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倫之樂好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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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倫之樂好無憂
“家裏沒多少銀子倒還省事，娘親幹嘛給我們送這麽些過來？還得抱個匣子，萬一被搶了怎麽辦？”
五月初正是垔都第一波換銀的時候，江素書望著桌上的一匣子銀錠發愁，幸好他現在不管家。
“有護衛在旁邊，怕什麽？好歹也算成家了，你跟子扉都有品級，就拿個荷包去怎麽像樣？”江夫人拿走小兒子手上的荷包，清點數目，幫他一起放進匣子裏。
她道，“放心，這都是屬你的那份兒，從你出生我就給你攢起，比起別人家貴公子的私房錢不算紮眼。”
合上蓋子後，江夫人把匣子交給秦宴徴，
“你爹今日也在那兒，若是人太多，就讓他代你們換，快去吧。”
“知道了，謝謝娘親。”
江素書推著秦宴徴出發，身後跟著幾個護衛，到了官僚的換銀點，果真如江夫人所說，外場侯著的人老多了。
幾乎每戶都是當家主母或管家帶著隨從，領了號等在臨時搭建的涼棚裏喝茶排隊，鮮少有像江素書這樣，兩口子親自來換銀的。
他倆不太想面對成堆的異樣目光，避著前頭，走旁邊的巷子徑直去了偏門，秦宴徴拿出官牌交給防衛的士兵，這衛兵一看國師親自來了，趕緊上告統領，招呼人過來擡秦宴徴去門內的陰涼地。
“好熱呀！”
江素書松了輪椅把手，撩了撩被汗水微微打濕的長發，用手輕輕給自己扇風。
穿著象牙色常服，頂著太陽長身玉立的站在旁邊，等著人來擡秦宴徴的他，好像在發光。
上前幫忙的其中一個衛兵，偷摸的看了他幾瞬，眸光驚艷的垂下，被秦宴徴瞧見了。
輪椅落地後，秦宴徴說道，
“多謝各位，裏頭門檻多，就不累著大家了，勞煩統領派人進去幫我請一下江尚書，他是我岳丈。”
“啊？”
這統領乍一聽腦子就懵了，江尚書家的千金不是早就嫁去禦北太叔府了嘛，到底是什麽時候改嫁給秦國師的？況且秦國師拿命撬妹妹男人的‘光榮’事跡，早就傳遍垔都了，他啥時候轉性的？
統領滿含疑惑的瞅向江素書，立刻反應到秦國師意指之人，就是輪椅後邊的這位江家老二。
還真是寵到了極點，啥場合都不忘跟人介紹！
他暧昧不明的噢噢兩聲，笑著拱手，
“好的，我這就親自去幫您和江郎中請尚書大人出來。”
被冒犯的兩人也懶得跟他計較。
統領剛走，就有官員的家屬從裏頭出來，和正門外要進去的一位夫人打了照面，兩人碰巧相熟，便停下來寒暄。
那從裏頭換好銀子的官員家屬拿出一錠新銀給對方看，
“還真別說，這新銀的紋樣真挺好看，活靈活現的一只小兔子呢，就是不知怎麽少了一只耳朵，還有一個孔。”
“嗐！這您就不知道了吧，這個孔可是個防作假的記號，我聽我家老爺說啊，這紋樣還是戶部尚書家小公子的手筆。”門檻外，那位懷裏抱著個匣子的夫人湊近她小聲道，
“那小家夥我見過，長得特別俊，我當初差點就著人去問親了，就是可惜他傻楞楞的凈惹事兒，正旦那會兒還被人給糟蹋了！”
換好銀子的官員家屬，早就瞥見等在偏門內的一行人了，此時她應該非常後悔，不該停下來跟這嘴尖毛長的夫人閑聊的，連連朝人家眨眼，可人家沒理解，依然眉飛色舞的說著。
“你知道不？後來那小家夥剛出正月，就囫圇娶了秦老太傅的女兒，結果成親當天又被國師給攪和了，江尚書估計也是沒招，只能將人送給國師，他現在正擱那殘廢國師跟前當牛做馬的伺候呢，造孽喲！”
待她唏噓完了，對面的官員家屬尷尬的都要鉆地了。
“你眼睛怎麽了？”她這才覺出異樣，順著人家的眼神抻著腦袋看過去。
她口中那個傻楞楞的小家夥，為了防止殘廢的國師因為她的話出現心理負擔，已經委屈的開始對強搶男子的國師發脾氣了，
“秦宴徵，你瞧你幹的好事！”
“噢喲！”那嘴碎的夫人臉色瞬間變得赤紅，抱著匣子慌裏慌張的躬身給他們道歉，
“奴家嘴賤！國師恕罪！恕罪！”
秦宴徴急著哄江素書，無瑕理會她，一揮手讓她走開，那夫人嚇得連銀子也不敢換了，扯著相熟的官員家屬，叫上隨從就跑。
“不生氣了好嗎？不是早就習慣了嗎。”秦宴徴用指腹摩挲著江素書氣鼓鼓的臉頰。
江素書無理取鬧的晃著身子撒嬌，
“她說我傻！還罵我是牛是馬！你為什麽不把她抓起來？”
“母親以前也經常這樣跟人聊閑，都是幾個婦人湊在一起打發時間的，不用跟她們爭辯。”秦宴徴吃味兒道，
“再說，她要不是嫌你傻，你可能就成她的女婿了，那我怎麽辦？”
“誰稀罕給她當女婿！”江素書抓著他的左手放在心口，
“我可是有夫君的人！”
他倆不分場合的膩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身後的護衛見怪不怪，剛才那個偷瞄江素書的衛兵看紅了臉。
旁邊再次有人經過，較為驚奇的看了幾眼，被統領從裏頭請來的江春寅一下撞見。
他頭疼的走近，“好了，別擱哪兒都黏糊，換銀就快把銀子給我。”
“噢。”江素書松開秦宴徴，將壓在秦宴徴腿上的匣子端起來，一顛重量，他立刻緊張道，
“分量不輕呢，你怎麽不說，腿有沒有壓疼？”
“沒事，不疼。”秦宴徴揉了揉大腿，江素書放下心，將匣子交給他爹。
江春寅接住匣子，瞧著正門口囑咐他倆，
“這裏有換銀的不時被放行經過，你們稍微註意點，別叫人看笑話。”
江素書：“好。”
個屁！
就算他們再註意也沒用，換銀一旦開始，他敢肯定，他和秦宴徴的流言又要火，那些好事人手上拿的新銀，就是最好的話題啟示。
……
因為秦宴徴的傷，今年的端午江素書不能去樂郡了。
第二天一早他們到秦宅看過秦沛嶸夫婦後，便回了江府。
江丹銀也剛好帶著孩子回來，一家人熱熱鬧鬧的聚在一起。
江素書抱著大半歲的小外甥逗的咯咯笑，秦宴徴羨慕的看著他倆，不時瞅瞅妹妹的肚子。
“哥哥心急了嗎？還有個把月呢。”秦宴薇摸摸肚子裏跟著嬰兒笑聲歡騰的小東西。
秦宴徴不好意思的笑笑，他真的挺期待的，也不知妹妹的孩子會不會像小外甥一樣，這麽可愛，這麽討厭葕喜歡。
“宴徵，你要抱抱嗎？”
江素書突然把小外甥放在秦宴徴腿上，秦宴徴剛要上手去扶住，活潑的小外甥就紮著腳尖站起來，在秦宴徴腿上蹦跶。
江素書趕緊把他抱走，“小壞蛋這可不行，舅父得腿還沒好呢！”
江丹銀聽見後低聲與江夫人耳語，
“母親，國師的腿還能好嗎？”
江夫人低聲道，“厭葕說他還能重新站起來，看著比當初是好了些，誰知道呢。”
“要是真能站起來就好了，不然這樣一輩子，也太受折磨了。”江丹銀很同情秦宴徴，但是她更擔心她二哥要跟著受累一輩子。
母女二人小聲敘話，江春寅從不過問女兒的事，這次倒是破天荒的插嘴問她，
“聽你娘說太叔夫人給信將軍，要將你擡為正室？”
“是的父親。”江丹銀點頭，
“夫君常年不在家，婆母說娶太多了也是擺設，我已經生了男丁，給太叔家開枝散葉了，不如將來就把這個家交給我打理。”
“嗯。”江春寅深呼一口氣，
“太叔夫人肯擡舉你，也是你自己爭氣，往後相夫教子、操持家宅更要用心，待事情落實，讓你母親給你另合一份傍身送去，算是給你當初潦草出嫁的補償。”
“不用的父親，婆母平日待我很好，從不會克扣我和孩子。”江丹銀知道父親這是要給她在婆家撐場面，可是她真的不需要這些。
江夫人笑著勸她，“你父親發話，到時候給你，你就拿著，我們老了又用不著這些家當，還不都是你們兄妹三個的。”
“謝謝父親母親！”
江丹銀眼眶微紅，自她記事起，父親就沒有給過她好臉色，就算母親待她和兩個哥哥一視同仁，她也明白自己是寄人籬下的。
這是她長這麽大，第一次感受到父親的關心，即便還是她在婆家給自己掙來身份後，父親迫不得已給出的施舍，但這已經足夠了。
“傻孩子，難過什麽？”江夫人撫了撫她的肩膀。
“寶貝，你看你娘親怎麽哭了，我們去哄哄她好嗎？”江素書抱著小外甥挪到妹妹跟前兒，
“你問問你娘，是不是想你爹爹了？”
“胡說什麽呢？教壞孩子！”江春寅就勢給了小兒子一個鑿栗。
“啊！疼！”江素書一手攬住小外甥，一手捂住腦袋，
“爹你幹嘛當著我外甥的面打我？”
江春寅：“你就是欠教訓！”
“好了！你們兩個這麽大聲做什麽，不怕把孩子嚇著了。”江夫人起身抱走外孫，一扭身就杵給坐在一邊，一直發呆的大兒子。
懷裏乍然被扔了個小崽子，江玉箋嚇的趕緊抱住，這些天江玉箋很是郁悶，公主不知怎麽又開始疏遠他了，而且人也總是焉焉的，今日說好一起，臨出門又說自己不舒服，讓他一個人回來了。
江玉箋把小外甥舉起來，咦咦哦哦的哄了兩下，小東西就不願意了，哇哇的哭起來。
江夫人十分無奈的又把外孫抱回去，“你這樣子跟你爹一個德行，將來自己有了孩子可怎麽辦？哄都哄不住，還不如厭葕。”
“公主最近總不理我，還老跟我生氣，您的願望怕是一時半會兒實現不了！”江玉箋淺淺的給母親潑了盆冷水。
江夫人語塞，她就說皇家人難伺候。
“呃……那個，大哥…公主沒有告訴你嗎？”秦宴薇一言道破，
“她有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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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護衛在旁邊，怕什麽？好歹也算成家了，你跟子扉都有品級，就拿個荷包去怎麽像樣？”江夫人拿走小兒子手上的荷包，清點數目，幫他一起放進匣子裏。
她道，“放心，這都是屬你的那份兒，從你出生我就給你攢起，比起別人家貴公子的私房錢不算紮眼。”
合上蓋子後，江夫人把匣子交給秦宴徴，
“你爹今日也在那兒，若是人太多，就讓他代你們換，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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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素書推著秦宴徴出發，身後跟著幾個護衛，到了官僚的換銀點，果真如江夫人所說，外場侯著的人老多了。
幾乎每戶都是當家主母或管家帶著隨從，領了號等在臨時搭建的涼棚裏喝茶排隊，鮮少有像江素書這樣，兩口子親自來換銀的。
他倆不太想面對成堆的異樣目光，避著前頭，走旁邊的巷子徑直去了偏門，秦宴徴拿出官牌交給防衛的士兵，這衛兵一看國師親自來了，趕緊上告統領，招呼人過來擡秦宴徴去門內的陰涼地。
“好熱呀！”
江素書松了輪椅把手，撩了撩被汗水微微打濕的長發，用手輕輕給自己扇風。
穿著象牙色常服，頂著太陽長身玉立的站在旁邊，等著人來擡秦宴徴的他，好像在發光。
上前幫忙的其中一個衛兵，偷摸的看了他幾瞬，眸光驚艷的垂下，被秦宴徴瞧見了。
輪椅落地後，秦宴徴說道，
“多謝各位，裏頭門檻多，就不累著大家了，勞煩統領派人進去幫我請一下江尚書，他是我岳丈。”
“啊？”
這統領乍一聽腦子就懵了，江尚書家的千金不是早就嫁去禦北太叔府了嘛，到底是什麽時候改嫁給秦國師的？況且秦國師拿命撬妹妹男人的‘光榮’事跡，早就傳遍垔都了，他啥時候轉性的？
統領滿含疑惑的瞅向江素書，立刻反應到秦國師意指之人，就是輪椅後邊的這位江家老二。
還真是寵到了極點，啥場合都不忘跟人介紹！
他暧昧不明的噢噢兩聲，笑著拱手，
“好的，我這就親自去幫您和江郎中請尚書大人出來。”
被冒犯的兩人也懶得跟他計較。
統領剛走，就有官員的家屬從裏頭出來，和正門外要進去的一位夫人打了照面，兩人碰巧相熟，便停下來寒暄。
那從裏頭換好銀子的官員家屬拿出一錠新銀給對方看，
“還真別說，這新銀的紋樣真挺好看，活靈活現的一只小兔子呢，就是不知怎麽少了一只耳朵，還有一個孔。”
“嗐！這您就不知道了吧，這個孔可是個防作假的記號，我聽我家老爺說啊，這紋樣還是戶部尚書家小公子的手筆。”門檻外，那位懷裏抱著個匣子的夫人湊近她小聲道，
“那小家夥我見過，長得特別俊，我當初差點就著人去問親了，就是可惜他傻楞楞的凈惹事兒，正旦那會兒還被人給糟蹋了！”
換好銀子的官員家屬，早就瞥見等在偏門內的一行人了，此時她應該非常後悔，不該停下來跟這嘴尖毛長的夫人閑聊的，連連朝人家眨眼，可人家沒理解，依然眉飛色舞的說著。
“你知道不？後來那小家夥剛出正月，就囫圇娶了秦老太傅的女兒，結果成親當天又被國師給攪和了，江尚書估計也是沒招，只能將人送給國師，他現在正擱那殘廢國師跟前當牛做馬的伺候呢，造孽喲！”
待她唏噓完了，對面的官員家屬尷尬的都要鉆地了。
“你眼睛怎麽了？”她這才覺出異樣，順著人家的眼神抻著腦袋看過去。
她口中那個傻楞楞的小家夥，為了防止殘廢的國師因為她的話出現心理負擔，已經委屈的開始對強搶男子的國師發脾氣了，
“秦宴徵，你瞧你幹的好事！”
“噢喲！”那嘴碎的夫人臉色瞬間變得赤紅，抱著匣子慌裏慌張的躬身給他們道歉，
“奴家嘴賤！國師恕罪！恕罪！”
秦宴徴急著哄江素書，無瑕理會她，一揮手讓她走開，那夫人嚇得連銀子也不敢換了，扯著相熟的官員家屬，叫上隨從就跑。
“不生氣了好嗎？不是早就習慣了嗎。”秦宴徴用指腹摩挲著江素書氣鼓鼓的臉頰。
江素書無理取鬧的晃著身子撒嬌，
“她說我傻！還罵我是牛是馬！你為什麽不把她抓起來？”
“母親以前也經常這樣跟人聊閑，都是幾個婦人湊在一起打發時間的，不用跟她們爭辯。”秦宴徴吃味兒道，
“再說，她要不是嫌你傻，你可能就成她的女婿了，那我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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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有夫君的人！”
他倆不分場合的膩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身後的護衛見怪不怪，剛才那個偷瞄江素書的衛兵看紅了臉。
旁邊再次有人經過，較為驚奇的看了幾眼，被統領從裏頭請來的江春寅一下撞見。
他頭疼的走近，“好了，別擱哪兒都黏糊，換銀就快把銀子給我。”
“噢。”江素書松開秦宴徴，將壓在秦宴徴腿上的匣子端起來，一顛重量，他立刻緊張道，
“分量不輕呢，你怎麽不說，腿有沒有壓疼？”
“沒事，不疼。”秦宴徴揉了揉大腿，江素書放下心，將匣子交給他爹。
江春寅接住匣子，瞧著正門口囑咐他倆，
“這裏有換銀的不時被放行經過，你們稍微註意點，別叫人看笑話。”
江素書：“好。”
個屁！
就算他們再註意也沒用，換銀一旦開始，他敢肯定，他和秦宴徴的流言又要火，那些好事人手上拿的新銀，就是最好的話題啟示。
……
因為秦宴徴的傷，今年的端午江素書不能去樂郡了。
第二天一早他們到秦宅看過秦沛嶸夫婦後，便回了江府。
江丹銀也剛好帶著孩子回來，一家人熱熱鬧鬧的聚在一起。
江素書抱著大半歲的小外甥逗的咯咯笑，秦宴徴羨慕的看著他倆，不時瞅瞅妹妹的肚子。
“哥哥心急了嗎？還有個把月呢。”秦宴薇摸摸肚子裏跟著嬰兒笑聲歡騰的小東西。
秦宴徴不好意思的笑笑，他真的挺期待的，也不知妹妹的孩子會不會像小外甥一樣，這麽可愛，這麽討厭葕喜歡。
“宴徵，你要抱抱嗎？”
江素書突然把小外甥放在秦宴徴腿上，秦宴徴剛要上手去扶住，活潑的小外甥就紮著腳尖站起來，在秦宴徴腿上蹦跶。
江素書趕緊把他抱走，“小壞蛋這可不行，舅父得腿還沒好呢！”
江丹銀聽見後低聲與江夫人耳語，
“母親，國師的腿還能好嗎？”
江夫人低聲道，“厭葕說他還能重新站起來，看著比當初是好了些，誰知道呢。”
“要是真能站起來就好了，不然這樣一輩子，也太受折磨了。”江丹銀很同情秦宴徴，但是她更擔心她二哥要跟著受累一輩子。
母女二人小聲敘話，江春寅從不過問女兒的事，這次倒是破天荒的插嘴問她，
“聽你娘說太叔夫人給信將軍，要將你擡為正室？”
“是的父親。”江丹銀點頭，
“夫君常年不在家，婆母說娶太多了也是擺設，我已經生了男丁，給太叔家開枝散葉了，不如將來就把這個家交給我打理。”
“嗯。”江春寅深呼一口氣，
“太叔夫人肯擡舉你，也是你自己爭氣，往後相夫教子、操持家宅更要用心，待事情落實，讓你母親給你另合一份傍身送去，算是給你當初潦草出嫁的補償。”
“不用的父親，婆母平日待我很好，從不會克扣我和孩子。”江丹銀知道父親這是要給她在婆家撐場面，可是她真的不需要這些。
江夫人笑著勸她，“你父親發話，到時候給你，你就拿著，我們老了又用不著這些家當，還不都是你們兄妹三個的。”
“謝謝父親母親！”
江丹銀眼眶微紅，自她記事起，父親就沒有給過她好臉色，就算母親待她和兩個哥哥一視同仁，她也明白自己是寄人籬下的。
這是她長這麽大，第一次感受到父親的關心，即便還是她在婆家給自己掙來身份後，父親迫不得已給出的施舍，但這已經足夠了。
“傻孩子，難過什麽？”江夫人撫了撫她的肩膀。
“寶貝，你看你娘親怎麽哭了，我們去哄哄她好嗎？”江素書抱著小外甥挪到妹妹跟前兒，
“你問問你娘，是不是想你爹爹了？”
“胡說什麽呢？教壞孩子！”江春寅就勢給了小兒子一個鑿栗。
“啊！疼！”江素書一手攬住小外甥，一手捂住腦袋，
“爹你幹嘛當著我外甥的面打我？”
江春寅：“你就是欠教訓！”
“好了！你們兩個這麽大聲做什麽，不怕把孩子嚇著了。”江夫人起身抱走外孫，一扭身就杵給坐在一邊，一直發呆的大兒子。
懷裏乍然被扔了個小崽子，江玉箋嚇的趕緊抱住，這些天江玉箋很是郁悶，公主不知怎麽又開始疏遠他了，而且人也總是焉焉的，今日說好一起，臨出門又說自己不舒服，讓他一個人回來了。
江玉箋把小外甥舉起來，咦咦哦哦的哄了兩下，小東西就不願意了，哇哇的哭起來。
江夫人十分無奈的又把外孫抱回去，“你這樣子跟你爹一個德行，將來自己有了孩子可怎麽辦？哄都哄不住，還不如厭葕。”
“公主最近總不理我，還老跟我生氣，您的願望怕是一時半會兒實現不了！”江玉箋淺淺的給母親潑了盆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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