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廢稿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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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稿3
（只是證明我還活著）
年少時，路明非常常幻想各種事情。
幻想五年不見的父母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說兒子，從今以後爸爸媽媽就不走了，好好陪著你長大。
幻想一群帶著墨鏡的黑衣人，乘著直升機從天而降，說路明非，不要再猶豫了，拯救世界的任務非你莫屬！然後在全校師生的面前，帶著自己消失在天際。
自然，也幻想過仗劍走江湖，做那些瀟灑的劍客。
但幻想終歸是幻想，沒有突然回歸的父母，沒有從天而降的黑衣人，按理來說，也應該沒有什麽劍客路明非。
可有一天，路明非睜開眼，眼前的世界卻讓人感到陌生。
那是一個古代風格的小村莊。
村子裏的一名獵人收留了無家可歸的他，獵人雖然是一個木訥寡言的中年男人，但卻並不嚴苛，路明非並不需要上山打獵，只需要在師傅打獵歸來後把獵物處理好，再跟著師傅一起去縣城把獸皮獸牙這類東西賣掉就好。
路明非第一次見識到這個世界的力量，是在一次和師傅賣完戰利品回家的途中，一只徘徊在山林中窺視他們的斑斕猛虎被師傅輕松擊殺，結束後師傅甚至毫發無損。
路明非很好奇，可師傅只是扔給他一篇呼吸法，不許他問任何問題。
他知道師傅一定有什麽深沈的往事，因為師傅並不是村子裏的本地人，是在五年前孤身來到村子裏定居的，據說五年裏沒有一個故人來訪問過師傅。
但師傅不願意說，路明非也沒辦法。
時間一天天流逝，很快師傅就發現了路明非的天賦，從凡人到筋骨境圓滿，只花了半年，而他當初花了足足六年。
隨著路明非日益強大，師傅眼中的憂慮也越發厚重，終於有一天師傅找到路明非，問他變強的目的是什麽？
路明非當時楞住了，思考了半天，給出一個回答說，沒什麽目的，練著玩。
師傅看著路明非無辜的眼神，選擇相信他的回答，並放任他繼續練武。
後來……師傅死了。
那是一個烈日當空的中午，獨自去縣城賣完東西回家的路明非看見自家門前圍著一些人，他連忙沖進家門，看見師傅被一把藍柄長劍釘死在墻上，鮮血流淌進院子裏的池塘，染紅了清澈的水面。
路明非眼神一片死寂，慢慢走到師傅身邊，拿起一旁用兩塊石頭上下夾住的信封，上面寫著路明非親啟。
打開信封。
“別急著傷心，看完這封信。”
”以前我告訴你，我叫王晦，其實是個假名字，我的真名叫黎映陽，這是個很好的名字，可惜我配不上。”
“年少時，我總是會幻想自己將來強大了，懲惡揚善，威風凜凜，受人尊敬的樣子，所以長大以後我就去當了捕快。”
“可隨著時間推移，那份本就不太幹凈的初心產生了變質，從第一次在追捕中殺死敵人開始，我便逐漸失去了對生命的尊重，直到有一天因為與他人爭吵，這個火藥桶終於炸了。”
“我殺了他。”
“之前的同事對我拔刀相向，我逃亡到了群山之中，做了一名山匪。”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靠著還不錯的修煉天賦和心狠手辣爬到了首領的位置，也有了妻子和孩子……雖然老婆是買來的。”
“自從孩子出生後，我漸漸失去了以往的那種野心，金盆洗手的念頭在心中升起。”
“但手上的灰塵可以洗掉，做過的事情卻無法抹去，昔日被我趕出群山的另一股山匪將我的一切全都毀掉。我前所未有地痛恨自己這種人，卻又因為心中那一點點可悲的恐懼導致報完仇後沒有自殺。”
“後來的事情你也應該猜到了，我來到這個村子隱姓埋名，做了一個獵人。”
“我本來以為我的人生會就這麽過去，直到你被村子裏的人撿到，那種從骨子裏透出的孤獨眼神讓我忍不住收留了你。因為這樣的感覺我懂，仿佛整座天地都沒有一個人在乎自己，也沒有一個人值得自己在乎。”
“最初知道你修行天賦的時候我真的很害怕，怕你走上和我一樣的道路，可是你卻表現出對力量的毫不在乎。這更加讓我明白，我會變成這種人，是我的問題。”
“當了那麽久山匪，手上當然有無辜者的命，這次來報仇的人就是他們的家人。”
“他是個好人，不然我也沒時間寫這封信，千萬不要找他報仇，像我這種垃圾早該死了，我還得謝謝他幫我揮出我自己不敢揮出的那一劍。”
“最後，路明非，你一定一定不要變成我這種人！”
下面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字跡。
“你好，我叫蘇明，雖然你師傅說你不會找我報仇，但我明白仇恨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輕易消融的東西。所以你可以來清風城找我報仇。反正我孤家寡人，不擔心牽連別人，也不擔心冤冤相報。”
“對了，記得帶個人一起來，不然沒人替你收屍。”
路明非眉眼低斂，收起了那封信，輕輕拔出長劍，將師傅抱進了房間。
無論是師傅的字跡，還是院子裏沒有任何打鬥痕跡，都可以證明這封信是真的。
深夜靜謐，路明非坐在河邊，手中緊緊握著那把長劍。
路明非盯著長劍看了很久，最後還是沒有把它扔掉，轉身回家。
八年後，清風城，城門口車水馬龍，一名穿著黑衣的青年走進城內，背著一把藍柄長劍。
黑衣青年在街道中穿梭，最後進入了一家客棧。
“客官，您住房還是用飯？”店小二問。
“都要。”路明非說。
“您聽我跟您介紹……”
路明非一邊聽著小二的介紹，一邊聽著邊上人的竊竊私語。
“聽說了嗎？蘇大劍客半月前一人一劍殺入望月教，將那幫妖人殺的血流成河，甚至順帶砍死了前去訪問望月教的天門副門主。”一個壯漢說。
“我勒個乖乖，教主加兩個護法和一個副教主就已經一個踏空境後期和三個踏空境中期了，再加上一個踏空境後期的天門副門主，還有那麽多望月教教眾，加起來最起碼十個踏空境吧。”
矮個子感嘆道：“真強啊……不會蘇大劍客已經天人境了吧？”
“沒有，”一個書生說，“蘇明先生也受了很重的傷，應該還在踏空境圓滿。”
書生憂慮道：“但天門門主睚眥必報，必然會趁此機會來趁虛而入，若是蘇先生沒有受傷我定然是相信他的，可現在受了傷，對上另一個踏空境圓滿……”
“也沒聽說過蘇先生有什麽朋友，怕是連個幫忙的人都沒有。”書生搖搖頭。
路明非收回神識，並沒有任何驚訝之色，他就是在縣城裏聽到這個消息才來的清風城，不然在村子裏宅了八年，他才懶得出遠門。
“客官您慢用。”店小二端上菜。
“哦哦，謝謝。”路明非回過神。
三日後，天空中下著綿綿細雨，距離清風城千裏的明臺山上，一名身著白衣，青年模樣的人盤坐於山頂，五官端正，皮膚白皙。
所有風雨繞他而行，在山頂形成一個直徑一丈的圓形空間，空間內不染一塵。
數道血光劃過天際，徑直落入山頂，四名老者兩名老姬圍著蘇明站成一個圈，將他包圍在內。
“為何不跑？”為首的天門門主問。
“如果我跑了，你會怎麽做？”蘇明睜開眼睛，反問他。
“殺光清風城裏的所有人。”天門門主微笑著回答。
他好奇地問：“有沒有感覺很憋屈？跑都不能跑。”
蘇明淡然道：“練劍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會有這一天。”
下一秒，淡藍色波紋蕩開，蘇明同時攻擊了六個人。
血色氣浪湧動，壓過淡藍劍氣，向著圓圈中心點的蘇明攻去。
蘇明拔地而起，躲開攻擊後回身一劍，藍色雷霆從天而降，破開緊隨其後的血色長龍，向著六人而去。
天門門主拍散電弧，臉色難看。
一個傷好了一半的踏空圓滿，卻能打破六人聯手的攻擊，盡管那只是試探，也足以說明蘇明的戰力。
蘇明站在半空中，再次遞出一劍，雨水與劍氣混合，密密麻麻的劍氣水滴席卷整個山頂，形成了一道連接天地的水龍卷。
天門門主一掌拍出，血色火焰焚開水幕，他匯集靈力在掌心，化作一道血虹沖向蘇明。
兩人在空中飛舞纏鬥，失去控制的水龍卷漸漸崩塌，其餘五人想要去幫門主。
一道雪白劍光乍現，另一位副門主偏移身體，躲開致命位置，但仍然被一劍洞穿腹部，劍氣在身體內肆虐。
路明非顯露身形，輕輕吐了口氣，這蓄力的一劍，消耗有一些大。
路明非看向他們，有些靦腆地說：“你們六打一，我暗中偷襲，咱們扯平了哈！”
天空上的兩人停下戰鬥。
蘇明看了一眼路明非手中的長劍，驚訝道：“你是……路明非？”
“這你都記得？”路明非一楞。
“我親手殺的人，我自然會記得他們的家人。”
“哦哦。”路明非點點頭。
門主看著他們兩個，眼神陰冷。
一個四十一歲的踏空圓滿就算了，另一個看起來更是不到三十，兩個人都是有機會百歲內踏入天人境的怪物。
若有機會逃走，定要召集其他踏空境圓滿，將他們扼殺在踏空境。
門主默不作聲，運轉秘法掉頭就跑，剎那間便遁出幾十裏。
兩個踏空圓滿，他又不是傻子，當然要跑。
“我去追他！”路明非躍躍欲試，化作一道劍光追了上去。
剩餘五人想要四散而逃，卻被蘇明攔住……
雨過天晴，路明非和蘇明坐在只剩下半截身子的明臺山現山頂上，看著天邊的朝陽。
“還給你。”
路明非把長劍遞給蘇明。
“不用，你拿著吧。”
蘇明問：“你為什麽要幫我？”
“師傅說他痛恨他自己那樣的人，我就想著說，你這樣的人多一點，我師傅那樣的人大概就會少一點吧。”路明非撓撓頭。
蘇明雙手撐在背後，輕聲道：“盡我所能。”
“能不能幫我個忙，”路明非眨眨眼，“幫我宣揚一下名聲，說我如何如何劍仙風采。”
“最好再找個說書的，幫我們編個組合，讓我蹭蹭你的人氣，”路明非想了想，“日月雙俠你覺得怎麽樣？”
蘇明楞了一下，然後無奈道：“以你的修為，想出名不是很簡單嗎？”
“我沒時間了。”路明非看著天邊。
蘇明疑惑道：“為什麽？”
“我突然感覺我又要突破了。”路明非一臉悲痛。
“……”
蘇明深吸一口氣，面無表情道：“天人境不是更好出名嗎？”
“我感覺到了，突破天人境，就是我回家的時候。”路明非抱住膝蓋，將下巴輕輕放了上去。
“？”
“沒事，反正你幫這個忙就行了，就當報恩好吧？”
路明非站起身，把長劍遞給蘇明，“就當我死了吧，沒有再見的機會了。”
“好。”蘇明接過長劍。
路明非化作璀璨劍光消失在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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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也幻想過仗劍走江湖，做那些瀟灑的劍客。
但幻想終歸是幻想，沒有突然回歸的父母，沒有從天而降的黑衣人，按理來說，也應該沒有什麽劍客路明非。
可有一天，路明非睜開眼，眼前的世界卻讓人感到陌生。
那是一個古代風格的小村莊。
村子裏的一名獵人收留了無家可歸的他，獵人雖然是一個木訥寡言的中年男人，但卻並不嚴苛，路明非並不需要上山打獵，只需要在師傅打獵歸來後把獵物處理好，再跟著師傅一起去縣城把獸皮獸牙這類東西賣掉就好。
路明非第一次見識到這個世界的力量，是在一次和師傅賣完戰利品回家的途中，一只徘徊在山林中窺視他們的斑斕猛虎被師傅輕松擊殺，結束後師傅甚至毫發無損。
路明非很好奇，可師傅只是扔給他一篇呼吸法，不許他問任何問題。
他知道師傅一定有什麽深沈的往事，因為師傅並不是村子裏的本地人，是在五年前孤身來到村子裏定居的，據說五年裏沒有一個故人來訪問過師傅。
但師傅不願意說，路明非也沒辦法。
時間一天天流逝，很快師傅就發現了路明非的天賦，從凡人到筋骨境圓滿，只花了半年，而他當初花了足足六年。
隨著路明非日益強大，師傅眼中的憂慮也越發厚重，終於有一天師傅找到路明非，問他變強的目的是什麽？
路明非當時楞住了，思考了半天，給出一個回答說，沒什麽目的，練著玩。
師傅看著路明非無辜的眼神，選擇相信他的回答，並放任他繼續練武。
後來……師傅死了。
那是一個烈日當空的中午，獨自去縣城賣完東西回家的路明非看見自家門前圍著一些人，他連忙沖進家門，看見師傅被一把藍柄長劍釘死在墻上，鮮血流淌進院子裏的池塘，染紅了清澈的水面。
路明非眼神一片死寂，慢慢走到師傅身邊，拿起一旁用兩塊石頭上下夾住的信封，上面寫著路明非親啟。
打開信封。
“別急著傷心，看完這封信。”
”以前我告訴你，我叫王晦，其實是個假名字，我的真名叫黎映陽，這是個很好的名字，可惜我配不上。”
“年少時，我總是會幻想自己將來強大了，懲惡揚善，威風凜凜，受人尊敬的樣子，所以長大以後我就去當了捕快。”
“可隨著時間推移，那份本就不太幹凈的初心產生了變質，從第一次在追捕中殺死敵人開始，我便逐漸失去了對生命的尊重，直到有一天因為與他人爭吵，這個火藥桶終於炸了。”
“我殺了他。”
“之前的同事對我拔刀相向，我逃亡到了群山之中，做了一名山匪。”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靠著還不錯的修煉天賦和心狠手辣爬到了首領的位置，也有了妻子和孩子……雖然老婆是買來的。”
“自從孩子出生後，我漸漸失去了以往的那種野心，金盆洗手的念頭在心中升起。”
“但手上的灰塵可以洗掉，做過的事情卻無法抹去，昔日被我趕出群山的另一股山匪將我的一切全都毀掉。我前所未有地痛恨自己這種人，卻又因為心中那一點點可悲的恐懼導致報完仇後沒有自殺。”
“後來的事情你也應該猜到了，我來到這個村子隱姓埋名，做了一個獵人。”
“我本來以為我的人生會就這麽過去，直到你被村子裏的人撿到，那種從骨子裏透出的孤獨眼神讓我忍不住收留了你。因為這樣的感覺我懂，仿佛整座天地都沒有一個人在乎自己，也沒有一個人值得自己在乎。”
“最初知道你修行天賦的時候我真的很害怕，怕你走上和我一樣的道路，可是你卻表現出對力量的毫不在乎。這更加讓我明白，我會變成這種人，是我的問題。”
“當了那麽久山匪，手上當然有無辜者的命，這次來報仇的人就是他們的家人。”
“他是個好人，不然我也沒時間寫這封信，千萬不要找他報仇，像我這種垃圾早該死了，我還得謝謝他幫我揮出我自己不敢揮出的那一劍。”
“最後，路明非，你一定一定不要變成我這種人！”
下面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字跡。
“你好，我叫蘇明，雖然你師傅說你不會找我報仇，但我明白仇恨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輕易消融的東西。所以你可以來清風城找我報仇。反正我孤家寡人，不擔心牽連別人，也不擔心冤冤相報。”
“對了，記得帶個人一起來，不然沒人替你收屍。”
路明非眉眼低斂，收起了那封信，輕輕拔出長劍，將師傅抱進了房間。
無論是師傅的字跡，還是院子裏沒有任何打鬥痕跡，都可以證明這封信是真的。
深夜靜謐，路明非坐在河邊，手中緊緊握著那把長劍。
路明非盯著長劍看了很久，最後還是沒有把它扔掉，轉身回家。
八年後，清風城，城門口車水馬龍，一名穿著黑衣的青年走進城內，背著一把藍柄長劍。
黑衣青年在街道中穿梭，最後進入了一家客棧。
“客官，您住房還是用飯？”店小二問。
“都要。”路明非說。
“您聽我跟您介紹……”
路明非一邊聽著小二的介紹，一邊聽著邊上人的竊竊私語。
“聽說了嗎？蘇大劍客半月前一人一劍殺入望月教，將那幫妖人殺的血流成河，甚至順帶砍死了前去訪問望月教的天門副門主。”一個壯漢說。
“我勒個乖乖，教主加兩個護法和一個副教主就已經一個踏空境後期和三個踏空境中期了，再加上一個踏空境後期的天門副門主，還有那麽多望月教教眾，加起來最起碼十個踏空境吧。”
矮個子感嘆道：“真強啊……不會蘇大劍客已經天人境了吧？”
“沒有，”一個書生說，“蘇明先生也受了很重的傷，應該還在踏空境圓滿。”
書生憂慮道：“但天門門主睚眥必報，必然會趁此機會來趁虛而入，若是蘇先生沒有受傷我定然是相信他的，可現在受了傷，對上另一個踏空境圓滿……”
“也沒聽說過蘇先生有什麽朋友，怕是連個幫忙的人都沒有。”書生搖搖頭。
路明非收回神識，並沒有任何驚訝之色，他就是在縣城裏聽到這個消息才來的清風城，不然在村子裏宅了八年，他才懶得出遠門。
“客官您慢用。”店小二端上菜。
“哦哦，謝謝。”路明非回過神。
三日後，天空中下著綿綿細雨，距離清風城千裏的明臺山上，一名身著白衣，青年模樣的人盤坐於山頂，五官端正，皮膚白皙。
所有風雨繞他而行，在山頂形成一個直徑一丈的圓形空間，空間內不染一塵。
數道血光劃過天際，徑直落入山頂，四名老者兩名老姬圍著蘇明站成一個圈，將他包圍在內。
“為何不跑？”為首的天門門主問。
“如果我跑了，你會怎麽做？”蘇明睜開眼睛，反問他。
“殺光清風城裏的所有人。”天門門主微笑著回答。
他好奇地問：“有沒有感覺很憋屈？跑都不能跑。”
蘇明淡然道：“練劍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會有這一天。”
下一秒，淡藍色波紋蕩開，蘇明同時攻擊了六個人。
血色氣浪湧動，壓過淡藍劍氣，向著圓圈中心點的蘇明攻去。
蘇明拔地而起，躲開攻擊後回身一劍，藍色雷霆從天而降，破開緊隨其後的血色長龍，向著六人而去。
天門門主拍散電弧，臉色難看。
一個傷好了一半的踏空圓滿，卻能打破六人聯手的攻擊，盡管那只是試探，也足以說明蘇明的戰力。
蘇明站在半空中，再次遞出一劍，雨水與劍氣混合，密密麻麻的劍氣水滴席卷整個山頂，形成了一道連接天地的水龍卷。
天門門主一掌拍出，血色火焰焚開水幕，他匯集靈力在掌心，化作一道血虹沖向蘇明。
兩人在空中飛舞纏鬥，失去控制的水龍卷漸漸崩塌，其餘五人想要去幫門主。
一道雪白劍光乍現，另一位副門主偏移身體，躲開致命位置，但仍然被一劍洞穿腹部，劍氣在身體內肆虐。
路明非顯露身形，輕輕吐了口氣，這蓄力的一劍，消耗有一些大。
路明非看向他們，有些靦腆地說：“你們六打一，我暗中偷襲，咱們扯平了哈！”
天空上的兩人停下戰鬥。
蘇明看了一眼路明非手中的長劍，驚訝道：“你是……路明非？”
“這你都記得？”路明非一楞。
“我親手殺的人，我自然會記得他們的家人。”
“哦哦。”路明非點點頭。
門主看著他們兩個，眼神陰冷。
一個四十一歲的踏空圓滿就算了，另一個看起來更是不到三十，兩個人都是有機會百歲內踏入天人境的怪物。
若有機會逃走，定要召集其他踏空境圓滿，將他們扼殺在踏空境。
門主默不作聲，運轉秘法掉頭就跑，剎那間便遁出幾十裏。
兩個踏空圓滿，他又不是傻子，當然要跑。
“我去追他！”路明非躍躍欲試，化作一道劍光追了上去。
剩餘五人想要四散而逃，卻被蘇明攔住……
雨過天晴，路明非和蘇明坐在只剩下半截身子的明臺山現山頂上，看著天邊的朝陽。
“還給你。”
路明非把長劍遞給蘇明。
“不用，你拿著吧。”
蘇明問：“你為什麽要幫我？”
“師傅說他痛恨他自己那樣的人，我就想著說，你這樣的人多一點，我師傅那樣的人大概就會少一點吧。”路明非撓撓頭。
蘇明雙手撐在背後，輕聲道：“盡我所能。”
“能不能幫我個忙，”路明非眨眨眼，“幫我宣揚一下名聲，說我如何如何劍仙風采。”
“最好再找個說書的，幫我們編個組合，讓我蹭蹭你的人氣，”路明非想了想，“日月雙俠你覺得怎麽樣？”
蘇明楞了一下，然後無奈道：“以你的修為，想出名不是很簡單嗎？”
“我沒時間了。”路明非看著天邊。
蘇明疑惑道：“為什麽？”
“我突然感覺我又要突破了。”路明非一臉悲痛。
“……”
蘇明深吸一口氣，面無表情道：“天人境不是更好出名嗎？”
“我感覺到了，突破天人境，就是我回家的時候。”路明非抱住膝蓋，將下巴輕輕放了上去。
“？”
“沒事，反正你幫這個忙就行了，就當報恩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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