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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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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出手

“繼夫人當真如此說?”漼潯在自己屋內品著茶點,饒有興致的盯著桌案上的花瓶。

緒風只是將頭更低了些,默認著她的話。

“無礙,你先起來吧,前去告知宋杯雪不要亂走,有兩頭豺狼可緊緊盯著他呢!”漼潯話音剛落,緒風便退了下去,徑直朝著宋杯雪的屋子走去。

漼潯心裏感嘆著,明明自己的女兒做夢都想要嫁進三皇子府,卻偏偏要認準了自己一個人薅。可見這三皇子府不是個好待的地方。

可桑連雲想錯了,前世她沒能力反抗,如今是作何都不會再陷入她的圈套!

“叩叩!”敲門聲傳來,高大的影子擋住了漼潯的視線,隨即便聽到了來人的聲音。

“漼姑娘,你這是何意?讓我待在那屋子裏,一步也不許出。”

漼潯看著急匆匆跟來的緒風,輕輕一笑,“你難道能解決掉眼下的麻煩?你不會武功,只能由我來救。所以還是安安穩穩待在我身邊,否則哪天被追殺至小巷子我都不知。”

“宋某在漼姑娘的眼裏如此之弱,那不如姑娘就放在下離開?”宋杯雪眼睛轉了轉,面上笑如春風對著漼潯說道。

“宋杯雪,當初說好的,你難道要反悔不成?況且你覺得我那父親跟繼母是否會輕易放了你?”

漼潯替他倒了杯茶,端起來穩穩地送到了他手中。

宋杯雪眼睛直楞楞看著漼潯。

他沒有想到這一層,人生在世便是如此。上一秒還是孑然一身,孤身一人,下一秒便完全不同。

“何時替我父親申冤?”

漼潯看著宋杯雪冷靜下來的模樣,瞬覺有幾分意思,斜睨著看向宋杯雪,輕聲問道:“你父親因何冤死?”

周遭安靜的可怕,似是談到了傷心事,沒人再去開口說什麽。

直到一炷香過後,漼潯依舊盯著宋杯雪。他像是做了很大的決定,張了張口還是說了出來。

“因為一件陳年舊事。當年朝中白貴妃的母家便是在這溪川,說是其父貪汙,要下令徹查。父親本只是剛上任的縣丞,掌一些文書庫房之事,卻偏偏被人抓出來頂了死罪。”

漼潯聽的認真,時而皺眉時而思考著。

“為何剛上任的縣丞會成為替死之人?除非整個溪川都被縣令管著。這樣的話,溪川究竟腐敗到了什麽地步?”漼潯問出了聲,她前世生活在京城,除了像如今這般母親的忌日會回到江南,其餘時間便是在那三皇子府受著氣。

宋杯雪淒涼的笑了笑,無可奈何的攤開了手。

“我母親從小便對我這樣說,後來去過幾次溪川衙門,被仆從拿著棍子趕了出來。”

所以這才是宋杯雪剛開始覺著沒希望的原因,溪川已經如此,又怎能奢望討回公道?

漼潯點了點頭,“事情我已知曉,待我父親與繼母祭奠過後離開,便幫你。”

宋杯雪這才揚起了頭,認認真真看著眼前的漼潯,她不像是十六年歲的女子,是否他猜想是為正確?

這件事不算簡單,但應下了的漼潯也沒有後路可退,當年梅府的主人,也就是她的外祖父,也算是溪川的一位大人物。接近了溪川縣令,說不定可以離母親的死因近一些,找到一些線索。

“緒風,你前去安排府上的人,備好後日前去祭奠我母親所用的物件。萬萬不能被繼夫人鉆了什麽空子,缺東少西。”

漼潯的這個繼母,受父親的準許每年都一同來祭奠,只是前世她沒能反抗過,嫁與三皇子後反而更被繼夫人壓一頭。如今,不論是這繼母來搶什麽田地鋪子,什麽金子銀票,她都會好好看管著,決不讓落入他人之手。

緒風應了聲“是”便離開此地,只剩著漼潯與宋杯雪二人在此。

漼潯看了宋杯雪片刻,緩緩站起了身。

宋杯雪“唰”的一聲也跟著站了起來。

漼潯有些好笑的問道:“你要去何處?”

“漼姑娘不是說,讓在下緊緊跟著嗎,姑娘如今要到何處去?”宋杯雪反問道。他一人在這深宅庭院,若是有人下了心思害他,那他必然躲無可躲。漼潯的話說的是對的,他不能亂走,隨意的離開此地。

“我要前去梅府的錢莊,清算一下這兒的物件,看看賬本。”漼潯回答道,看著宋杯雪呆楞的模樣,心中嘆了聲氣,放低了聲音說著:“你便也一同跟來吧。”

宋杯雪點了點頭,下一秒懷中便被塞了一把劍,是那把漼潯身邊的靈淵劍。

他仔仔細細看了看,又摸了摸,這劍輕盈但劍刃十分鋒利,一不小心便會劃出一道血痕,沁出些血珠。

將劍收起來後,便跟著漼潯走出了梅宅。

另一邊——

繼夫人的房中卻是傳來一道尖銳刺耳的喊聲。

“漼潯當真去了錢莊?”

侍候在身邊的嬤嬤小心翼翼看著眼前正在發火的繼夫人。

“那個小賤人,定是想著如何把這梅府的錢財攥進手裏,這麽大一個宅子,田地商鋪定然不少!”

“你小聲些!這裏本就是她母親留給她的遺物,你想什麽都不能打這裏的主意!”漼父站起了身,著急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呦,現在倒念起了這些,可別忘記當初梅靈死時,你也有一份!”

漼父氣的跳起了腳,一巴掌扇在了繼夫人的臉上,五根指頭的巴掌印十分明顯。

繼夫人被扇的臉偏向一邊,捂著臉眼中蓄滿了淚水。

“老爺,你打我!”

“現如今還提什麽梅靈!在這宅子裏,到處都是眼線,你不怕致我們於危難境地!”

“事情需盡快提上日程,後日祭奠過後便要離開此處了,那男子定要處理以絕阿潯念頭!”

漼父氣的面部鐵青,現在這個夫人不懂得禍從口出,又心思深沈,若是任她嘴巴胡亂說,定是會出事。漼父心裏想著,好在漼潯不在府中。

可兩人都沒有註意到屋外角落的緒風,身為專門培養出來的死士,緒風自然是做到了行路無聲,可他夫婦二人並不知此人有什麽能耐,以為只是單純跟在漼潯身邊的小廝,這也是漼潯母親的用意,在京城緒風並無暴露,在此地亦是。

出了府門後,漼潯上了停在府門外的馬車,精致華麗,馬車裏各種糕點擺在中間的小桌案上。

梅府無人,只剩漼潯這唯一的血脈,定然是要最好的,包括馬車、吃食、住行。

“怪不得漼姑娘如此,只是這樣的底蘊養出來的,應是溫婉的大家閨秀,姑娘倒是讓我刮目相看。”宋杯雪一同坐上了馬車,看著眼前如此,不由得感嘆一句。

“所以,你若是同意與我成親,這些便也是你的。”漼潯撚起一塊糕點嘗了一小口,又放了下去,這糕點不好吃,沒有溪川那家糕點鋪子好吃。

“這麽說來,在下還真是榮幸,不過,漼姑娘年紀尚輕,為何急著尋婚配呢?”宋杯雪安安穩穩的坐在馬車裏,學著她的模樣吃了口糕點問道。

漼潯沒有說話,撩開簾子看向了馬車外,車水馬龍,街市上擺著各種稀奇的小玩意,熱鬧極了。

“這糕點不好吃,太甜,直讓人喉嚨不適。”宋杯雪將手中的糕點吃完,又學著她的模樣看向馬車外。

“宋杯雪,你是否想吃不怎麽甜的糕點,我知道一間鋪子,你陪我去吧。”漼潯忽然轉過了身,正正好與宋杯雪的眼神對上。

“咳咳!”宋杯雪被她這突然的轉身嚇得咳了幾聲。他們之間如此之近,甚至都聽到了各自的呼吸聲,呼吸交纏。

漼潯臉微微紅了起來,連忙將宋杯雪推的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

“漼姑娘,力氣還真是……”

“去嗎?算了,你便留在此處,我去去就來。”漼潯說著下了馬車,朝著記憶中那家鋪子奔去。

這家鋪子就在街市中心,鋪子門外全是排著隊要買的百姓,漼潯餘光一瞥,幾個穿著衣衫步履的人躲在了那糕點鋪子門後的柱子後面。

漼潯輕輕揚起了嘴角,還以為他們要在祭奠那日再進行動手,沒想到這麽快就如此按耐不住。

只怕是宋杯雪已經被幾人捆了去。

那倒也不急著回去,等買了糕點來,再前去救他。

心裏想著,漼潯走進了那間鋪子,放開嗓子喊了聲,“掌櫃的!”

鋪子中的人聽到聲音紛紛看向了漼潯。

掌櫃的聽到聲音也擦了擦手小跑過來。

“這位姑娘可是有什麽事要吩咐在下?”

“幫我拿幾塊你家的糕點來!”眼看著正在等待的百姓皺起了眉頭,下一秒便會開口指責的模樣,漼潯又轉了轉眼眸,說道:“今日各位所買的糕點,我會替各位付清所有銀票,還請各位幫我一個忙。”

正欲怒罵的眾人展開了眉頭,一位大娘開口問道:“小姑娘,你花如此大的價錢,是有什麽忙要讓我們幫?”

“一會兒各位拿著糕點,還請走的散亂些,最好是哄亂而出。“漼潯笑了笑,指著門外同大家說著。

聽了這話,眾人連忙點了點頭,要知道這家的糕點雖好吃,但價錢也是真的很貴,現如今有人願替他們付了銀票,只是一點小忙,自然是幫得上。

“姑娘放心,我們定會配合!”大娘笑著看向後面的人,大家看著漼潯也笑了起來應著是。

漼潯瞥了眼門外,隨後跨步走上前,原本坐著的一個年輕男子也為她讓開了位置。

眾人應當都沒見過如此揮霍的女子,只是唏噓著,原本想談論的眾人也紛紛噤了聲。

漼潯靠在了椅子上,合上眼睛開始閉目養神,今夜定會是一場大戰,現下要做的,便是養足了精神氣,以免拿劍拿不穩。

只是……要委屈宋杯雪暫時在他們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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