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妖孽橫生

我皺皺眉頭，半蹲下來，手上鬼火繚繞，在石頭骷髏面前繞了繞，嚇得那石頭骷髏瑟瑟發抖。我哼了一聲，說：“我想也不是你，嘿，是誰傳了你法術，又是誰拘了鬼魂？還有，這些動物鬼魂是怎麽回事？你最好給我說清楚了，否則我這鬼火可要扔下來了。”

石頭骷髏急道：“我是說真的，真的，我，我是得到朱老春的指點，學會了法術，然後有了自己的靈智，至於這具骷髏身體，就是我在這山上找到的，這個骷髏腦袋架子腦袋沒了，我找了塊石頭安上，就成了現在的樣子。嗯，就是這樣。這些，這些鳥類的鬼魂，都是我拘留下來的，但是那個人的鬼魂，卻不是我是，是朱老春拘的！”

我皺眉道：“朱老春是誰？”

石頭骷髏楞了楞，指了指遠處的田家豪宅，說：“你們是從那裏來的麽？朱老春就在那裏，你們沒見過麽？我也不知道朱老春在裏面幹什麽，我也不知道他現在裝扮成了什麽樣子，反正，反正我是沒有害過人的，我都是在這裏拘留一些動物的鬼魂。這個人的鬼魂，也是朱老春拘的，我悄悄偷出來的，然後一直藏在這裏。”

我啞然失笑，說：“這個朱老春教你法術，讓你從一個孤魂野鬼變成了一個有法力的大鬼，他也算是你的恩人兼師父了，怎麽聽你的口氣，你還是在暗地裏給他使絆子呢？你們不是一夥的麽？”

石頭骷髏猶豫一下，小六頓覺不耐，喝道：“還不說是不是？師父，燒它！”我裝作動手，石頭骷髏趕緊開口：“不是，其實，是因為馬上就是奶奶壽辰，我想集個百魂宴送給奶奶，好讓她老人家開心開心。”

我眉頭一皺，脫口而出：“奶奶？又是奶奶？你們的奶奶是誰，是不是個兔子精？”石頭骷髏一楞，搖了搖頭，說：“不是。我也不知道奶奶是什麽本相，我只是遠遠看過兩次***樣子。朱老春也是給奶奶做事的。他雖然教了我法術，不過是因為我比其他小鬼更有靈智，所以想讓我來幫他做事，我也幫他做了很多事情了，然後想讓他幫我給奶奶美言兩句，好讓奶奶給我些好處，哼，這個朱老春，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嘴上說著會幫我說一說，但從來都沒有給我說過一句，嘿，我想來想去，這種事情還是要靠自己來。所以我就想自己搞些東西送給奶奶，好讓奶奶瞧瞧我的孝心，給我些好處。”

我聽得越發驚奇，說：“你們說的這麽奶奶，很厲害麽？手下除了朱老春之外，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人？”

“那當然了，你這麽厲害，應該也知道***啊。”石頭骷髏說：“奶奶是整座大山的主人，所有的精怪妖魔，都是她手下的，受到她的控制指揮。不過也有高下之分，朱老春常年在外幫著奶奶做事，除了他之外，奶奶手下還有個幹女兒，也是很重要，是個狐貍精，還有個專門給奶奶管理刑罰的得力幹將，是個山狼精，哎，他就是我的偶像，我一直想著能夠成為侍奉奶奶身邊的人。”

我忍不住說：“那狐貍精是不是叫胡紫玉，那山狼精是不是叫刑郎？”

石頭骷髏吃了一驚，身子一抖，看著我說：“你怎麽知道？”我哼了一聲，冷笑道：“不只知道，我還跟他們交過手，打了他們一個落花流水，嘿，只是沒想到，你們那奶奶手下，竟然有這麽多人。”

石頭骷髏瞠目結舌，過了一陣才開口：“你胡說八道吧，你，你和刑郎大人，還有胡小姐，交過手？不可能！你怎麽可能是他們的對手？你，你……”他的聲音漸漸變得尖細，最後顫抖著說：“你，你，你是張驍？”

我站了起來，笑道：“看來你也聽過我的名字。”石頭骷髏渾身一哆嗦，直接跪倒在地，砰砰砰磕了三個頭，急道：“知道，知道，怎麽不知道？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得罪您老人家了，您，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還是放了小鬼我吧！”

這個石頭骷髏倒是上道。我笑了一聲，說：“你認識我還能這麽說話，看來也還沒壞到骨子裏，嘿，我現在放你出來，你要是再敢耍鬼，我這尋龍尺可就把你包成個粽子然後火烤了。”我說著收了尋龍尺，石頭骷髏又是磕了三個頭，連聲道：“不敢不敢！”

小六雙眉一揚，急道：“師父！你太草率了！這家夥分明是那朱老春是一夥的，他現在還沒說出來朱老春在哪裏，我們要問清楚才行。我家潛進了妖怪我都不知道，這成何體統？”

石頭骷髏怒目相視，直直瞪著小六，小六嘿了一聲，冷笑道：“醜東西好膽量，還敢瞪我？你再瞪我試試？”石頭骷髏性格倒是也倔，呸了一聲，說：“都說鬼師張驍善惡分明，我算是見識到了，只是沒想到收了個徒弟卻是個黃口小兒！”

我一楞，小六勃然大怒，伸手一拳打來，罵道：“你說誰是黃口小兒？給我說清楚了！”石頭骷髏翻身而起，閃到一邊，罵道：“就是說你，怎麽的？”小六握著判官筆就要動手，我猛地一伸手，直接按住他肩膀，小六一怔，喝道：“師父，你做什麽？”

我皺眉道：“你別急，事情還沒問清楚，你貿然動手，我什麽也沒問出來，後面要怎麽辦，我還能查出最後關鍵麽？你總是這麽暴躁，還怎麽搞？”

小六雙眼一瞇，眼神中露出罕見怒色，我微微一楞，皺眉相對。小六眼中怒氣一閃而過，放下手來，澀聲道：“師父教訓的是，我錯了。”

他說完話退到我身後去，低頭不語，我嘆了口氣，轉過身來說：“你叫什麽名字？我叫你石頭好了，你別放在心上。我問你，這些鬼魂是怎麽了，為什麽渾渾噩噩，就連那人的鬼魂，也像是動物一樣在那裏趴著啄地？”

石頭骷髏落在地上，跪在我面前，說：“張驍大人面前，小鬼也不想藏著掖著。朱老春害怕這些小鬼跑了，所以抽離了他們的靈智自己吞了，這些鬼魂就只剩下了鬼體，渾渾噩噩，沒了意識，不過那個小公雞是我抓的鬼魂，沒有被奪取心智，還知道在地上抓蟲啄米，其他的沒有心智的鬼魂，也跟著它盲目學習罷了。”

我點了點頭，果然和我想的一樣。現在雖然有了田中海鬼魂，但是沒有鬼魂靈智，田中海也什麽也問不出來。我再想了一一陣，說：“石頭，我想知道，你們口中說的那個奶奶，到底是何方神聖，你說她是山裏的主人，哪座山？”

石頭骷髏語帶驚訝，說：“張驍大人竟然真的不知道麽？嗯，其實我也沒見過幾次奶奶，但我知道，奶奶就是蒙山的主人，所有的山野精怪，都是奶奶手下的人，而且，再過一個月，就是***生日了。所有精怪都要來祝賀。”

我吃了一驚，指著遠處隱沒在黑暗中的連綿山脈說：“蒙山？你是說蒙山？”石頭骷髏點點頭，說：“對，就是蒙山。”

我更覺不可思議，蒙山是山西東西走向最大山脈之一，是連接太行山脈，橫亙中原大地，被稱為“龍城腰帶”的存在。蒙山物華峰秀，靈氣獨具，還是太原景點之一。萬萬沒想到，這風景秀麗的山川大地，竟然妖孽橫生，百怪齊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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