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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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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司顏憑著驚人的意志力,才把嘴裏的食物硬生生咽下去。

與此同時,任白也吃下了他碟子裏的餃子,點點頭: “還可以。”

表情如常,並無異樣。很明顯,他吃下的就是正常的醋。

司顏不可置信地望著兩只味碟,怎麽會,她明明是按順序來的,為什麽會拿錯啊

顧不上疑惑,黑暗料理的後勁上了頭,司顏胃裏翻湧起了一陣惡心,餃子蘸酒,真虧她想得出來,這是種什麽神仙味道啊她手指使勁擰著大腿,竭力不讓自己吐出來。

任白卻已經蘸著醋,接連吃了好幾個,點著頭評價道: “偶爾吃一吃,還不錯。”

“你怎麽了”察覺了她豐富多彩的表情,任白問。

司顏苦笑著搖搖頭: “沒什麽,沒什麽,你喜歡就好。”

天啊。

她一擡頭,看見天花板上明晃晃的燈,她這是做虧心事遭懲罰了嗎,上帝該不是真的存在吧

司顏的舌頭還發著麻,任白又關心起她來了: “你怎麽只吃了一個”

“我今天……胃口不怎麽好,吃不下了。”如果能哭,司顏真的很想大哭一場。

她推了推碗,先回了房間。在出餐廳門的那一刻,她不會看見,背後的任白微微揚起了唇角。

休息日很快來臨,任白果然不是隨便說說,是真的要帶她去坐船出海。天不亮,就敲門把她叫起了床。

“困——”坐在前往碼頭的車上,司顏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這假放得還不如上班,工作日她都不用起這麽早。銀行八點上班,任白買的這房子離那兒近,她只需要提前十五分鐘出門,就能自己慢悠悠地散著步走路過去。

司顏瞅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清晨五點五十分。

她現在的心情不是很好。

坐在身邊的男人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 “困就在車上睡會兒。”

在前排開車的司機也附和著: “是啊任太太,我們還有一個小時左右才到,不著急,您可以先補補覺。”

司顏還能說什麽呢,她打了個哈欠,放倒了椅背。只是身邊坐著人,她躺那兒耷拉著眼皮,楞是等車開到了碼頭,也沒能睡著。

“到了,下車吧。”車穩穩停在渡橋上,游輪放下了升降梯,任白解開了安全帶。

司顏迷茫地擡頭看著眼前這艘龐然巨物,高高的影子恰好鋪滿了整個視野,有一種遮天蔽日的感覺。

她還以為任白帶她坐的就是艘小游艇,面前這只甲板上聳立起了高樓的大家夥是什麽

司顏顫顫巍巍地下了車,上了船,起得太早,步子有點浮,沒走兩步,任白從身後扶住了她: “你好好走路。”

“我有好好走路啊。”司顏無辜地抓了抓頭,她第一次坐船,是有點害怕。

任白沒再說什麽,攬著她的肩膀,仿佛夾著只小雞崽似的,把她扶了上去。他們上船後,第一個去的地方時餐廳,兩個人都還沒吃早飯,司顏一看到豪華的自助餐臺,來了點精神,抓了個餐盤就健步如飛地去夾班尼克蛋了。

“這艘船是美食主題的,整艘船有四分之一都是餐廳,我想你應該會喜歡。”任白只拿了最簡單的面包和咖啡,等她終於端著一大盤食物回來,對她說。

這還差不多,不枉她起了個大早。司顏吃了口薄如蟬翼的熏火腿片,心裏稍稍有了安慰。

“一會兒吃完,我們可以去頂樓看看海景,這個點的陽光照著海的顏色,很漂亮。”任白還在說話,司顏人已經不見了,她發現旁邊還有日式拉面,忙不疊地起身去拿。

司顏吃得七七八八,摸著肚皮乘電梯隨任白到了頂層的平臺上。

蔚藍的天空一望無際,不時有海鷗飛過,她仰頭看時忍不住瞇著眼睛,早上的陽谷雖然溫柔,但直視著還會刺眼。

一雙手拿著只墨鏡幫她卡在臉上,她扭頭看看任白,他自己也戴了一副,不得不說,鼻梁挺的人太適合戴眼鏡了。

對別人而言,戴墨鏡可能會添幾分酷酷的氣質,放到任白身上,墨鏡反倒把他淩厲的長相削弱了幾分,讓他看起來隨和了一點,也親切了一點。

司顏還沒欣賞夠美景美人,忽然感覺一陣不對勁。

“半個小時以後,裏面的幾個劇院會有不同類型的表演,你可以挑一個感興趣的,我們去看。”任白站在欄桿前,頭發被海風吹得往後飛舞,他的好看體現在方方面面,連發際線都那麽完美。

司顏賞心悅目的同時,胃裏卻是翻江倒海。

吃太多了嗎她擰起眉毛,剛才吃得也算節制啊,畢竟,任白說這船上有好多餐廳,她還留了點肚子,打算一個一個吃過來。

糟了,那就是暈船了。她這個鄉下人,住在滬市這個沿海城市,長這麽大第一次坐船,反應居然這麽大。司顏感覺越來越難受,必須讓任白知道: “任白。”

任白看過來了: “嗯”

“那個,我……”這個時候說暈船,是不是有點掃興呢人家是挺夠意思,特意帶她來這麽豪華的游輪吃飯。

“為什麽這麽看著我”任白卻笑了,把鼻子上架著的墨鏡推上了額頭,這顏值有點超標。

任白扳過她的肩膀,低下了頭: “你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嗎”看樣子,他把她覆雜的眼神給理解錯了。

“有,我有點……” “不舒服”三個字還卡在喉嚨裏,忽然,不遠處傳來一聲: “表哥!”

宮喜喜!司顏看到那雙大長腿,虎軀一震,也就沒防備肚子裏的一陣翻騰。

一不小心, “哇”的一聲嘩嘩吐了出來。

自然也就濺了任白一身。

宮喜喜沖過來的時候,看得呆了: “司顏你……”

司顏自己也傻了眼,看著人家的衣服被她糟蹋得慘不忍睹,呆呆的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先下去處理一下。”任白來不及理會自己的親親表妹,拉起司顏就走。

船上就有服裝店,侍應生送了他們尺碼的新衣服過來,司顏在套房的洗手間裏看過標價牌,忍著心痛換上。

司顏走出客廳時,任白也換好了衣服,坐在沙發上,撣了撣鞋頭。

還是西裝適合他,今天出游,他本來是穿著很休閑的毛衣搭外套的,看著雖然也不錯,但還是正裝更能突顯他的氣質。司顏覺得自己近來大概是年紀大了,比起青春動人的美少年,越來越能欣賞那種有商務精英氣質的成熟男人。

想到他換衣服的原因,司顏一陣愧疚,主動開口承認了錯誤: “對不起啊,我可能是早上起得太早,暈船了。”

他擺擺手。

司顏以為他是生氣了,追過去想接著道歉,然而他背對著她,是在專心地翻找著什麽。

“現在還暈嗎”任白在房間裏的藥櫃裏翻了一陣,拿出個印滿外文的瓶子,遞給她, “暈船藥。”

“噢好,謝謝。”雖然吐出來以後,感覺好多了,但這種事說不準,司顏唯恐一不小心又吐幾次,急忙伸手接過來。

他們走出去,宮喜喜正在走廊上一臉郁悶地等著他們。

有句話叫什麽來著冤家路窄。

司顏的印象還停留在上次她帶著一群長腿妞來銀行砸場子,看到她,心裏格外警惕。

“喜喜。”任白上前,被叫到名字的時候,宮喜喜眼神一亮,但看到他身邊的司顏,目光又黯了黯。

看起來,遇到宮喜喜是個意外,任白微微蹙著眉毛問她: “你怎麽在這兒”

“我這兩天沒有課,就很無聊,硬是跟著奶奶過來了。”她悶悶不樂地道。

“奶奶也在”不等任白問,司顏先問了,哪個奶奶,是她想到的那個奶奶嗎

不同人問話,有不同的待遇,面對司顏的發問,宮喜喜的反應是眼睛一瞪。

而當任白又叫了聲“喜喜”以後,她撇撇嘴,指了指: “就在隔壁廳裏打牌呢。”

宮喜喜說得隱晦,什麽打牌,司顏和任白跟著她進了扇門,好家夥,裏面燈光斑斕,也烏煙瘴氣,一桌一桌的人在那兒吆五喝六的,桌子上或多或少都堆著司顏再熟悉不過的東西:鈔票。

根本就是個賭場。

原來游輪已經到了公海,賭博就成了法律的灰色地帶,司顏開了回眼界,用目光到處搜尋奶奶的身影,卻沒看見她人在哪。

宮喜喜把他們帶到一扇包間門前,敲了敲門,得到一聲“請進”,就推門帶他們走了進去。

裏面相比大廳就安靜了許多,一張桌子四個人,話不多地在那搓著麻將,任奶奶專心搓麻,甚至沒註意到三個小輩都是來找她的。

“奶奶”被冷落了半天,宮喜喜忍不住出聲提醒。

“來得正好。”任奶奶打出一張發財,頭也不回地抓起桌上的幾捆鈔票,往後一遞, “幫我點個數。”

宮喜喜被扔了滿懷的錢,差點沒站穩。

厚厚幾撻捧在手裏,手忙腳亂數了幾次,都是沒到一半就數亂了重新來。

司顏看得著急,伸手就拿過了一沓: “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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