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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晉江獨發謝絕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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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獨發 謝絕轉載

第四十七章

是夜,加拿大的溫度愈降了一層。雖然病房裏足夠暖和,但望著窗臺上堆疊如毛的積雪,白微嬈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祁超在的時候,梁慕堯安靜地像是個不會說話的小啞巴。等祁超走後,他就開始和白微嬈鬧騰,結果鬧到了晚上,才終於睡下。白微嬈怕他冷著,就抱著他一起捂在被窩裏。一睜眼就能看見梁慕堯恬淡的睡顏,白微嬈心滿意足。

現下的情狀,讓白微嬈覺得,像是回到了梁慕堯還在繈褓裏的時候。那時候他剛出生,身體不太好,在醫院的保溫箱裏待了整整一個月才出來。白微嬈擔心他,加之產後抑郁,整個人都精神惶惶的。梁淮則為了安撫她,就把梁慕堯抱到了她的床邊,沒日沒夜地守著他們倆母子倆。那時候她才二十歲,也不懂得怎麽為人母親,梁慕堯的所有都是梁淮則照顧著的。哄他睡覺,替他沖泡奶粉,餵他喝下。

那時候也是像現在這樣,她只要睜開眼,就能看見梁慕堯。唯一不同的是,現在少了一個梁淮則。

白微嬈還沈浸在回憶裏,梁淮則的臉就莫名浮現在了她的眼前。白微嬈楞了楞,才撐起了身子,對他吐了一句: “你來了啊……”

“嗯,今天照顧了他一下午,累得夠嗆的吧。待會我帶他回酒店,你要是想他,我明天再把他帶過來。”梁淮則俯下身,掀開被子,伸手就要把梁慕堯給抱起來。

“等等。”

白微嬈驀地抓住了他的手臂,溫熱的體息透過層層衣物的隔閡,穿透梁淮則的皮膚肌理,擾得他心猿意馬。他停下動作,問她: “怎麽了”

白微嬈睜著大眼睛看他,水霧濃濃: “能別把慕堯帶走嗎外面的雪很大,他在空調裏待了一天,出去溫差不適應,鐵定會感冒。”

“小嬈,你現在小腿骨折了,不方便活動。等明天早上,我早點把慕堯送過來,也是一樣的。”

這些天裏,因著肚子裏的變化,白微嬈的情緒也產生了波動。聽見梁淮則說要把梁慕堯帶走,她沈默片刻,蓄了滿眼的淚說: “梁淮則,能別把慕堯帶走嗎我快三個月沒見他了,心裏難受。”

梁淮則本就是難以拒絕白微嬈的,加之現在她泫泫欲泣帶了點哀求的模樣,他不由地心疼: “好了好了,那今天就不把慕堯抱回去了,就讓他跟著你睡,這樣可以了吧。”

白微嬈仰了仰頭,朝他點了點頭: “梁淮則,我一個人還不太會照顧他。今天晚上……你能不能……別走了。”說完後,白微嬈的臉頓時紅了半邊,她細細想了想,才覺得這句話充滿了暧昧,特別是加上了今天晚上這四字定語。

“好。”

梁淮則自然是求之不得。

大概是白天睡得多了,到了晚上,白微嬈出人意料地一直睜著眼睛,沒有絲毫的睡意。她時不時地就給梁慕堯捋捋頭發,時不時地俯下身溫柔地親吻他。梁淮則靜坐在沙發上,觀望著他的小妻子和兒子,只覺得心都快融化了。

沙發狹小,梁淮則沒辦法躺下,只得撐著下巴瞇了會。白天裏醫院工作忙,他也很少能抽出空來陪白微嬈。現下,能在夜裏安守在她的旁邊,他倒也是心滿意足了。

時間一晃就到了半夜,其間,白微嬈一有什麽風吹草動,梁淮則就立刻機敏地醒來。有時候白微嬈只是翻個身,有時候只是給梁慕堯蓋蓋被子。只是這樣一來二去的,梁淮則不能睡得安穩,倒是讓白微嬈心疼了。

白微嬈躊躇很久,也不知道表達。思來想去,她輕輕地咳了一聲,以不吵醒梁慕堯的分貝,成功引起梁淮則的註意。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梁淮則正是不解,卻還是依順她的意思,靠了過去。

白微嬈思來想去很久,才拋出了個話題: “你白天裏挺忙的吧,我看你坐在沙發上,都睡著了好幾次。”

“還好,就是幾年沒做手術了,手生很的。最近一直在嘗試著從外科小手術開始,找回以前的感覺,所以近期還算比較忙。”末了,他還猶疑不解地添了一句: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白微嬈還記得,早幾年梁淮則剛從學校畢業,也是從外科小手術開始的,那時候梁淮則起早貪黑,有時候回到家已經是半夜了。她記得梁淮則說過,因為手術是無法確定時間的,很有可能因為病人的意外情況,就要不吃不喝地在手術室站上一整天。彼時,他回家時總會克制著不吵醒她,但是他睡著時愈發沈重的呼吸聲,總能讓白微嬈在一秒內就感知到他的回歸,而後,開始一場徹夜無眠的心疼。

思及至此,白微嬈沈默片刻,才終於下定決心。她將手從被窩裏掏出來,掀開一個被角: “上來吧,明天還要繼續做手術呢。在沙發上瞇著也總不是事,第二天肯定是要腰酸背疼的。”話一說完,她才發覺自己似乎關心過了頭,只得幹巴巴地補上一句: “反正這病床也大的很,多你一個沒問題。”

梁淮則自然是看得出她的心思的,和她相處近十年,白微嬈一個細微的表情,就足夠讓他讀懂一切。他眼尾淡淡上翹,薄唇抿出一個好看的彎鉤,說了句: “也好。”

他剛一躺下,周身清淡的松木氣息就立刻霸占了白微嬈所有呼吸。白微嬈睡在左側,梁淮則睡在右側,中間橫了個梁慕堯,是他們共有的孩子。那樣的場景,溫馨極致。

病床本來就是為單人設計的,一下子躺了三個人,當然是略顯擁擠的。病床隔欄僅是一層矮小的不銹鋼防護,如果睡相差一些,夢中不小心一跨,就會摔下床去。可偏偏,白微嬈就是這麽一個睡相極差的人。梁淮則猶豫片刻,仍是固執地伸出了手臂,穿越她脖頸裏的空隙,緊緊地將她往懷裏靠。

白微嬈掙紮了一下,但又怕吵醒梁慕堯,只得作罷。她輕聲呵斥他: “梁淮則,你到底要幹嘛。”

“這床太小,你睡相不好,靠著左邊容易掉下去。況且你現在腳上還纏著石膏,萬一摔下去了,傷上加傷會出事的。我抱著你總是安全點,再說這樣也能讓慕堯更暖和些。”

梁淮則說的頭頭是道,但偏生白微嬈就沒有這樣的覺悟。她腹誹他很久,甚至還在心裏默罵了他千百回,但腦袋還是很自覺地往他胸膛邊靠了靠。畢竟,她要是一個人摔下去肯定沒事,最多就是多疼幾天。只是肚子裏還有個小的,她不敢冒這個風險。只是,她又覺得梁淮則這個人挺過分的,明明可以自己主動請辭睡沙發的,卻居然還把抱她這件事說得理直氣壯,倒像是她理虧了。

他沈郁的嗓音從她的頭頂響起,打斷了她的思路: “小嬈,這三個月裏,你過得好嗎”

“嗯,挺好的,你呢。”

“我也挺好的。”

對話簡潔得像是老友的對話,可配上了現在相擁著的場景,倒顯得突兀極了。

白微嬈腦子一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語氣悶悶,故作無所謂地問他: “對了,之前我讓你給慕堯物色個能夠信賴的母親人選,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可供選擇的人選。如果有的話,我倒是可以幫忙出出主意的。”

“還沒有。”

聽他這麽說,白微嬈只覺得松了一口氣,但嘴上仍舊硬氣, “那你得好好找找了,都三十多歲了,保不齊就找不到適合的了。”

梁淮則忽地笑了起來,她柔軟的發心就在他眼前,他泰然自若地伸手撫了撫: “小嬈,其實你一點都不適合這樣拐彎抹角的問話。你既然想問我有沒有喜歡上別人,就盡管問好了。我當然是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誰想問你這些”白微嬈急忙狡辯,卻又找不出理由,只得囫圇吞棗地說, “我……我只是好奇罷了。”

“好好好,你說好奇就是好奇。”梁淮則替她將零亂的頭發捋到耳後,英挺的眉宇不悅地淺皺著: “對了,你和那個記者是怎麽回事”

“哦,你說是祁超啊。前些日子他們雜志社找我簽了一個合約,希望我能夠和他們合作出版一本游記,他是陪著我跟拍的記者。”他的手指胡亂地在她而後撩撥,擾得她心癢: “我們只是合作對象而已。”

“他似乎對你有點別的意思。”

“或許吧。”白微嬈倒也直白。

“那你對他呢”

白微嬈仰起臉瞪著眼睛看他,面頰與枕套的摩擦聲,在黑夜裏窸窸窣窣地作響: “梁淮則你覺得呢”

他篤定地吐了兩字: “沒有。”

白微嬈心裏莫名地不爽快,他總是這樣,能一語戳穿她所有的偽裝。大概是因為白微嬈這個名字,在梁淮則的註視下,總是無所遁形的吧。

“小嬈,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去。”

白微嬈不說話,只是靜默地反問: “你呢”

他挪了挪身,不落痕跡地把白微嬈塞進了懷裏: “我也不確定什麽時候會回去,我爸的情況不太好了,可能不會在這裏久留了。”

“病情惡化的那麽快”白微嬈淡淡的眉毛擰成一團。

“嗯,是啊。”

梁淮則話音剛落,梁慕堯就不舒服地翻了一個身,矮矮小小的身子縮緊了被窩裏,連影子都見不著。白微嬈怕他悶著,特地從被子裏伸出手,把被子掖在他脖子下。

小孩子的眉毛淡淡的,不像是大人那般濃墨重彩。白微嬈望著與梁淮則如出一轍的梁慕堯,說: “有機會的話,盡可能多花些時間回去陪陪他吧。於情於理你都是他的兒子,陪伴他走過人生的最後一程,這是應該的。”

聽她這樣說,梁淮則忽地笑了: “小嬈,這麽久沒見你,你變得豁達許多。”

“大概是見得東西也多了,所以視野也開闊了。於是,就沒有那麽多恨,那麽多怨想去報覆了。畢竟好好過好以後的日子,比起緬懷曾經的痛苦經歷,要來的重要很多。”

梁淮則撫著她發心的那只手猛地一頓,嘗試性的問了一句: “那你……還願意原諒我嗎。”

白微嬈笑笑: “我暫時還無法確定。”

梁淮則曾想過要用十年二十年去排解白微嬈的怨氣,畢竟他們還有梁慕堯,即便是去用一生求得她的原諒,他也心甘情願。不過,老天爺似乎對他特別偏心,這不過短短的三個月時間,白微嬈就開始有了轉變。這樣的變化,足以讓梁淮則心神雀躍。

“小嬈……”

他支起身,趁著白微嬈照顧梁慕堯的間隙,湊到了她的唇邊。結果,當他剛準備為非作歹的時候,白微嬈突然怒氣沖沖地瞪了他一眼,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小聲點,別吵醒慕堯了。”

梁淮則只得按著原路返回,他忽然有些埋怨自己,為什麽要畫蛇添足地把梁慕堯給帶來。

**

半夜的時候,白微嬈忽然連打了好幾個嗝,之後,一個人抱著垃圾桶不可抑制地吐了起來。白微嬈前幾天就跟梁淮則解釋過,自己是因為旅途中三餐不準時才產生的消化不良,因此,梁淮則倒也沒起什麽疑心。

他端了一杯溫水給她,她只喝了一口就匆匆放了回去: “梁淮則,我想吃周記的骨頭湯。”

梁淮則掙紮著下了床,披了一件大衣在身上: “大半夜的,周記應該已經關門了。或者我還是出去看看吧,說不定就開著了。”

晚上時節,窗臺外僅是結了一層薄雪,現在幾個小時過去了,整個窗臺都已經被雪色冰封了。白微嬈瞥了一眼,從被窩裏伸出手,扯住他的衣角: “別去了,明天再吃也沒事。周記又不是二十四小時的快捷餐廳,哪會一刻不停地給你開著。”她就是嘴硬著不願意說關心他: “你快點回來,被窩裏都快結冰了,慕堯都要被凍醒了。”

梁淮則自然也懂她的口是心非,徑直脫了大衣就往病床上趕。他順理成章地抱住她,腦子裏有些胡亂的思維一閃而過: “小嬈,你現在真像是那時候懷慕堯時的樣子。那時候你整天抱著垃圾桶吐,吐完之後總會纏著我要喝周記的骨頭湯。”

“是嗎我不太記得了。”白微嬈故意低頭,不讓梁淮則看見她狡黠的笑靨。

“現在胃還不舒服嗎”

“還有點。”

“那我摟著你睡。”

“好。”

他們連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不過是一個擁抱而已,白微嬈真沒覺得有任何的不適合。梁淮則身上像是自帶著讓白微嬈熟睡的氣息,沒過多久,她就開始眼皮發沈。

睡得朦朦朧朧地時候,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在被窩裏摸索了好一會,才終於找到他溫和的大掌,一把握住。

梁淮則醒了,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白微嬈一言不發,只是默默地撈過他的手掌,隔著層層衣物,按在她的小腹上。綿軟的嗓音,像是在夢囈: “胃裏冷,你給我暖暖。”

他的手掌安靜地包裹著那一處孕育新生的地方。只是梁淮則並不知道,那裏已經有微弱的萌芽,在生根滋長。

**

梁慕堯一大清早就醒了,梁淮則怕梁慕堯吵著熟睡的白微嬈,就帶著他出去了。白微嬈醒來的時候,整個病房裏只剩下了她一個人。她閑得慌,就隨手打開了電視,百無聊賴地換著頻道。

張醫生就是在這個時候走進的病房。他埋著頭也不看路,徑直沖進了病房。

“你你你……”他朝著白微嬈指指點點,可偏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白微嬈睜著大眼睛看她,眼神如同梁慕堯一般的無辜: “張醫生怎麽了”

“白小姐,說實話你的骨折情況真的不嚴重。可是這都快半個月了,怎麽一點效果都沒有。昨天我給你拍的那張片子顯示,骨骼一點痊愈的跡象都沒有。”張醫生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像是要一瞬間把祖宗十八代的怨氣全都發洩出來: “我是天天盼著你的骨折早一點好,不然梁醫生都快把我催死了。我覺得要是我不能在一個月之內,把你完完整整地捧到他面前,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手撕了我。”

張醫生一股腦地說了一通,白微嬈卻只是笑: “放心,你又沒犯什麽事,他哪裏敢撕你。”

“哎喲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千萬別這樣說。梁醫生抖一抖,我們院長所有的氣都要往我身上撒了。我上有八十歲的老母親,下有半歲嗷嗷待哺的孩子,我可千萬不能丟了這個鐵飯碗。不過話說回來,白小姐我給你的藥你真的有按時吃嗎”

白微嬈眨巴眨巴眼睛,朝他笑: “當然有啊,一日三頓,頓頓不缺席。”

張醫生不信, “那我問你個問題,我給你的那個特效的鈣片,你一天吃多少粒。”

“哦……那個啊。”白微嬈撓了撓腦袋,支支吾吾地說: “一天三頓,一次一粒。”

“錯了,是一天三頓,一次兩粒。”張醫生一臉的憋屈: “白小姐,你不吃藥大羅神仙都沒辦法讓你早點好。你怎麽就願意遭這綁石膏的苦,就是不願意吃藥呢”

張醫生氣惱地找了個凳子,重重坐下: “我都跟你說了多少次,我給你的藥都是沒有副作用的,絕對不會傷到你肚子裏的孩子的。白小姐你怎麽就不信我呢”

白微嬈輕輕覆上小腹,溫柔摩挲,像是能將手心的溫度一並傳給肚子裏的孩子。白微嬈是在拉薩之行的時候,才發覺自己懷孕的。起先,面對肚子裏的小生命他是毫無頭緒的,甚至還動了些不要他的念頭。但在她還是不忍心,直到遇見白沐瑤之後,她才下定主意一定要留下他。留下他,是給自己一個機會,也是給梁淮則一個機會。

就像白沐瑤說的,他背負著一切欺騙,只是為了不讓她看見那些慘痛的真相。他選擇自己扛,只是不想讓她負累太多,所以才把一切錯都擱置在了自己身上。她白微嬈愛的走投無路,他梁淮則何嘗又不是。

“白小姐,白小姐……”張醫生伸手在白微嬈眼前晃晃,才終於喚回了她的註意, “白小姐,我跟你說我給你配的藥都是沒有副作用的,你放心服用,要是有什麽問題,我張澤打包票。”

“張醫生能確保萬無一失嗎”

“能!”張醫生篤定。

白微嬈撇開臉: “那我還是不願意吃。”

梁慕堯出生時就患有自閉癥,白微嬈一直覺得,可能是因為自己在懷孕過程中服用了沙丁胺醇的緣故。所以,這次懷孕,她是拼了命都不願意用任何一點藥物的。母愛有時候就是這麽簡單,寧可自己疼到哭,累到苦,也不願意拿肚子裏的孩子冒任何一點風險。

張醫生無奈地捂住臉: “白小姐,你這……到底要我怎麽辦才好”

“都已經綁了石膏了,吃點苦,多綁點時間總會好的。”

“那你就不怕疼嗎”

“不怕。”

張醫生從凳子裏拔了出來,往地面上重重一跺腳: “那好,我這就去告訴梁醫生你懷孕的消息。”

白微嬈偏不吃這一套: “你要是現在去告訴他,保不齊他馬上把你痛打一頓。”

“怎麽可能,要是他知道他又要當爸爸了,一定高興地激動死。你看,昨天他把他們家那小家夥帶過來了,可是瞬間風靡了我們整個醫院呢。”

“誰跟你說孩子是他的”白微嬈嘟唇,一臉的無所謂。

張醫生驚掉了下巴: “明明前幾天他還跟我說,他是你丈夫的。況且,那小家夥和你長得也很像,怎麽看都是親生的。”當初聽到這個消息,張醫生也震驚了一把,他怎麽也沒想到,梁淮則居然找了個這麽小的老婆。更驚奇的是,他竟然還有個五歲大的兒子。

“他是我的前夫,不是丈夫。”白微嬈故弄玄虛地扶了一把小腹: “慕堯是我跟他生的確實不假,但是肚子裏的這個,可不一定是他的。”

啪嗒——

張醫生的下頜骨似乎已經脫臼了, “白小姐,放心,你懷孕這件事我一定不會說出去的,特別是對梁醫生。草菅人命這種事,我們醫生做不得。而且,在這期間我一定會盡量勸服梁醫生恢覆理智的。不過梁醫生那暴脾氣……”

“那就麻煩張醫生了。”白微嬈靠在床上,認真地跟他鞠了個躬。

“沒事沒事,白小姐你要是實在不願意吃藥,那就多喝點骨頭湯補充鈣質。畢竟,中國膳食療法還是有些用處的。”

張醫生埋著頭往病房外走,像是在極力地思考著什麽。結果剛一踏出門口,就撞上了梁淮則。張醫生嚇得倒退了好幾步,口齒不清: “梁醫生,早……早上好。”

張醫生越看他英俊的臉,越覺得羞愧。這麽好看的臉,怎麽就被戴了綠帽子呢。

“梁醫生我還有些事要忙,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一步了。”

他剛邁開一步,就被梁淮則抓住了: “張醫生,我剛才聽你說,似乎食療對於骨折也有效,是嗎”

“是是是。”張醫生忙不疊地想逃走。

“小嬈不太喜歡吃藥,而且她最近胃也不太好。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停一些藥,用食療的方式,慢慢彌補回來。”

“好好好,您說什麽都好。”

張醫生一臉的羞愧,感情這梁醫生還被病床上那個柔弱無骨的白微嬈小姐蒙在了鼓裏,當真是可悲可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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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醫生是逗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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