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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第一百零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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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阿童!你回來,把我的阿童還來!”舍脂撲在地上,如果一團爛棉絮般的抖動著,哭求著,門外諸人面面相覷,沒人敢上前去扶舍脂。

“夜叉,你們去,送天後娘娘回宮。”帝釋天站在門外,木然的朝守在殿外的青衣夜叉吩咐了下去。

自此後,天後宮便冷清了下來,宮中的女官仙童也被遣散去了別處,只留下了暮雨和即將要轉生下凡界的晨風二人伺候,帝釋天長駐善法堂,後宮中的美女們可自己安排時間進入善法堂伺候,帝釋天此舉大大安慰了各宮的女人,也安慰了其他部落的心,善見城沒有因為舍脂天後的被罰有什麽改變,女人們依舊花枝招展,鶯聲燕語的爭相討好著帝釋天,老百姓們也依舊過著自己喜歡的日子。

而在凡界,市中心醫院的重癥監護室,一號病房裏躺著一個中年的男人,看面容,男人也就四十出頭,雖然昏迷著,但看得出來被照料的不錯。

病房是一間套房,外間的陪伴室裏,坐著一個年輕的男子,低頭玩著手機,連病人的液體滴完了都不知道。

門口一聲輕響,走進來一個小護士,見病人的液體滴完了,小護士忙走了過去,手腳麻利的換上了新的液體。

男子擡起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玩了起來,小護士換完液體,又檢查了一番,走了出來,對年輕男子說道:“你這陪伴是怎麽回事兒!病人的藥輸完了也不來說一聲。”

男子偏起頭來,本就有些上翹的眼角更顯得桀驁不馴,“這都是你們的工作,憑什麽要我來管!收錢的時候著急忙慌,幹活的時候就想偷懶了啊!”

小護士也不是省油的燈,針鋒相對的說道:“重癥監護室本來就不許陪伴進來,你們非要進來守著,守著又啥事兒不幹!還不如不要來。”

男子騰的站了起來,橫眉立眼的說道:“你們醫院的工作人員是什麽態度,去叫你們護士長來,真是沒規沒距,是誰養著你們的,是我們!我們就是你們的衣食父母,有這樣對你的父母說話的嗎!”

小護士白了這男子一眼,拉開房門走了出去,男子不屑的看了出去的小護士一眼,嘴裏嘟嚷著又坐了下來,“沒眼力勁兒的,讓你們院長開除你!”

玩了沒一會兒,男子的手機響了起來,看了一眼,男子慢悠悠的接起電話,聽了一會兒之後,男子的表情變了,扯著嗓門喊道:“什麽!沒找到人!”

見病房外有人往裏張望,男子又壓低了聲音,說道:“你是說陳俊生那個小王八蛋自己回家了,那四個人呢!去哪裏了!”

很快,男子掛斷了電話,眼珠亂轉著,嘴裏念念有詞道:“媽的,收了老子的訂金居然跑了,早說這些才從裏面放出來的靠不住,不行,我得再去找人,一定要把那個小王八蛋弄死才行。”

病房門被推開了,走進來一個女人,瘦高個子,長臉,燙著時下最流行的大波浪加空氣留海,已是中年的臉上蓋著厚厚的粉底,松馳的皮膚配上這頭青春氣息濃厚的發型,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女人走進病房,同樣上翹的眼角瞄了一眼沙發上的男子。

“媽!你來了!”

“陳九,沒事兒少玩點手機,去和你爸多說說話,醫生說,要多說話刺激他,也許能醒過來。”女人說道。

“哎呀!我說了話的,剛才還說著呢!挺大的聲兒,也沒見把他吵醒啊!”男子聽見母親說的話,也只是挪了挪屁股,繼續低頭點著手機上的游戲。

“你就不能爭點氣嗎!”女人拎起手裏的包給了兒子一下,“你要是爭氣,你爸會去外面找小老婆,會讓外面的女人給他生孩子嗎!”

“哼!不就是生孩子嗎!殺了不就完了!”陳九瞟了一眼母親身上穿的黑紗蓬蓬裙,“快五十的人了,還穿的跟小姑娘似的,穿給誰看呀!”

病床上的男人叫陳震,而這個中年女人是他的老婆,叫鐘翠,沙發上的男子是他們的獨生子,叫陳驕,今年二十六歲,陳震兄弟四人,而獨子陳驕在子侄輩裏行九,便又叫做陳九。

陳震的外祖名叫何夢尋,從民國開始便以制藥為業,後來開技散葉的生了四個孩子,孩子們都子承父業學會了制藥。

說起何夢尋,可是當地的奇人,他是孤兒,被一戶何姓人家收養,便跟著姓了何,養父是個教書先生,給他取了這麽個仙氣繚繞的名字。

一個教書先生怎麽會制藥呢!這便是何夢尋的神奇之處了,據傳說,此人外出游玩時得到了一塊靈寶,便無師自通的掌握了制藥的技術,至於是怎樣的技術,沒人知道,大家都很好奇,可偏偏何夢尋總是遮遮掩掩,大家便更加的好奇,最後給何家招了賊來,然而,賊並沒有討到好處,反倒被莫名其妙的弄的傷痕累累,此後,何家便出了名了,將何夢尋傳的神乎其神,好在何家人十分慷慨,對於家貧又病弱的窮苦人家,何家總是舍粥舍藥,給何夢尋結下了不少的善緣,漸漸的,便再也沒有人去打何夢尋的靈寶的主意了。

陳震的母親是何夢尋的小女兒,深得何夢尋制藥技術的真傳,成年後結婚生子,生育了三個兒女,只陳震繼承了母親的家業,開了制藥廠,有母親的支持,陳震的生意順風順水的越做越大,十年時間裏連開三家分廠,誰知陳震卻在這風頭正勁的時候病倒了。

鐘翠見陳九一幅無所謂的樣子,也懶得去說他,只能悻悻的走到陳震的身邊,伸手掖了掖平整的被角,說道:“醫生說要多跟你說話,要喚起你的生存意志!切!”

床頭邊擺著滴嗒做響的儀器,鐘翠的嘴角掛著嘲諷的笑,掀起陳震腿邊的被子,朝裏看了看,說道:“這麽多的儀器成天在耳朵邊亂叫你難道聽不見,身上插了這麽幾根管子你不難受啊!要是能醒,怕是早就醒了!”

松開手指,鐘翠在鼻子邊扇了扇,說道:“自己天天制藥救人,卻沒人來救你,這就是你的報應吧!莫名其妙的昏倒,然後就突然昏迷不醒了,聽說你的老母親去山裏找你那一百多歲的外公去了,說他那裏有能治你的靈丹。”

說著話,鐘翠忽然將手伸到陳震的輸液器旁捏了捏,又伸到氧氣管邊捏了捏,壓低了聲音說道:“你要死就快些死,別浪費大家的時間,哼!什麽家傳的靈丹妙藥,都傳了第四代了,還能剩多少!都是吹牛的吧!”

陳九百無聊賴的坐在沙發,見母親陪在父親身邊,但站起身來走了出去,身後傳來鐘翠的喊聲,“小九,你去打聽打聽那對母子的情況啊!好歹是陳震的心頭肉,這要是不行了,還是讓他們看看吧!”

“看個屁!”陳九一口痰吐在走廊的地上,“老子親自去弄死他!”

須彌山善見城,善法堂懸浮在善見城的東南邊,自從帝釋天轉生歸來,便將善法堂拉上了半空,與善見城拉開了距離,之間只留了一條狹窄的通道,只能容法力低微的青衣夜叉通過,對於帝釋天這反常的舉動,善見城裏的居民們都選擇了沈默,那日在天後的寢殿裏發生了什麽,多少還是傳了些出去。

那日帝釋天離開了舍脂的寢殿後,天後舍脂便再沒出過寢殿的大門,後宮的女人眾多,免不了有不怕事兒的女人拉著舍脂的女官詢問,女官們似乎都統一了口徑,都說天後娘娘受帝釋天大人所托,要閉門潛心研究佛理。

“哧!”一聲嗤笑,出自那位最不怕事兒的,來的時間也最短的地府的遠房黑臉親戚嘴裏,這黑炭女翻著大大的白眼說道:“她自己把釋天大人惹惱了,連帶著我們也跟著倒黴啊!”

“不是跟你說了嗎!天後要研究佛理!”一個皮膚白,頭發白,連眉毛都是白色的絕色美女坐在一串曇花邊,脫了腳上的鞋襪曬著太陽。

“你信啊!釋天大人回來那日,和舍脂吵的差點掀了時空之眼的房頂,我看吶!舍脂是被大人關起來的。”黑炭女撅著厚嘴唇老大的不滿意,眼巴巴的望著遠處善法堂說道:“還把自己關在那麽遠的地方,你不想見她,難道也不想見見我們啊!”

“嗯!紮這麽不知羞啊!”白發女人轉動著慘白的眼眸笑道。

“怎麽了嘛!”黑炭女轉了轉身子,躲著空中的太陽,“我們那裏的妖也好,精也罷,都是這麽的直接,喜歡就直說,不喜歡也會明白的告訴的。”

“都不知羞唄!你這麽喜歡釋天大人,就去求求守門的青衣夜叉,讓他們幫你帶個信兒啊!就說地府來的尤叉姬想他了啊!”

“你個死白骨精,出的什麽餿主意,那些青衣夜叉跟木頭似的,三棍子敲不一個悶屁的,怎麽帶信啊!”

“木頭怕什麽!木頭也要分品種嘛!前日,我就看見有青衣夜叉引著一個乾達婆去了善法堂,她們都能去,咱們也可以想想辦法嘛!”白骨精換了個姿勢,“要是不敢,就別在這裏叨叨,影響我曬太陽。”

“我才不曬呢!大人叫我不要曬太陽,說我太黑了!”尤叉姬心裏有些失落。

“我得多曬曬,聽說曬太陽補鈣!”

“你要補鈣不如把自己燉成骨頭湯喝!”尤叉姬推了白骨精一把,起身走了。

白骨精轉了轉針尖大的血紅眼仁,起身朝著遠處的善法堂看去,一道淺淺的身影立在善法堂的大門外,“這又是誰啊!昨天才把一個轉生回來的小仙趕回了凡界,今天又要趕走嗎!大人這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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