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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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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失控

聞楹一覺睡醒, 魔骨覺醒帶來的痛意已經消退得無影無蹤。

她正要習以為常地伸個懶腰,卻在睜眼看見眼前的畫面後,卻發出了一聲尖叫:“啊——”

“聞師妹?”守在殿中的傀儡快步上前。

只見床榻之間充盈著黑色霧氣, 絲絲嫋嫋的黑霧, 正是從聞楹的肌膚間冒出來的。

她的雙手手背以及臉龐,都散發著濃濃的黑霧。

聞楹驚愕地瞪大雙眼:“這是……魔氣?”

恍惚之間, 聞楹又被勾起當日墜入噬骨淵的記憶:“不……不要。”

她失神後退著, 直至一只寒冰般滲著冷意的手扶住她的後背:“聞師妹, 莫怕。”

是戚斂的聲音。

盡管明知眼前之人只是假的傀儡, 聞楹仍逃也般將臉埋入她懷中:“師姐……”

少女嗓音微微哽咽。

魔尊八十六難得早起一回, 順路來看聞楹一眼, 便撞見這幅畫面。

她唇角滿意地勾起:“哭什麼?不過是你身體裏的魔骨日漸覺醒, 只是你暫時還不會控制這些魔氣罷了。”

所以, 這些魔氣是從自己體內散發出來的?

這個答案, 非但沒有讓聞楹安心,反叫她更不寒而栗。

照這樣下去, 總有一日, 她會變成徹徹底底的魔,就像世間所有的魔一樣, 嗜血, 縱欲,貪婪……

盡管按照劇情線走, 聞楹的確會淪落到那一步。

但至少現在的聞楹, 並不願意變成魔的樣子。

少女擡起頭,她看向八十六, 竭力控制著聲音裏的顫唞:

“真的……就沒什麼辦法,能夠讓我回到過去了嗎?我只想當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就算什麼法術都沒有,就算要歷經生老病死也沒關系……”

八十六眸中多了幾分深意:“魔骨一旦覺醒,你便再不可能是普通人。”

“可是……”聞楹走投無路,她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想也不想道,“在我的身體裏,不是還有一半仙骨嗎?為什麼覺醒的,就只能是魔骨?”

“真是個傻孩子,你要仙骨有什麼用?還是說你覺得魔界不好,想要繼續回去當你的掌門之女?”

驚嚇過度的聞楹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在同魔界至尊說話。

“我……”她冷靜了幾分,“我只是隨口問問而已,從沒有這樣想。”

八十六問道:“仙族光風霽月,受世人景仰羨慕,而魔界汙濁不清,人人得而誅之,你當真沒有想過離開魔界,回到仙界?”

聞楹有些摸不清她問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少女唇瓣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魔尊八十六示意傀儡退下後,她走到床前來:“你我是在這世上最親的人,在我跟前,你用不著說違心的謊話,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是不是不想當魔,而是想成仙?”

聞楹咬牙:“如果只能在成仙和成魔中選一個,那我自然是想要選前者。”

說罷,她絕望地閉上雙眼,等待著被激怒後的八十六的反應。

沒想到八十六不怒反笑,她帶著幾分柔和伸手,觸摸少女的頭頂:“就連這從不會撒謊的性子,也和你娘親一模一樣,不過……你的仙骨在你墜下噬骨淵那日,便每日每夜都在被魔氣侵蝕。”

“仙根受損,要想修覆並不是那麼容易,你真的想要修覆它?”

聞楹沒有想到,希望會來得這樣突然。

她雙眼亮了亮:“真的……可以嗎?”

八十六微微點頭:“既然你不想成魔,而是想要修覆仙骨,自然也有法子。只是我再問你最後一回,你當真能夠承受仙根修覆的痛?”

聞楹喉間吞咽了一下。

雖然不知道會是怎樣的痛,但……她眼中前所未有的堅定:“我能夠。”

“那好吧。”八十六語氣中難掩惋惜,“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要等七日之後,月食那一日,我才能替你祛除附著在仙根上的魔氣。”

.

轉眼,便是七日後。

魔尊八十六並沒有親自前往聞楹的寢殿中,而是讓魔族侍女轉交給她一杯藥水。

下達吩咐過後,八十六泡入溫泉池中,與男寵尋歡作樂。

只是今夜她並非往日那般投入,頗有幾分心不在焉。

這位男寵向來最會揣測八十六的心思:“尊上既然擔心公主,為何不親自去守著她?”

八十六淺酌一口琉璃盞中的葡萄酒:“她本就是魔,既然想要逆天而行當仙,總歸是要吃一番苦頭。況且……就算是有本尊守著,滌塵靈藥的痛,終究還是要她自己來受。”

男寵會意:“只願公主吃過這回苦頭,能夠回心轉意了。”

八十六不置可否地輕笑一聲,她沒有再在這件事多言,而是勾住男寵的脖頸,呵氣如蘭道:“專心伺候本尊便是,哪裏用得著你想這麼多?”

“是……”

.

與魔尊寢殿中的暧昧氣氛不同,聞楹的房中,是一片死寂。

傀儡戚斂站在床畔,看向剛飲下那杯滌塵靈藥的聞楹。

在飲下那杯靈藥後,聞楹便倒在了床上,少女貝齒死死咬住下唇,直至有鮮血沁出也渾然不覺。

傀儡那雙漆黑的眼底,流露出幾分疼惜。

可眼下她除了守著少女,別無他法。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床榻上的聞楹嗓音虛弱:“師姐,我好痛啊……”

若說魔骨覺醒是針紮一般的痛,那麼修覆仙骨,便是有無數根尖針刺入她的每一寸肌膚,將魔氣從骨髓和血液中抽離。

就連聞楹起初堅定的意志,也一並被抽走。

聞楹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麼,她這是想過普普通通正常人的生活而已,卻要忍受這麼多常人難忍的痛?

眼尾似有淚水流淌出來,聞楹死死咬住枕頭一角。

可痛意非但沒能緩解,反倒如同浪潮一般,一陣又一陣地加劇襲來。

“師姐……”

在最無助之際,聞楹喃喃著,最本能地喚著她在這世間最能夠依靠的人。

“聞師妹?”

聞楹的手,被冰冷的玉雕握住,她隱約聽見對方問道,“聞師妹,可要去溫泉裏泡一泡?”

可現在的聞楹,哪裏還有力氣挪動半分,便是微微有動作,痛意便會成百上千地加重。§

少女眼眸半闔著,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師姐,你在這裏……在這裏陪著我就好。”

她如同一只剛斷奶的小貓,朝傀儡戚斂蹭過去。

少女滾燙的臉龐,在傀儡冰冷的掌心摩挲著。

可這樣的涼意,對於她所承受的痛苦而言,無異於是杯水車薪。

還不夠……聞楹急切地想要做些什麼,好將這般的痛意覆蓋下去。

“師姐……”少女喉間動了動,“你幫幫我呀。”

傀儡眼底,流露出一絲疑惑:“幫?”

她不知道,聞楹也不知道。

可聞楹只是覺得,在這樣疼得叫人快要死掉的時候,興許能做點什麼,讓自己好受些。

“唔……”聞楹低吟著,她意識模糊不清地擡起眼,看向眼前的戚斂,“師姐……”

傀儡的喉間動了動。

少女似一只柔弱無骨的小貓,在她懷中蹭來蹭去。

分明只是笨拙地想要紓解痛意,卻讓傀儡有一種,自己好像是在被她使用的錯覺。

可傀儡……本就不該是給主人使用的嗎?

傀儡戚斂驀地出聲:“聞師妹……”

“嗯?”

聞楹帶著哭過的鼻聲回應她。

“這樣……”戚斂擡起手,“你會好受些嗎?”

“什麼——”聞楹尚未弄清楚她問的是什麼,身軀卻在剎那繃緊。

前所未有的體驗。

似乎全身上下的所有知覺,都在戚斂動手時一齊匯聚到某處。

聞楹竟然當真有片刻,忘記了疼痛,只感受到冰冷的玉雕,烙印在肌膚處的滲骨寒意。

但這一刻太過短暫,寒意尚未消退,痛意已卷土重來。

附著在仙骨上的魔氣,被抽離時的劇痛,叫聞楹忍不住輕哼一聲。

少女卷翹的眼睫沾著淚花,她似有幾分埋怨:“師姐,為什麼要停下來……”

傀儡戚斂那雙用黑曜石雕成的漆黑雙眼中,深邃如汪洋。

她唇線微抿:“聞師妹,得罪了。”

聞楹不明白,師姐分明是在幫自己緩解痛意,怎麼能算得罪?

昆山玉雕成的長指,骨節分明而又有力,不輕不重掠過之際,分走了聞楹大半的知覺。

痛意竟當真消減了幾分。

可僅僅是這樣還不夠?

聞楹想讓自己更舒服些。

“師姐……”聞楹雙手環抱住傀儡瘦勁的腰,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了什麼。

傀儡渾身僵住,清冷的嗓音似有幾分呆滯:“聞師妹,此事不可。”

聞楹沒想到,師姐竟然會毫不猶豫地拒絕自己。

不過是幫個小小的忙而已,難道師姐她就忍心看

著自己受痛嗎?

可任憑聞楹如何軟磨硬泡,威逼利誘,戚斂依舊不為所動。

在靈藥帶來的痛意折磨下,聞楹終於微惱道:“不過是舉手之勞,師姐為什麼不願意,原來你根本就不是真心對我好!”

“我對聞師妹的真心,從不曾有半分假意。”傀儡定定看著她,“只是……等你醒來後,一定會後悔的。”

“有什麼好後悔的,師姐若是不願意,那就去外頭再找個人來替……唔……”

不等聞楹反駁,她只覺得腕間一緊,緊接著戚斂將她的雙腕按在枕上,另一只手緊緊攬在她的腰間。

“聞師妹,不後悔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

聞楹隱約覺得,師姐清冷的嗓音中,似藏著不著痕跡的狠勁。

很快,聞楹便意識到這不是她的錯覺。

因為這狠勁,被戚斂變了個法子宣洩出來。

冷玉如同不會化的寒冰,無論置身在何等溫熱之中,冰冷也不曾消退。

起初時候,聞楹還因為痛意的消減,而生出幾分難以言喻的快意。

但很快,這寒冰的磋磨,叫她明白世間不止有痛得快要死去,更有一種名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師姐……”少女柔弱無力地手指揪著戚斂的衣袖,開始委屈巴巴地求饒。

然而對方卻不為所動。

一如開始時,傀儡戚斂始終不肯松開答應聞楹的請求。

所謂自作自受,大抵便是如此。

聞楹漸漸意識到,自己的求饒非但沒有用,反而會招來更帶著狠勁的“舉手之勞”。

她揪在戚斂衣襟處的手指,不知不覺松開,只胡亂地想要抓住什麼,就如同溺水之人想要抓住一根浮木。

啪——

一聲清脆的響。

放在床頭春凳上的琉璃盞,被聞楹無意間碰落。

少女下意識側過頭想要去看,耳邊卻傳來戚斂的嗓音:“聞師妹,是還想要找旁人嗎?”

什麼找旁人……

不等聞楹反應過來,琉璃盞的茶水,已四下溢開。

茶水洇濕地毯,將一切都變得濕噠噠的,聞楹只覺得自己在這濕潤的包纏中,險些丟了性命。

……

之後是因為修覆仙骨痛得昏過去了,還是累得睡過去了,聞楹已不記得。

只是恍惚之中,有一雙手臂抱著她,始終不曾松開。

再次睜眼時,痛意已蕩然無存,眼皮卻沈重得要命。

聞楹費力睜開眼的同時,感受到口乾舌燥。

仿佛昨天夜裏,自己身體裏的水分隨著眼淚,一並流乾凈。

不……不止是隨著眼淚。

坐起身時,腰間的酸軟和疲乏無力提醒著聞楹,昨夜的失控。

聞楹眼皮猛地顫了下,耳邊似乎浮現一些話語:

“聞師妹……等你醒來後,一定會後悔的。”

“聞師妹,不後悔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

“聞師妹,是還想要找旁人嗎?”

……

“聞師妹?”傀儡戚斂微冷的嗓音,在聞楹耳邊響起。

聞楹冷不丁從回憶中抽離,看向眼前之人。

只見傀儡神色淡淡,為她遞過來一杯水。

見聞楹似乎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她索性將茶杯湊到少女唇邊:“聞師妹,慢些喝。”

“咳咳……”聽到這三個字,聞楹被茶水嗆到。

“聞師妹?”傀儡略帶關切地看向她。

聞楹現在,根本聽不得這三個字。

這世間哪有師姐師妹,如同她們倆昨夜一般……等等,聞楹忽然想起,眼前並非戚斂,而不是她的傀儡。

只是傀儡而已,一切都還有回寰的餘地。

“那個……”聞楹試探著道,“你能夠不要叫我聞師妹嗎?”

傀儡戚斂垂下眼:“是,主人。”

聞楹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

傀儡伸手,不輕不重地拍背:“主人?”

“不……這個也不行!”聞楹斬釘截鐵道,“你就叫我……叫我阿楹吧。”

傀儡:“是,阿楹。”

“不不不……前頭那個是就不用了,直接叫我阿楹就好……”

聞楹有些心虛地不敢看傀儡,“我困了,想再歇一會兒,你忙自己的去吧。”

傀儡看著她,沒有說話。

直到聞楹臉頰浮現一絲可疑的緋紅:“怎麼了?”

本能告訴傀儡戚斂,她本就是為聞楹而生,她唯一能忙的,便是為了她做任何事情。

但潛意識中,似乎又有另一個聲音在告訴傀儡戚斂,要是這樣說了,只會讓少女左右為難。

“沒什麼。”傀儡垂下眼,“好。”

說罷,她起身離開床前。

.

昆侖境,一顆乾枯的老樹上。

睡在樹幹上的戚斂睜開雙眼,漆黑眸中一片沈郁。

不知為何,她又夢到聞師妹了,而且還是以同樣的身份進入夢境中。

兩人在夢境中,說了很多話,也做了許多事。

而這一次做的事,甚至比上一回更加過分。

戚斂眼底若有所思。

真的……只是夢嗎?

如果只是夢,為何夢中發生的事會如此真切,可若不是夢,一切又該如何解釋?

.

近來的魔界,不知何時變得熱鬧起來。

四下張燈結彩,魔族侍女們忙進忙出,拾掇出杯盞瓷碟。

聞楹心生好奇,隨手攔下一位侍女,問她這是在做什麼?

侍女微微一笑:“等過上幾日,公主自然就會知道了。”

沒想到還整得這般神神秘秘,聞楹沒有多問。

晃眼便是三天後,數十名侍女捧著花紋繁覆的衣裙,以及璀璨耀目的首飾,進入聞楹的寢殿中:“還請公主沐浴更衣,前往參加晚宴。”

聞楹:“晚宴?”

“是啊。”一位侍女道,“公主不記得嗎,今天可是您的生辰,魔尊籌備多日,便是為了在今夜宴請各位魔將,將你帶給他們認識。”

原來如此。

發生了這麼多事,聞楹哪裏還記得住自己……不對,是原身的生辰。

她隨口應過去,便在侍女們的簇擁下沐浴。

溫泉之中,被侍女們倒入牛乳,灑滿新鮮的花瓣,她們的服侍甚是周到,為聞楹脫去衣袍後,還想要為她搓洗。

聞楹穿來前是南方人,並不適應這種東北澡堂式服務。

“不、不必了……”她羞紅了臉,“我自己來就好。”

見聞楹態度堅決,侍女們只得作罷。

可等聞楹洗沐過後,她們又圍上前,不等少女作何反應,便七手八腳地為她擦乾凈身子。

聞楹順勢扯過浴巾,將身軀遮掩其中:“真的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

“可是……公主您一會兒還要穿衣裳呢,就讓奴婢們來伺候吧。”

“是呀公主,你一個人忙不過來,要是著涼了怎麼辦。”

不知是不是聞楹的錯覺,這些姿色過人的侍女你一言我一語,而自己就像誤入女兒國的唐僧。

她尚未出聲,卻有一道修長身影撥開珠簾,走進溫泉邊來:“公主已經說過不用,你們卻絲毫不聽,是不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來人正是一直候在珠簾外的傀儡戚斂。

她神色異常殊冷,嗓音如寒冰。

方才還嘰嘰喳喳的十幾名侍女,瞬間安靜下來。

她們並不知戚斂乃是傀儡,只當她是公主的貼身近侍,再加上傀儡不似聞楹溫聲細氣地好說話,瞬間便不敢造作。

可偏有一位膽子大的侍女站出來:“閣下這是哪裏話,我們都是奉了魔尊的命,來服侍公主的,只不過是不敢違背魔尊之令罷了。”

有她出頭,剩下的人你一言我一語——

“就是呢,難道就許你一個人霸占著公主,不準我們與她親近?”

“閣下未免也太霸道……”

聞楹被吵得一個頭兩個大,她無奈道:“行了……你們將衣裳放在這兒吧,我自己會穿。”

“公主……”一位侍女看向她,嬌滴滴道,“原來公主並非不喜歡女子,而是對奴婢這種庸脂俗粉看不入眼,只偏袒獨寵她一人……”

這都哪兒跟哪兒的話。

聞楹:“你們誤會了,她不過是……”

她下意識想要說,她是自己的師姐,所以才能留在殿中。

可師姐的身份,還是不要叫太多人知道的好。

於是聞楹的話到嘴邊,卻又拐了個彎兒:“她不過是一尊傀儡而已。”

爭風吃醋的侍女們恍然大悟。

傀儡,就算再受寵,終究只是死物,哪裏比得上活生生的人?

所以,就算戚斂生得再仙姿玉質,清冷絕塵,在這些侍女們眼中也失去了威脅。

聞楹趁著她們安靜下來,又忙道:“我習慣她伺候了,你們都先出去,就讓她來服侍我穿衣就好了。”

侍女們雖然不樂意,但也不太敢忤逆她的話,只得陸續退出房中。

等侍女們都退出去後,聞楹看向站在一旁的傀儡。

不知為何,她的神色看起來似乎有幾分冷意。

“師姐……”聞楹一楞,“你不高興了?”

傀儡戚斂:“並未。”

意識到這樣的語氣,對她說話是一種不敬,又道:“阿楹誤會了,我沒有不高興。”

說話間,傀儡取起衣裳:“阿楹不是要我服侍你穿衣嗎?”

“哦,好。”聞楹這才想起正事,“方才是我為了將她們騙出去,才這樣說的,師姐你將衣裳放著,我自己來就好。”

傀儡定定看了她一眼:“好。”

她放下衣裳,退出珠簾外。

聞楹自己穿上裏衣,接著她便發現,僅憑自己,是無法將這繁覆隆重的晚宴禮服穿到身上的。

“師姐……”聞楹又小聲喚她,“你能不能再進來一下?”

話音剛落,外頭響起了腳步聲。

傀儡走到她背後,替少女穿上鮫紗長裙。

這時,聞楹鼻尖輕輕嗅了嗅:“師姐,你有聞到什麼香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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