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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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太平殿中眾人散後，宋堯真想著去和許絳華道謝，感謝她收留自己，卻正好碰到許絳華和林見深兩人在談話。
林見深勸道：“絳華，下山吧，昨天我也勸過你，過於執拗，不好。”
許絳華回想起昨天在卷英山上，在寧玄、宋堯真等人突然出現之前，林見深就是為了勸她搬入長生宮才去的卷英山。
當時在卷英山上，林見深勸許絳華說：“你不願下山，在旁人眼裏就是在和崔顯賭氣，你這不是在打崔顯的臉，而是在打陛下的臉。長生宮是陛下禦賜，你率領三閣拒絕遷入長生宮，此舉若是被別有用心之人說成對陛下不滿，那最終會連累所有看山人……”
許絳華眼中冒著怒火，語氣既委屈又憤恨：“我兄長沒有對不起大真國，可是如今卻被大真百姓怨罵，長生宮又不是兄長讓陛下建的，還不是那崔顯沽名釣譽好大喜功向陛下進言，陛下才建了那座受天下人唾棄的宮殿，到最後挨罵的卻是我兄長，我實在替兄長不平，這口氣我咽不下！”
林見深語重心長地說：“可是總這麽僵持著也不是個辦法，宮殿既然已經落成，事已至此還能如何呢……”
林見深話未說完，寧玄便帶著宋堯真等人走進閣內，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許絳華回想昨日林見深勸她的話，沈默半晌，最終無奈地點點頭。
兩人談完話，等林見深走後，宋堯真一路小跑到許絳華面前，他畢恭畢敬地行禮道：“多謝主山！”
許絳華扶起他說：“不必客氣，你既然入了我三閣，那從今日起便是我三閣中人，往後必定謹言慎行，不可招搖！”
“是！”
“況且你與我兄長有緣，此後短刀你就拿著吧。”
宋堯真擡頭問道：“請問主山，許前輩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呢？他成為看山人之前的經歷可否告知一二？”
“你問這個做什麽？”
“我想快些找到元墟回環，我現在的想法是，許前輩過去的經歷中說不定就隱藏著元墟回環的線索，碧水湖就是一個例子，許前輩就是在碧水湖封印了大天災。”
許絳華搖頭說：“兄長的過往……”她低下雙眸，停頓了一會說：“我也不清楚，沒有人知道兄長在成為看山人之前的經歷。”
宋堯真心中疑惑許千凡和許絳華不是兄妹嗎？為什麽許千凡在成為看山人之前的事許絳華一無所知？
許絳華側過身，指尖縈繞在嶄新的紅墻上，沈默良久後輕聲說道：“或許真如兄長所說，時間到了，你自然會找到。”
宋堯真點點頭說：“但願能趕在大天災降臨之前。”
臨走前，許絳華囑托道：“我還要再回一趟卷英山，你就好好待在長生宮，過幾日三閣也會遷入長生宮，你切莫招惹事端，若有事便去找二閣主山林見深幫忙。”
“是，主山，我記住了！”宋堯真送走許絳華後，徑直走向二閣。
“許主山走了嗎？”寧玄閑坐在在二閣庭院裏。
“走了，過幾日三閣要下山，搬進長生宮。”宋堯真自然地坐在寧玄身邊。
兩人坐在池邊，池中開著幾朵荷花，水面上有魚兒不時冒出頭吐出幾個泡泡，此時雖然快到中午，可氣溫卻不怎麽炎熱，偶爾有陣微風拂面，蟬鳴掠過耳畔亦不覺煩擾。
寧玄慵懶地趴在假山邊說：“顧安臣他其實是個很好的人，他只是謹慎了一些。”
宋堯真搖頭笑道：“沒事。”
寧玄扭過頭來盯著宋堯真說：“你好像沒有之前那麽瘦了。”
宋堯真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問：“是嗎？”
寧玄脫口而出：“你之前像個骷髏……”
宋堯真表情突然僵住。
寧玄自知說錯了話，慌忙找補道：“但……但是，現在更有精氣神，更……好看了……”
宋堯真聽了靦腆一笑。
“陛下賜給看山人這座長生宮，是因為許前輩嗎？”宋堯真突然想到林見深和許絳華的談話。
“是啊，怎麽了？”
“許主山之前為什麽不肯搬進長生宮？”
寧玄朝池中扔了一塊小石子，剛冒頭的一條小錦鯉被激起的漣漪嚇得扭身逃竄，他嘆了口氣說：“十年前許千凡封印了大天災，陛下從崔持羽那裏聽說此事，為了讓大真百姓銘記許前輩，於是下旨建造長生宮。起初，百姓們將許前輩當做天神一般跪拜祭祀，但自從長生宮開始建造，百姓們的怨言就越來越大，都是因為建造長生宮耗費了巨大的財力、人力和物力，百姓們生活越來越艱苦，對朝廷的不滿也就越來越大，但是又不敢正面指責朝廷，所以只好把滿腔怨氣轉移到許前輩身上，許主山才為此拒絕下山。”
宋堯真為許千凡抱不平道：“這對許前輩也太不公平了些。”
假山硌得寧玄手臂疼，他坐直了身子，滿面愁容道：“我這幾年在大真境內四處巡查，一路上遇到許多百姓，看到一些人食不果腹、衣不蔽體，我也能體會到他們為什麽會對朝廷、對看山人有怨氣，而我能做的也僅僅是除掉烏妖，讓他們不再受到烏妖侵害……”
宋堯真回想起那天在船港上的文人們，難怪他們會寫那些詩，看來看山人的風評著實不佳。
話題太過沈重，宋堯真只好換了個話題問道：“你們會不會飛？”
寧玄皺著眉頭說：“不會，我們又沒翅膀，怎麽飛啊？”
宋堯真探著上半身問：“那你們會禦劍嗎？”
寧玄歪著頭問：“禦劍又是什麽？”
宋堯真以為看山人都是一群能人異士，總覺得他們能騰雲駕霧，禦劍飛行，可是這些他們統統不會，看山人沒有宋堯真幻想的那麽厲害，看山人的形象在他心中一落千丈。
宋堯真不死心地問道：“那你們總會法術吧。”
寧玄點點頭。
“你們都會什麽樣的法術？”
寧玄皺著眉頭說：“準確來說是靈力，每個人的靈力各有不同，比如我，我可以將我的靈力凝成羽箭。”
宋堯真浮誇地鼓掌讚嘆道：“我之前見到過，那時候我還在想你為什麽只背著弓，卻不見有箭筒。”
寧玄神色驕傲地說：“我的弓箭在看山人中可是一絕呢，我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那我的靈力可以幹什麽呢？”
“許前輩有沒有教你？”
宋堯真想了想說：“他說過，他說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握緊短刀，短刀會保護我。”
“那你可別忘記許前輩的囑托。”
說到許千凡，宋堯真問道：“你不是對許前輩無所不知嗎？那你知不知道許前輩在成為看山人之前的經歷？”
寧玄搖頭說：“你問這個幹什麽？”
“我猜，這是找到元墟回環的關鍵，你看碧水湖不就是許前輩封印大天災並失蹤的地方嗎？”
寧玄反問：“那為什麽一定要他成為看山人之前的經歷，他封印大天災明明是成為看山人之後的事了。”
“許前輩和我說讓我去了解他的一些過去，他成為看山人之後的事大家都知道，可是在成為看山人之前的事卻一無所知，連許主山都不知道，所以我推測線索應該就在許前輩成為看山人之前的經歷裏。”
寧玄捏著下巴思考道：“你這麽一說確實有道理，只是該去哪裏找線索呢？”
宋堯真無奈道：“我也正頭疼這第一步該往哪裏邁了。”
兩人在池邊聊著聊著不覺到了下午，寧玄帶宋堯真在長生宮中又逛了一圈，宋堯真對長生宮也逐漸熟悉起來，兩人逛到傍晚，寧玄將宋堯真帶到三閣居所，雖然沒住人，但是每日都有人來打掃，所以倒也不臟。
寧玄幫宋堯真鋪了床，宋堯真本以為還會寧玄一起睡，寧玄笑著說：“你既然進了三閣，那就在這裏睡吧，睡床總比睡地板舒服。”
盡管宋堯真十分不情願，可是又不好意思跟他開這個口，等到寧玄鋪完床，他又帶著宋堯真在三閣內逛了一圈，兩人走到了天黑，寧玄便回去了。三閣內就住了他一個人，宋堯真洗漱完坐在空空蕩蕩的房間裏，心裏有些落寞，一個人很是無聊，便早早地睡下了。
深夜，蟋蟀也已經叫累了，長生宮內靜謐無聲。一根點燃的線香從窗戶縫隙中伸進房間內，宋堯真已經睡熟渾然不知，線香上飄出的白煙從窗邊飄到了宋堯真的鼻尖。
線香燃了一半，一道黑影突然推門而入，許扶雲的面孔出現在門口。許扶雲知道那迷香已將睡著了的宋堯真給迷暈，所以他沒有絲毫遮掩，完全不用擔心會吵醒宋堯真。
許扶雲坐在床邊，他伸手貼在宋堯真額頭探查宋堯真體內的靈力，估計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結果，於是在宋堯真的枕頭下摸出短刀，他在短刀上嗅了嗅，嗅到了許千凡殘留的味道，短刀內充斥著許千凡的靈力，他察覺到這些，竟然哭了起來，最後哭到失聲。
次日，宋堯真醒來後便去找寧玄，完全沒有發現昨晚自己的房間有人來過。寧玄一大早就去了庭院練武，宋堯真走在廊道上，走過一個拐角時和一名女子迎面撞上，那女子被宋堯真撞倒在地。
“抱歉，沒看到你，你沒事吧。”宋堯真緊忙去扶。
女子面無表情地從地上爬起，沒有理會宋堯真，她繞開他徑直走了。
庭院邊坐著幾個男子，他們看到這一幕，便開始議論起來。
“兩個有背景的撞到一起了，真巧啊。”
“那女的是誰啊？”
“一閣曹唳卿，聽說是呂良印私生女。”
“難怪能進一閣。”
“你們說，這倆的後臺誰更硬？”
“一個是宰相私生女，一個是天神傳世人，不好比啊。”
“這有什麽不好比的，活人肯定比死人更硬啊！”
宋堯真謹記許絳華的囑咐不要招惹是非，於是只當自己沒有聽見疾步走開了。
走進庭院後，正巧又碰到兩撥人在吵架，宋堯真不禁感慨：“我不想招惹是非，可要是這是非想招惹我呢？”
宋堯真正站在一旁觀戰呢，寧玄突然靠近，他一把攬住宋堯真,挑起下巴說：“看戲啊。”
宋堯真見寧玄對自己如此親昵，心中暗喜，他問寧玄：“他們都是誰呀？”
寧玄指著那些人說：“他們呢都是四閣的，四閣的人很喜歡吵架的，天天都能看到，以後你就習慣了。左邊的兩個女生，高一點叫虞綰煙，另一個叫蘇良椿，右邊的兩個男的是兩兄弟，哥哥陸北敬、弟弟陸北效，他倆和四閣主山陸令沾親帶故，在四閣常常仗勢欺人，你以後遇到就躲遠點，別理他們。”
“那個小孩呢？”宋堯真指著躲在虞綰煙和蘇良椿身後的男孩問。
“他叫游春秋，是虞綰煙和蘇良椿帶回來的孤兒，她倆當成弟弟養。”
宋堯真瞧他們越吵越激動，便問道：“他們為什麽吵架。”
“嫉妒啊，游春秋天資聰穎，小小年紀身手了得，才修行了幾年靈力就快超過整個四閣，但是呢，他不通人情，不愛說話，行為反常，所以平常有些人經常欺負他，還罵他傻，虞綰煙和蘇良椿每每為這事和那些人吵架，甚至還打起來過。”
“太過分了吧！”
寧玄拍了拍宋堯真的肩膀說：“你放心，有她倆在，不會讓游春秋受欺負的，走吧。”
“去哪？”
“教你調理氣息。”
兩人找了一處角落，寧玄讓宋堯真坐在地上感受體內靈力，並調整氣息流動。兩撥人吵了一會便都消停了，庭院中一下子安靜下來，沒有了嘈雜和紛擾，宋堯真也更加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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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殿中眾人散後，宋堯真想著去和許絳華道謝，感謝她收留自己，卻正好碰到許絳華和林見深兩人在談話。
林見深勸道：“絳華，下山吧，昨天我也勸過你，過於執拗，不好。”
許絳華回想起昨天在卷英山上，在寧玄、宋堯真等人突然出現之前，林見深就是為了勸她搬入長生宮才去的卷英山。
當時在卷英山上，林見深勸許絳華說：“你不願下山，在旁人眼裏就是在和崔顯賭氣，你這不是在打崔顯的臉，而是在打陛下的臉。長生宮是陛下禦賜，你率領三閣拒絕遷入長生宮，此舉若是被別有用心之人說成對陛下不滿，那最終會連累所有看山人……”
許絳華眼中冒著怒火，語氣既委屈又憤恨：“我兄長沒有對不起大真國，可是如今卻被大真百姓怨罵，長生宮又不是兄長讓陛下建的，還不是那崔顯沽名釣譽好大喜功向陛下進言，陛下才建了那座受天下人唾棄的宮殿，到最後挨罵的卻是我兄長，我實在替兄長不平，這口氣我咽不下！”
林見深語重心長地說：“可是總這麽僵持著也不是個辦法，宮殿既然已經落成，事已至此還能如何呢……”
林見深話未說完，寧玄便帶著宋堯真等人走進閣內，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許絳華回想昨日林見深勸她的話，沈默半晌，最終無奈地點點頭。
兩人談完話，等林見深走後，宋堯真一路小跑到許絳華面前，他畢恭畢敬地行禮道：“多謝主山！”
許絳華扶起他說：“不必客氣，你既然入了我三閣，那從今日起便是我三閣中人，往後必定謹言慎行，不可招搖！”
“是！”
“況且你與我兄長有緣，此後短刀你就拿著吧。”
宋堯真擡頭問道：“請問主山，許前輩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呢？他成為看山人之前的經歷可否告知一二？”
“你問這個做什麽？”
“我想快些找到元墟回環，我現在的想法是，許前輩過去的經歷中說不定就隱藏著元墟回環的線索，碧水湖就是一個例子，許前輩就是在碧水湖封印了大天災。”
許絳華搖頭說：“兄長的過往……”她低下雙眸，停頓了一會說：“我也不清楚，沒有人知道兄長在成為看山人之前的經歷。”
宋堯真心中疑惑許千凡和許絳華不是兄妹嗎？為什麽許千凡在成為看山人之前的事許絳華一無所知？
許絳華側過身，指尖縈繞在嶄新的紅墻上，沈默良久後輕聲說道：“或許真如兄長所說，時間到了，你自然會找到。”
宋堯真點點頭說：“但願能趕在大天災降臨之前。”
臨走前，許絳華囑托道：“我還要再回一趟卷英山，你就好好待在長生宮，過幾日三閣也會遷入長生宮，你切莫招惹事端，若有事便去找二閣主山林見深幫忙。”
“是，主山，我記住了！”宋堯真送走許絳華後，徑直走向二閣。
“許主山走了嗎？”寧玄閑坐在在二閣庭院裏。
“走了，過幾日三閣要下山，搬進長生宮。”宋堯真自然地坐在寧玄身邊。
兩人坐在池邊，池中開著幾朵荷花，水面上有魚兒不時冒出頭吐出幾個泡泡，此時雖然快到中午，可氣溫卻不怎麽炎熱，偶爾有陣微風拂面，蟬鳴掠過耳畔亦不覺煩擾。
寧玄慵懶地趴在假山邊說：“顧安臣他其實是個很好的人，他只是謹慎了一些。”
宋堯真搖頭笑道：“沒事。”
寧玄扭過頭來盯著宋堯真說：“你好像沒有之前那麽瘦了。”
宋堯真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問：“是嗎？”
寧玄脫口而出：“你之前像個骷髏……”
宋堯真表情突然僵住。
寧玄自知說錯了話，慌忙找補道：“但……但是，現在更有精氣神，更……好看了……”
宋堯真聽了靦腆一笑。
“陛下賜給看山人這座長生宮，是因為許前輩嗎？”宋堯真突然想到林見深和許絳華的談話。
“是啊，怎麽了？”
“許主山之前為什麽不肯搬進長生宮？”
寧玄朝池中扔了一塊小石子，剛冒頭的一條小錦鯉被激起的漣漪嚇得扭身逃竄，他嘆了口氣說：“十年前許千凡封印了大天災，陛下從崔持羽那裏聽說此事，為了讓大真百姓銘記許前輩，於是下旨建造長生宮。起初，百姓們將許前輩當做天神一般跪拜祭祀，但自從長生宮開始建造，百姓們的怨言就越來越大，都是因為建造長生宮耗費了巨大的財力、人力和物力，百姓們生活越來越艱苦，對朝廷的不滿也就越來越大，但是又不敢正面指責朝廷，所以只好把滿腔怨氣轉移到許前輩身上，許主山才為此拒絕下山。”
宋堯真為許千凡抱不平道：“這對許前輩也太不公平了些。”
假山硌得寧玄手臂疼，他坐直了身子，滿面愁容道：“我這幾年在大真境內四處巡查，一路上遇到許多百姓，看到一些人食不果腹、衣不蔽體，我也能體會到他們為什麽會對朝廷、對看山人有怨氣，而我能做的也僅僅是除掉烏妖，讓他們不再受到烏妖侵害……”
宋堯真回想起那天在船港上的文人們，難怪他們會寫那些詩，看來看山人的風評著實不佳。
話題太過沈重，宋堯真只好換了個話題問道：“你們會不會飛？”
寧玄皺著眉頭說：“不會，我們又沒翅膀，怎麽飛啊？”
宋堯真探著上半身問：“那你們會禦劍嗎？”
寧玄歪著頭問：“禦劍又是什麽？”
宋堯真以為看山人都是一群能人異士，總覺得他們能騰雲駕霧，禦劍飛行，可是這些他們統統不會，看山人沒有宋堯真幻想的那麽厲害，看山人的形象在他心中一落千丈。
宋堯真不死心地問道：“那你們總會法術吧。”
寧玄點點頭。
“你們都會什麽樣的法術？”
寧玄皺著眉頭說：“準確來說是靈力，每個人的靈力各有不同，比如我，我可以將我的靈力凝成羽箭。”
宋堯真浮誇地鼓掌讚嘆道：“我之前見到過，那時候我還在想你為什麽只背著弓，卻不見有箭筒。”
寧玄神色驕傲地說：“我的弓箭在看山人中可是一絕呢，我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那我的靈力可以幹什麽呢？”
“許前輩有沒有教你？”
宋堯真想了想說：“他說過，他說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握緊短刀，短刀會保護我。”
“那你可別忘記許前輩的囑托。”
說到許千凡，宋堯真問道：“你不是對許前輩無所不知嗎？那你知不知道許前輩在成為看山人之前的經歷？”
寧玄搖頭說：“你問這個幹什麽？”
“我猜，這是找到元墟回環的關鍵，你看碧水湖不就是許前輩封印大天災並失蹤的地方嗎？”
寧玄反問：“那為什麽一定要他成為看山人之前的經歷，他封印大天災明明是成為看山人之後的事了。”
“許前輩和我說讓我去了解他的一些過去，他成為看山人之後的事大家都知道，可是在成為看山人之前的事卻一無所知，連許主山都不知道，所以我推測線索應該就在許前輩成為看山人之前的經歷裏。”
寧玄捏著下巴思考道：“你這麽一說確實有道理，只是該去哪裏找線索呢？”
宋堯真無奈道：“我也正頭疼這第一步該往哪裏邁了。”
兩人在池邊聊著聊著不覺到了下午，寧玄帶宋堯真在長生宮中又逛了一圈，宋堯真對長生宮也逐漸熟悉起來，兩人逛到傍晚，寧玄將宋堯真帶到三閣居所，雖然沒住人，但是每日都有人來打掃，所以倒也不臟。
寧玄幫宋堯真鋪了床，宋堯真本以為還會寧玄一起睡，寧玄笑著說：“你既然進了三閣，那就在這裏睡吧，睡床總比睡地板舒服。”
盡管宋堯真十分不情願，可是又不好意思跟他開這個口，等到寧玄鋪完床，他又帶著宋堯真在三閣內逛了一圈，兩人走到了天黑，寧玄便回去了。三閣內就住了他一個人，宋堯真洗漱完坐在空空蕩蕩的房間裏，心裏有些落寞，一個人很是無聊，便早早地睡下了。
深夜，蟋蟀也已經叫累了，長生宮內靜謐無聲。一根點燃的線香從窗戶縫隙中伸進房間內，宋堯真已經睡熟渾然不知，線香上飄出的白煙從窗邊飄到了宋堯真的鼻尖。
線香燃了一半，一道黑影突然推門而入，許扶雲的面孔出現在門口。許扶雲知道那迷香已將睡著了的宋堯真給迷暈，所以他沒有絲毫遮掩，完全不用擔心會吵醒宋堯真。
許扶雲坐在床邊，他伸手貼在宋堯真額頭探查宋堯真體內的靈力，估計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結果，於是在宋堯真的枕頭下摸出短刀，他在短刀上嗅了嗅，嗅到了許千凡殘留的味道，短刀內充斥著許千凡的靈力，他察覺到這些，竟然哭了起來，最後哭到失聲。
次日，宋堯真醒來後便去找寧玄，完全沒有發現昨晚自己的房間有人來過。寧玄一大早就去了庭院練武，宋堯真走在廊道上，走過一個拐角時和一名女子迎面撞上，那女子被宋堯真撞倒在地。
“抱歉，沒看到你，你沒事吧。”宋堯真緊忙去扶。
女子面無表情地從地上爬起，沒有理會宋堯真，她繞開他徑直走了。
庭院邊坐著幾個男子，他們看到這一幕，便開始議論起來。
“兩個有背景的撞到一起了，真巧啊。”
“那女的是誰啊？”
“一閣曹唳卿，聽說是呂良印私生女。”
“難怪能進一閣。”
“你們說，這倆的後臺誰更硬？”
“一個是宰相私生女，一個是天神傳世人，不好比啊。”
“這有什麽不好比的，活人肯定比死人更硬啊！”
宋堯真謹記許絳華的囑咐不要招惹是非，於是只當自己沒有聽見疾步走開了。
走進庭院後，正巧又碰到兩撥人在吵架，宋堯真不禁感慨：“我不想招惹是非，可要是這是非想招惹我呢？”
宋堯真正站在一旁觀戰呢，寧玄突然靠近，他一把攬住宋堯真,挑起下巴說：“看戲啊。”
宋堯真見寧玄對自己如此親昵，心中暗喜，他問寧玄：“他們都是誰呀？”
寧玄指著那些人說：“他們呢都是四閣的，四閣的人很喜歡吵架的，天天都能看到，以後你就習慣了。左邊的兩個女生，高一點叫虞綰煙，另一個叫蘇良椿，右邊的兩個男的是兩兄弟，哥哥陸北敬、弟弟陸北效，他倆和四閣主山陸令沾親帶故，在四閣常常仗勢欺人，你以後遇到就躲遠點，別理他們。”
“那個小孩呢？”宋堯真指著躲在虞綰煙和蘇良椿身後的男孩問。
“他叫游春秋，是虞綰煙和蘇良椿帶回來的孤兒，她倆當成弟弟養。”
宋堯真瞧他們越吵越激動，便問道：“他們為什麽吵架。”
“嫉妒啊，游春秋天資聰穎，小小年紀身手了得，才修行了幾年靈力就快超過整個四閣，但是呢，他不通人情，不愛說話，行為反常，所以平常有些人經常欺負他，還罵他傻，虞綰煙和蘇良椿每每為這事和那些人吵架，甚至還打起來過。”
“太過分了吧！”
寧玄拍了拍宋堯真的肩膀說：“你放心，有她倆在，不會讓游春秋受欺負的，走吧。”
“去哪？”
“教你調理氣息。”
兩人找了一處角落，寧玄讓宋堯真坐在地上感受體內靈力，並調整氣息流動。兩撥人吵了一會便都消停了，庭院中一下子安靜下來，沒有了嘈雜和紛擾，宋堯真也更加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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