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相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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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峙
她沒有內力，但劍術亦是頂尖，在無人防備的情況下，殺人輕而易舉。
而今日······既然無法離開，便都殺了。
也虧得這幫私衛方才趕走了城守，想來便是因為她的緣故，若是她受了傷或是怎樣，沒人看見，無論是誰做的，也只管推到劍霓裳身上便好，但同樣的，他們此舉也給趙安雪提供了便利。
他們不想讓人知道，她也亦然。
既然無人看見，便都殺了，她和劍霓裳就安全了。
他們都算錯了最為致命的一點，劍霓裳不是普通的江湖俠客，她也不是嬌弱的侯府千金。
劍霓裳一劍挑開侍衛首領的劍器，掠身到她身邊，將旁邊一柄刺向她的刀斬斷，沈聲道：“不要離開我身邊。”
只要她在他身邊，他就有把握保護她不受任何傷害。
這時刀劍無眼，他唯有信任手中劍護她安穩。
“你只要別放跑一個人便好了，我雖有些時日沒有執劍，但也不至於連自己的周全都護不了。”
趙安雪沒有看他，只是緊緊盯著面前的敵人，對於她而言，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就會用盡全力去做，今日既然已是如此，無論付出什麽代價，她都不會讓這些人活著走出去一個，這不僅僅是關於她，更多的是關於英勇候府。
她要救劍霓裳，但絕對不能連累英勇候府。
劍尖劃過皮肉，鮮血綻開，艷紅的血液拋灑在揚起的塵埃之中，雖然沒了內力有些吃力，可因著身邊還有劍霓裳幫襯她，趙安雪冷靜無比的看著眼前一片片飛揚紅色，手中動作絲毫不慢，她仿佛回到了從前。
當年塵沙飛揚之際，她打馬而過，手中劍一揮便帶走無數生命，也正是因為劍霓裳的原因，她此後的世界裏所熟悉的兵器，全都是劍器。
本以為這個世界裏再也沒有執劍的那一天了，卻沒想到那一天來得這麽快。
那侍衛首領本以為憑借自己這麽多人，拿下一個區區江湖俠士不需要多大的功夫，卻沒想到這英勇侯府的嫡小姐居然會武，還幫著那賊子對他們刀劍相向，本也沒什麽，可越打越不對勁，那江湖賊子的劍術居然如此高明，一劍殺一人，不過片刻功夫，他帶來的侍衛就被他殺了一大半。
他本還以為這等心腸軟的俠客能有什麽狠手段，卻沒想到對方殺起人來眼睛都不眨，他身邊的那趙四小姐也是一樣，兩個人看著哪裏像什麽心腸良善之人，簡直就像是冷血無情的殺手。
侍衛首領深知今日一個不好，他們全都要葬送在這裏了，連忙對身邊幾個私衛使了個眼色，他低聲道：“走！”
趙安雪不惜暴露也要動手，說什麽也不可能讓他們逃出去的，她眼色愈冷，手裏握著的劍連劍柄處都已經沾滿了鮮血，但她心裏卻無一絲波動。
“絕不能讓他們逃出去。”
她這句話既是對自己說的，也是對劍霓裳說的。
那幾個逃走的私衛跟著侍衛首領往這處偏僻的小巷子外沖，顯然只要逃出去一個人，這個消息就能帶給丞相府，到時候長公主自會為他們報仇，這侯府小姐與賊子牽扯，這於帝都中的貴小姐們而言，是件可以毀掉名聲的大事。
但比他們更快的是劍霓裳的劍，那一劍仿佛一道淒冷的月光，劃破長空，也劃破了他們的心臟。
霎時間侍衛首領身邊還活著的私衛就全都死了個幹凈，他面色大變，沖著巷子出口而去。
趙安雪和劍霓裳緊跟身後，若無意外，他今日註定要葬在這裏。
“殿下！”
面對著越來越近的殺意，侍衛首領心裏發冷，背上汗毛倒立，卻突然看見巷子之外的地方居然駛過一隊馬車，那馬車車壁上刻有黃色的蛟龍，那是皇子的車架。
馬車停住，從車窗處掀起簾子，露出一張冷漠如謫仙般的面容。
侍衛首領用盡了全身力氣，飛快的奔到他馬車車架邊上，面露欣喜的喊道：“屬下是長公主的私衛，求二殿下救命！”
雖然和長公主關系最好的是四皇子趙景瑞，可無論怎麽說，長公主都是皇子們的親姑姑，他乃長公主麾下私衛，二殿下總不會見死不救吧？
果然，二皇子的車簾被重新放下，但不過稍許，二皇子就走下了馬車。
趙景修站在自己的車架旁邊，看著遠處執劍走來的趙安雪，還有她身邊穿著白衣的男人。
皇子侍衛迅速靠近，目露警惕看著劍霓裳，劉安甚至已經將手握在劍柄上，只要劍霓裳稍有不對，他便立刻拔劍，身為武者的直覺，在他眼裏這個男人異常危險。
趙景修的目光在劍霓裳臉上稍稍停頓，隨即看著他身邊的趙安雪。
“安雪妹妹。”
他的聲音平平靜靜，讓人聽不出半點情緒來。
趙安雪自知現在想殺侍衛首領已是難上加難，若不能殺他，則需要想其他的辦法補救，事已如此，她從來不是自怨自棄一成不變的人。
“二殿下，不知可否把這個人交給妹妹，他日妹妹好好感謝你如何？”
趙安雪的視線穩穩看著滿身血的侍衛首領，讓後者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雖然知道二殿下應該不會把自己交出去，可不知為什麽，他看著趙安雪的眼睛便覺得有些背脊發涼。
至少帝都之中從未有過傳聞，這英勇侯府的嫡小姐是個如此恐怖的人。
趙景修果然淡淡的拒絕了，平靜道：“不知安雪妹妹和他有什麽恩怨？此人是本殿下姑姑的私衛，我自是不能交給你的。”
“哦？”
趙安雪移開看著那侍衛首領的目光，將之放到他臉上。
她突得輕笑起來。
“如果我說他要殺我，不知哥哥能不能將他給我呢？”
“殿下，屬下決無想殺趙小姐的意思，是趙小姐聯合這賊子突然對屬下動手。”
侍衛首領顯然聽說過趙景修對於趙安雪頗有好感的傳聞，生怕這二殿下就這麽被說服了，連忙先告一狀，希望他能看在長公主的份上護自己周全。
“若是這樣，倒確實不能將你留在這裏。”
趙景修沒什麽表情的臉上淡淡的點了點頭，就在侍衛首領露出喜色的表情裏看了自己的貼身侍衛劉安一眼。
“多謝殿······”
‘下’字還沒說完，那侍衛首領突然不敢置信的朝自己的心口看去，一柄長劍穿透了他的心臟，又毫不留情的拔-出，他滿臉驚愕的看向趙景修，只看見他仿佛天人一般的完美側臉，對著那趙家小姐的方向浮起一個極為罕見的笑意，那笑中仿佛帶著無限情意。
侍衛首領的屍體倒在地上，再無聲息。
趙景修淡然道：“抱歉，安雪妹妹，為兄幫你先動手了。”
趙安雪卻沒有笑，只是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那睜大著眼睛死不瞑目的侍衛首領，漠然道：“為什麽？”
相比於這個麻煩，其實她更不想欠趙景修的人情，畢竟如此關鍵的時期，稍有不慎，連累的就是整個英勇候府。
“當然是因為妹妹想殺他。”
趙景修眼裏透著一抹笑意，走近她，也沒去看她身邊的劍霓裳，只是淡漠笑著道：“安雪妹妹想殺的人，有什麽理由還活在這世上呢？”
趙安雪便越發不解起來。
“長公主是二殿下的親姑姑。”
“那又如何？”
趙景修湊近她，溫柔笑著低聲道：“安雪妹妹日後或許會是我的皇後呢。”
此句話明明是大逆不道的話，卻被他說出一股子理所當然的味道，似乎他日他榮登大寶已是定局。
趙安雪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懂他。
若是為了英勇候府的權勢，這不是最好的做法，她可不是什麽為了愛便不顧一切的女人，別說她不可能為此心動，便是愛上了，那又如何，趙安雪是一個寧願背負心痛茍活的人，也不會因為所謂的愛去傷害或者利用自己的家人。
如果趙景修打的這般註意，那便註定要失望了。
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趙景修低笑了一聲，有些無可奈何道：“妹妹就這麽不相信我？”
趙安雪看著他的眼睛，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不相信。”
趙景修便苦笑著揉了揉眉心，嘆息了一聲，最後只得放棄了和她說這個話題。
“罷了，妹妹今日恐怕多有疲乏，想來侯府之中也要擔憂了，不如我先送妹妹回去如何？這裏便交給為兄？”
趙安雪還未回答他，她身邊的劍霓裳卻突然拉住她的手腕，將她往後藏了藏，他看著趙景修的目光無比警惕，劍霓裳修劍道，看人向來準確，他從趙景修身上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那種氣息不是說他武藝有多高，而是證明他是個很危險的人，要知道這個世界最危險的，顯然不是區區武功。
趙景修見著他這個動作，眉眼間的笑意淡薄了幾分，他看著劍霓裳，唇角的弧度顯出稍許冷意，隨後他緩緩道：“這位公子是妹妹的朋友吧？看起來似乎有些狼狽，不如為兄幫你一並處理好如何？”
劍霓裳握著劍柄，指節顯出有些發白的力度，他微微抿唇，只是盯著趙景修的眼睛，並未出聲。
趙安雪皺了皺眉，打斷了這種冷意的氣氛。
雖然不知道趙景修到底是什麽打算，但今日也算是承了他的情了，她輕輕拉了拉劍霓裳的袖子，隨即上前一步隔開他們。
“今日便謝過二殿下了，我們就先離開了。”
“等等。”
趙景修攔下她，臉上的笑似乎又恢覆了那種溫柔的意味。
“安雪妹妹，為兄不是針對這位公子，可你還未出嫁，與他一同顯然並不合適，還是讓為兄送你回去吧，這樣對侯爺也能有個交代。”
趙安雪思索了一會兒，同意了他的話，顯然英勇候那裏確實是個不好交代的事兒，平日裏別說是被人挾持，就是她碰破了皮英勇候和寧氏都要心疼好久，若無趙景修的幫襯，她難以解釋。
但她也看出了趙景修眼下對劍霓裳的敵意，劍霓裳自然不用說，他的敵意從不掩藏在心中。
她想了想，便對趙景修道：“這位是劍霓裳，算是我的劍術師傅，還望二殿下幫襯一二。”
她這話自然不是真要趙景修去幫襯劍霓裳，只是提醒他莫要為難劍霓裳而已。
趙景修神色未變，卻仍帶著淡淡笑意，從容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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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想讓人知道，她也亦然。
既然無人看見，便都殺了，她和劍霓裳就安全了。
他們都算錯了最為致命的一點，劍霓裳不是普通的江湖俠客，她也不是嬌弱的侯府千金。
劍霓裳一劍挑開侍衛首領的劍器，掠身到她身邊，將旁邊一柄刺向她的刀斬斷，沈聲道：“不要離開我身邊。”
只要她在他身邊，他就有把握保護她不受任何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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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要別放跑一個人便好了，我雖有些時日沒有執劍，但也不至於連自己的周全都護不了。”
趙安雪沒有看他，只是緊緊盯著面前的敵人，對於她而言，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就會用盡全力去做，今日既然已是如此，無論付出什麽代價，她都不會讓這些人活著走出去一個，這不僅僅是關於她，更多的是關於英勇候府。
她要救劍霓裳，但絕對不能連累英勇候府。
劍尖劃過皮肉，鮮血綻開，艷紅的血液拋灑在揚起的塵埃之中，雖然沒了內力有些吃力，可因著身邊還有劍霓裳幫襯她，趙安雪冷靜無比的看著眼前一片片飛揚紅色，手中動作絲毫不慢，她仿佛回到了從前。
當年塵沙飛揚之際，她打馬而過，手中劍一揮便帶走無數生命，也正是因為劍霓裳的原因，她此後的世界裏所熟悉的兵器，全都是劍器。
本以為這個世界裏再也沒有執劍的那一天了，卻沒想到那一天來得這麽快。
那侍衛首領本以為憑借自己這麽多人，拿下一個區區江湖俠士不需要多大的功夫，卻沒想到這英勇侯府的嫡小姐居然會武，還幫著那賊子對他們刀劍相向，本也沒什麽，可越打越不對勁，那江湖賊子的劍術居然如此高明，一劍殺一人，不過片刻功夫，他帶來的侍衛就被他殺了一大半。
他本還以為這等心腸軟的俠客能有什麽狠手段，卻沒想到對方殺起人來眼睛都不眨，他身邊的那趙四小姐也是一樣，兩個人看著哪裏像什麽心腸良善之人，簡直就像是冷血無情的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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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安雪不惜暴露也要動手，說什麽也不可能讓他們逃出去的，她眼色愈冷，手裏握著的劍連劍柄處都已經沾滿了鮮血，但她心裏卻無一絲波動。
“絕不能讓他們逃出去。”
她這句話既是對自己說的，也是對劍霓裳說的。
那幾個逃走的私衛跟著侍衛首領往這處偏僻的小巷子外沖，顯然只要逃出去一個人，這個消息就能帶給丞相府，到時候長公主自會為他們報仇，這侯府小姐與賊子牽扯，這於帝都中的貴小姐們而言，是件可以毀掉名聲的大事。
但比他們更快的是劍霓裳的劍，那一劍仿佛一道淒冷的月光，劃破長空，也劃破了他們的心臟。
霎時間侍衛首領身邊還活著的私衛就全都死了個幹凈，他面色大變，沖著巷子出口而去。
趙安雪和劍霓裳緊跟身後，若無意外，他今日註定要葬在這裏。
“殿下！”
面對著越來越近的殺意，侍衛首領心裏發冷，背上汗毛倒立，卻突然看見巷子之外的地方居然駛過一隊馬車，那馬車車壁上刻有黃色的蛟龍，那是皇子的車架。
馬車停住，從車窗處掀起簾子，露出一張冷漠如謫仙般的面容。
侍衛首領用盡了全身力氣，飛快的奔到他馬車車架邊上，面露欣喜的喊道：“屬下是長公主的私衛，求二殿下救命！”
雖然和長公主關系最好的是四皇子趙景瑞，可無論怎麽說，長公主都是皇子們的親姑姑，他乃長公主麾下私衛，二殿下總不會見死不救吧？
果然，二皇子的車簾被重新放下，但不過稍許，二皇子就走下了馬車。
趙景修站在自己的車架旁邊，看著遠處執劍走來的趙安雪，還有她身邊穿著白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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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景修的目光在劍霓裳臉上稍稍停頓，隨即看著他身邊的趙安雪。
“安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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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安雪自知現在想殺侍衛首領已是難上加難，若不能殺他，則需要想其他的辦法補救，事已如此，她從來不是自怨自棄一成不變的人。
“二殿下，不知可否把這個人交給妹妹，他日妹妹好好感謝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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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帝都之中從未有過傳聞，這英勇侯府的嫡小姐是個如此恐怖的人。
趙景修果然淡淡的拒絕了，平靜道：“不知安雪妹妹和他有什麽恩怨？此人是本殿下姑姑的私衛，我自是不能交給你的。”
“哦？”
趙安雪移開看著那侍衛首領的目光，將之放到他臉上。
她突得輕笑起來。
“如果我說他要殺我，不知哥哥能不能將他給我呢？”
“殿下，屬下決無想殺趙小姐的意思，是趙小姐聯合這賊子突然對屬下動手。”
侍衛首領顯然聽說過趙景修對於趙安雪頗有好感的傳聞，生怕這二殿下就這麽被說服了，連忙先告一狀，希望他能看在長公主的份上護自己周全。
“若是這樣，倒確實不能將你留在這裏。”
趙景修沒什麽表情的臉上淡淡的點了點頭，就在侍衛首領露出喜色的表情裏看了自己的貼身侍衛劉安一眼。
“多謝殿······”
‘下’字還沒說完，那侍衛首領突然不敢置信的朝自己的心口看去，一柄長劍穿透了他的心臟，又毫不留情的拔-出，他滿臉驚愕的看向趙景修，只看見他仿佛天人一般的完美側臉，對著那趙家小姐的方向浮起一個極為罕見的笑意，那笑中仿佛帶著無限情意。
侍衛首領的屍體倒在地上，再無聲息。
趙景修淡然道：“抱歉，安雪妹妹，為兄幫你先動手了。”
趙安雪卻沒有笑，只是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那睜大著眼睛死不瞑目的侍衛首領，漠然道：“為什麽？”
相比於這個麻煩，其實她更不想欠趙景修的人情，畢竟如此關鍵的時期，稍有不慎，連累的就是整個英勇候府。
“當然是因為妹妹想殺他。”
趙景修眼裏透著一抹笑意，走近她，也沒去看她身邊的劍霓裳，只是淡漠笑著道：“安雪妹妹想殺的人，有什麽理由還活在這世上呢？”
趙安雪便越發不解起來。
“長公主是二殿下的親姑姑。”
“那又如何？”
趙景修湊近她，溫柔笑著低聲道：“安雪妹妹日後或許會是我的皇後呢。”
此句話明明是大逆不道的話，卻被他說出一股子理所當然的味道，似乎他日他榮登大寶已是定局。
趙安雪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懂他。
若是為了英勇候府的權勢，這不是最好的做法，她可不是什麽為了愛便不顧一切的女人，別說她不可能為此心動，便是愛上了，那又如何，趙安雪是一個寧願背負心痛茍活的人，也不會因為所謂的愛去傷害或者利用自己的家人。
如果趙景修打的這般註意，那便註定要失望了。
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趙景修低笑了一聲，有些無可奈何道：“妹妹就這麽不相信我？”
趙安雪看著他的眼睛，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不相信。”
趙景修便苦笑著揉了揉眉心，嘆息了一聲，最後只得放棄了和她說這個話題。
“罷了，妹妹今日恐怕多有疲乏，想來侯府之中也要擔憂了，不如我先送妹妹回去如何？這裏便交給為兄？”
趙安雪還未回答他，她身邊的劍霓裳卻突然拉住她的手腕，將她往後藏了藏，他看著趙景修的目光無比警惕，劍霓裳修劍道，看人向來準確，他從趙景修身上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那種氣息不是說他武藝有多高，而是證明他是個很危險的人，要知道這個世界最危險的，顯然不是區區武功。
趙景修見著他這個動作，眉眼間的笑意淡薄了幾分，他看著劍霓裳，唇角的弧度顯出稍許冷意，隨後他緩緩道：“這位公子是妹妹的朋友吧？看起來似乎有些狼狽，不如為兄幫你一並處理好如何？”
劍霓裳握著劍柄，指節顯出有些發白的力度，他微微抿唇，只是盯著趙景修的眼睛，並未出聲。
趙安雪皺了皺眉，打斷了這種冷意的氣氛。
雖然不知道趙景修到底是什麽打算，但今日也算是承了他的情了，她輕輕拉了拉劍霓裳的袖子，隨即上前一步隔開他們。
“今日便謝過二殿下了，我們就先離開了。”
“等等。”
趙景修攔下她，臉上的笑似乎又恢覆了那種溫柔的意味。
“安雪妹妹，為兄不是針對這位公子，可你還未出嫁，與他一同顯然並不合適，還是讓為兄送你回去吧，這樣對侯爺也能有個交代。”
趙安雪思索了一會兒，同意了他的話，顯然英勇候那裏確實是個不好交代的事兒，平日裏別說是被人挾持，就是她碰破了皮英勇候和寧氏都要心疼好久，若無趙景修的幫襯，她難以解釋。
但她也看出了趙景修眼下對劍霓裳的敵意，劍霓裳自然不用說，他的敵意從不掩藏在心中。
她想了想，便對趙景修道：“這位是劍霓裳，算是我的劍術師傅，還望二殿下幫襯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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