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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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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吻

說這時,五皇子從前廳趕來,同漼父交談一番便直直奔向後院。

而院子中的漼潯跟宋杯雪還在用著那些糕點吃食,見五皇子到來,宋杯雪將手中的糕點放了下來,看著他等待他的下文。

“漼姑娘,雪霽草我命人打探了一個晚上,就在那有一處高山峭崖之上,陳年數百,當是絕佳的藥材,只是我要知道一個問題,才能將此物的具體地方說與你聽。”蕭祁看著漼潯,絲毫不理會宋杯雪的眼神。

漼潯看著突然冒出來的蕭祁,慢吞吞吃完才問道:“何事?”

“是否有人中了玄機引?”

漼潯沒說話,走進屋中將靈淵劍拿了出來,緒風得到眼神,架住了蕭祁。

劍刃一寸一寸挪了過去,就在蕭祁得脖頸處,若是他動一分,便會傷到自己。

他揚起了頭,盡量不讓自己處於有傷害的境地。

“漼姑娘,不說就不說,何必如此呢?咱們已經達成結盟不是嗎?”蕭祁訕訕然笑著,同漼潯溝通道。

“不,她的意思是,你將此事傳出去,屆時看看有何人前去尋那雪霽草。一定要傳的神乎其神,所有人都相信才好。”宋杯雪解釋道。

他已經知曉漼潯的意思,便只管著說給蕭祁聽,而這中了玄機引的人究竟是誰,也無所畏懼。

漼潯一向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那傳出去之後呢?”蕭祁看著宋杯雪,再一次問道。

“自然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漼潯將靈淵劍放了下來,緒風也行禮同他說了聲抱歉。

“讓我猜猜,這中了玄機引的人,應當是你吧?宋公子。”蕭祁活動了一下脖子,又轉了轉手腕,戲謔的眼神放在宋杯雪身上。

真是讓人討厭。

“既然五殿下已經猜出,那便盡管做事去吧?”宋杯雪看蕭祁,絲毫不畏懼般,眼神迎著,四目相對。

“我需要跟你們一同前去嗎?”蕭祁不再多問,將話引到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上去。

“若是殿下還想成功,只能留在京城。”漼潯不再跟他繞這些彎子,直接了當說道:“我們幾人離開京城,將消息傳播出去後,定會有人前去尋找,而那陸徽一幹人對宋杯雪盯得緊,甚至是我,都逃不掉。你要做的便是留在京城,看好了三皇子。若是……”

蕭祁聽著宋杯雪所說,越來越激動,三皇子在朝堂上頗受皇帝喜愛,故將一些要事都交予了他,他的手下一走,定當會有所不一樣。

“不知你如何知道陸徽?漼姑娘,你當真是神了!”蕭祁嘆道。

“陸徽只會留在京城,你一個人勢單力薄,此次前去,宋杯雪便留在你身邊。”漼潯又開口說道。

“不成!”宋杯雪反駁道。

引得眾人都扭過頭看向了他。

“你是擔憂我護不住你嗎?”蕭祁問道,對於宋杯雪的拒絕,他有八分不滿。

此時此刻沒人說話。

漼潯不是沒有想過,人帶的多了,自然會十分顯眼,她只做了一個人前去的打算,最多帶著緒風。

一來一回,再加上那些人的阻攔。

秋闈難免耽擱了。

“你留在此處,便住進蕭祁的府邸,等著秋闈結束他將你帶入朝堂。我與緒風前去便好。”

宋杯雪知道,他現在沒有能力幫到她,秋闈後進入朝堂是他最需要走的一條路。

如此,才能為她減輕些許。

“五皇子,待我去了那地方,宋杯雪就拖你來照看了。”漼潯低下頭,同他行禮道。

蕭祁嘆了聲氣,“既然是漼姑娘囑托,在下定會替你護好此人。那雪霽草就在藥王谷的禁地之處,切記小心。”

漼潯點了點頭,親自將蕭祁送至門外。

奇怪,自從蕭祁走後,宋杯雪也不見了蹤影,問著緒風,只說是回了屋子。

直至夜深,這院子也不再出現他。

用過晚膳後,漼潯端著熱好的飯菜敲響了他的屋門。

燭火還燃著,窗緊緊閉著,叩門聲他沒聽見,輕輕推開了門,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濃濃的酒味。

漼潯與他四目相對,他的眼神勾人,竟讓漼潯不敢繼續看下去。

只見他放下了酒壺,一步一步朝著漼潯走來,手伸至後方,將門輕輕關上。

漼潯忽然間清醒過來,想退出去卻是已經無路可退。

酒味離自己更濃,這是他第一次如此這般。

熏得漼潯都有些醉意。

“你……”漼潯看著他,只一聲便被他接下來的動作驚住。

宋杯雪關門的那只手將她攬進懷中,後又將頭靠在了她的肩頭。

她不敢動。

“阿潯,我知你意思,只是若是到了危險時刻,萬萬不能以命來拼。”宋杯雪手指纏起了一束發絲,繞在指尖,聽她悶悶應了聲,便又輕笑著從懷中拿出了上次白亦是給的信煙。

“我知你會來囑托我,只是京中你便放心,我定會做到你所期望的。何時要走?”

漼潯沒有接過那信煙,回答他道:“今夜蕭祁就會將流言傳出,明日同前廳那些人說過後便動身。待陸徽的人趕到之時,我們已經將那雪霽草摘了下來。”

宋杯雪點了點頭,隨即拿過她的手,替她撫平掌心,將信煙放在了手中央,小小的一個,卻是能在危難之際喚來措金閣的人保命。

“你在京城危險,此物你最需要。”漼潯將信煙又塞回了他的手中。

“聽說,藥王谷裏有個老頭十分古怪,若是想從其中采些藥來,定是會受盡千般萬般折難。此物你便安心收好。”

漼潯沒有推脫,將之前袖中的軟劍遞給了他,“關鍵時刻能保一命。這劍柄中含有毒針,若到了非常危險境地,不宜使出。”

宋杯雪點了點頭,將此物收下。

漼潯看著自己仍被他用手環著,不由得開始著急起來。

嘴唇輕啟:“宋杯雪。”

他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既然如此,你便在京中安心秋闈,阿若就在漼府,有什麽事也可給我寫信。待雪霽草拿來,便先同其他藥物混合,為你解下幾分毒。到時陸徽應露出真面目,我們從中查獲線索,輕而易舉。”

“……你為什麽不說話?”

漼潯看著宋杯雪的腦袋聳搭在她肩頭,用手輕輕捧起來想要看他,卻直接望進他眼眸深處。

下一秒,天旋地轉般,他輕輕湊近她,就那樣吻了上去。

漼潯心中剎那間一片空白,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他的吻卻更加深了些,帶著酒意,染得她也醉了三分。

片刻,“啪!”漼潯一巴掌扇了上去,宋杯雪就那樣直直倒下。

他應當是醉了,才做出如此舉動,漼潯將他扶上床榻,踉踉蹌蹌離開了此處。

第二日天光大亮。

漼潯走出屋門,想要去往前廳同漼府稟明,就借前往去替父親求來養身健體的藥草為由,讓漼父允她離開數日之時,與宋杯雪撞了個滿懷。

“阿……阿潯。”

漼潯看了他一眼,匆忙離開,後者在身後叫著,都未曾回頭。

宋杯雪還在原地楞神,不知為何惹了她不快,竟是一句話都未曾同他說。

漼潯來到前廳,看見了漼父就坐在正堂,他應當是剛下朝回來。

漼潯走上前,直截了當開口,說道:“父親,我想外出幾日,有緒風陪著,不會遇到什麽危險,為父親尋來延年益壽的人參。”

漼父聽了這話,沈吟片刻隨即笑著扶漼潯站起了身。

“阿潯,你是個好孩子,正好離你妹妹的婚事那日還尚遠,若有什麽需要的,只管跟父親開口。”

漼潯點了點頭,看著漼月走進前廳,行了禮便退了出去。

臨走時還聽見漼月的諷刺之言。

漼潯笑了笑沒搭理,只是快要離開前廳院子時,聽見漼父摔碎茶盞的聲音。

回到自己的院子,阿若便迎了上來,昨日夜緒風已經同她說過,她貼心的為漼潯準備好了所需物品,一個小小的包袱,又淚眼婆娑的看著漼潯。

漼潯摸了摸她的頭,問道:“阿若,怎哭了?”

“姑娘,當真不能帶著我嗎?”阿若一滴淚落下,見著漼潯搖了搖頭。

“前往藥王谷十分危險,況且別人也知,自是不能。你不能在五皇子府受人保護,但我會讓他安排些人手在漼府暗處護著你。若我不在,這一方院子便是由你來管。若是繼夫人欺負你,暗衛便會將人尋來宋杯雪跟五殿下為你撐腰。”

漼潯這一番話出,阿若連忙跪了下來,她不需要人護著,只想跟在漼潯身邊,但若是跟著會讓漼潯擔心,她會聽漼潯的話留下來。

“多謝姑娘!您要平平安安的回來!”

漼潯朝她笑了笑,輕聲道:“我會的!”

在府外,漼潯換了一襲白衣,頭戴著白色紗帳的鬥笠,遮住了面容,神秘莫測般。

身邊傾著靈淵劍,緒風就在馬車外。

她借著車簾吹起的縫隙看著宋杯雪,他亦同樣看著她,面上還帶著些委屈。

漼潯登時便有些氣惱,是他強行親了自己,為何還能那樣神情。

像是她出了遠門,丟棄宋杯雪一般。

馬車行至城外之時。

另一邊——

五皇子帶著許多家奴來為宋杯雪搬著東西,實則沒什麽貴重物品要搬至五皇子府,只是那基本他常看的書。

宋杯雪想了想,同蕭祁說著:“不知有沒有那罪奴?跟漼潯身邊這位姑娘身似相仿的。”

蕭祁瞬間離了他一米遠,“你不是對漼姑娘有意?怎的,現在她走了便露出了真面目?”

“什麽真面目?阿潯得罪了繼夫人,促得漼月跟三皇子婚事將成,她離開了京城繼夫人定會尋著各種由頭懲罰她身邊唯一的小侍女。”宋杯雪皺著眉,有些煩他如此曲解意思,說不定會在漼潯面前如何編排他。

“好好好,我這就尋來,替換了這位阿若姑娘。”五皇子不再貧嘴,吩咐了手下便走進了宋杯雪的屋子。

“漼姑娘對你還真是好,你看這用的,一應俱全。”蕭祁調侃道。

“那是自然。”宋杯雪不再理他,將漼潯送的軟劍纏在了自己的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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