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7章 從他下手

夜色沈沈。

欒勝依舊守在皇帝的寢宮，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敢擅闖，饒是李璟來了，亦被勸退，可想而知其他人……

「太子殿下？」淩霄子拂塵一甩。

李璟沈著臉，進不了寢宮總不能一直在外頭站著，身為當朝太子，卻拗不過一個東廠，拗不過一個閹人，李璟自己都覺得沒臉面。

見著淩霄子亦被攔了回來，李璟的心裏稍稍有些好受。

「殿下！」淩霄子跟在李璟的身後，緩步走在長長的宮道上。

順子倒是個懂眼色的，拂袖間讓身後跟著的人都離得遠些，畢竟有些話不該讓太多人的聽到。

「你想說什麽？」李璟的不悅，清晰無比的寫在臉上。

淩霄子笑了笑，「我倒是真的沒想到，連太子殿下都進不了皇上的寢殿。」

「能用眼睛看到的事情，還需要用嘴說？」李璟音色低沈，「淩霄子，你伺候著父皇，這段時間極討父皇歡心，父皇有什麽異常，你心裏沒數嗎？」

淩霄子緊了緊手中的拂塵，不由自主的輕捂著心口位置。

「你幹什麽？」李璟眉心陡蹙。

淩霄子無奈的報之一笑，「殿下興許不知，欒督主之前早就找上了我，還狠狠的教訓了我一頓，否則我也不至於……養傷至今。」

「你問底下人討藥，不是為了父皇，是為了你自己？」李璟一怔。

原本，他還以為淩霄子取藥是為了皇帝煉丹，沒想到竟是為了他自己？

借著宮道上昏弱的光亮，倒是能瞧得出來，淩霄子面色略顯蒼白，眉眼間漾開淡淡的倦怠之色，著實像是有些……

「傷勢如何？」李璟心頭微沈，想起淩霄子說的那一句「狠狠教訓」，「本宮甚少見著欒勝出手，但是本宮也是知道，若然他出手，必定非死即傷。」

瞧著淩霄子如今還能站在這裏與自己說話，只有兩種可能，要麽淩霄子內力渾厚，逃過這一劫，要麽是欒勝手下留情，放過了淩霄子。qδ.o

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對李璟來說，都足以將淩霄子放在「威脅」的位置上。

李璟，察覺到了危險。

「若非顧念著我還在皇上跟前伺候著，只怕我此刻已經是死屍一具。」淩霄子略顯無奈的嘆口氣，「真不愧是東廠提督，武功造詣之高，令人不寒而栗！」

李璟點點頭，「若非如此，如何能養出蘇幕這樣的絕頂高手？」

對於這句話，淩霄子還真是分不清楚，李璟這是在誇？還是忌憚？

但不管是誇還是忌憚，只要李璟對東廠不滿，對欒勝已有厭惡之心，那他的目的也就算達到了一半。

「現在，連太子殿下您都見不到皇上，這情形只怕是不太好，太子殿下可一定要有所準備。」淩霄子一副甚是虛弱的模樣，頓住腳步，捂著胸口位置，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李璟原本緊蹙的眉頭，這會倒是徐徐舒展了開來，「你沒事吧？」

「到底是年歲上來了，挨了欒勝這麽一下子，饒是有些功夫底子，卻也是經受不住了，尤其是我這還中了東廠的招……」淩霄子揚起頭，幽幽的嘆口氣，「殿下興許沒想到吧，東廠個我下毒了！」

李璟瞬時僵在當場，「什麽什麽？」

下毒？

「你是說，東廠給你下毒？」李璟還真是有點不敢相信，上下打量著淩霄子，雖說這老道瞧著還真是有點虛弱，但也沒見著有什麽中毒的痕跡。

見著李璟滿臉的狐疑之色，淩霄子滿面愁容，「殿下大概不知道，東廠有一種毒，能控人心智，每月一次解藥，可保你安然無恙，但若是拿不到解藥，你就會渾身如萬蟻啃噬，疼痛入骨，生不如死！想來蘇幕之所以一直留在東廠，從不敢違拗欒勝，也是有這緣故在內。」

若是淩霄子中毒，李璟只能嘆息一聲。

奈何，他提及了蘇幕……

「蘇幕？」李璟目色沈沈的盯著他。

淩霄子故作不解，「怎麽，太子殿下不知道？」

「蘇幕，中毒……」李璟的眉心，擰成了「川」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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