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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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哥哥,你都從組織逃出來了，啥時候來看我啊？”少年的聲音從意識裏傳來。】
【“現在外面還很危險，組織到處在通緝我和松島櫻奈,可能要先在安全屋裏茍上一陣子,但這除了能自己煮飯,跟蹲大牢幾乎沒差啊！”霧原空白了身旁的舍友一眼，得虧他會煮飯,不然都得餓死。】
【“哥哥，那就回家嘛,我請你吃赤井秀一做的土豆燉牛肉！超級好吃！FBI王牌搜查官的評級絕對有煮飯這一項！”少年激動地推薦著。】
【“赤井秀一知道你替他大肆請客嗎？”霧原空有些好笑地反問道。】
【“哥哥，赤井秀一肯定非常歡迎你來他家做客。”少年非常篤定說出了自己對赤井秀一的判斷。】
【“赤井秀一是非常歡迎我身上的情報到他家做客吧。”霧原洋又一次無奈地擺出了半月眼】
【“我不管我不管，哥哥，你必須抽出一天陪我！反正變裝卡牌很多，實在不行就用琴酒禮帽那張卡,偽裝成琴酒，我就不信還有人要抓走你！”】
【“偽裝成琴酒要蹲的就不是研究院，而是蹲局子了。”突然想起什麽，本來想拒絕的霧原空突然改口說道，“好啦好啦，那就下周三吧。”】
【“下周三？是什麽特別的日子嗎？”少年有些遲疑地問道。】
【“特別的日子？”霧原空微微頓了一下，有些神秘地說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霧原空回想起前幾天與弟弟的對話，有些無奈地吐槽道：“阿洋那家夥也真是的，自己的生日都能忘記啊！”
霧原空通知了新垣昭提前準備好蛋糕，抓著一串從派對店裏買的氣球就直接出發了。
對了,他口袋裏還有他和松島櫻奈花了三天時間改裝的八音盒，會自動播放：“祝小洋生日快樂！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用日語夾帶億點種花家的私貨，拜托這超酷的好嗎！
【“哥哥，來這個新建的游樂場！剛好人很少，不容易被組織發現。”少年通過意識將位置發給了霧原空。】
【“那就不去新垣哥家裏了嗎？”霧原空有些遲疑地問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估計得讓新垣哥把蛋糕送過來一起過生日了。】
【“先去游樂園玩，再去新垣哥家裏不就好啦！”】
【“果然還是阿洋你最懂得享受。”霧原空坐上了前往游樂場的出租車。】
霧原空有些無聊地看向窗外，路邊停靠警車的輪胎被全部洞穿讓他覺得有些匪夷所思，這應該是團夥作案來拖延警察的到來吧，話說現在的兇手作案都這麽猛的嗎？
這條路段的車流因此有些擁堵，霧原空環顧四周的車輛，恰巧在一輛車的駕駛位上看見了某位瞇瞇眼先生。
赤井秀一？他怎麽也在這？霧原空緩緩搖上半開的車窗，有些慶幸自己之前沒有將車窗全部搖下，對方應該不會發現自己。
“師傅，我趕時間，麻煩開快一點，謝謝！”
“好嘞！”
出租車逐漸駛至游樂場的大門，見出租車徹底甩掉了赤井秀一的車，霧原空提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
等霧原空付完錢，拿著氣球下車後，藏在建築廢料堆後的小車緩緩駛上前來，駕駛位上的男人扶了扶眼鏡。
“你確定你沒看錯？霧原空不是被組織帶回研究院了嗎？”沖矢昴微微側頭示意著後座的男人。
“松島櫻奈用異能將他救出來了，開快點。”諸伏景光看著掉頭出來的出租車，並催促著赤井秀一。
“松島櫻奈？這就是你剛剛跟我說的那個女研究員了吧，不過她將霧原空從組織救出來兩次，她的目的究竟是什麽……”透明鏡片中折射出男人銳利的眼神，窗外的景象在逐漸提高的車速作用下，在飛速向後倒去。
【“阿洋，我到游樂場了，你在哪一塊區域呀？”霧原空看著游樂場巨大的地圖，陷入了沈思。】
意識裏沒有人回答自己，這更是讓本就窒息的局面雪上加霜，真是的，阿洋這家夥玩瘋了吧，竟然都不回我話了！
霧原空只好拿著一大束氣球滿游樂場找自己親愛的弟弟。
算了，看在那家夥是壽星的份上……
誒，不對，他自己也是壽星啊！
“砰”不遠處傳來一聲槍響，霧原空迅速看向槍響發出的地方，胸口傳來的撕裂感讓他不禁悶哼出聲。
視野裏，白發少年的胸口被子彈瞬間洞穿，黯淡無光的眼眸逐漸失去了焦距，霧原空感覺弟弟好像看向了自己，蒼白的嘴唇很是努力地微微勾起。
哥哥，你來看我啦……
“阿洋！”霧原空沒有關註到身後的兩人，他大步向著霧原洋跑去，手中沒抓穩的氣球一瞬間分散開，像少年的靈魂逐漸消散泯滅於塵埃之中。
那是一種靈魂被硬生生扯成兩半的疼痛，是一種失去至親孤身一人的空寂，對不起，阿洋，他真的後悔了……
………………………………
“你真的確定174號實驗體死了嗎？”藍牙那頭的聲音有些急促，似乎對於少年突如其來的死亡不敢置信。
“貝爾摩德說他不能呼吸了，最多兩分鐘他就會成為一具死屍，而且看那些小螞蟻的口型也可以判斷出來。”隱匿在草叢中的琴酒有些煩躁地回應著對方。
“說不準又是假死，這種事情還是謹慎一點……”
藍牙這頭傳來的巨大槍響硬生生打斷了男人剩下的話。
“這下行了吧，麻煩”琴酒一槍射穿了少年的胸口，並吹了吹槍管前端冒出的白煙。
“你……”藍牙那頭的人欲言又止。
“不說了，有人來了”琴酒迅速掛斷藍牙通話，閃身跑到樹林深處，那裏放著一輛保時捷，駕駛位上早已有人在那裏等候著。
沖矢昴從槍響那一刻起，就迅速鎖定了射槍人在草叢隱匿的位置，他熟練地拿出藏在腰間的手.槍，翻身跨過了半身高的草叢，想要抓住開槍的人。
而草叢中的人似乎反應也很快，在沖矢昴翻進草叢之前就已迅速離開，看著草地上只留下孤零零的一個彈殼，沖矢昴蹲下並將其撿起，同時他也發現了掉落在一旁的銀白長發絲。
摸到彈殼上熟悉的暗紋，赤井秀一微微攥緊了手中的彈殼和發絲。
琴酒……
沖矢昴決定不再在這裏逗留，他重新翻到草叢外，趕往白發少年所處的位置，雖然他知道那胸口的致命一槍，就算是最頂尖的醫生來治療，恐怕也回天乏術。
那個天天吵著要吃土豆燉牛肉的少年，此刻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哥哥的懷裏，靜默之中，沖矢昴抿了抿嘴，緩緩摘下了他的眼鏡。
“哥哥…你來啦…”少年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似乎說出口的每個字都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阿洋…你…你先別說話……一定有東西可以救你的…我去找…去找雙葉哥……你再等等…不要閉眼…”霧原空慌亂地捂著弟弟湧溢鮮血的傷口，他瘋狂地在意識裏尋找著治療的卡牌。
“沒用的…哥哥…”
【“沒用的，哥哥……是我自願用卡片加速死亡的……我死了…哥哥就可以自由啦”意識裏少年的聲音帶著些雀躍，似乎他一點也不知道“死亡”二字背後的含義。】
霧原空尋找卡牌的動作瞬間頓住，自願用卡片加速死亡？是阿洋拿了那張加速卡……
系統的卡牌作用是不能相互抵消的，這麽說……霧原空捂住傷口的手有些顫抖，他不敢往下繼續想……
實驗裏留下的毒效徹底顯現了出來，如天空般澄澈的淺藍眼眸逐漸被毒性侵蝕，似乎被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紗。
少年的視線逐漸模糊，唯獨哥哥深藍色的眸子是清晰的，像夢裏深藍的海洋一樣清晰而又夢幻。
雖然沒有見過真正的海洋，但既然他見到了哥哥，那也該知足了……畢竟，那是他最愛的大海……
似乎感受到哥哥的顫抖，霧原洋虛弱地出聲道，“哥哥…你看…我的眼睛…你說那裏…有你最喜歡的天空…是不是很藍…很好看…”
看著霧原洋早已褪為灰白色的雙眸，霧原空呆楞後隨即淺淺一笑：＂阿洋的眼晴還是天空的顏色，阿洋還是我最喜歡的天空…＂
只不過天空是灰白色的罷了…
兒時的戲言從來不曾被忘記，低頭沈默許久的柯南突然想起了，那天灰原哀對他說的一番話。
【“他們是一場天空與海洋的奔赴，很浪漫對吧？”女孩輕輕摩挲著有些泛黃破舊的錄音帶。】
【“命運很無情，從故事的開始就將他們殘忍地分開，也許沒有這場意外，他們一生都無法再次相見。”女孩有些苦澀地笑著，也許他們應該感謝命運這為數不多的‘憐憫’。】
【女孩頓了頓，隨後喃喃自語道，“天空與海洋，似是永世相對，卻又觸之不及，這對名字寓意不太好呢……”】
【“你不是問我為什麽要這麽努力，每天熬夜做實驗，配置藥劑嗎……”女孩拿起桌上有些殘破的紙飛機，很不幸，命運似乎又一次開了個玩笑，它沒有乘著海風飛至大海，它有些眷戀地停留在霧原空的窗臺上。】
【“因為我想讓他活久一點，至少……至少等阿空回來，我們一起去他愛的大海……”再讓紙飛機替他們越至大海深處……女孩沒有將紙飛機交給男孩，那是她跟他兩個人之間的秘密。】
九點的鐘聲緩緩響起，鐘聲後並不是新的一輪靜默。
煙花從四面八方騰空而起，在黑色的幕布上綻放出奪目的璀璨流光，驚雷似的響聲打破了無聲的靜默。
一旁無聲哭泣的三個小孩子，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這是…給小洋哥哥的…生日驚喜……可…可是…他沒來得及看……”
霧原空看著漫天煙火沒有說話，他用手微微往後一撐，卻不小心壓到了八音盒的按鈕。
“祝小洋生日快樂！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祝小洋生日快樂！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歡快的音樂響起，說著最真誠美好的祝福。
霧原空微微一楞，想要伸手迅速關掉八音盒，卻又在下一瞬止住了動作。
“也許，生日還是應該熱鬧點比較好。”霧原空有些失神地喃喃自語道。
煙火下，白發少年清秀的臉龐被映得很亮，消瘦的臉頰並沒有破壞分毫美感。
周圍的人群逐漸因為煙花表演向廣場中心聚集，喧鬧下少年的睡顏顯得十分靜謐。
他就靜靜地躺在哥哥的懷裏，淡淡地笑著，就像初見所有人的那天一樣……
霧原空微微俯身，在白發少年額前輕輕落下一吻，“阿洋，生日快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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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外面還很危險，組織到處在通緝我和松島櫻奈,可能要先在安全屋裏茍上一陣子,但這除了能自己煮飯,跟蹲大牢幾乎沒差啊！”霧原空白了身旁的舍友一眼，得虧他會煮飯,不然都得餓死。】
【“哥哥，那就回家嘛,我請你吃赤井秀一做的土豆燉牛肉！超級好吃！FBI王牌搜查官的評級絕對有煮飯這一項！”少年激動地推薦著。】
【“赤井秀一知道你替他大肆請客嗎？”霧原空有些好笑地反問道。】
【“哥哥，赤井秀一肯定非常歡迎你來他家做客。”少年非常篤定說出了自己對赤井秀一的判斷。】
【“赤井秀一是非常歡迎我身上的情報到他家做客吧。”霧原洋又一次無奈地擺出了半月眼】
【“我不管我不管，哥哥，你必須抽出一天陪我！反正變裝卡牌很多，實在不行就用琴酒禮帽那張卡,偽裝成琴酒，我就不信還有人要抓走你！”】
【“偽裝成琴酒要蹲的就不是研究院，而是蹲局子了。”突然想起什麽，本來想拒絕的霧原空突然改口說道，“好啦好啦，那就下周三吧。”】
【“下周三？是什麽特別的日子嗎？”少年有些遲疑地問道。】
【“特別的日子？”霧原空微微頓了一下，有些神秘地說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霧原空回想起前幾天與弟弟的對話，有些無奈地吐槽道：“阿洋那家夥也真是的，自己的生日都能忘記啊！”
霧原空通知了新垣昭提前準備好蛋糕，抓著一串從派對店裏買的氣球就直接出發了。
對了,他口袋裏還有他和松島櫻奈花了三天時間改裝的八音盒，會自動播放：“祝小洋生日快樂！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用日語夾帶億點種花家的私貨，拜托這超酷的好嗎！
【“哥哥，來這個新建的游樂場！剛好人很少，不容易被組織發現。”少年通過意識將位置發給了霧原空。】
【“那就不去新垣哥家裏了嗎？”霧原空有些遲疑地問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估計得讓新垣哥把蛋糕送過來一起過生日了。】
【“先去游樂園玩，再去新垣哥家裏不就好啦！”】
【“果然還是阿洋你最懂得享受。”霧原空坐上了前往游樂場的出租車。】
霧原空有些無聊地看向窗外，路邊停靠警車的輪胎被全部洞穿讓他覺得有些匪夷所思，這應該是團夥作案來拖延警察的到來吧，話說現在的兇手作案都這麽猛的嗎？
這條路段的車流因此有些擁堵，霧原空環顧四周的車輛，恰巧在一輛車的駕駛位上看見了某位瞇瞇眼先生。
赤井秀一？他怎麽也在這？霧原空緩緩搖上半開的車窗，有些慶幸自己之前沒有將車窗全部搖下，對方應該不會發現自己。
“師傅，我趕時間，麻煩開快一點，謝謝！”
“好嘞！”
出租車逐漸駛至游樂場的大門，見出租車徹底甩掉了赤井秀一的車，霧原空提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
等霧原空付完錢，拿著氣球下車後，藏在建築廢料堆後的小車緩緩駛上前來，駕駛位上的男人扶了扶眼鏡。
“你確定你沒看錯？霧原空不是被組織帶回研究院了嗎？”沖矢昴微微側頭示意著後座的男人。
“松島櫻奈用異能將他救出來了，開快點。”諸伏景光看著掉頭出來的出租車，並催促著赤井秀一。
“松島櫻奈？這就是你剛剛跟我說的那個女研究員了吧，不過她將霧原空從組織救出來兩次，她的目的究竟是什麽……”透明鏡片中折射出男人銳利的眼神，窗外的景象在逐漸提高的車速作用下，在飛速向後倒去。
【“阿洋，我到游樂場了，你在哪一塊區域呀？”霧原空看著游樂場巨大的地圖，陷入了沈思。】
意識裏沒有人回答自己，這更是讓本就窒息的局面雪上加霜，真是的，阿洋這家夥玩瘋了吧，竟然都不回我話了！
霧原空只好拿著一大束氣球滿游樂場找自己親愛的弟弟。
算了，看在那家夥是壽星的份上……
誒，不對，他自己也是壽星啊！
“砰”不遠處傳來一聲槍響，霧原空迅速看向槍響發出的地方，胸口傳來的撕裂感讓他不禁悶哼出聲。
視野裏，白發少年的胸口被子彈瞬間洞穿，黯淡無光的眼眸逐漸失去了焦距，霧原空感覺弟弟好像看向了自己，蒼白的嘴唇很是努力地微微勾起。
哥哥，你來看我啦……
“阿洋！”霧原空沒有關註到身後的兩人，他大步向著霧原洋跑去，手中沒抓穩的氣球一瞬間分散開，像少年的靈魂逐漸消散泯滅於塵埃之中。
那是一種靈魂被硬生生扯成兩半的疼痛，是一種失去至親孤身一人的空寂，對不起，阿洋，他真的後悔了……
………………………………
“你真的確定174號實驗體死了嗎？”藍牙那頭的聲音有些急促，似乎對於少年突如其來的死亡不敢置信。
“貝爾摩德說他不能呼吸了，最多兩分鐘他就會成為一具死屍，而且看那些小螞蟻的口型也可以判斷出來。”隱匿在草叢中的琴酒有些煩躁地回應著對方。
“說不準又是假死，這種事情還是謹慎一點……”
藍牙這頭傳來的巨大槍響硬生生打斷了男人剩下的話。
“這下行了吧，麻煩”琴酒一槍射穿了少年的胸口，並吹了吹槍管前端冒出的白煙。
“你……”藍牙那頭的人欲言又止。
“不說了，有人來了”琴酒迅速掛斷藍牙通話，閃身跑到樹林深處，那裏放著一輛保時捷，駕駛位上早已有人在那裏等候著。
沖矢昴從槍響那一刻起，就迅速鎖定了射槍人在草叢隱匿的位置，他熟練地拿出藏在腰間的手.槍，翻身跨過了半身高的草叢，想要抓住開槍的人。
而草叢中的人似乎反應也很快，在沖矢昴翻進草叢之前就已迅速離開，看著草地上只留下孤零零的一個彈殼，沖矢昴蹲下並將其撿起，同時他也發現了掉落在一旁的銀白長發絲。
摸到彈殼上熟悉的暗紋，赤井秀一微微攥緊了手中的彈殼和發絲。
琴酒……
沖矢昴決定不再在這裏逗留，他重新翻到草叢外，趕往白發少年所處的位置，雖然他知道那胸口的致命一槍，就算是最頂尖的醫生來治療，恐怕也回天乏術。
那個天天吵著要吃土豆燉牛肉的少年，此刻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哥哥的懷裏，靜默之中，沖矢昴抿了抿嘴，緩緩摘下了他的眼鏡。
“哥哥…你來啦…”少年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似乎說出口的每個字都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阿洋…你…你先別說話……一定有東西可以救你的…我去找…去找雙葉哥……你再等等…不要閉眼…”霧原空慌亂地捂著弟弟湧溢鮮血的傷口，他瘋狂地在意識裏尋找著治療的卡牌。
“沒用的…哥哥…”
【“沒用的，哥哥……是我自願用卡片加速死亡的……我死了…哥哥就可以自由啦”意識裏少年的聲音帶著些雀躍，似乎他一點也不知道“死亡”二字背後的含義。】
霧原空尋找卡牌的動作瞬間頓住，自願用卡片加速死亡？是阿洋拿了那張加速卡……
系統的卡牌作用是不能相互抵消的，這麽說……霧原空捂住傷口的手有些顫抖，他不敢往下繼續想……
實驗裏留下的毒效徹底顯現了出來，如天空般澄澈的淺藍眼眸逐漸被毒性侵蝕，似乎被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紗。
少年的視線逐漸模糊，唯獨哥哥深藍色的眸子是清晰的，像夢裏深藍的海洋一樣清晰而又夢幻。
雖然沒有見過真正的海洋，但既然他見到了哥哥，那也該知足了……畢竟，那是他最愛的大海……
似乎感受到哥哥的顫抖，霧原洋虛弱地出聲道，“哥哥…你看…我的眼睛…你說那裏…有你最喜歡的天空…是不是很藍…很好看…”
看著霧原洋早已褪為灰白色的雙眸，霧原空呆楞後隨即淺淺一笑：＂阿洋的眼晴還是天空的顏色，阿洋還是我最喜歡的天空…＂
只不過天空是灰白色的罷了…
兒時的戲言從來不曾被忘記，低頭沈默許久的柯南突然想起了，那天灰原哀對他說的一番話。
【“他們是一場天空與海洋的奔赴，很浪漫對吧？”女孩輕輕摩挲著有些泛黃破舊的錄音帶。】
【“命運很無情，從故事的開始就將他們殘忍地分開，也許沒有這場意外，他們一生都無法再次相見。”女孩有些苦澀地笑著，也許他們應該感謝命運這為數不多的‘憐憫’。】
【女孩頓了頓，隨後喃喃自語道，“天空與海洋，似是永世相對，卻又觸之不及，這對名字寓意不太好呢……”】
【“你不是問我為什麽要這麽努力，每天熬夜做實驗，配置藥劑嗎……”女孩拿起桌上有些殘破的紙飛機，很不幸，命運似乎又一次開了個玩笑，它沒有乘著海風飛至大海，它有些眷戀地停留在霧原空的窗臺上。】
【“因為我想讓他活久一點，至少……至少等阿空回來，我們一起去他愛的大海……”再讓紙飛機替他們越至大海深處……女孩沒有將紙飛機交給男孩，那是她跟他兩個人之間的秘密。】
九點的鐘聲緩緩響起，鐘聲後並不是新的一輪靜默。
煙花從四面八方騰空而起，在黑色的幕布上綻放出奪目的璀璨流光，驚雷似的響聲打破了無聲的靜默。
一旁無聲哭泣的三個小孩子，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這是…給小洋哥哥的…生日驚喜……可…可是…他沒來得及看……”
霧原空看著漫天煙火沒有說話，他用手微微往後一撐，卻不小心壓到了八音盒的按鈕。
“祝小洋生日快樂！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祝小洋生日快樂！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歡快的音樂響起，說著最真誠美好的祝福。
霧原空微微一楞，想要伸手迅速關掉八音盒，卻又在下一瞬止住了動作。
“也許，生日還是應該熱鬧點比較好。”霧原空有些失神地喃喃自語道。
煙火下，白發少年清秀的臉龐被映得很亮，消瘦的臉頰並沒有破壞分毫美感。
周圍的人群逐漸因為煙花表演向廣場中心聚集，喧鬧下少年的睡顏顯得十分靜謐。
他就靜靜地躺在哥哥的懷裏，淡淡地笑著，就像初見所有人的那天一樣……
霧原空微微俯身，在白發少年額前輕輕落下一吻，“阿洋，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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