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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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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穢氣格外濃厚,應該有陣旗在這。”

柳衍沈默了下,忽然伸手指了指,“是不是在那個房間?”

範若希有些驚訝,不過沒說什麽,她順著柳衍所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個關著門的小房間,打開門,房間裏的黴味一下子飄了出來。房間裏有一張木架子床和一張梳妝臺、一張椅子。除此之外,什麽都沒了,既沒有箱櫃,也沒有防塵的布或袋子。

範若希的視線一下子集中到梳妝臺那面鏡子上。那面鏡子是老鏡子,上面的鍍層缺了一大塊,使得那一塊地方變成了可視的玻璃。

“鏡子有問題?”

“嗯。”範若希點頭,神色凝重,靠近柳衍嘴唇動了動,“柳叔叔,你有沒有發現,鏡子裏的左右和我們看到的左右是一樣的?”

一般的鏡子和現實世界的景物左右會對調,而這面鏡子中的左右赫然和現實世界中的一樣。

兩人靠得幾近,柳衍幾乎能感覺到範若希身上傳來的熱意,這使得他有些恍惚,看鏡子的時候,發現裏面好像突然閃過了一道黑影,像真有東西在裏面,又像是他的錯覺。

柳衍不再走神,他往前一步,謹慎地護著範若希,低聲問:“那現在……?”

範若希擡起手按了一下他的肩膀,忽然抄起鏡子前的椅子猛地向鏡子砸去。

她這番動作太快,柳衍都沒預料到,凳子已經重重地撞在鏡面上。柳衍以為鏡子會應聲而碎,沒想到鏡子發出一聲短促而尖銳的驚叫,叫得屋子裏的玻璃都震了震。

柳衍現在只是生魂,也有種被震得耳朵疼的錯覺。

範若希面色凝重,幾乎在那聲驚叫剛發出的瞬間,擡手就用一張符紙貼了過去,貼在鏡子的正中央。

而後,符紙邊緣開始焦黑,很快就燒了起來,屋子裏的所有東西都開始嗡嗡地震動,仿佛四面八方都有東西向屋子內的兩人迫近。

範若希面不改色,手擡得飛快,在同一個位置一連貼了十三章符,符一張燒得比一張慢,最後一張符落下,邊緣再無焦黑,屋子驀然一靜,從大動到大靜也就是一瞬間的事,快得令人覺得這仿佛是幻覺。

“好了。”範若希說著,伸手從鏡子背後拈出一面陣旗出來。

這面陣旗的底圖也是白色的,然而與上一面不同的是,這一面陣旗上面用血色顏料畫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乍一看觸目驚心,充滿了不祥之感。

“小心!”柳衍忽然一聲急喝。

範若希一驚,就見手中的陣旗上那些符文動了起來,密密麻麻的像螞蟻在蠕動,仿佛下一刻就要爬到她身上。

範若希眼疾手快地翻手一攏,飛快地用掌心火點燃了這面陣旗。此時柳衍已經快步趕了過來,他什麽也顧不得,伸手直接將範若希手心中的陣旗掃掉了。

陣旗掉在地上依舊在燃燒,一股蛋白質燃燒的焦臭味圍繞著陣旗彌漫開來,越來越臭,沒幾秒就臭不可擋,簡直愁得人鼻子疼。

範若希和柳衍都被快被熏吐了,兩人再顧不上什麽,忙退了出去,暫時離開這間屋子。

這股味道實在太臭,沒一會兒就飄到外面大街上去了,有人實在受不了,憤怒地報了警。

範若希和柳衍就在不遠處,看著警車呼嘯著開過來,只能無奈地對視一眼,暫時離開現場。

兩人身上實在太臭,這對於嗅覺敏銳的大黑狗來說不亞於生化攻擊。範若希體貼了大黑狗一把,只是打電話報告了現場的情況,沒再集合。

司機苗苗過來接人的時候,見到範若希的第一面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貧嘴道:“小姐,您今天這是掉到陳年老糞坑裏去了吧?”

範若希板著臉,冷聲問:“你這工作還想不想要了?”

苗苗怕再多說一句工作就要飛了,只好苦著臉一言不發地大開著車窗將車往範家開得飛快。

範若希實在忍不住了,惱羞地對他說:“你下車,自己走回去,車我來開!”

範若希十四歲就會開車,雖然至今也沒夠年齡拿到駕照,但開一段路還是沒問題的。

苗苗憋著氣搖頭,“我開我開,很快就到了。”

範若希氣急,又不好真趕他。

柳衍在一旁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笑道:“沒事,我不嫌棄你。”

範若希涼涼地看了他一眼,輕哼一聲提醒他:“柳叔叔,您雖然是生魂,但現在跟我一樣臭。”

果然,說一個女孩子臭絕對犯大忌。

柳衍悶笑一聲,換了個說辭:“行,那我陪你一起臭,若希別嫌棄我。”

範若希冷著臉不說話,心裏狂咒放陣旗的家夥,也不知道哪個缺德玩意,弄這麽一個堪稱生化武器的東西出來,一點風範都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範若希:你他喵的說誰臭?我不要面子啊?!

☆、二十一章

範若希說柳衍跟她一樣臭說的只是氣話,事實上人柳衍一點氣味都沒沾上,需要洗三遍澡的只有範若希一個。

一直到吃晚飯的時候,範若希還臭著張臉,看起來氣鼓鼓的,林盼桃在一旁看得忍俊不禁,又不能真笑出來,免得範若希發飆。

生起氣來的範若希比平常表情要生動許多,尤其是強行當什麽事也沒發生,使勁板著臉的樣子,看起來極可愛。柳衍忍不住笑道:“沒事,要是我們抓到了幕後主使,也把他扔臭氣裏泡個是三天三夜,看臭不死他。”

“柳叔叔,你報覆心真重。”範若希對他這番話表示鄙視,又道:“別在我面前提這個字,要不然小心我咬你!”

柳衍起了壞心眼,“嗯?哪個字?臭?”

範若希怒瞪他,忽然伸手一拉,抓住柳衍的手腕想把他拖過來。

範若希力氣極大,單手能拖動二百斤左右的事物,師父還成感嘆她果然是習武的好苗子,然而現在一拖竟沒能拖動身為生魂的柳衍,反而因為用力過大而下盤不穩,柳衍反射性地一動,範若希就失去了平衡往柳衍懷中跌去。

柳衍一看她要跌倒,忙伸手一撈,把她撈到懷裏來。

範若希一下子整個人撞進了柳衍懷裏,被抱得結結實實,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範若希趴在柳衍寬厚結實的懷中,臉全紅了。

柳衍伸手扶起她,觸及懷中溫軟嬌小的女孩,心不爭氣地跳得極快,哪怕他現在只是生魂,手心依舊有種在微微出汗的錯覺。

柳衍盡量平覆心情,拿出往日的沈穩,關心地問:“若希,沒事吧?有沒有跌到哪兒?”

範若希拉人不成反而摔了一跤,本就羞惱,聽到他那絲笑意,腦袋裏的弦啪一下就斷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猛地伸手一拉,勾住柳衍的脖子把他一下子拉下來,張嘴就咬了上去。

範若希身高一七五,相對於一□□的柳衍來說矮了一小截,她整個人吊在柳衍身上,柳衍猝不及防之下被她吊得腰一彎,而後下巴一痛,範若希那口小白牙已經準確地咬在他下巴上了。

柳衍先是詫異,而後失笑,他揉揉拿他磨牙的範若希的腦袋,笑問:“解氣了?”

範若希顧不上自己這行為合不合適,聞言又在他下巴上磨了磨牙,要不是柳衍現在還是生魂,下巴非被她磨出個坑來。

柳衍能得她這麽親近,哪怕被咬也甘之如飴,就站在那裏笑瞇瞇地任她咬。

管家林盼桃沒想到自己剛去處理點事情回來,自家小姐就姿勢奇怪地在飯廳裏定著,而那姿勢還真不是普通的人類能做得出來,她不禁喊了一句,“小姐,您……”

範若希被林盼桃的聲音一提醒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麽蠢事,她腦袋一片空白,定了兩秒之後忽然反應過來,嗖一下就往自己房間裏跑,沖進去之後還不忘把門緊緊鎖上,當年十三歲參加一項天師大賽,被厲鬼追了半個小時都沒現在這麽慌張。

林盼桃看著飯廳裏幾乎閃消的人影,無奈地搖搖頭,她看著範若希從小長這麽大,當然知道她有些玄門本事,既然有本事,那麽在飯廳裏拗個這麽奇怪的造型也不奇怪……吧?

柳衍看著範若希一騎絕塵地溜了,也沒去追,而是慢悠悠地上樓,敲了範家另一個客房的門。

這幾天林成益就住在範家,柳衍沒讓他貼身跟著自己,而是另外派了些事情給他做。

林成益人沈默歸沈默了些,不過粗中有細,幾乎稱得上心細如發,他在柳衍九歲的時候就來到了柳衍身邊,轉眼跟了柳衍二十一年。

這二十多年裏,柳衍身邊一直有女孩不斷對他示好,從身邊的同學到世交女孩再到名流巨星,打過柳衍主意的女人成百上千,不過柳衍紳士歸紳士,從來沒和哪個女孩走得比較近。

林成益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麽耐心地和一個女孩說話,眼睛裏滿是暖意,當然知道他是什麽意思。所以在知道自己跟在柳衍身邊也幫不上什麽忙之後,林成益就聽柳衍的吩咐,給他辦其他事情去了。

一般沒有柳衍吩咐,林成益不會主動出現在柳衍和範若希面前當電燈泡。

得益於於範若希的符,林成益現在能看到柳衍也能接觸到他,聽到柳衍敲門後,林成益趕過來開門,“先生。”

“晚上好。”

柳衍進門,看今天這情景,他不好過去請範若希協助他處理文件,只好過來林成益這邊。

林成益一般不會參與到柳氏集團的運作中,也不會碰柳衍的公事,不過柳衍對他信任異常,並不介意讓他代勞回郵件的工作。

將一天的公事處理完,柳衍問:“那兩棟屋子的主人查清楚了?”

柳家對神鬼之事不熟悉,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利用巨大的資源查背後的一些東西,範若希在確定這些有異常的地方之前就是林成益帶領手下的團隊收集資料,對比出有異常的地點,再請範若希確認究竟哪些地方有問題。

林成益飛快地從自己的手提電腦中調出資料給柳衍看,“先生,都查到了。您下午和範小姐去的那棟房子建於1981年,當時的屋主是一名華僑。1989年他做生意失敗,退出華國,房子轉賣給了一個叫羅興言的男人。羅興言2003年的時候欠了賭債,又轉賣給現在的屋主穆詠德。2007年,穆詠德車禍意外死亡,繼承房子的是他嫁到S城的妹妹。”

“遺囑繼承?”

“不是,順位繼承,穆詠德無兒無女,父母雙亡,前妻在2006年與他離了魂,最親近的就是他這個妹妹。”

“看來住在這棟房子裏的人運勢都不怎麽好。他車禍是意外嗎?妹妹怎麽樣,看起來是否和玄門有關。”

“是意外。穆詠德妹妹也是很普通的中產階級,連迷信都不相信,看起來和這些事情無關,而且她五年沒有回過N城。我們調查後更傾向有人悄悄進了那屋子,私下活動。”

一般人要動手也不可能在自己的房子裏動手,而且穆詠德妹妹看起來不像是有那本事的人。

柳衍暫時排除了她,又問:“另一所房子的情況怎麽樣?”

“另一所房子是自建房,主人叫馬光濟,是個工廠裏的工人,今年三十八歲,有一個剛五歲的獨子,他運氣還不錯,不過他母親柳朝霞去年剛去世。”

“看起來也沒異常?”

“是,馬光濟的母親平時身體就不太好,腦溢血過世時剛滿六十七歲沒多久。唯一比較引人註目的就是馬光濟兩母子的母子關系並不好。”

“什麽原因?”

“歷史遺留問題。馬光濟的父親馬麻子好賭,還有家庭暴力習慣,而且極度重男輕女,常打馬光濟的母親柳朝霞和妹妹馬二妮,柳朝霞實在不堪忍受就帶著女兒離婚了,馬光濟一直覺得母親拋棄了自己,所以心有怨恨。不過馬光濟的老婆袁雪柔倒和婆婆柳朝霞關系不錯。”

柳衍聽了一耳朵家庭倫理故事,心裏已經謀劃出了近十種去馬光濟家裏探查的方法。

☆、二十二章

範若希直到晚上十點多也沒開門,柳衍輕輕敲了敲門,範若希並沒有應。

柳衍輕輕笑了笑,沒再敲門,轉而走到樓下,看了眼後找到個靠近窗戶的位置,徒手往上一攀,飛快地怕起墻來。

範若希並沒有關窗戶,等她聽到響動時,柳衍已經從窗戶裏鉆了出來,正好和走過來的範若希對上。

範若希極為震驚,“柳叔叔你還會爬窗?!”

範若希第一次見到柳衍的時候,他坐在後座上,滿身上位人士的威嚴。後面幾次,柳衍的形象依舊十分穩重,要不然範若希也不會叫他叔叔,只是範若希沒想到她這位“叔叔”身手如此敏捷。

“窗算什麽?以前我還曾參加過全球特種兵十日訓練,拿到過單兵項目的一等獎。說起來,我也好久沒有活動過了。”

範若希讓開位置等柳衍進來後,她忍不住湊上前去朝窗外看了看。

窗外一切正常,沒水管沒樹,除了墻面略粗糙之外,沒有任何可借力的東西。範若希算了一下,就算是她,要爬上這樣一堵墻也得用些特別的方法,要不然根本不可能。

範若希一直知道柳衍是高手中的高手,盡管他常日裏常包裹在高定服裝裏,不引人註目。範若希能從一些小細節中判斷出柳衍的厲害程度,比如說他的八塊腹肌,比如說他反應極快的速度,還比如他遠超一般人的五感。

現在柳衍爬上來,範若希進一步驗證了她早就猜想到的結論,看著燈光下俊美逼人的柳叔叔,範若希突然心癢癢,想讓柳衍下去重新爬一邊給她看。

柳衍笑問:“怎麽了,臉上的表情那麽奇怪。”

範若希有些遺憾地收回目光,“哦,沒什麽,柳叔叔,我們趕緊休息吧。”

怎麽說也是半個長輩,讓人下去爬墻給她看實在有些過分了,範若希不好開口。

範若希選擇性地對她剛咬了柳衍這件事失憶,見柳衍進來了,忙招呼他關燈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柳衍和範若希共享了馬光濟家的資料,兩人吃完早餐之後直接奔這家而去。

為了堵人,柳衍和範若希到的時候還早,才六點四十,範若希過去敲門,柳衍就跟在她後面。

開門的是一個高胖的男人,男人臉生橫肉,眼睛有些小,看到範若希後臉上兇煞的表情一點都沒變,對範若希的過人容貌無動於衷,他粗魯地嚷:“你找誰?”

“您好,我是……”

“不買!”

範若希話還沒說完,男人就扔出兩個字,砰一聲拍上了門。

範若希從小到大還沒受過這樣的冷遇,她有些茫然地和柳衍對視一眼。

柳衍說:“他多半把你當成推銷員了。”

“……哦。”範若希知道這類中年男人一般沒耐性,卻沒想到馬光濟這麽美耐性。

範若希伸手再敲了一次門,這次稍用力了些,把門敲得咚咚響。

開門的還是馬光濟,這次範若希伸手抵住門不讓他關,另一只手抽出學生證在馬光濟面前晃了晃。

“我是N大漢語言文學系的新生,您兒子上個星期在幼兒園拿了讀書分享會一等獎是嗎?”

馬光濟不知道是被範若希的身份鎮住了還是聽到關於兒子的事情不由多關心一些,範若希這話一出,他的臉色和緩了一點,“是,怎麽了?”

“我們現在正在做一個關於兒童成長環境的社會調查,剛好您兒子符合我們的調查範圍,我們就被推薦過來這邊。調查不覆雜,讓小朋友填一張表就可以了,過後我們會將評估結果寄到家裏來。”

範若希怕被拒絕,語速極快,馬光濟也不知道聽清楚了沒有。屋子裏的人聽到他們在說話,問了一句:“老馬,誰呀?”

馬光濟沖屋內喊:“來調查的學生。”

很快,屋子裏的女人就走了出來,她大概三十多歲,長得平平常常,面向倒挺和善,她走出來看到範若希,說了一句:“嗬,這麽早,你們學生可真夠辛苦的。就你一個人嗎?小姑娘可得註意安全。”

範若希知道她應該就是馬光濟的老婆袁雪柔,“沒事,我同學就在隔壁居民區。”

範若希見他們松動一點,趕忙問袁雪柔,“阿姨,我可以進來嗎?就請小朋友填一份小調查表,完成調查後,我們還有一張購書卡贈送給小朋友,你們可以到購書中心去購書。”

“那行,小姑娘進來吧,不過我只能給你半個小時左右,等一會兒我七點半我得把我家西西送到幼兒園去。”

“時間足夠了,謝謝阿姨,謝謝叔叔。”範若希嘴甜地叫人,及時擠開了門走進去。

“對了,小姑娘你吃完早餐沒?桌上有包子,鮮肉餡的,來來來,你吃個包子。”袁雪柔快人快語,邊示意身邊眼睛滴溜溜轉的兒子快吃,邊往範若希手裏塞包子。

袁雪柔有股淳樸的善良,範若希想到混進她家的目的不純,心裏有些愧疚。

“謝謝阿姨,我不餓,就是走了這麽久,我有點想上廁所,我能去個廁所嗎?”

袁雪柔是當媽的人,一見這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六點多就跑上門來,忍不住心生同情,忙說:“你去就是了,就在那邊,我帶你過去。”

馬光濟進了廚房,範若希有心走動,朝袁雪柔擺擺手,自己跑過去了。

柳衍一進門就四處打量,見範若希往那邊走,柳衍也跟著,不想剛走幾步就碰到了一個正從某間房裏出來的男青年,而這男青年赫然就是個生魂。

“你們是誰?”男青年仿佛剛睡醒,還有些迷糊。

範若希不便說話,柳衍開口問:“你也是生魂離體?”

“什麽生魂離體?”男青年開始時眼裏帶著茫然,很快反應過來,“你們是來幫我的?”

範若希回頭看了袁雪柔一眼,見她沒註意到這邊,忙低聲問:“你不是這家人,什麽時候出現在這個家的?”

男青年一通話傾瀉而出,看起來也憋了挺久,“就九天前,我在KTV裏玩了個游戲,後來人就莫名其妙地到了大街上了,再後來我感覺有什麽東西趕著我去某個地方。就在我要被趕過去的時候,柳婆婆救了我,她把我帶到她家來,她自己卻失蹤了。”

範若希帶著兩個生魂進了馬光濟家的廁所,關上門。

範若希低聲問男青年,“柳朝霞婆婆?這麽說,你就是那個醫生,家裏養了大黑狗的那個?”

男青年更加激動,“對對對,就是我,我叫吳嘉言,我家狗子現在正到處找我對吧?”

“嗯。”範若希應了一聲,轉向柳衍,“柳叔叔,我們得趕緊打電話給大黑狗,告訴他,他家醫生找到了。”

“行,打吧。”

“算了,吳哥,我帶你出去我們再打電話吧。”

吳嘉言聞言苦笑,“我出不去,我試了好多遍了,只能在柳婆婆家裏打轉。”

作者有話要說: 柳叔叔:別人家媳婦心癢癢的時候想的是不可描述,我媳婦心癢癢的時候想的是讓我爬墻,心情有點覆雜。

☆、二十三章

大黑狗一聽到吳嘉言的消息,幾乎立刻炸了,氣勢洶洶地在那邊嚷嚷:“嘿,吳嘉言,你可真有出息,作死作到墳頭上了!”

吳嘉言覷了眼旁邊站著的範若希和柳衍,一臉尷尬地聽著自家狗子訓話,等它發洩完,才問:“那現在怎麽辦?”

“等著!”大黑狗底氣十足地喊了一句,掛了電話。

找到了生魂,大黑狗心情極好,沒一會兒就風風火火地拉著竇碾過來了。範若希找好借口告別馬光濟一家人,雙方在馬光濟家附近的公園中匯合。

“說說吧,這是怎麽回事?”大黑狗坐在地上,從下往上睨了吳嘉言一眼。其他人也在一旁等著吳嘉言的答案。

吳嘉言訕訕地笑了一下,“其實我也不太清楚。秦婆婆死後,成為了兒子家的保家仙。我離魂之後,正好飄來秦婆婆家附近,秦婆婆護住了我,沒想到自己卻被拘走了。我似乎代替秦婆婆成了保家仙,無法離開這家人。至於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

“看來幕後黑手要的就是魂魄。”竇唯若有所思。

“不管幕後黑手要的是什麽,我們現在最要緊的都是把柳叔叔和吳嘉言的生魂送回去,別的事以後再說吧。”範若希嘆氣。

吳嘉言找到了,拘魂的陣法被破壞了大半,範若希和竇碾聯手,很快就將柳婆婆的魂召回來了。

柳婆婆是一個矮小的老婦人,見到一圈的年輕人,她自己倒先笑了起來,對吳嘉言說道:“我就說我們這次能逢兇化吉,你看果然吧。”

範若希看著這位樂觀的老太太,問道:“柳婆婆,您還知道其他消息嗎?”

“這些天我一直被關在一個古墓裏,什麽也不知道。”柳婆婆表示愛莫能助,“好像你們找到嘉言之後對方就收手了,我離開那個古墓時一點都沒感覺到阻礙。”

範若希心中有些失望,不過什麽也沒說,她和竇碾及大黑狗將柳婆婆送回馬光濟家,又設法將吳嘉言及柳衍的生魂歸位,將所有事做一個收尾。

大黑狗一副疲懶性子,事情恢覆正軌它就滿足了,壓根沒有繼續追究下去的意思,吳嘉言也不希望它涉險。

竇碾雖對幕後之人好奇,但他身上還有其他事,這件事告一段落之後他離開了N市,著手處理自己的事情去了。

唯有範若希想要找出真相,不過事情詭異之處頗多,絲毫沒留下線索,追查起來很難。

經過這件事後,柳衍倒是經常和範若希偶遇,範若希心中十分驚訝,又帶著幾分驚喜。

對此,縱橫情場的範若黎嗤之以鼻,點著妹妹的額頭,“你是不是傻?你那柳叔叔明明居心不良,他想老牛吃嫩草來著!”

範若希沒有反駁,其實她對老牛也挺有興趣的。

作者有話要說: 文太冷了,實在寫不下去。

這個故事告一段落,等收拾好心情從頭再戰,謝謝看文的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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