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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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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開玩笑,FBI聯邦調查局目前在任綜合素質最強的探員,有優越的推理能力和情報搜集分析能力、以及極佳狙擊能力的赤井秀一是隨隨便便就能松口去給人當老師的嗎——

“我現在的狙擊成績大概在四百碼左右,能提升到五百至五百五十碼就行。幫我做到的話,組織那幾個研究所的具體坐標我就全部交給你。”

——他能!

國際換算單位一碼等於0.9144米,曉美秋也期望的射程大約在457-503米,組織裏目前有代號的狙擊手,基安蒂和科恩的射擊距離在六百碼,據說琴酒能輕松打中七百碼甚至以上的目標,有四百碼成績打底的曉美秋也提出的教學目標實際上並不算苛刻,而且從結果來看,他也並不是打算取代誰換崗,更像是想要豐富自己的技術庫。

清楚自己實力的赤井秀一覺得在不全力以赴的情況下隨便指點兩下是沒問題的,在狙擊能力判定中,每一百米都是一個大跨度分水嶺,六百米又像是一個優良狙擊手的分揀站,提升一百米似乎聽上去存在一定難度,但由於期望目標仍在六百米以下,難度也不會那麽大。

當然,前提是曉美秋也是真心、實意、誠懇、用心的好好學……

“萊伊,煙味會影響我集中註意力,你可以不抽煙了嗎。”

行,二手煙確實對健康不好,他順從的把煙掐了。

“萊伊,你的身高太有壓迫感了會讓我渾身不自在,可以不要靠我這麽近嗎?”

教狙擊不貼身手把手指導難道要聲控你?算了,你說了算。

“萊伊,你的針織帽真的很老土,看著相當的影響心情,明明工資還算可以就不能去買流行中的最新款帽子戴嗎。”

……這就是純粹在找事了吧。

真心打算耐著性子拿出點真把式送曉美秋也盡快出師的赤井秀一就這樣被生生折磨了幾天,碼數是穩定四百碼的,學生是東挑西撿的,老師是無處使勁的,唯有山崎威士忌心血來潮跟著黑麥威士忌學狙擊這條消息是不脛而走、聲名遠揚的。

比被學生刁難更難受的事情是,在無數吃瓜群眾的圍觀下被學生刁難。

“我就說萊伊不行了啊,山崎。”

鳳尾蝶女士摟著曉美秋也的脖子毫不避諱的大聲嘲笑著新同事:“他這個剛獲得代號沒多久的菜鳥能教你些什麽啊,還不如跟著老娘學點真功夫,保證給你能教到六百碼。”

“六百碼我可能不行吧。”曉美秋也羞澀又尷尬的笑了笑:“我在這裏的天賦好像並不怎麽樣呢……基安蒂你不要碰我的脖子,很癢。”

“誰讓你小子大熱天的渾身皮膚冰冰涼,真舒服啊……”

在鬧劇中將煙剛剛掐滅了的赤井秀一真的很想再給自己點上一根。

有沒有一種可能……曉美秋也這家夥或許是真的想學狙擊,但他也是真的不想跟你我學狙擊啊!從一開始、從一開始這家夥就只是想把想學狙擊的人設傳播開,然後在嫌棄所有人之後順理成章的去撈他真正心儀的貼近目標啊!

說的就是你,飛鳥和成!

為了萊伊的身心健康考慮,琴酒把飛鳥和成喊來教山崎的第一天——這也嫌棄那也嫌棄、這也挑剔那也挑剔、站立三分鐘休息三小時的山崎威士忌瞬間比老母雞翅膀下的雞崽子還要乖巧懂事,半天的進度頂前任教師半個月的心血,直把面癱都看的要被逼出顏藝來。

“沒辦法啊,飛鳥他又不吸煙,身上也沒有煙味。”

嗯是是是。

“體型和身高都是恰到好處的,並不會帶來壓迫感。”

啊對對對。

“穿衣品味也不錯,聲線好聽脾性溫柔……”

“那你一開始就說要找他來教你不就完了嗎。”

戴針織帽的老土男抱著沈痛的心情為自己發聲:“組織裏現在到處都在傳我的個人能力有問題——”

“一同傳的更劇烈的說法其實是山崎威士忌很喜歡無理取鬧刁難人吧。”

曉美秋也笑道:“如果一開始就略過你去喊飛鳥和成來,你猜猜傳言會變成什麽樣子?琴酒又會對你有什麽看法?”

敢情你這樣饒了十萬八千裏的曲線救國還是為了我好不成?

……但是去細想的話又覺得似乎沒什麽問題,組織裏又一火箭速度晉升上來的代號成員黑麥威士忌還沒坐穩底盤就被自己的搭檔山崎威士忌狠狠的嫌棄了,以組織這幫興趣五花八門的,擅長在明裏暗裏造謠胡扯的家夥們的能力,保底也會整出幾條逆天的小道消息。

最麻煩的確實還是會讓琴酒順勢懷疑他的能力是否有德不配位的嫌疑,連和你合作了許久的搭檔都不願意第一個選擇你,你的真實能力到底是有多差啊——當然,有了被演蠻橫的山崎威士忌刁難的這半個月打底,大家現在更多的只會同情黑麥威士忌的遭遇、以及被迫上崗的飛鳥和成即將面對的遭遇。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是飛鳥和成,但不得不說,曉美秋也在做局上還是有點東西的,他尤其擅長靠貶低自己來做出理想的走向和結局,頗有種不破不立的氣勢,一根筋到了這個地步的結果主義者哪怕連赤井秀一也必須得承認,非常的少見。

就跟他實名真面目肉身親自下場的臥底生涯一樣,都是尋常人難以覆刻的模式,一想起這家夥為了來臥底甚至不惜讓自己社會性死亡,被質疑了半個月個人專業能力水平的黑麥威士忌就有了一種可以釋然的感覺。

你們聰明,你們能幹,你們眼神毒辣嘰嘰喳喳廢話多的要死,還不是一舉一動都在曉美秋也謀算好的轉盤裏順著軌跡流動著,蠻橫不講理、挑剔難伺候又怎麽了?在大氣層高度的人會去理會你們的嘲笑和中傷嗎,不過是一群看不清自身定位的蠢貨罷了。

完全想通了的黑麥威士忌坦然卸任了。

反正自己和曉美秋也的合作關系仍在持續,在對方給他提供的技術支援仍是穩定又高效的前提下,不過是對他想要提拔他人的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雖然不明白飛鳥和成到底有哪裏特殊到會被曉美秋也選中,但雙方之間氛圍融洽的合作關系本就建立在不去過多的過問對方的決策之上,糾結過多適得其反,總之,飛鳥和成肯定也是曉美秋也棋盤上的某個棋子罷了。

既然大家都是棋子,講究親疏遠近和先來後到的話……他又有什麽好怕的呢。

粉碎了手中某位貪腐到無藥可救的官員的資料,黑麥威士忌背起了自己的狙擊槍,融入了夜色中。

……

“你這樣真的不會被琴酒盯上嗎,曉美。”

把棒冰拆成兩個的曉美秋也遞過去了半個:“他盯我幹什麽,我最近的業績不是挺好的嗎。”

“……不是這個意思。”

穿著兜帽外套的青年無奈的接過了水果口味的棒冰:“你才剛把諸星大擡去代號成員的隊伍,就又跑過來和我親近……組織裏有很多人說你是琴酒的走狗啊,專門給行動組培養代號成員的。”

實際上那些人說的比這個還要更難聽,甚至因為琴酒對山崎威士忌寬松到不可思議的態度和容忍性,一度有人往下三路上猜的惡劣傳言。

畢竟,那可是兇神惡煞的琴酒啊——

“我覺得不管是你還是他們都在把琴酒過度的妖魔化,”曉美秋也說:“站在組織的立場上,他不過是個頭號勞模;站在同事的立場上,他不過是個吹毛求疵到事兒比較多的領導。到底為什麽那麽害怕他啊,把自己手裏的工作好好的幹完不是相安無事的嗎。”

……只有你會用這種眼光去看待琴酒吧,即使是真正的犯罪分子們也都是忌憚他的情緒更多一些。

還有,什麽叫把自己手裏的工作好好的幹完就可以相安無事,淩晨突發電話聯絡被要求在深更半夜加班、說是友好談判但三句話不合就發展成火拼、無時不刻在懷疑組織裏有老鼠並且喜歡用陰惻惻的目光從頭到腳的審視任何人……曉美秋也到底是用什麽樣的心態和琴酒和平相處到雙方都對彼此看上去還算挺滿意的地步的?

“景光啊……”

面對這種問題,曉美秋也看起來似乎有些無語:“琴酒是痛恨廢物和老鼠沒錯,但他對這兩類人之外的存在最多只是愛答不理的吧,所以真的沒什麽好怕的。”

雖然知道在曉美秋也的地盤裏是絕對安全的,但冷不丁在敵對組織的老巢裏聽到了自己的本名,諸伏景光還是被嚇了一大跳。

“……好吧,飛鳥,”為了安撫他的緊張感,曉美秋也只好不情不願的為他套了皮:“你是廢物嗎?狙擊距離輕輕松松能六百碼甚至更多的你顯然不是;那你是老鼠嗎?”

警視廳公安部的臥底先生:“……我難道不是嗎?”

“一個建議,不一定適合所有人,但至少是我在臥底中混的風生水起的制勝法寶。”

曉美秋也豎起了一根手指:“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再往深處壓箱底一些如何?臥底工作本身就是一種為了正義而去施行的‘欺騙行為’,你想要騙過其他人,至少也得先騙過自己吧。”

“意思是要我認同自己作為組織成員的身份嗎。”

“對啊,至少當你身處在這裏的時候,你要完全認同自己的身份。”

嘴裏含著棒冰的曉美秋也含糊道:“琴酒到處追殺老鼠、辱罵老鼠的時候,只要你發自內心的覺得‘哎呀跟我沒半毛錢關系’,你就會覺得他不過是個有郁躁癥的幼稚鬼罷了。”

飛鳥和成:“……”

不用懷疑,整個組織可能真的只有你是這麽看他的。

不過,想要騙他人要先騙過自己啊……話是這麽說的沒錯,可是……

“……說點別的話題吧。”

一時之間無法做到輕易淡化自己真實身份存在感的飛鳥和成嘆息道:“這是在談話過程中你拆開的第三包棒冰了,曉美,今天不許再吃了。”

“有什麽關系,我又不會生病。”

從打印機的出紙口處掏出了一份資料,曉美秋也邀功似的遞給了他:“你和萊伊都是狙擊手定位,想新的法子不但麻煩還會顯得手段很刻意,所以你就覆刻一下他快速晉升的思路吧,最多會被別人說點類似於‘山崎喜新厭舊’、‘飛鳥攀炎附勢’的閑話,和能順利獲取代號相比不痛不癢的啦。”

飛鳥和成接過資料一看,慢慢的皺起了眉。

“這些官員怎麽私底下的作風這麽不堪,”他甚至開始有些生氣:“甚至能明顯看出幾個人的背後有勢力之間盤根錯節的痕跡。”

“很正常,這世界上……可不存在所謂的烏托邦。”

歷經了百年歲月的曉美秋也笑道:“即使是在組織這種靠暴力和手腕致勝的地界裏,也是存在裙帶關系以及拉幫結派小團體的,就更別提在政治場上了。別生氣,沒必要,扣動扳機就能結束的事情。”

飛鳥和成翻看頁面的動作有了瞬間的停頓。

“之前那幾個在公開場合被狙殺的官員們都是你和萊伊的手筆嗎?”

“大部分是。”

“……是嗎。”

藍瞳青年的神色看上去有些莫名:“他們的性命的確是扣動扳機就能結束的事情,可是扣動扳機之後呢?單純的殺掉蛀蟲無法改變腐木將死的事實,人又是富有多面性的覆雜存在,那些人在政治場上或許私德有虧,可在科研、醫療、教育,甚至是他們自己的家庭裏又都是頂天立地、真正有作為的存在不是嗎?”

殺死這一個,空缺的位子上立刻就會被培養好的心腹源源不斷的頂起來——

“景光,你該不會是為扣動扳機殺掉這些人而產生了罪惡感或者愧疚心理吧。”

為他倒上了一杯熱茶的曉美秋也嘆了一口氣:“我沒有經歷過正規的臥底培訓課程,但你有,公安的人在那時是怎麽教你的呢?”

他們教我謊話連篇。

他們教我冷酷無情。

他們教我手染血腥,教我抹殺自己善良的一面;教我殺伐果斷,教我忘卻立下的誓言。

這是每一個臥底搜查官都該做到的,最基本的業務能力,融入漆黑之中若是身上沾染了半分白,都會刺眼到再也沒有逃離的機會。

飛鳥和成一直是在這樣做的。

諸伏景光一直是銘記在心的。

可是……

“可是,在看到某些渣滓的詳細信息時,比如說……”

曉美秋也指了指某位官員的家庭情報:“這個人雖然在官場上作惡多端,但他對自己的妻子以及自己八歲的兒子非常好。在看到這樣的信息後你猶豫了嗎?”

“……嗯。”

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完全相反的地方立刻被劃分出來了。

說到底,諸伏景光這樣的人究竟為什麽會被選上做這種極端殘酷的職業?在曉美秋也看來,他適合刑警、獄警、甚至可以去做專門調節民事糾紛的警察,但他唯獨不適合一個猛子紮進黑深殘的緝毒警察或是臥底警察的圈子裏。

他的堅定會害他無法輕易淡化自己正面的自我認知。

他的溫柔又會害他在需要狠心的地方為自己留下名為隱患的沈屙舊疾,飛鳥和成確實是有過狙殺目標成功的記錄的,但諸伏景光真的將這些負面和血腥的東西用正確的方式全部消解掉了嗎?在學校時期連做噩夢這種小事都不願意傾訴給朋友以及自己幼馴染的家夥,一旦背負起龐大到足以壓垮自己的罪惡感和愧疚感的話……

原來如此,搞不好這家夥選擇自殺的因素裏並非只有“不信任”的原因啊。

“景光,如果不去強調臥底搜查官的身份的話,如今我所有處理過的工作都是非法的、殘忍的、沒有底線和道德的。”

“這一點不管是我、是你、還是降谷同學,大家都一樣。”

讓不擅長靠語言力量來戰鬥的人耍嘴炮,可真是太難為人了。

但在這個場合裏,曉美秋也不知為何生出了不得不做的直覺,於是他便盡力去做了。

“竊密、為犯罪分子規劃撤離路線,這些全部都是‘罪惡’的,”他說:“在外守一的事情上都會堅持選擇由法律來審判的你,一定也會覺得用狙擊槍為組織殺人的自己同樣是‘罪惡’的吧。”

諸伏景光的肩膀無力的垮了下去。

“可是,景光啊……我們是臥底搜查官啊,我們如今在黑暗中沈淪的理由,不就是為了讓那最終的光明降臨嗎?”

曉美秋也輕聲道:“為百善而負一罪又有何妨呢?”

想要擁抱理想中的完美結局必須得付出一些代價可是常識啊,大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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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鳥和成拿到代號了,是蘇格蘭威士忌。”

出完任務就跑來蹭信號屏蔽安全區的赤井秀一開口道:“你是做了什麽還是說了什麽讓他有種煥然一新了的感覺?我以前和他出任務的時候感覺他——”

“感覺他偶爾會因為莫名的心軟而不願意下手?”

似笑非笑的曉美秋也在草率的瞟了他一眼後就移開了視線:“你確定想知道我做了什麽嗎?或許是很畜生的事情也說不定啊,赤井搜查官,畢竟從你的角度看,我是通過使用未知的刺激手段在慫恿他努力殺人吧。”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無奈的點了一根煙:“……既然你這麽說的話,那就先排除這個說法吧。”

“噗嗤,”曉美秋也沒忍住:“我也沒幹什麽,不過是隨隨便便推了他一把。”

“推他去更果決的扣動扳機?”

“那是他自己悟性絕佳的原因啦,不是挺好的嗎。”

……好個屁,原本優柔寡斷一點的飛鳥和成可是他們FBI打算優先下手抓捕的對象,結果就是因為曉美秋也做了多餘的事情,組合裏看起來最好對付的家夥也開始變得棘手起來了啊!

要不是FBI能肯定曉美秋也是自己人,他這種行為和二五仔背刺又有什麽區別?

“所以你的狙擊能力提升到多少了?”

提到這個話題,曉美秋也立刻就不困了:“哦哦,我現在能穩定保持的最大狙擊距離是——”

“四百碼!”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

這不是壓根沒有任何進步嗎?啊?所以你費盡心思大張旗鼓的耍心機逼走他去提拔飛鳥和成上位到底跟他學了些什麽?有病嗎這不是?!

今天的王牌探員也在為了搭檔偶爾離譜的操作而感到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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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你猜猜到底誰才是先來後到的那一個。

我要看看有沒有月計人在這一章DNA動了jpg

星期六(2月3日)以及星期日(2月4日)應該更新不了,有幾場年前必須去的聚會,美美雙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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