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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第225章內心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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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內心無感

“沒什麽!”

藤城明香倏地低頭擺弄起沒有一絲雜亂的裙擺,很奇怪的感覺,明明一直都很堅強,為什麽每次遇上相良同學容易情緒失去控制,人變得脆弱。

“老師,喝茶。”

相良誠給藤城明香倒了一杯,雖然挺想誇張的大笑對藤城明香說‘哇,老師你剛哭了啊’,但想想身份不對,太親密了,還是當做沒看到比較好。

“謝謝。”

藤城明香緩緩擡頭,雙眼聚焦在相良誠的臉上,發覺相良同學的臉又好看了許多,跟開學那段時間相比,多了一分氣,精致中帶著的陽剛之氣,十分漂亮。

這讓藤城明香忍不住的說:“相良君,又變漂亮了。”

說完察覺不對,這話不能對男孩子說,也帶著輕薄之意,臉蛋迅速泛紅,十分尷尬。

相良誠倒是不在意,自從他蓄起男生式長發,加上千葉麻尋給他打理成的雙簇束發後,誇他長得漂亮的女生不在少數,他作為一個審美寬泛的人,不覺得這是別人嘲諷他娘——長發都算娘的話,古人豈不是都是娘娘腔?

蠻人戰士還都是紮辮子,幾乎都是須發。

“藤城老師,其實我是沒什麽變化,不過,藤城老師你似乎變了很多哦。”

相良誠若有所指,準備進入正題。

“我嗎?”藤城明香指了指自己,好像是這樣:“嗯,我比之前瘦了很多。”

“誒~~”

相良誠不信,在手裏比劃了一下,對空氣抓了抓,根本沒瘦,一樣誇張的大小,讓人很懷疑裏面是什麽,都是水嗎?

不知道味道怎麽樣……啊,有點太變態了。

不能繼續亂想下去,相良誠總結著:“藤城老師根本沒有瘦,還是一樣令人側目。”

藤城明香奇怪的看著相良誠在比劃,沒理解什麽意思,等聽到相良誠說的話,明白了,頓時又泛紅,有些氣惱:“相良同學,你竟然敢開老師身體玩笑,你學壞了。”

“沒有的事,絕對沒有!”相良誠堅決的說著,絕不會承認這件事,換個方向說:“藤城老師,其實我說的變化不是你的外表,是你的心裏狀態,藤城老師有沒有發覺,相較於開學初,怎麽看現在的老師都很疲憊,失去了一切的幹勁,人變得憔悴了。”

關於這點,相良誠有很多話要說,語速變快:“還記得剛來報到那天,藤城老師穿著職業女士西裝,黑裙、襯衫,整個上半身都是胸肌,那個紐扣要被撐破的場景我至今還記得,那時候就很驚嘆也太大了……呸呸,抱歉,回憶錯了,是老師說的話。”

相良誠趕緊改口,記憶存檔調換錯了。

相良誠恢覆正經,正色說:“那會老師很有精神的對大家說‘我是藤城明香,今後我將作為一年B班的導師,未來兩年和大家一起友好相處,建設我們互助友愛的B班,一起度過快樂的高中生活,一起加油’,我記得很清楚,那個時候的藤城老師充滿幹勁,活力飽滿,是臉上不停歇掛著笑容的藤城老師,在為了我們班變好而努力著,那會多麽充滿幹勁,一切的困難跟挑戰在老師眼裏都可以戰勝,那時候是強大自信帶領我們B班前進的藤城老師。”

“但是現在呢,藤城老師。”

相良誠凝視藤城明香的眼睛,藤城明香迅速的低頭,不敢對視。

相良誠繼續說:“現在的藤城老師根本不是之前的藤城老師,頹廢、頹唐、萎靡不振、失去幹勁,上課有氣無力,對於班上的違紀行為不聞不問,似乎很疲憊,丟掉了魂一般,沒有希望,已經是失去前進動力的大魚幹。”

“我想問,過去的藤城老師去哪裏了,藤城老師直視我的眼睛,告訴我,過去的藤城老師怎麽了,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變化。”

相良誠抓著藤城明香的胳膊,要她回答,這一場面很像三個月前藤城明香抓著相良誠胳膊質問他一樣,不同的是質問的人變化了。

胳膊被抓,面前相良誠距離他很近,藤城明香避無可避下擡起頭,看到相良誠眼睛裏的閃爍的淚光(其實太困了強打精神的無用分泌液,可以理解為液態眼屎),憋不住情緒哭泣起來:

“哇哇,我、我不行,我根本做不到帶領B班前進,我不是一個稱職的好老師,我沒有這個能力,我錯了,嗚嗚。”

“?”

相良誠這段時間遇上的問號時間太多了,什麽情況,為什麽就被他說哭了,他只是嘴炮了幾句,想引出藤城老師遇上的麻煩是什麽而已,怎麽還沒引出問題根由,藤城老師情緒崩潰了,哭成這樣,跟一個養了三年兔子結果被過來做客的姥爺宰掉做成白切兔肉的小孩子一樣,含淚吃了三大碗。

奇奇怪怪,情緒變化也太快了。

然而,藤城明香似乎是憋了很久情緒,一下宣洩全部爆發出來的緣故,就像蓄水十年的水庫,開閘洩洪眼淚嘩啦啦的流,哭得實在悲慟了。

這讓沒有什麽女生接觸經驗的相良誠慌了,不知道怎麽辦,只能本能的過去拍藤城老師的背,柔聲說:“別哭了,老師,別哭了。”

藤城明香腦袋轟鳴,現在聽不到外界的聲音,她憋了一個月了,這下開了口,根本止不住淚水,哭著、哭著感覺到面前人拍背,人直接往面前人懷裏鉆——現在的藤城明香失去了平常的堅強跟自我保護色,只想用力的哭一場,遇上臂膀就想依靠。

蜷縮在相良誠的懷裏,沒有男女之外的感覺,只想說自己想說的話,把藏在心裏的話全部說出來:“我沒有忘記,我沒有忘記我的職業理念,我想當一個稱職的好老師,我想幫我的學生,我想我的學生能夠好好的,我想大家都能夠好好的,可是我做不好,我做不好這些事,我做不好讓我學生變好,我不能理解他們,我幫不了他們,我連自己也幫不了,又怎麽能幫他們。”

“我還想讓B班同學變得更好,可我做不到,我太差勁了,很差、很差勁,什麽事情也做不好,沒用太沒用了,從小就沒用,我是個不被需要,不被重視的女人,以前就是這樣……”

藤城明香哭著,說了很多話,說了非常多關於自己的話,從現在講到了從前,從前大學時候自己的膽小,一點不勇敢,高中時候軟弱,被欺負,國中時候被女生淒厲,被做了很多過分的事情。

還說了家庭,家裏是古板的家庭,父親有大男子主義,母親逆來順受,全家只能仰仗父親的鼻息,不能做任何一件反抗父親的事情,否則就會被打,她的童年就屬於一片黑白,沒有色彩,沒有光明。

她不想要自己的苦難發生在別人身上,不要別人跟她一樣不幸,可她能做的太少了。

太陽高掛,蟬鳴不停,夏天的味道越來越濃。

正午時分,格外喧囂,午休的學生還在鬧騰。

太陽西沈,夏蟬遠去,上課鈴聲,下課鈴聲,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藤城明香在相良誠懷裏說了很多話,說了很多孤單生活很久,一個人生活並不快樂的話,不知道是對她自己說的,還是知道相良誠在面前,對相良誠意有所指說的,說了很多,直到累了,在相良誠懷裏沈沈睡過去。

相良誠沒什麽動容,第一次遇上一個女生在他面前傾訴心聲,心裏沒有什麽感覺,只當做一個看客一樣看別人的故事,而這個故事簡單的總結——很普通的不幸故事,生活中常見,以後也不會缺乏,這是大部分人的人生,人能做的是適應與調節,否則結局就如同藤城明香一樣現在獨自痛苦。

苦難的方式不同,如果不能改變結果會是一個樣。

相良誠移開藤城明香,讓她舒服的在沙發上躺著,他衣服全是淚水,想換掉,愛幹凈的他不喜歡黏黏的感覺。

不過,藤城明香似乎把他當抱枕了,抓著他的身體不放手,整個身體壓在他身上,包括兩座富士山也一樣——人的富士山跟真實的富士山不同,松軟度不能比,就像水球一樣很柔軟,還挺舒服。

相良誠不想用力推開她,吵醒她,憋太久了,好不容易能睡個安穩覺,繼續讓她睡好了。

相良誠保持這個姿勢,人困意也上來了,幹脆也沈沈的睡去。

房間頓時陷入沈靜,一點奇怪的聲音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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