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陰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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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陰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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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僅罵人了，不僅罵人的時候表情還很臟，但讓人震驚的是它的聲線，竟然神似四五歲的幼童，軟軟糯糯語焉不詳的，如果不是罵人的情緒太劇烈，聲音有點大，以及表情輔助，三人都未必能聽清它罵的是人渣。
嗯……
雖說作為有點智商的生物，基本會帶點情緒，但人家好大一頭肥美且強悍的鹿鹿會被氣得口吐人言，還是把三個情緒穩定見多識廣的精英給震驚住了。
丹跟千裏秫離下意識看向隋炘，雖說也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人物，但隋炘從季莊殊這種人精身上學到了微觀表情學的精髓，分分鐘看出兩人的潛在意思——偷東西果然是專業的，你看這效果。
隋炘分分鐘從這兩人的表情跟眼神品出了淡淡的嫌棄，她尷尬又不爽了，怒瞪回去，用眼神告訴他們——文化人到別人家裏，別人剛好不在，因為不在，所以暫時借點東西，那怎麽能叫偷呢？而且搞不好那只是老鯤的墳地，人家小鹿也是闖入者，我就吃了點鹿鹿的血以及鯤鯤的菌，怎麽了？
此刻的隋炘精神狀態出奇穩定，遠比從前偷啥來得理直氣壯，因為這次真的不是鹿的東西嘛。
大抵因為隋炘太過有底氣，兩人表情微微改了些。
你厲害，你牛皮，你全世界第一厲害！
隋炘：那當然！就你們倆大驚小怪，一直鹿罵個臟話就把你們嚇著了，一點都不淡定從容，還說什麽貴族世家頂級繼承人，呸！
兩人：……
就在隋炘用明確的眼神跟表情嫌棄兩人的時候，那鹿忽然虛空一跺腳。
“敗類！”
隋炘：？咦，它還會罵別的！
“卑鄙！”
隋炘：媽誒，詞匯量還不低！
“無恥！”
隋炘：哈哈哈，可以考研。
“下流！”
隋炘：它是不是以為這樣我會被罵地跳出去打它？還挺有心機，可惜它低估了我。
“矮冬瓜！”
隋炘：？？？什麽！
隋炘三人本蹲在草叢後面，為了保命也算是沒了多少形象，不過顯然丹跟千裏秫離的蹲姿比她好看得多。
那種優雅跟矜持是發自從小-培養起來的。
相比起來，隋炘就跟當街討飯似的，還扒著灌木叢的縫隙頭盔，鬼鬼祟祟的，就差給她一個破碗了。
但那一刻，原本淡定從容冷眼看著小鹿罵人的她臉上笑容瞬間消失，一秒變成了憤怒的小鳥那直觀的爆炸怒氣，下一秒就要沖出去跟她拼命，好在前一秒丹跟千裏秫離大驚失色，立即從左右兩邊拉住她的手腕。
千裏秫離甚至側身半攬住了隋炘的肩膀，估計生怕她出去送死。
那鹿看著美麗，聲音軟萌，可戰力太恐怖了，剛剛被操控血液差點秒殺的經歷讓千裏秫離心有餘悸——她的戰力在五都已經是最拔尖的了，在帝林幽光也是被關註培養的精英，但在這鹿面前過不了一個回合，雖然不知隋炘在老巢那邊搞到了什麽，但時間這麽短，就算得到了好處也來不及消化，實在打不過。
倆人的拉還是有效果的，隋炘被穩住了，當然了，她本來也沒想著冒險，就算一時憤怒，體內熱血沸騰……沒控制住，但她精神上是冷靜的。
她掃了兩人一眼，撇嘴：幹嘛！我又不會真去找死，我沒怎麽生氣，難道我看著是這麽不理智為這一句罵就大開殺戒？
丹：是。
千裏秫離：東川碼頭那事兒……
隋炘頓時黑臉了，訕訕用口語說了一句：我那是計劃，是策略，是有意為之，才不是因為生氣呢。
然後丹跟千裏秫離看到她鼻子流出血來……
隋炘大概意識到了什麽，猛然抓住丹的手腕，“如果24小時內我自己不能恢覆，你們用盡所有辦法也得把我弄醒，一定要！不然外面的局面就管不住了。”
兩人：？
正在這時，那鹿大概是知道引不出隋炘，又惦記那邊的菌群，不得不回程，它離開後沒一會，下一秒，隋炘兩眼一翻，七竅流血，直接暈倒了。
兩人：！
還嘲諷人家鹿鹿被了被偷家就氣得罵人，你還不是因為一句矮冬瓜就氣得七竅流血暴斃而亡。
————————
丹跟千裏秫離雖未曾預料到隋炘會突然有次變故，但觀察了下隋炘的身體情況，發現她沒有死亡的風險，倒是溫度不斷增加，體內能量也不斷翻湧，估計是內部正在劇變。
“我們得藏起來，不然沒了她的隱身庇護，我們一旦進入那鹿的探查範圍，憑著你我兩人搞不定。”
兩人商量之下，決定兵行險招，就在這一塊藏著。
他們找到了密林中的一個礦石山洞，選擇在水溶洞內躲藏，不過丹操控三人的武器金屬熔煉形成封絕水汽的金屬屏障。
別看武器都不算大體積物件，但屬於實心的，被丹操控稀薄成薄如蟬翼的屏障後，覆蓋面積竟能達到四五米直徑，完整把三人藏在了最容易被鹿感應的地方——它能感應水汽，但山洞裏面屬於水汽跟礦物質金屬的覆合環境，它不能區分金屬屏障跟礦石墻壁，也就無法得知隋炘三人藏匿於此。
千裏秫離跟丹很快看到了隋炘的變化，因為在完全的封閉後，他們聞到了她身上釋放出的強烈氣息——這種氣息其實類似體味。
很多人以為人的體味可能是狐臭啊這些東西，其實不是，像隋炘他們這種不再是純種人族的存在，進化到一定層次，器官變異，血肉組織變化，可能不再是純正的生物，尤其是隋炘得到了朝瓷的烙印後，明顯感覺到她的血肉有了一些植物系的芳香氣味。
現在這種變化加劇了，因為她得到了恐怖的古菌群跟數量種類繁多的菌群，它們進入胃部，劇變了胃部世界，加劇了進化方向的開辟跟生化，而鯤的基因碎片又在能量跟基因層次上給了她巨大的支持。
千裏秫離跟丹也就剛把人帶進去封在裏面，就發現躺在地上的隋炘身上武裝衣在材質上可能因為隋炘體內釋放出的特殊能量而改變，有了自主卸甲的跡象，不過那一刻兩人還是反應快的，在隋炘身體裸露出來的剎那，丹轉身且脫掉外套扔了出去，千裏秫離則是步伐一閃就抓住半空的外套蓋在了隋炘身上。
因為如此近距離，千裏秫離眼看著隋炘身體皮膚，尤其是臉頰上面有六個烙印上下浮潛。
六個。
千裏秫離之前見識過六芒星的存在，但當時屬於被攻擊一方，自保都來不及，也沒那麽強的洞察能力窺見她的手段深淺，現在隋炘基本暴露了身體的變化，她才真真看見六個烙印的存在。
她內心是震驚的，但最證據的還是看到其中一個烙印——她盯著朝瓷給隋炘的烏山氏烙印，心裏宛若掀起滔天駭浪。
但她什麽都沒說，且退開了一步，神色竟十分沈重。
——————
24小時中，兩人也沒閑著，隋炘身體釋放出的能量太強了，又是更高層次的能量純度，在確定隋炘沒有回收的意思後，加上封閉空間下純度不斷增加，就算他們不吸收，它也會影響他們。
主要是……
“這種能量我們可以吸收？”
兩人對視一眼，神色有些驚疑，但沒有遲疑，開始了修煉……
24小時快到。
隋炘猛然睜開眼，疲憊中看著丹手中一根半米長的鋒利銀針正在準備對著她的身體紮下去。
隋炘：“！”
丹：“你說的讓我們把你弄醒。”
隋炘：“那我也沒讓你把我刺穿做成標本。”
丹說不過她，收了針到一邊去，隋炘才意識到自己身上披著人家的外套，但她也沒怎麽感動就是了。
自家兒子，有什麽好感謝的。
隋炘開始重新穿上自己的武裝衣，千裏秫離看到也背過身去。
“外面的情況，你猜到了？知道尤克要對努爾維斯動手？”
隋炘穿著衣服，聽到千裏秫離的疑問後，神色冷淡：“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這一波他把我跟你都幹掉了，也算是大獲全勝，不過你的死對他而言畢竟有點被帝林幽光內部支持你的那一脈挑刺的嫌疑，為了讓自己的成果大到讓人無法挑刺，就得在東川這邊局面確定的前提下把努爾維斯一並拿下。”
“說起來，他這個計劃是真不錯，是葉家這邊被他拿捏了，聯邦也在他手裏，完全控制東川後，借口我殺掉你的罪名，出兵北伐搞努爾維斯，理所當然。”
千裏秫離之前就猜到了，也知道哪怕她從隋炘手下脫逃，也搞不定尤克如今形成的大好形勢，說白了，她是不甘心。
“其實，我並非忌憚家族因為我亡故而覆滅，自古以來，成就大業者氏族成員總要在享受榮光時承擔破敗的風險，從小我就被送到努爾維斯，不斷進取以為氏族爭取權益，他們這麽些年也是享受到的，一旦我落敗而連累他們死亡，其實我並不覺得愧疚。”
隋炘跟丹驚訝，若如此，她為何屈服，如今明顯也願意占隋炘身邊。
所以……
“我是不甘心。”千裏秫離摩挲著手背上正恢覆但依舊留疤的傷口，“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敗給一個我心裏並不甘臣服的人——而且我認為他能贏我，主要不是因為他比我強，而是他卡在了我敗在你手裏的時間節點。”
“我是輸給你跟帝林幽光的內部派系強弱，而不是輸給他。”
“我寧可在你之下，也不願意讓他如願。”
很顯然尤克是千裏秫離極其厭惡的一個人，不僅僅因為後者詭計多端，她甘願承認詭計代表了心術，因為她願意輸給隋炘的詭計，她自己也會用詭計，但她厭惡這人利用彼此背後的努爾維斯派系，在帝林幽光給她的羅盤裏埋了後手。
其實，她相當於先被帝林幽光背叛背刺，再輸給尤克。
因為這種屈辱，她才願意選擇隋炘站位。
丹其實可以理解千裏秫離的心態，因為他們都出自努爾維斯，小時候也是在同樣的環境背景下出身，骨子裏很傲。
隋炘：“好的，那你叫爸爸。”
本來很嚴肅的投誠劇情一下就變了。
丹揉了眉心，千裏秫離嘴唇都抿直了，回避隋炘真誠熾熱的眉眼，撇開臉，平靜問：“你讓烏山朝瓷殿下喊你爸爸了嗎？”
啥？
隋炘跟丹都靜了下，丹知道這背後有秘密，而且是隋炘跟烏山朝瓷的秘密，他正要出去，但隋炘跟千裏秫離顯然沒回避他的意思。
“你喊她殿下，是因為從我身上看到了烙印，認為她已經得到了可以逆襲翻盤的機會，才願意提前在她後面加個前綴？”
千裏秫離沒有半點權衡利弊被隋炘看穿的尷尬，因為都知道她是主動表態的。
事關未來前途跟生死，總得攤開了說。
“不，是因為她不僅覺醒了烏山氏族多年沈寂的能力，且在覺醒前期就可以對你下契約，說明她覺醒的氏族烙印很完整且強大，更重要的是她在覺醒後就跟你聯手了。”
“我不是單單投靠你們任何一人，而是投靠抱團在一起的你們兩人。”
“還有，你能承受六個烙印，說明你已經打破了氏族基因限界，成為無法判斷上限的人，這樣，我反而覺得你跟帝林幽光的差距並非不可抵消。”
現在不僅僅是局勢跟處境迫使她選擇隋炘，主觀上，她覺得選擇隋炘也也有了一些勝算。
千裏秫離是很現實的人，她不介意暴露自己這樣的權衡。
隋炘也不反感，畢竟連丹他們還是被她逼著上套的。
她本來就不需要真正的忠誠或者情感。
但她也沒說她最大的底牌已經不是六芒星了，而是菌群變化。
“那你能給我什麽好處？”
千裏秫離：“你想知道關於帝林幽光的事，我可以說，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另一個秘密——深白遺跡區的那個野王背後其實不是教派。”
隋炘跟丹對視一眼。
他們查到的是教派。
難道……
“教派背後是帝林幽光。”
“先知教的總部，在帝林幽光。”
臥槽！
丹皺眉：“帝林幽光扶持且深入影響的五大都聯邦跟財團體系跟教派基本勢不兩立，如果說教派也隸屬帝林幽光，它圖什麽？”
千裏秫離看向隋炘，“你能想明白？”
考驗誰呢？
隋炘剛剛的確被震驚到了，但馬上又想通了，因為她知道的事情比丹多。
“聯邦跟財團主導秩序，負責規則運行，但教派負責洗腦，很容易就攛掇人心動亂，兩邊看似對立，但這種對立會形成戰爭，戰爭的下場就是促進矛盾，只要矛盾在底層，就不會讓人類主力的攻擊對準帝林幽光，最多針對代理人，更重要的是戰爭會促使產生大量的難民，而難民，對於帝林幽光應該有很特殊的用途。”
千裏秫離抿了下唇瓣，冷漠道：“的確有用途——人體實驗。”
真的是……
隋炘看向丹，丹楞了下，沈默了。
其實他們這些人沒幾個身家清白的，出身越高越不幹凈，而索爾更是罪大惡極的□□少東家。
“我們這些人裏面，可能最幹凈的就是你了。”丹聲音微沙啞，隋炘倒是不置可否，“什麽年代了，還說這個，人類是個群體，又不是絕對純潔無瑕的存在，亂世時期，別對自己跟別人有太高要求——說白了，我小時候要不是被無涯錄取，又趕上你們天璽收人，估計會死在我一個遠方叔叔的手裏，搞不好就被他欺負了後賣進紅燈區。”
“秩序崩毀之後，當人類幼崽的歸屬權跟性命取決於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所謂男性遠方親屬，接近遠古時期封建迷信的時代，人吃人也不過如此。”
丹：“也不是非要說這個話題，但如果你在乎，作為在你手下討生活的下屬，我必然得反省背景——也許索爾也反省過。”
他倒是配合。
“你們這些人奇奇怪怪的，怎麽老愛提索爾，跟他比什麽的，嵇林別樰也這樣。”
隋炘撇嘴，“而且你又不是別人，你是我兒子啊。”
丹：“當我沒說這話題，繼續吧。”
千裏秫離冷眼看了丹，暗道這人看著正派，實則在替隋炘彰顯當下屬的格調，希望她擺平位置呢。
不過這個丹也是多此一舉，她就沒打算冒犯過隋炘的權威。
隋炘知道了這個秘密後，隨口斬斷兩人的感慨，又問了下尤克的背景。
“你突然提起教派，跟他也有關？”
“他的親叔叔在先知教屬於高層，人脈寬廣，雖然先知教屬於幽光一脈，而我跟尤克屬於帝林，跟幽光原本屬於生死大敵，但先知教以教義傳道，加上異能的誕生，先知的存在，他們的勢力在這一年中迅速壯大，已經滲透到了帝林之中，不少帝林大人物都成了其信徒……這就導致了尤克的地位在這一年內水漲船高——在最初，他算是我的手下。”
奧，懂了。
難怪啊……
隋炘摸著下巴再問：“那他還追求過你？然後你拒絕了是嗎？”
千裏秫離：“……”
奧，我又懂了。
這類狗男人可真不少。
好男人的品格類別獨樹一幟，渣男的卑劣五花八門。
既然確定投靠，那就得共商大計。
隋炘看了下手表，確定了時間，想了下，說：“你了解到的羅盤信息整理好發我，還有這次出去，我跟丹去處理尤克，你不能插手，但一旦你或者回歸帝林幽光，那邊一定會懷疑你投靠了我，那就得找一個合理的劇情且你帶著足夠的成績回去……就說你在隧道中看到我並未被射殺，反而用箭矢劃開了隧道脫離逃了出去，而你則是被卷入了真正的小秘境，但你沒死，反而從中得到了巨大的好處——因為鹿不見了，而且鹿不知道為什麽開辟了通道，你最後得以逃過，不過在鹿的老巢那邊，你有了機遇，實力突飛猛進，最終通過通道逃出。”
千裏秫離會抓重點，“這個通道跟機遇是？”
“通道，是鹿弄出來的，機遇就是小秘境裏面的環境存在能量水，一種可以讓人類吸收的能量物質，你跟丹不是已經吸收了我身體釋放的那些能量嗎？”
“對了，我經常不洗澡。”
丹跟千裏秫離猛然看向隋炘，臉色有點……怎麽說呢。
千裏秫離覺得自己之前自信滿滿覺得不會冒犯某個領袖的自信還是大意了。
難度很高。
有點忍不了。
她的臭嘴真的太賤了。
好在能量水的重點分散了兩人的憋屈感。
“你能制造？”
隋炘當然能，她在裂谷瀑布山洞裏面找到了更高純度的能量水，獲取了裏面真正的成分比例。
這就像是一種化學發明誕生總是源於許多意外，一些新物質的誕生是沒法循規蹈矩去研發的，大多伴隨著天時地利人和。
但隋炘捏著BUG，憑著各方面對能量的感應跟分析，終於得到了它真正的成分比，得以用不同的能量物質在跟某種特定水體純度跟溫度的覆雜配比中得到創造它的唯一秘密。
也就是她當前這樣的人才可能搗鼓出來的東西。
“你得到這樣的機遇後，實力得以飛升，並且拼死帶回了這種能量水。”
丹皺眉，想說些什麽，又頓住了，因為意識到隋炘可能有陰謀。
千裏秫離若有所思，“你主動暴露它，不在乎被帝林幽光掌握它，是因為帝林幽光本身就掌握這種技術嗎？”
“而這種技術，我並不知道，或許尤克知道，畢竟他都能把人送進小秘境。”
隋炘微笑：“不然呢？我還會真給他們送這種物質提供他們研究？”
這種暴露只為了給千裏秫離增加回去的砝碼。
“但帝林幽光既然擁有它，自然不在乎我帶回去的價值，但是，當我回去後，你已經出去，且滅掉了尤克這些人，讓計劃全盤崩壞，東川也會落入你的手裏，帝林幽光一定會擔心你也會從小秘境中掌握這種技術，所以他們會派人出來……去毀掉小秘境。”
“你的目的就是讓他們來東川。”
“你要滅掉他們。”
隋炘不否認，只是抹去皮膚上的雜質跟血，“得出去了，我去洗個澡，你們也整理下，接下來是一場硬仗，以後能不能翻盤，讓這個世界的話語權歸屬換個主人，就得看這一盤搞得多漂亮了。”
“就是不知道季莊殊跟嵇林別樰能撐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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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僅罵人了，不僅罵人的時候表情還很臟，但讓人震驚的是它的聲線，竟然神似四五歲的幼童，軟軟糯糯語焉不詳的，如果不是罵人的情緒太劇烈，聲音有點大，以及表情輔助，三人都未必能聽清它罵的是人渣。
嗯……
雖說作為有點智商的生物，基本會帶點情緒，但人家好大一頭肥美且強悍的鹿鹿會被氣得口吐人言，還是把三個情緒穩定見多識廣的精英給震驚住了。
丹跟千裏秫離下意識看向隋炘，雖說也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人物，但隋炘從季莊殊這種人精身上學到了微觀表情學的精髓，分分鐘看出兩人的潛在意思——偷東西果然是專業的，你看這效果。
隋炘分分鐘從這兩人的表情跟眼神品出了淡淡的嫌棄，她尷尬又不爽了，怒瞪回去，用眼神告訴他們——文化人到別人家裏，別人剛好不在，因為不在，所以暫時借點東西，那怎麽能叫偷呢？而且搞不好那只是老鯤的墳地，人家小鹿也是闖入者，我就吃了點鹿鹿的血以及鯤鯤的菌，怎麽了？
此刻的隋炘精神狀態出奇穩定，遠比從前偷啥來得理直氣壯，因為這次真的不是鹿的東西嘛。
大抵因為隋炘太過有底氣，兩人表情微微改了些。
你厲害，你牛皮，你全世界第一厲害！
隋炘：那當然！就你們倆大驚小怪，一直鹿罵個臟話就把你們嚇著了，一點都不淡定從容，還說什麽貴族世家頂級繼承人，呸！
兩人：……
就在隋炘用明確的眼神跟表情嫌棄兩人的時候，那鹿忽然虛空一跺腳。
“敗類！”
隋炘：？咦，它還會罵別的！
“卑鄙！”
隋炘：媽誒，詞匯量還不低！
“無恥！”
隋炘：哈哈哈，可以考研。
“下流！”
隋炘：它是不是以為這樣我會被罵地跳出去打它？還挺有心機，可惜它低估了我。
“矮冬瓜！”
隋炘：？？？什麽！
隋炘三人本蹲在草叢後面，為了保命也算是沒了多少形象，不過顯然丹跟千裏秫離的蹲姿比她好看得多。
那種優雅跟矜持是發自從小-培養起來的。
相比起來，隋炘就跟當街討飯似的，還扒著灌木叢的縫隙頭盔，鬼鬼祟祟的，就差給她一個破碗了。
但那一刻，原本淡定從容冷眼看著小鹿罵人的她臉上笑容瞬間消失，一秒變成了憤怒的小鳥那直觀的爆炸怒氣，下一秒就要沖出去跟她拼命，好在前一秒丹跟千裏秫離大驚失色，立即從左右兩邊拉住她的手腕。
千裏秫離甚至側身半攬住了隋炘的肩膀，估計生怕她出去送死。
那鹿看著美麗，聲音軟萌，可戰力太恐怖了，剛剛被操控血液差點秒殺的經歷讓千裏秫離心有餘悸——她的戰力在五都已經是最拔尖的了，在帝林幽光也是被關註培養的精英，但在這鹿面前過不了一個回合，雖然不知隋炘在老巢那邊搞到了什麽，但時間這麽短，就算得到了好處也來不及消化，實在打不過。
倆人的拉還是有效果的，隋炘被穩住了，當然了，她本來也沒想著冒險，就算一時憤怒，體內熱血沸騰……沒控制住，但她精神上是冷靜的。
她掃了兩人一眼，撇嘴：幹嘛！我又不會真去找死，我沒怎麽生氣，難道我看著是這麽不理智為這一句罵就大開殺戒？
丹：是。
千裏秫離：東川碼頭那事兒……
隋炘頓時黑臉了，訕訕用口語說了一句：我那是計劃，是策略，是有意為之，才不是因為生氣呢。
然後丹跟千裏秫離看到她鼻子流出血來……
隋炘大概意識到了什麽，猛然抓住丹的手腕，“如果24小時內我自己不能恢覆，你們用盡所有辦法也得把我弄醒，一定要！不然外面的局面就管不住了。”
兩人：？
正在這時，那鹿大概是知道引不出隋炘，又惦記那邊的菌群，不得不回程，它離開後沒一會，下一秒，隋炘兩眼一翻，七竅流血，直接暈倒了。
兩人：！
還嘲諷人家鹿鹿被了被偷家就氣得罵人，你還不是因為一句矮冬瓜就氣得七竅流血暴斃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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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跟千裏秫離雖未曾預料到隋炘會突然有次變故，但觀察了下隋炘的身體情況，發現她沒有死亡的風險，倒是溫度不斷增加，體內能量也不斷翻湧，估計是內部正在劇變。
“我們得藏起來，不然沒了她的隱身庇護，我們一旦進入那鹿的探查範圍，憑著你我兩人搞不定。”
兩人商量之下，決定兵行險招，就在這一塊藏著。
他們找到了密林中的一個礦石山洞，選擇在水溶洞內躲藏，不過丹操控三人的武器金屬熔煉形成封絕水汽的金屬屏障。
別看武器都不算大體積物件，但屬於實心的，被丹操控稀薄成薄如蟬翼的屏障後，覆蓋面積竟能達到四五米直徑，完整把三人藏在了最容易被鹿感應的地方——它能感應水汽，但山洞裏面屬於水汽跟礦物質金屬的覆合環境，它不能區分金屬屏障跟礦石墻壁，也就無法得知隋炘三人藏匿於此。
千裏秫離跟丹很快看到了隋炘的變化，因為在完全的封閉後，他們聞到了她身上釋放出的強烈氣息——這種氣息其實類似體味。
很多人以為人的體味可能是狐臭啊這些東西，其實不是，像隋炘他們這種不再是純種人族的存在，進化到一定層次，器官變異，血肉組織變化，可能不再是純正的生物，尤其是隋炘得到了朝瓷的烙印後，明顯感覺到她的血肉有了一些植物系的芳香氣味。
現在這種變化加劇了，因為她得到了恐怖的古菌群跟數量種類繁多的菌群，它們進入胃部，劇變了胃部世界，加劇了進化方向的開辟跟生化，而鯤的基因碎片又在能量跟基因層次上給了她巨大的支持。
千裏秫離跟丹也就剛把人帶進去封在裏面，就發現躺在地上的隋炘身上武裝衣在材質上可能因為隋炘體內釋放出的特殊能量而改變，有了自主卸甲的跡象，不過那一刻兩人還是反應快的，在隋炘身體裸露出來的剎那，丹轉身且脫掉外套扔了出去，千裏秫離則是步伐一閃就抓住半空的外套蓋在了隋炘身上。
因為如此近距離，千裏秫離眼看著隋炘身體皮膚，尤其是臉頰上面有六個烙印上下浮潛。
六個。
千裏秫離之前見識過六芒星的存在，但當時屬於被攻擊一方，自保都來不及，也沒那麽強的洞察能力窺見她的手段深淺，現在隋炘基本暴露了身體的變化，她才真真看見六個烙印的存在。
她內心是震驚的，但最證據的還是看到其中一個烙印——她盯著朝瓷給隋炘的烏山氏烙印，心裏宛若掀起滔天駭浪。
但她什麽都沒說，且退開了一步，神色竟十分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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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小時中，兩人也沒閑著，隋炘身體釋放出的能量太強了，又是更高層次的能量純度，在確定隋炘沒有回收的意思後，加上封閉空間下純度不斷增加，就算他們不吸收，它也會影響他們。
主要是……
“這種能量我們可以吸收？”
兩人對視一眼，神色有些驚疑，但沒有遲疑，開始了修煉……
24小時快到。
隋炘猛然睜開眼，疲憊中看著丹手中一根半米長的鋒利銀針正在準備對著她的身體紮下去。
隋炘：“！”
丹：“你說的讓我們把你弄醒。”
隋炘：“那我也沒讓你把我刺穿做成標本。”
丹說不過她，收了針到一邊去，隋炘才意識到自己身上披著人家的外套，但她也沒怎麽感動就是了。
自家兒子，有什麽好感謝的。
隋炘開始重新穿上自己的武裝衣，千裏秫離看到也背過身去。
“外面的情況，你猜到了？知道尤克要對努爾維斯動手？”
隋炘穿著衣服，聽到千裏秫離的疑問後，神色冷淡：“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這一波他把我跟你都幹掉了，也算是大獲全勝，不過你的死對他而言畢竟有點被帝林幽光內部支持你的那一脈挑刺的嫌疑，為了讓自己的成果大到讓人無法挑刺，就得在東川這邊局面確定的前提下把努爾維斯一並拿下。”
“說起來，他這個計劃是真不錯，是葉家這邊被他拿捏了，聯邦也在他手裏，完全控制東川後，借口我殺掉你的罪名，出兵北伐搞努爾維斯，理所當然。”
千裏秫離之前就猜到了，也知道哪怕她從隋炘手下脫逃，也搞不定尤克如今形成的大好形勢，說白了，她是不甘心。
“其實，我並非忌憚家族因為我亡故而覆滅，自古以來，成就大業者氏族成員總要在享受榮光時承擔破敗的風險，從小我就被送到努爾維斯，不斷進取以為氏族爭取權益，他們這麽些年也是享受到的，一旦我落敗而連累他們死亡，其實我並不覺得愧疚。”
隋炘跟丹驚訝，若如此，她為何屈服，如今明顯也願意占隋炘身邊。
所以……
“我是不甘心。”千裏秫離摩挲著手背上正恢覆但依舊留疤的傷口，“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敗給一個我心裏並不甘臣服的人——而且我認為他能贏我，主要不是因為他比我強，而是他卡在了我敗在你手裏的時間節點。”
“我是輸給你跟帝林幽光的內部派系強弱，而不是輸給他。”
“我寧可在你之下，也不願意讓他如願。”
很顯然尤克是千裏秫離極其厭惡的一個人，不僅僅因為後者詭計多端，她甘願承認詭計代表了心術，因為她願意輸給隋炘的詭計，她自己也會用詭計，但她厭惡這人利用彼此背後的努爾維斯派系，在帝林幽光給她的羅盤裏埋了後手。
其實，她相當於先被帝林幽光背叛背刺，再輸給尤克。
因為這種屈辱，她才願意選擇隋炘站位。
丹其實可以理解千裏秫離的心態，因為他們都出自努爾維斯，小時候也是在同樣的環境背景下出身，骨子裏很傲。
隋炘：“好的，那你叫爸爸。”
本來很嚴肅的投誠劇情一下就變了。
丹揉了眉心，千裏秫離嘴唇都抿直了，回避隋炘真誠熾熱的眉眼，撇開臉，平靜問：“你讓烏山朝瓷殿下喊你爸爸了嗎？”
啥？
隋炘跟丹都靜了下，丹知道這背後有秘密，而且是隋炘跟烏山朝瓷的秘密，他正要出去，但隋炘跟千裏秫離顯然沒回避他的意思。
“你喊她殿下，是因為從我身上看到了烙印，認為她已經得到了可以逆襲翻盤的機會，才願意提前在她後面加個前綴？”
千裏秫離沒有半點權衡利弊被隋炘看穿的尷尬，因為都知道她是主動表態的。
事關未來前途跟生死，總得攤開了說。
“不，是因為她不僅覺醒了烏山氏族多年沈寂的能力，且在覺醒前期就可以對你下契約，說明她覺醒的氏族烙印很完整且強大，更重要的是她在覺醒後就跟你聯手了。”
“我不是單單投靠你們任何一人，而是投靠抱團在一起的你們兩人。”
“還有，你能承受六個烙印，說明你已經打破了氏族基因限界，成為無法判斷上限的人，這樣，我反而覺得你跟帝林幽光的差距並非不可抵消。”
現在不僅僅是局勢跟處境迫使她選擇隋炘，主觀上，她覺得選擇隋炘也也有了一些勝算。
千裏秫離是很現實的人，她不介意暴露自己這樣的權衡。
隋炘也不反感，畢竟連丹他們還是被她逼著上套的。
她本來就不需要真正的忠誠或者情感。
但她也沒說她最大的底牌已經不是六芒星了，而是菌群變化。
“那你能給我什麽好處？”
千裏秫離：“你想知道關於帝林幽光的事，我可以說，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另一個秘密——深白遺跡區的那個野王背後其實不是教派。”
隋炘跟丹對視一眼。
他們查到的是教派。
難道……
“教派背後是帝林幽光。”
“先知教的總部，在帝林幽光。”
臥槽！
丹皺眉：“帝林幽光扶持且深入影響的五大都聯邦跟財團體系跟教派基本勢不兩立，如果說教派也隸屬帝林幽光，它圖什麽？”
千裏秫離看向隋炘，“你能想明白？”
考驗誰呢？
隋炘剛剛的確被震驚到了，但馬上又想通了，因為她知道的事情比丹多。
“聯邦跟財團主導秩序，負責規則運行，但教派負責洗腦，很容易就攛掇人心動亂，兩邊看似對立，但這種對立會形成戰爭，戰爭的下場就是促進矛盾，只要矛盾在底層，就不會讓人類主力的攻擊對準帝林幽光，最多針對代理人，更重要的是戰爭會促使產生大量的難民，而難民，對於帝林幽光應該有很特殊的用途。”
千裏秫離抿了下唇瓣，冷漠道：“的確有用途——人體實驗。”
真的是……
隋炘看向丹，丹楞了下，沈默了。
其實他們這些人沒幾個身家清白的，出身越高越不幹凈，而索爾更是罪大惡極的□□少東家。
“我們這些人裏面，可能最幹凈的就是你了。”丹聲音微沙啞，隋炘倒是不置可否，“什麽年代了，還說這個，人類是個群體，又不是絕對純潔無瑕的存在，亂世時期，別對自己跟別人有太高要求——說白了，我小時候要不是被無涯錄取，又趕上你們天璽收人，估計會死在我一個遠方叔叔的手裏，搞不好就被他欺負了後賣進紅燈區。”
“秩序崩毀之後，當人類幼崽的歸屬權跟性命取決於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所謂男性遠方親屬，接近遠古時期封建迷信的時代，人吃人也不過如此。”
丹：“也不是非要說這個話題，但如果你在乎，作為在你手下討生活的下屬，我必然得反省背景——也許索爾也反省過。”
他倒是配合。
“你們這些人奇奇怪怪的，怎麽老愛提索爾，跟他比什麽的，嵇林別樰也這樣。”
隋炘撇嘴，“而且你又不是別人，你是我兒子啊。”
丹：“當我沒說這話題，繼續吧。”
千裏秫離冷眼看了丹，暗道這人看著正派，實則在替隋炘彰顯當下屬的格調，希望她擺平位置呢。
不過這個丹也是多此一舉，她就沒打算冒犯過隋炘的權威。
隋炘知道了這個秘密後，隨口斬斷兩人的感慨，又問了下尤克的背景。
“你突然提起教派，跟他也有關？”
“他的親叔叔在先知教屬於高層，人脈寬廣，雖然先知教屬於幽光一脈，而我跟尤克屬於帝林，跟幽光原本屬於生死大敵，但先知教以教義傳道，加上異能的誕生，先知的存在，他們的勢力在這一年中迅速壯大，已經滲透到了帝林之中，不少帝林大人物都成了其信徒……這就導致了尤克的地位在這一年內水漲船高——在最初，他算是我的手下。”
奧，懂了。
難怪啊……
隋炘摸著下巴再問：“那他還追求過你？然後你拒絕了是嗎？”
千裏秫離：“……”
奧，我又懂了。
這類狗男人可真不少。
好男人的品格類別獨樹一幟，渣男的卑劣五花八門。
既然確定投靠，那就得共商大計。
隋炘看了下手表，確定了時間，想了下，說：“你了解到的羅盤信息整理好發我，還有這次出去，我跟丹去處理尤克，你不能插手，但一旦你或者回歸帝林幽光，那邊一定會懷疑你投靠了我，那就得找一個合理的劇情且你帶著足夠的成績回去……就說你在隧道中看到我並未被射殺，反而用箭矢劃開了隧道脫離逃了出去，而你則是被卷入了真正的小秘境，但你沒死，反而從中得到了巨大的好處——因為鹿不見了，而且鹿不知道為什麽開辟了通道，你最後得以逃過，不過在鹿的老巢那邊，你有了機遇，實力突飛猛進，最終通過通道逃出。”
千裏秫離會抓重點，“這個通道跟機遇是？”
“通道，是鹿弄出來的，機遇就是小秘境裏面的環境存在能量水，一種可以讓人類吸收的能量物質，你跟丹不是已經吸收了我身體釋放的那些能量嗎？”
“對了，我經常不洗澡。”
丹跟千裏秫離猛然看向隋炘，臉色有點……怎麽說呢。
千裏秫離覺得自己之前自信滿滿覺得不會冒犯某個領袖的自信還是大意了。
難度很高。
有點忍不了。
她的臭嘴真的太賤了。
好在能量水的重點分散了兩人的憋屈感。
“你能制造？”
隋炘當然能，她在裂谷瀑布山洞裏面找到了更高純度的能量水，獲取了裏面真正的成分比例。
這就像是一種化學發明誕生總是源於許多意外，一些新物質的誕生是沒法循規蹈矩去研發的，大多伴隨著天時地利人和。
但隋炘捏著BUG，憑著各方面對能量的感應跟分析，終於得到了它真正的成分比，得以用不同的能量物質在跟某種特定水體純度跟溫度的覆雜配比中得到創造它的唯一秘密。
也就是她當前這樣的人才可能搗鼓出來的東西。
“你得到這樣的機遇後，實力得以飛升，並且拼死帶回了這種能量水。”
丹皺眉，想說些什麽，又頓住了，因為意識到隋炘可能有陰謀。
千裏秫離若有所思，“你主動暴露它，不在乎被帝林幽光掌握它，是因為帝林幽光本身就掌握這種技術嗎？”
“而這種技術，我並不知道，或許尤克知道，畢竟他都能把人送進小秘境。”
隋炘微笑：“不然呢？我還會真給他們送這種物質提供他們研究？”
這種暴露只為了給千裏秫離增加回去的砝碼。
“但帝林幽光既然擁有它，自然不在乎我帶回去的價值，但是，當我回去後，你已經出去，且滅掉了尤克這些人，讓計劃全盤崩壞，東川也會落入你的手裏，帝林幽光一定會擔心你也會從小秘境中掌握這種技術，所以他們會派人出來……去毀掉小秘境。”
“你的目的就是讓他們來東川。”
“你要滅掉他們。”
隋炘不否認，只是抹去皮膚上的雜質跟血，“得出去了，我去洗個澡，你們也整理下，接下來是一場硬仗，以後能不能翻盤，讓這個世界的話語權歸屬換個主人，就得看這一盤搞得多漂亮了。”
“就是不知道季莊殊跟嵇林別樰能撐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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