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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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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晚了,周未一直黏著媽媽,蕭景瑟將母子二人送到林薇暫住的酒店,再和小姑娘一起回家。

咕咕洗漱好坐在梳妝臺擦臉,面露一絲擔憂,“蕭哥哥,我們答應明天帶林薇一起去見周老師是不是太草率了,我有點害怕他心臟受不了。”

“是你禁不住人家的哀求,”看著小姑娘要變臉,蕭醫生趕緊圓場,“林薇只要別說什麽過分的話應該沒事。”

“也是,周未好不容易盼回來媽媽,林薇又那麽想補償,再讓他們分開未免太讓人難受了,”咕咕很是一臉認真的在分析,“不過明天要是遇到周陽怎麽辦?他肯定不同意母子相認,再刺激到周老師就完了!”

“你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

“我這是在抓緊時間判斷各種可能性,防患於未然嘛!”

靠在床頭的蕭景瑟突然一把咕咕抱起來扔在床上,“那我們也應該抓緊時間探討一下。”

“探討……什麽?”

“什麽樣的姿勢更讓人舒服。”

“……”

第二天一行四人來到周老師家樓下。

周未和媽媽待了一晚上後感情更進一層,一路上牢牢抓著林薇的手,爬樓梯時都不放。

到了樓層,小家夥直接掏出小書包裏的鑰匙打開門,周老師聽到動靜走出來,看到孫子時笑瞇瞇道:“終於舍得回來啦,跟原姐姐玩的……”

後面的話在擡頭看到周未身邊的人不是咕咕時戛然而止,林薇沒見到周陽松了一口氣,打了一聲招呼:“周老師好。”

“你回來了……”

“是啊,終於回來了。”

蕭景瑟:“周老師,我們進去說吧。”

“喔……好,好,進來吧。”,

進門之後,蕭醫生和小姑娘帶著周未到房間玩玩具,給二人留下空間,萬一有什麽突發情況也能及時趕到。

林薇坐下之後開門見山,“周老師,我想和您商量一下周未的撫養權,您不要見怪景瑟他們,是我求他們帶我過來的。”

周老師著實被驚了一跳,搖搖頭表示不會,緩緩問了一句:“你想把周未帶走?”

“您放心,我沒有獨占他的意思,”林薇仿佛一夜之間充滿了母性光輝,她無比坦誠道:“其實本來這次回來我沒有想過要見周未,多虧景瑟的小女友點醒了我,才讓我意識到自己是一名母親。”

“那你是想……”

“昨天周未和我說您退休了還經常去代課,我知道這是為了讓他生活的更好,但是如果我來撫養他,您知道的,我父母給留下的遺產足夠我們衣食無憂幾輩子,”林薇垂下眼眸,“更重要的是周陽一回來就打他,這是會給孩子造成很大心理陰影的,所以我想以後由我來帶周未,您可以隨時去看他。”

周老師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林薇,是以周未每次一臉天真的問自己“媽媽去哪了”時都無法回答他,如今他的媽媽回來了,還說要和小孫子生活在一起,一時間有些陷入自己的情緒,不知該如何回答。

林薇知道有希望,繼續道:“您心裏也明白,從任何角度來說周未和我生活在一起都是件好事,他渴望媽媽,我也想彌補這七年來他這方面的空白。”

“唉……”周老師長嘆一口氣,“這麽多年要不是周未我真是一點盼頭都沒了,現在你突然要帶走他,讓我怎麽接受的了!”

“我說過的,您可以隨時見他,您還是他最親的爺爺,”林薇拋出最後一記殺手鐧,“您還記得當年那句話嗎?”

往事依稀浮現在眼前,周老師想起來了,當年自己為了不讓林薇再上訴,在法院門口拉著一張老臉苦苦哀求,“周陽欠你的這輩子都還不清,我知道你恨他,可是今天當周老師求你,孩子生下來後由我這個爺爺來撫養,保證他不會受苦受累,而你願不願意認他都可以,萬一有一天你帶走他,我也不會阻攔。”

“記得……”周老師把周未叫出來,“你想跟媽媽一起生活嗎?”

小家夥毫不猶豫的點頭。

“但是就不能和爺爺待在一起了,”周老師很是難過,“你想好了嗎?”

“為什麽啊?”周未一臉困惑,“我們是一家人,媽媽都回來了,爺爺又要走了嗎?”

林薇看著他,“爺爺不是要走,他以後可以經常來看你,只是你要搬過去和媽媽一起住。”

周未搖頭,“不,我要大家都在一起,雖然爸爸很討厭,但是只要他認真改過,對爺爺好一點,我可以原諒他的,媽媽,你是不是也在生爸爸的氣?”

林薇看著兒子稚嫩懵懂的臉龐,思索應該怎樣回答才能不傷害他幼小的心靈,這時候,另一道壓抑的男聲從門口響起,“你能原諒我嗎?”

林薇如遭雷擊,縱使再怎麽努力游說過自己,當見到這個人時,還是忍不住渾身顫栗。

周陽看著林薇那張依舊讓他魂牽夢繞的臉龐,如鯁在喉,又問了一遍,“你能原諒我嗎?那些不好的我都可以改。”

“怎麽改?”林薇突然失控大喊:“你能將我原本充滿希望的人生還給我嗎?我休學出國,一個人遠在他鄉患上抑郁癥時自殺多少次你知道嗎?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你為什麽不死在牢裏?還要出現在我面前!”

周未從小跟隨爺爺長大比同齡的小孩要懂事不少,看著媽媽歇斯底裏的樣子,上前抱著她,“媽媽,你別哭,爸爸那麽壞我們不要原諒他了,但是我不能不要爺爺。”

一滴淚珠從眼角滑落,林薇緊緊把兒子擁在懷裏,“媽媽不會讓你拋下爺爺的。”

“作孽啊!”周老師癱倒在沙發上,閉上眼睛深嘆,“你把周未帶走吧,以後我每個星期都去看他,一個月跟我回來住兩天就行了。”

“謝謝您,”林薇沖周老師深深鞠了一躬,“過兩天才開學,到時候我再來接周未,轉學手續我會一道辦好。”

周老師只是點頭,看著小孫子,“那你再陪爺爺兩天。”

周未知道要和媽媽住在一起就要和爺爺分開,心裏還是很舍不得,輕聲問:“爺爺真的不能和我一起去嗎?”

林薇很堅定的搖頭,“以後每個月你還是能回來和爺爺住幾天的,這兩天你就好好陪著爺爺,”再看向蕭景瑟和咕咕,“我們走吧。”

周陽走到林薇面前,“我們談談。”

“我看到你覺得惡心,沒什麽好談的,”林薇越過他,周未在後面喊:“媽媽,你一定要來接我!”

“好,媽媽肯定不會騙你,”林薇笑看著兒子,“等著媽媽。”

三人與周老師道別後下樓,完全視周陽為空氣,等再看不見幾人的身影時,他才反應過來迅速跟上,林薇正準備上車,聽到一聲大喊:“你要怎麽樣才肯原諒我?”

空氣裏傳來回聲:“等你死了以後。”

車子漸行漸遠,再沒人聽到他說出的一個“好”字。

屋子裏只剩爺孫倆,周未把門關上,回到沙發旁給爺爺順氣,“爺爺,為什麽媽媽那麽討厭爸爸啊?”

“因為爸爸做錯了事,是不能被媽媽原諒的,”周老師努力不讓小孫子產生陰影,“以後你就乖乖的和媽媽生活,爺爺會經常去看你的。”

“好,爺爺,沒有我提醒,你也要按時吃藥。”

“我的乖孫啊!”周老師把周未抱在懷裏,“真是爺爺的心肝寶貝。”

……

車上,看著咕咕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林薇笑道:“放心,為了兒子,以後我肯定不會再做傻事。”

“那就好,活著才有希望啊!”咕咕一臉朝氣,“周未那麽可愛又惹人心疼,你可千萬不要有其他想法。”

“謝謝你,咕咕,”林薇有些不好意思,“我聽到景瑟這麽叫你,我為剛見到你那兩次時的所作所為真誠的向你道歉。”

咕咕笑的梨渦深陷,“你不是早就說過抱歉了,不要緊的。”

“不,那是有求於你,現在的我才拋下全部和你說聲對不起,”林薇將心裏話全盤托出,“我也明白了景瑟為什麽會喜愛上你,你真的是個好姑娘。”

駕駛位的蕭某人就像是沒有聽見一般,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揚卻出賣了他。

咕咕坦然接受她的誇獎,“你也會是個媽媽。”

“我會努力做到的,現在的我全心全意只想做好這一件事。”

將林薇送到酒店門口,蕭醫生和小姑娘返回家中。

咕咕將自己拋到沙發上,長長舒了口氣,“終於可以放下心了,事情還算圓滿的解決。”

蕭景瑟拍拍她的小屁屁,“晚上想吃什麽?”

“嘿嘿,糖醋排骨。”

“好,看會電視等吃飯吧。”

“蕭哥哥,”咕咕撅起嘴巴,“給你一個愛的麽麽噠~”

蕭醫生俯下.身來了個實質性的,原本只是打算淺嘗輒止,卻越來越深入,抱著小姑娘直接在沙發上來了個飯前運動,導致開飯被迫到深夜。

咕咕早已餓的前胸貼後背,小手無力的握著筷子,用憤怒的眼神盯著蕭景瑟,“你能不能不要再隨時隨地發.情!”

“不是你先說要給我一個愛的papapa嗎?”

“那是麽麽噠!”

“喔,那我聽錯了,下回註意。”

“……”這麽睜眼說瞎話真的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

就沒有出來和我討論劇情的嗎?

心塞塞

你們猜周陽會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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