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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第232章兩小無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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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兩小無猜好

他故意說道:“我娘說了,你娘樂的把你賣到我們家,十裏八村現在也就瞧著你長的順眼,要是以後長歪了就不要了。”

蓉娘有些驚慌,手裏的餅攥的更是沒有個形狀,“不,不要了?”雖然這個年紀可能還不知道嫁人意味著什麽,但是對蓉娘來說,眼前彭陽不是壞人,她下意識地覺得在彭家也總比去不知道的人家好。

彭陽被她驚慌失措的表情滿足了,繼續嚇唬她:“是啊,你得好好看著自己,別長得更醜了,不然我娘可真的不要你了。”

蓉娘抓住他的袖子:“你娘不要,那,那你能要我麽?”

彭陽被她問得有點楞,想了想說:“我娘可說了,就是要你,也不耽誤給我找別的人,我覺得,再不濟,讓你當個妾室也行吧。”

蓉娘還不懂這些,聽這話反而松了口氣,小臉露出一個安心的笑來,“嗯,那就好。”

“小傻子。”彭陽搖搖頭,覺得他娘給他找的這個小媳婦真是傻的沒救,他家裏父親有兩個妾,被他娘管的死死的,各個都愛哭哭啼啼的怨自己命苦做了妾,她倒好,當妾還挺高興的。

還沒到蓉娘家,她便要求彭陽將桶放下,自己來拎。平時是萬萬提不了滿桶的,但是這次一路上沒有出力,又吃了彭陽給的小半張餅,反而有些爆發力了,再三地謝過彭陽,吃力地擡起桶搖搖晃晃地朝自家柴門走了過去。

她說如果被她爹看見不幹活,就會沒飯吃,所以她必須要自己擡進去。

彭陽原本也沒打算直接給她送到家,這要是讓別人看見了,還不笑話他?

只是,不幹活就不給飯吃,這爹娘真的有些太狠了。

這段也就看到這裏作罷。

司命不嫌事多地說:“怎麽樣,這個小暖男是不是安排的挺好的?”

月老哼了哼,揣著袖子,“還不是你在姻緣簿子上畫蛇添足瞎寫出來的!”

小黑和雲阮兩個被感動了的單純的人齊齊朝月老和司命看去,“什麽意思?”

月老:“我原本給蓉娘安排的另有其人,這個彭陽就是純粹欺負她的,被司命這不嫌事多的小妮子給改了。還把我本子給塗得亂七八糟。”

司命不依了:“什麽塗得亂七八糟,分明是你自己弄臟的!人家彭陽是個多好的孩子,正缺一個好姻緣,你可好,就小時候有個妹子,你還讓他去欺負了,我寫不下去了,你也別想寫!”

小黑:……

雲阮:……

那頭月老和司命已經掐起來了,你來我往的,跟兩只貓打著玩兒似的……

正看著彭陽離開的方向,雲阮耳邊一暖,見大帝俯首問她:“你喜歡這樣的類型?”

雲阮楞了楞才明白過來大帝問的是什麽意思,她點點頭:“算是喜歡的吧,這個彭陽不是什麽壞心眼的孩子,明明挺喜歡蓉娘的,還要嚇唬她取樂。不過,作為看客,倒是覺得挺有意思的,很想知道他們後來的事。”

塑夜側目,心道原來是這樣,他可是從未欺負過什麽人,但江熙宸這個人就不是了,怪不得江熙宸那個家夥招人喜歡。

小黑過來挽了雲阮的胳膊,一副男閨蜜地賤樣兒,八卦眼眨巴眨巴地說道:“阮阮,咱們去看看那個彭陽,看看他到底對蓉娘有沒有意思!”

“啊?這不是蓉娘的記憶麽?彭陽那頭也能看?”

“能能能,這你就不知道了,對於蓉娘的視角自然是看不到的,但是咱們在她的記憶裏,相當於在這一段時空裏,她自己不能看,咱們可以看,咱們有王上,可以幫咱們拓展這個空間。”

小黑得意洋洋地說完,又扭頭去看塑夜,“是不是啊王上?”

塑夜沒看小黑,只是看著雲阮,問她:“想看?”

雲阮一臉期待地點頭,旁邊是一樣露出小狗表情的小黑,不過直接被塑夜忽略了。

塑夜無奈,擡手召喚了一個法器,一個小小的手鈴,系著兩條長長的紅絲帶,一手拿著,一手輕拍,敲響的鈴音穿空而去。

隨著法力釋放,雲阮看見彭陽離開的方向濃霧散去,漸漸出現一條綿延的路來。

小黑挎著雲阮的胳膊率先跑了過去。說是一條路,但畢竟是法力造出的幻象,幾人沒走多遠就幾經變幻,到了一座看起來不小的宅子裏。

是彭陽的家。

小廚房裏,彭陽抱著雙臂倚靠在門框上,他長大了很多,從一個稚氣未脫的男孩子,長成了一個英俊少年,頗有英氣,甚至腰上還配了佩劍。

屋裏忙活的婦人身子發福,臉上也有了歲月的痕跡,但一眼就能辨出是朋友的娘。

婦人道:“整天配把劍,怕別人不知道你會武?現在到處都是兵荒馬亂的,哪天把你抓壯丁抓走,你就安生了。”

“我才不會被抓壯丁呢,我要堂堂正正的參軍,做將軍!”彭陽不以為意,刷的把劍抽出來,竟是一把木劍。

“滾滾滾!混小子,會幾個花架子就不要命了,還去參軍?你等著你爹打斷你的腿吧。”婦人氣哼哼地拿著抹布趕他,“別站在這礙眼,看見你就來氣。我可告訴你,正正經經地娶了媳婦,給你爹留個後才是,少想些有的沒的,凈知道讓我生氣。”

彭陽聽得不耐煩,“哎呀,別說了。餅烙好了沒?抹點豬油,這樣才香,別又弄的幹巴巴的。”

“行了行了,知道了。”婦人也沒什麽耐心教育他,動作麻利地將餅子挑出來包進布頭裏遞給他,嘮叨了幾句吃的多拉得多。

彭陽嘿嘿一笑,揣著熱騰騰的餅子在懷裏拍了拍,跑得飛快。

幾人跟著他,在這空間裏有縮地成寸的能力,幾步就走到了他去的地方。

蓉娘也長大了,身子抽條似的,臉也長開了,更加清麗了幾分,身著粗布破洞的衣裳,倒是掩蓋了幾分顏色。

“阿陽哥,我吃不了這麽多,你正是長身體,你多吃點。”

彭陽和蓉娘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一起分食著彭陽那包還冒著熱氣的餅。

今日的餅聞起來格外地香,許是剛做出的緣故,彭陽也有些得意,自己沒吃多少,往她懷裏一送,道:“我吃飽了,都賞給你了。怎麽樣,香不香?我叫我娘多加了點豬油。”

蓉娘笑得臉上有了幾分紅潤,“香。你以前老是騙我說是你家丫鬟做的,要是佩姨知道了,肯定要數落你。”

彭陽抓抓頭發,有些臉紅:“我那不是逗你的麽。哎呀,費什麽話,吃!”

二人無話,坐了一會兒。

彭陽支支吾吾地說:“蓉娘,我……我想去參軍。”

蓉娘臉上的血氣一下子就退盡了,捏著那疊餅說不出話來。

彭陽有些緊張,大著膽子捏了蓉娘的手腕,“……我要是走了,就沒人幫你幹活了,蓉娘,我……”

蓉娘打斷他的話:“阿陽哥,我沒關系的,你不用擔心。這些年都是你幫我打水幫我撿柴,我早就不是以前那個小女孩兒了,你不知道吧,其實我自己就能幹的完,我手巧著呢,什麽都會。而且,爹娘現在對我挺好的……”

彭陽是個好人,因為知道蓉娘有那麽一對爹娘,便常常偷偷幫蓉娘幹活,他要是走了,怕是沒人幫她了,想到自己要離開,想到的第一件事竟是這個。

蓉娘沒有說的是,她當年一個小孩子家家,能幹多少貨爹娘都是知道的,突然幹活麻利起來,少不得疑心,早就發現是彭陽這個傻小子在幫忙了,只是看她還有幾分能耐,將來能嫁給裏長的兒子,這才漸漸對她好些了的,若是彭陽就這麽走了,去參軍,生死未蔔的前途,她爹娘肯定是要將她再賣給別家的。

“不,不是,我還有一件事……”彭陽抓著蓉娘的手松了松,又立刻抓緊了,臉色漲紅,小聲問了一句:“蓉娘,你……你想不想……嫁到我家?”

蓉娘整個人都呆住了,臉色也如眼前少年一般漲成了豬血色。

“那個……雖然有點自私……”彭陽有些手足無措起來,支支吾吾地,全然不像平時拿話逗人的樣子了,“我,我是想著,要是我走了,沒人照顧你,你爹娘……我……你嫁到我家,我求我娘看顧你。”

蓉娘沒想到他竟是想到了這一層,怕自己離開以後爹娘會將她賣了。不知怎麽,蓉娘臉上的血色又漸漸消退,垂著眼睛,聲音像蚊子一樣,問的卻也是擲地有聲地話:“阿陽哥,你,你喜歡我才要娶我的麽?”

少年整個人都紅彤彤的了,像個被煮了的螃蟹,“廢,廢話!”

蓉娘聽了,微微一楞,立刻紅著臉笑了,笑中有淚,滾落在彭陽捏著她手腕的那只手上。“阿陽哥,你帶我一起走吧。”

“不行!”彭陽聽了,立刻將手撤回,按在自己的佩劍上。“我是一定會上戰場的,要是命大活了下來,定要做將軍,到時候在回來找你。要是命不夠硬,死在那兒……”

蓉娘順著他的手看到了那柄木劍,打斷他道:“阿陽哥,以後你要是做了將軍,我就給你鑄劍,你帶上我吧。”

“鑄劍?”彭陽無奈地笑了,“小傻子,你以為鑄劍是繡花還是砍柴挑水?哪有那麽容易,就是成年男人也不一定能鑄出一把好劍來。”

蓉娘卻是不信的,“我見過別人鑄劍,我也可以的。”

彭陽只當她是說話話,搖頭笑著敷衍她。

小黑什麽都不知道,在旁邊看得也是嘿嘿笑,想著蓉娘那副柔柔弱弱的樣子,也是不信,搖頭晃腦地說:“想不到蓉娘還有這樣的志氣,可惜了她生為女兒身。”

司命查了查自己那本不靈光的命簿,不屑地瞄了一眼小黑:“你懂個屁。”

雲阮:“小黑,你別小看了蓉娘,蓉娘是會鑄劍的,而且也確實為彭陽鑄了一把好劍。”

小黑啊了一聲,就聽月老在旁邊嘆氣:“是啊,是個好的。就是這段姻緣實在是……”

雲阮和小黑齊刷刷地瞪過去:“不許劇透!”

塑夜:……

幾人又跟著蓉娘走,漸漸入了一處,吹吹打打好不熱鬧。

這是蓉娘成親的記憶,她有一對心術不正的爹娘,但偏巧彭陽的娘,那被蓉娘稱作佩姨的女人是個心善的,當初不過是句玩笑話,被人家惦記上了,不過誰叫自家小子同樣惦記上了人家的女兒呢,佩姨是個心善的,疼惜兒子,只想著兒子娶了妻許是能安心過日子,不再想著什麽打仗參軍的了。

在蓉娘看來,佩姨的確是個很好的婆婆,若不然也不會教出彭陽那樣心善的孩子了。

到底是幾千年前的窮鄉僻壤,喜事沒有那麽隆重,熱熱鬧鬧地,洞房花燭,到了後半夜也就冷清下來。

新房裏,沒什麽燈光。

雲阮一行人像偷窺狂一樣扒在門邊,唯有塑夜保持了一貫的嚴肅冷靜,輕咳了幾聲,竟是沒人註意到他,只好作罷,任他們一群人胡鬧。

小黑:“怎麽沒什麽動靜?”

司命:“……你這個變態,你想聽什麽動靜?”

月老一邊一個敲了兩個人的腦袋:“都安靜點!”

雲阮湊在最外面,卻也是被他們幾個人感染地很是好好奇,豎著耳朵聽,自己聽還不算,還招呼著塑夜,小手在空中抓了抓,意思像是在說:大帝大帝,快來一起聽墻角啊……

塑夜搖搖頭,濃黑的夜色裏,沒人看到他微揚的唇角,他輕輕擡起腳,站在了雲阮身側,低頭看了她一眼。

女孩兒的眼睛亮晶晶的,是那夢境裏熟悉的琉璃色。

“阿瑾阿瑾……”

塑夜看著,恍惚又墜入夢境,聽那叫阿阮的姑娘喚他阿瑾,他像是入了戲,深入骨髓一般,竟覺得自己就是裴瑾,裴瑾就是自己,著了心魔一般。

屋裏窸窸窣窣,傳來一陣動靜,有人說話了。

“阿陽哥……你,你為什麽……”

“小傻子,我以後是去打仗,又不是出去玩。萬一我死在戰場上,你還是清白的,以後再嫁,即便寡婦名聲不好,但你清白之身,你那夫家也能善待你。”

“我不在意這個。”

“我在意。行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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