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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06.(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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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06.(校)

我和厄尼並不是第一年在學校過聖誕節。二年級密室事件的那一次,他曾經留下來照顧石化了的賈斯廷,而我因為擔心朋友們,再加上德拉科也沒有回家,所以混在了韋斯萊們之間過節——那時候的茜茜還不是韋斯萊家的一員呢。

今年韋斯萊們都回家了,留下的只有麥克米蘭們。厄尼問我:“你拆禮物了嗎?”

“還沒有,我今天起得有點晚,然後又過來送赫敏,等一下就回宿舍拆拆看。”我回答道,“對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有求必應屋做魔藥?幫我打打下手……嗯?”我正講著話呢,忽然發現厄尼好像怔住了,他的目光落在我身後的某處,神情裏似乎有幾分難以置信。

這是看到了什麽?

我詫異地回過頭來,同樣因為驚訝而睜大了雙眼。與此同時,厄尼警覺地問道:“你怎麽沒回家?”

“桑妮,厄尼,聖誕節快樂!”少年走了過來,對我們溫和地笑了笑。比起厄尼的警惕,我更多的還是擔憂:“聖誕節快樂,修……你怎麽在這裏?”

秋最近的狀態不是很好,身為弟弟的他,理應陪著他的姐姐呀。

修點了點頭,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麽,他解釋道:“是的,我本來要和秋一起回去。但是我這學期開始練習制作一種魔藥,必須時刻註意它的情況,只要有一個環節有所疏忽,這幾個月的努力就白費了……秋和爸爸媽媽都理解我留下來的決定。”他有些不好意思,“誰讓我們一家人都是拉文克勞呢?不過請你放心,爸爸媽媽會到火車站接她的。”

咦,這個說法聽起來有點耳熟——我不禁問道:“你該不會,也在做福靈劑吧?”

“也?”修被這個詞驚訝到了,他眨了眨眼睛,“是的,我在家裏找到了媽媽的筆記,感覺它的作用很有趣,可以帶來好運什麽的……於是就在她的幫助下開始制作,沒想到你也在做這個。”

他忽然笑了笑:“桑妮進展到哪一步了?”

“我現在正要提取百裏香……”

“咦,進展好快,不愧是桑妮!”修誇獎道。

“沒有沒有,因為我之前已經失敗了好幾次。”我連連搖頭,苦笑道。一次就是接近半年的時間啊,這可都是時間成本。“還好只是壞了幾個坩堝,沒有發生更可怕的事情。”因為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筆記中說,福靈劑制作失敗會出現難以預料的後果。

“這也說明桑妮的耐心超乎常人。”修謙虛地說道,“換作是我,說不定早就放棄了。”

騙人的吧,真會安慰人。我有些想笑,誰不知道拉文克勞在求知這方面是最有耐心的呢?赫敏在這方面就非常典型,所以當初分院帽會在她的學院選擇上有些猶豫。

既然都在練習制作同樣的藥劑,大家又都是D.A.的成員,一起過聖誕節和制作魔藥簡直順理成章。

厄尼本來只打算在練習魔咒之餘有時間的話幫我打打下手,現在他決定每時每刻都要跟我一起制作魔藥了:“我可不能讓你跟這種居心不軌的小男生單獨相處。”

“是嗎?那我替德拉科謝謝你。”我坐在赫奇帕奇的休息室裏,拆著剛剛才到來的最後一份禮物,這是爸爸媽媽寄來的。其實就算厄尼不這麽說,我也不會跟修兩個人單獨做魔藥,雖然我只是把修當做同學,但德拉科一直對修有些意見,所以我也打算請厄尼在旁邊幫忙。

茜茜送我的聖誕禮物是一個嶄新的全自動攪拌坩堝,看起來質量非常好;赫敏送了我一本《魔藥制作全解》,它們都非常實用。

厄尼和帕德瑪一起送了我一件非常好看的禮服長袍,因為他無法容忍我之前的禮服裏有好幾件都是德拉科送的。我仔細想了想下次穿它的場合——大概是小天狼星和艾譜莉的婚禮吧?

提到我的表哥表嫂,就不得不說他們送我的聖誕禮物了,是一個看起來很正常的八音盒。但當我打開它之後,梅林——它居然在用斯內普教授的聲音唱催眠曲!我嚇得差點把它摔到地上,這是什麽可怕的禮物?誰聽了都不敢睡吧!

艾譜莉在賀卡裏寫道:「這是我跟西裏斯精心制作的八音盒,它可以隨機用一位霍格沃茨教授們的聲音唱歌,每次打開都有全新的體驗,保證你在假期裏也能體會到上課的刺激感~感受到我們對你火熱的愛了嗎?」

小天狼星在後面補充道:「我們親愛的表妹,記得讓它在霍格沃茨大廳裏響起,最好是斯內普唱“倫敦大橋倒下來”的時候!雖然我們早已不在霍格沃茨,但霍格沃茨不能沒有我們的傳說。」

……他們最近一定是太閑了!還有,這個八音盒的曲庫未免太豐富了吧,我剛剛打開的時候甚至在聽到弗立維教授唱霍格沃茨校歌。

我敢打賭,如果斯內普教授聽到這些音樂,他一定會沈著臉扣格蘭芬多二十分:“十分是因為麥克米蘭小姐在大廳公放這種無聊的東西,另外十分是因為你把兩個該死的幽靈帶回了霍格沃茨。”

相比起他們的不正經,佩格和布雷斯送我的禮物就可愛多了。她送了我一個自動應答小人,當我提到佩格的名字的時候,它就會從小房子裏探出頭,大聲地說:“佩格莉塔,在這裏!”不知道的還以為佩格的全名是“佩格莉塔·在這裏”呢。

大約是受了佩格的啟發,德拉科這次送我的理由與佩格的禮物有點相像。他送了我一個獨角獸圖案的吊墜,當我提到德拉科的名字的時候,它就會發燙,好像告訴他知道我在想他,他就在我身邊一樣……

感覺這個吊墜和他此前送給我的手鏈,在魔咒上應該有異曲同工的地方。我看了看手腕,如果我現在說三遍他的名字,他會不會看著突然亮起來的戒指情不自禁地笑起來?

——I miss you.

當然,這些都是我的猜測。因為德拉科今年寫的賀卡很簡單,就只有聖誕快樂以及他的簽名,甚至連我的名字都沒寫。難道是在顧慮如果被別人發現了,至少可以把我撇開嗎?我若有所思地想。

爸爸媽媽姍姍來遲的禮物是皮鞋,我和厄尼一人一雙。雖然它看起來平平無奇,但是他們在來信中告訴我和厄尼,這是在瑞士的老宅發現的新奇魔法:「穿上走路試試看!當年你們的祖父很喜歡它。」

提到我們那位被認為應該分到格蘭芬多,最終卻入學赫奇帕奇的祖父,杜魯·麥克米蘭先生,厄尼忍不住說道:“祖父在校時為了研究神奇動物,經常半夜偷偷跑去禁林,韋斯萊都沒他這麽不要命……”

我試穿著那雙皮鞋,有些好笑地說道:“你忘記祖母的情況了?”

厄尼頓時恍然。我們的祖母絲特勒·斯卡曼德的叔叔紐特先生就是著名的神奇動物學家,她受到熏陶,從小很喜歡研究神奇動物……為了追求在斯萊特林的祖母,想必愛屋及烏的祖父除了跟老諾特先生打架,還做了不少勇敢的事情呢。

“鞋子有什麽特別的嗎?”厄尼問我。

“好像沒什麽。”我這麽說著,忽然和厄尼一起瞪大了眼睛,明白了關鍵所在——這雙鞋子走起路來,似乎完全聽不到聲音!

這下我可算是明白了爸爸媽媽的意思,他們知道我和厄尼在背地裏做有點危險的事情,怕是擔心我們被烏姆裏奇抓到,才送了這樣的鞋子給我們。之所以用祖父的事情做暗示,是因為一般人就算看到了也不會明白信件的含義。想必祖父當初就是依靠這樣的鞋子悄悄地避開了夜巡的管理員和教授,悄無聲息地跑去禁林夜游的吧?

“我希望你只是用它來躲烏姆裏奇,而不是半夜跑出去跟馬爾福約會。”厄尼說道。

“還可以這樣?”我故作驚喜道,“要不是你說,我都沒想到呢!”

“……”

修送我的聖誕禮物是一盒很美味的蛋糕。厄尼看到這個禮物的時候卻皺起了眉,我有些莫名其妙,他忙解釋道:“我不是說修不能送你禮物。只是他真的未免太有分寸了,有分寸的過頭了!”

“這話怎麽說?”我吃著蛋糕問道。

“因為送吃的,吃完就沒有了,不會留下任何紀念。在避免後續有所牽扯,或者不想被人懷疑自己真實想法的時候,通常是最佳禮物。”厄尼確信地道。

我吃蛋糕的動作頓了頓,然後懷疑地看向厄尼:“帕德瑪三年級的時候也送過你水果蛋糕。”

厄尼立刻說道:“那不一樣,她是因為性格比較矜持和驕傲,只能委婉地向我傳達心意。”

真是雙重標準,一個蛋糕而已,厄尼想得也太多了吧?我把半個蛋糕分給了他,希望能讓他閉嘴。

晚餐我們是一起在禮堂吃的。其他不同的年級當然也有一些學生留了下來,除了我和厄尼、修之外,只有八個學生。因此大家沒有按照學院去坐,而是一起坐在桌子上,跟教授們共同用餐——烏姆裏奇回家了,真令人開心。

斯內普教授也不在。

“大家不要拘謹,今天可是節日。”鄧布利多教授笑著說道,“過去的一年發生了很多事情,我們依然要有勇氣去相信,未來的一切會更好……雖然我知道你們都很想回家,但我還是我很高興有你們這些不嫌棄我們這群老人的孩子,跟我們一起過節。”

怎麽可能會嫌棄這麽好的教授們啊!

“教授,你們不回家過節嗎?”尤安·阿伯克龍比問道。他是我們在格蘭芬多的一年級新生,這是他第一次留在學校過節。

鄧布利多教授摸了摸他的頭:“霍格沃茨就是我們的家啊。”

“那我們明年也陪您一起過節。”低年級的幾個孩子七嘴八舌地說道,“不,後年、大後年也跟你們一起!”

教授們都笑了起來。我和厄尼對視一眼,有些無奈,因為大後年我們已經畢業離開霍格沃茨了。

鄧布利多教授捋了捋胡子,舉起了酒杯:“哈哈哈,聖誕節快樂孩子們!”

“聖誕節快樂!”大家齊聲道。

修舉著酒杯對我說道:“桑妮,祝你聖誕快樂,永遠幸福。”

我覺得這句話有點耳熟,好像修以前給我寫賀卡的時候也是這麽說的,他總是給予我很誠摯的祝福,就像少年此刻盛滿真誠的漆黑的眼眸一樣——我拿著我的果汁杯與他碰杯:“謝謝,也希望你一切順利、未來好運不斷。”

厄尼嘀咕道:“你怎麽都不跟我碰杯?”

“……你幾歲啊?”我瞥了他一眼。

厄尼沒有放過這個在其他同學面前耍級長威風的機會,他大聲地說道:“同學們,今晚,讓我們為未來幹杯!”說完這句話,他主動與我碰了碰酒杯。

——Cheers!

假期開始的前幾天,我們窩在赫奇帕奇的休息室裏開始寫作業。壁爐裏的火燒得很暖,這個不拒絕外院學生的休息室遠比空蕩蕩的圖書館要溫馨許多。

寫完作業之後,我們兄妹就和修一起在有求必應屋裏做魔藥。聽說我會召喚守護神,之前沒有跟盧平教授一起學習的厄尼一直非常好奇:“既然這樣,那就不用等波特來教了,不如桑妮你提前教教我們?”

我遲疑地說道:“其實不算難,主要和精神意志以及最快樂的回憶有關。”

雖然我在三年級時通過練習,最終成功召喚了守護神,但此後我就只在德拉科面前試過一次——沒錯,我有點心虛,擔心之前只是僥幸成功。

如果只有厄尼在也就罷了,但修也在這裏。如果我做示範失敗了,召喚出了不完整的守護神,或者幹脆沒召喚出來,豈不是太丟人啦?

都怪厄尼,好端端地提這個幹什麽。

“最快樂的回憶?”修有些若有所思。少年似乎發現了我的猶豫,因此鼓勵道:“桑妮,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功。”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只能咬著牙試試看了。——我深吸了一口氣,集中註意力,努力地回想著和德拉科在一起的畫面。不同於三年級的時候,這次我想到的是四年級暑假在布雷斯家的院子裏的記憶。

“我,德拉科·馬爾福——我願意娶桑妮·麥克米蘭,和你結婚是我的榮幸。”

“Expecto Patronum(呼神守衛)!”

當我念出咒語的時候,從魔杖的尖端出現了淡淡的霧氣,然後它們凝結到一起,一只蝴蝶出現在半空中。它繞著房間飛舞了起來,拖著長長的光尾,像是墜落的花粉。最終它飛向書櫃深處,就此消失了

“哇,這太酷了!”厄尼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我的守護神會是什麽。”

“它是要飛往哪裏?”修輕聲問道。

我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呀,如果它能夠飛到德拉科家裏就好了,替我傳達我的心意……不過,我依稀記得有些人可以用守護神傳信,雖然這是魔法很高深的巫師才能做到的事情,但我相信只要我多加練習,最後也可以做好。

在我的指導下,厄尼和修也試著練了練,不過都收效甚微。厄尼的魔杖只是冒了一丁點的霧氣就消失了,他很是郁悶:“我明明在想最快樂的事情!”

“你想的是什麽?”我好奇地問道。難道他在想和帕德瑪的約會?

“爸爸媽媽帶我們去瑞士玩的時候。”

……對不起,是我太淺薄了,我有些愧疚地想。

修的情況還不如厄尼——他的魔杖沒有任何反應。這讓我們都有些詫異,因為修在D.A.的課上一直表現很好,不應該是這樣。修對此倒是很鎮定:“可能是最近秋的情緒有影響到我,我一時間很難想到什麽快樂的回憶。”

這話有些道理,畢竟很少有人能一下子就召喚出守護神,就連哈利也練習了很多次才成功。我點了點頭,寬慰他道:“沒關系,不要有什麽壓力……來日可期。”

“嗯。”修放下了魔杖,轉身去看他的魔藥了。但是少年看起來有點心不在焉,我很擔心他會不會在步驟裏出錯,結果下一刻他就失手把超量的迷疊香放到了坩堝裏——轟!

坩堝,爆炸了。

“修!”我和厄尼大吃一驚,急忙跑了過去。

制作福靈劑絕對不能出現任何差錯,畢竟稍有不慎,就會有難以預料的後果,比如現在——

雖然少年看起來灰頭土臉的,但他還是拿起了自己的魔杖,冷靜地用水撲滅了面前的火焰,“沒事,不用擔心我。Aguamenti(清水如泉)!”

“幸好沒有引起火災。”厄尼松了口氣,抱怨他道,“你這是怎麽了?”

“我……”修還沒來得及解釋,我就聞到了不屬於燒焦氣息的奇怪味道,“等一下,這是什麽香氣?”

玫瑰、鈴蘭、茉莉……它很快掩蓋了焦味,讓我以為好像置身在花叢中一般,導致我瞬間意識到了不對,立刻屏住了呼吸。

“帕德瑪?”厄尼喃喃地說道,“啊,這是我們的——”

不好,失敗了的藥劑似乎有一定的致幻作用,厄尼怕不是產生幻覺了!雖然他說他最快樂的記憶是跟我們一家人在一起的,但出現幻覺他還不是最先看到了帕德瑪?啊、等等,他這是做什麽,他要親吻空氣?

為了不讓厄尼繼續丟臉,尚且還有幾分清醒的我迅速地後退了幾步,稍稍遠離了這個坩堝,然後擡起手給了厄尼一個最拿手的昏迷咒。當然,我用的是無聲咒,因為我一直在屏息。只是時間久了,我也不得進行不呼吸——我猜我的臉都憋紅了。

收拾完了厄尼,我這才想到旁邊還有個人,然後就發現修站在原地,好像在發怔。

“修?”我試探地喚道。然而就在我調整呼吸的這一瞬,空氣中爆炸開來的香氣直接竄入我的五臟六腑——糟糕,是什麽時候迅速飄滿整個房間的?!

濃郁的花香裏還有迷疊香的香氣,絕對是最後放進去的過量的迷疊香和之前的藥劑產生了不良反應!

我恍惚了一瞬,感覺自己好像看到了德拉科,但是他怎麽會出現在有求必應屋呢,而且旁邊還是一片火海……“德拉科?”

這不對勁。

我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用力地搖了搖頭,這才驅散了眼前的幻覺。而站在不遠處的修好像聽到了我剛才的呼喚,少年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看起來既震驚又迷茫。

他這是看到了什麽?

厄尼是我哥哥,我可以毫不猶豫地給他一個昏迷咒,可是修——我一時間也想不到該如何驅散這個香氣,更沒辦法判斷他現在是否清醒,這讓我有些猶豫。

還沒等我想到該怎麽辦,少年就突然跑了過來,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伸出手,一把抱住了我。

我:?

“修——”我僵在原地。

不對,這不對。少年是顫抖著的,他的情緒好像有很大的波動,我不知道他在激動什麽……我很少見到修這個模樣,他在我面前永遠都是冷靜鎮定的,是很可靠的朋友,這讓我更加困惑。

“桑妮……”他低聲說道,聲音裏好像有些欣喜和不確定。

厄尼看到的是帕德瑪,修看到了我?

他喜歡我?

“怎麽回事,突然這麽激動?”我驚訝道,輕輕推了推他,結果很輕易地就成功推開了——咦,看起來不是故意冒犯我,只是情緒太激動了的過激反應?

“你去做什麽了?”修問道,他並沒有因為剛才的擁抱紅了臉頰或者耳尖,看起來也不像是喜歡我……我下意識地說道:“我不是一直在這裏嗎?”

“八音盒不見了。”修茫然地說道。少年微紅著眼睛,看起來有些無助,“那裏面……”

八音盒?他送我的那個八音盒嗎?可是我沒有弄丟它呀。修到底看到了什麽?我現在如果念個飛來咒讓八音盒過來,會不會有什麽幫助?亂七八糟的想法讓我實在有些頭疼。

我不由得想,幹脆道個歉,給修也一視同仁地來一個昏迷咒吧?如果他真的喜歡我,那他這麽久以來都在有意地藏著自己的心情,他肯定不希望因為一次意外就暴露自己的想法……因此,讓他睡過去是對我們彼此而言的最好的選擇。

還沒等我動手,修就自己清醒了過來。他定定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舉起魔杖念了個咒語,空氣中奇怪的氣味頓時消失了,大約是什麽我不熟悉的驅散咒。

“你醒了?”我驚訝道。

“桑妮?”他偏過頭來看了看我。我以為他要為剛才的事情道歉,然而少年看了又看,最終確信地說道:“是你啊。”

“……不然呢?”

“沒事就好。”修如釋重負地說道。

“啊?”

修是以為我出了什麽意外,然後看到我還健健康康地站在那裏,因為一時欣喜才抱了我一下嗎?

“你剛才提到了八音盒。”我看了一眼還躺在地上的厄尼,“是你送我的那個嗎?還是另一個……”

因為它聽起來好像很重要。

“沒什麽,是另一個。”少年轉過身去,用魔咒清理了亂七八糟的桌子,直到清理幹凈,他都沒有再回過頭來看我。

“對不起,都是我做魔藥的時候走神了,麻煩你幫我向厄尼道歉。”修拿起了自己的筆記,“我先走了,桑妮……再見。”

“修——”我喊了一句,卻沒有追上去。

是啊,不管真相是什麽……我下次都不會跟他一起制作魔藥了,修其實也知道。我和他都會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但我們之間,到底沒辦法像之前那麽坦坦蕩蕩了。

追求福靈劑的好運,是要付出代價的。

又過了一會,厄尼才悠悠轉醒。他醒來發現修不在,不由得有些疑惑:“發生了什麽?罪魁禍首去哪裏了啊?”

“恐怕直到假期結束,他都不會來這裏了。”我在筆記上記下了修剛剛失敗的部分,過量的迷疊香能夠致幻。直到這時我這才領略到福靈劑如果出錯會有什麽樣的後果,它竟然可以輕而易舉地把人隱藏了很久的秘密展現出冰山一角。幸好這裏沒有別人,我也足夠警醒,不然要是被人聽到我喊了德拉科……

厄尼:?

“那孩子跟你表白了?”厄尼問我。

“倒沒有。”我搖了搖頭,“對了,你之前看到你跟帕德瑪在做什麽……”

“呃。”厄尼紅了紅臉,“這個,我看到我和她在舉行婚禮,正好進行到最後的部分。”

難怪要接吻!!

果然,直到假期結束,修都沒有再出現在我面前,他只是委托厄尼帶了修改過的筆記給我。隨著同學們的回歸,新學期也開始了。

開學的第一天,我從《預言家日報》上震驚地看到:十名食死徒,從阿茲卡班越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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