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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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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有變

薛陽無比希望奶奶在外面不在家裏。

電話再一次撥出去,仍舊是無人接聽。

她已經記不清上輩子這個時候奶奶在哪裏,自己又在哪裏,腦子裏一團漿糊。

邊走邊翻找電話,薛陽打給奶奶常聯系的幾家人。

要麽不在,要麽沒人接。

只有一個人說看到奶奶去菜市場了,快回來了。

稍稍放下心,薛陽小跑著往家趕,爭取在小區樓下堵住奶奶。

“靠!”

失重感加身,空投出去的薛陽暴了句粗口。

替換原主的他,正處在奔跑的進行時。

游戲施加的作用力未撤,他停不下來。

腳尖踢到了突起的地磚,薛陽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撲出去。

右胳膊肘磕破了皮,手裏抓著的手機飛了出去,跳了兩下躺平。

低頭的關系,下巴遭了殃,擦著坑窪不平的地面,火辣辣一片刺痛。

薛陽不由得自嘲道:“鼻子沒骨折,一點皮外傷不要緊。”

從地上爬起來,拍掉身上沾的土,薛陽撿起近前掉落的手機。

屏保摔得粉碎,薛陽急於找到原主的個人信息,抱著試一試的心情按亮了屏幕。

從電話簿中找到家裏的號碼,打過去無人接聽。

再翻到之前通過電話的界面,好幾個電話都是打往家裏的。

既然是老人,保不齊在家。

備忘錄打開,空白一片。

薛陽點開購物軟件,從設置裏找到快遞寄送的地址,很大程度是家裏的。

“猜對了!”

薛陽呼出一口氣,打開定位功能,順著這條路快跑。

十五分鐘後站在小區樓下,薛陽擡頭看了一眼位於街面的窗戶,數出要找的那一個。

關著的,排除掉老人基礎病犯了,頭昏載到樓下的可能。

薛陽進了樓道沿著樓梯上去,原主家在三樓301室。

一樓二樓的人家門上沒有門牌號,薛陽憑經驗推斷,一梯兩戶的小區,靠樓梯的那一戶是1。

薛陽一口氣跑上樓,防盜門虛掩著。

門外的地墊上,有好幾個雜亂的帶著泥的腳印。

“人在家,為什麽不接電話?”

正當薛陽準備再打一次看看的時候,皮鞋噠噠的響聲自屋中傳出,忙避到門後去。

微微下蹲避開防盜門上的貓眼,直到沒有聲音,薛陽探出頭去,順著半開的門往裏瞧。

入眼的客廳地面全是泥腳印,茶幾下、沙發上又是書又是靠墊,胡亂的扔在地上。

屬於老人虛弱的聲音傳出,聽不真切。

心臟一下子竄到嗓子眼,來晚了!

薛陽揣好原主的手機,輕手輕腳的側著身進了屋。

四下打量,眼尖的瞄到鞋櫃邊上立著一根長木棍。

薛陽伸手去拿,視線在地上。

泥腳印延伸到右側,大開著的屋裏傳出碗筷碰撞聲,由此判斷是廚房。

薛陽深吸一口氣,打昏一個是一個。

拎著棍子,薛陽放輕腳步來到廚房門口,裏面只有一個人背對著他。

執行完任務剛回局裏,連報告都來不及寫。

下了車沒熄火,進門瞟了一圈,叫住往飲水機前湊的搭檔。

“陳傑,沒別的事跟我出去一趟。”

“幹嘛?”

陳傑接了水三兩下喝完,杯子往飲水機旁邊一放,跟著秦隊出了門,看樣子又要出外勤。

“急事,該帶的東西都帶上。”秦章自門口的桌子上拿了一瓶沒開封的礦泉水夾在腋下。

兜裏的手機拿出來,秦章低頭翻找寫在備忘錄裏的舊地址。

兩人一道出了門,下了臺階走到車前。

陳傑自覺的坐進駕駛室系上安全帶,打開副駕駛室車門問道,“去哪?”

秦章上了車,關上車門,安全帶一扣。

陣傑打著方向盤倒車,打轉向開出院子。

翻到地址的秦章道:“街心花園正對面的文成小區。”

“薛教授家?”陣傑詫異道,“出什麽了事?”

好多年不聯系了,不會又有人……

秦章打開私信語音功能同領導匯報此事,身邊開車的陳傑也能聽一耳朵。

“薛教授家的獨生女薛陽,幾分鐘前打電話給我,說是她的奶奶被人劫持在家。她本人正在趕回去的路上,可能已經到了,目前極有可能沒報警。”

“為什麽不報警?”陳傑抄近路,人命關天救人如救火。

關了私信秦章揣好手機,望向車窗外飛掠而過的麻雀,擰開礦泉水瓶蓋喝了兩口。

“肯定有不能說的原因。”

“好吧。”陳傑不再追問,到了地方自會知曉。

車開到一半,左邊的胡同突然沖出一名男子,面露焦急的撲到車前。

陣傑一腳踩下剎車,整個人差點撞擋風玻璃上,還好有安全帶。

驚出了一腦門冷汗,虧得他反應及時,要不然把人撞了,麻煩可就大了。

男子拍著車門心急如焚大聲道,“幫個忙,我老婆在家生了,大出血!救護車還得十分鐘才能到,求求你們了,這邊實在不好打車,叫車也來不及了。”

陳傑解開安全帶看了秦隊一眼,接收到眼神下了車。

跟著焦急的男子進入老小區內,陳傑一步三個臺階上了四樓。

血腥味刺鼻,陣傑一看大人臉色灰白,確實情況不太好,忙道:“孩子抱上,打電話給醫院讓人在醫院門口接人。”

他和產婦的丈夫擡著自制擔架把人弄下樓。

秦章心緒不寧的轉著手機,時不時看一眼可有來電或是短信。

希望薛陽放聰明點,不要擅自行動,等他去了再說。

看到陳傑出來,秦章解開安全帶下車,打開後方的車門,幫著把產婦小心翼翼的挪進去。

“謝謝,謝謝。”男子抹著淚跟著上了車,接過親媽懷裏的孩子,關上車門。

“扶著點,別把孩子碰著。”陳傑上了車系好安全帶,打轉向右行,虧得是同路應該耽擱不了多久。

“唉,唉。”男子應著,抱緊孩子,抓住頭頂上方的把手,坐穩。

廚房,面朝竈臺背對著門口的人吃鍋裏燉好的排骨,吸溜聲咀嚼聲還有吧唧嘴的聲音,吃得格外起勁。

慢慢靠近,瞥見水池邊擱著一把槍,薛陽頭皮發麻,不好的預感再度浮現。

瞅準機會向前邁出一大步,薛陽掄起手中的木棍,朝背對著他的人敲下去。

“咚!”

吃得正嗨的家夥後腦一痛,兩眼一黑癱軟在地。

眼看手上的碗筷脫手掉落,薛陽一個滑步上前接住。

心跳的有點快,碗筷放到臺面上,薛陽轉身去拿槍。

槍上的保險開著,薛陽擔心走了火合上保險,往褲兜裏一揣。

倒在地上的家夥悠悠轉醒,摸著鼓包的後腦勺,瞇著眼睛瞥去,高瘦的身影入眼,不是自己人。

爬起來撲上去,抱住腰往墻上一甩。

“咚!”

手裏的棍子掉到了地上,後背骨頭震得發麻,薛陽擡腿踹對方□□。

歹徒一臉怒容,罵了句:“兔崽子!”

趁對方後退之時,薛陽伸手去夠腳邊的棍子。

歹徒快人一步,一腳踹開木棍,抓住對方的肩膀,照肚子上就是重重的兩拳。

下手太輕的薛陽嘗到了苦頭,應該再補一棍子就好了。

法治社會,哪能真的下重手把人先打死。

痛到佝僂著腰臉皺成包子褶,沒辦法薛陽亮出了槍。

“別動,往後退,舉起手來抱頭蹲下。”

歹徒瞪眼一看是自己的槍,暗道一聲大意。

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他的腦門,不得不按對方說的去做。

盯著持槍人雙手置於腦後,碰到了受傷的地方,倒吸一口涼氣,歹徒恨不能生撕了對方。

視線掠過槍身,下蹲中的歹徒嘴角一彎,瞬間暴起。

雙手突然被制,槍從薛陽的手中被生摳出來,膝蓋挨了一腳,要不是身後有墻非跪下不可。

“跟老子玩槍,嫩了點!”

歹徒陰測測的笑著,打開保險指著處在紅點處的位置,扣動扳機。

游戲背包裏關鍵時刻提供了防狼手電,千鈞一發之際,薛陽打開手電照向歹徒的眼睛。

“砰!”

眼睛被強光照到瞬間失明,歹徒哪怕閉著流淚的眼睛照樣開槍。

“砰,砰,砰!”

三槍都打在了對面的墻上,瓷磚崩裂掉屑。

薛陽左手護著頭蹲在地上,右手去夠門邊的棍子,第一時間照著歹徒的腦袋打去。

“咚!”

腦袋嗡的一聲懵了,整個人向後倒去。

後腦勺本就受傷的位置,很不巧磕在了洗碗池的尖角上。

傷上加傷的歹徒痛到意識尚存,舉起手裏的槍。

另一間屋子裏,聽到槍聲的兩人轉過身對視。

一頭霧水不知道在廚房的人發哪門子瘋?

“我去看看。”其中一名歹徒拿著槍往門口走去。

“等等!”另一人叫住門口的同伴,“別管,真有事會喊,正事要緊。”

“媽的,這死老太太屁話不說一句的。”

走到門邊又折回來的老二,眼神陰翳的盯著綁在椅子上的老東西。

“快說東西藏在哪了?”歹徒拿槍指著老太太,不耐煩的加快逼問的速度。

另一名同夥在滿屋子找他們要的東西。

“早沒了,沒了。”薛奶奶驚慌失措的說著,心臟難受的皺起眉頭。

“多少年了,人都死了,所有的東西都沒了。”一想到兒子兒媳,心臟一抽一抽的疼。

“老東西不老實,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歹徒耐心已到盡頭,擡手一槍托砸在老人頭上,當下皮破血流。

“說,東西呢?肯定還在這個家裏,要不然也不會有人特意讓我們到家裏來取。”

歹徒拿錢辦事替人消災,不拿到東西回去交差,說好的尾款立刻打水漂。

薛奶奶八十八了,本身就有高血壓心悸的毛病。

腦袋砸破了頭更昏了,血壓一下子漲上來,心臟抽痛渾身發顫呼吸急促。

頭一歪癱倒在椅子上,臉色發白嘴唇發紫瞳孔放大。

“老不死的裝什麽裝,你給我起來!”

打人的歹徒拎著老太太的衣領將人揪起來,冷不丁撞上一雙散了瞳的蒼老眼睛,突然心一慌。

“別是真死了吧?”丟下人,歹徒上手去摸頸部動脈,哪還有跳動的頻率。

再觀老太太面色,歹徒徹底慌了神,跑去拉另一個正在堅持不懈找東西的同夥。

“幹什麽?”該翻的地方都翻了一遍,就差挖地三尺了。

難道東西真沒了?歹徒直起腰轉過去,拍掉拉扯他胳膊的手。

“人,人死了,怎麽辦?”

雖說不是第一次殺人,但是,事情沒辦完人就死了,找到東西的可能變得微乎其微。

“要死啊你!下手沒輕沒重的,老太太一個肯定有基礎病,你這是把人給嚇死了!”

氣得他上手扇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一巴掌。

“怎麽辦啊?”挨打是輕的,有時候惹得同伴不高興上腳踹,都習慣了。

眼下要緊的是想辦法,定金才給了五千,不夠三個人分的,殺了人的歹徒急上火。

“行了,滾去外面呆著,這個家好像有個在讀名校的孫女。”歹徒拿起床頭櫃上的照片指給另一人看。

“去守著門口,廚房裏準備了不少好東西,備不住人一會兒就回來,把人抓住別再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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