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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相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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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相籌謀

直到許無救來尋他,宋杯雪依舊沈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餵!”許無救伸手,在他眼前揮來揮去,直到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這才將目光註意到許無救身上。

宋杯雪一臉懵看著許無救,眼神看著他,似是在詢問有何事一般。

“我第一次見,將疑點重重的人綁來放在自己家中的主家。漼姑娘當真是不同。”許無救“嘖嘖”說道,惹來了宋杯雪的回懟。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跟著主家來到府門的刺客。你是刺客嗎?怎不見在措金閣見到你?”宋杯雪端起茶杯,淺淺飲下說道。

許無救狐疑的看了看宋杯雪,圍在他身邊轉了一圈,又扯了扯他的臉皮。

“你是措金閣的?我怎沒有在那裏見到你?莫非是改頭換面了來?”

“什麽改頭換面?我雖不在措金閣,但卻認識你們閣主。”宋杯雪談談說道,瞧著許無救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不由得搖了搖頭。

“白亦是啊,他算是什麽屁閣主,我瞧不起他。我接了任務,完成了他卻不管不顧,不發放傭金!還是那位神秘兮兮的雪大人,替我主持的公道。”許無救憤憤然說道,一聽宋杯雪了解說起白閣主,立馬反駁起來。

宋杯雪意味深長的看起了他,心裏“噢”了一聲,說是怎不見此人在閣中,原來那次那人便是許無救。

“那你現下在何處?”

許無救突然反應過來,宋杯雪這是在套他的話,惡狠狠的沖他說道:“小子!別想從我這裏打聽到什麽事情,我一介刺客你手無縛雞之力,並不是我的對手。”

宋杯雪擺了擺手,回覆道:“我雖沒有功夫,但也是有人保護的,你若不信大可以出招看看。”

許無救被這麽一激,連忙出手想往宋杯雪頸間打去。

瞬間,淩厲的掌風便被擋了下來,因為之前許無救作局劃了脖子,現下還正虛弱著,被緒風擋開又給了一掌,連連往打的門上退去,嘴角沁出了些血跡。

“謔!你是什麽時候在此地的。以為漼姑娘武功高,沒想到你也竟是不相上下啊!”許無救埋怨的皺起眉頭。

“行了,先別打了,快到要用午膳的時候,姑娘叫我們一同去前廳。”緒風留下一句便離開此地。

宋杯雪溫聲笑了笑,跟在他身後,許無救用胳膊擦了擦嘴角的血,亦跟了上去。

漼潯在屋內待得不久,便被繼夫人叫了出去,午膳就在前廳,她提前到此處見眾人還沒來,便差著緒風前去找人,一想便知道是兩人起了爭執。

漼潯看著站在繼夫人身邊的漼月,一副嬌嬌弱弱的模樣,不由得心下裏笑了笑。

前世漼月想要擁有三皇子妃的這個身份,那此次便讓她如意。

漼月看著正盯著自己的漼潯,往繼夫人身後躲了躲,她的眼神跟之前不同,此前漼潯雖會武功但處處隱忍,從沒有在眾人面前展現過,可此時她的眼神冷的可怕。

“人到齊了,開始用午膳吧。貴客先請!”繼夫人見宋杯雪與許無救走了過來,說道。

貴客?哪裏是什麽貴客,只怕是還想著漼潯與三皇子的婚事,撇開關系罷了。

漼潯繞開自己的位子,直楞楞地坐在了宋杯雪身邊。

漼月看見不由得用手捂住了嘴。

“潯姐姐這是?若是叫父親看見了,定是會責罵鞭打的。姐姐為何這樣糊塗?”

漼潯揚起了嘴角,明媚一笑。

“妹妹說笑了,此前我與夫君已在溪川成婚,回到京城不過是再成婚一次罷了。有什麽糊塗的?”

“只是 ......只是姐姐此等身份,今後定然是與高門大戶結姻親,姐姐又何必如此自輕自賤。啊,萬分抱歉,我不是在貶低你的宋公子。”

宋杯雪沒有搭理她,按照漼潯之前所說那般,只需做戲。

漼月見座上並無人同她說話,眉頭一皺,用胳膊肘輕輕撞了下繼夫人的胳膊。

後者則是賠上了笑臉,說道:“阿潯,你看是否擇個時間前去同你父親說一下。婚姻大事皆由父母做主,此事確是不成體統了些。”

漼潯將嘴裏的一塊肉咽下去,才開口回答道:“我會考慮的。繼夫人不必擔憂。”

她難道不知道繼夫人打的是什麽算盤,父親定然是不同意,只等著屆時看她的笑話。

不過,漼潯自有妙計。不過是一頓鞭打罷了,卻防止到了最後慘死在蕭鈺的劍下。

用過午膳後,漼潯便起身想要回到自己的屋子,卻被漼月攔了下來。

“潯姐姐,久日不見,你可安好,今日妹妹在席上說了些糊塗話,還望姐姐不要追究。”

漼月生的不算好看,小家碧玉的面容,卻因養在漼府,氣質養好了些。再加上自小讀書,被京中文人譽為“才女”。

此時她如此,想必是因為漼潯真正的嫡女身份。

再加上,靠她自己定然是攀不上三皇子府的。

“妹妹,無礙,夫君是個心大的,不會與你計較。”漼潯點了點頭,回覆道。沒有做任何停留便離開了此處。

而漼月待在了原地,楞楞的看著漼潯離開的背影,不由得低下了眼眸,為自己盤算著。

“嘿!你這女子,倒是伶牙俐齒的,在席上如此不留情面。”許無救摘下一根雜草塞進嘴裏,本來是在樹上看戲,看見漼月吃了一虧才跳了下來嘲笑她。

漼月沒有聽出來她話裏的意思,只是得意的揚起了頭,說了聲“告辭”便離開了此處。

“這人是個傻的。”許無救搖了搖頭,無奈道。

宋杯雪跟在他身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也離開了此處。

漼潯回到屋中,第一件事便是找來了自己曾在漼府留下的重要物件,只是等她嫁出去後便被繼夫人跟漼月拿了去。

她此時需要一個小匣子,把所有重要物件都裝進其中,也好攜帶。

“叩叩”敲門聲傳來,依舊是宋杯雪,他此次前來是想跟漼潯商量一下。

京城之中龍潭虎穴,保不準便會丟了性命,需要好好思考如何走下一步才是。

漼潯迎他進了屋子,拿來一張紙跟一支毛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原本要先從白貴妃處查起,但我們現下無法入宮,更無法接近宮中,而且,白貴妃已然逝去,只能一步一步接近宮中的貴人。”

宋杯雪聽了漼潯的話,提出異議道:“我可以進行科考,得到進入朝中的機會,只是後宮須得姑娘查看。”

“你不必擔心後宅,此前你便一心科考,我為你置辦一座宅子在京城,緒風會同你前去,在外說來,便是宋家獨子。”

“那成婚事宜?”宋杯雪進一步問道。

“暫且擱置,若想去到後宅,須得通過漼父嫡女這個身份。待面臨繼夫人攛掇之時,再辦禮。”漼潯回答道,用毛筆在紙上勾勾畫畫。

“我們的下一步,前去京中最大的紅娘所辦的中秋宴。賞月明,共交杯,當是調查的好時機。”

宋杯雪點了點頭,又問道:“繼夫人攛掇?何事?”

漼潯朝他挑了挑眉,說道:“我繼母想將我嫁入三皇子府中為正妃,我不願意。”

宋杯雪看了她一眼,這麽說來,她是否是在拿他當擋箭牌?不過罷了罷了,既然自己已經決定,便只管著往前走,好好配合她便是。

“線索斷了,從何處開始查?”

“這不是有個現成的線索嗎?”漼潯將目光放在窗外,一陣風吹過,將木窗吹了開來,顯現著窗外的景色。

彼時,許無救正在院子裏溜達散步,看看樹,看看小池塘,看看屋檐上的鳥兒,又看看花。

他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盯上。

一陣風吹過,緒風飛身出去,手持劍刃放在了他脖子處。

“欸,欸欸欸!這是幹什麽?不是說了不殺我嗎?”許無救連忙叫了起來,惹得漼潯笑了起來。

她推門而出,聲音溫婉而有力量。

“許公子,現下京城中無任何線索,你便是那人唯一的線索,不如透露一二,好讓我們查一查。屆時面臨那人,也不算是背叛,如何?”

許無救一臉愁容,看著眼前的漼潯與宋杯雪。

“不是我不說,是我實在不知啊。”

宋杯雪此時悠悠說道:“若是當真不知,我一支信號煙便可將白亦是尋來。你定當還欠著些任務未做吧?”

許無救氣得手抖了起來,連連說道:“宋杯雪,沒想到你看起來清風霽月的,實為一個小人!”

宋杯雪朝他笑了笑,又看向漼潯,“沒辦法,現下知道線索的只你一人。”

許無救閉上了眼睛,片刻,他才緩緩道來。

“我只知道,當時與我交涉的人是京城中的一個貴人。但他沒透露姓名,只道是姓具。”

“在何處交涉的?”宋杯雪問道,這個具先生有名,實為去往各地的行商,不過沒人知曉他真實身份是何。

“在千夜樓。”

當真是舍得啊。

“千夜樓?一夜擲千金,一道素菜一兩金子的那個?”漼潯問道。

此樓實則京城中皇室亦或是富商才去的地方。

就連高門子弟都不會常去。

但是此樓也有一個缺點,那便是與皇室掛鉤,實則是皇室中人在經營。只不過此人是誰,尚不得知。

自從景國大敗當時朝臣宋岐所建的離國以來,千夜樓便慢慢的做不下去。沒想到現下還開著,只是對外宣稱閉樓。

“此地我知曉,你寫封信給那具先生,約他在千夜樓相見,其餘事便不必再插手了。”漼潯一語定音,阿若拿來了紙和筆,許無救被迫坐在石凳上,開始寫信。

漼潯看了一眼宋杯雪,朝他走近了些,說道:“你便前去準備科考,解試與省試免了,直接以京城內的身份前去殿試。當今聖上不管這些,我便尋了些人來,將你的名字排進去。”

宋杯雪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按理來說,此事是他無法預料的,若是父親母親知曉,定會斥責他此法不通,但眼下無需再考量這些。

他點了點頭,退了下去,去往屋中開始翻閱起了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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