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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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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最近你有沒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既然你都擁有異能,那對方擁有異能也很正常。”新垣昭略微正色。

記憶原本一致的馬甲竟然缺失記憶,這絕對需要引起註意了,雙葉裕也並沒有過多介入主線,對方為什麽把他當作奪取記憶的目標對象呢?

是他們哪裏暴露了嗎?還是說雙葉裕也這個身份本身就有潛在的敵人存在,而這個敵人有可能也恰好是警校組的敵人?又或許奪取記憶的機制存在一定的隨機性?

“奇怪的事?”雙葉裕也淺灰色的眼眸微瞇,神色危險了幾分,他沈吟片刻後緩緩出聲,“你這麽一說,我最近好像確實遇到了一個古怪的病人。”

“古怪的病人?”最近一段時間,新垣昭並沒有刻意用意識去關註馬甲,所以有很多事情新垣昭其實並不清楚,他有些好奇地看向雙葉裕也。

“我記得那是一個下午………”

隨著平緩語調的講述,記憶逐漸湧上心頭………

那是一個下午,夏天的燥熱席卷了米花的每一個角落,不過好在醫院裏有空調,氣溫不算太高。

將袖口微微撩起的雙葉裕也靠坐在椅背上,等待著下一位病人的到來,但他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過面前這個有些奇怪的病人。

雙葉裕也修長的手指摩挲著座椅的金屬扶手,說來也奇怪,這麽熱的天氣,穿著有些厚重貼身的西裝三件套,戴著悶熱的禮帽,簡直一副古板貴族的做派。

男人極為平庸的面容,一度讓雙葉裕也覺得他不會具有太大的威脅性,不過心中隱隱的不安還是讓雙葉裕也保持著應有的警惕。

“雙葉醫生,感謝你為我的診治。”男人拄著玫瑰手杖緩緩起身,似乎很是真誠地看向雙葉裕也,但他深邃的瞳孔中卻映不出青年醫生的任何身影。

診室很安靜,玫瑰手杖與地面碰撞發出的清脆響聲顯得有些刺耳,男人微微俯身,看向了青年醫生放在扶手上纖長的右手。

黏稠如毒蛇般的眼神,這是雙葉裕也最直觀的感受。

“請容許我為你獻上我最誠摯的感謝禮。”男人沙啞的聲音與表面上的紳士,讓雙葉裕也覺得有些割裂。

他自然聽懂了男人的意思,最誠摯的感謝禮——貴族紳士間流行的吻手禮,一向不喜這番做派的雙葉裕也對於這種禮節並不感興趣。

“不必。”素來溫和的青年醫生冷淡地回絕了病人的請求,沒有顯示出絲毫的退讓。

被拒絕的病人似乎並沒有惱怒,轉而起身意味不明地笑道,“是我疏忽了,沒考慮到雙葉醫生你不適應這些禮節。”

男人懇求的語氣更甚,他優雅地向那個青年醫生伸出雙手,“那最基本的握手禮,雙葉醫生你應該能夠接受吧。”

那是一只如老人般枯槁的手,深深淺淺的褶皺分散於帶有病態老年斑的皮膚上,與男人表面上三十幾歲年齡極為不符,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見對方已經伸出了右手,雙葉裕也也不好回絕,於是也伸出右手與男人相握。

雙葉裕也本想觸及即分地抽出右手,卻不曾想,對方右手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手死死箍在半空中,雙葉裕也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這種胡攪蠻纏的病人他之前見得可多了。

男人粗糲的手似是輕柔地撫摸著青年醫生的手,自帶的厚繭壓著青年的手,逐漸劃過一寸寸皮膚,那種粘膩而略微刺痛的感覺,讓雙葉裕也感到有些不適。

終於,漫長的數秒過去,雙葉裕也強行抽回了自己的右手,白皙的手上隱隱紅痕昭示著男人力道的強勁。

讓雙葉裕也有些不解的是,仔細觀察右手後,他還發現右手背上多出了一個紅點,正以極為緩慢的速度向外界滲出鮮血。

“如果沒有什麽事的話,請你先行離開,外面的病人應該等急了。”青年的語氣逐漸不善,溫和面具下的惡劣逐漸暴露。

聽見青年毫不留情趕客的話,男人楞了一瞬,隨即笑容的意味更甚,“那麽,下次再會,我親愛的雙葉醫生。”

…………………………………

“就是這樣一個奇怪的病人。”雙葉裕也微微擡起右手,在陽光的照射下,白皙的右手背上早已愈合的傷口透著點淡淡的粉色。

“你是說他有可能借著握手的機會,偷偷取走了你的血液樣本,以此奪取你的記憶?”新垣昭快速抓過雙葉裕也的右手,想要看看傷口的痕跡,卻什麽也沒看到。

“但我有點懷疑他是沖我來的”想到那個詭異的眼神,雙葉裕也還是有些生理不適,“不過有一點,雖然我不太肯定,但是他奪取記憶的機制應該有隨機性,他無法直接選擇要奪取的記憶,只能大體快速瀏覽隨機選擇”

雙葉裕也想起自己與那個男人握手時,腦中飛速浮現著過往所有的經歷,直到他強行抽手後才中斷了走馬燈的記憶。

“有選擇性的?那要是他所奪取的記憶是他不需要的,那他還會不會再來?還有,他奪取你的記憶用來做什麽?”新垣昭喃喃自語道。

新垣昭覺得這個人應該會再次出現,無論是作為敵人用奪取到的記憶來擊殺雙葉裕也,還是再次用異能來奪取更為有用的記憶。

“你說,那張同人圖裏有什麽?會不會暴露降谷零的臥底身份?”雙葉裕也突然發問。

新垣昭努力的回憶著,“那張同人圖啊……有諸伏景光的全臉,還有降谷零的……”

……………………………

“我最後再問一遍,你的哥哥真的死於多年前的那場實驗室大火?”波本直直地看進對方的眼睛。

為波本卸妝的霧原空手微微一頓,有些遲鈍地裝作傷感地低頭說道,“波本哥,我告訴你很多次了,哥哥去世我真的很傷心,你能不能不要再提了。”

又在撒謊!

臥底在組織裏多年的波本,一眼就看穿了霧原洋拙劣的表演,本以為霧原洋會像之前聊天一樣,將有關研究院的情報毫無遮攔地告訴自己,卻沒想到在自己哥哥一事上,霧原空卻守口如瓶。

不過好在,hiro已經確認了霧原空就是“175”號實驗體,而波本也無需再這樣與霧原洋周旋,既然對方不想說,那他也不強求。

波本拿過霧原洋手裏的卸妝工具,把臉上最後一點痕跡拭去,轉頭交代道:“我下午去組織研究院一趟,你不必再跟著我了。”

似乎想到什麽,波本又補充了一句,“我希望以後你能跟我說真話。”

不知是受了研究院的刺激,還是被波本最後一句話給嚇到了,少年的眼睛微微瞪大,他急匆匆地跑到波本面前,“波本哥!一定要小心啊!”

波本似乎楞了幾秒,隨後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

組織研究院

波本和若幹代號成員被領進了一個封閉的研究室。

波本雙眸微瞇,他記得他曾經偷偷潛入過這裏,還是憑借著霧原洋的幫助才安全逃離了研究員的巡查。

不過,今天研究院怎麽毫不忌諱地讓他們進入了這裏?有什麽研究院的任務需要這麽多代號成員一起執行嗎?

波本隱隱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他記得這裏以前好像設有……

“感謝各位準時來到這裏,今天的任務很簡單,但是需要大家的配合。”

研究小組負責人招呼著所有代號成員聚集到自己面前,隨後他拍了拍雙手,但眾人並不明白他這個動作的意思。

天花板上鑲嵌在燈座裏的毒氣腔迅速釋放著無色的氣體,在眾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四散的毒氣順著空調出風口的氣體逐漸彌漫在整個研究室裏。

他記得這裏以前好像設有毒氣釋放裝置!波本迅速用袖子捂住口鼻,提防著研究員釋放毒氣迷暈自己,但還是遲了幾分,在波本扯袖子的間隙,他不知不覺地就已經吸入了數口毒氣。

糟糕!隨著毒氣漸漸滲入血液,波本的意識逐漸渙散。

視野中,所有代號成員無一例外地墜倒在地,而他自己的步伐也漸漸虛浮,踩空的感覺愈發明顯,終於,視野裏陷入一片黑暗。

當波本重新有意識時,他還暫時無法睜開雙眼,他嘗試著微微晃動手腳,卻發現他的手腳被冰冷的繩索死死地綁住。

他被綁在床上動彈不得,像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這讓一向喜歡掌握主動權的波本感到不適。

波本並不清楚周遭的環境,因此他不敢再有過多的動作,乒乒乓乓玻璃容器碰撞的聲音傳來,暫時失去視覺讓波本對於周圍的聲音格外敏感——藥液的塑料薄膜被戳破的聲音,針頭紮入皮膚的微響,還有此起彼伏的喊叫聲。

“4號出現異常,生命體征微弱!快拿除顫器來!”

“7號出現口吐白沫現象,伴隨略微抽搐,暫時停止註射!”

“1號……”

……………………

這似乎是在實驗室裏,波本猜測著。難道組織想要把代號成員拿來做實驗嗎?他們是瘋了嗎?對於組織的喪心病狂,波本有些震驚。

他試圖睜開撐開沈重的眼皮,可能是他用袖子遮住了口鼻,所吸入的毒氣遠比其他代號成員少,因此就提前清醒過來。

視野裏的黑暗漸漸被光亮取代,為了防止被研究員發現自己的清醒,波本可以控制著眼皮睜開的角度大小。

突然,他的眼睛被一雙溫熱的大手所遮蓋,那雙手逐漸將自己的眼皮撥回閉合的狀態。

在視野重新變為黑暗前,波本趁著這最後一秒時間,精準捕捉到了這雙手主人的面容——是那個之前他見過的黑發女研究員!

耳邊傳來女人輕聲說話的聲音,似是友善的警告,“小心,不要再睜眼了,容易被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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