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見他，在舞蹈俱樂部。

她喜歡跳舞，除中考的前幾個月，她這幾年一直在練舞。特別是最近，她被華騰擾得心煩，更加頻繁地來練舞。

在練舞的間隙，她透過玻璃窗又看到他。時隔幾個月，才又見他一面，他可真忙！他穿著一身黑色西裝，意氣風發地走在眾人簇擁裏。她的眼神跟隨著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再也不可見。

他，看到我了嗎？範婉想。

那天跳舞時她不小心崴了腳，結束時卻看到儲物櫃裏的一盒藥膏。她不知為何心裏突地湧起一鼓強烈的直覺，她直覺是他，那個男人！隔了幾天，又看見他，她走到他的面前，篤定地說，“是你吧。”

他瞇了瞇狹長的眼，問她，“什麽？”

“藥膏。”

他淡淡地恩了一聲。

“我只是想謝謝你。”

“恩。”他看著她明亮的雙眼，清澈地可以看見他的影，“不用謝。”“還有事嗎？”

她搖了搖頭。

陸霄邁了腳就要走。

“陸霄。”範婉叫住他，他回頭瞇著眼似是不耐煩地看著她，“我叫範婉。”她直視著他。

他輕笑著點了點頭，“知道了。”

“我很佩服你。”她說。

他又笑，“小孩子的盲目崇拜。不過，謝謝。”

“不是。”她急於否認，“我很敬佩你。”

“我能不能問你一件事？”陸霄看著她。

“請說。”

“你從來都是這樣直接地表達你的感情嗎？譬如，你說你佩服我。”

她瞬間紅了臉，“我不知道。”她低了頭，“其實，我想問問你。”

“什麽？”他好笑地看著羞澀的她。

“你為什麽送我藥膏？”她不敢問他是不是也有那麽一點喜歡她，在他面前，她莫名失了強大的自信。

他眼睛裏含著些笑，走了兩步朝她湊近了些，低頭看著她，“我看到你崴了腳。”

“所以呢。”她決意打破沙鍋問到底。

他低頭黑亮的眼睛看著她，動人心魄，“你喜歡我嗎？”

範婉一楞，她對他的喜歡，已經明顯到這種地步了嗎？她呆呆地點頭，臉已經紅得要滴出血了。這種情形，如果她自己看見，也會嘲笑自己吧。

是，我喜歡你！陸霄。她在心裏大聲吼叫。

他勾了勾嘴角，似乎早已料到她的答案。“你今年幾歲？”

“十六。”她的心猛地被吊了起來。

他淡淡地哦了一聲，拿出煙點上，“那再等兩年吧。”他吐出一口煙霧淡淡地說。

“什麽意思？”她疑惑不解地看他。

“再等兩年，如果你還喜歡我，做我女朋友。”他吐出一口煙，面色平靜地看了她一眼。

“那這兩年呢？”她聽他說話的口氣，竟然感覺不到欣喜。

“我照顧你，你隨意。如果你在這兩年間喜歡上任何人，告訴我，我隨時放你走，你隨時可以離身。”

“你什麽意思？”她冷冷地問他。

他輕笑，滅了煙，“你們小孩子，能持續多久呢。”能喜歡多久。

“你看輕我！”她低吼，“你憑什麽這麽看我！”她轉身怒氣沖沖地朝外走。

他頓了頓，還是跟了上去。走到門口，他快速追上去，拉住她的手，她回頭瞪著他。他輕輕地笑了，“那好，當我剛剛是說笑。”“小朋友，別氣了。”

她悶悶地嗯了一聲。

“我們慢慢來，我來追你，好不好？”他輕輕柔柔地問她。

她點頭，臉上露出憨厚的笑。“我答應你了。”

“恩？”

“你已經追到我了。”

“這麽急？小丫頭。”他戲謔地看著她。

“我信你。”她堅定地對他說。

他猛一楞怔，第一次給了她輕輕暖暖的擁抱。

他們就這麽交往，不是刻意隱藏的秘密，卻鮮有人知。

☆、話由我說，你還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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