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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第282章為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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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為你好

白澤微微瞇著眼睛,帝江的法力和父帝是一系天成神力,一輸送過來他便醒了,他只是在想,在什麽合適的時機醒來才不會顯得那麽尷尬……就是不知道為什麽,這腦門兒莫名其妙有些疼,也沒傷著啊?

阿阮有些忐忑的聲音響起來,“師父,他……他沒事吧?”師父都收了手,他為什麽還不醒呢?

帝江勾了勾唇,就當自己沒有看見白澤那瞇了瞇又閉上的眼睛,使壞對阿阮道:“阿阮,你可知道他就是白澤?這可是個神獸啊,你說咱們把他宰了放血吃肉好不好?神獸的肉,你師父我也沒有吃過,想必很是美味。”

阿阮嚇壞了,連忙擺手擠到白澤面前,將他緊緊抱在懷裏,“師父,不可以吃小白!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白澤被她突然間的動作擠壓的難受,雖然明知道帝江再混也不可能真的吃掉他,但聽到阿阮這麽說他還是很欣慰的,總歸算是沒有白救她。

阿阮說罷,將白澤松了松,白澤剛松了一口氣就又被她緊緊抱住,阿阮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一樣,“師父,就算要吃,小白現在這麽小,肉也少,不如養大了吃!”

白澤:……

帝江楞了楞,撲哧笑了,笑得直捶桌子。

白澤覺得剛才滿心欣慰的自己簡直就是個傻瓜,他也懶得裝暈了,管他什麽時機,猛地睜開了眼,四只爪子重重地將阿阮的雙臂刨開,氣哼哼地落了地,對著阿阮齜牙咧嘴的,毛又炸了。

阿阮心虛地舔了舔嘴唇,“小白……我說的不是真的,你長大了也不會吃你!我是哄師父的!”她確實是不會吃掉小白,但對於神獸的肉好不好吃還是多少存疑,這才猶豫了片刻,在思考之後下了決定,用9成9的不吃戰勝了那一點點的欲念。

帝江笑得開懷,好不容易才停下來,指著白澤問阿阮:“你也叫他小白?”

阿阮:“是啊,師父,你看小白的毛多白多純啊!而且又叫白澤,叫小白不是正合適麽?”

帝江笑著看了一眼白澤,見他楞著也沒說什麽。

阿阮見帝江對白澤沒什麽敵意,便抱住帝江的胳膊撒嬌道:“師父師父,小白救了我,我得報答他對不對?明軒也說了,外面有壞人在找他,我們把他留在這裏,可不可以?”

帝江抽出自己的手臂,半笑著看她,“他救了你,我救了他,就算不得相欠了吧。”

阿阮趕緊又再度抱回來,頭腦清晰地說:“師父,小白救我,是我欠了他,你救小白,是小白欠你,咱們各人分開算,這怎麽能算不相欠啊?”

帝江另一手輕彈她腦門兒,“你這小崽子,現在倒是算的清,平時不總愛說咱們做咱們的麽,怎麽現在和師父不算咱們了?”

阿阮扁扁嘴,她人小嘴笨,但是眼淚好使,說來就來,嫻熟地很,“師父,我想保護小白,不讓他給那些壞人抓走,阿阮可以把飯分給小白一半,我們就養著他好不好嘛……小白不是神獸麽?那他肯定也能幫助師父來報恩的!”

帝江托腮看著白澤,比劃了一下他的大小,嗤了一聲:“不養,我可不需要這麽沒用的神獸來報恩。”

白澤翻白眼兒,他也沒說要他養,更沒有要報恩好嘛!

阿阮開始抽抽搭搭,眼裏的淚還真的流下來了。

帝江嘖了一聲,果真是看不得阿阮流淚,將她抱上了膝,居高臨下地看著白澤,“餵,我徒弟的恩人,你怎麽看?是不是很感動啊?”

沒想到她會說保護他,白澤心想他還是為之感動的,不過……等一下,他為什麽非要欠帝江的,還要向他報恩?他本來也不需要什麽保護啊,他是神獸白澤啊!話說他變成這樣還不是因為她麽?!他感動個屁啊!

“切……”白澤頭一甩,“你們兩個師徒真是緣分匪淺啊,一個比一個不講道理。”

這是碰瓷兒吧?這是碰瓷兒啊!白澤心裏翻滾,別人都是碰瓷兒賴上別人,他可好,他被人碰瓷兒強行要求被賴上了!憑什麽啊?他白費了自己的體力救了個傻娃子不說,還被迫欠了最討厭的人的人情?!

白澤心堵。

阿阮卻不善罷甘休,弱弱地吸了吸鼻子,“師父,那我可以養小白了麽?”

帝江笑了一聲,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隨意道,“好啊,養著吧,咱們又不是養不起。再說了,咱們小阿阮還說能讓小白給我報恩呢,劃算,這筆恩情賬,你可得幫師父算好了。”

阿阮欣喜地點頭,抱住帝江的脖子在他懷裏蹭了蹭,“阿阮就知道,師父最好了!”

白澤看著他們師徒二人,整個獸兒都驚呆了,從未見過帝江和人如此親近不說,也從來想象不到帝江帶孩子的畫面,雖然他們師徒二人的互動很是溫馨,但白澤還是忍不住嫌棄惡心地打了個冷顫,實在是看不慣帝江這副模樣,簡直是比看他殺人更驚悚。

若非他是沒有可能被奪舍的神,白澤都要以為他被人掉包換了芯子了!

不過,驚悚過後,白澤趾高氣昂地擡起自己的腿,大搖大擺地就往院子外跑,他才不管這些誰欠誰的問題呢,誠然帝江給了他法力讓他恢覆,可是嚴格算起來,他也算是替徒弟還恩,就算不算好了,那報恩的事也得由他這個要報恩的人說了算!

哪知還沒神氣到出院子,白澤便四腳一沈歪倒在地上……

好家夥,腳上被套了四個金剛圈兒!那西天取經的猴子頂多頭上一個圈兒,帝江這大手筆,一來就給了他四個……

白澤氣惱:“帝江!你幹什麽?”

阿阮擔心白澤,扭動著小身子要從帝江膝蓋上下去,帝江便松了她,任由她去找白澤,只是笑得隨意,“白澤,你可不能走啊,你現在是我徒弟的獸寵,你走了,她可是要傷心的。送你一份歡迎大禮,喜歡麽?”

喜歡你爹!

白澤咬牙切齒,這四個金剛圈兒沈重的很,還能隨時受帝江的控制,有了這個圈兒,他可真是徹底失去自由了,而且在他有足夠沖破的能力之前,都只能被禁錮為獸型形態。這可真是……太煩了!白澤在腦子裏搜尋了一圈兒,奈何他是高等神獸,接觸的從來都是王者智者,沒什麽粗鄙之人,竟是連罵人的詞都沒搜出來一個半個。

阿阮心疼得摸了摸那幾個圈兒,“師父,不能不戴這個麽?小白他會難受的。”

白澤剛才瞧見了這小徒弟的厲害,將帝江哄得穩,便朝阿阮靠了靠,眼睛可憐地忽閃了兩下。

帝江笑道:“戴上這個對他好,能幫他早早恢覆法力,而且還能管住他不亂跑,若是他亂跑被那些壞人抓住了,我們阿阮豈不是又要哭了。再說,一點也不重,他不會有感覺的。”

白澤:“帝江,你這睜眼說瞎話的能力怎麽就這麽優秀?”他都差點要信了好嘛,剛才若不是這四個圈重的很,他能栽倒?咦,不對,怎麽突然輕了……

阿阮半信半疑地伸手去摸,果然很輕,沒什麽重量,再加上師父說會幫助小白早日恢覆法力,若是小白恢覆了法力,就又能變成那個銀發模樣了吧。

“真的不重,謝謝師父!”阿阮摸了兩下白澤的頭,“小白啊,師父也是為了你好,你就別不高興了。還要謝謝師父呢。”

白澤:……

帝江很是隨和地擺手,“哎,謝什麽。”

白澤:……

這對師徒是什麽情況?白澤覺得自己還不如暈死過去好了,明明是帝江耍詐,可是無奈,這孩子明顯很相信自己的師父,怎麽說也只是個孩子,再會撒嬌,也是被大人哄得服帖。白澤覺得自己這顆心臟可能是天生和帝江這個人犯沖,明明這人有著父帝一樣的骨血,可偏偏就是無法讓他認同,所幸他也看不慣自己,他們兩人相看兩厭,倒也算是公平。

白澤咬牙:“怎麽不用啊,我謝你全家……”

阿阮順順他的毛兒:“小白,不用謝師父全家啦,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

帝江又是沒忍住,大笑兩聲。

白澤:……帝江這徒弟不得了啊!腦子有坑!

**

星月掛夜,白澤百無聊賴地癱在青石榻上,父帝殞身的那一戰他與父帝並肩作戰,後來父帝沒了,他受了重創,被父帝送入秘境沈睡,如今才恍恍惚惚地現世而出,卻未想到竟然驚動了六界的人,竟都要來捉他,若是放在以前,這些人他才不放在眼裏,只是如今……

他煩悶地翻了個身,四腳上的金剛圈兒碰著青石榻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令他更是煩躁,不過,還有令他更煩躁的事——帝江那個殺神,此時正在主屋裏抱著他那腦子有坑的徒弟講、故、事……

無聊的故事,毫無邏輯可言,語氣又不耐煩,卻還編的挺來勁的……聽得他整個獸兒都不好了。

白澤沒有想到,他沈睡百年,再次見到帝江,他竟然變化這麽大,哄孩子,帶孩子,做飯,睡前故事……白澤想,若是哪天帝江拿起繡花針做布娃娃他可能都覺得不驚奇了。

井邊吹著鼻涕泡打瞌睡的老龜啪的一聲吹破了自己的鼻涕泡,正好瞧見那臉上表情古怪的白澤,挪到青石榻前恭敬地低聲與他道:“白澤大人,少帝是不是變了很多?”

白澤唔了一聲。

老龜也望了望主屋:“小阿阮是個好孩子,和父帝一樣有讓人心暖的魔力,有她陪著,少帝很開心。父帝沒了,他很孤獨。”

白澤失神,孤獨?他,也和他一樣麽?

老龜:“白澤大人,其實少帝他……他許是真的為你好,帶上這金剛圈,雖然克制了你,但是也利於你恢覆法力,畢竟,不用浪費法力維持人身,也不必做人身才能做得事情,如此便能更快的恢覆法力了。再說,六界之中覬覦你,想將你納入囊中的人都野心勃勃,此時留在少帝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白澤擡起一爪,看著那金剛圈滑動,沈默不語,或許老龜說的是對的,只是他向來與帝江不對付,也就不會將他的言行往好處想。他甚至有些認真地想,他是不是錯怪了帝江?

那主屋裏,帝江看著懷中呼吸漸漸均勻的阿阮,嘴裏亂編的故事也停下了,他耳朵微動,聽到了老龜最後說的話,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他哪裏是為白澤好……

白澤最是高傲愛潔,喜歡人身多於獸型形態,因為人身更方便,法力施展效果也更好,因為本身白澤不僅掌管著天下妖魔鬼怪的來歷和清除方法,他還是個執掌權力和殺戮的神獸啊。禁錮他的自由,讓他只能做只小獸,讓他高傲不起來,讓他愛潔不方便,帝江想想都覺得暗爽,哪裏是出於好意啊。

不過既然老龜是這麽理解的,那便就當他是這個意思吧,總之,不虧!

帝江心滿意足地摟著軟綿綿的阿阮闔上了眼睛。

白澤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身上竟然被抱上了主屋的床!而且還躺在阿阮和帝江中間!這是什麽情況?!他昨晚睡得那麽沈嘛?!

昨夜他心堵思緒亂,睡了個昏天暗地,而帝江因為讓白澤吃癟心裏暗爽,也睡了個踏實。阿阮晚上起夜,看見她的小白翻著肚皮躺在冰冷的青石榻,便好心將他抱上了床,塞進暖和的被窩抱著睡!

白澤一動,阿阮和帝江以為是對方醒了,便都睡眼朦朧地睜了眼,一瞧見白澤竟然在自己懷裏,帝江慌亂地坐起來,“你怎麽會在這兒?誰準你上來的!”

白澤還沒說話,阿阮急忙將他一摟,“師父,是我把小白抱上來的!”

縱然白澤眼下只是個獸型形態,但畢竟看他人身的時候更多,帝江腦子裏只有一種抱著男人睡的惡心感,嫌棄地皺眉,“獸寵怎麽能睡床?臟不臟!”

白澤愛潔,最討厭別人說他臟,狠狠地瞪著帝江,恨不得咬他一口,掙紮著要去抓撓。

阿阮趕緊抓住他的小爪子給帝江看,“不臟的,師父你看,小白的爪子可幹凈了!”

帝江:“那也不行!他是個男人,你是女孩子,怎麽可以隨便和男人躺在一張床上?師父除外。知道了麽?”

阿阮揉眼睛,也不去細想這是為什麽,老實地答應著,“阿阮知道了。”

白澤:……你到底是怎麽理直氣壯地說出來你除外的?我這個男人可是連人身都沒有!你可是哪兒哪兒都不缺啊!

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帝江發了話,拎起白澤往隔壁的小竹屋一扔:“以後你就住這兒。”

白澤也不想和他睡一起,這小竹屋有床有被,他樂得自己睡呢。

**

八年後。

帝江隨心所欲擴了院子,因為阿阮喜歡彩雲溪那邊的桃林,他便布了十裏桃林幻境,花開不敗。阿阮自然歡喜,彩雲溪的桃林還是塑夜哥哥來時他們一起踏青賞花才有機會去的,尋常,她不可能獨自跑到那麽遠的地方。

為了能讓她去更遠一些的地方,師父已經擴大了結界,她聽話懂事,也從不表現對外界的艷羨,因為對她來說,和師父生活在這處院子,時而能和塑夜哥哥去到鎮子上或是彩雲溪那般靈氣福地,她就很滿足了。更何況,三千繽紛世界,在她眼裏都抵不過師父這般顏色來的美。

過了這些年,阿阮早就不是軟團子了,十三歲的她已有些少女味道,雖稚氣未脫,但身形已開始顯現,只是她並未有人教導女兒家的各種變化,自己也並未在意,依然喜歡像小時候那樣膩著帝江,帝江寵她,喜歡對她嚴厲,看她服軟撒嬌,然後再百依百順,樂此不疲。

這一日清晨,阿阮還在睡著,院子裏便已經來了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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