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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第四十二章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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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傳說

“你聽到的傳聞,一定是,你父親才是那個繼承了神巫血脈的人,但事實上,他的力量跟神巫血脈並不相同。”

“此話從何說起?”

這是荼宛心中一直以來的一個疑問,既然她有了魔念,那父親是否也有過?

他又是如何解除這個詛咒,沒有瘋癲殺人?

老潘笑了笑,回憶往事。

“最開始的時候,我們都以為,你父親的的確確是生來便有神巫血脈,可直到後來,他失去這一身巫力,我們才聽了幾句實話。他的力量,跟神巫之力全然不同。”

荼柯年少時,曾去過一個地方,在那裏遇到一個奇怪的人。那個人給了他一塊木牌,這木牌才是他後來力量的來源,但從梵凈山下來之後,木牌上所有的力量都消失了。

“奇怪的是,荼柯將這木牌一分為二,一半留給了你的大伯,還有一半留給了你。”

荼宛聞言,瞬間在身上翻找,拿出那塊木牌,“您說的可是這個?”

潘木接過來一看,“正是這東西。”很多年前他見過這個東西,因為當時太震驚,所以記憶到現在!它的形狀還有氣味,潘木一刻都沒有忘記。

“可它看起來,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烏木牌子。”荼宛怎麽看,都覺得木牌沒有不同尋常的地方。

“是啊,再普通不過。可是它的確曾讓你父親擁有強大的力量,差一點,你父親就成為比肩神巫的存在。”

“既然他如此強大,為什麽還要去梵凈山?我父親有沒有提起過,他到底是從哪裏得到的這個木牌的?”荼宛只覺得,疑惑越來越多,好像跌入一個深井,你以為解開了一個謎團,就能得到答案,誰知後面卻牽扯出一連串的謎團!

潘木還是沒有辦法給出答案“你父親對這件事情很少提及,只說是年少出外游歷偶然所得,但那時候,他不過才十三四歲,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裏,也沒有人知道他是從何得到這個東西!”

再後來,從梵凈山上下來,這件事情他就再也沒有提起過。

“所以,我父親身上沒有神巫血脈?”既然如此,為什麽阿黛非常堅定的說,她身上有神巫血脈呢?

荼宛心中不解,但當著軒曜的面,她卻並不敢問。有些事情,她不想讓軒曜知道。

老潘見她似乎是有隱瞞,也不追問。小姑娘的心思,若是不想說,旁人一再逼問,只會更加逃避。

想了想,他看向軒曜,畢竟是賀蘭氏的兒子。“我便勸你一句,不要去梵凈山,也別再回中原,趁早離了你那個不靠譜的父親,找個地方保命去吧!”

軒曜苦笑,“我倒是想逃脫這一切,可你瞧,這一樁樁一件件,他們誰打算放過我了。”

皇後想讓他死,還有原因!可皇帝是他的親生父親,為何連父親都在謀算他的命?

軒曜想不通,臉色更加陰沈!荼宛不覺一陣心疼,連忙道。“這一天也累了,我們早些回去休息吧,好好休息一下,其他的事情睡醒了再說!”

老潘想想也是,有些事情讓人聽見,的確是很難接受,這些事需要給他一個時間去消化,軒曜這孩子,真是越看越像賀蘭氏!

軒曜想了想,又擡頭問道,“聽說我母親本是荼家女,為何大家便叫她賀蘭氏?”

“這個?”老潘笑笑,“這也沒什麽,實則是,當初苗王為了把人送出去,又不引起眾人的反感,更不想讓別人知道她是荼家人,所以那狗皇帝便給她改了姓氏。”

“事實上,你母親雖然是荼家血脈。但我聽說,她並非荼家的孩子。她的父親本姓賀蘭,父親死後母親改嫁,這才姓了荼。但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不多,包括你父親,他們都以為,她之所以改姓賀蘭氏,僅僅是為了掩護身份。”

荼宛倒是不明白了,“荼家人的身份有什麽特別,讓苗王不敢以荼家女的身份,將人獻出去?”

“小丫頭,要不我說,你父親瞞了你很多事!荼家在苗人心中,那就是最後的一道屏障!”

“此話怎講?”軒曜似乎對這個答案更有興趣,竟然比荼宛先問出口。

“荼家子弟,無論男女,他們的血脈中跟其他苗人都不太相同!他們與生俱來,能夠感受到天地間獨有的靈氣,就算能力有大小之分,可光是吸收靈氣的本事,卻不是人人都有的。”

大巫的存在,曾經為為那些即將滅亡的苗人帶來了生存的希望。所以在苗人心中,若有朝一日,又到了生死邊緣,荼家就是最後一個守護人。

“所以,荼家的女幾乎是不外嫁的!但說來也奇怪的很,荼家從來都只生兒子。也就是到你們這一代,有了你跟阿黛。再往前,還有一位英年早逝的老姑姑,除此之外,荼家再沒有生出過女兒。”

荼宛覺得,這事兒聽起來稀奇得很。還想再問,老潘卻沒有心思往下說了!

“不說了,這些事兒我等凡夫俗子是弄不清楚的。夜色已深,我看你們也累了一日,早些回去歇息,有什麽事,等明日醒過來,再說不遲!”

荼宛點點頭,在紅苗女孩的帶領下,去了自己休息的客房,這一夜,她跟軒曜難得睡得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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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宛起的很早,公雞一叫,就睜開了眼!她起身換了衣服,準備出門打盆水洗把臉,可才拉開門,便被門口的人嚇得跌坐在地,“你…你怎麽在這兒?”

夏燭聽到響動,回身看到她。眼神有些歡喜,但又有些不悅。走到荼宛面前,伸出手要拉她起來。

荼宛抗拒,自己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你不是去找越汐了,怎麽在這?”

糟糕,她忘了那個虱蟲的事,莫不是,這蟲子千裏傳音,告知他自己遇到危險,所以才趕來的吧?

“正是你想的那樣,它對我傳信了。但它說的還算含蓄,只說你遇到危險,沒有告訴我你跳崖了。”

荼宛尷尬到不行,好像被抓了現行的罪犯,呵呵笑道“真怨不得我,情勢所迫,我…”

“你在叫我嗎?”屋檐上忽然掉下一個舌頭,嚇的荼宛再次摔倒在地。

能看清楚那是什麽東西,荼宛指著那條蛇,十分無語,“你們兄妹兩個太過分了一個兩個都來嚇我,好玩兒嗎!?”

越汐滿不在乎,得意的吐舌頭,見夏燭冷冷掃一眼,忍不住翻個白眼!

“哎呀,好久不見,人家還是很想念你。沒想到,你比從前不經嚇了。”

這該死的瘋丫頭,讓人恨不能一把抓住它的蛇脖子,狠狠擰成麻花。“三年不見,你還像從前那樣瘋瘋癲癲的。這裏可不是妖界,你還不趕緊變成人形,否則被人家看到,把你扒了皮做蛇羹。”

一條會說話的大蛇,盤在屋檐下,讓人見到,還不得嚇一跳。

荼宛也顧不得其他,拉了夏燭進屋,一把扯過越汐的脖子,將她拖到屋裏,眼看著她幻化成人,才松了一口氣。

“三年不見,你似乎長大了一些。”荼宛的眼睛,本能的盯向對方的胸口,果然是大了一些。

少了一分青澀,多了一分少女獨有的韻味。

越汐很是得意,挺了挺自己的胸“是吧?我也覺得!感覺有了胸,果然不一樣!我娘說的對,女人跟男人最大的區別,就是有胸!自從有了胸,我感覺我的腰都細了很多。”

荼宛忍不住咳嗽一聲,示意她不要這麽百無禁忌,這還站著一個活生生的男人。雖然是狼妖,可在外形上是個男人。

越汐卻不是很在意,“怕什麽?我們從小到大,都看過對方全裸的樣子。”

“那能一樣嗎?”荼宛差一點崩潰“你們現在是人,人跟妖相比,就是多了這些繁文縟節,不要張口閉口什麽裸字,很不得體!”

這小丫頭腦壞了,就算活了四五百年,這性子也是稚嫩少女!

“所以說做人很煩,亂七八糟的規矩太多了,不穿衣服都不能出門,哪像我們妖啊,一年四季都可以裸奔!”

荼宛無語…。。

她這模樣,跟人家十四五歲的小姑娘一樣,天真單純爛漫的很。荼宛也懶得糾正,反正也不是一天兩天說得清的!

“你大哥說去找你,說你深陷危機,可你看上去挺好的,完好無損,沒受傷。”

“嗯…。”越汐有些啞火,尷尬的笑了笑“這個事情,還真不好解釋,反正就那麽回事吧!”

夏燭自發坐在房間裏,為自己倒了茶,忽然來了一句“這茶真難喝!”

荼宛甚是無語,那個熟悉的刻薄狼妖好像又回來了。但是這種樣子,為何讓她更加不適應。

“這是荒山野嶺的,沒什麽好茶,你將就著喝吧,快跟我說說。你在哪找到她的?”

越汐生怕他提起自己的事情,本能的插話問她,“對了,我聽說你跟軒曜一塊來的,他人呢?怎麽沒跟你在一起,你們還沒有成婚嗎?你倆動作也太慢了,這要是我們妖啊,早就同床共枕,孩子都能夠在地上打滾了。”

真是哪壺不該提哪壺,夏燭掃一眼越汐。越汐卻滿臉疑惑,“你瞪我幹什麽?我說錯了嗎?”

荼宛笑笑,“我跟他發生了一些意外,我們現在不是那種關系了,他失去了一些跟我有關的記憶,你要是見到他,不要提起我跟他的舊事,行嗎?”

“為什麽,他做了負心漢,欺負你了嗎?還是你琵琶別抱,拋棄了他?快說快說,到底你們兩個人誰紅杏出墻了?”

小丫頭的興奮點,總是跟人不太一樣,荼宛甚是無奈,“誰也沒有紅杏出墻,只是有些意外而已!”

“少來了,就你倆當初那熱乎勁兒,什麽意外能讓你們兩人分開,我看你們就是有人紅杏出墻了,還死不承認。”

說著,她又在靠近荼宛在她身上細細聞了聞,點頭道,“你身上沒有其他男人的味道,所以背叛的那個是軒曜!”

荼宛忍不住擡手彈一下她的額頭,越汐痛苦跳開,“你幹嘛呀?偷襲可恥知道嗎?”

夏燭不想再聽她繼續亂扯,對越汐道:你去門外守著,我有事要跟宛兒說。”

越汐素來最怕這個大哥,又因做了虧心事,此時他的命令哪敢不從。看他嚴肅的很,徑直走出門去。

倒是荼宛,也有幾分害怕他這種嚴肅的樣子,總感覺自己像是出門偷人,被逮了個正著。

“那個,我…。”

“把手給我!”

“做什麽?”

夏燭微嘆,抓過她的手,開始替她把脈。越是把脈,他眉頭越是緊蹙!到最後,他的臉色已經黑如鐵。

“你還真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說好讓你不要再運功,你非要,好不容易給你補起的一點元氣,差不多都耗盡了,再這麽下去,你體力那個魔,恐怕是鎮不住了!”

“怎麽會呢?我這兩天都還好好的嘛,沒有什麽異常,真的,千真萬確!”

荼宛用力點頭,生怕他不相信,“不信你可以去問問軒曜,我真的沒有發瘋,也沒有亂殺人!”

夏燭深深看著荼宛,看得她心虛無比。

“你心中還是放不下他,分明答應我要回花苗修養,才分開幾日,你便為了他舍身涉險。你不是說過,不可能再與他在一起嗎?否則,你身上的蠱會要你們兩個人的命?”

荼宛僵在當場,再也笑不出來,夏燭的話雖然刺耳,卻點醒了她,這兩日相處,她都快要忘記,自己身上還有詛咒。

“我…。。”

“算了,做都做了,也沒什麽好解釋的,我的確不可能與他在一起了,但是有些事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夠放下的。而且,我臨時改了主意,打算去梵凈山一趟。”

“梵凈山,是為了詛咒的事情嗎?”夏燭忽然聽到這個名,想到她身上的詛咒。

荼宛點點頭,將軒曜母親以及他父輩的事,簡單說了幾句。

“現在看來,所有的事情,好像都跟梵凈山有千絲萬縷的聯系。如果想要解除身上的詛咒,就必須走一趟!”

“我陪你去!”夏燭想都沒想就作出決定,引得荼宛一陣驚異。

“這不合適,我不能把你牽扯進來!”

“你忘了,你是人我是妖!山上的危險也許會讓你害怕,但對我而言,或許並沒有那麽厲害。我說過,我不介意你的過去,我會用盡所有的方法,不惜一切代價解除你的詛咒。”

夏燭的表白,讓荼宛心裏一陣激動!他看自己的眼神,堅定又執著,真誠的讓她愧疚,心裏不覺有種感動,忍不住笑道,“你這話說的,我都覺得,自己好像很容易就能夠解開詛咒。”

其實怎麽會容易呢?應該很危險,就是沒有去過梵凈山,從旁人的只言片語中,也能判斷出那是一個生人勿去的地方。

若是連她父親都不能夠完整,毫無發無損的回來,那麽她這種三腳貓功夫的人。若能全須全尾的回來,就已經是大幸了。

“你們妖不是不便插手人間之事?你這般幫我,會不會犯了你們妖界的法則,影響人間的秩序。”

這些事情她記得很牢,就算需要夏燭的幫助,她也不希望,對方要拼盡全力,舍了命應對各種危險,才能夠讓她得償所願。

她更希望這件事對夏燭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夏燭從變幻出一瓶藥,遞到她眼前,“吃了它,先穩定一下你的元氣。”

“你這麽做,不會對你的修行有危險嗎?”荼宛拿著藥瓶沒有動,執著的問他會不會有危險!

夏燭無奈,深深看她一眼,“妖的確不可以插手人間的事,但在某些條件的約束下,妖會有意無意的參與人間之事。”

“此話怎講?”

夏燭很少會有如此耐心,為旁人解惑。但對方是荼宛,只要她想聽,自己願意一直說下去。

“你可知道,這大千世界有幾界?”

荼宛想了想笑道,“我只知道神仙凡人和鬼,現在多了你們妖。”

“事實上,這世間共有六界,神,魔仙,人,妖,鬼。我們要本身是沒有獨一的空間界限的,還是第一位妖神,盡一己之力,才為我們妖掙來了一處安身之所。”

“妖界是從人界剝離出來的,與人間有不可分的關系。哪怕現在,有些妖也是在人間有了心智,漸漸生出靈氣,有了修行的資質,才可修煉為妖。”

而妖的成長,脫離不了人間,或者說,世間萬物的氣息變化,都與人間息息相關。

神仙為了修行,會到人間來渡劫,妖也一樣,為了修行,妖會在人間完成自己的使命,但每一個來到人間修行的妖,臨前都會服下一杯塵緣水。

這東西,讓妖如人一般,有了在人間行走的權利,妖所行之事,每一個舉動都寫在了閻王的生死簿上。

甚至會發生的後果,也自有定數。

“既然是天命註定,那就算不得影響人間秩序。而喝下這種水的妖,法力會受到限制,不會強大到無所不能,相對人來說,它或許是一個類似於,你們苗疆大巫一樣的存在,僅此而已。”

“那這麽說,你約我去梵凈山上,其實存在一樣的危險對嗎?”

荼宛害怕起來,若是如此,她並不希望夏燭與她一同前去,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她從來沒有依靠別人的想法。

也從沒有想過,要利用別人去達成目的。

夏燭忍不住握住她的手,“我說過了,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再多的危險我都願意為你去闖。你不必覺得內疚,我只希望,你不要拒絕我對你的好,我…。”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荼宛轉頭看向門邊,一只見一臉陰沈的軒曜,捉奸一樣看著二人。

他是何時來的,自己怎麽沒有發現!

“你怎麽在這兒?”

軒曜不說話,只是緊緊看著夏燭,眼睛都要噴出火來,但周身依然鎮定。“你是誰?”

荼宛楞住,他居然不記得夏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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