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第一百十三章清理門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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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三章 清理門戶 下
穆擒風說,此事是因為阿律的一番話。
穆擒風:“你可記得,你曾經問過淩霄師兄他與淩言掌門的關系你當時特別提到淩鶴,說他固執地認為他兩關系不好。
就是這一提讓淩霄師兄對淩鶴有了懷疑。他認為同輩的淩鶴不應該對淩言有這麽大的誤會。而且縱觀這幾年相處,他和淩言掌門也沒結過怨。”
阿律:“有可能只是看不順眼呢”
穆擒風搖頭:“起先我也這麽想過。可是淩霄師兄受傷,按長老的意思是淩鶴賊喊捉賊。他若對淩言掌門不順眼為何要傷害淩霄師兄
而且淩言掌門還說了一件事。
阿駿,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問過你師傅,天青境同輩弟子之間一般最多相差兩三歲。為何只有淩霄淩言小了淩泉淩簌整整半輪還多。”
董駿欽點頭。
天青境弟子是排字論輩的。在通過啟峰塔初中級定階後,掌門就會賜道號。
一個字輩,通常有六七名弟子,若這一屆通過的弟子人數不夠。那下一屆通過的弟子還是沿用這個字,直到人滿。
而啟峰塔定階又是三兩年一次,按這個算法,淩簌師姐定下道號後,淩字輩跨空了兩輪。這對當時弟子人數不少的天青境來說有點不太可能。
穆擒風:“對,但淩言掌門說,其實並沒有跨空。淩字輩第三位弟子當時另有其人。
他比淩泉師兄小三歲,比淩霄師兄大四歲。
那年啟峰塔定階,只有他一個人通過。但是,在賜號之前,有人匿名舉報,說他是朝中一位大臣的私生子,也就是說,他是官宦之後。”
那時宣寧帝還在位,官宦弟子不入江湖門派,特別是仙門,這是鐵則。若真的是私生子,這份舉報相當於是要這一家門全滅。
穆擒風:“這位大臣原本抵死不認,說自己不知情。可他妻子一時心裏不接受,大鬧一通,朝廷就借她之手抓了這位弟子的母親。最後把罪名坐實。
朝廷下了密旨要求天青境立即清理門戶將其除名,而這位大臣為避免株連之罪保家族性命,自願下獄流放。
這事鬧出來後,這位弟子不得不認祖歸宗。但是他在家中的待遇可想而知。
為了盡快恢覆家族榮譽,他被強行送到妖災嚴重的一個小城軍營,也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芝河城。當時他大約十三四歲。
他在芝河軍營熬了十年,從小士兵一路做到副將,算是為家族掙了不少功績。只可惜他遇妖怪偷襲又逢舊傷覆發,最後命喪於此。”
阿律:“啊!這麽年輕,真是英年早逝了。”
穆擒風:“確實。淩言掌門提到這個師兄也頗為可惜。似乎當年他們也受了這位弟子不少照顧,說他是個品行修為皆優的人。若不是那份匿名信,或許早就是譽滿江湖的名仕了。”
董駿欽:“所以重點是那封匿名信”
穆擒風點頭:“淩言掌門說,他的身世,其實他與淩霄師兄一直知道。大約是有一次其母上山探望時和那位弟子說話,不小心被他二人聽到了。
淩霄師兄原想告訴白淵仙人,但是被淩言掌門阻止了。他當時想既然是私生子,宗族不會認,他就算不得正兒八經的官宦子弟。所以還是少管的好,省的畫蛇添足。
沒想到,結果與他所想完全是相反的。淩言掌門為此一直心中有愧。若當時他沒有阻止淩霄師兄,按白淵仙人的性格,他知道後或許會幫忙,或者會按下此事,甚至提前遣他下山都好過被朝廷抓住。
所以淩言掌門便委托他後來的師傅調查匿名信的事。最後發現,這封匿名信是天青境另一名和那位弟子同期的弟子以及其家人寫的。
之所以寫這封信,僅僅是因為此人修為比不上那位弟子,又在定階前的比試中失手受傷,沒有通過那年的定階,從而懷恨在心。
淩言掌門當即將調查結果通報白淵仙人,並言心胸如此狹隘之人不適合留在天青境。白淵仙人覺得在理,就找了個由頭遣他下山。”
阿律:“哇,你們淩言掌門真的是很嚴格了。”
南宮律:“話不能這麽說,這種小肚雞腸的人,還真留不得。一個不小心被他記恨上,你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穆擒風點頭:“淩言掌門就是這個意思。而且他也確實記著淩言掌門這個仇了。”
董駿欽:“他不會是淩鶴的親戚吧”
穆擒風:“那倒不是。還記得今年啟峰塔定階時,長生臺派人挑戰淩言掌門麽那天出手的衡覺道長,就是當年寫匿名舉報信的人。
淩言掌門當時就認出他了,所以一開始對戰衡全才那般敷衍,為的就是逼衡覺出手。
之後他又從淩霄師兄那邊聽說淩鶴嚼舌根的事,於是便起了疑心。並且他想起,淩鶴入門時,一開始正是由衡覺帶教的。
就像他倆一直和那位私生子保持聯系一樣,淩鶴與衡覺很可能也一直保持著某種往來。而這種往來最終的目的就是要打壓淩言掌門。
這次天青境弟子動亂,淩言掌門之所以不解釋不挽留,為的就是要借機清理門戶,讓那些心懷惡意之徒自己離開。
我前日到芝河來,也驗證了那位私生子的事。我確定淩言掌門沒有隱瞞或詆毀別人。”
董駿欽聽完整件事,心裏有個不好的預感:“恐怕不僅僅是為了打壓淩言。他們要打壓的是整個天青境。”
穆擒風不解:“為何就因為衡覺後來去了長生臺長生臺對天青境妒忌也不是第一天,何必等……”
董駿欽見穆擒風忽然停頓,低聲道:“你自己也發現了吧。正是因為人盡皆知,且這種妒忌長達什幾年,所以正真出事時反而無人會懷疑。
但是,掌門內定淩言,其他人事先並不知道。若想打壓他何必搞繞這麽大圈子,非得等他坐上掌門之位
而且僅僅是看他不順眼,或是他和淩霄關系不好,這個理由站不住腳。
除非他們一開始的目的就是掌門位上的人和整個天青境,而非僅僅是淩言。
同理,當時我們以為程籇上山是為了毀掉淩霄的聲譽,不讓他當上掌門。
但是你想想,如何是要毀人聲譽,他為何一路上都是獨來獨往他應該從一開始就四處和人說淩霄的壞話才對。
而且你那天在弟子院找到他,說明他已經找到可能是淩霄的弟子了。但是他不僅沒有出手,反而在院子裏打瞌睡,顯然他是在等弟子院清空後,去找骨笛。也就是說他從頭到尾就只是為了找他弟弟,根本沒有報仇的念頭。
而我們當時也都忽略了一件事。他沒有修為,沒上過天青境,他是怎麽進去的又是怎麽躲了一天一夜不被人發現的”
內應!
董駿欽:“若不是後來他發狂,按照現在這個思路,他找到骨笛離開天青。淩霄很快就會發現下山去找他。那時他心有愧疚,對骨笛欲念太深,屆時很可能會失手殺人或是有其他過激行為。
而等他清醒之後,看到自己所做的事,心病就會更加重。這樣的狀態下接任掌門,根本不可能好好管理天青境,他只會不斷想要挽救之前的過錯,就像他違令使了那麽多還魂陣一樣,但結果就是一錯再錯。”
阿律:“可若是這樣,那些小人為何不直接用邪魔之氣控制他就像程籇邪氣入心那樣。”
穆擒風:“因為假死陣!淩鶴知道假死陣,所以他肯定會建議不要直接用邪魔之氣控制淩霄師兄。而是讓他自亂心神,釀成大錯。
阿駿這麽說,倒是更合理。畢竟程旗之事有太多可能性,不足以真的毀掉淩霄師兄。”
可惜,這個計劃還沒來得及實施,程籇就因阿律被提前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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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擒風說,此事是因為阿律的一番話。
穆擒風:“你可記得,你曾經問過淩霄師兄他與淩言掌門的關系你當時特別提到淩鶴,說他固執地認為他兩關系不好。
就是這一提讓淩霄師兄對淩鶴有了懷疑。他認為同輩的淩鶴不應該對淩言有這麽大的誤會。而且縱觀這幾年相處,他和淩言掌門也沒結過怨。”
阿律:“有可能只是看不順眼呢”
穆擒風搖頭:“起先我也這麽想過。可是淩霄師兄受傷,按長老的意思是淩鶴賊喊捉賊。他若對淩言掌門不順眼為何要傷害淩霄師兄
而且淩言掌門還說了一件事。
阿駿,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問過你師傅,天青境同輩弟子之間一般最多相差兩三歲。為何只有淩霄淩言小了淩泉淩簌整整半輪還多。”
董駿欽點頭。
天青境弟子是排字論輩的。在通過啟峰塔初中級定階後,掌門就會賜道號。
一個字輩,通常有六七名弟子,若這一屆通過的弟子人數不夠。那下一屆通過的弟子還是沿用這個字,直到人滿。
而啟峰塔定階又是三兩年一次,按這個算法,淩簌師姐定下道號後,淩字輩跨空了兩輪。這對當時弟子人數不少的天青境來說有點不太可能。
穆擒風:“對,但淩言掌門說,其實並沒有跨空。淩字輩第三位弟子當時另有其人。
他比淩泉師兄小三歲,比淩霄師兄大四歲。
那年啟峰塔定階,只有他一個人通過。但是,在賜號之前,有人匿名舉報,說他是朝中一位大臣的私生子,也就是說,他是官宦之後。”
那時宣寧帝還在位,官宦弟子不入江湖門派,特別是仙門,這是鐵則。若真的是私生子,這份舉報相當於是要這一家門全滅。
穆擒風:“這位大臣原本抵死不認,說自己不知情。可他妻子一時心裏不接受,大鬧一通,朝廷就借她之手抓了這位弟子的母親。最後把罪名坐實。
朝廷下了密旨要求天青境立即清理門戶將其除名,而這位大臣為避免株連之罪保家族性命,自願下獄流放。
這事鬧出來後,這位弟子不得不認祖歸宗。但是他在家中的待遇可想而知。
為了盡快恢覆家族榮譽,他被強行送到妖災嚴重的一個小城軍營,也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芝河城。當時他大約十三四歲。
他在芝河軍營熬了十年,從小士兵一路做到副將,算是為家族掙了不少功績。只可惜他遇妖怪偷襲又逢舊傷覆發,最後命喪於此。”
阿律:“啊!這麽年輕,真是英年早逝了。”
穆擒風:“確實。淩言掌門提到這個師兄也頗為可惜。似乎當年他們也受了這位弟子不少照顧,說他是個品行修為皆優的人。若不是那份匿名信,或許早就是譽滿江湖的名仕了。”
董駿欽:“所以重點是那封匿名信”
穆擒風點頭:“淩言掌門說,他的身世,其實他與淩霄師兄一直知道。大約是有一次其母上山探望時和那位弟子說話,不小心被他二人聽到了。
淩霄師兄原想告訴白淵仙人,但是被淩言掌門阻止了。他當時想既然是私生子,宗族不會認,他就算不得正兒八經的官宦子弟。所以還是少管的好,省的畫蛇添足。
沒想到,結果與他所想完全是相反的。淩言掌門為此一直心中有愧。若當時他沒有阻止淩霄師兄,按白淵仙人的性格,他知道後或許會幫忙,或者會按下此事,甚至提前遣他下山都好過被朝廷抓住。
所以淩言掌門便委托他後來的師傅調查匿名信的事。最後發現,這封匿名信是天青境另一名和那位弟子同期的弟子以及其家人寫的。
之所以寫這封信,僅僅是因為此人修為比不上那位弟子,又在定階前的比試中失手受傷,沒有通過那年的定階,從而懷恨在心。
淩言掌門當即將調查結果通報白淵仙人,並言心胸如此狹隘之人不適合留在天青境。白淵仙人覺得在理,就找了個由頭遣他下山。”
阿律:“哇,你們淩言掌門真的是很嚴格了。”
南宮律:“話不能這麽說,這種小肚雞腸的人,還真留不得。一個不小心被他記恨上,你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穆擒風點頭:“淩言掌門就是這個意思。而且他也確實記著淩言掌門這個仇了。”
董駿欽:“他不會是淩鶴的親戚吧”
穆擒風:“那倒不是。還記得今年啟峰塔定階時,長生臺派人挑戰淩言掌門麽那天出手的衡覺道長,就是當年寫匿名舉報信的人。
淩言掌門當時就認出他了,所以一開始對戰衡全才那般敷衍,為的就是逼衡覺出手。
之後他又從淩霄師兄那邊聽說淩鶴嚼舌根的事,於是便起了疑心。並且他想起,淩鶴入門時,一開始正是由衡覺帶教的。
就像他倆一直和那位私生子保持聯系一樣,淩鶴與衡覺很可能也一直保持著某種往來。而這種往來最終的目的就是要打壓淩言掌門。
這次天青境弟子動亂,淩言掌門之所以不解釋不挽留,為的就是要借機清理門戶,讓那些心懷惡意之徒自己離開。
我前日到芝河來,也驗證了那位私生子的事。我確定淩言掌門沒有隱瞞或詆毀別人。”
董駿欽聽完整件事,心裏有個不好的預感:“恐怕不僅僅是為了打壓淩言。他們要打壓的是整個天青境。”
穆擒風不解:“為何就因為衡覺後來去了長生臺長生臺對天青境妒忌也不是第一天,何必等……”
董駿欽見穆擒風忽然停頓,低聲道:“你自己也發現了吧。正是因為人盡皆知,且這種妒忌長達什幾年,所以正真出事時反而無人會懷疑。
但是,掌門內定淩言,其他人事先並不知道。若想打壓他何必搞繞這麽大圈子,非得等他坐上掌門之位
而且僅僅是看他不順眼,或是他和淩霄關系不好,這個理由站不住腳。
除非他們一開始的目的就是掌門位上的人和整個天青境,而非僅僅是淩言。
同理,當時我們以為程籇上山是為了毀掉淩霄的聲譽,不讓他當上掌門。
但是你想想,如何是要毀人聲譽,他為何一路上都是獨來獨往他應該從一開始就四處和人說淩霄的壞話才對。
而且你那天在弟子院找到他,說明他已經找到可能是淩霄的弟子了。但是他不僅沒有出手,反而在院子裏打瞌睡,顯然他是在等弟子院清空後,去找骨笛。也就是說他從頭到尾就只是為了找他弟弟,根本沒有報仇的念頭。
而我們當時也都忽略了一件事。他沒有修為,沒上過天青境,他是怎麽進去的又是怎麽躲了一天一夜不被人發現的”
內應!
董駿欽:“若不是後來他發狂,按照現在這個思路,他找到骨笛離開天青。淩霄很快就會發現下山去找他。那時他心有愧疚,對骨笛欲念太深,屆時很可能會失手殺人或是有其他過激行為。
而等他清醒之後,看到自己所做的事,心病就會更加重。這樣的狀態下接任掌門,根本不可能好好管理天青境,他只會不斷想要挽救之前的過錯,就像他違令使了那麽多還魂陣一樣,但結果就是一錯再錯。”
阿律:“可若是這樣,那些小人為何不直接用邪魔之氣控制他就像程籇邪氣入心那樣。”
穆擒風:“因為假死陣!淩鶴知道假死陣,所以他肯定會建議不要直接用邪魔之氣控制淩霄師兄。而是讓他自亂心神,釀成大錯。
阿駿這麽說,倒是更合理。畢竟程旗之事有太多可能性,不足以真的毀掉淩霄師兄。”
可惜,這個計劃還沒來得及實施,程籇就因阿律被提前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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