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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落平陽被犬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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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落平陽被犬欺

太叔夫人感覺自己的真心被質疑,她生氣道,

“你這是什麽意思?老婦今天能想著來把他帶回去,就不會虧待了他!你提這種要求,就不怕丹銀對厭葕這個哥哥寒心嗎?”

“她若要寒心,也該是對您吧,不是您突然跑來要孩子的嗎?怎麽就成了厭葕給丹銀難看了?”秦宴徵莫名其妙的看著她,

“我是見過您家孫兒的,長得胖乎乎又乖又聰明,他這才被您擡舉為嫡孫幾天啊,您就又弄回去一個庶孫頂替他的位置,不合適吧?”

面對江家夫婦此刻看她的眼神,太叔夫人像是被刺紮了,突然利著嗓子朝秦宴徵否認,

“我什麽時候答應要給他嫡子嫡孫的身份了?”

江牧鳳被這尖利的聲音猛然嚇得哭起來,太叔夫人自知剛才太兇,立馬掂著拍哄,可江牧鳳給力的很,任她怎麽哄都哄不好。

江素書和他爹娘看著都心疼壞了,又不好意思上手去搶,秦宴徵命令到,

“厭葕,鳳兒膽子小,不喜歡不熟悉脾氣又不好的人,你還不將他抱回來。”

江素書趕緊硬著頭皮,從太叔夫人手上把兒子搶回去,兒子一到他手裏馬上就不哭了,江春寅夫婦這才松了口氣。

“既然太叔夫人都這麽說了,那我是斷然不會將鳳兒交給太叔家的,您就死了這條心吧,我秦家的嫡子絕不會委曲自己,去太叔家當一個庶子!”

秦宴徵的話說的很不客氣,而太叔夫人也承認自己做不到將親孫的位置拱手他人,今日這一趟,她算是自討沒趣。

若想要回太叔岦的孩子,還得等自家將軍回來後從長計議。

太叔夫人糾纏道,“這事兒不能就這麽算,是我太叔家的人,就得回我太叔家,養在別人家算什麽?”

江夫人心裏也不快,但她總顧及著親家一場,溫聲糾正太叔夫人,

“親家母,鳳兒養在子扉和厭葕身邊,怎麽能算是別人家?子扉可是他的親舅舅啊!”

“哼!”太叔夫人不屑,卻未再多言的拂袖離開。

江夫人拍拍兒子的手臂,對秦宴徵使了個好樣的眼色,連忙跟江春寅去送親家母了。

“嚇死我了,還當你真要答應讓她帶走鳳兒。”江素書磨蹭到秦宴徵身邊,把兒子放到他腿上,蹲下來瞧著兒子的小模樣誇到,

“鳳兒可真是個小機靈,剛才幹的漂亮啊!”

“明明是被她嚇到了,待會兒得跟前院的打好招呼,我們不在家時,可千萬別放太叔家的人進來。”

秦宴徵輕輕給外甥捏著小鼻梁,江素書把他的手拿開,

“夠挺了,別折騰他,待會兒又該哭了。”

“嗯,好像越來越稱手了。”

……

兩人在屋裏逗了一會江牧鳳,於護衛進來稟報,“主子,蒯虎他們回來了。”

秦宴徵:“讓他們進來。”

於護衛轉身出去,不一會兒蒯虎三兄弟就進來。

“主子!”他們單膝跪地,蒯虎道,

“主子,該交代的我們都交代了,不該說的,我們按照主子的吩咐一句也沒透露。”

“嗯。”秦宴徵問,“可見著二皇子了?”

蒯虎:“只在我們去的那日匆匆瞥見一眼,後來他就被大理寺卿帶走了,身上無傷,看樣子沒受刑。”

到底是皇子,就算當日惠戌帝令大理寺卿嚴審,為著陛下的臉面,大理寺卿也不可能對皇甫琯伮動刑。

秦宴徵吩咐,“你們稍後去原先的二皇子府,皇甫琯伮現下關在那裏,謹防任何可疑人物接近他,記住切莫再玩忽職守。”

皇子府現在雖有重兵把守,可時日一長,總有松懈之處,必須得有自己人看著,秦宴徵才能安心。

蒯虎兄弟仨自然記得自己的使命,就算秦宴徵沒有吩咐,他們也會主動提起。

聽得秦宴徵依舊重視皇甫琯伮,他們仨如釋重負,這也算是他們沒有辜負舊主的遺言了,可是當他們去了二皇子府之後,卻看到逃過一死的皇甫琯伮,整日荒廢、以酒續命。

蒯虎避開把守之人,去見了他一次,告訴他秦宴徵正在為他想辦法,可皇甫琯伮卻嗤笑一聲,懶得理會,蒯虎無法,只好又回來找秦宴徵。

“主子,二皇子整日酗酒,您托人給他帶的策論,他看都不看,再這麽下去人就廢了,要不您去勸勸他吧。”蒯虎跪地無奈的求到。

秦宴徵:“知道了,你去吧。”

蒯虎擡頭看看秦宴徵,見他蹙著眉犯愁,便起先離開。

秦宴徵也正準備進宮,近日惠戌帝精神好了很多,得想個法子,在不氣到他的情況下,讓他恩準自己去看一看皇甫琯伮。

“想什麽呢?”

江素書剛剛從工部回來,到屋裏換了身衣裳,他將薄薄的圓領紗衣套好,背對著坐在門口的秦宴徵,撥開長發,讓他幫自己把後開襟的一排珍珠扣扣上。

秦宴徵被他擋住了視線,寬松透明的紗衣朦朦朧朧,透過光勾勒出緊俏裏衣下姣好的腰身曲線。

剛才還愁眉不展的秦宴徵,一下精神了起來,他一邊扣著珍珠扣,一邊不經意的摸著江素書的腰背。

“嘖……癢!”江素書反手朝他打了一下,

“別摸了,好好扣。”

扣完最後一顆,秦宴徵一把將江素書拽坐到腿上,滑動的喉結挨蹭在他的右肩傷處,惹得江素書狠狠哆嗦了一下,那感覺說不上疼,總之又癢又刺撓。

“你不去宮裏了?快放我起來,別給腿壓著!”

“早就不疼了,讓我抱一會兒再走,幫我想個辦法。”

秦宴徵摟著人不放,江素書只好岔開腿,兩人貌似姿勢有些不雅,可他也只能這麽坐著。

“想什麽辦法?”

“我要去見一見皇甫琯伮,你說怎麽才能讓陛下同意。”秦宴徵偏著頭,眼睛在江素書側臉上觀察。

“我勸你別再拐彎抹角的跟陛下使心眼了,有什麽想法還是直接跟陛下說吧。”江素書解釋,

“你看你,當著滿朝文武和他耍心機,他都沒有追究,最後還順了你的意,你若是還這麽一而再的觸他逆鱗,你就不怕他對你失望,他畢竟是皇帝,又不是你爹可以容忍你一輩子任性!”

江素書被抱的有些熱,一滴汗順著他的鬢角淌了下來,可他的兩只手腕都被秦宴徵攥著,沒法伸手去擦,很難受的晃了晃腦袋。

秦宴徵已經盯著那滴汗好一會,就等著它什麽時候能淌下來,江素書這麽一動,它淌的這個位置正好,秦宴徵伸出舌頭毫不費力的就將它舔了去。

“啊哈!!!”

軟/中帶硬的舌尖,在耳下最敏感的位置一觸即離,江素書一個激靈,全身緊繃起來,臉和脖子肉眼可見的騰上了一層紅暈。

“小聲些,叫他們聽見不好。”秦宴徵輕笑,搗亂的惡人先告起狀,江素書羞得掙脫他。

還不是都怪他亂舔,自己才會發出那種死動靜,人家跟他正經說著話,他盡想著占人家便宜。

江素書氣呼呼的跑到前院,朝正和如明一起坐在前廳廊下逗貓的於護衛說到,

“去把你主子推出來吧,他要去宮裏。”

於護衛聞言多看了他一眼,往常如非特殊,都是秦宴徵到哪兒,江素書就跟到哪的,今日這是奇了。

“大人不跟著國師去嗎?”如明也疑惑。

“我得離他遠點兒!”江素書瞧著面前兩人挨著的距離,立刻提醒,

“還有你也是,離男人遠點兒,當心屁股遭罪!”

如明的臉瞬間和旁邊的漆柱一個色兒了,於護衛尷尬的起身,邊跑邊道,

“我去找主子。”

秦宴徵也沒有非要帶江素書去宮裏的意思,萬一惠戌帝發火,自己一個人承受就好,沒必要牽累上他。

路上,秦宴徵想,也許是自己當局者迷了,把事情想的太覆雜,或者就按照江素書說的,直接對陛下言明,會更容易一些。

於是申時後,秦宴徵在出宮前,直接對惠戌帝說自己想去看看皇甫琯伮,惠戌帝只是歪靠在榻上撩了一下眼皮,道,

“你要看就去看吧,不過也別心存希望了,若要讓他登上大位,除非朕殯天之後。”

這話說的絕情,但也給了秦宴徵最後的底線,皇甫琯伮,是絕對不可能再覆位東宮,更不可能被惠戌帝立入遺詔。

能不能當大郕的下一任皇帝,全看秦宴徵如何為他籌謀,和他有沒有那個命。

秦宴徵得了準許,第二日就和江素書來了二皇子府。

門口的軍將識得秦宴徵,一句聖上口諭,輕輕松松進去。

皇甫琯伮果如蒯虎所說,成日酗酒,秦宴徵見到他時,他正抱著個酒壇子,躺在臺階上醉的不省人事。

府裏伺候的太監也搞不懂在想什麽,皇甫琯伮只是被禁足,又不是待斬,就這樣把他晾在這兒不管不顧的。

秦宴徵怒其不爭的吼道,“來人!把他給我潑醒!”

太監二話不說,連忙端來一盆井水,歘一下,正正潑在皇甫琯伮頭上。

秦宴徵:“……”

“噗!……咳、咳嗯!”江素書勉強憋住笑意,責備道,

“怎麽辦事的,這可是皇子,怎麽能這麽粗魯?”

太監初始看到秦宴徵一臉怒意,還以為他是來羞辱皇甫琯伮的,聽江素書這麽一說,立馬認錯,

“大人教訓的是,奴才剛剛手滑,一個沒留意,還請大人和國師恕罪。”

皇甫琯伮被冰涼的井水一潑,已經被浸的轉醒,又聽見他們的對話,終於悠悠的坐起身。

秦宴徵對太監揮揮手,“你下去。”

太監恭敬的後退離開,皇甫琯伮看著這個拜高踩低的奴才,竟然這麽聽秦宴徵的話,猛的扔掉手裏的酒壇。

啪的一下,酒壇在秦宴徵的輪椅邊摔的稀碎,他憤怒道,

“你們還來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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