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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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
阿樹板著臉回憶著成屠夫殺豬的動作和手法, 到底利落無比地解剖了兩只又肥又大的藏香豬。
長久用劍使得他的動作仿若庖丁解牛，輕松又寫意。
新鮮的豬肉攤開，阿樹洗幹凈手換掉沾上血跡的衣服, 正準備套上工作服去炒茶。
杭九溪連忙拉住他：“阿樹來試試給你做的冬裝合不合適。”
於是他又當了一個小時的衣架子，兩個女孩子給他試衣服試上頭, 杜雲開開心心做出來一件淺綠色的溪溪口中的精靈服, 輕盈漂亮又帶著絲絲性感，就要給阿樹身上套。
阿樹皺著眉落荒而逃。
杭九溪收起了精靈服, 惋惜道：“多好看的衣服啊，阿樹穿上一定好看……真可惜。”
杜雲笑笑沒說話。
杭九溪說：“爺爺殺了豬, 晚上肯定會做好吃的……你先別走留下來吃晚飯吧。”
杜雲笑著點頭，跟著杭九溪一起來到廚房幫忙。
農場所有人都聚集在廚房, 甚至因為鍋竈不夠用把曬場上露天的鍋竈都清洗幹凈點著竈火。
阿樹抱著自己炒茶葉的小鍋躲進了樹林裏，免得他們喪心病狂連自己的茶葉鍋都要占據。
飛鷹和羽降落在他身邊。
飛鷹取笑阿樹：“你也有被人族拖累的一天。”
阿樹小心翼翼將鐵鍋架起燒上火，“我是人族。”
飛鷹說：“我知道……沒說你不是人……”
它的翅膀輕輕震動，它也不知道要怎麽描述自己的感受——從前的銀面就只為陳老一個人活著, 陳老不在他就只是一臺機械執行命令的機器而已，也不是冷漠, 就是顯得很有距離感，話少又疏離，與市政府和異能者協會那些人都玩不到一塊去。
雖然他去做任務總是完成得又快又好, 路上遇見危險的人族也會出手相救。
但他就是——用人族的話來說，身上沒有煙火氣息, 沒有活著的氣息。
連它有時候都會非常害怕銀面。
但現在的銀面——阿樹身上再也沒有那種冷冰冰的氣息，他變得有點像一個乖巧聽話的人族男孩——相信杭九溪的爺爺就是這樣想阿樹的。
它沒想到, 銀面會被人族的熱情融化，變得有血有肉起來。
飛鷹瞇著小眼睛不住地點頭：“挺好的。”
說完它又湊過去問阿樹：“鯤跟那只小孔雀天天湊在一起, 它是不是學會孔雀族的絕技了？是不是長大後能力壓孔雀一族？”
阿樹正在熱鍋，沒空回答飛鷹這種無聊的問題。
飛鷹自問自答：“肯定是！我飛鷹的孩子，就沒有不好的！孔雀王算什麽，將來一定把它打趴下。”
——
農場裏，小鷹趴在小孔雀背上，嘴巴裏咀嚼著小孔雀從地裏撿來的半截甘蔗——甘蔗快熟了，已經在積累糖分，它們偶爾吃一點點溪溪也不管。
甜甜的甘蔗很受小鷹的喜歡，它發出舒服的嘆氣聲。
小孔雀無奈道：“小鷹你好歹練習飛一飛，哥哥快背不動你了——”
小鷹說：“哥哥多吃點，長大就能背動我了。”
小鷹愛吃又容易犯懶，體型變大了一圈技能卻沒見增長，脂肪變多使得它的聲線也變得更加柔嫩可愛起來。
它一撒嬌，小孔雀就招架不住，只得同意道：“那你也要快點練習飛翔，到時候我帶你去更遠的地方玩。”
小鷹懶洋洋地答應著，心想飛行多累啊……哥哥的背上寬闊又舒服，還有逐漸變漂亮的羽毛，像座舒適的房子。
她才不要飛翔！
小鷹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睡著了。
小孔雀站在竹林最高處，遙遙望著充滿歡聲笑語的農場。
——
飛鷹被自己的孩子打敗孔雀王的想象刺激到了，激動得翅膀飛快震動。
泥土和腐爛的枝葉翻飛。
阿樹看著濺到鍋裏的樹枝和泥土冷眼望了過去。
飛鷹：“！！！”
它懼怕挨打，慌裏慌張飛走。
阿樹只得倒了鍋裏的臟東西，重新熱鍋控制火候。
羽棲息在旁邊一棵大樹上，垂眸問他：“北方是不是很危險？”
阿樹頓了頓回答：“不清楚，一切皆有可能。”
羽安靜了一會兒說：“這次帶著我吧，讓飛鷹留在這裏。”因為想要生寶寶，它已經很久沒有跟著阿樹出任務。現在繁衍血脈的執念已經完成，它也是時候擔起自己的職責了。畢竟銀面當初救它和飛鷹的目的，就是希望它們保護人族。
阿樹說：“還是飛鷹去吧，萬一——”
萬一北地太過危險，飛鷹出事……羽還能擔起鷹族的重任，好好將孩子撫養長大。
羽搖著腦袋：“你知道的，我比飛鷹更能打。你帶著我去贏面會更大一點，飛鷹它知道攀比和吃吃喝喝，這種險地它去了幫不上什麽忙。”
飛鷹遠沒有羽說得這麽不堪。阿樹和它執行過無數任務，知道它是能放心依靠的夥伴。
但阿樹理解羽的意思，它不想讓飛鷹去北地。那地方連陳老都困住了，實在是太過危險。
阿樹想了想說：“也行，我們一起去。”
羽點點頭，望著遠處的飛鷹——它在欺負一群蜂鳥，將它們攆得四處亂飛。
鐵鍋的熱度符合阿樹的要求，他熟練將空間裏最後一點已經發蔫的桂花倒了進去，炒好桂花之後，他就要開始動手炒制大紅袍茶葉。
——
農場裏，杭爺爺指揮著眾人將兩只藏香豬清洗幹凈。他切下來合適的部分準備攪碎成肉泥用來灌腸，還有些用好聞的松樹枝和泥煤一起熏制，眾人忙忙碌碌。
骨頭先生將別墅區的病人們都叫過來看熱鬧。
他們在海島出生長大，還沒有見過這種只在內陸才有的藏香豬。尤其這玩意是特需物資，根本不可能與他們交換。
他們吃過的都是人工飼養的豬肉加了其他植物做成的肉罐頭，吃起來腥臊味濃重，還容易吃出來咬不碎的碎屑。
幾人好奇地圍繞著殺豬現場，看著眾人幹活。
最後幹脆自己上手幹起來，灌腸、熏肉幹得井井有條。
還有幾人去和雙胞胎和面，再把面團扯成長長的細面條掛在竹竿上。蘇安在一旁控制著異能慢慢烘幹這些面條，使它們變得幹燥耐放。
杭九溪切著土豆和豆腐還有紅薯粉條，準備包素餡的包子。
杜雲負責剁魚肉，將魚肉打成丸子放進鍋裏煮熟。
李斯負責切肉，將散發著藥香味的豬肉和著大蔥、生姜剁碎，撒上辣椒末用油潑，用來包肉包子。
杭爺爺挖出一大團面團，反覆捶打揉搓之後開始搓饅頭。圓乎乎的白嫩面團放在蒸籠上，十五分鐘之後就變成了松軟好吃的大白饅頭。
別墅區的兩個廚師也進來幫忙，他們一個負責鹵今晚要吃的鹵肉面，一個負責搟面切面條——鹵肉面要吃寬寬的面條，才會煮得筋道又好吃。
飯菜香味，煙火香味蔓延至整個農場。
——
肖會長來農場的時候，一下子就聞到了這股經久不散的食物味道。
他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與他同行的都是些身經百戰的異能者和戰士，此刻站在農場面前，飽經風霜的面容都禁不住露出了陶醉的神情。
“什麽東西，這麽香！”
“一定放了很多高級香料，這也太香了吧！”
“剛才路過的鎮子也有食物的香氣，隱約還有酒味，但都沒有這個農場的氣味濃郁。”
“他們不會在辦酒席吧——”
“瞎說，不過年不過節的辦什麽酒席，何況這裏也沒有酒味——”
但很快，他們就聞到了清新的酒香氣。
大夥熏臘肉的時候溫度太高，有人躲避的時候不小心將架子上的一個竹筒酒撞掉下來，摔掉蓋子裏面的酒灑了出來。
頓時，酒香氣彌漫。
就連熏肉上面都沾上這股味道。
鐘艷艷當機立斷將剩下的半瓶酒全部撒在熏了一半的肉上，原本布滿藥材餘香的肉被酒味激發，頓時變成一股悠長又富於變化的香味。
香飄四溢。
農場門口的隊伍口水都流下來了。
負責看門的藤蔓花向著杭九溪發出有客人來臨的信息。
杭九溪前來打開門，就看著大夥齊齊放下胳膊。
這是在給她行禮嗎？
倒也不用這麽客氣。
她熱情將眾人迎進農場。
肖會長一進門第一句話就是：“我們商量好了，今夜就由我帶著這支隊伍前往北方支援陳老。我來是想問你，我們可以帶著你給的這滴血液去北方嗎？”
肖會長手中是稍微小了一圈的血液，他解釋道：“崔院長給血液做了稀釋和分離，留下的部分足夠吸引寄生蟲從人體內爬出來。這部分力量更大點，我想帶著去北方。寄生蟲出自那裏，萬一那裏有人被寄生，也方便救人。”
杭九溪沒有意見，治病救人的事情她不阻攔。她只讓系統在那滴血液上面做了更好的防護，免得氣息洩露為隊伍引來災禍。
另外，她知道總得有人去北方看具體情況，但沒想到是肖會長帶隊，而且今夜就走。
她回頭望了眼熱火朝天準備食物的曬場，斟酌了一下說道：“銀面也想跟著你們一起去，能等一個晚上嗎？家裏正在給他準備路上用的物資，殺了兩頭藏香豬、蒸了肉包子、土豆包子、熏了香腸、臘肉，還曬了掛面……東西多時間就長點，但到明早應該就全部準備好了。”
肖會長：“！！！”
銀面一起去他是非常歡迎的，畢竟他戰力強橫！但是，執行任務而已——準備物資要不要這麽誇張？
他出門時，老妻只給他收拾了一個小包袱，裏面是兩套換洗衣服和一些能量石以及三個菜幹大餅。
本來他沒覺得寒酸，還認為老妻很辛苦。
這麽一對比，他想哭。
他身後的隊伍一片沈默，負責全隊物資的空間系異能者也沈默了——
近三十人出門，他空間裏裝了一千斤小麥粉和兩百斤土豆、三百斤大白菜、半噸肉罐頭。原本他還喜滋滋想著黑麥粉總算是換成潔白的小麥粉了，這下子全隊能吃幾天好的。
然而與銀面大人的物資一對比，他們這些人也太不值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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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久用劍使得他的動作仿若庖丁解牛，輕松又寫意。
新鮮的豬肉攤開，阿樹洗幹凈手換掉沾上血跡的衣服, 正準備套上工作服去炒茶。
杭九溪連忙拉住他：“阿樹來試試給你做的冬裝合不合適。”
於是他又當了一個小時的衣架子，兩個女孩子給他試衣服試上頭, 杜雲開開心心做出來一件淺綠色的溪溪口中的精靈服, 輕盈漂亮又帶著絲絲性感，就要給阿樹身上套。
阿樹皺著眉落荒而逃。
杭九溪收起了精靈服, 惋惜道：“多好看的衣服啊，阿樹穿上一定好看……真可惜。”
杜雲笑笑沒說話。
杭九溪說：“爺爺殺了豬, 晚上肯定會做好吃的……你先別走留下來吃晚飯吧。”
杜雲笑著點頭，跟著杭九溪一起來到廚房幫忙。
農場所有人都聚集在廚房, 甚至因為鍋竈不夠用把曬場上露天的鍋竈都清洗幹凈點著竈火。
阿樹抱著自己炒茶葉的小鍋躲進了樹林裏，免得他們喪心病狂連自己的茶葉鍋都要占據。
飛鷹和羽降落在他身邊。
飛鷹取笑阿樹：“你也有被人族拖累的一天。”
阿樹小心翼翼將鐵鍋架起燒上火，“我是人族。”
飛鷹說：“我知道……沒說你不是人……”
它的翅膀輕輕震動，它也不知道要怎麽描述自己的感受——從前的銀面就只為陳老一個人活著, 陳老不在他就只是一臺機械執行命令的機器而已，也不是冷漠, 就是顯得很有距離感，話少又疏離，與市政府和異能者協會那些人都玩不到一塊去。
雖然他去做任務總是完成得又快又好, 路上遇見危險的人族也會出手相救。
但他就是——用人族的話來說，身上沒有煙火氣息, 沒有活著的氣息。
連它有時候都會非常害怕銀面。
但現在的銀面——阿樹身上再也沒有那種冷冰冰的氣息，他變得有點像一個乖巧聽話的人族男孩——相信杭九溪的爺爺就是這樣想阿樹的。
它沒想到, 銀面會被人族的熱情融化，變得有血有肉起來。
飛鷹瞇著小眼睛不住地點頭：“挺好的。”
說完它又湊過去問阿樹：“鯤跟那只小孔雀天天湊在一起, 它是不是學會孔雀族的絕技了？是不是長大後能力壓孔雀一族？”
阿樹正在熱鍋，沒空回答飛鷹這種無聊的問題。
飛鷹自問自答：“肯定是！我飛鷹的孩子，就沒有不好的！孔雀王算什麽，將來一定把它打趴下。”
——
農場裏，小鷹趴在小孔雀背上，嘴巴裏咀嚼著小孔雀從地裏撿來的半截甘蔗——甘蔗快熟了，已經在積累糖分，它們偶爾吃一點點溪溪也不管。
甜甜的甘蔗很受小鷹的喜歡，它發出舒服的嘆氣聲。
小孔雀無奈道：“小鷹你好歹練習飛一飛，哥哥快背不動你了——”
小鷹說：“哥哥多吃點，長大就能背動我了。”
小鷹愛吃又容易犯懶，體型變大了一圈技能卻沒見增長，脂肪變多使得它的聲線也變得更加柔嫩可愛起來。
它一撒嬌，小孔雀就招架不住，只得同意道：“那你也要快點練習飛翔，到時候我帶你去更遠的地方玩。”
小鷹懶洋洋地答應著，心想飛行多累啊……哥哥的背上寬闊又舒服，還有逐漸變漂亮的羽毛，像座舒適的房子。
她才不要飛翔！
小鷹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睡著了。
小孔雀站在竹林最高處，遙遙望著充滿歡聲笑語的農場。
——
飛鷹被自己的孩子打敗孔雀王的想象刺激到了，激動得翅膀飛快震動。
泥土和腐爛的枝葉翻飛。
阿樹看著濺到鍋裏的樹枝和泥土冷眼望了過去。
飛鷹：“！！！”
它懼怕挨打，慌裏慌張飛走。
阿樹只得倒了鍋裏的臟東西，重新熱鍋控制火候。
羽棲息在旁邊一棵大樹上，垂眸問他：“北方是不是很危險？”
阿樹頓了頓回答：“不清楚，一切皆有可能。”
羽安靜了一會兒說：“這次帶著我吧，讓飛鷹留在這裏。”因為想要生寶寶，它已經很久沒有跟著阿樹出任務。現在繁衍血脈的執念已經完成，它也是時候擔起自己的職責了。畢竟銀面當初救它和飛鷹的目的，就是希望它們保護人族。
阿樹說：“還是飛鷹去吧，萬一——”
萬一北地太過危險，飛鷹出事……羽還能擔起鷹族的重任，好好將孩子撫養長大。
羽搖著腦袋：“你知道的，我比飛鷹更能打。你帶著我去贏面會更大一點，飛鷹它知道攀比和吃吃喝喝，這種險地它去了幫不上什麽忙。”
飛鷹遠沒有羽說得這麽不堪。阿樹和它執行過無數任務，知道它是能放心依靠的夥伴。
但阿樹理解羽的意思，它不想讓飛鷹去北地。那地方連陳老都困住了，實在是太過危險。
阿樹想了想說：“也行，我們一起去。”
羽點點頭，望著遠處的飛鷹——它在欺負一群蜂鳥，將它們攆得四處亂飛。
鐵鍋的熱度符合阿樹的要求，他熟練將空間裏最後一點已經發蔫的桂花倒了進去，炒好桂花之後，他就要開始動手炒制大紅袍茶葉。
——
農場裏，杭爺爺指揮著眾人將兩只藏香豬清洗幹凈。他切下來合適的部分準備攪碎成肉泥用來灌腸，還有些用好聞的松樹枝和泥煤一起熏制，眾人忙忙碌碌。
骨頭先生將別墅區的病人們都叫過來看熱鬧。
他們在海島出生長大，還沒有見過這種只在內陸才有的藏香豬。尤其這玩意是特需物資，根本不可能與他們交換。
他們吃過的都是人工飼養的豬肉加了其他植物做成的肉罐頭，吃起來腥臊味濃重，還容易吃出來咬不碎的碎屑。
幾人好奇地圍繞著殺豬現場，看著眾人幹活。
最後幹脆自己上手幹起來，灌腸、熏肉幹得井井有條。
還有幾人去和雙胞胎和面，再把面團扯成長長的細面條掛在竹竿上。蘇安在一旁控制著異能慢慢烘幹這些面條，使它們變得幹燥耐放。
杭九溪切著土豆和豆腐還有紅薯粉條，準備包素餡的包子。
杜雲負責剁魚肉，將魚肉打成丸子放進鍋裏煮熟。
李斯負責切肉，將散發著藥香味的豬肉和著大蔥、生姜剁碎，撒上辣椒末用油潑，用來包肉包子。
杭爺爺挖出一大團面團，反覆捶打揉搓之後開始搓饅頭。圓乎乎的白嫩面團放在蒸籠上，十五分鐘之後就變成了松軟好吃的大白饅頭。
別墅區的兩個廚師也進來幫忙，他們一個負責鹵今晚要吃的鹵肉面，一個負責搟面切面條——鹵肉面要吃寬寬的面條，才會煮得筋道又好吃。
飯菜香味，煙火香味蔓延至整個農場。
——
肖會長來農場的時候，一下子就聞到了這股經久不散的食物味道。
他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與他同行的都是些身經百戰的異能者和戰士，此刻站在農場面前，飽經風霜的面容都禁不住露出了陶醉的神情。
“什麽東西，這麽香！”
“一定放了很多高級香料，這也太香了吧！”
“剛才路過的鎮子也有食物的香氣，隱約還有酒味，但都沒有這個農場的氣味濃郁。”
“他們不會在辦酒席吧——”
“瞎說，不過年不過節的辦什麽酒席，何況這裏也沒有酒味——”
但很快，他們就聞到了清新的酒香氣。
大夥熏臘肉的時候溫度太高，有人躲避的時候不小心將架子上的一個竹筒酒撞掉下來，摔掉蓋子裏面的酒灑了出來。
頓時，酒香氣彌漫。
就連熏肉上面都沾上這股味道。
鐘艷艷當機立斷將剩下的半瓶酒全部撒在熏了一半的肉上，原本布滿藥材餘香的肉被酒味激發，頓時變成一股悠長又富於變化的香味。
香飄四溢。
農場門口的隊伍口水都流下來了。
負責看門的藤蔓花向著杭九溪發出有客人來臨的信息。
杭九溪前來打開門，就看著大夥齊齊放下胳膊。
這是在給她行禮嗎？
倒也不用這麽客氣。
她熱情將眾人迎進農場。
肖會長一進門第一句話就是：“我們商量好了，今夜就由我帶著這支隊伍前往北方支援陳老。我來是想問你，我們可以帶著你給的這滴血液去北方嗎？”
肖會長手中是稍微小了一圈的血液，他解釋道：“崔院長給血液做了稀釋和分離，留下的部分足夠吸引寄生蟲從人體內爬出來。這部分力量更大點，我想帶著去北方。寄生蟲出自那裏，萬一那裏有人被寄生，也方便救人。”
杭九溪沒有意見，治病救人的事情她不阻攔。她只讓系統在那滴血液上面做了更好的防護，免得氣息洩露為隊伍引來災禍。
另外，她知道總得有人去北方看具體情況，但沒想到是肖會長帶隊，而且今夜就走。
她回頭望了眼熱火朝天準備食物的曬場，斟酌了一下說道：“銀面也想跟著你們一起去，能等一個晚上嗎？家裏正在給他準備路上用的物資，殺了兩頭藏香豬、蒸了肉包子、土豆包子、熏了香腸、臘肉，還曬了掛面……東西多時間就長點，但到明早應該就全部準備好了。”
肖會長：“！！！”
銀面一起去他是非常歡迎的，畢竟他戰力強橫！但是，執行任務而已——準備物資要不要這麽誇張？
他出門時，老妻只給他收拾了一個小包袱，裏面是兩套換洗衣服和一些能量石以及三個菜幹大餅。
本來他沒覺得寒酸，還認為老妻很辛苦。
這麽一對比，他想哭。
他身後的隊伍一片沈默，負責全隊物資的空間系異能者也沈默了——
近三十人出門，他空間裏裝了一千斤小麥粉和兩百斤土豆、三百斤大白菜、半噸肉罐頭。原本他還喜滋滋想著黑麥粉總算是換成潔白的小麥粉了，這下子全隊能吃幾天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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