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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96.(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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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96.(校)

我們今天見面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交換生日禮物。

“說實話,我不知道該送你什麽好。項鏈手鏈胸針發飾衣服花束什麽的我都送過,甚至還送了你一把鑰匙。”德拉科說道,“再送下去,我想只能送你一枚戒指了,但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候。”

這個我完全可以理解,雖然有時候我很羨慕那些可以公開戀愛的朋友們,比如茜茜和喬治、佩格和布雷斯。但我和德拉科之間的承諾並不會比他們少,也不會比他們輕。

“盧修斯叔叔現在怎麽想?”我問道。

“嗯……爸爸認為事情會像他想象的那樣發展。”德拉科皺眉道,“雖然這對馬爾福家來說不是壞事。但是桑妮,你聽著,無論是對抗食死徒的人,還是食死徒,他們都是一個組織。”

“我不想讓你涉獵其中的任何一個。”

這話講得跟我爸爸媽媽似的,恐怕是納西莎阿姨對他講了什麽。

可是——我蹙著眉想了想,旋即意識到了接下來的情況不容樂觀。

倘若神秘人被鄧布利多教授他們擊敗,那麽因為陳年舊事又歸順於神秘人屬下的馬爾福一家,一定會面臨法律執行司的制裁,甚至可能會被關入阿茲卡班。

倘若鄧布利多教授他們輸了,神秘人真的控制了世界,且不說麥克米蘭家不肯歸順神秘人,是否會得到恐怖的懲罰……面對冠上食死徒之名的馬爾福一家,我是否能夠坦然地與德拉科在一起,成為朋友眼中的“背叛者”?

誠然,第二種結果不是我希望看到的。而第一種不是盧修斯叔叔想要看到的——那麽德拉科呢,他想要看到哪一種?

我看向德拉科,安靜地等待他的答案。

德拉科吞吞吐吐地說道:“在遇到你之前,我一定會讚同爸爸的每一個決定,但是,在遇到你之後,我會想說——”

迎著我的目光,少年說道:“倘若結局是馬爾福家一敗塗地,我求你等我;如果結局並非這種,我也不求你做一個背叛者。”

砰砰……

我的心跳忽然加速,因為我明白了德拉科的答案。

“要,逃走嗎?”我輕聲問道。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如果真的有那樣的機會……就像上一次戰爭中那些逃走的情侶那樣吧。爸爸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權勢,媽媽會支持我的選擇。”德拉科不確定地說道,“只是這樣的話,你就不是那個被所有人關註和羨慕的——”

“我不在乎。”我脫口而出。

德拉科最在意的就是家庭,這是他不會離開英國的原因,可是無論他能不能做到這些,他在我面前說出這種話,已經足夠了。

逃走吧,如果真的有那樣黑暗的時刻。

他都有離開的勇氣,我怎會不跟他一起?

我們總是要一起的。

“這是你送我的禮物嗎?把你的未來……送給我?”我問他。

“只是一些不一定會兌現的承諾,我自己都覺得這份禮物不合適,但我實在不知道在這樣的關頭我應當送你什麽,才能回報你留下來的這份饋贈。事實上你已經不用送我任何禮物了,你現在站在這裏,就是最好的禮物。”德拉科說道,“如果我未來做了很過分的事情,我也不會奢求你原諒我。”

愛會讓人充滿勇氣,愛會讓人做出決斷。

我知道,像紮比尼夫人說的那樣,像我的每個格蘭芬多朋友說的那樣,德拉科有很多不完美的地方,但他在我面前,至少在我面前,他總是會努力地做到最好。

“我其實也不知道送你什麽好,但對於你之前的話,我想說……即使是在戰爭中身處對立,也不一定要壞事做盡。我希望你記得,你也可以告訴納西莎阿姨,只要有可以給對方留一線又不立刻傷害到自己的契機,就去做吧。”我對他說道。

這樣至少到最後,還有翻盤的機會。

“如果你們真的會去阿茲卡班,只要你沒有用惡咒殺害別人,我總可以等到你出來。”

“我現在說這番話,也只是輕飄飄地去假設未來。”我看著他說道,“但是德拉科,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個片段,都是力量,都是可以支撐著我們走下去的力量。”

“你說那是不一定會兌現的承諾,因為未來是不可控的,可我想相信你。”

“以前我說如果你在密室中,怎麽樣我都會去,你卻跟我說如果我不在困境裏,怎麽樣你都會走下去。”我說道,“今天這份禮物,我們不謀而合——”

“哪怕今後你真的做了很過分的事情,我會在我的立場厭惡或者憎恨你的所作所為,但我對你的喜歡不會被抹殺,我會恨著你,也會愛著你。”

“雖然那樣會痛苦……如果你想要減輕我的痛苦,那就記住我所說的每一個字吧。”

“此刻沒有戒指、沒有鮮花,沒有主婚人證婚人沒有親朋好友,但我想問你,德拉科·馬爾福,你願意娶我嗎?無論遇到怎樣的逆境,無論要做出怎樣的選擇。”

“你願意娶桑妮·麥克米蘭嗎?”

“……”

德拉科睜大了眼睛,他完全沒有想到我會接二連三地說出這種話,每一句都在遞進,最後變成了這樣的詢問。他看著我的眼睛,我同樣註視著他,我們已經相識八年了,在這八年裏,我們曾經無數次這樣看著對方,欣喜、悲傷、憤怒、快樂,我們經歷了三千個這樣那樣的日子,每一天我們都能想到彼此。

我們無比熟悉對方的眼神,他知道,我是認真的,我永遠都是認真的。

今後每一次他想要放棄的時候,他都會記得此時此刻。

他時常幼稚、虛偽、懦弱,在別人面前尖酸刻薄,但在此刻,他知道,他被愛的力量震撼了,他應當堅定、勇敢,於是他做到了。

“我後悔了,我覺得我真的應該帶一枚戒指給你。”德拉科喃喃說道。他看了看,然後把自己手上戴著的那枚戒指摘了下來,“雖然不是那麽的合適,雖然只是短暫的時間,但沒有比它更合適的存在了。”

德拉科拿著那枚他戴了幾年的那枚馬爾福家人才會戴的戒指,單膝跪了下來。在這樣一個夏日,在我們雙方看似臨時起意卻又籌謀已久的時刻,把我們在夢中、在想象中演練過無數次的場景,不怎麽完美,卻順利地呈現出來。

“桑妮,我願意,我樂意至極。”

“我,德拉科·馬爾福——”

“我願意娶桑妮·麥克米蘭,和你結婚是我的榮幸。”

“我答應你,無論遇到怎樣的逆境,無論要做出怎樣的選擇,我都會記得你在我身邊。只要我一息尚存,我永遠不會放棄。”德拉科說道。

茂盛的樹木是我們的親友,盛開的花朵是我們的主婚人,晴朗的陽光見證了這樣的時刻,我們在晴天下,是最普通的一對愛人。

無名指上的戒指在陽光的映照下閃閃發亮,我撲過去抱住了他,然後我們熱烈地親吻,交換這一瞬間迸發出的愛意。

人在少年時期總會做出一些沖動的事情,倒不是說我們在還是“孩子”的年紀強行假裝自己是大人,而是我們在此刻擁有理智的、不成熟的想法,兼具著這樣的特質的時刻,才是令人難以忘記、不會後悔的少年時代。

是的,不要後悔,不可以後悔。錯過的原因可能是陰差陽錯的命運,也可能是自己的過失,但失去之後再深刻的愛意都無法彌補當初的遺憾。既然不知道未來會怎麽樣,既然不知道下一次親吻會怎麽樣,那麽就享受現在吧,至少在此刻,我們是自由的,我們靈魂契合,我們不管不顧。

什麽學院、什麽家族、什麽巫師、什麽戰爭,我們都短暫地忘記。雖然戒指會回到德拉科的手上,雖然我們還是要面對那些現實,但樹木會記得、花朵會記得、陽光會記得、我們會記得——我們相愛,並願意為此付諸努力。

天空中忽然有花瓣落下,我和德拉科震驚地看了過去,這才發現紮比尼夫人站在落地窗邊,她饒有興趣地看著我們,手裏拿著魔杖。

至於佩格——布雷斯早就捂住了她的眼睛,並且用眼神對我們表達了強烈的譴責:求婚不要在我家,謝謝!

“現在是不是應該撤退?”我小聲地在德拉科耳邊問他。

“……好巧,我也正有此意。”德拉科回答我。

雖然我們最後還是沒有逃走,但紮比尼夫人稱讚我是真正勇敢的格蘭芬多,她說這一次是褒義的,絕不是取笑,即使我不知道她是怎麽看出了我的勇敢。

紮比尼夫人笑了笑:“也許是我見識少,但我想說,至少——這是我見過的最勇敢的眼神。”

“你們現在可能意識不到,這樣的品質、這樣的堅定是多麽珍貴。”紮比尼夫人意有所指地說道,“但它會悄悄地影響著你們。它流淌在血液裏、刻在骨髓裏,是人們在後知後覺想起,為之感嘆、為之共情的時候,才會感覺到震顫的存在。”

雖然不知道她具體想說些什麽,但總之是誇獎的話吧?

“雖然我對盧修斯有意見,但納西莎是懂得‘愛’的,我很高興她教會了你這一點。”紮比尼夫人看向德拉科,“當然,如果盧修斯能夠教會你在驕傲自矜之外更多的部分會更好,不然的話我建議他給麥克米蘭小姐發放一份家庭教師的工資。”

“……”

果然紮比尼夫人只有在佩格面前才會被影響得比較可愛,布雷斯說話的刻薄完全遺傳於她。

盡管德拉科很想替他爸爸說幾句話,但在這樣的長輩面前,他只能欲言又止,畢竟他絕對不可能講得過這位夫人。

於是在臨走的時候,德拉科“真誠地”對布雷斯建議:“你以後求婚的話,可以來我家,這樣就扯平了。”

布雷斯冷靜地說道:“請你出去。”

我想布雷斯一定很郁悶,他都沒有在自己家向佩格求婚,怎麽我跟德拉科就堂而皇之地這麽做了呢?但這樣想實在是冤枉我們,我原本是沒有想過,這一年的生日禮物是把我們彼此送給對方。可是當感情達到這種地步的時候,它就會失控,它會推動著我說出那樣的話,它會推著我們走向彼此。

無論是在今日,還是在未來的紅毯兩端。

“有時候我會覺得你這個人有點分裂。”布雷斯在壁爐面前對德拉科毫不客氣地說道,“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在格蘭芬多和桑妮面前保持兩副面孔的。”

“真笨,你都說了是在桑妮面前呀。”佩格說道,“我們養的貓頭鷹面對主人投餵東西的時候,和面對主人分派任務送信的時候,它會是同樣的表情嗎?”

很有道理,但德拉科可不是我養的貓頭鷹。

在德拉科被這對情侶的話噎到之前,我把他推進了壁爐。

“哦,他走了。”布雷斯說道。然後他看向我,“其實我剛才的想法和佩格一樣,她說得沒錯,畢竟在你面前,一切都會合理很多。”

“什麽?”我困惑道。

布雷斯笑了一聲:“你可是桑妮啊。”

以往的時候,學校的信件總會提前很多天到來,這樣會留給我們充足的采買時間。但今年不知道怎麽回事,直至假期最後一天它才送來,好在裏面只有兩本書要買,不怎麽費神。

從書單來看,鄧布利多教授又找到了新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只是《魔法防禦理論》這種書,完全就是紙上談兵的東西……也不知道學校是不是在新教授的人選上難以決斷,這才導致書單遲遲未能定下,以至於現在才寄來信件。

爸爸媽媽雖然身處瑞士,但他們依然跟我和厄尼保持信件來往。用爸爸的話來說,珍惜暑假吧,這可是通信自由、不被監視的時刻——我原以為他是說神秘人及其追隨者會想要偷窺巫師們的信件,然而他告訴我,他認為魔法部會做出一些應對措施。

“瞧他們在《預言家日報》上的那些胡言亂語,我敢肯定,鄧布利多在學期末說的那番提及神秘人的話,一定會讓他們想要幹涉霍格沃茨的管理。這學年你們的學院生活恐怕會不太平。你們的同學哈利·波特會遇到更多的麻煩,他會被許多人質疑,會失去人們對救世主的信任,這個時候相信他的人寥寥無幾。”

“但是,厄尼、桑妮,你們要記住,信任從來都跟人多人少無關,我們麥克米蘭全家始終堅決擁護鄧布利多。”

這封信是我和厄尼一起看的,隆巴頓老夫人幫我和納威買好課本之後,就把我送到了艾博家。厄尼得意洋洋地拿出級長徽章跟我炫耀:“看看,桑妮,你以後不用擔心別人會欺負你了,你的哥哥可是一位級長。”

“你的表姐也是一位級長。”漢娜說道。她揶揄地看向厄尼,“桑妮未來的嫂子可能也是一位級長哦。”說的是帕德瑪。

好巧哦,我的男朋友也是級長呢。

但很不美好的是,他恐怕會熱衷於給我的學院扣分。

厄尼有自己獨特的赫奇帕奇通信渠道,在當晚他就完全弄清楚了其他的級長都是誰。他告訴我帕德瑪和赫敏確實都是級長,但對於格蘭芬多的男生級長他卻選擇保密,說讓我明天自己吃驚去吧——

在看過斯萊特林的級長名字之後,厄尼思索著看向我:“桑妮,我忽然發現一件事情。”

“你被級長包圍了!你身邊的級長也太多了吧?”厄尼郁悶地說道,“這讓我忽然感覺,級長這種存在是不是有點不值錢……”

我難得選擇寬慰厄尼一句:“換個思路呢,優秀的人總是跟優秀的人在一起,這恰好說明你優秀呀。”

“你要也是級長就好了,這樣我們家就全家都是級長了,比韋斯萊家還厲害。”厄尼說道。

“……別把級長講得好像可以批發銷售的水果一樣!”我才不想當級長呢。

先不說赫敏本就比我優秀,在做了級長之後,我跟德拉科、潘西會一起坐級長車廂,場面會變得很奇怪……當兩個學院之間有矛盾的時候,級長還要站出來針鋒相對,雖然有時候我也很想給德拉科狠狠扣上一些分數,但這種事情還是讓別人代勞比較好。情侶之間吵架是很麻煩的事情。

“你有點奇怪。”厄尼忽然說道。

“哪裏奇怪了?”我反問他。

“你總是做這個動作。”厄尼模仿著我。我這才發現,原來我有時候會不自覺地用手去摩挲戴過戒指的地方,在厄尼看來就是我經常會觸摸無名指。

“我記得你以前沒有這個習慣。”他說。

“我記得你以前也沒這麽細心。”我無奈道。

“現在可是我們兄妹倆相依為命,我當然要對你比之前更上心。”厄尼得意地說道,“所以這是怎麽回事?”

嗯……厄尼和德拉科吵架也是很麻煩的事情,所以我選擇把之前在布雷斯家的事情保密。我想了想說道:“因為我之前做魔藥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這裏,所以我時刻告訴自己應該警醒一些。”

“你沒受傷吧?要不要明天去龐弗雷夫人那裏看一下?”厄尼震驚道。他這副小題大做的模樣倒是把我嚇了一跳,讓我有點心虛,“沒事沒事,你不用弄這麽大的陣仗。”

“我答應過爸爸媽媽要照顧好你的。”厄尼說道,“所以直到畢業之前……你要是有什麽事都得跟我說。對了,這學期聖誕節既然不離校,那我陪你做魔藥吧?我的魔藥學成績以後也足以進高級魔藥班,就當是準備O.W.L.s考試好了。”

提到考試……

“你以後想要做傲羅嗎?”我問厄尼。因為要想成為傲羅,對這個考試的成績要求會非常高。

我以為他會毫不猶豫地說“是”,畢竟他是赫奇帕奇。可是厄尼卻罕見地在這個問題上怔了怔,然後他輕輕地搖了搖頭,“不。”

“為什麽?”我有些驚訝。

“傲羅是巫師們的傲羅,但厄尼是桑妮的厄尼。”他認真地說道,似乎是經過深思熟慮才做出的決斷。

“我是爸爸媽媽、是麥克米蘭家的厄尼。”

有些人很偉大,願意為了正義事業付出一切,乃至是生命。我毫不懷疑厄尼也有參戰的正直和勇氣,不然他不會留下來。他可以付出生命,但不可以付出一切——因為他是我的哥哥,是麥克米蘭家的長子。

他愛自己的家人,也深知傳承家族的重要性。

至於魔法部的其他部門——嗯,我們目前都沒什麽好感。“看來你以後是要學爸爸啦,做一個沒有正經工作的人。”我開玩笑道。

“或者我們考慮一下投資韋斯萊兄弟的那家店?你應該在報紙上看到了他們的廣告。”

“……那你呢,桑妮,你以後想要從事什麽樣的職業?”厄尼問我。

“沒想好呀。”我托著臉看他。

“你可不要覺得你是麥克米蘭家的桑妮,所以要做一些對家族有意義的工作,做你自己想做的就好。”厄尼說道,“我和爸爸媽媽都會支持你的。”

可能會和麻瓜有關吧?我朦朦朧朧地有這麽一個想法。具體的我也沒想好,反正還有三年才畢業,並不急於一時。

第二天,安妮舅媽送漢娜、我和厄尼一起去國王十字車站坐車。她同樣是媽媽在學生時代的拉文克勞的好友,曾經擔任媽媽婚禮的伴娘。不過她並非出身於純血家族,而是出身於桑切斯這個混血家庭。

事實上艾博家在三十年代的時候就出現了混血,但艾博家族依然是二十八純血聖族之一。由此可見……其實血統真的沒那麽重要。

“聖誕節真的不過來找我跟你舅舅玩嗎?”安妮舅媽笑瞇瞇地問我。

“安妮舅媽,我們得好好學習。”厄尼說道。

“那好吧,希望你們新學年可以督促漢娜好好學習,我有點擔心這孩子沒辦法承受O.W.L.s考試的壓力。”安妮舅媽說道。

“媽媽!”漢娜抗議道,“我也沒那麽糟糕啦。”

我們跟她道別:“暑假再見,安妮舅媽。”

“再見,孩子們。”她微笑著說道。

我在車站看到了我的好朋友們,甚至還看到了小天狼星變成的大黑狗,他居然也來送哈利上學。不過我只是跟茜茜招了招手,並沒有過去找她,因為周圍的人實在太多了,我不太好給他們添亂。有什麽事情還是等到上車再說吧。

列車啟動,五年級的學校生活正式開始,這也是我們在霍格沃茨最後的較為平靜的一年——其實這一年學校裏也發生了許多大事,但比起六年級的那些事情來說,實在不值得一提。

自今年之後,很多見面回想起來,都要加上“倒數”這個限定詞。比如,這是我倒數第二次見到安妮·桑切斯,我的舅媽。她是在塞德裏克之後,在我的生活裏,我見過的、我信賴的人裏,又一個被食死徒殺害的人。

然而即便是這樣,我依然不後悔留在英國,因為我的朋友們都還留在這片土地上,堅守著自己的信念,盡管他們有很多人會從我身邊暫時離開。

我依然選擇留在霍格沃茨……

因為德拉科還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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