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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惡最終得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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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惡最終得報應

前院東屋,江牧鳳乖巧的被秦宴徵抱在懷裏,大大的眼睛四處張望,對周遭給他穿金戴銀,逗他開心的長輩們很是好奇。

江素書抱著外甥到他們跟前,“鳳兒,哥哥來跟你玩兒咯。”

“哎喲,說起來這還真是親堂兄。”江慶宏放了個凳子在秦宴徵旁邊,讓江素書好坐。

“瞎說什麽?鳳兒姓江,太叔府的老夫人就等人向著她了,多嘴!”大伯母怕惹著秦宴徵不高興,便給了兒子一巴掌,

“外頭人多,還不去給你二叔二嬸幫忙。”

“呵呵,怪我早起沒漱口,我這就走。”江慶宏尷尬的笑著往外頭躲去。

見他人跑了,大伯母賠罪道,“慶宏一向沒個正行,你倆可別跟他見氣。”

秦宴徵:“不會,鳳兒的身世本就不是秘密了。”

江素書一坐下,便把小外甥手腕上拴的一截甘草解下來扔掉了,嘴裏沒了可咬的東西,小外甥急得想拿自己的手指頭磨牙,江素書不讓,箍著他的咯吱窩讓他面朝兒子。

一看到江牧鳳,小外甥立刻換了表情,高興的在江素書腿上咿咿呀呀的蹦跶,江牧鳳也立馬就被他的吵鬧聲吸引,盯著他耍把戲。

江素書道,“丹銀說太叔府不會再來搶他了,堂也好表也好,總歸都是哥哥,你看他倆現在多親。”

“倒也是。”大伯母安下心,招呼著屋裏的其他人,

“我們也都出去吧,鳳兒還小,太鬧騰了不行。”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江素書道,“太叔將軍和太叔泱倒是好說話。”

秦宴徵單手護著江牧鳳,另外遞了個撥浪鼓給江素書懷裏的哥兒,說,

“太叔家的男人常年在外征戰,家裏的女眷擔驚受怕,太叔夫人大概是多方考慮,想以防萬一,將來可以多一個能頂替哥兒的人,這種心情大家都能理解,可那個人絕對不能是鳳兒。”

江素書心疼的看向小外甥,之所大郕開國以來,太叔家從未遭到忌憚,就是因為他們鮮少往皇室嫁女兒,且男孩無論是否單傳,都要為大郕征戰,他抱著的這個,將來也是要上戰場的漢子,只不過現在還是小小的一團。

“但願丹銀能多給太叔泱生幾個兒子,免得辜負了老將軍和太叔泱全我們的這份情意。”

秦宴徵瞬間無語,“我們不差太叔家的情,生不生都是他們自己的事,不過你還真是會打算盤,攬下這種情,竟然讓你妹妹去還。”

說完他就笑了起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江素書被笑的很難為情。

秦宴徵伸手摸摸他的臉頰,“我知道,厭葕是心軟,不想讓對我們好的人失了福報。”

江素書害羞的低下頭,給小外甥擦起了口水,邊擦邊抱怨,

“哥兒怎麽這麽饞,鳳兒長牙時不會也這樣吧?”

話題的跨度太大了,秦宴徵也沒怎麽接觸過小孩,實在回答不了他。

這會兒府外的炮竹也劈裏啪啦的響起來,想必是廳裏開席了。

江素書抱著小外甥起身,“我去把哥兒交給丹銀,敬完酒就回來。”

“好。”秦宴徵目送他出去,屋裏一下就剩他和江牧鳳了。

今日,本該是秦宴薇抱著鳳兒在屋裏接受長輩的祝賀,可是她已經不在了,只能由他這個腿腳剛巧不便的舅舅代勞。

他哄睡了江牧鳳,在這屋裏坐著等了好一會兒,江素書才帶著微微酒意回來。

“喝酒了?”秦宴徵拿出帕子給江牧鳳搭了一下臉,怕江素書會熏著他。

“就嘗了一小口,大哥都幫我喝了。”

“慶宏大哥?”

“嗯。”江素書倒了些熱茶漱口。

“他對你真好。”秦宴徵一直覺得江慶宏比江玉箋更像他的親哥哥。

“我大伯他們都很疼我的,小時候生病那次都是他們衣不解帶的輪流照顧我,還都說我是……咳,軟饃饃。”江素書不勝酒力,這一小口,就讓他把小時候的丟人諢名說出來了。

秦宴徵驚奇的重覆,“軟饃饃?”

江素書不好意思的解釋,“哎呀,就是肉嘟嘟,性子也一樣軟乎。”

這倒是非常貼切。

最初,秦宴徵見到他那會兒,他就和這個詞形容的是一樣樣的。

可自從秦宴徵跳塔傷了那陣兒,他就褪去了臉上的那點嬰兒肥,俊是俊了,但再也看不見青澀,連性子都變得有些強硬了。

現在的他也只是偶爾撒嬌臉紅,次數極少,更多的是喜歡沒事耍賴勾引人,害的秦宴徵不上不下的,之後又晾著,簡直壞死了!

江素書捧著手呵了口氣聞聞,確定沒有酒味兒了,才將兒子抱過去放在搖籃裏,

“鳳兒睡了多久?一直這樣坐著不動很難受了吧,外間上了飯菜,我扶你出去吃。”

“不用,才不到兩刻鐘。”秦宴徵拿過身旁的拐杖,自己撐著起身。

江素書擱旁邊看他順當的拄著拐往外挪去,他的腿比江素書想象中恢覆的更快……

熱熱鬧鬧的百日宴結束,江府前院的東西兩屋,裝滿了送給江牧鳳的賀禮,秦宴徵的意思是搬來搬去麻煩得很,除了常需,這些禮都得暫時留在江府,請江夫人這個祖母幫著規整一下,等秦府建好後直接送過去。

現下公主府那裏沒什麽人登門,江夫人樂得做這些,一口答應了下來。

他們的小家平日也是秦宴徵做主,江素書當然依從他了。

晚些時候,一家三口和隨從們空著手,悠哉的回到家,卻見秦沛嶸夫婦在前廳等著他們。

“父親母親!”江素書迎上去,

“什麽時候來的?怎的不讓如明去叫我們?”

“料想今日江府客多,你們得應酬,我和你父親便決定下午在來了,剛剛才到。”

女兒未婚先孕,還讓江素書頂了這口鍋,雖然是江家打定主意要這個孩子的,可到底是他們秦家人太不厚道了,如今江家把江牧鳳當親孫養活的挺好,秦沛嶸夫婦也懶得前去江府給人遞話柄,惹別人多說。

秦夫人拿出一個分量十足的金鎖,到乳母跟前兒給江牧鳳戴上。

“好些天不見,鳳兒又長大了。”

“娃娃見風長。”乳母招呼道,

“夫人我們去院兒裏吧,折騰了一天,該給小公子先洗個澡。”

“哎。”

秦夫人跟著乳母高興的走了,留下一直未作聲的秦沛嶸。

“我剛剛去角屋看了一下高蟒,他似乎……不太好。”秦沛嶸猶豫著說到。

“高貴進了大理寺之後,就一直是如明在照顧他。”秦宴徴一眼就看穿了父親說這話的目的,趁他還沒開口提,秦宴徴就拒絕道,

“父親不用替他給高貴求情了,總要讓陛下有一個發洩之處,且高貴罪有應得。”

秦沛嶸只好作罷,他嘆氣道,“什麽時候處置?至少讓他們父子再見一見。”

“臨近白露,等過些天吧。”秦宴徴勉強答應。

非是秦宴徴推辭,大理寺那是什麽地方,經過審訊的人,無一完好,總得著人去說一聲,讓他們給高貴收拾收拾,養上幾天,否則就這樣讓高蟒去了,只怕他要當場心疼而亡。

可秦沛嶸卻說,“得了,別遮掩,就讓他早些去見吧,在宮裏待了幾十年,什麽刑罰沒見過,都是要死的人了,誰還在乎這個。”

“那成。”秦宴徴點頭,“我明日就帶他去。”

父子倆商量完了,一時無話,氣氛可以說是有些僵硬。

“你自己回屋歇著。”江素書將拐杖遞給秦宴徴,對秦沛嶸祈求到,

“父親,天晚了,您和母親留下來用飯,我已經很久沒吃過你做的糖醋魚了,您給我做一個?”

秦沛嶸震驚的看著秦宴徴拄著拐杖站起來一步一挪,有些反應激動的回到,

“啊……好,我去給你做。”

或許是眼見秦宴徴的腿好起來了,秦沛嶸心底的高興無以言表,這頓飯他完全搶了廚娘的風頭,做了一桌的拿手好菜。

飯桌上,也是久違的和睦,雖然秦宴徴仍就不時遭到秦夫人的嘲諷,可這在以前完全是常態,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第二天晌午,秦宴徴應諾將高蟒帶到大理寺牢獄。

還未進到關押犯人的牢房處,在陰暗潮濕的巷道裏,就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和騷臭味。

牢吏怕秦宴徴他們受不了這個味兒,於是趕緊討好,

“大人們身份尊貴,裏頭都是窮兇極惡的犯人,未免汙了兩位的尊體尊耳,還請在外面等一等,小的們馬上把高貴帶出來。”

“那便有勞。”秦宴徴同意。

牢吏同秦宴徴客氣了一句,便恭恭敬敬的後退幾步,轉身和同伴快速進了關押犯人的牢房裏。

一間窄小骯臟的囚牢中,高貴兩眼無神的窩在稻草堆裏,面臨死亡的他,已經毫無當初戕害玳倖時,那般的求生欲。

牢吏打開門,語氣惡劣的對他吼到,

“高貴,快滾出來,有人來看你了!”

“誰……誰還會來……看我?”高貴絕望的看向牢吏。

牢吏不耐煩道,“你是不是又想挨鞭子了?別廢話,快滾出來!”

高貴被關押的這幾個月,時常因莫名的原因而遭到毒打,他已經渾身是傷,新舊疊加,沒一處皮肉是好的了。

聞言,害怕的拖著受傷嚴重的身體爬到門前,牢吏使了個眼色,跟他一起來的兩個同伴,一左一右粗暴的將高貴拽起來。

牢吏拍拍高貴汙跡斑斑,淤青高腫的臉頰,警告道,

“好好走路,好好說話,像個人,不然回頭有你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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