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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如果沒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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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如果沒有你

戰爭已經結束三年了,那個名字也不能提的男人所留下的傷痛已經逐漸在人們的心口愈合,巫師界也誕生了無數新生命,據統計,這三年新生兒的名字多用“維克多”和“維多利亞”,因為這兩個名字代表了勝利。

但是有些人,卻永遠留在了那場黑暗的戰爭中。

至今未婚的阿莉阿德涅已經四十歲了,她依舊美麗,卻不再年輕。她輕柔地擦拭床頭的相框,相框裏是十七歲的她眉眼彎彎、依偎在一個黑發的青年男人身邊,男人灰色的眼睛裏溢滿了溫柔。

“阿莉姑姑,您該下樓了。”和阿莉阿德涅有幾分相似的一名青年倚在門框,難過地望著此刻擦拭相框的阿莉阿德涅。他有著淺金色的頭發、灰色的眼睛,後來隨著長大灰色的眼睛逐漸比藍。阿莉阿德涅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望著她這個侄子的灰藍色眼睛,她會想象她和雷古勒斯的孩子是否也會有一雙這樣純真的眼眸。

“我知道了,德拉科。”阿莉阿德涅走向倚在門框的男人,“今天格林格拉斯小姐來訪嗎?”

阿莉阿德涅躲開了德拉科試圖扶著她的手臂,裝作兇巴巴地說:“我還沒有老到下不了樓的時候。”

“阿莉——”德拉科熟練地撒嬌,“我知道,我只是想請求您,如果一會阿斯托利亞說了什麽讓父母不喜歡的話、您幫她打打圓場吧。”

“哦?是嗎?”阿莉阿德涅問,“她會說什麽讓盧修斯和西茜不高興的話?我可要好好考慮,我是很向著西茜的。”

“阿斯托利亞她只是,”德拉科很艱難地說著,“她不如別的斯萊特林一樣崇尚純血,她覺得這沒有什麽大不了。”

德拉科的話語突然把阿莉阿德涅的思緒拉回二十年前。那時,她和雷古勒斯之間也是這樣的——雷古勒斯回護她良多、她也不讚同純血那套理論。

如果,如果當初和他說明白了就好了。這個狠心的男人,一聲不吭把她留下,直到戰後救世主親自接受訪談,她這個昔日的未婚妻才知道雷古勒斯是為何失蹤、又是怎樣的英雄。

多麽了不起的一個男人、第一個發現了伏地魔魂器的秘密、為消滅第一個魂器而犧牲。可阿莉阿德涅無數次在噩夢中驚醒,夢見漆黑冰涼的湖水中,密密麻麻的可怖的陰屍纏繞著她親密的愛人。

原來雷古勒斯真的是她的忒修斯,是阿莉阿德涅的英雄,但卻因為命運,無法相愛。阿莉阿德涅淒楚地想著。

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亞的婚禮如期舉行,盧修斯和納西莎接受了這個兒媳婦。阿莉阿德涅知道,就算沒有她勸解,盧修斯和納西莎也舍不得讓德拉科娶一個他不喜歡的妻子的。

婚禮第二天,阿莉阿德涅前往了雷古勒斯的墓地。在救世主哈利.波特親自為他洗清名譽前,一個英年早逝的食死徒是不配擁有一塊墓碑的。正義之人憐憫他、唾棄他;邪惡之人嘲笑他、諷刺他。現在,雷古勒斯靜靜地安眠在這塊小天狼星購置的大理石墓碑之下。

阿莉阿德涅不顧形象地坐在墓碑旁,依偎著墓碑,就像依偎自己的愛人。她閉上了眼睛,輕輕說著——

“雷爾,你知道嗎?今天盧修斯和西茜的孩子都結婚了,德拉科娶了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姐。他們和我們兩個當初可真像。”

“雷爾,你還記得嗎?那時候我們兩個多討厭狄安娜.格林格拉斯,但是這個小姑娘我卻很喜歡。”

“雷爾,你能猜到嗎?你從前跟我說西弗勒斯喜歡伊萬斯,他居然一直都喜歡伊萬斯,他還是為了保護波特去世的。我們都見過老波特和他打架不是嗎?”

“雷爾,你會怪我嗎?你教會我的守護神咒,我現在又放不出來了。”

“雷爾,你在等我嗎?我很想你,我每天晚上都能夢見你,我總想著隨你而去。但我沒有勇氣自-殺,我真的很懦弱。不如你。”

“我活著,至少還能有個人惦記你。你也不指望你哥哥是吧。”

另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也來到了這裏,是雷古勒斯的哥哥小天狼星。

阿莉阿德涅察覺到有人來緩緩睜開眼睛,她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小天狼星了,阿茲卡班給這個男人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他依舊英俊,卻很難再見到從前的耀眼與張揚。

小天狼星很意外,他居然會在這裏見到阿莉阿德涅.馬爾福,巫師界出名的老姑娘,至今未婚。

在黑魔王崛起住在馬爾福莊園的那段日子,還有人猜測她是不是被盧修斯.馬爾福進獻給黑魔王了。因為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她很美。

可是現在答案已經很明顯了,她是因為雷古勒斯才孤零零的。女人臉色蒼白,透露著一股頹敗之氣。

小天狼星忽然想娶她。這是世界上唯一一個能和他一起懷念雷古勒斯的人了,而且他應該好好照顧她,那是雷古勒斯唯一的愛人。雷古勒斯總想要傳承布萊克家族,他到現在也沒有結婚生子的打算,如果和馬爾福這樣一名純血、還是他愛過的純血的後代,雷古勒斯會不會很欣慰?

他覺得他自己瘋了,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是他心底又隱隱約約覺得,如果有一個男孩又像雷古勒斯又像雷古勒斯愛著的姑娘,應該很好吧。

他註視著阿莉阿德涅,阿莉阿德涅神情恍惚,顯然,她也透過他在懷念著雷古勒斯。阿莉阿德涅搖搖頭,大概是認清了現實。

“你好,小天狼星。”阿莉阿德涅說。

“你好。”小天狼星插著口袋,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做這樣的動作有些不倫不類,“經常來這兒嗎?”

“嗯,”阿莉阿德涅眷戀地看著墓碑,“昨天德拉科結婚了,今天就想來看看雷爾。”

小天狼星沈默了片刻,德拉科的婚禮納西莎也為他寄來了請柬,他不知道安多米達有沒有收到,這世界上的布萊克只有他們三名了。可是他還是沒去。

“你想結婚嗎?”小天狼星突然開口說,他迎著阿莉阿德涅隱隱含著憤怒的目光,“我是說和我。”

“和你?”

他太魯莽了,小天狼星心想,他不該就這樣直白的說出來,但他內心的確有這樣的想法——照顧好雷古勒斯唯一愛過的女人、繼承好雷古勒斯珍重的家族。

“是。”小天狼星覺得既然已經說出來了,那就沒有再收回去的道理,他盯著雷古勒斯的墓碑,像是要盯出一個洞,看看他的弟弟能不能被他氣得從墳墓中鉆出來——可是棺木中壓根沒有雷古勒斯的屍體,他和哈利試圖回到那個山洞找回雷古勒斯的屍體,但是失敗了。

“我和雷古勒斯流著一模一樣的血液,我們是親兄弟。”小天狼星說,“他愛你,也愛布萊克。我討厭布萊克。”

“我明白了。”阿莉阿德涅說,“你想有個繼承人,這樣就可以躲開布萊克為你帶來的枷鎖,就像你年輕時把所有的責任都交給雷古勒斯。”

“你知道雷古勒斯為什麽十六歲就成為食死徒嗎?”阿莉阿德涅看著小天狼星,痛苦地說,“因為你和我。因為你背叛了家族,布萊克又一早向黑魔王投誠,他必須成為食死徒平覆黑魔王的怒火。因為我是一個馬爾福,黑魔王擔心馬爾福和布萊克會聯手鉗制他、又不能將我們兩支家族趕盡殺絕,所以他必須確保馬爾福和布萊克的家主都至死效忠他。”

小天狼星咬著牙不說話,他一生中最後悔的就是因為他的錯信害死了詹姆斯、因為他的漠視失去了雷古勒斯。他的行為總是很魯莽,因為他唯一一次謹慎小心,害死了那個把他從黑暗中拉出來的人。

“你別再沈默了。”阿莉阿德涅站起來,揚起下巴,“我答應你的婚事。我想要一個很像雷古勒斯的孩子。”

小天狼星和阿莉阿德涅隔天去了魔法部登記,他們沒有舉辦任何儀式,只是按照傳統在《預言家日報》上發表了結婚生命——占據最小篇幅的那種。

“哈利——”在魔法部任職的褐發女巫在看見報紙後驚呼,“小天狼星突然結婚了?和一名馬爾福?”

“赫敏,你別大驚小怪的。”羅恩掏掏耳朵,拿起妻子手中的報紙,“這個女人幫過我們吧?在馬爾福莊園的地牢裏,如果不是她,我們就要被萊斯特蘭奇殺了。”

“對,她看起來不像個壞人。”赫敏說,“我總覺得她是個有故事的人。”

“你說的沒錯。”哈利說,“她是R.A.B的未婚妻,小天狼星之前告訴我的。他們兩個很相愛,並不是那種純血之間的聯姻,但是小天狼星也說不清他們兩個是本來就相愛還是訂婚後相愛的。馬爾福本來是小天狼星的未婚妻,在小天狼星被除名後她就和雷古勒斯訂婚了。”

“梅林啊。”羅恩驚呼。

“你不會要告訴我小天狼星喜歡馬爾福了十幾年、就像斯內普對莉莉?”金妮恐懼地說。

“不是,不是,”哈利壓抑住內心的苦澀,盡量平靜的說,“小天狼星和阿莉阿德涅都認為布萊克需要一個繼承人。小天狼星覺得由雷古勒斯愛過的人生下的孩子繼承他愛的家族最合適不過了,而阿莉阿德涅很想要一個和雷古勒斯相似的孩子。”

“這群純血都瘋了吧。”赫敏不可置信地說,“因為他們兩個都愛著雷古勒斯所以決定結婚?”

“差不多可以這樣說吧。”哈利推推眼鏡,“我和金妮結婚了,搬出了格裏莫廣場十二號、萊姆斯和唐克斯一起住,小天狼星一個人在家會很孤獨的。”

“哥們,你也瘋了。”羅恩說出了赫敏和金妮都想說的話。

不管外界怎麽討論,兩年後,布萊克新一代的繼承人降生了。不知道克利切和沃爾布加的畫像密謀了多久、又試了多少個古老覆雜的咒語,掛毯上小天狼星的名字雖然還是一個燒毀的黑洞,但是卻生出兩條金色的絲線,和阿莉阿德涅.馬爾福.布萊克連接在一起,下面寫著他們孩子的名字。

毋庸置疑,這個孩子叫雷古勒斯.阿克圖盧斯.布萊克。他也有著黑色的頭發、灰色的眼睛,但是他的下半張臉和阿莉阿德涅一模一樣。

“他可真英俊。”納西莎抱著新出生的小嬰兒,“小時候的雷古勒斯也是這樣的,他不會和小天狼星一樣大哭大鬧。總是很乖巧。”

作為孩子親爸爸的小天狼星也沒覺得什麽不妥,他傻笑著,看著他的親兒子,說:“只要像雷古勒斯就好。”

小雷古勒斯生來就知道他會繼承布萊克家族,雖然他的媽媽說他也可以去格蘭芬多、拉文克勞也可以,但是他最崇拜的人是他的叔叔、和他同名的那個人。他會和那位R.A.B一樣是一個勇敢的斯萊特林。

他有時候也很好奇,為什麽他的爸爸媽媽看著他的眼神總是透露著一股懷念,就像透過他在看別人一樣,但是他知道,他們都很愛他。

在爸爸面前雷古勒斯是一個調皮搗蛋的孩子,他總是拉著波特家的詹姆斯、韋斯萊家的雨果、馬爾福家的斯科皮一起去韋斯萊雙胞胎開的笑話商店,弗雷德和喬治可喜歡他們了。但是盧平家的泰迪比他們年齡都要大,在他們忙著朝女孩扔糞蛋的時候泰迪已經和韋斯萊家最美的女孩維克托娃談戀愛了。再後來,斯科皮和羅恩叔叔、赫敏阿姨的女兒羅斯結婚了,他聽見羅恩叔叔和哈利叔叔責怪都是因為小天狼星娶了馬爾福家的女兒生下了他、才給了斯科皮娶走羅斯的機會。

當在媽媽面前呢,雷古勒斯就會聰明乖巧又懂事,他是大不列顛最帥氣的小紳士。每個媽媽獨自流淚的夜晚,雷古勒斯都會溫柔的擦去媽媽臉龐的眼淚。媽媽也只會輕輕摟住他說她又開始想念戰爭中犧牲的朋友了,然後問他第二天早飯想吃什麽她去給他做。

作者有話要說:

別問我為什麽寫這篇番外,寫完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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