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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水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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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水跡

江風和餘火檢查了一遍屋子,打開了左手邊靠近大門的第一扇門,與對面開著的房間對應。

檢查完整個屋子,江風和餘火坐到沈墨身邊,脫下衣服和鞋子烤幹。

沈墨註意到司元齊手邊的黑色背包,試探道:“你們帶吃的沒?”

司元齊:“不多。”

在秦章懷裏的薛陽動了動,從被子裏伸出一只手,摸索著右邊的木地板邊緣。

眾人的視線集中在薛陽身上,看不懂對方的意圖,直到一聲脆響……

薛陽摳開一塊地板,抓出裏面的袋子扔到對面去。

坐在對面的正是餘火,擡手接住打開一看,“是肉幹,雞肉。”

江風上手拿了兩塊仔細瞧半天,遞給沈墨。

“多謝。”沈墨假模假樣的笑了笑。

司元齊一點不羨慕,誰知道能不能吃,包裏有更安全。

薛陽打了個哈欠,憑借蛇的嗅覺獲知地板下有食物。

從秦章懷裏站起身,薛陽去廚房拿了把鏟子,把燒著的炭火往邊上扒拉。

“我來,你坐著。”秦章看明白了,接過薛陽手上的鏟子,撬開一堆灰渣下的板子。

圓圓的土豆躍入眼簾,秦章都鏟到上面的灰堆裏,繼續烤。

江風和餘火見此情況,也在身邊的位置掀開地板尋找,無果。

沈墨說:“現在能否合作?”

秦章問:“副本的主題是什麽?”

江風看餘火,目光落到問話的人身上,臉上寫著‘你不知道’的怪異表情。

沈墨讀懂了之前司元齊話中的意思,不巧的另一層意思是來不及。

“主題是雪,沒有給更細節的提示。”沈墨說,“房間這麽多還會有人來。”

秦章:“我們三人先一步到達這裏,這裏沒人一切都是新的。”再多的線索無法提供。

“難度級別上升了。”線索給了等於沒給,餘火吃著肉幹說。

土豆烤好了,秦章剝了兩個土豆找了個碗撒了點鹽,端給薛陽吃。

司元齊吃了一個,翻土豆的鏟子遞給對面的沈墨,“你們也吃。”

來的時候吃過飯了,沈墨三人各吃了一個,另外各拿了一個揣進口袋裏,以備不時之需。

吃的東西不能全拿走,後來的人發現他們幾個吃獨食,百分之百會鬧得不愉快。

吃完土豆去漱了口,上了趟衛生間薛陽回屋睡覺。

秦章站起來,拿了地上的被子正要走。

“給。”司元齊叫住秦章,手裏的背包遞過去。

秦章接了包進了屋,關上門。

薛陽把窗簾拉上,衣服一脫變成手臂粗的蛇,往站在床邊的秦章衣服裏鉆。

秦章放下被子,把薛陽脫下來的衣服疊好,找出包裏的塑料袋裝好。

“絲!”好涼。

薛陽在秦章的腰上纏了一圈,爬脖頸處再繞一圈,腦袋貼著秦章心臟位置,聽著強而有力的心跳聲睡去。

秦章打開門走出去,反手關上房門,回到火堆前坐下。

“睡了?”司元齊覺得不對勁,秦章敢放著薛陽獨自在屋裏就不怕……

等等!司元齊註意到秦章在整理衣服,一下子想到了什麽,放心了。

沈墨的嘴剛張開,踩著積雪走來的聲音到了門口,略移了移側身坐著便於觀察。

吱呀,不敲門直接進。

三男一女走進來,看到大廳裏坐著的五人,環顧一圈走到左手邊第二個關著的房門前,轉動門把手推開。

三男一女和沈墨三人一樣,穿著防寒的滑雪服,從頭遮到腳看不見長相。

從衣服的顏色上分辨男女。

秦章和司元齊則是以走路的姿勢,身高和骨骼辨別男女。

花衣服的女人走到挨著的第三間打開房門進去,關上門之後再沒出來。

兩名同等身高的深藍衣服的男人走進第四間屋子,關上門。

餘火不太高興的起身,關上身後的大門。

一點道德都沒有,屋子裏的熱乎氣全讓外面的冷風吹跑了。

沈墨一個眼神遞去,這一波人來得實在讓人不安。

屋子的分配像是提前知曉,進來後沒一個人走錯,隨手一扭就打開,顯然比他們在坐的五個人知道更多的線索。

“走了。”秦章起來叫上司元齊,既然新來的人無意與他們接觸,留下來幹坐著毫無意義。

司元齊叮囑一句:“你們若是回房間,把火滅了。”

“不留人守夜?”江風問。

“不了,省得大晚上看到不該看的嚇死。”司元齊用說笑的口吻囑咐,“記得把門窗都鎖好。”

沈墨三人面面相覷,低聲商量了一下,滅了火關好門窗,三人進了同一個房間。

“啊!”司元齊倒在大床上,雙手枕在腦後,眼皮上揚回憶著新來的四個人。

“不是一個組的?”

秦章坐下來:“是一個組的不可能在一個屋。”

“為什麽不行,又不脫衣服睡,生死關口哪還管這些。”司元齊側過身,右手撐在臉側盯著秦章衣領看。

秦章拆開衣服下擺,給眼含憂色的司元齊看現在的薛陽。

司元齊重新躺平,“你睡前半夜,我睡後半夜。”

“不守夜,都睡。這邊一排的屋子空著,晚上指不定來什麽人,早點休息。”秦章穿著鞋子歪躺在床上蓋上被子,腳在床邊有動靜節省穿鞋的時間。

司元齊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六點半,睡六個小時正好。”

趁現在趕緊睡,晚上只不定出什麽事。

對面屋裏的三個人坐床上你看我我看你,要說不說的樣。

“薛陽是真病了,那他們怎麽進來的?”江風道出疑惑。

“薛陽不進來不行,沒他背包帶不進來。”餘火說。

“上面不都解釋過了才換的人另組隊,他們估計耽擱在路上,晚上應該能到。”江風理解不了,“突然進來會不會打亂計劃?”

“你傻了,哪來的計劃,秦章又沒說合作的事,只是交換了各自得到線索僅此而已。”餘火說。

“不走正規途徑進來,偷渡?”江風搞不明白。

“咱們以前不也是偷渡客,別這麽說。”餘火一想到以前的艱難嘴裏發苦。

“可惜啊,好多東西都帶不進來。”江風為這事心裏不平衡。

“我守著你們兩先睡。”門後的三把小椅子挪到門口堵上,沈墨坐在床尾豎起耳朵聽門外的動靜。

三個人換班睡,等著另一個小組的成員到了,好替他們開門。

這一等不要緊,後半夜壓根沒動靜,江風猜會不會倒黴的死在了外面?

睡著了就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司元齊尿急憋醒了,拿出手機看時間,淩晨三點了。

輕手輕腳下了地走到門口,司元齊聽到床上掀被子的聲響,回頭一看秦章醒了。

“衛生間?”司元齊問。

秦章點了點頭,打了個哈欠往外走,“一塊去。”

司元齊打開門,邁出的步子收回,拉了身側的秦章,指著地上。

大門口的位置有帶雪的鞋印,一路往前走雪可能是化了,留下濕濕的痕跡,再晚一些估計連水印都蒸發了。

昨晚上啥動靜都沒聽見,司元齊瞄了一眼上鎖的大門,上面可沒有手印或是拉開插銷的痕跡,水跡的主人備不住還在屋裏。

手表上的燈打開,秦章順著可見的痕跡照過去,水印最後停留的地方是對面的第三道門,昨天來的女人進去的屋子。

腳印是直接走到第三道門門口的,別的地方沒有水漬。

光打到門上,清晰的手印印在上面,手掌很寬很大,比成年男人的手都大。

司元齊呼吸一緊,出了房間往衛生間走去,順路留意了一下其他房間的門。

衛生間燈的按鈕在門外,先開燈再開門。

司元齊先進去,站在馬桶邊背對著開著的門噓噓。

方便完沖了馬桶,洗了個手出去換秦章,司元齊在外守著。

秦章出來後,讓司元齊拿手機拍下即將消失的痕跡,回屋再研究。

拍照有聲音,司元齊直接錄視頻,連廚房都拍了一遍。

端著剛燒開的水,兩人回到屋裏,吃著壓縮餅幹和肉幹,研究痕跡。

“門上有字。”除了手印外司元齊放大後看到門上下滑的水跡中有數字。

“01。”

秦章看了之後心裏已經有七成預判,“人,死了。”

司元齊讚同的點了點頭,“門窗的插銷上無指紋和水漬,主題是雪,極有可能是雪怪從大門底下進來殺人。”

“是不是隨機的不好說,你和我睡得太死,也很可疑。”司元齊皺著眉頭繼續看視頻。

秦章伸手安停視頻,“往回倒一點,找到火堆那塊的畫面。”

司元齊找到後放大,“灰堆裏沒吃完的土豆不見了。”

“食物短缺的情況下,很不安全。”秦章拉開衣領,讓醒了的薛陽鉆出來。

司元齊又有驚人的發現,“廚房裏的木炭沒了,凍死、餓死?”

“生存副本?”秦章覺得沒那麽簡單。

“雪那麽厚,上哪找吃的東西?”司元齊關了手機,有人打窗戶下經過,兩人瞬間噤聲。

咯吱咯吱的踩雪聲消失在門前,司元齊輕手輕腳的靠在房門邊上,拉開一條縫聽著外面的動靜,果不其然響起了敲門聲。

對面的門開了,出來的人徑自走向大門口,小聲的問了句,“種豆小組?”

司元齊眉頭一揚,大概猜到了沈墨的小組與哪個隊伍是一起的。

門外沒給回應,咯吱咯吱的踩雪聲漸行漸遠。

不是要等的人,那門外的人是誰?

餘火一個激靈,不知道該不該打開門。轉身回到房間叫上其他兩人壯膽。

餘火和江風到廚房拿了鏟子和菜刀,一左一右站在沈墨身後。

沈墨深吸一口氣,拉開插銷打開門。

門外的風雪吹了沈墨三人一臉,空無一人的門口地上,多出一把獵槍和一張寫有字的卡紙。

沈墨彎腰撿起來,獵槍半新不舊的,裏面的子彈是滿的,卡紙上寫著‘狩獵’二字。

雪地裏的腳印極淺,風雪刮過片刻蓋住。

關上門,沈墨考慮了一下,讓餘火去把炭火點燃,燒點水等著其他房間裏的人醒來再行商定。

餘火找遍整個屋子,跟沈墨說:“找不到木炭了。”

“要不把菜板拿外面劈了?”江風提議。

“算了,燒水去吧。”沈墨制止。

薛陽鉆到被子裏變回人,穿好衣服去了趟衛生間。今天要比昨天暖和不少。

司元齊包不離身的走哪帶到哪,坐到昨天的位置上吃著肉幹喝了杯水。

對上沈墨欲言又止的表情,司元齊只想等人到齊了,打開可能死了人的那扇門確認。

沈墨在秦章和薛陽坐下後開口:“門外得到了獵槍和卡。”

“你怎麽看?”沈墨問。

秦章的視線從獵槍上劃過,“屋裏沒有吃的了。”

“取暖的炭也消失了。”沈墨補充。

另外兩個房間的人約好了一樣,同時開門同時出現,昨天來時什麽樣,今天原樣的打扮。

要不是眼鏡上有熱乎氣,司元齊很難不去質疑這三位是不是活人。

餘火:“昨天晚上沒出來過,一直在屋裏等另一個小隊的人到達。”土豆沒了不關他們的事。

“槍給我,我和我哥去打獵。”同住一屋的身高一樣的兩個人中的一個開口。

手按在槍身上用力一推,沈墨說:“給。”

“你們三人不是一起的?”秦章問,“另外一個房間裏的人也與你們不是一個組?”

“不是,半路遇到的,打扮的類似是因為進副本前的提示,茫茫白雪。”

伸出腳擋下滑來的獵槍,拿起來便要走。

秦章叫住人:“還有一個人沒出現。”

“八成已經死了,你們想開門的盡管開,我和我哥無疑義。”

司元齊站起身,走到門上已無手印的門前,轉動門把手。

奇怪的是門沒有從裏面反鎖上,一擰就開。

地上的水跡一直延伸到床上,床上的人一動不動。

由於從頭到腳包裹嚴實,看不到臉的情況下,很難第一時間判斷出人死沒死。

司元齊重重的敲了三下門,床上的人毫無反應,避開地上的水清來到床前,拉下躺著的人口罩和眼鏡。

放大的瞳孔以及發僵通紅的臉色,說明一切。

司元齊又摸了摸頸動脈,“死了。”

“凍死的?”沈墨站在門前沒進去。

“不是說凍死的人在死前會有反常脫衣現象?”拿著獵槍的人站在火堆前沒走。

“速死,來不及做出相應的反應。”司元齊簡單的驗了個屍,從死者身上找到一張卡片。

“呆在屋子裏。”沒頭沒尾的,這也能信?司元齊走出房間,卡片遞到秦章眼前。

薛陽皺了皺鼻子:“太臭了,扔了洗手去。”

司元齊依言將卡片丟掉,洗了三遍手回來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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