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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第一千九百七十三章瘟神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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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七十三章 瘟神快走吧

“咣當”、“噔噔噔”、“啪”,

猛的摔上屋門,疾步走到辦公桌旁,狠狠擲下筆記本,肖雲萍氣咻咻的坐到椅子上。

“太氣人了,都欺負老娘,沒一個好東西。”罵到氣憤處,肖雲萍再次拿起筆記本,在桌上“啪”、“啪”、“啪”的摔著。

“啪”、“吧嗒”,

經過再一次摔打,筆記本在桌上蹦了一下,撞到地上,撞的骨散筋開。

看著地上那個遍體鱗傷的筆記本,像極了自己的樣子,肖雲萍不禁覺得同病相憐,遂彎下腰身,跨出半步,輕輕撿拾在手中。小心的把破敗頁碼合在本中,細細的擦掉塑封皮上的灰塵,肖雲萍慢慢直起腰來,雙手把筆記本放到了桌上。

“哎……”肖雲萍長長噓了口氣,但胸中的濁氣依舊沒有散去,反而覺得胸口更憋悶的厲害。

臭男人們太欺負人,那些副職們起哄稼秧子就罷了,堂堂的政府一把手也跟著以眾欺寡,還要不要臉,還有沒有大局意識?

說話誰不會說?買好誰不會買?如果老娘不分管財政,不需要為錢愁若,照樣會順風接屁,照樣會揀好聽的說。但事實卻不是假設,自己時時需要為錢財的來源和分配發愁。

別人不理解還情有可願,你秦懷可是堂堂的市政府一把手,以前也做過常務副市長,應該更能理解我的苦衷呀,可你為什麽拉偏架?為什麽要以所謂的平衡一下,偏三向四?

現在什麽季節了?現在可是十月中旬,正是一分錢掰兩半花的時候,預算內的分配還捉襟見肘,還安排不過來呢,為啥還非得多出這麽一檔子事來?

為什麽?

為什麽呀?

肖雲萍在心中質問著糊塗蛋秦懷,也在自問著,她想不通呀。

保持道路平整固然很有必要,可是有必要的事多的是,為什麽偏偏就把這事排前邊?關鍵這是半路插隊呀,提前根本就沒有預算的。

明白了,明白了,秦懷就是在拍馬屁,通過拍姓楚的,近而拍那個早已異鄉任職的李衛民。

想到這一層,肖雲萍不由得輕視那個看著敦實的男人:至於嗎?至於嗎?

連著質問幾遍,肖雲萍也不禁含糊:不至於嗎?

至於呀。拋開拍馬屁一說,自己何嘗不懼那個姓楚的?

當初也因為不太服氣,覺得那小子不過是個吃軟飯的,充其量就是個繡花枕頭,再加上有一眾人等挑唆,自己倒是也想和他過過招。可是到頭來怎麽樣?不但一點便宜沒占上,還讓姓楚的收拾個灰頭土臉,顏面盡失,到現在還有把柄留給對方。細細想來,光是人家那背景,根本就不是自己能掂量的,自己當初也太樂觀,太自不量力了。

這還不算,短短幾個月時間,那些給自己出主意的,後面鼓勁的,也一個個被收拾。就是那個所謂的企業家,就是那個前副省長大公子,也被收拾的夠嗆,比自己還要慘。當然了,兩人還有陳年花事,還有一個女人的恩怨情仇。即使有“奪妻之恨”,你姓楚的也不該公報私愁,也不該把人收拾成那德性呀?據說楞是把企業家氣的嘴上起了大燎泡,這得欺負成什麽樣呀?

姓楚的太霸道,太不是東西了,純屬狗仗人勢。可是惡狗仗著人勢,那真兇恨呀,見誰咬誰,根本就不是自己這善良的人能夠招惹的。那就是個誰遇到都會倒黴的瘟神,自己也畏懼那個東西呀。

正因為畏懼姓楚的,自己也才一再忍讓,近階段以來,從來沒找姓楚的麻煩,遇到矛盾點也盡量繞著走。

可今天這事實在不能再繞了,必須要表明自己的觀點,必須要盡量推開,否則以後也是麻煩。那可是真金白銀,不是仨瓜倆棗,答應容易落實難呀。

哎,自己爭了個面紅耳赤,到頭來還是沒擋住,還是讓姓秦的拉了偏架。退幾步想,還不算太糟,好歹沒有照單全收,否則就是打死自己也落實不了。

只是這個口子一開,後面那些東西也離落實不遠嘍,現在之所以緩了一步,不過是秦懷給他自己留個臉面而已,不過是弱弱的強調一句“我是市長”罷了。

哎……這種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兒呀?能有頭兒嗎?除非姓楚的不在後面逼著,除非姓楚的不在定野市。

老天爺求求你,快讓姓楚的走吧,快讓這個瘟神早日離開吧。想到這裏,肖雲萍不由自主雙手合什,不由得喃喃起來:“瘟神快走吧,瘟神快走吧。”

“叮呤呤”,忽然響起的鈴聲,打斷了肖雲萍的禱告。

趕忙閉上嘴巴,坐正身體,穩穩心神,肖雲萍看向固話屏幕。

看清楚上面來電號碼,肖雲萍拿起了電話聽筒:“什麽事?”

裏面傳來一個恭敬的聲音:“市長,換照上周您的安排,根本分配不開呀。只能是退一步,按照第二套方案走,把要給……”

“不行,不能按這方案。”肖雲萍打斷對方。

對方解釋著:“可是,可是這已經是能做的最大限度了,如果按照那套方案的話,根本就……”

“什麽這套那套,哪套都不行,必須推翻重來。”肖雲萍怒聲斥責。

“那,那該怎麽弄?這兩套都不行,還能有什麽辦法呀?”電話裏的聲音滿是無奈。

“你就把那筆最大的……”話到半截,肖雲萍又換了說法,“電話裏也說不清,你拿著報表,還有那幾套方案,來我這吧。”

“好,好的。”對方急忙應承著。

“哢”的一聲,把聽筒摔到話機上,肖雲萍再次喃喃著:“瘟神快走吧。”

……

無獨有偶,盼著瘟神快走的不止肖雲萍,還有一人也是這樣的心態,甚至心情遠比她還強烈,而且二人心中的瘟神竟還是同一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肖雲萍剛剛還曾想到過的那位——前副省長公子、所謂的著名企業家張鵬飛。

如果張、肖二人要是知道對方現在的心情,不知會作何感想?心有靈犀?還是同病相憐呢?

其實自從楚天齊到了定野市,張鵬飛就希望這個家夥盡快離開,但那時的心情遠沒有現在強烈,而且當時還想著讓對方知難而退。

也正因此,張鵬飛才先是利用公安廳副廳長挑釁,想著給楚天齊一個下馬威,讓其顏面盡失。多來幾回的話,姓楚的自然就待不下去了。可事與願違,公鴨嗓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對手,一回合便敗下陣來,後來幾次還沒開戰,便偃旗息鼓了。直至被那小子整掉其侄兒,弄的灰頭土臉,全無鬥志。

原想著錢是硬*物件,想著財政廳副廳長掌管錢袋子,應該能治他一治。可是那個老東西也是廢物一個,剛把人家相好的錢卡了一個月,到頭來又灰溜溜的上趕著撥下去。好歹也是一個掌實權的副廳長,丟不丟人?

雖然那兩個死老漢雙雙敗北,但當時張鵬飛還並不氣餒,想著靠工作難題拖垮那小子。可是事實證明,那些所謂的難題根本就不是難題,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已。到頭來不但沒沾到一點便宜,反倒讓人家抓的抓、逮的逮,自己也只有聽命的份。

最賴為依仗的水泥供應竟然都沒難住對方,還讓對方借機引來了新廠家,自己也不得不夾著尾巴做人。從那時開始,張鵬飛便不敢幻想著趕走對方了,自己根本就沒那個道行。

趕不走對方,只能盼著那小子自己走,自己也只能暫時裝孫子了。

可是放假期間的一件事,讓張鵬飛意識到了想法幼稚,也意識到了潛在的危險。對方對自己的威脅,根本就不是裝孫子能夠避開的,姓楚那小子就是一尊瘟神,不知什麽時候會發作的瘟神。在十月的第一天,張鵬飛就深深體會了一次。

當天張鵬飛到郊外農家院散心,坐在農家小屋裏隨便看著外面。結果姓楚的和大肚娘們出現在果園裏,旁邊還有兩個中老年男女,老男人還戴著墨鏡。看著高矮胖瘦的組合,張鵬飛只覺著滑稽,並沒敢想著對姓楚的出手,晉北省那個姓秦的遭遇他可記在心裏。

可是不曾想,就在那個馬仔正鼓惑自己的時候,忽然兩道“劍芒”只刺心底。張鵬飛註意到,姓楚的正轉頭盯著自己,眼神中滿布殺氣。那是張鵬飛有生以來遇到的最淩厲眼神,絕對可以殺人的眼神。從那一刻起,張鵬飛只能在心裏乞求上蒼,讓這個瘟神快走吧。

後來,趁著瘟神走遠一些的時候,張鵬飛匆匆開上新奔駛,逃離了農家院。雖然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多天,但那陰森的眼神一直縈繞在心頭,讓他心神不寧。只能一遍遍在心裏禱告著:瘟神快走吧,瘟神快走吧。

現在張鵬飛心裏只有一個願望,只要姓楚的離開定野市就好,最好滾出河西省,哪怕瘟神升官也行。

“呤呤呤”,鈴聲忽然響起。

看了看屏幕,張鵬飛接通了電話。

“張總,這幾天的數據特別好,每天出貨量都趕上了最旺季,比去年同期高出三成多。”手機裏是一個興奮女聲。

“那有個屁用?一噸那麽*幾個錢,純屬賠錢賺吆喝。”張鵬飛沒好氣的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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