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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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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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林歲跟萊恩在簡司野這件事上有了默契，選擇抱團應對接下來來自總部的壓力，以保證自己的利益跟未來發展，但基於簡司野最後那一個問題，他們難免重新盤算起隋炘這人的事。
林歲：“我覺得最壞的結果就是她歸入無涯麾下。”
萊恩嘆氣：“難道這不是已經定了的結局？”
林歲：“如果我是她，既然擺脫了天璽，沒必要一定歸納在無涯麾下，尤其是在無涯那邊一開始就被定位為無間使徒，即便真的要抱財閥保命，無涯都不是她最好的選擇。”
這就是一種人性了：在無涯那邊如果她早有勞務關系，怎麽才能確保無涯內部不會仗著往日的那點栽培跟關系壓她的價值？甚至以往年的一些事要挾？真要找靠山，這世上又不是只有無涯跟天璽兩家財閥，還不如找新的財閥坐地起價，而且新財閥對她缺乏了解，反而於她是安全的，好過無涯這種……
萊恩其實懂林歲的意思，“你的意思是無涯那邊一定會有人對隋炘犯下先入為主的錯，導致隋炘不願意歸納其下，搞不好現在已經跑了。”
“她那個異能，完全變形之下，但凡在開闊一點的地帶，但凡她身上能量充足，就一定能逃脫，無涯跟我們一樣，當前都沒有克制她能力的方法，就好比我們現在也沒有有效對付單本溪這些人的手段。”
變異人現世初期，財閥這邊缺乏扼制對方的手段，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實。
現在基本默認隋炘這人的逃生跟搞事能力對標單本溪的戰力。
都是刺頭。
所以，她要逃走不成問題。
“但她哪怕逃走，也大概率會把她手裏的資料找個好買家——這個買家一定是無涯，這樣既不過分得罪無涯，又成全了兩邊的合作，她也能拿到資金後去購買資源武裝自己。”
林歲在異能特性上的判斷力顯然是專業的，她雖然沒明說，但萊恩也想到了。
“她會去買納米衣？”
林歲：“一般會，但現在可以先查下她跟無涯那邊的聯系——估計跟她保持聯系的人會是韋如狐，T市那邊不也有兩個派系？”
萊恩還未說法，情報信息部那邊傳來了消息，郊區外的跟蹤有了結果。
車輛已經離開，曾有戰機停落，但也已經離開，他們的人趕到地方，只找到橋上的篝火堆。
“戰機編號跟擁有者查出來了，T市無涯公司的趙鄂，地方派系家族，如果三年前沒有嵇林別樰這個嵇林氏的大小姐空降下來，基本是趙鄂的父親繼任T市CEO。而趙家論派系，其實支持嵇林莫邪。”
發展年歲越久，財閥內部就越接近古老氏族中的傳統體系，枝繁葉茂的同時也意味著派系林立且在繼承權上的競爭比外界世界的戰爭還要覆雜。
基本是血親之殺戮。
這時候，發展年歲幾十年的無涯就沒有天璽那麽覆雜，還有三氏族多後代競爭，無涯內部當前明確分兩派，一派是曾經的無涯掌門人麾下獨女嵇林別樰與其母一派，一派是嵇林別樰的親叔叔那一脈，也就是嵇林莫邪父子，兩邊各有雄厚的資本，但前者占本位，正統傳承，後者野心勃勃，父子皆是強悍，當前兩邊基本保持穩定。
但表面穩定，私底下動作不少，就比如現在他們得到的情報，韋如狐隸屬嵇林別樰麾下，她主張辦的事，行程被趙鄂那邊知道了，後者為了爭奪隋炘，派了戰機欲直接帶走隋炘。
然而，隋炘果然逃了。
無涯那邊等於自作孽，吃了個啞巴虧，也把內部爭鬥暴露在明面上，這對天璽來說也算是出了一口郁氣。
這麽一來……隋炘跟韋如狐的確會線上交流交易數據的事。
這是他們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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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淩晨3點，萊恩看著通訊器上的信息，陷入了可怕的沈默。
有騷擾信息。
短信內容很騷氣，如下。
——睡了嗎？寂不寂寞？要不要聊一下啊小哥哥，鏈接如下，點進來，你會看到讓你欲罷不能的世界哦。
怎麽說呢，一般色情組織的能力跟膽子都不足以支撐他們把這種騷擾短信發到堂堂卡洛爾大公子的號碼上。
所以……
萊恩覺得有鬼，沒有貿然點擊下面的鏈接，怕有毒，一邊吩咐信息部那邊值班的人查一下這條短信。
但那邊還沒查出個結果，林歲那邊忽然打來電話，以及一張截圖。
“看來是她，這姑娘可能有點大病。”
萊恩仔細一看，發給林歲的內容如下。
——睡了嗎？寂不寂寞？能不能幫我聯系下萊恩哥哥，他是不是睡死了？為什麽不理我？如果實在聯系不上也沒關系，姐姐你寂寞嗎寂寞了就點下面的鏈接，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啊~~~
兩個在世界第一等財團總部都算得上頂尖才俊的天才此刻都有一種連抽20包老煙後肺部全黑的滄桑感。
淩晨三點，其實他們都沒睡，前者是在處理各方面的事務，一來得為今天的事善後，一方面在監管對其他變異人的搜查，對隋炘的線上調查……
而林歲則是在忙實驗數據調查的事，她今天有了一些發現，精神亢奮得很，連續熬夜工作後，兩人的神經正處於炸裂的狀態，結果這臭婆娘非要搞這死出。
她瘋了嗎？！
這鏈接一定有毒吧？
萊恩跟林歲都開啟了線上會議室，跟信息部那邊達成了聯系，後者的調查結果是——查不到。
“暫時差不多，對方用的不記號電話，身份歸屬倒是能查，但對方是85歲的老頭子，且這老頭子還是色情網站的常客，估計連賬號都被對方買去使用了，查了其使用地的定位點，在第三環區域，那邊信號一向紊亂，衛星無法定位，只能分析規劃出這一塊區域。”
這一塊區域可真不小，涉及範圍比20個市中心都到，第三環人口又多，就這麽一塊區域就有八百萬人口。
真要查，能查得萊恩100歲壽終正寢入土為安。
“除非她再次發來信息，我們根據在頻信號追蹤到她。”
萊恩跟林歲的確發信息過去了，然而後面對方就是不回。
這狡猾的小混蛋！
那唯一的聯系點就是這個鏈接了。
林歲：“你點吧，萬一是色情網站，與你比較對口，便宜你了。”
萊恩：“……”
讓信息部那邊做好病毒防護工作，接著萊恩點進去了，然後整個信息部熬夜值班的兩百多號人都看到了滿屏的猛男沖擊。
偌大的大廳一片安靜。
大晚上也在熬夜的肖饒發了一條。
“她倒是挺會以己度人。”
不管別人喜不喜歡，她一定喜歡吧。
萊恩眉目冷厲，但蒼冷的手指摁住了眉骨，冷聲讓下屬查找裏面的有效信息。
很快找到了房間號。
萊恩切斷了信息部那邊的監控，只允許林歲跟肖饒兩人有閱覽權限，然後他點擊進入，一進去就看到了裏面遺留的信息。
交易信息。
她直接提了要求。
維京賬戶，儲藏庫，100萬LB價值的化石……1個小時後成交，過期不候。
原來淩晨三點如此騷擾，她的目的是賣資料給他。
萊恩震驚了，林歲兩人也震驚了。
不是，她真的瘋了啊！
炸了天璽的大樓，偷走了資料，毀了所有資料，然後再把偷走的資料返回來賣給天璽？
這得是多無恥的人才幹得出這樣的事？
林歲：“掐指一算，她應該也賣給了無涯，搞不好賣的一樣的數據，專業吃兩家飯。”
肖饒：“這輩子都沒見過這樣的人。”
萊恩：“一時分不清誰才是資本家。”
意氣風發的冷酷大公子出差了一次M市，感覺自己滄桑了好多。
但他們有得選？
萊恩面無表情發了一條。
——一份資料分兩份賣，你不怕翻車？
其實也是試探是不是一樣的數據。
——我翻車是我應得的報應，但只要讓萊恩哥哥跟林歲姐姐以及無涯那邊的姐姐們開心，我願意犧牲啊。
三人：“……”
誰開心誰是狗。
——其實你可以拿所有資料跟我交易，我願意出十倍價錢買斷。
——那不行，我要雨露均沾，寵妾滅妻是大忌。
誰妾，誰妻？
對哦，忘了，你是無涯的無恥臥底。
所以天璽才是妾？
呵呵呵呵。
萊恩不說話了，林歲跟肖饒委婉勸他忍住。
別氣別氣，男性也有乳腺癌的，穩住！
萊恩其實也沒太生氣，畢竟心機深沈，於是他繼續發消息。
——只要錢到位，有什麽問題？
——大晚上的，哥哥你繼續拖延時間騷擾我，我可就不想跟你交易了，不如我去找總部的其他哥哥？現在，我可不是跟天璽交易，而是跟萊恩卡洛爾交易，不是嗎？
萊恩臉色一沈。
林歲扶額。
這小混蛋果然犀利。
天璽的確會談判，但萊恩卡洛爾沒得談判。
他們這個小團體，包括被拉入夥的肖饒，他們三人現在是利益共同體，以簡司野那邊的處理方式開始，他們就在為自己謀前路了。
只有挽回這批資料，他們才能大幅度削減總部對他們的懲戒，挽回對項目的主導權，避免被總部其他兩個氏族的繼承人人選拉下馬。
所以，隋炘提出的交易不管條件如何，最終還是會答應。
萊恩只能吃癟。
接下來發消息已經沒用了，對方就不是他們能用低劣拖延癥搞定的人。
算了。
達成交易才是第一要務。
萊恩也能屈能伸，直接親自辦理賬戶的事——他權限高，人脈光，比起用公司部門去辦這件事更快。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暴露這件事。
林歲兩人也不會往外說。
38分鐘後萊恩就完成了辦理，拿著這些東西敲了隋炘那邊，提醒已經準備好。
果然啊，這些財閥，哼！
說什麽辦不了，要幾天。
真用心，半個小時就搞定了，呸！
——好棒，哥哥真厲害。
她一邊惡心人一邊完成交易。
交易剛完成。
肖饒那邊得到了其信號衛星定位。
第三環的位置，終究是讓他們找到了。
其實也不用過去了，公司內部的黑客高手從對方室內設備入侵監控，直接看到了對方的畫面。
——一個穿著褲衩子的糙漢大哥一邊摳著腳一邊對著電腦操作。
“是外包的，她把文字外包給了這個人，讓他用這個網站發信息給我們……如果要查她，還得經過二輪追查，時間來不及了，她肯定已經撤退。”
本來也不抱希望，萊恩就是想到是這麽一個惡心男人對自己發那些信息……而且後者就算不了解信息內容，以後也可能暴露這場交易。
“殺了他。”
武裝人員入門，直接擊斃了那個摳腳大漢。
林歲看了一眼血腥畫面，又得到了信息部那邊整理出來的這個大漢資料，微微挑眉，猜測一件事——這個外包人員大概率跟隋炘以前有仇，後者看他不爽，借刀殺人。
——————
當夜隋炘就已經通過黑市這邊的港口輪渡離開了M市。
不過她沒買票，因為是變成了小蜘蛛躲在人家船上跑走了。
她這模擬異能還沒到隨心所欲變人臉的地步，而通過前面的事可以得知就算是普通人或者難民，在金錢懸賞下也會毫不猶豫出賣情報給天璽，更別提這些負責走私的混蛋了。
還好有3小時時限，足夠她偷渡到R市了。
天亮就到了吧。
先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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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天明，輪船早已在淩晨五點到達了偷渡港口，這邊有R市的勢力在碼頭嚴密搜查。
主要是查變異人。
不說其他區的事，反正深紅區這邊的情況是現在變異人大部分還在遺跡區，要麽被困著，要麽像單本溪那樣據地而守發展起來。
要麽則是已經逃出，零零散散分布在RTM三市區域，企圖逃出三市形成的沿海封鎖網，這導致三市其實早早就形成了對碼頭的封鎖，再加上楊秀這些人剛剛脫逃不見蹤跡，更得封鎖搜查。
不過，再搜查也搜不到一只小蜘蛛上面。
口岸上的人多數拿著照片這些比對人像。
被搜查的人如果是平民，不敢多說，但如果是有些身份的，比如中高階層的，下船後一邊被檢查，一邊給口岸工作人員遞煙聊天，有些嘴碎的叭叭起來。
“變異人已經這麽多了嗎？其他市的也會過來？不是都被封在遺跡區裏面？”
“其他市的也有危險人物。”
“奧，我知道我知道，我剛從M市過來，是不是那個隋炘？媽誒，真嚇人，聽說把天璽大樓都炸塌了。”
“可不是，之前都說M市那邊對應的B區遺跡區都廢了，沒出幾個厲害變異人，結果來了一個猛的，現在變異人群體應該都知道她了吧。”
“不一定，遺跡區那邊的信號被封鎖了，外面的消息未必傳得進去，他們應該不知道外面的事。”
這些人議論著，一邊不斷排查人員。
隋炘看到了淩晨碼頭寒氣霧重，早有大批武裝封鎖，還有其他財閥勢力分派探子監守，她小心翼翼從船只靠岸的間隙從甲板吊了蜘蛛絲落在水面上，很快到了岸邊草叢裏，窸窸窣窣爬進R市郊區口岸的老城之中。
半個小時後、
一間普通院落的地下室洗手間中，裸身的隋炘洗完澡，從衣櫃裏拿出衣服換好。
擦著頭發，她喝完水才吐出一口氣，再休整一會後，喬裝打扮了下，離開家門走進街道人流中，路上去附近領取了一份快遞。
快遞裏面赫然是鐵脊鱗刺長鏘。
這玩意她沒法直接帶過來，只能用快遞從M市送到R市，放進背包收好，她才重新融入人群中。
所以得帶在身上，是因為她不確定路上會不會出什麽意外，這玩意拿捏著有用——等她進化程度高了，攝取的基因物質更多，模擬的能力自然也更強。
其實R市在沿海諸市裏面最靠北，溫度偏低，這個時節受遺跡區每夜的霜降溫度影響最多，因為它這裏碼頭港口多，海域洋流影響嚴重，基本別的地區還是20多度的時候，它這邊已經進入冬天階段了，大街上滿是裹成熊的人。
就隋炘這樣的打扮，滿大街都是，實在不起眼，R市人口也比MT兩市的人多，這裏又是港口地帶，沿海商貿匯聚之地，她選擇這個地方也是有這方面的因素，但主要原因還是她這些年混跡，天璽那邊的工資拿來填飽飯桶胃，無涯這邊的臥底工資則是用來通過黑市那種安排後路，其實在諸市定了好幾個小巢，M市那邊三環有一個，郊區有一個，T市也有，R市這邊自然也有。
但來R市的主要原因還是——這裏是沿海地區變異人人數最多，也最強大的地方。
R市的力量不會專一盯著她，畢竟一個單本溪流足夠他們焦頭爛額了，且現在R市因為C區那邊的壓力，對接的是總部直系，非萊恩等人能影響的區塊，所以更適合她渾水摸魚。
不過隋炘前往目的地——維京銀行的辦事處，她先去了菜市場那邊。
碼頭附近的菜市場人流太大了，又挨著邊上貿易市場，冰貨魚鮮，糧食蔬菜，還有營養液等等，大多數來消費的都是中產，或者諸多做餐飲的，下等人都只負責售賣跟交通運輸。
隋炘走在人群中，在覆雜的菜市場氣味中不斷移動，然後在黑市貿易口這邊買了500條營養液。
買家賊多，還有戴面具來的。
本來就是黑市，錢貨兩清，誰管你身份。
管你身份證的還叫黑市嗎？不過隋炘也知道這個地方只能來一次，再過幾天，這邊黑市也可能被黑老大們監管了，畢竟可能會被財團買通來搜她——她對營養液的需求比較大，這個信息不會被放過。
隋炘把營養液放進了背包，走出去沒多久就發現有人尾隨自己，她也不慌，路過一個巷子的時候，直接轉身拽住了身後跟著的一個青年，拽著他的衣領摁到巷子口墻壁上，另一只手卸下了這人袖子裏藏著的手槍。
砰！
直接一槍爆了他的頭。
然後把屍體順手扔進了垃圾桶，收槍後用袖子擦拭了上面的血跡，回頭看了一眼。
跟著她的尾巴立刻一窩散，附近的人看到了，只躲閃了下，很快管自己走動了。
這世道啊，到處都是強盜跟匪徒。
就這個市場，每天被宰殺的又何止是雞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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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炘一路上吃掉了不少營養液，確保了體內能量補充到頂峰，然後在外面租賃了車輛，開車前往了維京銀行在R市的辦事處。
維京大樓四周無任何建築物，頂樓的天眼系統監管了附近，不允許任何攝像頭存在，連R市的聯邦政府都無權在這裏設置監控。
市井中有句玩笑話是這樣說的——維京的每一個鋼镚就是掉在地上，也不允許維京官方跟它的客戶之外的人沾染。
意思就是鋼镚怎麽掉的，掉在哪，外面的人不會知道，只有維京跟維京客戶才有資格去拿走它。
維京也沒有其他產業，就是靠運營銀行掌握金融脈絡來賺取巨額財富，逼格比天璽這些財團還要高。
所以，隋炘的車子一進入維京大樓附近三公裏區域，街道上的監控就失聯了。
即便如此，隋炘也是準備了能量隨時準備應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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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大樓，賬戶驗證，按照二級賬戶的權限進入相應的私人包廂，智能機器人端茶遞水負責服務，期間不會有任何人類接觸她。
隋炘蹺著腿完成了第一個賬戶的登陸，然後用這個賬戶選擇了信號線——她選擇了天璽那邊的信號線。
用無涯幫忙開的賬戶走天璽運營的信號線，然後又用天璽開的賬戶走無涯運營的信號線。
主打一個你們隨便查，反正查的時候都得攻略對方公司運營的核心信號線。
先後登錄後，她把兩邊各自價值100萬LB的化石都提取出庫，且租賃了一個處理隱秘室。
隱秘室的輸出口，一片蒼白且光禿的地方，四面墻壁跟天花板都完全采取禁信號跟監控的特殊材質，在機器輸送出兩個大箱子後，輸出口也關閉封鎖了。
隋炘租賃了這裏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這裏才會打開，在此期間，維京高層都無權訪問。
要不說人家活該吃這行飯呢，完全是為了給那些走黑賬的大佬們量身打造的。
當然了，許多財閥也會用它。
財閥才是這世上最見不得人的財富運作者，不是嗎？
隋炘打開箱子，從裏面翻看了這些資源化石蘊含的能源。
哎呀，無涯跟天璽兩邊合作的誠心都足足的，不敢在交易品上出幺蛾子，不然一旦她發現有問題中斷交易，那就得不償失了。
當然也因為隋炘除了要賬戶之外，提出索要的財物其實額度不高，不會冒犯到人家的神經。
不然你以為她不想要更多的錢嗎？
主要是要不起。
額度太高的話，人家準備得起，但容易被金融機構監管到，而這些機構也恰好對維京的運轉有一些權限。
不管是金額還是化石資源，其實都有相關部門的監管條例。
隋炘只能在這個上面卡BUG。
勒索也不是好幹的活，那種超級盜匪綁人後勒索幾千萬一億的，很容易出事。
“世界都要毀滅了，這些機構也比巡夜犬的嗅覺還靈敏，哼！”
如果不是考慮到這麽多限制，她保管能讓萊恩這些人被扒層皮！
隋炘拿起化石，感應了下裏面蘊含的基因能量，又看了下這個空間，確保的確安全，才偷偷吸食了它。
這些化石不是純體海生結晶化石，沒那麽強大的基因能量，但勝在量多啊。
兩箱子等於200萬LB價值的化石被她吸取了三分之二的量。
“先知指引生命進化進度10.2%+1%，當前進度11.2%。”
“進化方向一：皮膚性接觸模擬偽裝lv8。”
“進化方向二：基因表達lv1。”
果然還是化石蘊含的基因物質才能讓進化度增加，但沒有基因碎片效果好，更沒有純體海生結晶化石效果好。
就是走量。
“這麽多也才增加1%？這也太……太難提升了，感覺進入第二進度就特別難增長，要命！以後得吃多少化石跟基因碎片才能進入第三階段？”
不過其他變異人貌似都不能吃化石，這是她的BUG，就別挑了。
隋炘眼饞剩下的那些化石，但忍了忍，還是放棄了繼續吸收，轉而將剩下的化石整合起來，聯系了一個人購買東西，等待對方到來的路上，她把鐵脊鱗刺長鏘嘗試模擬了下。
這次攝取比之前多一點，也沒那麽困難了，看來1%的進度也是很有效的，雖還是不足以直接形成足夠長的鐵脊長刺，但已經有三寸長度了。
她操控它附著在蜘蛛絲上，力圖精準操控。
等熟練這種操控後，她把鐵脊鱗刺長鏘儲存在維京這邊，這玩意裏面的基因物質還有一部分，以後還能吸收一兩次，畢竟可遇不可求。
————
隋炘要了維京賬戶，但無涯跟天璽兩邊都猜到了她接下來會買什麽。
當然是買納米武裝衣咯。
測算她拿到的兩百萬外加存款，250萬LB剛好是市面上的納米武裝衣價格。
這種衣服一般用於太空服以及深海下潛工作，能無限收縮形體變化，也能抗壓防火，屬於高級武裝資源，市面上能消瘦這玩意的軍工渠道不多，兩邊財閥都在暗戳戳監管調查，也在聯系維京那邊的人脈企圖走警戒直接摸準隋炘的蹤跡。
財閥強大如斯，其實比隋炘了解到的還要更強一些——畢竟她這些年所處的位置在小分析師，了解的信息渠道以及她的身份都限制了她的眼界。
萊恩跟林歲是狡猾的，以此掐她的計劃上限，在跟維京聯系的時候，其實也走了另一個高端渠道去調查她——銀監局交易所。
維京的確不願意在這塊上付出那麽大，天璽這邊也不願意連續打通三個維京高層來找她，所以萊恩走了捷徑，往聯邦那邊走了另一個關系，那邊加上一個維京高層……快捷搜查。
“我猜她會用化石來填補交易金額，那麽篩查化石貨幣轉讓、300萬LB以內額度，以及跟納米合金武裝銷售渠道名單，這不難吧。”
“是不難，但也得小心，目前局面變革特別大，上級那邊也在監管變異人、各地組織以及財團內部變動的財富運作，但凡出事就是拔出蘿蔔帶出泥，我不可能冒這個險，首先，不可以輸入賬戶數據，不然系統直接反向偵察，不說我，就是銀監局的這位也得暴露，都得被處理掉，萊恩少爺你也得被調查。”
直接輸人家賬戶定向搜查，這跟踹開人家家門用攝像頭偷拍沒啥區別，直接進局子。
“放心，不會讓你難做，就用關鍵詞搜索，不觸犯你們維京系統內部監察條例，你們兩邊配合風險會很小，哪怕被查到，只說是操作失誤，再找個下屬替罪就行了，不影響你們。”
在這個前提下，兩邊都沒什麽可拒絕的，畢竟萊恩少爺給的錢實在太多了。
於是這條捷徑調查的結果就是……
“0？”
“交易為0？沒有人滿足這個篩選條件嗎？”
兩邊都很驚訝，萊恩跟林歲也納悶了。
難道他們預估出錯了？
握著鋼筆的萊恩手腕微微動，筆頭在地圖上刷刷劃出了一個圈。
辦公室裏，熬了一晚上都沒睡的林歲跟肖饒都在萊恩的辦公室裏，“此前我們確定她的潛藏區域一定在沿海的確，且大概率會選擇R市，所以打通的也是R市區那邊的銀監局關系……難道是這裏定位錯了，她沒選擇R市？”
林歲：“我還是認為MT不是她的優選。”
肖饒：“我也這麽認為，如果我是她，一定還會選擇R市，三市的偷渡港口都沒找到她蹤跡，大概率是變形成蜘蛛，她有這樣的能力，交通篩查對她無效，所以她必然選擇最有利於她提升跟隱藏的區域——R市變異人多，資源交易也比較雜，不好查她，所以是不是那個名單有問題？”
林歲思索一會，忽說：“也許，她不會買納米武裝衣成品。”
什麽？！
女人終究更了解女人。
林歲慢吞吞說：“試試看納米材料篩查，直接找材料商，材料商不行就找納米運用產品。”
“她最擅長設卡，一層層阻礙調查。”
15分鐘後，終於在第三輪篩查成果中找到了一條。
交易金額125萬，80萬化石資源+45萬LB金額，交易方一方是……
三人再次emo了。
因為對方是內衣出品商，而且是……山寨盜版某DD公司，很有名的A貨出品地，諸多名牌資本最深惡痛絕的存在。
隋炘找的就是人家。
她是不買武裝，但人家也不買材料。
她買內衣褲。
萊恩緘默了一會，問林歲：“所以，她買這個跟不買有什麽區別嗎？”
變身後，有條內衣褲會增加她的戰鬥適配度？沒那麽多羞恥心。
可前面看來，她也沒啥羞恥心啊。
萊恩接觸過很多上層女性，實在想不通這世上怎麽會有隋炘這樣的人存在。
他不理解！
林歲忍了好一會，才憂郁說：“反正對我來說沒什麽區別，可能對她來說夠了，畢竟通過一些資料可以看得出她挺摳的，搞不好在這一塊也想省錢。”
你別看人家奸詐狡猾卑鄙無恥，萬萬沒想到人家還摳吧！
“定位能確定嗎？”
“還不能，她好狡猾！該死，她用的是無涯的信號頻……另一個賬戶用的是你們的信號頻，她交叉運用了，要直接定位得先過無涯那邊的信號網絡，一旦我們這邊搜查，那邊會……萊恩少爺，我們沒法直接定位了，不然就等於給無涯遞證據。”
萊恩臉色微沈，肖饒吐出一口氣，問：“那能確定是R市吧。”
“這個能，R市裏面四個維京辦事處，如果要全部包圍堵住她出來，這個工程量不小，R市的武力都被前線拖住了，可能得從M市這邊調人過去才能完成包圍，而且動靜太大，容易被人發現。”
所以這是下策。
得精準定位其中一個辦事點，集中力量提前布防，用最小的代價最小的動靜拿下人。
萊恩思索片刻，道：“她應該沒想到我們可以突破維京的防線，這麽快找到她，所以她此前躲藏的地方會優先尋找方便她的地段——找靠近黑市跟碼頭生活區的那個辦事處。”
鋼筆一劃。
他圈出了一個點。
“我猜她在這一家辦事。”
————————
“還好定位找到了，R市……”肖饒的手指點在GPS定位上。
“這個維京辦事處，盡量在這裏堵住她，一旦讓她逃了就完了。”
不用說，直接抓人！
R市那邊的天璽肯定動了，萊恩面色冷靜，等著前線來消息，但他本人也要上戰機了，親自去R市。
肖饒看林歲沒去，有些驚訝。
“林助不是對她保留強烈的興趣嗎？還是要去研究簡司野了？”
林歲微笑，“人的確不會專註已經被控制的獵物。”
“只會被對付不了的對手吸引。”
“不過我有了另外的發現，暫時脫不開身。”
她手頭的檢驗的材料還包括那個被炸成廢墟的實驗室——14層那邊的材料有點特別，有了蟲菌人的特質，卻又接近變異人的數據，她暫時還不確定。
如果測算對上了她的猜測，可能比抓到隋炘還重要。
林歲轉移了話題，問萊恩：“不過萊恩少爺，萬一這次我們足夠幸運能抓到她，你確定還能心胸寬廣到籠絡她嗎？”
萊恩頭也不回走出門。
籠絡她？
啪嗒一下，手槍入腰槍套。
“只想弄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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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林歲跟萊恩在簡司野這件事上有了默契，選擇抱團應對接下來來自總部的壓力，以保證自己的利益跟未來發展，但基於簡司野最後那一個問題，他們難免重新盤算起隋炘這人的事。
林歲：“我覺得最壞的結果就是她歸入無涯麾下。”
萊恩嘆氣：“難道這不是已經定了的結局？”
林歲：“如果我是她，既然擺脫了天璽，沒必要一定歸納在無涯麾下，尤其是在無涯那邊一開始就被定位為無間使徒，即便真的要抱財閥保命，無涯都不是她最好的選擇。”
這就是一種人性了：在無涯那邊如果她早有勞務關系，怎麽才能確保無涯內部不會仗著往日的那點栽培跟關系壓她的價值？甚至以往年的一些事要挾？真要找靠山，這世上又不是只有無涯跟天璽兩家財閥，還不如找新的財閥坐地起價，而且新財閥對她缺乏了解，反而於她是安全的，好過無涯這種……
萊恩其實懂林歲的意思，“你的意思是無涯那邊一定會有人對隋炘犯下先入為主的錯，導致隋炘不願意歸納其下，搞不好現在已經跑了。”
“她那個異能，完全變形之下，但凡在開闊一點的地帶，但凡她身上能量充足，就一定能逃脫，無涯跟我們一樣，當前都沒有克制她能力的方法，就好比我們現在也沒有有效對付單本溪這些人的手段。”
變異人現世初期，財閥這邊缺乏扼制對方的手段，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實。
現在基本默認隋炘這人的逃生跟搞事能力對標單本溪的戰力。
都是刺頭。
所以，她要逃走不成問題。
“但她哪怕逃走，也大概率會把她手裏的資料找個好買家——這個買家一定是無涯，這樣既不過分得罪無涯，又成全了兩邊的合作，她也能拿到資金後去購買資源武裝自己。”
林歲在異能特性上的判斷力顯然是專業的，她雖然沒明說，但萊恩也想到了。
“她會去買納米衣？”
林歲：“一般會，但現在可以先查下她跟無涯那邊的聯系——估計跟她保持聯系的人會是韋如狐，T市那邊不也有兩個派系？”
萊恩還未說法，情報信息部那邊傳來了消息，郊區外的跟蹤有了結果。
車輛已經離開，曾有戰機停落，但也已經離開，他們的人趕到地方，只找到橋上的篝火堆。
“戰機編號跟擁有者查出來了，T市無涯公司的趙鄂，地方派系家族，如果三年前沒有嵇林別樰這個嵇林氏的大小姐空降下來，基本是趙鄂的父親繼任T市CEO。而趙家論派系，其實支持嵇林莫邪。”
發展年歲越久，財閥內部就越接近古老氏族中的傳統體系，枝繁葉茂的同時也意味著派系林立且在繼承權上的競爭比外界世界的戰爭還要覆雜。
基本是血親之殺戮。
這時候，發展年歲幾十年的無涯就沒有天璽那麽覆雜，還有三氏族多後代競爭，無涯內部當前明確分兩派，一派是曾經的無涯掌門人麾下獨女嵇林別樰與其母一派，一派是嵇林別樰的親叔叔那一脈，也就是嵇林莫邪父子，兩邊各有雄厚的資本，但前者占本位，正統傳承，後者野心勃勃，父子皆是強悍，當前兩邊基本保持穩定。
但表面穩定，私底下動作不少，就比如現在他們得到的情報，韋如狐隸屬嵇林別樰麾下，她主張辦的事，行程被趙鄂那邊知道了，後者為了爭奪隋炘，派了戰機欲直接帶走隋炘。
然而，隋炘果然逃了。
無涯那邊等於自作孽，吃了個啞巴虧，也把內部爭鬥暴露在明面上，這對天璽來說也算是出了一口郁氣。
這麽一來……隋炘跟韋如狐的確會線上交流交易數據的事。
這是他們的機會。
——————
次日淩晨3點，萊恩看著通訊器上的信息，陷入了可怕的沈默。
有騷擾信息。
短信內容很騷氣，如下。
——睡了嗎？寂不寂寞？要不要聊一下啊小哥哥，鏈接如下，點進來，你會看到讓你欲罷不能的世界哦。
怎麽說呢，一般色情組織的能力跟膽子都不足以支撐他們把這種騷擾短信發到堂堂卡洛爾大公子的號碼上。
所以……
萊恩覺得有鬼，沒有貿然點擊下面的鏈接，怕有毒，一邊吩咐信息部那邊值班的人查一下這條短信。
但那邊還沒查出個結果，林歲那邊忽然打來電話，以及一張截圖。
“看來是她，這姑娘可能有點大病。”
萊恩仔細一看，發給林歲的內容如下。
——睡了嗎？寂不寂寞？能不能幫我聯系下萊恩哥哥，他是不是睡死了？為什麽不理我？如果實在聯系不上也沒關系，姐姐你寂寞嗎寂寞了就點下面的鏈接，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啊~~~
兩個在世界第一等財團總部都算得上頂尖才俊的天才此刻都有一種連抽20包老煙後肺部全黑的滄桑感。
淩晨三點，其實他們都沒睡，前者是在處理各方面的事務，一來得為今天的事善後，一方面在監管對其他變異人的搜查，對隋炘的線上調查……
而林歲則是在忙實驗數據調查的事，她今天有了一些發現，精神亢奮得很，連續熬夜工作後，兩人的神經正處於炸裂的狀態，結果這臭婆娘非要搞這死出。
她瘋了嗎？！
這鏈接一定有毒吧？
萊恩跟林歲都開啟了線上會議室，跟信息部那邊達成了聯系，後者的調查結果是——查不到。
“暫時差不多，對方用的不記號電話，身份歸屬倒是能查，但對方是85歲的老頭子，且這老頭子還是色情網站的常客，估計連賬號都被對方買去使用了，查了其使用地的定位點，在第三環區域，那邊信號一向紊亂，衛星無法定位，只能分析規劃出這一塊區域。”
這一塊區域可真不小，涉及範圍比20個市中心都到，第三環人口又多，就這麽一塊區域就有八百萬人口。
真要查，能查得萊恩100歲壽終正寢入土為安。
“除非她再次發來信息，我們根據在頻信號追蹤到她。”
萊恩跟林歲的確發信息過去了，然而後面對方就是不回。
這狡猾的小混蛋！
那唯一的聯系點就是這個鏈接了。
林歲：“你點吧，萬一是色情網站，與你比較對口，便宜你了。”
萊恩：“……”
讓信息部那邊做好病毒防護工作，接著萊恩點進去了，然後整個信息部熬夜值班的兩百多號人都看到了滿屏的猛男沖擊。
偌大的大廳一片安靜。
大晚上也在熬夜的肖饒發了一條。
“她倒是挺會以己度人。”
不管別人喜不喜歡，她一定喜歡吧。
萊恩眉目冷厲，但蒼冷的手指摁住了眉骨，冷聲讓下屬查找裏面的有效信息。
很快找到了房間號。
萊恩切斷了信息部那邊的監控，只允許林歲跟肖饒兩人有閱覽權限，然後他點擊進入，一進去就看到了裏面遺留的信息。
交易信息。
她直接提了要求。
維京賬戶，儲藏庫，100萬LB價值的化石……1個小時後成交，過期不候。
原來淩晨三點如此騷擾，她的目的是賣資料給他。
萊恩震驚了，林歲兩人也震驚了。
不是，她真的瘋了啊！
炸了天璽的大樓，偷走了資料，毀了所有資料，然後再把偷走的資料返回來賣給天璽？
這得是多無恥的人才幹得出這樣的事？
林歲：“掐指一算，她應該也賣給了無涯，搞不好賣的一樣的數據，專業吃兩家飯。”
肖饒：“這輩子都沒見過這樣的人。”
萊恩：“一時分不清誰才是資本家。”
意氣風發的冷酷大公子出差了一次M市，感覺自己滄桑了好多。
但他們有得選？
萊恩面無表情發了一條。
——一份資料分兩份賣，你不怕翻車？
其實也是試探是不是一樣的數據。
——我翻車是我應得的報應，但只要讓萊恩哥哥跟林歲姐姐以及無涯那邊的姐姐們開心，我願意犧牲啊。
三人：“……”
誰開心誰是狗。
——其實你可以拿所有資料跟我交易，我願意出十倍價錢買斷。
——那不行，我要雨露均沾，寵妾滅妻是大忌。
誰妾，誰妻？
對哦，忘了，你是無涯的無恥臥底。
所以天璽才是妾？
呵呵呵呵。
萊恩不說話了，林歲跟肖饒委婉勸他忍住。
別氣別氣，男性也有乳腺癌的，穩住！
萊恩其實也沒太生氣，畢竟心機深沈，於是他繼續發消息。
——只要錢到位，有什麽問題？
——大晚上的，哥哥你繼續拖延時間騷擾我，我可就不想跟你交易了，不如我去找總部的其他哥哥？現在，我可不是跟天璽交易，而是跟萊恩卡洛爾交易，不是嗎？
萊恩臉色一沈。
林歲扶額。
這小混蛋果然犀利。
天璽的確會談判，但萊恩卡洛爾沒得談判。
他們這個小團體，包括被拉入夥的肖饒，他們三人現在是利益共同體，以簡司野那邊的處理方式開始，他們就在為自己謀前路了。
只有挽回這批資料，他們才能大幅度削減總部對他們的懲戒，挽回對項目的主導權，避免被總部其他兩個氏族的繼承人人選拉下馬。
所以，隋炘提出的交易不管條件如何，最終還是會答應。
萊恩只能吃癟。
接下來發消息已經沒用了，對方就不是他們能用低劣拖延癥搞定的人。
算了。
達成交易才是第一要務。
萊恩也能屈能伸，直接親自辦理賬戶的事——他權限高，人脈光，比起用公司部門去辦這件事更快。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暴露這件事。
林歲兩人也不會往外說。
38分鐘後萊恩就完成了辦理，拿著這些東西敲了隋炘那邊，提醒已經準備好。
果然啊，這些財閥，哼！
說什麽辦不了，要幾天。
真用心，半個小時就搞定了，呸！
——好棒，哥哥真厲害。
她一邊惡心人一邊完成交易。
交易剛完成。
肖饒那邊得到了其信號衛星定位。
第三環的位置，終究是讓他們找到了。
其實也不用過去了，公司內部的黑客高手從對方室內設備入侵監控，直接看到了對方的畫面。
——一個穿著褲衩子的糙漢大哥一邊摳著腳一邊對著電腦操作。
“是外包的，她把文字外包給了這個人，讓他用這個網站發信息給我們……如果要查她，還得經過二輪追查，時間來不及了，她肯定已經撤退。”
本來也不抱希望，萊恩就是想到是這麽一個惡心男人對自己發那些信息……而且後者就算不了解信息內容，以後也可能暴露這場交易。
“殺了他。”
武裝人員入門，直接擊斃了那個摳腳大漢。
林歲看了一眼血腥畫面，又得到了信息部那邊整理出來的這個大漢資料，微微挑眉，猜測一件事——這個外包人員大概率跟隋炘以前有仇，後者看他不爽，借刀殺人。
——————
當夜隋炘就已經通過黑市這邊的港口輪渡離開了M市。
不過她沒買票，因為是變成了小蜘蛛躲在人家船上跑走了。
她這模擬異能還沒到隨心所欲變人臉的地步，而通過前面的事可以得知就算是普通人或者難民，在金錢懸賞下也會毫不猶豫出賣情報給天璽，更別提這些負責走私的混蛋了。
還好有3小時時限，足夠她偷渡到R市了。
天亮就到了吧。
先睡一覺。
——————
一夜天明，輪船早已在淩晨五點到達了偷渡港口，這邊有R市的勢力在碼頭嚴密搜查。
主要是查變異人。
不說其他區的事，反正深紅區這邊的情況是現在變異人大部分還在遺跡區，要麽被困著，要麽像單本溪那樣據地而守發展起來。
要麽則是已經逃出，零零散散分布在RTM三市區域，企圖逃出三市形成的沿海封鎖網，這導致三市其實早早就形成了對碼頭的封鎖，再加上楊秀這些人剛剛脫逃不見蹤跡，更得封鎖搜查。
不過，再搜查也搜不到一只小蜘蛛上面。
口岸上的人多數拿著照片這些比對人像。
被搜查的人如果是平民，不敢多說，但如果是有些身份的，比如中高階層的，下船後一邊被檢查，一邊給口岸工作人員遞煙聊天，有些嘴碎的叭叭起來。
“變異人已經這麽多了嗎？其他市的也會過來？不是都被封在遺跡區裏面？”
“其他市的也有危險人物。”
“奧，我知道我知道，我剛從M市過來，是不是那個隋炘？媽誒，真嚇人，聽說把天璽大樓都炸塌了。”
“可不是，之前都說M市那邊對應的B區遺跡區都廢了，沒出幾個厲害變異人，結果來了一個猛的，現在變異人群體應該都知道她了吧。”
“不一定，遺跡區那邊的信號被封鎖了，外面的消息未必傳得進去，他們應該不知道外面的事。”
這些人議論著，一邊不斷排查人員。
隋炘看到了淩晨碼頭寒氣霧重，早有大批武裝封鎖，還有其他財閥勢力分派探子監守，她小心翼翼從船只靠岸的間隙從甲板吊了蜘蛛絲落在水面上，很快到了岸邊草叢裏，窸窸窣窣爬進R市郊區口岸的老城之中。
半個小時後、
一間普通院落的地下室洗手間中，裸身的隋炘洗完澡，從衣櫃裏拿出衣服換好。
擦著頭發，她喝完水才吐出一口氣，再休整一會後，喬裝打扮了下，離開家門走進街道人流中，路上去附近領取了一份快遞。
快遞裏面赫然是鐵脊鱗刺長鏘。
這玩意她沒法直接帶過來，只能用快遞從M市送到R市，放進背包收好，她才重新融入人群中。
所以得帶在身上，是因為她不確定路上會不會出什麽意外，這玩意拿捏著有用——等她進化程度高了，攝取的基因物質更多，模擬的能力自然也更強。
其實R市在沿海諸市裏面最靠北，溫度偏低，這個時節受遺跡區每夜的霜降溫度影響最多，因為它這裏碼頭港口多，海域洋流影響嚴重，基本別的地區還是20多度的時候，它這邊已經進入冬天階段了，大街上滿是裹成熊的人。
就隋炘這樣的打扮，滿大街都是，實在不起眼，R市人口也比MT兩市的人多，這裏又是港口地帶，沿海商貿匯聚之地，她選擇這個地方也是有這方面的因素，但主要原因還是她這些年混跡，天璽那邊的工資拿來填飽飯桶胃，無涯這邊的臥底工資則是用來通過黑市那種安排後路，其實在諸市定了好幾個小巢，M市那邊三環有一個，郊區有一個，T市也有，R市這邊自然也有。
但來R市的主要原因還是——這裏是沿海地區變異人人數最多，也最強大的地方。
R市的力量不會專一盯著她，畢竟一個單本溪流足夠他們焦頭爛額了，且現在R市因為C區那邊的壓力，對接的是總部直系，非萊恩等人能影響的區塊，所以更適合她渾水摸魚。
不過隋炘前往目的地——維京銀行的辦事處，她先去了菜市場那邊。
碼頭附近的菜市場人流太大了，又挨著邊上貿易市場，冰貨魚鮮，糧食蔬菜，還有營養液等等，大多數來消費的都是中產，或者諸多做餐飲的，下等人都只負責售賣跟交通運輸。
隋炘走在人群中，在覆雜的菜市場氣味中不斷移動，然後在黑市貿易口這邊買了500條營養液。
買家賊多，還有戴面具來的。
本來就是黑市，錢貨兩清，誰管你身份。
管你身份證的還叫黑市嗎？不過隋炘也知道這個地方只能來一次，再過幾天，這邊黑市也可能被黑老大們監管了，畢竟可能會被財團買通來搜她——她對營養液的需求比較大，這個信息不會被放過。
隋炘把營養液放進了背包，走出去沒多久就發現有人尾隨自己，她也不慌，路過一個巷子的時候，直接轉身拽住了身後跟著的一個青年，拽著他的衣領摁到巷子口墻壁上，另一只手卸下了這人袖子裏藏著的手槍。
砰！
直接一槍爆了他的頭。
然後把屍體順手扔進了垃圾桶，收槍後用袖子擦拭了上面的血跡，回頭看了一眼。
跟著她的尾巴立刻一窩散，附近的人看到了，只躲閃了下，很快管自己走動了。
這世道啊，到處都是強盜跟匪徒。
就這個市場，每天被宰殺的又何止是雞鴨。
——————
隋炘一路上吃掉了不少營養液，確保了體內能量補充到頂峰，然後在外面租賃了車輛，開車前往了維京銀行在R市的辦事處。
維京大樓四周無任何建築物，頂樓的天眼系統監管了附近，不允許任何攝像頭存在，連R市的聯邦政府都無權在這裏設置監控。
市井中有句玩笑話是這樣說的——維京的每一個鋼镚就是掉在地上，也不允許維京官方跟它的客戶之外的人沾染。
意思就是鋼镚怎麽掉的，掉在哪，外面的人不會知道，只有維京跟維京客戶才有資格去拿走它。
維京也沒有其他產業，就是靠運營銀行掌握金融脈絡來賺取巨額財富，逼格比天璽這些財團還要高。
所以，隋炘的車子一進入維京大樓附近三公裏區域，街道上的監控就失聯了。
即便如此，隋炘也是準備了能量隨時準備應戰。
——————
進大樓，賬戶驗證，按照二級賬戶的權限進入相應的私人包廂，智能機器人端茶遞水負責服務，期間不會有任何人類接觸她。
隋炘蹺著腿完成了第一個賬戶的登陸，然後用這個賬戶選擇了信號線——她選擇了天璽那邊的信號線。
用無涯幫忙開的賬戶走天璽運營的信號線，然後又用天璽開的賬戶走無涯運營的信號線。
主打一個你們隨便查，反正查的時候都得攻略對方公司運營的核心信號線。
先後登錄後，她把兩邊各自價值100萬LB的化石都提取出庫，且租賃了一個處理隱秘室。
隱秘室的輸出口，一片蒼白且光禿的地方，四面墻壁跟天花板都完全采取禁信號跟監控的特殊材質，在機器輸送出兩個大箱子後，輸出口也關閉封鎖了。
隋炘租賃了這裏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這裏才會打開，在此期間，維京高層都無權訪問。
要不說人家活該吃這行飯呢，完全是為了給那些走黑賬的大佬們量身打造的。
當然了，許多財閥也會用它。
財閥才是這世上最見不得人的財富運作者，不是嗎？
隋炘打開箱子，從裏面翻看了這些資源化石蘊含的能源。
哎呀，無涯跟天璽兩邊合作的誠心都足足的，不敢在交易品上出幺蛾子，不然一旦她發現有問題中斷交易，那就得不償失了。
當然也因為隋炘除了要賬戶之外，提出索要的財物其實額度不高，不會冒犯到人家的神經。
不然你以為她不想要更多的錢嗎？
主要是要不起。
額度太高的話，人家準備得起，但容易被金融機構監管到，而這些機構也恰好對維京的運轉有一些權限。
不管是金額還是化石資源，其實都有相關部門的監管條例。
隋炘只能在這個上面卡BUG。
勒索也不是好幹的活，那種超級盜匪綁人後勒索幾千萬一億的，很容易出事。
“世界都要毀滅了，這些機構也比巡夜犬的嗅覺還靈敏，哼！”
如果不是考慮到這麽多限制，她保管能讓萊恩這些人被扒層皮！
隋炘拿起化石，感應了下裏面蘊含的基因能量，又看了下這個空間，確保的確安全，才偷偷吸食了它。
這些化石不是純體海生結晶化石，沒那麽強大的基因能量，但勝在量多啊。
兩箱子等於200萬LB價值的化石被她吸取了三分之二的量。
“先知指引生命進化進度10.2%+1%，當前進度11.2%。”
“進化方向一：皮膚性接觸模擬偽裝lv8。”
“進化方向二：基因表達lv1。”
果然還是化石蘊含的基因物質才能讓進化度增加，但沒有基因碎片效果好，更沒有純體海生結晶化石效果好。
就是走量。
“這麽多也才增加1%？這也太……太難提升了，感覺進入第二進度就特別難增長，要命！以後得吃多少化石跟基因碎片才能進入第三階段？”
不過其他變異人貌似都不能吃化石，這是她的BUG，就別挑了。
隋炘眼饞剩下的那些化石，但忍了忍，還是放棄了繼續吸收，轉而將剩下的化石整合起來，聯系了一個人購買東西，等待對方到來的路上，她把鐵脊鱗刺長鏘嘗試模擬了下。
這次攝取比之前多一點，也沒那麽困難了，看來1%的進度也是很有效的，雖還是不足以直接形成足夠長的鐵脊長刺，但已經有三寸長度了。
她操控它附著在蜘蛛絲上，力圖精準操控。
等熟練這種操控後，她把鐵脊鱗刺長鏘儲存在維京這邊，這玩意裏面的基因物質還有一部分，以後還能吸收一兩次，畢竟可遇不可求。
————
隋炘要了維京賬戶，但無涯跟天璽兩邊都猜到了她接下來會買什麽。
當然是買納米武裝衣咯。
測算她拿到的兩百萬外加存款，250萬LB剛好是市面上的納米武裝衣價格。
這種衣服一般用於太空服以及深海下潛工作，能無限收縮形體變化，也能抗壓防火，屬於高級武裝資源，市面上能消瘦這玩意的軍工渠道不多，兩邊財閥都在暗戳戳監管調查，也在聯系維京那邊的人脈企圖走警戒直接摸準隋炘的蹤跡。
財閥強大如斯，其實比隋炘了解到的還要更強一些——畢竟她這些年所處的位置在小分析師，了解的信息渠道以及她的身份都限制了她的眼界。
萊恩跟林歲是狡猾的，以此掐她的計劃上限，在跟維京聯系的時候，其實也走了另一個高端渠道去調查她——銀監局交易所。
維京的確不願意在這塊上付出那麽大，天璽這邊也不願意連續打通三個維京高層來找她，所以萊恩走了捷徑，往聯邦那邊走了另一個關系，那邊加上一個維京高層……快捷搜查。
“我猜她會用化石來填補交易金額，那麽篩查化石貨幣轉讓、300萬LB以內額度，以及跟納米合金武裝銷售渠道名單，這不難吧。”
“是不難，但也得小心，目前局面變革特別大，上級那邊也在監管變異人、各地組織以及財團內部變動的財富運作，但凡出事就是拔出蘿蔔帶出泥，我不可能冒這個險，首先，不可以輸入賬戶數據，不然系統直接反向偵察，不說我，就是銀監局的這位也得暴露，都得被處理掉，萊恩少爺你也得被調查。”
直接輸人家賬戶定向搜查，這跟踹開人家家門用攝像頭偷拍沒啥區別，直接進局子。
“放心，不會讓你難做，就用關鍵詞搜索，不觸犯你們維京系統內部監察條例，你們兩邊配合風險會很小，哪怕被查到，只說是操作失誤，再找個下屬替罪就行了，不影響你們。”
在這個前提下，兩邊都沒什麽可拒絕的，畢竟萊恩少爺給的錢實在太多了。
於是這條捷徑調查的結果就是……
“0？”
“交易為0？沒有人滿足這個篩選條件嗎？”
兩邊都很驚訝，萊恩跟林歲也納悶了。
難道他們預估出錯了？
握著鋼筆的萊恩手腕微微動，筆頭在地圖上刷刷劃出了一個圈。
辦公室裏，熬了一晚上都沒睡的林歲跟肖饒都在萊恩的辦公室裏，“此前我們確定她的潛藏區域一定在沿海的確，且大概率會選擇R市，所以打通的也是R市區那邊的銀監局關系……難道是這裏定位錯了，她沒選擇R市？”
林歲：“我還是認為MT不是她的優選。”
肖饒：“我也這麽認為，如果我是她，一定還會選擇R市，三市的偷渡港口都沒找到她蹤跡，大概率是變形成蜘蛛，她有這樣的能力，交通篩查對她無效，所以她必然選擇最有利於她提升跟隱藏的區域——R市變異人多，資源交易也比較雜，不好查她，所以是不是那個名單有問題？”
林歲思索一會，忽說：“也許，她不會買納米武裝衣成品。”
什麽？！
女人終究更了解女人。
林歲慢吞吞說：“試試看納米材料篩查，直接找材料商，材料商不行就找納米運用產品。”
“她最擅長設卡，一層層阻礙調查。”
15分鐘後，終於在第三輪篩查成果中找到了一條。
交易金額125萬，80萬化石資源+45萬LB金額，交易方一方是……
三人再次emo了。
因為對方是內衣出品商，而且是……山寨盜版某DD公司，很有名的A貨出品地，諸多名牌資本最深惡痛絕的存在。
隋炘找的就是人家。
她是不買武裝，但人家也不買材料。
她買內衣褲。
萊恩緘默了一會，問林歲：“所以，她買這個跟不買有什麽區別嗎？”
變身後，有條內衣褲會增加她的戰鬥適配度？沒那麽多羞恥心。
可前面看來，她也沒啥羞恥心啊。
萊恩接觸過很多上層女性，實在想不通這世上怎麽會有隋炘這樣的人存在。
他不理解！
林歲忍了好一會，才憂郁說：“反正對我來說沒什麽區別，可能對她來說夠了，畢竟通過一些資料可以看得出她挺摳的，搞不好在這一塊也想省錢。”
你別看人家奸詐狡猾卑鄙無恥，萬萬沒想到人家還摳吧！
“定位能確定嗎？”
“還不能，她好狡猾！該死，她用的是無涯的信號頻……另一個賬戶用的是你們的信號頻，她交叉運用了，要直接定位得先過無涯那邊的信號網絡，一旦我們這邊搜查，那邊會……萊恩少爺，我們沒法直接定位了，不然就等於給無涯遞證據。”
萊恩臉色微沈，肖饒吐出一口氣，問：“那能確定是R市吧。”
“這個能，R市裏面四個維京辦事處，如果要全部包圍堵住她出來，這個工程量不小，R市的武力都被前線拖住了，可能得從M市這邊調人過去才能完成包圍，而且動靜太大，容易被人發現。”
所以這是下策。
得精準定位其中一個辦事點，集中力量提前布防，用最小的代價最小的動靜拿下人。
萊恩思索片刻，道：“她應該沒想到我們可以突破維京的防線，這麽快找到她，所以她此前躲藏的地方會優先尋找方便她的地段——找靠近黑市跟碼頭生活區的那個辦事處。”
鋼筆一劃。
他圈出了一個點。
“我猜她在這一家辦事。”
————————
“還好定位找到了，R市……”肖饒的手指點在GPS定位上。
“這個維京辦事處，盡量在這裏堵住她，一旦讓她逃了就完了。”
不用說，直接抓人！
R市那邊的天璽肯定動了，萊恩面色冷靜，等著前線來消息，但他本人也要上戰機了，親自去R市。
肖饒看林歲沒去，有些驚訝。
“林助不是對她保留強烈的興趣嗎？還是要去研究簡司野了？”
林歲微笑，“人的確不會專註已經被控制的獵物。”
“只會被對付不了的對手吸引。”
“不過我有了另外的發現，暫時脫不開身。”
她手頭的檢驗的材料還包括那個被炸成廢墟的實驗室——14層那邊的材料有點特別，有了蟲菌人的特質，卻又接近變異人的數據，她暫時還不確定。
如果測算對上了她的猜測，可能比抓到隋炘還重要。
林歲轉移了話題，問萊恩：“不過萊恩少爺，萬一這次我們足夠幸運能抓到她，你確定還能心胸寬廣到籠絡她嗎？”
萊恩頭也不回走出門。
籠絡她？
啪嗒一下，手槍入腰槍套。
“只想弄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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