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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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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提供完“伊甸之龍”的笑料,朗姆的輸出仍未結束。他熱心地發來大量東京學校的資料:“雪名先生帶在身邊的那個孩子,要不要考慮在東京上學呢?”

掛在夢野久作臉上的幸災樂禍霎時卡住:“……”

這個臭家夥……誰要在東京上學,誰要啊!!能不能對自己城市的治安有點AC數?

他恨死了,幸好雪名陣沒答應:【這孩子的異能力對於普通人來說有些危險,現階段暫不考慮送他上學。】

朗姆頓時表現得非常失望,一直到結束交談,雪名陣沒忍住發了條消息詢問宮野明美:【朗姆,他很熱心教育事業嗎?】

聽說雪名陣不準備讓久作上學,朗姆就差每句話的結尾都跟一個‘失望”的表情包了。

【明美:?他是不是想讓那孩子在東京上學?】

【明美:這是把你當做下金雞蛋的公雞呢。之前你在港口黑手黨捯飭出那麽多好處,尤其是芥川龍之介……他們指望你這次帶的小孩兒能留給他們,所以才迫不及待想讓孩子在東京入學、徹底留下。】

雪名陣:“??”

好過分啊,他帶著一顆真摯的心來幫忙破案,破完以後絕口不提報酬也就算了,居然還想從他身上反挖好處?

無妨,良禽擇木而棲,他還有更好的老板。

雪名陣當即一條短信發給森鷗外訴苦:【想家了。】

遠在首領辦公室的森鷗外:“…………”

很感動,但你還是別想了。

才放松了沒兩天的森鷗外心力憔悴:【怎麽了呢?】

雪名陣:【原來C先生只是看中我的利用價值,才招我回組織。如果這次提供不出能讓他們滿意的利益,恐怕下次就不會允許我再來繼續潛伏了吧……】

森鷗外:“?”

那不行,上好的托雪所哪能說不接客就不接客。但讓他為了托管雪名陣而割舍利益給對方?傻子才幹。

人在你們那兒、你們還要拿好處,天底下哪有這麽美的事。

【那雪名先生就在組織多呆一段時間吧。】

森先生熟練地進行感情PUA,半真半假地道:【其實,上一次我從特務科手裏討來異能開業許可證時,曾跟種田長官聊過。橫濱接下來很可能會變得不太平……】

【不論是特務科,還是港口黑手黨,為了能在即將襲來的風暴中保住橫濱,眼下都得保存戰鬥力才行。】

雪名陣:“……?”

他的註意力不出意外地偏了:這種事,為什麽特務科不跟我們別動隊商量?

這個種田山頭火,思想真的很成問題啊!搞內部分化不對吧?明明之前別動隊才友好地幫忙接收了綾辻行人這個特務科的大難題,甚至主動提出讓特務科安插線人進入別動隊。(種田山頭火:……那你人還怪好嘞)

雪名陣立馬把這段話截圖轉發給綾辻行人,順道給種田山頭火也發了一份,興師問罪:【種田長官,怎麽回事?為什麽有關橫濱安全的情報,我是從港口黑手黨首領的口中得知的,而非同陣營的特務科?】

遠在橫濱的種田山頭火也想問:森鷗外怎麽回事?為什麽這種涉及港口黑手黨未來方針的情報,要跟警方分享?你這個港.黑首領還能不能幹了?

事關[書]的存在,種田山頭火只能選擇裝死,又被雪名陣陸續指責了些“特務科與港口黑手黨之間的聯系,似乎比和我們別動隊更親近啊”、“種田長官,應該沒有投敵的意思吧”……

種田山頭火:“……”

要論親近,哪能親近得過別動隊吶?別動隊隊長是港口黑手黨首領最信任青睞的屬下,別動隊隊長的養子是首領重點培養的下一任繼承人——到底誰投敵啊還能不能要點臉了??

可惜他的這份心情,無法通過裝死的行為傳遞給雪名陣,雪名陣指責完便神清氣爽地退出短信界面,又能回歸別動隊隊長的社畜身份了:【綾辻先生審問過小蟲了嗎?關於他的同黨,有了解到什麽嗎?】

真田一郎答得最快:【他只說了個‘老’字,神情就突然變得不對,好像在那一刻突然遺忘了什麽……綾辻先生說,可能是被現實改寫類的異能篡改了記憶,之前澀澤龍彥也遇到過。】

雪名陣並不意外,瞎貓都能碰上死耗子,辦案辦多了遇到一兩件連環案很正常:【還有別的信息嗎?】

【真田一郎:關於同黨的情報……沒有了。不過他被押進別動隊後,一直在追問,之前外科醫生告訴他能治好他摯友的病,到底是不是真的。】

小栗蟲太郎會獨自留在日本,估計就是為了治好摯友的病,才沒跟同黨一起走。

【真田一郎:外科醫生的意思是,既然已經填了表,那就是咱們接收的病人。他建議按照原定計劃,麻醉後轉移到別動隊來,交由宮野艾蓮娜治療。】

【真田一郎:綾辻先生的意思則是,不如借這次治療,將這位金田一先生招進別動隊。】

“?”雪名陣精神了起來,【這位金田一先生有何特別之處?】

【真田一郎:哦,綾辻先生無聊時會拿金田一先生寫的小說打發時間,他想辦個宣傳組或者普法組什麽的,借此名正言順地關作者小黑屋,逼對方提高寫作的產量。】

雪名陣:“…………”

不愧是你,綾辻行人。擔心[Another]對自己發動,居然能想出這種鉆空子的辦法。

【準了。】

有個宣傳部也不錯啊,能招新員工的話為什麽不招?反正損主意都是綾辻行人出的,和他沒有關系。

雪名陣愉快地將無聊搗亂的夢野久作抱到餐桌邊:“學校雖然去不成,但給你找了個語文家教,理科方面……嗯,適合做家教的人選也不少。”

他鄭重地保證:“放心,別的孩子都有的童年,你也一定有。教輔、試卷……你只會擁有的比別人多,不會比別人少。”

夢野久作:“…………”

……這麽期待地看著他幹嘛?難道覺得他會高興嗎?他會感激涕零嗎??

·

不管夢野久作抗不抗拒,總之家教的安排是定下來了。那位名為金田一的作家意外地好脾氣,不光接受了宣傳組的招聘邀請,也願意每周定期開文學課,唯一沒答應的是綾辻行人要求的加更。

“我說,靈感這種東西,不是努努力就能隨便想出來的啊!就像已經被榨幹的男人,你讓他努力,有用嗎?再努力也只能榨出尿液了吧,你難道覺得讀這種垃圾也無所謂嗎?”

辻村深月:“……金田一先生,這個比方雖然……呃,淺顯易懂,但上文學課時,可不能和孩子們這麽說。”

金田一嘟噥了幾句“兇殺現場寫太多,習慣於直白描寫了,不好意思”、“下次會註意文雅”,便搖著頭離開偵探屋,去給學生們上課。

被懟了一頓的綾辻行人倒是沒啥感觸,只一邊若有所思,一邊用煙鬥輕輕敲了敲安樂椅的扶手。

“綾辻先生又在盤算什麽計劃?”伊達航路過偵探屋的時候看了眼,壓低聲音對著松田陣平道,“還有,你問了嗎?”

“之前我們四個在5=0群裏聊,要怎麽跟零聯系,告訴他隊長也是臥底的事,綾辻先生卻忽然在大群裏冒了句別打這念頭,又@提議的景光……為什麽?為什麽不讓我們告訴零?”

而且……真可怕。綾辻行人是怎麽猜到他們在私下拉的小群裏說什麽話的?甚至連提議的人是誰都能算得到。

“他不肯說,”松田陣平也很郁悶,不過陪綾辻行人一同辦案這麽長時間,他願意向這位靠譜的同伴交付自己的信任,“相信他吧。這家夥雖然性格惡劣,但做出的判斷還沒出錯過。能特地在大群裏提醒私聊的我們,他也是想幫我們才多這句嘴。”

伊達航還有別的工作要做,只能懷揣著不解匆匆離開了。留下松田陣平又等了會:“我說,你到底在琢磨什麽?”

綾辻行人隨手將手機摸出來,拋給松田陣平:“你知道的吧,我之所以能加入別動隊,是雪名陣和特務科達成交易,以‘允許特務科向別動隊安插線人’為代價,換取來的。”

“那時我就說過,特務科必然有比我更加重要的秘密,才會寧可放棄我,也一定要安插線,確認別動隊是否與這秘密有所牽扯。”

“陣在手機中提到的‘即將襲向橫濱的風暴’……恐怕也與這秘密有關。”

特務科線人·迄今沒提供過一條正常匯報的辻村深月吃了一驚:“還有這種事?那直接問特務科不就行了,就由我來——”

“不會告訴你的。”綾辻行人又開始用“憐憫小狗的腦容量”的眼神看辻村深月,“那個秘密重要到能讓種田放棄我,你認為你打電話問一兩句,他就會告訴你嗎?想得到情報,必然要付出對等的代價。”

咋說呢。不是這代價付不起,只是森鷗外更有性價比。

綾辻行人用煙鬥敲了敲扶手:“文也在做什麽?喊他過來一趟。”

…………

夜色濃重。

少年中也沈著臉,像一陣壓抑著憤怒的風暴,大步邁進港口大廈,沿途的守衛進行例行檢查時都被對方眼底的怒容嚇得加快了速度,直到對方的身影消失在合攏的電梯門後,才松了口氣:

“中也大人,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奇怪,中也大人不是在幾天前出境,處理寶石走.私的業務了嗎?怎麽會匆匆回來……”

“肯定是出意外了吧?不然也不會這麽生氣。”

“能讓中也大人生氣……除非是太宰大人,或者,手下遇襲?”

森鷗外同樣也這麽想,在少年中也開口之前放下手中的鋼筆:“發生什麽意外了嗎?中也?”

“……”少年中也強壓下怒氣,保持對首領的尊重,“據點,在我外出時被一群E國人襲擊了。我的幾名手下被害,審訊那群混蛋時,他們只說了一句‘是被派來消耗戰力的’,就咬破牙齒中藏的膠囊服毒自殺。”

他鈷藍色的眼眸筆直地看著森鷗外,固執地想為自己被害的手下們至少討回一個真相:“他們說的‘消耗戰力’……該不會和之前來見森先生的那個京極夏彥有關吧?”

他的神情看起來就像是只要森鷗外說一句“是”,他就會恨不能沖出去找到京極夏彥,將人打一頓。

森鷗外的目光卻落在少年中也的袖沿下方:“中也,袖子下面沾上臟東西了哦。”

“?”少年中也不明所以地低頭,臉色在看清袖口下粘黏的竊聽器後變得更加糟糕,“這群該死的E國人!”

深紅色的異能波一閃而過,重力狠狠碾碎了這粒惡心人的小玩意兒。少年中也仔細翻查了一遍有可能被碰到、黏貼上竊聽器的地方,確認幹凈無虞,才黑著臉低頭:“抱歉,Boss。我——”

“中也的性格就是這樣,情感勝於理性,從某種角度來說,這也算是中也的特質和優點吧。”森鷗外並不介意似的微笑,“至於你問的‘消耗戰力’……”

他沈默了會,像是在遲疑究竟要不要告知少年中也:“的確和京極夏彥有關。”

“那天他在要求我屏退你和紅葉後,聊及了他近來新找到的同伴。”

“身份不詳,但據說擁有一種特殊的、現實改寫類的異能造物,他們一般稱之為‘書頁’。”

“那似乎是從某本空白的書上撕下的紙張,只不過寫在這張紙上的內容,只要邏輯順暢,就會立即修改現實,令文字成真。”

森鷗外說完難得的真話,又開始發表一些“節哀,痛心,但是你快點回去工作”的資本家言論,幾句將少年中也糊弄得暈頭轉向,老老實實出門接著做任務。

坐著電梯一路而下,少年中也徑直走向港口大廈後方的停車場,在幹部專享的停車區停下腳步。

少年中也、中原中……啊!找到了!

中原文也興致勃勃地走到他二哥的停車區,正大光明地看起車展:這超跑……算了,不會開。噢噢這摩托……他二哥的腿真的能踩到地嗎?

中原文也困惑地騎上摩托,使勁伸腿試了一下,得出“身高和我一模一樣的中也不可能踩到地面”的結論:“那怎麽騎……該不會一直用重力操縱吧?”

仔細想想,可行度很高。中原文也決定就提這輛車了——可愛的弟弟借一輛小摩托騎一騎,哥哥應該不會生氣的吧?

…………

有關中原文也潛入的影響力,一直到半個月後,少年中也出差回來,才正式開始連鎖反應。

首先是抵達車庫想提車的少年中也,愕然發覺自己最喜歡的那輛摩托不見了,回憶了好幾遍自己確實有好好把它停進車庫,又開始懷疑是不是太宰治那混賬做的手腳。

【太宰治:?】

【太宰治:中也,是不是有些看不起我的審美了呢?那種騷粉色的摩托車,就算只是看一眼,都會替擁有者感到害臊吧。誰會偷它?】

“???”胡扯吧,不是太宰治幹的,還能是誰做的。總不能是港口黑手黨進了賊吧?

少年中也惱怒地叫來守衛,質問他們為何管理不當。

守衛:“……?可是,中也大人,之前是您自己騎著摩托離開的啊,我們這裏還有監控!”

少年中也:“????”

怎麽回事啊!

他狐疑地觀看監控,震驚地回看片段,在守衛指著畫面說“看,的確是您親自提的車”時沒忍住吊高嗓音:“親自個屁!這不是我——我那時在出差,怎麽可能回來提車?!”

守衛的神色一下變得不對了:“……可是,在您進車庫前,您還去了趟首領辦公室……”

“…………”

少年中也猛然察覺到不妙之處,顧不得在意失竊的摩托,直奔首領辦公室而去:“Boss!”

森鷗外正在閱讀雪名陣發來的文檔,被突如其來的響動驚得一振:“嗯?中也,又出什麽事了嗎?”

“——什麽是又,之前那個來首領辦公室的人根本不是我啊!”少年中也伸手撐住桌面,“那混賬、用著我的外貌,跟Boss你聊了什麽?!”

“……”森鷗外逐漸從文檔內小說的氛圍中抽離出來了,臉色變得相當可怕,“之前那個不是你?”

怎麽可能,對方擁有和中也一樣的異能力,難道是幻覺系的異能?

但這也不能解釋,為什麽之前那個“中也”知道他曾和京極夏彥會晤過的事,還提到什麽俄羅斯人……

前者是避開人私下進行的,知情者唯有中也和尾崎紅葉。後者是他近期才查到的情報,就連尾崎紅葉他都沒有告訴。那人還知道什麽“消耗戰力”……

所有的可能性在森鷗外腦中一一排列,最終得出唯一可信的結論:是別動隊搗的鬼。

京極夏彥及同夥不可能將自己持有書頁的事大肆宣傳,知道這個情報的人應當就只有他,還有被他告知了的種田山頭火。

既然不是他洩露出去的,那就只可能是種田山頭火洩露出去的。以那位種田長官的性格,就算洩也不可能洩給無關人員,最多洩給別動隊。

會為了弄清楚“書”的存在特地派人潛入,知曉真相的種田不會做這種事,唯一有可能的也就只有別動隊了。

——所以那天的那個中也,究竟只是幻覺,還是真有其人?

森鷗外心動,森鷗外垂涎,他暗暗不爽的樣子像極了不久前的烏丸蓮耶:怎麽所有好事都讓別動隊占了?

又是蘭堂,又是中也二號機,懂不懂平衡之道?

這麽玩下去,未來對方出蘭堂,他出中也,對方出中也二號機,他出什麽?

森鷗外謹慎地低下頭,給芥川龍之介發短信:【龍之介有把握在今年初冬前成為超越者嗎?】

遠在地下訓練場的芥川龍之介:“???”

森先生又在說什麽該被吊路燈的話!

您自己怎麽不先成為超越者呢?這麽做,和自己無能考不上東大、就雞娃孩子的長輩們有什麽區別?

·

森鷗外的興師問罪很快發到別動隊,可惜此時大家的關註點都不在回覆郵件上,別動隊幾乎人手一本薄薄的書刊,讀得津津有味。

參加金田一文學課的學生並不多,中原文也、芥川兄妹、夢野久作,再加上一個織田作之助,構成了一個僅僅五人的小組。

但意外的是,五個人的小組裏有三個都有著相當優秀的文學天賦,再加上金田一本身就有出書方面的人脈,收到第一次作業反饋後,金田一就開始籌劃著出合訂本……直到昨天,匯總了芥川龍之介、夢野久作以及織田作之助作品的合訂本終於正式問世啦!

三位作者,三類風格迥異的小說供君擇選,看的人無心工作,只想摸魚看小說。

“啊,夢野老師太過分了,怎麽可以卡在這種地方?慘死的新娘穿著雪女的衣裳,溫和的未婚夫被捅了八刀扮成八眼蜘蛛的模樣……偵探好不容易提前預測到下一個行兇現場親自蹲守,卻在看到行兇者的背影的瞬間,被人從背後擊暈了?!”

“要加強跟蹤時的背後管理啊偵探們!”

“不是我說啊,這個偵探是不是有點工藤新一的影子?去哪哪死人……”

“工藤新一那是‘偵探的嗅覺’,而且夢野老師根本沒見過工藤新一吧。說起來,夢野老師是不是就在隊長身邊啊,能催更嗎?讓他學學人家芥川老師和織田老師嘛,寫短篇多好。”

“你說什麽呢?明顯是長篇更酣暢淋漓!”

飽受工作折磨的年輕上班族們只想看點驚悚探案類的小說放松心情,芥川龍之介和織田作之助的文章則更多地為別動隊以外、社會中更年長的受眾接納。

“冷靜中不失黑色幽默的詼諧,尖酸且一針見血的譏諷,這位A.D老師的文章真是佳品!”

“A.D啥意思……怎麽跟那個最近在時尚圈火起來的衣服品牌一模一樣。”

“沒看扉頁嗎?說是Anti-Dragon的縮寫,禁龍……嗯,感覺上和A.D老師的風格挺像的嘛!”

“所以為什麽是禁龍呢……”

“哦,這位‘卡文卡’老師寫的文章同樣發人深省!不過,這名字怎麽這麽奇怪?聽過‘卡夫卡’,沒聽過叫‘卡文卡’的……”

“哎呀,你們是不是都不愛看扉頁?人家卡文卡老師都說了,就是調侃自己寫文有嚴重的拖延癥,還總是愛卡文。”

雖說書籍爆火有身處境外的太宰治為了摯友一擲千金、瘋狂打榜宣傳的緣故,但三人的文筆著實出眾,社會上的反響相當熱烈。

織田作之助這段時間躺在家裏賺錢……好吧,也沒有躺在家裏,出著任務賺外快,看著銀行卡中水漲船高的稿費忍不住感慨:“早該下筆的。或許還能給幸介他們提供更好的學習環境——”

紀德冷笑:“你新稿子寫了?”

卡文卡·作之助:“……有點小卡。”

相比之下,中原文也和芥川銀就有點郁悶了。

班裏一大半同學都做出了成績,唯有他們的作文水平還掙紮在平均線上,搞得這幾日中原文也飆車都沒有以前那麽暢快……

抱著“不會吧,不會真的是我們太拉跨,給班級平均分拖後腿了吧”的心態,兩人互相慫恿著,在別動隊隨機抓取名單:

“山際警官?不行不行,人家就是文書工作出身的!寫起宣傳來一套接著一套,即便不聽金田一老師的文學課,作文水平也肯定好。”

“那不如選辻村小姐吧?聽說她老是因為報告寫得不讓上司滿意,被特務科那邊訓。”

“伊達警官?這,萬一人家寫個自己和未婚妻的真實感情故事,那不是也挺感人的?青梅竹馬的懵懂,長大後的情投意合,好不容易要見家長,卻為了捉拿逃犯不得毅然舍小家為大家,從此兩廂離別,一個在橫濱一個在北海道……”

“那不如選綾辻偵探吧?聽說他不愛寫報告、感情也沒談過,雖然有著豐厚的探案經驗積累又如何?我見過他寫得報告的,不光幹癟,人還看不懂。”

“好好好!我來找他們談談。”

中原文也鬥志昂揚地出發了,隔了幾天,如同被淋濕的狗勾一樣又找上芥川銀:【……金田一老師說,下一期的合訂本要加上辻村深月小姐寫的《時間停止的校舍》*,還有綾辻行人偵探的《十角館殺人預告》*。】

【怎麽辦?我們好像真的給班級拖後腿了。】

芥川銀:“……”

怎麽會這樣,明明挑選了兩個最不會寫文的人來試驗的……!

她不服,遂拿著金田一的網課錄屏,大費周章地請求澤田弘樹做了換臉變聲處理,帶著找上了身邊的人。

——一定是樣本選擇的不夠多!還有範圍太局限了。

光在警視廳選取有什麽用呢?也得在港口黑手黨裏找找嘛。

港口黑手黨的大家學歷也都不咋的,和她跟中原文也的情況更加相近,這才是更精確的實驗研究!

她拽著身邊比較熟識的人發了一圈,比如廣津柳浪老爺子,尾崎紅葉大姐頭,尤其是被她確信、絕對絕對不擅於寫作的魏爾倫老師,甚至還拜托哥哥給森首領也發了一份。

半個月後,是交稿的時候了。

芥川龍之介神色微妙地帶著森鷗外為了哄孩子隨便寫的短篇故事來找妹妹,看到芥川銀正神情呆呆地坐在堆滿稿紙的餐桌邊,像是斷片了的樣子。

他困惑地走過去,瞅了眼芥川銀眼前的稿紙。

【小夜曲*

……哼著空洞的低歌,摯愛之人,你是否聽聞我嘔啞的聲音,蔓延向你的居所。

……我為你的眼眸吟唱,它如此純凈,如同黃金瑪瑙;你的擁懷宛如死亡的歸所,烏黑的發,宛如淵深的冥河……】

芥川龍之介:“………………”

他麻木地看著那段黃金眼睛黑頭發的描寫,不用看落款都能猜到是誰寫的。

目光下移,果然,魏爾倫老師。

……你真的不要太愛了,雖然身在曹營心在漢,但你好歹裝一裝啊魏爾倫老師!

再看看另兩個人的,廣津柳浪老爺子的《黑蜥蜴》*,紅葉姐的俳句……

芥川銀眼底浮現出些許淚花:“哥哥,我真的很笨嗎?為什麽隨便抓誰,大家看一看金田一老師的文學課,都能寫出這麽優秀的作品,我卻……”

芥川龍之介:“…………”

銀肯定不笨,但為什麽身邊的黑手黨們各個都能寫出如此細膩優秀的文字,他也是真的不能理解。

難道真就像太宰先生說的那樣,身處於黑手黨中,能體會到的都是極惡與偏激的感情,所以大家寫起文章來才如此得心應手嗎??

啊??

芥川龍之介不能理解,但他大受震撼。

·

人的悲喜並不相通。

在芥川兄妹因為“黑手黨的大家居然各個都是文學天才”而沈默相對,夢野老師被研究所成員的理科課程輪番毒打時,雪名陣過了大半個月忙碌的日子。

倒不是什麽暗殺任務,主要是澀澤龍彥的A.D品牌,即將在美利堅正式舉辦走秀了!

澀澤龍彥看著現場布置的宣傳圖,流下了辛酸中帶著欣慰的淚水:“有朝一日,我居然……”

雪名陣:【這件晚禮服會不會太緊了?你確定這次走秀的主題是‘紳士’嗎?】

你這個紳士正不正經啊。雪名陣皺眉低頭看著因為過於緊繃,好像快要崩開的紐扣,伸手將撐開的布料攏了攏。

——好,紐扣徹底彈出去了。

雪名陣認命地走過去撿起紐扣,給澀澤龍彥拍照發送,旋即又沒忍住無語,給網友也發了一張:【紐扣繃掉了。看來有些關於秀場的評論的確沒錯,時尚的衣服大多中看不中用。】

相隔數億世界,正在開會的太宰治:“……”

照片中的手掌寬厚幹凈,那兩粒繃掉的扣子乖乖躺在掌心中,被襯得甚至有些秀氣小巧。

不知為何,太宰治忽然想起許久前曾落在他足踝上的摩挲過的指腹觸感,對方的手掌輕貼上自己的胯骨時,似乎能半攥住他的腰際。

“……”太宰治猛然微抿住唇,語氣糟糕地回覆:【與衣服何幹?是穿衣服的人的問題。】

對方忽然不回覆了。

太宰治有種不太妙的預感,匆匆聽匯報,匆匆散會,支開中原中也獨自走進首領辦公室,就見雪名陣正倚靠在辦公桌邊,翻看著放在桌邊的日歷:“這裏,初冬這裏。標了一個老鼠頭是什麽意思?”

太宰治沒有傻到和對方近距離爭搶的打算,冷靜地站在原地:“與你無關,放下臺歷。”

“有關的,之前我和同伴抓到一個叫做‘小栗蟲太郎’的人,詢問他同黨的信息,他只說出一個‘老’字……和老鼠開頭的音節完全相同。”雪名陣自顧自點頭,“你不願意說也沒關系,也算是有了線索。”

燈光昏黃暧昧,雪名陣以松弛懶散的姿態靠坐在奢靡的辦公桌邊,黑色禮服半敞著。

這件禮服的確如雪名陣所言,太單薄了點。

鼓脹飽滿的胸肌從崩開了紐扣、大敞開的布料間展露出來,隨著說話或呼吸起伏。

而在胸肌隆起處,還有一道更為顯眼的黑色——

質量上佳的皮革系帶被金屬環扣固定得牢而結實,束縛著胸肌,將柔軟的肌肉勒出一道凹痕。

敞開的衣服,從布料下露出的黑色皮具綁帶,這原本八分時尚兩分禁欲的衣服,卻因為雪名陣過於優渥的體魄,被穿出了十分的情澀。

太宰治像被灼燙到了一樣移開視線:“死屋之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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