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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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的變異植物是一棵枇杷樹, 本身能力不強，只是占據布滿迷障的山谷和樹根下充沛的能量石礦脈，才使得戰士們束手無策。
阿樹很快就解決了枇杷樹——這樹頗有骨氣, 寧死不屈只留下了一顆種子。
阿樹將種子收起, 命令其他人驅散山谷有毒的迷障, 挖掘地下的能量石礦脈。
戰士們都去行動。
與他一起執行任務的李斯笑吟吟湊過來：“你和溪溪還是老樣子？”雖然他最近不在農場，但他可是為這兩人的幸福操碎了心。
阿樹沒說話。
他看著李斯手中的卷煙，很想來上一根。
只可惜他不會抽煙。
李斯也沒打算讓阿樹學抽煙，見他神情苦悶就知道他們進展不順利。
他以只談過一次的戀情經驗出主意道：“我覺得溪溪心中也不是全然沒有你, 畢竟你長得好看，能力又不差——她身邊再沒有比你更優秀的男人了。當然哥哥我也不差，但是我心有所屬。 ”
李斯說：“要是她必須選擇一個伴侶的話, 應該會選擇你的。”
阿樹：“……”
他真想縫上李斯這張嘴。
李斯想了想覺得自己這話有貶低阿樹的意思, 又找補道：“當然我也不是說你配不上溪溪，主要是——”
李斯撓撓腦袋, 也不知道怎麽表達——主要是溪溪太好了, 他私心裏還是覺得溪溪就該獨自美麗。但阿樹孤孤單單一個人怪可憐的，而且溪溪也需要有人照顧，阿樹這麽賢惠的——兩人不在一起太可惜了。
李斯半天沒解釋清楚。
阿樹道：“我知道的。”
其實他也覺得自己配不上溪溪, 他只是占了近水樓臺先得月的便利——連這一點便利他都沒有把握住。
李斯拍拍他的肩膀, 同情道：“要麽你也別猶豫了, 直接表白——就算溪溪不同意，只要陳爺爺在, 溪溪還能趕你走不成？時間長了她總會被你的深情打動, 總比現在這麽不清不楚她什麽都不懂, 而你什麽都不說強。”
阿樹若有所思。
他確實在考慮這件事情。
溪溪不懂這些，要是他挑明了, 會不會讓他們之間的事情變得更容易一點？
何況，他夜裏輾轉反側睡不著的時候，發現她醉酒時對他說話的神態並不是厭惡或者嘲笑，她當時很開心——也不知道她在開心什麽，也許——她沒有他想象中的那樣反感他？
阿樹沈默著點點頭。
李斯見他想明白了，也不再多說。
感情的事情外人說多了容易影響他的判斷，還是得他自己有主意。
阿樹心中有了想法，催促著戰士們盡快結束任務回城。
兩天後，他就回到了農場。
杭九溪正在挨個檢測異能者們摘回來的變異植物果實，根據功效做出分類——能入口有各種功效的全留著，擺件或者單純口感變異的拿去玉林鎮的鋪子裏售賣。
積分對她來講已經沒有價值，但這些東西堆在家裏占地方——老榕樹開辟的地下空間還在，她自己也能維持那些空間的收納能力，但農場的物資越來越多，她已經厭煩了不停地收納整理。
還是不斷地往外處理掉最省事。
三個種植系異能者等著她檢測完之後入庫或者拿去鎮上。
阿樹站在不遠處瞧著杭九溪工作。
如今她不依靠系統檢測器也能判斷出這些東西是否有用，很快就把三大框的果實分揀出來。
異能者分別帶著果實去儲存和售賣。
杭九溪直起腰來，這才看見阿樹。
她欣喜道：“不是說三天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阿樹嘴唇嚅動，因為他想要很快見到她。
但他不敢說。
杭九溪也沒指望他回答，她對於自己醉酒時做出的事情早已不覺得尷尬，何況她心中已經有了決斷。相比她想要做的事情來，那點尷尬都是毛毛雨。
杭九溪說：“旅途疲勞，你要不要洗個澡吃點東西休息一下？”
阿樹醞釀著想說的話，心中忐忑不安，順著杭九溪的意思訥訥點頭。
他去洗了澡，出來正好趕上吃中午飯。
最近家裏人少，杭爺爺做了簡單的牛肉拉面，煮了北地特意送過來的新鮮牛肉，牛骨湯配上筋道爽滑的面條，再舀一勺香噴噴又通紅的油辣椒，撒上蔥花和香蔥，無比美味。
但杭九溪和阿樹吃得心不在焉。
三個老人互相看看，埋頭輕笑。
溪溪這兩天神神秘秘老往山裏跑，也不知道在幹什麽。阿樹又躲著溪溪出了趟任務，回來就變成了這副滿腹心事的模樣。
年輕人就是精力旺盛，各種情緒都能承受得住。
他們沒再管兩人，吃面吃得呼嚕呼嚕。
杭九溪被帶動，也跟著吃完了一碗面。
阿樹沒什麽心情吃飯，本著不浪費的原則很快吃完。
他還想要幫著杭爺爺洗碗，延緩一下心裏壓了許多話要說的緊張感，結果被杭爺爺趕了出去：“去去去，忙你們的去。”
杭九溪等在門口，見阿樹被趕出來，輕笑道：“跟我去山裏逛逛？”
阿樹輕輕點頭——山裏風景好空氣好，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他深吸口氣，跟上杭九溪。
但走著走著，他發現這條路不是往常進山的路，而且越走越幽深，道路兩側布滿了各種空間裂縫，要不是被層層疊疊的灌木層阻擋著，根本無路可走。
很明顯，這是溪溪開辟出來的新道路，通往她自己創造的領域。
杭九溪帶著阿樹來到一處山谷前。
山谷入口處，種植著層層疊疊的薔薇，像是掛件似的掛在兩棵桂花樹上。
杭九溪說：“山谷裏面隱藏著我開辟出來的一處小空間。這兩棵掛花樹能穩定空間，不會讓它跑到別處去。”
杭九溪摘下了一棵薔薇，空間之門緩緩打開。
空間內部與外界一樣，璀璨的陽光在頭頂匯聚，稀薄的雲層流動著，空間邊緣處是淺金色的霧氣環繞，讓人看不出深淺。
唯獨這裏的空氣比外界更清晰，好聞。
有種獨屬於杭九溪身上的淺淡香味。
空間裏河流、土地、山巒應有盡有——清澈的河流裏有魚群游動，土地上人為開辟出了花圃，種植著杭九溪認為最好看的鮮花。樹木層疊排列，一眼望過去極具美感，其間夾雜著幾棵果樹——阿樹好像沒什麽特別愛吃的水果，所以杭九溪全種植了自己喜歡吃的水果，並且奢侈地用上了靈泉水催熟。
空間裏有淡淡的水果香甜味道飄散。
層疊樹木圍繞的中間，是一棟漂亮的木屋——杭九溪從商城買來圖紙，親手打造。
如今她控制這世間萬物手到擒來，心隨意動，即使是不會的東西，也能輕輕松松做出來。
木屋用了石榴樹提供的木材——它現在吐出來的木材不僅味道清香，還具有凝神靜心、舒緩心情的作用。
木屋的格局是簡單的一室一廳一臥一衛，但房間寬敞，格局舒適。
只是屋子裏空蕩蕩的，還沒有任何家具和裝飾品。
木屋右側，是一處有五百平米的泥潭，泥潭兩側鋪滿了黑色的玉石——杭九溪特意找來的，是植物非常喜歡的伴生之物，可以促進植物生長。
泥潭底部，是黑黝黝的泥土——杭九溪從商城購買來的非常肥沃的泥土，蘊含了植物生長所需要的各種營養元素，她還在裏面摻了很多肥料和小飛蛾的口水與金色粉末。
杭九溪一一介紹著這裏的一切。
阿樹沈默傾聽著，心跳越來越快——事情的發展與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極大超出了他的預料。此刻，他已經不知道心中醞釀許久的話該不該說。
杭九溪說：“這處空間只有你我知道，門口的薔薇花記得你的氣息，只要隨身帶著它的花朵，就能隨意進出。”
阿樹張了張嘴，艱難道：“這是什麽……意思？”
送給他一處隱秘的空間當居所嗎？
杭九溪沒敢看阿樹的眼睛，扭頭望著泥潭。
輕聲道：“你的本體不用隱藏在虛空裏，可以住在泥潭裏，我每天都會給它澆灌靈泉水，讓它長得健健康康。”
阿樹說：“然後呢——”
杭九溪還是沒回頭，盡管她沒睡覺準備了兩天，想說的話醞釀了好多次，甚至也去論壇上查了很多帖子，但事到臨頭——話語像黏住了似的，貼在嘴巴裏怎麽也吐不出來。
阿樹安靜等著她說話，他隱隱期待著，卻又不敢置信。
兩人的心跳聲越來越大，在隱秘的空間裏聽得清清楚楚。
杭九溪終於憋不住，小聲道：“這樣——你生孩子的時候，會更輕松一點。”
阿樹站著沒動，喜悅像巨石似的砸在他頭頂，砸得他腦袋暈乎乎的，整個人似乎都有點站立不穩。
他的手指變為鋒利的尖刺，刺痛了大腿才使得自己鎮定下來。
像是要再確認一遍似的，他輕聲問道：“跟誰生？”
杭九溪耳朵紅臉也紅，仗著阿樹在她背後看不見她的表情，豁出去似的閉著眼睛大聲道：“除了我還能有誰！”
良久，背後傳來一陣輕笑。
阿樹往前一步，輕輕環繞住她的腰，下巴擱在她的脖頸處，像小貓似的蹭了蹭：“好。”
身軀相貼，杭九溪感受到了阿樹的心臟仿佛要跳出來似的，猶如一匹急速奔跑的烈馬。
她得意洋洋地想著，自己這兩天的所思所想是對的——她不想讓阿樹和其他人生孩子，也沒有辦法把自己的力量撤出來。要解決阿樹的困境，只能同他在一起，然後生孩子。
想通之後，她一點都不排斥這件事情，反而充滿了期待。
而阿樹既然那麽細致入微地照顧她，願意承擔她的力量，肯定也願意跟她生孩子——這一點起初她是忐忑的，最後還是方詩詩肯定道：“阿樹一定願意，騙你我是狗！你就大膽上，阿樹肯定開心死！”
她才有了建這處隱秘空間，將阿樹本體飼養起來，也作為他們小家的想法。
好在，她兩天的辛苦努力沒有白費。
阿樹笑了。
他這一個月的悶氣，終於消失了。
杭九溪也終於敢轉身，回抱住阿樹，將自己埋進他寬闊的肩膀裏，大大方方倚著他——而不是仗著喝醉偷偷地靠近。
這一刻，她突然明白過來上次有人對她自薦枕席時，阿樹為什麽那麽生氣。現在，要是有人敢那樣跟阿樹說話，她非得把他扔進空間亂流裏不可。
她心滿意足地蹭了蹭阿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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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樹很快就解決了枇杷樹——這樹頗有骨氣, 寧死不屈只留下了一顆種子。
阿樹將種子收起, 命令其他人驅散山谷有毒的迷障, 挖掘地下的能量石礦脈。
戰士們都去行動。
與他一起執行任務的李斯笑吟吟湊過來：“你和溪溪還是老樣子？”雖然他最近不在農場，但他可是為這兩人的幸福操碎了心。
阿樹沒說話。
他看著李斯手中的卷煙，很想來上一根。
只可惜他不會抽煙。
李斯也沒打算讓阿樹學抽煙，見他神情苦悶就知道他們進展不順利。
他以只談過一次的戀情經驗出主意道：“我覺得溪溪心中也不是全然沒有你, 畢竟你長得好看，能力又不差——她身邊再沒有比你更優秀的男人了。當然哥哥我也不差，但是我心有所屬。 ”
李斯說：“要是她必須選擇一個伴侶的話, 應該會選擇你的。”
阿樹：“……”
他真想縫上李斯這張嘴。
李斯想了想覺得自己這話有貶低阿樹的意思, 又找補道：“當然我也不是說你配不上溪溪，主要是——”
李斯撓撓腦袋, 也不知道怎麽表達——主要是溪溪太好了, 他私心裏還是覺得溪溪就該獨自美麗。但阿樹孤孤單單一個人怪可憐的，而且溪溪也需要有人照顧，阿樹這麽賢惠的——兩人不在一起太可惜了。
李斯半天沒解釋清楚。
阿樹道：“我知道的。”
其實他也覺得自己配不上溪溪, 他只是占了近水樓臺先得月的便利——連這一點便利他都沒有把握住。
李斯拍拍他的肩膀, 同情道：“要麽你也別猶豫了, 直接表白——就算溪溪不同意，只要陳爺爺在, 溪溪還能趕你走不成？時間長了她總會被你的深情打動, 總比現在這麽不清不楚她什麽都不懂, 而你什麽都不說強。”
阿樹若有所思。
他確實在考慮這件事情。
溪溪不懂這些，要是他挑明了, 會不會讓他們之間的事情變得更容易一點？
何況，他夜裏輾轉反側睡不著的時候，發現她醉酒時對他說話的神態並不是厭惡或者嘲笑，她當時很開心——也不知道她在開心什麽，也許——她沒有他想象中的那樣反感他？
阿樹沈默著點點頭。
李斯見他想明白了，也不再多說。
感情的事情外人說多了容易影響他的判斷，還是得他自己有主意。
阿樹心中有了想法，催促著戰士們盡快結束任務回城。
兩天後，他就回到了農場。
杭九溪正在挨個檢測異能者們摘回來的變異植物果實，根據功效做出分類——能入口有各種功效的全留著，擺件或者單純口感變異的拿去玉林鎮的鋪子裏售賣。
積分對她來講已經沒有價值，但這些東西堆在家裏占地方——老榕樹開辟的地下空間還在，她自己也能維持那些空間的收納能力，但農場的物資越來越多，她已經厭煩了不停地收納整理。
還是不斷地往外處理掉最省事。
三個種植系異能者等著她檢測完之後入庫或者拿去鎮上。
阿樹站在不遠處瞧著杭九溪工作。
如今她不依靠系統檢測器也能判斷出這些東西是否有用，很快就把三大框的果實分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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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九溪直起腰來，這才看見阿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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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敢說。
杭九溪也沒指望他回答，她對於自己醉酒時做出的事情早已不覺得尷尬，何況她心中已經有了決斷。相比她想要做的事情來，那點尷尬都是毛毛雨。
杭九溪說：“旅途疲勞，你要不要洗個澡吃點東西休息一下？”
阿樹醞釀著想說的話，心中忐忑不安，順著杭九溪的意思訥訥點頭。
他去洗了澡，出來正好趕上吃中午飯。
最近家裏人少，杭爺爺做了簡單的牛肉拉面，煮了北地特意送過來的新鮮牛肉，牛骨湯配上筋道爽滑的面條，再舀一勺香噴噴又通紅的油辣椒，撒上蔥花和香蔥，無比美味。
但杭九溪和阿樹吃得心不在焉。
三個老人互相看看，埋頭輕笑。
溪溪這兩天神神秘秘老往山裏跑，也不知道在幹什麽。阿樹又躲著溪溪出了趟任務，回來就變成了這副滿腹心事的模樣。
年輕人就是精力旺盛，各種情緒都能承受得住。
他們沒再管兩人，吃面吃得呼嚕呼嚕。
杭九溪被帶動，也跟著吃完了一碗面。
阿樹沒什麽心情吃飯，本著不浪費的原則很快吃完。
他還想要幫著杭爺爺洗碗，延緩一下心裏壓了許多話要說的緊張感，結果被杭爺爺趕了出去：“去去去，忙你們的去。”
杭九溪等在門口，見阿樹被趕出來，輕笑道：“跟我去山裏逛逛？”
阿樹輕輕點頭——山裏風景好空氣好，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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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走著走著，他發現這條路不是往常進山的路，而且越走越幽深，道路兩側布滿了各種空間裂縫，要不是被層層疊疊的灌木層阻擋著，根本無路可走。
很明顯，這是溪溪開辟出來的新道路，通往她自己創造的領域。
杭九溪帶著阿樹來到一處山谷前。
山谷入口處，種植著層層疊疊的薔薇，像是掛件似的掛在兩棵桂花樹上。
杭九溪說：“山谷裏面隱藏著我開辟出來的一處小空間。這兩棵掛花樹能穩定空間，不會讓它跑到別處去。”
杭九溪摘下了一棵薔薇，空間之門緩緩打開。
空間內部與外界一樣，璀璨的陽光在頭頂匯聚，稀薄的雲層流動著，空間邊緣處是淺金色的霧氣環繞，讓人看不出深淺。
唯獨這裏的空氣比外界更清晰，好聞。
有種獨屬於杭九溪身上的淺淡香味。
空間裏河流、土地、山巒應有盡有——清澈的河流裏有魚群游動，土地上人為開辟出了花圃，種植著杭九溪認為最好看的鮮花。樹木層疊排列，一眼望過去極具美感，其間夾雜著幾棵果樹——阿樹好像沒什麽特別愛吃的水果，所以杭九溪全種植了自己喜歡吃的水果，並且奢侈地用上了靈泉水催熟。
空間裏有淡淡的水果香甜味道飄散。
層疊樹木圍繞的中間，是一棟漂亮的木屋——杭九溪從商城買來圖紙，親手打造。
如今她控制這世間萬物手到擒來，心隨意動，即使是不會的東西，也能輕輕松松做出來。
木屋用了石榴樹提供的木材——它現在吐出來的木材不僅味道清香，還具有凝神靜心、舒緩心情的作用。
木屋的格局是簡單的一室一廳一臥一衛，但房間寬敞，格局舒適。
只是屋子裏空蕩蕩的，還沒有任何家具和裝飾品。
木屋右側，是一處有五百平米的泥潭，泥潭兩側鋪滿了黑色的玉石——杭九溪特意找來的，是植物非常喜歡的伴生之物，可以促進植物生長。
泥潭底部，是黑黝黝的泥土——杭九溪從商城購買來的非常肥沃的泥土，蘊含了植物生長所需要的各種營養元素，她還在裏面摻了很多肥料和小飛蛾的口水與金色粉末。
杭九溪一一介紹著這裏的一切。
阿樹沈默傾聽著，心跳越來越快——事情的發展與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極大超出了他的預料。此刻，他已經不知道心中醞釀許久的話該不該說。
杭九溪說：“這處空間只有你我知道，門口的薔薇花記得你的氣息，只要隨身帶著它的花朵，就能隨意進出。”
阿樹張了張嘴，艱難道：“這是什麽……意思？”
送給他一處隱秘的空間當居所嗎？
杭九溪沒敢看阿樹的眼睛，扭頭望著泥潭。
輕聲道：“你的本體不用隱藏在虛空裏，可以住在泥潭裏，我每天都會給它澆灌靈泉水，讓它長得健健康康。”
阿樹說：“然後呢——”
杭九溪還是沒回頭，盡管她沒睡覺準備了兩天，想說的話醞釀了好多次，甚至也去論壇上查了很多帖子，但事到臨頭——話語像黏住了似的，貼在嘴巴裏怎麽也吐不出來。
阿樹安靜等著她說話，他隱隱期待著，卻又不敢置信。
兩人的心跳聲越來越大，在隱秘的空間裏聽得清清楚楚。
杭九溪終於憋不住，小聲道：“這樣——你生孩子的時候，會更輕松一點。”
阿樹站著沒動，喜悅像巨石似的砸在他頭頂，砸得他腦袋暈乎乎的，整個人似乎都有點站立不穩。
他的手指變為鋒利的尖刺，刺痛了大腿才使得自己鎮定下來。
像是要再確認一遍似的，他輕聲問道：“跟誰生？”
杭九溪耳朵紅臉也紅，仗著阿樹在她背後看不見她的表情，豁出去似的閉著眼睛大聲道：“除了我還能有誰！”
良久，背後傳來一陣輕笑。
阿樹往前一步，輕輕環繞住她的腰，下巴擱在她的脖頸處，像小貓似的蹭了蹭：“好。”
身軀相貼，杭九溪感受到了阿樹的心臟仿佛要跳出來似的，猶如一匹急速奔跑的烈馬。
她得意洋洋地想著，自己這兩天的所思所想是對的——她不想讓阿樹和其他人生孩子，也沒有辦法把自己的力量撤出來。要解決阿樹的困境，只能同他在一起，然後生孩子。
想通之後，她一點都不排斥這件事情，反而充滿了期待。
而阿樹既然那麽細致入微地照顧她，願意承擔她的力量，肯定也願意跟她生孩子——這一點起初她是忐忑的，最後還是方詩詩肯定道：“阿樹一定願意，騙你我是狗！你就大膽上，阿樹肯定開心死！”
她才有了建這處隱秘空間，將阿樹本體飼養起來，也作為他們小家的想法。
好在，她兩天的辛苦努力沒有白費。
阿樹笑了。
他這一個月的悶氣，終於消失了。
杭九溪也終於敢轉身，回抱住阿樹，將自己埋進他寬闊的肩膀裏，大大方方倚著他——而不是仗著喝醉偷偷地靠近。
這一刻，她突然明白過來上次有人對她自薦枕席時，阿樹為什麽那麽生氣。現在，要是有人敢那樣跟阿樹說話，她非得把他扔進空間亂流裏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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