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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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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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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這邊,溫素垂眸澆水,過了一會進屋,聞到了血腥味,皺眉,推開門見到正在往胸口解離的血洞放草藥,邊上還有藥劑噴霧,堪稱中西結合。

溫素頓了下步,走上前,“我來。”

聲音很輕,輕柔低啞。

葉信侯擡眸,溫柔道:“嚇到了嗎?”

“沒有,你跟我說過了……小妹也是聰明絕頂的人物,她這麽做,就等於給你信號了。”

葉信侯不是瞞著妻子跟弟弟妹妹各種自以為是的人,也沒有把妻子當做附屬,他一開始就跟她商量過,一步步分析,後者也同意的。

溫素知道會有這個結果,只是不妨礙她心疼。

“其實還是有風險,我不知道那個隋炘到底多強,但我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讓阿焱走,小妹留下,就是她給的信號——我們都很清楚,論價值,她比阿焱值錢,值錢的在哪,就說明哪裏更安全,她是在告訴我,隋炘遠比在外日後被帝林找到更安全。”

溫素頷首,低聲問:“加上你給的始祖海契豹血晶心臟,那阿木紮帶著一群神光院的人過去,恐怕那隋炘未必是對手,小妹是看到了什麽,認為那隋炘有所底牌嗎?”

她也跟著丈夫看過關於那隋炘的視頻,總覺得哪裏不對。

“那直播視頻是經過嵇林別樰的控制發出來的,自然是人家願意給看的,關於隋炘的能力細節,沒人知道,但我記得下面地下室裏面的雕刻上有圖騰是大貴族們叩拜王者——小妹用的姿勢跟那個上面很像,我覺得她這是在告訴我那個隋炘有王者資質。”

溫素震驚,繼而恍然,“難怪你願意讓出始祖海契豹血晶心臟,因為哪怕讓出了,那阿木紮帶著它出去殺隋炘,大概率會死在隋炘手裏,心臟也會被她得到,既然小妹已經投靠隋炘,隋炘得到了,就等於還是在我們這一邊,但出讓了這個寶物,違背祖訓,又拿到了信諾,帝林這邊也沒有理由再懷疑我們了。”

葉信侯嗯了聲,也淡淡一句,“順便也送走了那阿木紮,讓他死在外面。”

他能殺阿木紮,卻不能殺骸氏的阿木紮,既然他殺不了,那就放出去送隋炘殺。

“萬一……是阿木紮贏了呢?”

溫素好奇問,“這樣就等於你讓出了家族傳承,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她心疼他。

“哪怕有萬一,也起碼保住了你們。”

葉信侯撫摸她的臉頰,揉了她眼角的紅,輕聲道:“小妹常說當斷則斷,必有風險,我亦覺得如此,只是苦了你跟孩子。”

溫素:“亂世如此,不分高低貴賤,總有人是被時代淹沒了,你我為人父母,盡其所能,如果真到了最壞的局面,全家皆死也不過利落一下,微微痛感,也算是和局。”

她看得開,又燦然一笑,竟在柔弱的表面下綻放了堅韌豁達的笑意,“而且我雖問你幾次那隋炘是否贏,其實以我女子的直覺——那隋炘也許就是在等著咱們這邊送人出去,不然,她其實沒必要在拿到官符後再留小妹性命,畢竟但凡隋炘本人不在,小妹一人留在東川就是風險,留著,說明有留著的風險。”

“且隋炘從不打沒有把握的仗,不是麽?”

葉信侯不驚訝,只是笑著抱住了妻子。

“吾妻堪比諸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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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水鹿原小秘境。

一直在修煉狀態的千裏秫離聽到了一些外面的動靜,這才自我意識清醒過來,結束修煉,也將表面的咒印收回體內,睜眼看去,正看到不遠不近的池子裏,水草茂盛,天地開闊,強大的能源水液讓這裏的草木特別旺盛,潮濕且充滿自然生機。

千裏秫離看到了水聲清冽中,點點晶瑩水光——一只鹿龐大的身體在水澤裏抓螃蟹抓蝦抓魚。

操控水流,專業對口。

基本跟掃蕩沒啥區別了。

而岸邊……她看到消瘦纖細的背影盤腿坐在地上燒烤。

就穿著小背心,背心綿軟,連其脊背線條跟小蠻腰都看得分明,頭發隨便盤起用樹枝紮成了丸子頭。

手臂纖細,上下忙乎,偶爾可見皮膚在陽光下有些晶潤的熒澤。

她看著比鹿更不像人類。

千裏秫離想著這人此時沒什麽遮掩,露出的體貌細節就是真實的,而外表變化越多,實力變化越大。

“你信我了?”千裏秫離偶爾也算直來直往,走到邊上後,對著隋炘說這話。

隋炘看她一眼,“啥?”

千裏秫離目光從她的小背心身上掃過,暗道:這小女生看著瘦,也是有點肉的,但五官樣貌怎麽覺得成熟了許多,有一種……強大的生命氣息。

就是手段太厲害,有時候讓人忘記了性別跟種族,活像個老妖怪。

“你沒有隱藏自己的變化,算是信我了嗎?”

隋炘一楞,下意識用手擋住胸前,“你這人,真是的,怎麽這麽下流啊。”

小女生嬌嗔抱怨的調調,加上燒烤跟炭火的人間煙火氣兒,在她周身纏繞,加上她本身從朝瓷身上夾帶的草木香氣,那種味道……

估計能讓任何生物都有點失神。

跟美色無關,就是一種怪怪的氣息。

千裏秫離:“……”

她又不是瞎子。

這人怎麽這樣。

但她想到了烏山王族那自古就聞名的強大魅力,加上這人有了朝瓷的氏族烙印,有其生物特征也不奇怪。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在想,現在異能體系裏面公認操控能量跟感應思維操控人心是最高級的稀有異能,前者可以實現能量最大限度的傷害,後者可以不戰而屈人之兵,烏山王族的烙印以生命氣息跟力量為主,你身上,似乎也有了她的氣息,穿這背心,看得出來。”

水裏的鹿鹿忽然一驚:“啊,她懷孕了?!”

隋炘:“?”

千裏秫離:“額,不是……”

隋炘木著臉摸了下肚子。

“神經病啊!她給我個烙印,還能讓我懷孕?真的嗎?!”

她炸了,心態都炸裂了。

千裏秫離頭疼了,“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的生命氣息很旺盛,會吸引其他同樣高等級的生命體,這在帝林幽光裏面各有學派。”

“帝林主能量咒系學派,幽光主生命咒系學派。”

她們時間很趕,現在也算提前各自出關,剛好有時間聊一下。

“所以,你們外放的那種就是帝林的攻擊咒?”

“是。”

千裏秫離看隋炘一邊問也沒忘記烤吃的,順手幫忙整理魚蝦,且說道:“我體內這些被動附存的咒印就是幽光那邊商場的生命咒系——可以依附於生命體,且以生命跟物質轉化釋放成能量,庇護軀體。”

隋炘思索:“那你是帝林的,也會?是他們的更強嗎?”

千裏秫離:“不,是我們只會一部分用在自身的咒印,但他們教的可以外放在別人身上。”

隋炘:“尤克那傻逼在我兒媳婦身上弄的?”

千裏秫離皺眉,略帶嫌棄,“那種是四不像,燃燒速度太慢了,不是正宗的降咒,同等能量驅動下,後者啟動速度是前者五倍,威能亦是五倍,當然,掌握難度也是巨大,一般認為帝林之內能量咒系不如生命咒系不大,但因為前者掌握難度輕一些,發展速度也快,咒術繁多,可供配合作戰,而生命咒系難度高,學習起來需要更多的時間,最重要的是前者可以在能量量度上做文章,靠武裝跟其他寶物可以加持,但生命咒系需要的生命級別,太難了,基因天生,後天體質培養也是高難度,無論如何都比帝林派系的成長難度翻了好幾倍。”

隋炘:“那這樣兩邊還能對立持平,所以是帝林出了一大片中流砥柱,而幽光出超級強者?”

“差不多,帝林幽光十強裏面,有七個是幽光的,帝林只有三個,而且第一也是幽光的。”千裏秫離也是苦笑,“兩邊其實都心有不甘,在私底下鬥得很厲害,但我感覺到最近私底下有些不堪的事正在發展,你是知道的,世界越亂,人心道德底線越低,連我都有了這樣的待遇,別說其他人。”

“越接近權利,越接近權利內部的醜惡。”

她想著:她這樣的處境,跟五都之內那些被權貴待價而沽的女性精英有什麽區別呢?

如果沒有隋炘支援庇護,死了也就死了,活著回去,但凡沒有進步,沒有價值,也就是被更強地位的人拿捏最後蹂躪的下場。

看似高高在上,金玉滿懷,實則如履薄冰。

登高易跌重。

隋炘笑了笑,“那你後悔往上爬嗎?”

“不會。”千裏秫離也笑,“因為在我們之下的那些人更慘,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和平之地了。”

“不過是早晚的事。”

隋炘遞給她一根烤好的蝦。

“你現在這個級別,夠得上那個層次?”

“二咒。”

千裏秫離:“我回去後,他們會對我進行嚴格審查,而且哪怕確定我沒事也不一定會放出,我的結果取決於你跟那一撥人的結果。”

“但預估我回去四天後,他們就會到這裏。”

“我也算了解他們的效率跟安排人員的實力,一群二咒,但他們也會覺得不夠,會往上堆寶物加持到三咒級別,一分鐘能發三咒的人可以擔任主攻,加上一群二咒之人速發咒術,你會被連續控住,無法脫身,我研究過,咒術控人的效率比異能控人高了至少十倍,因為目前可見控制系的變異人,除了你們少數一些人,效率都不夠,我覺得咒術畢竟是發展百年的力量,而異能是新生的生物能力,缺乏系統的控制,似乎全靠先知指引的進化方向,而你們的進化方向又是龐統的,只是一個方向,缺乏細節,如此一來,自然是這樣心思細膩腦力強大且有遠見的人才能崛起,其他的庸庸碌碌,最多中低層,而且變異人是難以培養的,外人完全插不上手,至多如你這樣幫忙增強能源,可是你這樣的人又有多少?”

千裏秫離有敬業精神,既然投靠隋炘,有心把自己知曉的都告訴後者,免得後者在面對帝林幽光強者的時候吃虧,但隋炘卻是忽然楞著,盯著千裏秫離。

後者被看著頭皮毛毛的,“怎麽了?我說錯了?”

隋炘:“沒,我是覺得……你剛剛提醒我了,算了,吃飯吧,吃完你回去,按照之前準備的……等著被審查,等著我的消息。”

千裏秫離也沒問她想到什麽了,表情那麽慎重,但心裏微微失落,淺聲道:“我不能吃,回去後,會有各方面的檢查,胃部食物也是,主要他們知道我性格,如果真發現了能量水,在確保還活著的前提下,是不會在這裏浪費時間弄吃的。”

隋炘:“我怎麽覺得你在煽我的臉?”

鹿鹿:“她確實煽了,我沒見過不急著吸收能源還顧著吃的飯桶。”

隋炘:“你能閉嘴嗎?”

千裏秫離笑了,也準備離開,隋炘忽攥住她手,“等下等下,還有事兒。”

千裏秫離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被人攥住的手腕,上面有一些油汙。

“奧,不好意思,我是想問你這個烙印你認得出不,誰家人渣圖騰是骷髏頭啊?”

千裏秫離還沒看,表情就變了,眉頭緊鎖。

“骸氏,王族。”

得,隋炘一頓,還真是王族呢。

她真是足夠高貴,匹配的敵人也這麽高貴。

“行吧,也不算在意料之外。”

“不太一樣,這個王族……有點狠毒,我都懷疑我這次遇險的背後,尤克後面有骸氏的人插手,因為黃金瞳羅盤的制作方那個氏族跟骸氏走得很近,我也是最近才想到的。”

隋炘聽千裏秫離詳細說了這個家族的事,表情都嫌惡了。

“這還王族,你們帝林幽光是真不挑,不過我那苦命的美貌前妻也是命不好,攤上祖輩不爭氣,敗給這樣的臟東西。”

隋炘不算護短,就是很有陣營思維,利己思想,一聽這是毀了前妻祖傳霸業的王八家族,加上那種做派就來氣。

“比我還無恥,那是真無恥啊。”

鹿鹿:“沒錯!”

你是電視臺上班的旁白嗎,這麽敬業,有你什麽事!

隋炘扔了一個螃蟹殼砸在鹿鹿身上,順手拿了背包裏的濕巾給千裏秫離擦手腕上的油膩。

畢竟是她手上沾上去的。

瞧著隋炘的手指搭在自己掌心,尾指觸碰到,她自己的手指素來低溫清涼,但隋炘大抵因為生命氣息旺盛,從小寒涼虛弱的體質變得十分強大且溫暖。

觸感太清晰了。

千裏秫離莫名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直接抽出,看隋炘一臉驚訝,不太自然道:“尊卑有別。”

隋炘哼哼唧唧的,哪裏信,就覺得她嫌棄自己。

她怎麽滴了,對這些階下囚還不夠好?

難不成在這人眼裏,自己還是蟑螂精跟飯桶啊?

搞不好嵇林別樰這些人也是這麽想的。

哼!

隋炘繼續燒烤,一邊不滿道:“雖然你讓我很生氣,但是為了我的計劃,我還是得提醒你回去後也許會有擅長心靈感應的異能植入者來刺探你拷問你,我會把消化菌類放一些在你體內,裏面包裹著D元素,一旦你感覺堅持不住了,就用它擋一下。”

千裏秫離還真沒想到這一茬,“會有這樣的能力嗎?之前那些咒術從未……”

頓了下,她眼裏有過駭然,“你是覺得他們的植入技術也會更新提升?且沒有那些副作用?”

隋炘意味深長道:“人類資質上限其實一直都在,百年光影改不了太多關於智商方面的上下限,你覺得林歲這樣的人在這個時代有,在外面有,在帝林幽光這種一開始就占據了百年優勢的群體中能不能有?就算沒有,在林歲替丹這些人弄出異能的基礎上,裏面的人也能得到靈感了。”

“總得按最壞的打算準備,畢竟你是我當前挑中的內奸,可不能輕易夭折了。”

千裏秫離其實有點感動的,就算在帝林幽光,她接觸的那些人多數也是以價值來衡量她,隋炘……當然也是這樣,但畢竟後者投入的比例比前面那些人大得多,自己又是階下囚……

千裏秫離正心裏微微酸澀,耳邊傳來隋炘接下來一句,“要不要叫爸爸?”

“……”

千裏秫離的情緒一下子波濤洶湧了,雖然很快沈寂,還是忍不住想到:這麽優秀的人,為什麽會是這樣的性格?這麽喜歡當爸爸,難道被人叫爸爸能讓她得到更多的被信任感?可是我已經完全投靠她了啊,還是說她真的是男人?只是功能不太齊全,不能正常擁有子嗣,所以在這一塊特別執著?

她是變態吧?

千裏秫離心裏這麽想,但嘴上很平靜。

“抱歉,我不能。”

得到千裏秫離明確的拒絕後,隋炘也不難過,本來就是隨口問的,但繼續說道:“我現在有個秘密跟你說——如果第一批實驗者在A天賦超能方面是殘缺的,又在B的操控技巧方面有了咒術的強大發育,那第二批實驗者怎麽著也得在B的基礎上加強A,實現天賦跟技術的雙面加持對吧,但是主導實驗的神明卻並未這麽做,而是創造了擁有A強B弱的第二紅災變異人,然後者跟第一代實驗品形成殘缺互補的狀態。”

“第一紅災時代最強的強者跟底蘊都藏在帝林幽光,而第二紅災時代最強的人跟資源都在五都,這就造成了彼此都有弱點,都貪圖對方底牌,這就必然廝殺。”

“而這就是神明想要的結果,那麽神明的目的是什麽?是養蠱?為了養出最強的生命體,還是為了讓這個世界繼續陷入不可調和的毀滅戰爭?”

隋炘在手頭留下的階下囚就沒一個蠢的,就是鹿鹿也主打一個能屈能伸,何況從小就吸收兩邊精英教育的千裏秫離,雖然隋炘這話突如其來,沒頭沒尾的,但她秒懂。

這種秒懂是驚駭的,又因為太過驚駭而沒有表露出來,只是顯得木然。

隋炘盯著她的眼睛,卻不說話,好像把這個駭人的秘密告知後,就等著她的反應。

纖細的脖頸咽喉微有蠕動吞咽的痕跡,連聲音都帶著幾分啞默,千裏秫離輕聲說:“我相信這是以你至今以來對第二紅災隱秘的最大揣測,直指核心,我也能理解你為何盯上五都跟帝林幽光,因為局面既在此,但我不明白——這個秘密你跟嵇林別樰他們說過嗎?莫非,是第一次與我說?就因為我是你在帝林幽光唯一派入的無間使徒,還是……你真的信我,突然信我?”

她說這麽多,重點就是隋炘為什麽信她。

千裏秫離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患得患失,大抵是因為從小孤身進入帝林幽光那樣競爭殘酷的世界,從小就清楚得付出巨大的努力才能獲得他人給予的回報,如今投入跟收入不成正比,她很不習慣。

對隋炘這種遠比自己強大的人,更不習慣。

所以,隋炘到底是因為對她改觀了,還是……單純信她?

千裏秫離心潮起伏時,隋炘輕飄飄來一句:“我剛剛感應你的內心了。”

千裏秫離:“?”

什麽?

隋炘:“我剛剛問你要不要叫爸爸,你心思起伏有點大哦,我就感應到了,你誇我呢,蠻喜歡我的,決心下半輩子都依靠我,就是後面也惋惜,惋惜我不是個男人?你是不是對我有非分之想?你這樣不好,自身難保還想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戀愛腦啊你,自重點好嘛。”

千裏秫離:“……”

她整個人都不太好了,臉色也發青,看隋炘的眼神遠比自己全身被看光更強烈。

身體跟思想,哪個隱私更重要?

千裏秫離都覺得給這人辦事如同賣身給魔鬼,以後啥啥都被看穿了?

隋炘以為這人會發怒,會翻臉,結果沒有。

千裏秫離情緒穩定得很,再次平靜了,淡淡道:“很好的能力,這樣一來,在我對你忠誠的前提下,至少也能確保你手下也是完全忠誠於你的人,你的王位將牢不可破。”

隋炘驟然聽到王位楞了下。

她倒是沒想到這茬。

“還好,我這人心腸軟,不太會害人,你們不怕我就行。”

她一句話裏真實程度10%,也就文字是真的,內容全是假的。

怕不怕的,她只管有沒有用。

沒用的階下囚都得死。

千裏秫離對此不太在意,但問:“你告訴了我這些,萬一我有了那D元素也沒抗住拷問呢?要知道光是這個猜想,一旦被那邊窺探到,那邊沒準還會讓我碟中諜。”

隋炘笑;“你怎麽知道我不希望這些讓人窺探到呢?”

千裏秫離一怔。

隋炘吃著螃蟹腿,細嚼慢咽的,“第一,如果你知道了這些,D元素能穩住你的內心思維,那邊無所得知,你就可以替我觀察那邊有哪些人是歪屁股的神明信徒,第二,如果在你被拷問後,那邊有人越過D元素窺探到了這些,說明這人對菌類是有探索的,神明那一掛的人,對菌類勢如水火,不太敢對此深入研究,且還擴項到旁門稀有且不被重視的D元素菌類,對方能知道,說明是在私底下鉆研過的,這類人,大概率不是神明那一掛的主流,大抵是在很久以前就察覺到一些貓膩,比我更早預感到不妙的人,這個人,如果能看穿你,大概率不會殺你,反而會保住你,以你為媒介保持跟我微妙的平衡,因為大概率我們將來會聯手。”

“再說難聽點,萬一是我猜錯了,那人就是神明那一掛的歹徒,看穿了你,其實也不會殺你,只會利用你將計就計,不然,他們對付只會更難,畢竟隔著空間隧道,這些強者不能出來。但不論如何他是好是壞,我要的只是用你篩出這個關鍵人物,免得我多花時間在帝林幽光裏面一大群肉雞身上篩查,至於如何判斷這個關鍵人物,那就是我的事了,你要做的就是確定他的身份!”

心境森涼,為她的心術。

為她慢條斯理說著嚇人的計劃又油膩膩吃著燒烤的溫吞樣子。

千裏秫離走時深深看她一眼,“與君主對立,必得主君之姿,至少得有王位才得以配我的主君大人。”

她得這人指尖留縫的好處都壯大如斯,一舉趕上多年積攢,直接到達二咒水平,那她的主君大人呢?

王位而已,亂世已至,也該是新分配王權了。

她走時,雙手交疊按千裏氏族的族禮朝隋炘行禮,越了規則,且是覲見王族的禮儀。

隋炘不知道,但她自己做到位了,儼然把隋炘當做新王看待,說她諂媚麽?

也不是,千裏秫離不是這樣的人。

她,只是預判到了未來。

她走後,這句話卻好像回蕩在空氣中。

開了旋渦的鹿鹿若有所思,後咬著一只超大螃蟹甩上來,張嘴來了幾句。

“這人說話怪好聽的。”

“是不是就是你得當大王?”

隋炘:“好像也沒錯,你這說法更接地氣。”

可不就是大王麽。

鹿鹿高興了,“我就說吧,你就得是大王吧。”

剛好鹿鹿接著嘴裏又從湖裏咬出一只變異的綠毛大老鱉,高高興興甩到隋炘臉上。

隋炘:“……”

——————

千裏秫離回去了,給了五天的預判期,當天隋炘就把這邊的痕跡處理了,然後以鹿鹿操控水分的天賦跟鯤的能力走海迷霧路線——也就是紅音裂谷海航線。

這條被譽為五都最危險兩大航線之一的紅音航線主要危險在於紅音裂谷釋放出的迷霧,橫跨海域,成為眾多航船的噩夢,一向避之不及,除非是趕上迷霧減弱的夏季,否則壓根不做選擇。

還有一條就是帝斯坦利跟君士坦丁大都疆域之間的北歸冰線,那邊冰天雪地,飛天千米高度既固冰凍生,別說船只過不去,就是戰機飛過都得半路趴窩。

按航程來算,北歸冰線才是最短的,紅音海航線次之,不過隋炘根據自己跟鹿鹿的能力,自知紅音海航這種水天相融的最適合她。

海上迷霧就相當於水分跟天空兼備的空間,能把她跟鹿鹿的能力發揮淋漓盡致,回城速度自然恐怖。

迷霧中,溫度森冷,但在鹿鹿背上的隋炘一點都不怕冷,因為有鯤跟藍鯨的模擬,此刻她的皮膚就鯤鯨一樣,泛著淡淡的寒氣,就算是在深海生存也不在話下,何況這迷霧。

“哎呀,這迷霧真好用,我之前從水鹿原去東川那邊就是這走遍呢,速度也沒現在快哦,都是之前兩倍了。”鹿鹿以前躲在水鹿原生活,來去的地方也就那幾個,而且它顧忌人類世界,不太敢亂跑,若非出離憤怒,絕不會像之前那樣自投羅網,你看現在弄的,就得給某個大王吧當坐騎了。

“是好用,不過對一半人類跟人類的交通工具不好用。”

“奧,是那些飛機吧,那麽大個的鳥體有啥用啊,在這迷霧裏面方向都分不清。”

隋炘認為也是,“而且顆粒進孔洞裏積累多了就能讓他們報廢掉。”

說著,她讓鹿鹿拐個方向。

“啊,不去東川?”

“沒,先去下另一個地方看下。”

隋炘有事要辦,辦好了才回到東川。

一回去,別的先不說,嵇林別樰就帶著隋炘去了天府庫,中途葉懷夷來了,把鑰匙給隋炘。

“雖然隋大人自己也可以進去,但畢竟是理所當然的事,不必那麽麻煩。”

言外之意是這些東西本來就已經歸屬這場戰爭的勝者,哪有打下江山的人還需要翻墻越壁的。

隋炘:“奧,謝啦,那你要帶路且看著我吃掉你家祖傳跟多年搜刮的寶物嗎?”

她果然如傳聞中不講人話。

葉懷夷露出無懈可擊的笑容,一副七竅玲瓏的姿態,“當然不,享受資源如享受美食,不容他人打擾,除非是嵇林大人這樣的絕代佳人兒媳婦。”

隋炘:“寄人籬下忍辱負重委曲求全的你好會說話。”

嵇林別樰:“.前提是別搭上我。”

葉懷夷:“多謝誇獎,搭上了也沒事吧,你們不是一家人嗎?”

嵇林別樰:“

隋炘:“你們在我不在的時候有仇嗎?難道是爭風吃醋?我配嗎?好的,我肯定配。”

她這自言自語邏輯自洽厚顏無恥,誰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葉懷夷直接走了。

嵇林別樰則是說自己有事忙,也要走,但被隋炘拉住了。

那麽多東西,她清點不過來,得找個向導帶路。

不過姓葉的走後,隋炘兩人都認為這是個狠人。

“不狠,也不會以自己做局去給她哥哥提醒,如你預判,葉信侯那邊應該會把關,不過按照那個傳送規定,能出來的人實力是有上限的,唯一的亮點在帝林幽光裏面配合咒術的寶物,葉懷夷跟我說,她家有個寶物是一直被覬覦的,這次她這邊出問題,裏面那些人,尤其是王族肯定會抓住機會勒索葉信侯,那個寶物應該會被他交出去。”

嵇林別樰一說,隋炘轉頭看向剛剛葉懷夷離開方向,“這人跟你說,卻不跟我說,是個人精啊。”

嵇林別樰笑得饒有深意:“大抵是不願意跟你直接接觸,雖然她這樣替葉家另開辟了一條路,但畢竟也有風險,加上你那作風……她現在先避開也是明智之舉,反正東西都給了,情報也提供了,她做到位,你也不至於挑剔她。”

那確實。

隋炘說著看向前方,頓時把葉妹妹的七竅玲瓏給拋之腦後,滿眼都是寶物。

“這邊是資源,那邊是化石結晶,這裏是古籍……對了,這裏是東川北原的歷史博物館裏面的那些海洋生物遺骸,都是很珍貴的生物素材,但鯤這些的骸骨都不見了,估計早年間就被帝林幽光弄走了,畢竟以葉信侯前段時間失蹤外加羅慎的倒戈,東川也算是被半控制,能留住這些已是比我們努爾維斯好太多了。”

這些對於隋炘就是海量的能源加生物DNA,其中一部分給了林歲那邊當做實驗素材,其他都給隋炘吞噬。

隋炘如今胃口大了,鯤骨都吃了,雖然眼前資源依舊龐大,是努爾維斯的三倍多,但她現在最關註的還是這些巨大海洋生物的骸骨,她能感受到裏面還有存量的菌體。

“他們沒有做殺菌處理?努爾維斯那個館裏的骸骨都是殺菌過的,為了保存,這邊不一樣?”

嵇林別樰:“是不一樣,東川這邊自主能力強一些,我問過,葉懷夷說是她自己覺得保存是一方面,生物體征是另一方面,如果空有骨頭實則跟礦物質沒啥區別,真正要有生物學價值,還得是菌類跟軀體同體的生態價值最值得研究,如果要延長保存時間,多費些錢跟人力即可,所以她在這一塊掌管,沒讓羅慎插手,這些年一直做到了對它們的管理。”

隋炘對此相當滿意。

當然,菌體在五都世界裏只是生物活性這一說法,除了隋炘,恐怕沒人能吸納且培育它,畢竟變異胃是最大的意外,意外是沒有覆制品的。

所以,這些菌體是當做實驗跟生物保存需求才有相應環境,得以到現在還留存一些生物菌體,對於隋炘的確是意外之喜。

“好好好,憑著她這個先見之明,我就覺得她能管好東川。”

嵇林別樰對聯邦沒興趣,她的興趣一直在商業跟武裝技術發展,屬於商業性科研大佬,對政治不感冒,丹也是如此,所以東川必然需要一個合格的管理人。

葉懷夷能不能被選中,主要也是隋炘的判斷。

嵇林別樰不管這事。

“還有這個。”嵇林別樰指著一個大箱子,“我從一些聯邦庫存裏面的化石堆裏面篩到了這個,都是D元素菌化石結晶,沒太大價值,但東川這邊底子深厚,沒被剝削幹凈,裏面塊數不少,積攢的D元素菌類也可觀,對你應該有用。“

她也沒說自己在忙完公事後犧牲自己休息的時間,一宿一宿在庫存裏面查找,只輕描淡寫把東西放在這。

隋炘自然不知道這些,只眼睛發亮,打開箱子後,裏面的菌類氣息撲面而來,她的胃跟菌群都在躁動。

“哇哇哇!”

她抱了下箱子,又跳起來抱住了嵇林別樰。

“乖媳婦……”

“……”

嵇林別樰用手指抵著她的額頭,身體退開,清美知性的臉龐在矜冷嫌棄之下,又有幾分調侃。

“人倫道德,還請爸爸註意些,我走了,你好好消化。”

“期待改天看你……吊打來自帝林幽光的尊貴客人。”

“讓我這個兒媳婦作為你的自家人,與有榮焉。”

——————

一天天過去。

第三天,帝林幽光境內空氣中能量顆粒含量指數相當可怕,如果是設備查看,可以看到屏幕上滿是淡淡的黃色,如果能量度再高一些,就是金色……

而在帝林幽光南部開闊的風沙古地,周邊有一座座聳立的金字塔,金字塔階層上列了一塊塊碑,裏面是什麽,沒人知道,但在金字塔包圍的中間,但凡是帝林幽光的人都知道這裏是傳送地。

能量指數堪稱帝林幽光最強的地方之一。

此時,其中一個區塊的金字塔中間空地,陣盤宛若飛船啟動的基盤,充滿了各種科技機械體跟能量脈絡縱橫的質感。

人只要走進去,就相當於進入了一艘空間飛船?

反正這是來自帝林幽光最高科技——金字塔+大雁塔往來空間隧道。

阿木紮穿著金紋黑袍,胸口佩戴著骸氏那嚇人的骷髏頭徽章,因骸氏修煉方法以及誕生孩子的方式日常歹毒,這個家族的人樣貌實在稱不上多優秀,甚至連身材都不太勻稱,阿木紮就是一個體態臃腫且皮膚暗瘡長滿的青年人,但他姿態想到傲慢,這次不僅他自己出行,還有其他底牌……目光掃過,在神光院中,帝林派出的人裏面他為首,但還有一個人讓阿木紮有點驚訝。

“謝克,難得啊,你也會來當我的副手。”

寡言的謝克眉眼微垂,道:“殿下說笑了,這樣的外派任務,是您隨手可為的一次功績,卻是我們求之不得的歷練。”

在王族之下,誰能不低頭呢?

學院裏那些靠自己考上去或者被人推薦的人,除非後臺過硬,別的還不是被王族拿捏。

真正聰明的,都一層層遞增往上依附王族去了。

謝克敢加入惡名遠播的骸氏子孫帶領的隊伍,就是因為他背後的靠山隸屬另一王族麾下,雖說他沒有真正優秀到直接到達王族面前掛上號,但只要他出事,那個靠山就能用這個當理由往那位王族上面投遞情報,再去找阿木紮的麻煩。

阿木紮但凡有點腦子,就知道不會拿他作踐。

不過,即便如此,謝克也是主動低頭了。

非王族,王族。

這兩種存在之間必有一方低頭,而且只能是前者低頭。

阿木紮對此很滿意,心裏微微的一點不爽也沒了,而帝林這一方的院系執事大人就來了四五個,其中一個就是那跟阿木紮狼狽為奸的老頭,但地位最高的是一個白發狼尾辮老頭,矮墩墩的,但神情很嚴肅。

“謝克剛剛說錯了,這次任務並非什麽功績跟歷練,而是你們必須完成的榮耀之戰,關乎我帝林幽光尊嚴,而且這次出去後,也要記得營救之前的人,尤其是千裏秫離。”

出去的人是神光院的,穿的袍子都帶著神光院的金色輝光紋,氣派又冷漠,對營救千裏秫離有些不以為然。

這個隊伍十五人,一半人的地位從前略在千裏秫離之下,一半地位略在她之上,在她之上的,不以為然,且大多出自本土,更是高傲排外。

在她之下的,那就是嫉妒了。

帝林幽光兩院,競爭之激烈,堪比難民之間對一個饅頭的歸屬廝殺,根本沒多少情義可言,除非自身所處環境安逸到不需要為此耗竭心力跟謀算。

比如……某些王族,她就是安逸懶散的。

而不遠處挨邊的一座金字塔上,階層分明,一共3000階,這夥人站在2800階的高度俯視著那邊傳送陣的動靜。

“阿木紮還真是囂張,仗著王族優勢跟院內那些歪脖子的執事相幫才在二咒級考核中勝了謝克,卻是一副自己是三咒師的氣派。”

“三咒?沒看人家敢派人去四咒級都主家裏威逼麽,不過這麽囂張,想來是得手了,修箭殿下,您怎麽看?”

修箭一身短衣加褲裝,對此並不多話,只是冷眼看著阿木紮。

他是箭客,需要很強的能量爆發力,他原本也盯上了始祖海契豹血晶心臟,想要跟葉信侯商量把東西給他,他繼而庇護他一族,絕不反悔,沒想到他還沒動手,低估了阿木紮的無恥。

“想來是我高估葉信侯了,沒想到他這麽耐不住要挾,且也並未去求助於其他王族。”

修箭對此不解,也有些鄙夷。

其他人想了下,其中一個短頭發的青年道:“我倒是聽說這位都主極愛護家人,不論是妻子孩子還是弟妹,都是他的軟肋,而阿木紮……說難聽點,殿下,骸氏的人從來不聽勸的,且他們拿捏著不傷其他王族的底線,對其他人素來狠毒,以前也有一些事……最後也是沒能傷筋動骨。”

所以說骸氏惡心人啊。

另外四大王族也不可能為了一些不是那麽核心的人物跟另一個王族翻臉為敵。

“若是如此,無強者之像。”修箭對此冷淡。

其他人也深以為然,覺得葉信侯這個都主也不過如此,還不如公認利欲熏心的阿彌斯勒來得厲害。

另一邊,傳送陣這邊。

胖墩墩的老者也看得出他們的想法,微微嘆氣,也沒多說什麽,只讓人準備傳送。

但傳送陣正要開啟,隔壁那邊先來了巨大能量動靜。

咦?

所有人轉頭看去,修箭等人也側目以望。

那邊是歸程吧。

有人回來了?

還未等他們看到人,就先看到一堆殘影落降,一個個黑袍使徒落降而跪地行禮。

這個禮儀……

修箭直接從階梯上掠出,踏空疾掠,轉瞬落在傳送陣邊側。

一只貓,一個人,空無它物,在光暈中歸來的人目光寥寥掃過,瞥了隔壁傳送陣的人,不置可否,哪怕對修箭也沒什麽太熱情的態度。

倒是執事們反應過來,先行行禮。

“鶴蝕殿下,修箭殿下。”

修箭冷酷無比,今日卻露出笑,“鶴蝕,外出這麽久,今日才算歸來?”

份屬不同的王族,各自地位上可能有所差距,他的語態是略溫和向上的。

“落荒而逃,算什麽歸來。”鶴蝕情緒憊懶,沒太大的心氣兒,跟往年也沒什麽區別,也不願意應付這些人,甚至連這夥人的外出傳送是何細節都懶得問,但扛不住阿木紮上前搭話。

“鶴蝕,那隋炘就這麽厲害,讓你吃了這麽大的虧,也對,外面壓能量,你出去太久,被削弱得厲害,這次我出去,一日內完事,等我歸來為你出氣。”

阿木紮這人……素來是不討喜的,甚至某些風聲可見,要說他此刻還算遮掩,保持著鄰家哥哥般的友好姿態,但長點心眼的人都知道這種狗東西,看到鶴蝕這樣的王族貴女會想些什麽。

可他沒暴露,就沒法追究。

修箭以為鶴蝕會如往常一樣視若無睹管自己離開,但今日卻是頓足了,轉頭看了阿木紮一眼,目光在他胸口頓了下,靜默半響,說:“那你加油啊。”

語調軟軟的,帶著疲憊跟慵懶,竟有點……勾人奪魄的嫵性。

阿木紮眼神頓了下,瞥過修箭冷下來的臉,笑了,“當然,等我歸來,登門道喜。”

他意氣風發,帶著謝克等人進入傳送陣。

傳送陣啟動,人消失。

胖墩墩的老執事大抵是看出了鶴蝕對這件事的關註,於是上前說道:“這次的安排……”

鶴蝕擡手虛點,“我既歸來,雖按身份不必過審核,但焉知我是否被那隋炘勾走,不必與我說行動細節。”

額……王族在上,天下都是他們的,哪有勾不勾這種事啊。

怪不可能的。

跟阿木紮勾搭的老頭慣會諂媚,忙說:“五都是帝林幽光的天下,帝林幽光是五王的疆土,鶴蝕殿下您貴為鶴氏後裔,近君主三代,哪能被那外面的無恥宵小所勾走。”

鶴蝕沒看他,但聽著這番話,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寥寥問:“宵小?就這般自信麽?看來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內,帝林變化很大。”

老頭眼睛一亮,有心討好,立刻說:“殿下您放心,那隋炘最擅布局,肯定掐著時間算好了我們這邊的人過去的日子,卻不知我們內部提升了傳送陣效率,不僅可以加速傳送,還可以在大雁塔覆蓋的一定疆域內定點傳送,不管她是蹲守大雁塔,還是掐著時間消化能量變強,都被我們預判到了,等人過去……另有部署……而且我們這邊還有生物跨界探測器,一旦他們遇到了什麽,探測器會立即警報,告訴我們那邊的情況。”

這個探測器就相當於是變化了。

鶴蝕果然感興趣了,手指虛點一處,“是那東西?”

機械貓貓已經看到了,“媽誒,鶴鶴,好大一個球,上面十五個孔亮著,現在還是綠光,應該標註著他們還活著,而且還會按照坐標移動,有點厲害哦這個黑科技。”

“是的是的,等他們傳送到了,孔的邊緣會顯示嵌入坐標,帶著金邊紋路。”

“好厲害。”

眾人深以為然,修箭剛想解釋這個科技的原理跟來頭。

十五個孔的綠色忽然變了。

血紅血紅,宛若血液燃燒。

眾人:“!”

鶴蝕若有所思:“我還想問紅了是什麽意思……看來你們的表情告訴我了。”

皓白纖細的頸項略側,目光微錯似秋時楓落,略有蕭瑟,又帶某種豐收的飽滿感,言語纖弱幾不可聞。

“真讓人害怕。”

但她又特別好奇……好奇這個人是怎麽做到的。

好奇到……剛回來的她想回去看一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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