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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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在新年過去兩三個月後，暗自繃緊神經的松田陣平在發現曉美秋也並沒有遇上任何被打擊報覆的事件，這才松了一口氣。
希望是真的不會有後續了，他想。
入職第三年，各自的崗位職能其實已經基本上固定，松田陣平和伊達航例行天天輾轉在各類兇殺案的案發現場，近年來刑事案件莫名開始高發，導致他們會常態化的忙碌到腳不沾地；曉美秋也的日子就相對平和一些，他的主職是敲鍵盤追蹤詐騙犯和截獲贓款轉移，偶爾也會被請到其他部門去做外援，掙錢掙人情掙民意，一舉三得。
可能是覺得自己和松田陣平比起來實在是清閑的過分，所以不管對方加班到幾點，曉美秋也總會堅持為他留一盞燈。
松田陣平又是心疼又是感動，他帶著別扭的心態試圖去勸說：“費腦子的工作也不算輕松，不用每次都等我，你先休息吧。”
“沒關系，反正要上課。”曉美秋也卻堅定的拒絕道：“跟陣平比起來我並不算辛苦，既然陣平這麽努力，我也要和你的步調一致才行。”
“什麽話，做警察日子過的平和一點不好嗎？”松田陣平簡直哭笑不得：“我倒希望這邊的事務少一些，什麽時候搜查一課的大家都開始閑得發慌了，那說明東京是真的太平了。”
這倒是，警察們上班要是一天天的都在摸魚，說明是沒案件，天大的好事啊。
“而且，其實你也很辛苦，只是你不太在意自己的辛苦，眼裏只有我罷了。”
松田陣平無奈的沖曉美秋也揮了揮手，從筆筒裏抽出了一把剪刀：“你看，頭發又快到肩膀了，你們辦公室的人就沒有一個調侃過你的儀容儀表嗎？”
曉美秋也無意義的哼哼了兩聲，閉著眼睛沒有接話。
這已經是松田陣平不知道第幾次主動為曉美秋也剪頭發了，熟能生巧不管在做什麽事上都是萬金油道理，第一次拿曉美秋也練手時整出節目效果狗啃頭的松田陣平，他如今的手藝雖說算不上趕超職業級，但也可以修剪出雙方都滿意的造型。
松田陣平很滿意，為自己的審美和逐漸老練的手法。
曉美秋也很滿意，只是因為做這件事的是松田陣平。
不管松田陣平做什麽，曉美秋也都只會表達無底線的認可和讚同——
心血來潮的學料理，結果煎出了烏漆嘛黑的蛋，曉美秋也帶著欣喜的表情當做珍饈毫不猶豫的吃掉；不小心定錯了聲響巨大的鬧鐘，被吵醒的、剛下夜班的、眼底青黑一片的曉美秋也一個挺身就坐了起來，他表示沒關系，自己精神的可以打死一頭牛。
專程從隔壁房間趕來道歉的松田陣平：“……”
“以前沒發現，這家夥其實是戀愛腦吧，”不久之後，他坐在副駕駛長籲短嘆的抱怨：“怎麽辦啊，總覺得秋太依賴我、太在意我了一點，這家夥難道是沒有脾氣的嗎？”
不是很想聽這些的司機伊達航：“……”
總是在秀恩愛傷害別人的他居然也有被傷害的一天，伊達航百思不得其解，他和娜塔莉黏黏糊糊也就罷了，怎麽松田和曉美兩個男人也能搞出粉紅氛圍？戀愛腦曉美秋也，柔情無限松田陣平？一想到這些，哪怕他在全神貫註的握著方向盤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挺好的，”不回話又很不禮貌，伊達航只好逼迫自己艱難道：“說明曉美是真的特別喜歡你啊，松田，我和娜塔莉之前的那些憂慮看來都是不必要的。”
將墨鏡掛在自己的手指上呼嚕呼嚕轉個不停的松田陣平咧開嘴笑了：“秋他特別特別喜歡我這件事——不是很明顯的事嘛！”
這一臉炫耀的卷毛簡直恨不得再加幾個“特別”進去。
現在還沒有生出死homo梗，又一次被哽住的伊達航只好用自己的方式來打擊看上去得意過頭的同期：“是嗎？不過還是要有點危機感哦，松田，畢竟不管在警視廳內還是在警視廳外，曉美的人氣都是你想象不到的高。”
總是慷慨的協助各個部門解決技術上的疑難雜癥、出手阻止了數額上千萬的贓款被詐騙犯轉移，雖然他本人不愛和大家親熱，總是掛著一張好似皮笑肉不笑的沒有溫度的臉，種種苛刻的情況下卻沒妨礙到他的人氣變高——邊緣的摸魚社恐人會被無情排擠，而曉美秋也，只會被冰雪聰明、淡泊寡欲、怡然自若、老神在在等一系列越來越誇張的詞匯淹沒。
“能被很多人喜歡，曉美也會高興吧。”伊達航也笑了笑：“那家夥的過往實在是太寂寞了點，有時候甚至會覺得他的身邊只有你我的話，還是少了點什麽。”
這倒是讓松田陣平想起了一些最近發生的事。
小區裏那個名叫日高萌乃的少女在不久前登門拜訪，目的是道謝。
“謝謝你，秋哥！”有著紫羅蘭色眼眸的少女雀躍道：“奶奶之前受騙花巨資買了空殼保險，如果不是你超快的破案抓到了他，我下個學期的學費就得自己掙啦！”
也是通過這件事，曉美秋也和松田陣平才知道，這個少女的父母早年雙雙死於車禍，如今她在和年邁的奶奶相依為命。
饒是心裏仍有些酸溜溜小九九的松田陣平也忍不住嘆氣，和日高萌乃關系更近一些的曉美秋也難得真實的憂心道：“是嗎？那麽你要和奶奶說記得提高警惕，下一次未必有這麽好的運氣正好案子分在我的手裏了。”
少女當然是快樂的應了。
“對了，你的數學成績如果需要的話……”猶豫了一下的曉美秋也終究還是開口道：“可以來找我幫你補習，只是我的下班時間不固定——”
“不用啦秋哥，”出乎意料的，日高萌乃擺了擺手：“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我現在能考滿分了哦！”
曉美秋也一怔，反而是靠在門框上的松田陣平壞笑道：“誒？真的？上次考試還是吊車尾的家夥現在能考滿分……你不會是找友好的同學幫忙了吧？”
日高萌乃鼓起腮幫子氣沖沖的跺腳：“真是的，松田哥怎麽也說這麽過分的話啊！真討厭，秋哥替我教訓他——”
“也？”曉美秋也皺了皺眉：“成績拔高的這麽顯眼，有很多同學說你的閑話是嗎？雖然我傾向於這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但也會好奇你是怎麽做到的，金牌補習班？”
方還叫囂著要曉美秋也給松田陣平好看的少女突然開始背著手支支吾吾。
“啊、這個啊，原因是……”
她磕巴了半天才抖著聲音解釋道：“是前、前幾天電視上說的流星雨的功勞！我許願說想要數學拿滿分沒想到考試的內容全是我覆習過的啊哈哈哈——”
“啊？拿出這種理由你是把我和秋當三歲啊——”
“抱歉抱歉！我要回去給奶奶準備晚飯了！”日高萌乃立馬轉身一溜煙的跑了，她一邊消失在兩人的視野裏，一邊還高喊著：“總之謝謝秋哥啦！有空請來我家裏做客——不要松田哥！”
被點名嫌棄的松田陣平失笑著搖了搖頭：“這丫頭片子，真是的……”
他伸手去攬曉美秋也進屋，卻被對方臉上的表情嚇了一跳：“怎麽露出這種表情？就算她是真的在作弊，你也不需要這麽嚴肅吧，那是她的老師和監護人該煩惱的事。”
曉美秋也略有些渙散的雙眼重新聚焦，他看向松田陣平，用不確定的語氣輕聲說：“我不是在因為這個走神，而是……”他頓了頓：“陣平，剛才只有日高一個人在對嗎？”
雖然感到不明所以，但松田陣平還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可是，我總覺得剛才在這裏的還有什麽人，”曉美秋也卻說：“說是人也不對，物品？動物？哦……大概是動物，我剛有一瞬間覺得日高的肩膀上應該是有些什麽的才對——”
想起那時曉美秋也的話，松田陣平對伊達航表示了肯定：“我也希望秋能多和其他人相處相處，他實在是太容易產生危險的想法和奇怪的錯覺了。”
明明日高萌乃的肩膀上什麽都沒有，果然秋他還是壓力太大了吧，總是在工作和他之間保持兩點一線確實容易產生新的心理問題，要想辦法鼓勵他走出去認識更多的人才行。
摩挲著下巴的松田陣平覺得，自己應該為此專門做個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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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松田陣平並肩站在一起的曉美秋也感到很無語，他抽搐著眼角，滿心都是莫名其妙的情緒。
“說什麽換個新環境放松一下……”
連電腦都沒來得及放下就被拽過來的曉美秋也嘆氣：“不就是換個地方喝酒而已嗎。”
“別這麽說嘛，”伊達航尷尬道：“松田和我商量了許久，我們最後都覺得沒有假期的話不方便安排太多，下班之後這點時間用來放松還是去酒吧最合適……”
曉美秋也：“……”
曉美秋也：“這就是你們拋棄了那家店的老板，出來打野食的理由嗎？”
松田陣平嘴裏沒酒也差點噴出來：“噗、餵，秋！你這家夥不要用這麽奇怪的說法啊！只是換家店喝酒而已，怎麽讓你說的好像我們有多對不起老板似的……”
曉美秋也翻了個白眼，他甩開松田陣平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率先走了進去。
伊達航縮著肩膀悻悻道：“總覺得曉美好像有點生氣的樣子。”
“啊，可能是我的問題吧，”松田陣平心虛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因為我對他說‘我們去從來沒去過的地方玩一玩放松怎麽樣’。”
伊達航：“……”
這他媽你還用得著用“可能”和“吧”嗎？好家夥，你的戀人在期待一場浪漫的二人約會，你帶著人解鎖新酒吧搞同學聚會？能對著欺詐犯的噩夢——曉美秋也搞欺詐，真有你的啊松田陣平。
他們兩個大個子堵在門口好半天早已引起了小範圍內的騷動，在不滿的店家沖出來趕人之前，二人趕緊掀開簾子鉆了進去。
終究是喜歡松田陣平的心情占了上風，曉美秋也的脾氣來得快、去得更快，當黑西服卷毛坐在他身邊的時候，他那股郁悶情緒已經跑的精光，開始掛著微笑給對方倒酒了。
伊達航看的嘖嘖稱奇，幾乎是抱著奇怪的心態為曉美秋也正式貼上了戀愛腦的標簽。
他們三人聚在一起無非就是聊些近況、以及聊些家長裏短和雞毛蒜皮，松田陣平和曉美秋也也就罷了，他們的日子總體來說過的比較平淡，沒有什麽勁爆的消息；伊達航就不一樣了，他分享自己和娜塔莉在今年新年期間已經互相見過家長，下一步就是商量婚期。
“真的嗎？恭喜你啊，班長！”松田陣平看起來很高興：“你和娜塔莉小姐早就該定下了，這都多少年了。”
曉美秋也點了點頭：“一般女孩子很少會願意等這麽久的哦。”
伊達航捂著後腦勺大笑：“哈哈，誰讓娜塔莉不是一般的女孩子，是特別特別好的女孩子呢！”他拍著兩人的肩膀道：“等定下來了後，你們倆要來當伴郎啊！那兩個家夥不知道能不能來，我只能靠你們兩個池面咯。”
豎起大拇指的自來卷池面表示包在他身上，另一款金眼睛池面晃了晃酒杯，也應了下來。
這麽多年來，這是曉美秋也第一次在松田陣平的慫恿下嘗試真正的酒精飲品，說實話，對他來說有點苦手——
“我去一下洗手間。”
仰頭將剩下的小半杯酒一飲而盡，曉美秋也起身道：“我酒量不好真的有點暈……今晚也差不多了，班長、陣平，都少喝一點，等我回來我們就走吧。”
伊達航和松田陣平點了點頭，後者甚至揮了揮手，表示他知道了。
頭腦昏昏漲漲的曉美秋也進入了洗手間——卻不是為了解手，他站在鏡面前，捧了一把水拍在了自己的臉上，試圖靠這杯水車薪的涼意剿滅皮膚下的火熱。
驟然聽聞班長和娜塔莉要商量婚期的消息，他的心裏又是高興、又是失落，一邊是為數年戀愛長跑終將修成正果的友人送上真心的祝福，一邊又是為了自己和松田陣平的事情，心向深淵無止境的墜落下去。
日本並沒有通過同性婚姻法案，他是知道這點、並早就做好了無法和松田陣平光明正大宣布戀情的準備的，在這點上，他並沒有任何不快和不滿，想必松田陣平也是一樣。
他煩惱的是松田陣平的態度——拋開羞恥心去討論的話，就是松田陣平看上去想要止步於當前的氛圍，並沒有和他進一步產生親密關系的意思。
真的有人能克制住自己對戀人產生欲望嗎？
曉美秋也其實是知道答案的，因為他不能。
……所以松田陣平的泰然自若就變的刺眼了起來。
“到底是怎麽想的啊，陣平……”他目光渙散的喃喃道：“究竟是我沒有魅力，還是因為更喜歡女孩子一點……”
可是唯有這一點，是靠自己努力也很難變更的啊。
努力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在對著鏡子反覆露出笑容、確保自己沒有留下負面情緒的破綻後，曉美秋也才一邊深呼吸，一邊走出洗手間——
然而，他卻在門口猝不及防的被人撞了一個趔趄。
在酒精的加持下本就隱隱帶著些許煩躁情緒的曉美秋也穩住了腳步，在確保自己沒有躺到地上去後，他立刻扭頭對著這在公共場合橫沖直撞的冒失鬼皺起眉想要發難，卻在看清眼前人時瞳孔驟然緊縮。
這穿著侍應服的、金發黑膚紫灰色眼瞳的、在看向他時同樣縮起瞳孔身體僵硬的——
不是他數年不見的同期還能是誰？！
就在他們雙雙被震驚到失神的短暫對視中，曉美秋也已經感受到有幾束隱晦的目光停留了下來，冷汗瞬間沖刷掉血液裏的醉意，他想也沒想，沖上去就對著臉給了降谷零一拳——
“媽的，你怎麽在這！”他故意扯著嗓子嘶喊：“不是說了不準再出現在我的眼前嗎？！你這個該死的第三者！！”
正在執行任務的降谷零：“……”
手裏端著的餐盤和玻璃杯劈裏啪啦的碎了一地，在挨了一拳後，他反應極快的做出了一個擦拭嘴角血液的動作，在踉蹌著退了一步後，他在目露兇光的同時惡狠狠地朝曉美秋也也揮了一拳：“沒本事俘獲她的心難道不是因為你沒本事？哈，她可是馬上要跟著我姓安室了！”
接到訊號的曉美秋也眼神一動，他一邊憤怒的喊著降谷零暗示給他的虛假姓氏，一邊掄起膀子和降谷零拳拳到肉、像是街邊的混混一樣打了起來，二人所到之處一片狼藉，看熱鬧的顧客尖叫著四散而去。
松田陣平和伊達航早在聽見曉美秋也喊著莫名其妙的話時就趕了過來，他們在看到降谷零時同樣心下一凜，幾乎是下意識的掃視附近的人——這一看不得了，明顯有刻意藏在圍觀群眾中的人在暗中觀察，其中一名氣質冷肅的銀發男人從始至終都冷著臉，安靜而陰翳的盯著這場騷動。
聯想到降谷零的工作內容，以及他當下的處境，兩人當機立斷——立刻沖進去，將假戲真做結果打出真火、卻因為實力懸殊而被按著揍的曉美秋也搶了出來。
晃晃悠悠的降谷零朝地上啐了一口，他沖鼻青臉腫的曉美秋也做出挑釁的表情和國際友好手勢：“搶你的女人算什麽？這次就算了，下次再來找茬記得提前給自己準備好後事啊，大名人曉美警官。”
松田陣平的心狠狠的一跳，他沒敢再去看那名銀發男子，而是護著曉美秋也，並兇狠的看向笑容危險的降谷零。
“抱歉，曉美他喝多了有點不理智，”伊達航賠笑著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證：“他對你動手是他的錯，我們三個其實都是警察，如果你需要賠償或者想要投訴的話可以隨我們一起去警視廳——”
“不用了，”降谷零翻了個白眼：“帶著他趕緊滾吧，我可不去條子的地盤，看他那副恨不得生吃了我的樣子，誰知道你們會把我怎麽樣。”
伊達航：“……”
為什麽服務生會用條子這種詞，他到底是什麽人設，這家酒吧是正經酒吧嗎？不確定，改天拉松田來突擊檢查一下。
“哈，真有意思，”不甘示弱的曉美秋也雖然臉上的顏色很精彩，但也不妨礙他反唇相譏：“怕我把你怎麽樣？搞笑，就你那張連夜從棉花園逃出來的臉，我簡直光看一眼就嫌惡心。”
降谷零：“……”果然，即使是幫忙解圍，曉美秋也也還是那個曉美秋也。
松田陣平：“……”這怎麽就開始人身攻擊了，秋這家夥根本就是在公報私仇吧。
最終，兩撥人在互相放了幾句垃圾話後友好散場，可喜可賀的是，在和老板談到賠償問題時，正巧那名銀發男子與三人擦肩而過，本打算好好理一理的老板立刻連聲說“不用了”，幾乎是跪著求他們趕緊離開、別再來了。
回到家後，用碘伏為曉美秋也處理臉上傷口的松田陣平心疼道：“金發混蛋怎麽下手沒輕沒重的，明明知道跟你近身搏鬥是在占你便宜，演戲的話不能放點水嗎。”
“不能吧。”曉美秋也在嘶嘶抽氣間平靜道：“當時監視他的人至少有三四個，分布在酒吧的四周，幾乎能看清所有的角度，而且……”
而且，那些人全都配著槍。
曉美秋也閉了閉眼，抽搐著嘴角道：“處境看來真的很差呢，被這麽多危險的人包圍著……陣平，你說我去申請長期配槍用什麽理由比較好？下次遇到他，我絕對不和他打。”
松田陣平：“……”
不和他打，直接對他開槍是吧，實錘了就是公報私仇，看來說別人小心眼兒的曉美警官心眼兒也沒多大，真是開了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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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想過不進一步不是你的問題，是野獸的問題（？）
雖然反應很快的演了起來，但別懷疑，秋桑就是在借題發揮公報私仇，自己選擇用幹架的方式結果自己被打趴下，這麽多年了，秋桑不但在幼稚上沒長進，身手也是一點也沒有，明明會挨揍但就是菜還愛跳，爆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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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年過去兩三個月後，暗自繃緊神經的松田陣平在發現曉美秋也並沒有遇上任何被打擊報覆的事件，這才松了一口氣。
希望是真的不會有後續了，他想。
入職第三年，各自的崗位職能其實已經基本上固定，松田陣平和伊達航例行天天輾轉在各類兇殺案的案發現場，近年來刑事案件莫名開始高發，導致他們會常態化的忙碌到腳不沾地；曉美秋也的日子就相對平和一些，他的主職是敲鍵盤追蹤詐騙犯和截獲贓款轉移，偶爾也會被請到其他部門去做外援，掙錢掙人情掙民意，一舉三得。
可能是覺得自己和松田陣平比起來實在是清閑的過分，所以不管對方加班到幾點，曉美秋也總會堅持為他留一盞燈。
松田陣平又是心疼又是感動，他帶著別扭的心態試圖去勸說：“費腦子的工作也不算輕松，不用每次都等我，你先休息吧。”
“沒關系，反正要上課。”曉美秋也卻堅定的拒絕道：“跟陣平比起來我並不算辛苦，既然陣平這麽努力，我也要和你的步調一致才行。”
“什麽話，做警察日子過的平和一點不好嗎？”松田陣平簡直哭笑不得：“我倒希望這邊的事務少一些，什麽時候搜查一課的大家都開始閑得發慌了，那說明東京是真的太平了。”
這倒是，警察們上班要是一天天的都在摸魚，說明是沒案件，天大的好事啊。
“而且，其實你也很辛苦，只是你不太在意自己的辛苦，眼裏只有我罷了。”
松田陣平無奈的沖曉美秋也揮了揮手，從筆筒裏抽出了一把剪刀：“你看，頭發又快到肩膀了，你們辦公室的人就沒有一個調侃過你的儀容儀表嗎？”
曉美秋也無意義的哼哼了兩聲，閉著眼睛沒有接話。
這已經是松田陣平不知道第幾次主動為曉美秋也剪頭發了，熟能生巧不管在做什麽事上都是萬金油道理，第一次拿曉美秋也練手時整出節目效果狗啃頭的松田陣平，他如今的手藝雖說算不上趕超職業級，但也可以修剪出雙方都滿意的造型。
松田陣平很滿意，為自己的審美和逐漸老練的手法。
曉美秋也很滿意，只是因為做這件事的是松田陣平。
不管松田陣平做什麽，曉美秋也都只會表達無底線的認可和讚同——
心血來潮的學料理，結果煎出了烏漆嘛黑的蛋，曉美秋也帶著欣喜的表情當做珍饈毫不猶豫的吃掉；不小心定錯了聲響巨大的鬧鐘，被吵醒的、剛下夜班的、眼底青黑一片的曉美秋也一個挺身就坐了起來，他表示沒關系，自己精神的可以打死一頭牛。
專程從隔壁房間趕來道歉的松田陣平：“……”
“以前沒發現，這家夥其實是戀愛腦吧，”不久之後，他坐在副駕駛長籲短嘆的抱怨：“怎麽辦啊，總覺得秋太依賴我、太在意我了一點，這家夥難道是沒有脾氣的嗎？”
不是很想聽這些的司機伊達航：“……”
總是在秀恩愛傷害別人的他居然也有被傷害的一天，伊達航百思不得其解，他和娜塔莉黏黏糊糊也就罷了，怎麽松田和曉美兩個男人也能搞出粉紅氛圍？戀愛腦曉美秋也，柔情無限松田陣平？一想到這些，哪怕他在全神貫註的握著方向盤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挺好的，”不回話又很不禮貌，伊達航只好逼迫自己艱難道：“說明曉美是真的特別喜歡你啊，松田，我和娜塔莉之前的那些憂慮看來都是不必要的。”
將墨鏡掛在自己的手指上呼嚕呼嚕轉個不停的松田陣平咧開嘴笑了：“秋他特別特別喜歡我這件事——不是很明顯的事嘛！”
這一臉炫耀的卷毛簡直恨不得再加幾個“特別”進去。
現在還沒有生出死homo梗，又一次被哽住的伊達航只好用自己的方式來打擊看上去得意過頭的同期：“是嗎？不過還是要有點危機感哦，松田，畢竟不管在警視廳內還是在警視廳外，曉美的人氣都是你想象不到的高。”
總是慷慨的協助各個部門解決技術上的疑難雜癥、出手阻止了數額上千萬的贓款被詐騙犯轉移，雖然他本人不愛和大家親熱，總是掛著一張好似皮笑肉不笑的沒有溫度的臉，種種苛刻的情況下卻沒妨礙到他的人氣變高——邊緣的摸魚社恐人會被無情排擠，而曉美秋也，只會被冰雪聰明、淡泊寡欲、怡然自若、老神在在等一系列越來越誇張的詞匯淹沒。
“能被很多人喜歡，曉美也會高興吧。”伊達航也笑了笑：“那家夥的過往實在是太寂寞了點，有時候甚至會覺得他的身邊只有你我的話，還是少了點什麽。”
這倒是讓松田陣平想起了一些最近發生的事。
小區裏那個名叫日高萌乃的少女在不久前登門拜訪，目的是道謝。
“謝謝你，秋哥！”有著紫羅蘭色眼眸的少女雀躍道：“奶奶之前受騙花巨資買了空殼保險，如果不是你超快的破案抓到了他，我下個學期的學費就得自己掙啦！”
也是通過這件事，曉美秋也和松田陣平才知道，這個少女的父母早年雙雙死於車禍，如今她在和年邁的奶奶相依為命。
饒是心裏仍有些酸溜溜小九九的松田陣平也忍不住嘆氣，和日高萌乃關系更近一些的曉美秋也難得真實的憂心道：“是嗎？那麽你要和奶奶說記得提高警惕，下一次未必有這麽好的運氣正好案子分在我的手裏了。”
少女當然是快樂的應了。
“對了，你的數學成績如果需要的話……”猶豫了一下的曉美秋也終究還是開口道：“可以來找我幫你補習，只是我的下班時間不固定——”
“不用啦秋哥，”出乎意料的，日高萌乃擺了擺手：“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我現在能考滿分了哦！”
曉美秋也一怔，反而是靠在門框上的松田陣平壞笑道：“誒？真的？上次考試還是吊車尾的家夥現在能考滿分……你不會是找友好的同學幫忙了吧？”
日高萌乃鼓起腮幫子氣沖沖的跺腳：“真是的，松田哥怎麽也說這麽過分的話啊！真討厭，秋哥替我教訓他——”
“也？”曉美秋也皺了皺眉：“成績拔高的這麽顯眼，有很多同學說你的閑話是嗎？雖然我傾向於這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但也會好奇你是怎麽做到的，金牌補習班？”
方還叫囂著要曉美秋也給松田陣平好看的少女突然開始背著手支支吾吾。
“啊、這個啊，原因是……”
她磕巴了半天才抖著聲音解釋道：“是前、前幾天電視上說的流星雨的功勞！我許願說想要數學拿滿分沒想到考試的內容全是我覆習過的啊哈哈哈——”
“啊？拿出這種理由你是把我和秋當三歲啊——”
“抱歉抱歉！我要回去給奶奶準備晚飯了！”日高萌乃立馬轉身一溜煙的跑了，她一邊消失在兩人的視野裏，一邊還高喊著：“總之謝謝秋哥啦！有空請來我家裏做客——不要松田哥！”
被點名嫌棄的松田陣平失笑著搖了搖頭：“這丫頭片子，真是的……”
他伸手去攬曉美秋也進屋，卻被對方臉上的表情嚇了一跳：“怎麽露出這種表情？就算她是真的在作弊，你也不需要這麽嚴肅吧，那是她的老師和監護人該煩惱的事。”
曉美秋也略有些渙散的雙眼重新聚焦，他看向松田陣平，用不確定的語氣輕聲說：“我不是在因為這個走神，而是……”他頓了頓：“陣平，剛才只有日高一個人在對嗎？”
雖然感到不明所以，但松田陣平還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可是，我總覺得剛才在這裏的還有什麽人，”曉美秋也卻說：“說是人也不對，物品？動物？哦……大概是動物，我剛有一瞬間覺得日高的肩膀上應該是有些什麽的才對——”
想起那時曉美秋也的話，松田陣平對伊達航表示了肯定：“我也希望秋能多和其他人相處相處，他實在是太容易產生危險的想法和奇怪的錯覺了。”
明明日高萌乃的肩膀上什麽都沒有，果然秋他還是壓力太大了吧，總是在工作和他之間保持兩點一線確實容易產生新的心理問題，要想辦法鼓勵他走出去認識更多的人才行。
摩挲著下巴的松田陣平覺得，自己應該為此專門做個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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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松田陣平並肩站在一起的曉美秋也感到很無語，他抽搐著眼角，滿心都是莫名其妙的情緒。
“說什麽換個新環境放松一下……”
連電腦都沒來得及放下就被拽過來的曉美秋也嘆氣：“不就是換個地方喝酒而已嗎。”
“別這麽說嘛，”伊達航尷尬道：“松田和我商量了許久，我們最後都覺得沒有假期的話不方便安排太多，下班之後這點時間用來放松還是去酒吧最合適……”
曉美秋也：“……”
曉美秋也：“這就是你們拋棄了那家店的老板，出來打野食的理由嗎？”
松田陣平嘴裏沒酒也差點噴出來：“噗、餵，秋！你這家夥不要用這麽奇怪的說法啊！只是換家店喝酒而已，怎麽讓你說的好像我們有多對不起老板似的……”
曉美秋也翻了個白眼，他甩開松田陣平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率先走了進去。
伊達航縮著肩膀悻悻道：“總覺得曉美好像有點生氣的樣子。”
“啊，可能是我的問題吧，”松田陣平心虛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因為我對他說‘我們去從來沒去過的地方玩一玩放松怎麽樣’。”
伊達航：“……”
這他媽你還用得著用“可能”和“吧”嗎？好家夥，你的戀人在期待一場浪漫的二人約會，你帶著人解鎖新酒吧搞同學聚會？能對著欺詐犯的噩夢——曉美秋也搞欺詐，真有你的啊松田陣平。
他們兩個大個子堵在門口好半天早已引起了小範圍內的騷動，在不滿的店家沖出來趕人之前，二人趕緊掀開簾子鉆了進去。
終究是喜歡松田陣平的心情占了上風，曉美秋也的脾氣來得快、去得更快，當黑西服卷毛坐在他身邊的時候，他那股郁悶情緒已經跑的精光，開始掛著微笑給對方倒酒了。
伊達航看的嘖嘖稱奇，幾乎是抱著奇怪的心態為曉美秋也正式貼上了戀愛腦的標簽。
他們三人聚在一起無非就是聊些近況、以及聊些家長裏短和雞毛蒜皮，松田陣平和曉美秋也也就罷了，他們的日子總體來說過的比較平淡，沒有什麽勁爆的消息；伊達航就不一樣了，他分享自己和娜塔莉在今年新年期間已經互相見過家長，下一步就是商量婚期。
“真的嗎？恭喜你啊，班長！”松田陣平看起來很高興：“你和娜塔莉小姐早就該定下了，這都多少年了。”
曉美秋也點了點頭：“一般女孩子很少會願意等這麽久的哦。”
伊達航捂著後腦勺大笑：“哈哈，誰讓娜塔莉不是一般的女孩子，是特別特別好的女孩子呢！”他拍著兩人的肩膀道：“等定下來了後，你們倆要來當伴郎啊！那兩個家夥不知道能不能來，我只能靠你們兩個池面咯。”
豎起大拇指的自來卷池面表示包在他身上，另一款金眼睛池面晃了晃酒杯，也應了下來。
這麽多年來，這是曉美秋也第一次在松田陣平的慫恿下嘗試真正的酒精飲品，說實話，對他來說有點苦手——
“我去一下洗手間。”
仰頭將剩下的小半杯酒一飲而盡，曉美秋也起身道：“我酒量不好真的有點暈……今晚也差不多了，班長、陣平，都少喝一點，等我回來我們就走吧。”
伊達航和松田陣平點了點頭，後者甚至揮了揮手，表示他知道了。
頭腦昏昏漲漲的曉美秋也進入了洗手間——卻不是為了解手，他站在鏡面前，捧了一把水拍在了自己的臉上，試圖靠這杯水車薪的涼意剿滅皮膚下的火熱。
驟然聽聞班長和娜塔莉要商量婚期的消息，他的心裏又是高興、又是失落，一邊是為數年戀愛長跑終將修成正果的友人送上真心的祝福，一邊又是為了自己和松田陣平的事情，心向深淵無止境的墜落下去。
日本並沒有通過同性婚姻法案，他是知道這點、並早就做好了無法和松田陣平光明正大宣布戀情的準備的，在這點上，他並沒有任何不快和不滿，想必松田陣平也是一樣。
他煩惱的是松田陣平的態度——拋開羞恥心去討論的話，就是松田陣平看上去想要止步於當前的氛圍，並沒有和他進一步產生親密關系的意思。
真的有人能克制住自己對戀人產生欲望嗎？
曉美秋也其實是知道答案的，因為他不能。
……所以松田陣平的泰然自若就變的刺眼了起來。
“到底是怎麽想的啊，陣平……”他目光渙散的喃喃道：“究竟是我沒有魅力，還是因為更喜歡女孩子一點……”
可是唯有這一點，是靠自己努力也很難變更的啊。
努力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在對著鏡子反覆露出笑容、確保自己沒有留下負面情緒的破綻後，曉美秋也才一邊深呼吸，一邊走出洗手間——
然而，他卻在門口猝不及防的被人撞了一個趔趄。
在酒精的加持下本就隱隱帶著些許煩躁情緒的曉美秋也穩住了腳步，在確保自己沒有躺到地上去後，他立刻扭頭對著這在公共場合橫沖直撞的冒失鬼皺起眉想要發難，卻在看清眼前人時瞳孔驟然緊縮。
這穿著侍應服的、金發黑膚紫灰色眼瞳的、在看向他時同樣縮起瞳孔身體僵硬的——
不是他數年不見的同期還能是誰？！
就在他們雙雙被震驚到失神的短暫對視中，曉美秋也已經感受到有幾束隱晦的目光停留了下來，冷汗瞬間沖刷掉血液裏的醉意，他想也沒想，沖上去就對著臉給了降谷零一拳——
“媽的，你怎麽在這！”他故意扯著嗓子嘶喊：“不是說了不準再出現在我的眼前嗎？！你這個該死的第三者！！”
正在執行任務的降谷零：“……”
手裏端著的餐盤和玻璃杯劈裏啪啦的碎了一地，在挨了一拳後，他反應極快的做出了一個擦拭嘴角血液的動作，在踉蹌著退了一步後，他在目露兇光的同時惡狠狠地朝曉美秋也也揮了一拳：“沒本事俘獲她的心難道不是因為你沒本事？哈，她可是馬上要跟著我姓安室了！”
接到訊號的曉美秋也眼神一動，他一邊憤怒的喊著降谷零暗示給他的虛假姓氏，一邊掄起膀子和降谷零拳拳到肉、像是街邊的混混一樣打了起來，二人所到之處一片狼藉，看熱鬧的顧客尖叫著四散而去。
松田陣平和伊達航早在聽見曉美秋也喊著莫名其妙的話時就趕了過來，他們在看到降谷零時同樣心下一凜，幾乎是下意識的掃視附近的人——這一看不得了，明顯有刻意藏在圍觀群眾中的人在暗中觀察，其中一名氣質冷肅的銀發男人從始至終都冷著臉，安靜而陰翳的盯著這場騷動。
聯想到降谷零的工作內容，以及他當下的處境，兩人當機立斷——立刻沖進去，將假戲真做結果打出真火、卻因為實力懸殊而被按著揍的曉美秋也搶了出來。
晃晃悠悠的降谷零朝地上啐了一口，他沖鼻青臉腫的曉美秋也做出挑釁的表情和國際友好手勢：“搶你的女人算什麽？這次就算了，下次再來找茬記得提前給自己準備好後事啊，大名人曉美警官。”
松田陣平的心狠狠的一跳，他沒敢再去看那名銀發男子，而是護著曉美秋也，並兇狠的看向笑容危險的降谷零。
“抱歉，曉美他喝多了有點不理智，”伊達航賠笑著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證：“他對你動手是他的錯，我們三個其實都是警察，如果你需要賠償或者想要投訴的話可以隨我們一起去警視廳——”
“不用了，”降谷零翻了個白眼：“帶著他趕緊滾吧，我可不去條子的地盤，看他那副恨不得生吃了我的樣子，誰知道你們會把我怎麽樣。”
伊達航：“……”
為什麽服務生會用條子這種詞，他到底是什麽人設，這家酒吧是正經酒吧嗎？不確定，改天拉松田來突擊檢查一下。
“哈，真有意思，”不甘示弱的曉美秋也雖然臉上的顏色很精彩，但也不妨礙他反唇相譏：“怕我把你怎麽樣？搞笑，就你那張連夜從棉花園逃出來的臉，我簡直光看一眼就嫌惡心。”
降谷零：“……”果然，即使是幫忙解圍，曉美秋也也還是那個曉美秋也。
松田陣平：“……”這怎麽就開始人身攻擊了，秋這家夥根本就是在公報私仇吧。
最終，兩撥人在互相放了幾句垃圾話後友好散場，可喜可賀的是，在和老板談到賠償問題時，正巧那名銀發男子與三人擦肩而過，本打算好好理一理的老板立刻連聲說“不用了”，幾乎是跪著求他們趕緊離開、別再來了。
回到家後，用碘伏為曉美秋也處理臉上傷口的松田陣平心疼道：“金發混蛋怎麽下手沒輕沒重的，明明知道跟你近身搏鬥是在占你便宜，演戲的話不能放點水嗎。”
“不能吧。”曉美秋也在嘶嘶抽氣間平靜道：“當時監視他的人至少有三四個，分布在酒吧的四周，幾乎能看清所有的角度，而且……”
而且，那些人全都配著槍。
曉美秋也閉了閉眼，抽搐著嘴角道：“處境看來真的很差呢，被這麽多危險的人包圍著……陣平，你說我去申請長期配槍用什麽理由比較好？下次遇到他，我絕對不和他打。”
松田陣平：“……”
不和他打，直接對他開槍是吧，實錘了就是公報私仇，看來說別人小心眼兒的曉美警官心眼兒也沒多大，真是開了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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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想過不進一步不是你的問題，是野獸的問題（？）
雖然反應很快的演了起來，但別懷疑，秋桑就是在借題發揮公報私仇，自己選擇用幹架的方式結果自己被打趴下，這麽多年了，秋桑不但在幼稚上沒長進，身手也是一點也沒有，明明會挨揍但就是菜還愛跳，爆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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