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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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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安藤杏梨確實是個踏實能幹又聰明的孩子。

在中田雅菜的引導下,她很快的上手了魔法少女的工作,由於能力的遠近性質正好與自己的好朋友互補,很快,中田雅菜就跑來找曉美秋也商量她們二人新成立為一組行動的事情,本就更偏好於獨狼作戰的曉美秋也當然是求之不得,雖然這一周目的中田雅菜和他的關系不錯,但他對少女的期待只停留在“別在關鍵劇情點到來之前死了就行”這一層上。

在11月7日,他有非常重要的一環計劃需要中田雅菜去執行,雖然不能說百分之百肯定她可以勝任,可點兵點將點到最後,在一眾臭魚爛蝦裏面也就和他相處時間最長的中田雅菜看著還是更靠譜一些,新人安藤杏梨和多少沾點愚蠢的日高萌乃是一點也指望不上。

說到日高萌乃,在曉美秋也決定追責後沒多久,她如同先前每一回普通的劇情走向一樣——失蹤了。

除了抱著希望搜索她行蹤的警察和她的奶奶,不管是曉美秋也、中田雅菜,甚至是加入沒多久的安藤杏梨其實都清楚,日高萌乃並不是什麽失蹤,而是死了。

自己一個人死在魔女結界裏了。

“啊,如果魔法少女實際上可以說是一份工作,那麽她算是‘殉職’了吧。”

還有心思開玩笑的中田雅菜叼著棒棒糖、晃著雙腿:“杏梨,你千萬不可以學她那種懶散的作風,要好好的磨練自己的能力啊。”

“嗯,我知道了。”

安藤杏梨還是那副柔弱又乖巧的莬絲花樣子,她點了點頭,用躲閃的目光時不時的偷瞄一下曉美秋也:“謝謝雅菜醬,也謝謝……曉美先生。”

出於一種很別扭的違和感,曉美秋也並沒有過多的搭理這個對自己滿眼都是愛慕的可愛女孩子。

總之,沒有人為日高萌乃的死哀悼。

放跑田代忠嗣之後,就如同曉美秋也想的那樣,斷聯的因果線想要再次接續要比先前更加困難,他和中田雅菜聯手努力了許久也沒能再次追尋到對方的蹤跡,但有一點非常耐人尋味且值得一提的是,在中田雅菜將田代忠嗣抓回來囚/禁著的那一年,為了保證因果事件的穩定發生,他的確嘗試著偽裝成田代忠嗣的過往IP地址曾向搜查一課發送了寫著數字一的傳真——

卻沒想到這樣的行為居然真的誤打誤撞掰正了一些所謂的世界的軌跡,被折磨了半年還要多的田代忠嗣在逃出後居然仍有閑情逸致回憶起自己先前的所作所為並延續下去,他像是重新認真的推導了時間,以至於搜查一課並沒有出現今年又收到了一封數字一傳真的離奇場景。

就好像默認了“應該”跳過些什麽一樣,田代忠嗣給出了圓桌騎士與72號這兩個謎題的關鍵點,邀請正在傳閱這封傳真的人去赴這場有去無回的盛宴。

要說有什麽不同,那就是這封充滿惡意的紙張上加補了一句話:他希望前來為民眾排除危險的正義與勇氣之人,有著“曉美”的姓氏。

對此,被傳喚來的曉美秋也在眾多人希冀的目光中開口道——

“我拒絕。”

面對一幹面露愕然之色的同僚,他目光沈沈的攤了攤手:“犯人也說了吧,是‘希望’而不是‘必須得是’,這種不算極端且明顯有轉圜餘地的措辭,沒有必要一定得是我去吧。”

“況且,整個日本就只有我一個‘曉美’嗎?如果非得要點這個姓氏的人參與這次行動,你們去找做人口調查的部門拉數據吧。”

目暮十三聽的腦門上青筋直跳:“對方是炸彈犯,而你是唯一姓曉美的排爆警,在這種場合下你到底在詭辯什麽呢?如果不是因為犯人的語氣中有模棱兩可的猶豫感,我們真的會懷疑這個人就是沖著你來的啊!”

說對了,田代忠嗣其實就是沖著他來的,在監/禁他的那段日子裏,曉美秋也並未避諱過自己穿警服的樣子,只是沒說明過自己就職的部門罷了……田代忠嗣恐怕並不知道他是排爆警,不過是在賭他就職於警視廳,且在這個情況下一定會被推出來送死罷了。

可惜對於曉美秋也來說72號摩天輪坐廂上的炸彈並沒有吸引力,如果他的判斷沒錯,想要救下松田陣平只是解決掉摩天輪的危機可能還不夠,從知曉了因果論並確認了因果論真實存在後,曉美秋也就一直在思考屬於“松田陣平”的因果究竟是什麽。

因為懶散的輕敵態度而意外身死的萩原研二毋庸置疑是只需要解決被放置在20層的炸彈就能救下的存在,可是他思來想去,都覺得這一招釜底抽薪恐怕對解決“松田陣平”的困境來說是無用的。

松田陣平是因為摩天輪上的炸彈而死沒錯,但是讓放棄抵抗的他甘願從容赴死的理由卻是整個醫院無辜人質的生死。如果沒有人質事件,拆掉炸彈的松田陣平一定不會死,所以他判斷松田陣平的因果或許同樣也在這起人質事件上,也就是說——

“我不會去摩天輪的,”曉美秋也說:“我要去米花中心醫院。”

“什麽?米花中心醫院又怎麽了?”

曉美秋也掏出了自己的手機,將屏幕展示給了目暮十三:“我今早接到了一封匿名舉報信,對方警告說有人會在米花中心醫院放置炸彈,劫持大量病人、醫護和群眾作為人質。”

假的,是他偽造的,但那又如何——反正田代忠嗣真的會出現在這裏搞事,屆時匿名預告函的真假與否就不會再有人深究,因為犯人的所作所為會將偽造的證據徹底變成“真相”。

“算了,杯戶公園那邊由我去吧。”

遵循正確的流向,臨危受命的松田陣平站起了身:“在排爆上我也是專家,就交給我吧。”

提著工具箱的曉美秋也,與帶領著佐藤美和子的松田陣平擦肩而過。

這各司其職的兩方背道而馳的11月7日在此刻正式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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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一年時間,曉美秋也向中田雅菜下達了新的命令——

“保護松田警官到今夜過0點?沒有問題。”

雖然對這個要求摸不著頭腦,但少女無條件響應的速度很快:“什麽程度的保護?貼身?還是遠遠的跟著他就行。”

“你先遠遠的跟著他,”騎著摩托車正在趕往米花中心醫院的曉美秋也回話:“丘比會保證在今日之內你和我的通訊不會斷鏈,中田雅菜,今天的行動對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或許會有許多根據現場實際發生的突發情況要做出臨場調整的狀況——”

中田雅菜打了個響指:“沒問題,曉美哥,隨時聽你的指揮。”

不得不說,若是和中田雅菜的關系劍拔弩張,她是個一失控就不得了的心腹大患;但若是你取得了她的信任和尊敬,不管是在態度還是在行動力上,她都是令人非常稱心如意的存在。

一想到這周目大概率要重啟,而重啟後的中田雅菜又會回到那種見到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態度上……心中唏噓的曉美秋也居然會感到有點可惜。

他和中田雅菜之間是暴力壓迫在先、互相認可在後,與尋常人認知中的關系進階法完全錯位,可是結果就是他們最終達成了微妙的和平共處關系,甚至,在11月7日的大舞臺上,他願意將計劃的另一半可能性——賭在中田雅菜的身上。

輪回走過近三十年,曉美秋也第一次在看不到盡頭的旅途中主動選擇了一位“同伴”,哪怕上一回的中田雅菜在發狂後上門殘暴的殺死了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他也依舊認可這個本周目在收到訊息後立刻動身前往杯戶公園的中田雅菜,是他同為魔法少女的“同伴”。

尤其再一想,在未來不知道還有多少場次的輪回裏,或許這一個“中田雅菜”將會是唯一一個能與他結為同伴,可是最終還是他不得不為了前進而拋棄掉的……

“一直以來都謝謝你了,”給摩托車上好鎖並摘下頭盔的曉美秋也笑道:“……雅菜。”

“誒?啊?!曉美哥,你喊我什麽???”

“陣平那邊就拜托你了,如果可以的話,需要你盡可能事無巨細的報告給我事態的進展。”

推開米花中心醫院的大門,曉美秋也深而緩的吸了一口氣:“雅菜,你要打起精神隨時準備開火,只要是為了能救下陣平無所謂做的出格不出格,如果是我想得太多,這一次可以成功的話……那麽產生的麻煩全部由我來擺平。”

這一次聽清楚了那個親密稱呼的中田雅菜在沈默了幾秒後才開口:“我知道了,放心吧,曉……秋也哥,雖然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但你的預言一定是不會錯的,你怎麽說,我就怎麽做,總之,我一定會拼盡全力保護好松田警官的安全的。”

嘛,有幹勁是好事,但很多事情可不是憑著一腔熱血就能做成的就是了……

維系理智的絲線已經在用力的繃緊,可在因果的幹擾下與昔日的友人與戀人被迫立於溝壑兩邊的曉美秋也在聽到那句“秋也哥”後卻依然有了內心動搖的感覺,他原以為咬著牙關就可以忍下所有的委屈和不甘,捂住耳朵、合上眼睛、閉起嘴巴就可以假裝自己可以做到不聞不見不言。

狡辯著被殺死的是“aki醬”和“秋”,又與“曉美秋也”有什麽關系——

卻終究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他好想要回去,可此刻的他又正是為了回去,才走在這樣變的愈發孤獨的旅途上,命運與因果的莫比烏斯環首尾銜接,連貫又絲滑,讓他在不知何時就迷失在了其中。

獨身站立在人來人往、沸反盈天的醫院門診廳內,早在走下摩托車後就拐去陰影處換上了魔法裝束的曉美秋也毫無因奇裝異服被眾人註目的自覺,他撫摸了一下胸前溫潤微涼的金色寶石,方才生出的軟弱情感從他的眼中一絲一絲的被剝離出去——

所謂的預告函是偽造的,所以在無人預警的情況下,米花中心醫院自然不會提前投入應急安保力量,再過不久,置身在這裏所有的病患、醫護、以及普通民眾,都會變成田代忠嗣逼迫摩天輪內的警察在權衡下放棄求生欲的籌碼。

“秋也哥,松田警官和那個短發的女警抵達摩天輪下了,他們正在詢問工作人員情況,好像說是要求他們降下72號坐廂。”

曉美秋也閉了閉眼。

接下來是——松田陣平登上72號坐廂,然後摩天輪的控制室被炸掉。

“啊,曉美哥,控制室爆炸了!可是松田警官已經上去了,摩天輪看著似乎在加速轉動的樣子……”

“你不必躲躲藏藏了,雅菜。”

曉美秋也快步穿梭在走廊內,他的腦中回想著米花中心醫院的布局和構造,用最快的速度及最短的時間找到了醫院的總控制室:“跳上鄰近坐廂,幫我盯住72號裏面發生的事情!”

“OK,聽你的,就這麽辦……啊,果然這樣會嚇到人,嘛,算了,”中田雅菜痞裏痞氣的說道:“秋也哥,松田警官進入的72號裏面好像真的有炸彈啊,需要我轟開坐廂的門拉他出來嗎?”

一腳踹開控制室的門,在幾位值班人員驚恐的目光下,曉美秋也用冷冰冰的槍口指著他們的腦袋,他將這幾人全部逼退至休息室後,餵他們一人吃了一發獸用麻醉彈。

坐到監控熒屏前,一對金色的瞳孔快速的左到右右到左的游動著,曉美秋也在排查著醫院內實時監控屏幕的同時還不忘分出心神平淡的回覆道:“不用,就讓陣平他自己拆,雅菜你就像現在這樣停留在靠近72號附近的坐廂上,確保等會兒能在第一時間搶救事態。”

“收到,松田警官我記得也是爆處班出身的天才吧?在之前的報道裏好像有記者采訪過他,拆彈對他來說應該是小意思,秋也哥你也別太緊張了,有我在呢。”

敲打著按鈕和鍵盤的手指微微一頓,佇立在偌大的、畫面繁雜眾多的屏幕前,身形半邊被光源擁抱、半邊被黑暗淹沒的曉美秋也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好,”他說:“雅菜,有你在,我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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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摩天輪因為外力而抖動時,被佐藤美和子提神醒腦的尖叫聲打斷了思緒的松田陣平就已經探頭確認過外面發生了什麽事——

隔著一道憑人類的力量很難輕易跨越的高差,穿著橘紅色奇裝異服、提著一門像是炮筒一樣東西的少女正輕巧的落在上方坐廂的頂部,在發現他的視線後,對方既不露怯也不躲閃,甚至擡起手向他敬了一個蹩腳的禮。

完全沒有通緝犯自覺的中田雅菜就這樣在高空中與現任刑警遙遙相望,腳下是滴答讀秒的炸彈,窗外是追尋了許久的答案,心臟狂跳的松田陣平平覆了好一會心情才確保自己回到了正確平穩的狀態,不至於內心動蕩到手一抖把炸彈的線給錯剪了,直接表演原地爆炸。

可是有些事就是越是想要忽略,就越是在意的心裏發癢,三番兩次分心擡頭去確認中田雅菜是否還在的松田陣平幹脆降下了坐廂的窗,他仰起臉,沖坐在廂頂的少女搭話。

“餵!那邊的小女孩,”他喊道:“你是中田雅菜沒錯吧?”

“是啊。”

“第三公寓樓的案件是你做的?”

“沒錯。”

“杯戶公園的摩天輪最高點離地可有十幾米,你是怎麽——”

“不快點拆掉炸彈真的好嗎?松田警官,”中田雅菜的手指向下虛虛一指:“那個要是爆炸的話你真的會死的,想要聊天的話可以先解決安全隱患嗎?畢竟你如果死掉,我可能會有大麻煩。”

秋也哥雖然沒說過自己和松田警官以及萩原警官是什麽關系,但看他在這兩人遇到事情時總會表現的很緊張來看,這兩個警官一定是秋也哥很在意的人吧。

既然秋也哥在意他們,那她中田雅菜也可以勉為其難的在意一下。

“我要是死了你會有麻煩?”

拆彈中的松田陣平一楞,有個荒唐的可能性在此刻悄然浮了上來:“難不成你是被什麽人派來保護我的嗎?”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還真是?可是他既不是重要官員,也不是什麽保密任務的核心成員,怎麽會有派專人保護他的人……不對,不能這麽想,中田雅菜的樣子和她目前所展現出來的能力可不像是能用常理來推導出結論的,自己會作為對方的保護對象,或許價值並不在先前思考的範圍裏……

松田陣平怔怔的看向炸彈自帶的顯示屏上突然出現的字,他輕笑兩聲,隨手將拆彈工具丟在了身側的軟墊上,而後向中田雅菜的方向招了招手。

“怎麽了?”身體前傾的橘紅色少女試圖在沒有大動作的情況下看清發生了什麽:“餵,松田警官,你把拆彈工具扔了是準備等死了嗎?”

“差不多吧。”

松田陣平為自己點了一根煙:“犯人說他在另一處人群密集的地方設置了威力更大數量更多的炸彈,但是炸彈的位置只在最後倒計時三秒才會告訴我。”

三秒,在十幾米的高空上,作為普通人的松田陣平是插翅難逃。

靈光在中田雅菜的腦袋中乍現,她捂著自己的嘴,震驚到不由自主的喃喃出聲:“秋也哥的預言果真是非常的準啊,怪不得要我來當保護者……”

她的聲音很小,在空曠的室外場所更是容易隨風而逝,可像是某種命運的指引一般,在死亡的陰影已然覆上頭頂的現在,松田陣平居然聽清了那個最重要的關鍵詞。

秋也。

——曉美秋也。

“曉美那混蛋真是跟你一夥的啊,”被尼古丁熏的嗓子一陣發緊,松田陣平咳出了些許生理淚水:“發郵件把這個結論告訴hagi,讓他再隨便懷疑我的直覺……”

中田雅菜皺了皺眉。

“炸彈倒計時還有多久,松田警官?”

“一分半。”

“秋也哥說,田代忠嗣放置炸彈的地點在米花中心醫院,你可以拆了。”

松田陣平:“?”

已經擺出了輕松愜意的姿態,背靠著軟墊的他猛的瞪大雙眼,呼的一下坐直了。

曉美秋也在出發前確實說過收了一封匿名預告提示有人會在米花中心醫院放置炸彈,可是那會大家都抱著傳真的事態更緊急的想法,沒幾個人分註意力給那邊……怎麽兩個場所還真的聯動起來了?甚至犯人的名字都給爆出來了?

還有——

“你和曉美是怎麽聯系的?”一臉懵的松田陣平很疑惑:“沒有用通訊設備,也沒有使用耳機或者傳呼機、對講機,你是怎麽做到和曉美跨越這麽遠的距離實時交流的?”

“搞清楚這些比你的命還重要嗎,松田警官?”

中田雅菜翻了個白眼,她起身活動了兩下筋骨,而後在諸多關註的目光中一躍而下,用幾乎是專業體操運動員的流暢動作從松田陣平先前打開的窗戶處鉆了進去。

此時,炸彈顯示屏上的時間來到了五十秒。

“給你的同事傳消息,就說犯人真正襲擊的地點是米花中心醫院。”

中田雅菜用非常粗魯的動作一把揪住了松田陣平的領帶,面對後者臉上的怔楞和驚訝,她磨牙道:“秋也哥那邊的進度如何我沒打算過問,我只知道一點,他命令我保護好你,那麽你就不可能有機會在這裏慷慨赴死了啊,松田警官。”

——三十秒。

“什麽……”

“你扔掉拆彈工具不就是想要得到那個在三秒倒計時才會公開的情報,用自己的死救下更多人的嗎?”少女狠狠的拽了拽青年的領帶,在狹小的空間內逼的對方趔趄了兩步:“但是——被魔法少女庇佑的幸運人類,可不是你想擁抱大義就放縱你去的啊。”

“哈?魔法少女?你嗎?”

“要庇佑你的當然是你口中的那個混蛋——秋也哥啊!”

——十秒。

滿意的目睹了卷發警官震驚到瞳孔地震的場景,橘紅色的少女猛的一個用力的旋身——只一腳便將摩天輪的門踹的飛了出去!

“松田陣平。”

學著心靈頻道內曉美秋也的口吻和語氣,中田雅菜微微的擡起下巴,帶著有點小得意的情緒直呼了對方的大名:“無保護措施的蹦極,真實體驗墜樓的瀕死感,你會喜歡吧?”

“等等!我還是想要確認一下米花中心醫院這個答案是不是正確的——”

——三秒。

用力俯身的少女毫不猶豫的拽著高大的青年從高懸在半空中的摩天輪座艙中躍出,她空閑的手中提著的炮筒迅速膨脹成了一架花裏胡哨的巨炮,炮口在他們下落的過程中以極快的速度壓縮了一圈橙紅色的弧度,而後,威力十足的光束與頭頂上傳來的爆炸聲同時噴發!

“轟!!!!”

坐廂的殘骸叮叮當當的從空中落下,灰頭土臉的松田陣平踉蹌著起身,自由落體引起的血液倒流讓不可避免的四肢發軟帶著煩躁感沖進了他的顱腔,還沒等他開口怒斥中田雅菜莽撞的行為,後者就突然將一臺亮著屏幕的手機懟到了他的鼻子尖上。

是一張拍攝的有些糊邊的照片。

那眼熟的顯示屏上,倒計時0:0:3下是一行清晰的小字——

米花中心醫院。

……

絲線一般的因果與命運,擾動一頭就勢必會擾動另一頭。

中田雅菜的行動全程是坦誠而大膽的,她沒有遮遮掩掩,所以不管是工作人員、警察、還是罪犯,關註著杯戶公園摩天輪72號坐廂的所有人都見證了有著奇異力量的少女救下了單騎涉險的警官——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喜極而泣的佐藤美和子、松了口氣的伊達航,無數人朝松田陣平以及中田雅菜的方向奔跑過去,劫後餘生的卷發警官下意識的便想伸手拽住身旁的少女——

卻摸了個空,中田雅菜在無數雙眼睛的註視下再次展示了她非人類的身手,僅於幾息間就消失在了仰頭努力捕捉她身影的人們面前。

另一邊,通過反覆深挖監控中的蛛絲馬跡找出了田代忠嗣全部布置在醫院角落中大大小小的炸彈,在聽到中田雅菜告知“任務完成”的好消息時,曉美秋也先是松了口氣,又很快的將這口氣提起。

松田陣平走出了死亡坐廂,可他的因果還未完全斬斷,維系著人質性命的案件最初是靠著松田陣平的身死才得以平息,報覆心極強且生性狠厲陰暗的田代忠嗣一定也在關註著摩天輪那邊的事態,如果自己是他,在發現自己的計劃被破壞、沒有警察被如願殺死的情況下還認出了參與救援的人是監/禁自己的罪魁禍首之一,那麽,他一定會——

果斷的選擇了立刻撤離,在時間停止中全速跑出米花中心醫院的曉美秋也拐進距離此地有一段距離的高樓裏,他一路沖上天臺,在確認過自己的視野可以將整座醫院及周邊全部囊括進去後,他解除了魔法的效果。

如果我是田代忠嗣——

我會為這不合心意的發展惱羞成怒,作為補償,我要看到你們付出更慘烈的代價。

在這個念頭才剛浮上來的瞬間,米花中心醫院內立刻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爆炸聲!

尖叫聲、哀嚎聲、求救聲……僅在幾分鐘後,徹底淪為一片火海的醫院變成了真正的人間煉獄。

帶著私心只身前來,並未做任何疏散人群的行動,只顧著確認炸彈布置點的曉美秋也站在遠處的高樓上眺望著熊熊而起的火焰,他將自己的手機丟在地上並用力踩碎,讓“曉美秋也”的存在進入完全失聯的狀態。

在這樣的情況下,追查他下落無果的人恐怕第一反應會是——他被炸死在醫院裏了。

“雅菜,不需要你再執行保護松田陣平的指令了。”他說:“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

無數人質就葬身於眼前的火海,如果他猜測的不錯,死裏逃生的松田陣平終將逃不過因果的收束,這偷來的短暫存活不過是曇花一現,很快,他就會成為命運的漩渦下原本該被獻上的活祭品——

半小時後,在人手嚴重不足的情況下,松田陣平一行人前來參與米花中心醫院特大爆炸案的救援行動,他們的任務原本只是來保護案發周圍普通群眾的安全,可能是因為實在無法拒絕絕望哭泣著的婦人的哀求,松田陣平穿戴好借來的消防裝備,和佐藤美和子以及伊達航等人一同隨著消防小組成員沖進了火海。

佐藤美和子抱著奄奄一息的小女孩出來了。

伊達航兩手空空,但他用肩膀駕著受傷的消防員,也出來了。

唯有松田陣平,直到時針轉至11月8日,天黑去再亮起——

佇立在樓頂的曉美秋也再也沒有見過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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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爆炸前極限帶著人逃掉當然是可行的,即將爆炸的炸彈做為“活著的”殺人源頭要麽炸掉要麽被破壞掉二選一,在概念上屬於活物不能被收納,也就沒有可以被做為羊毛薅走的選項,和秋桑能力不一樣的雅菜當然只能選擇在最後關頭帶著松田蹦極,在一群唯物主義的警察面前撩了就跑,真是好瀟灑的魔法少女jpg

到了這一步已經很清楚了,松田的因果有兩層,摩天輪的炸彈要【處理】,米花中心醫院的炸彈【同時】也必須【處理】,少了任何一個條件沒有被滿足,松田就會死於更慘烈的收束結果,和hagi死於十多刀一樣,本周目的松田葬身火海了。

打開正確之門的鑰匙已經握在手中,接下來……就是努力去開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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