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南爵看著宮詩嬈的側顏，心臟仿佛被什麽碾過一樣的疼。

好想伸手去抱抱她。恍惚想起，他甚至沒有辦法擁抱她……

“一起吃吧。”湛南爵開口說道。

“你願意跟我一起？”宮詩嬈說道。

湛南爵看到她眼底的一抹明亮，又頓了頓，說道：“飯是你帶來的，我讓你餓著肚子看我吃？我可做不出來。”

“好，一起。”她勾了勾唇，淺淺笑著。

他卻好像看到她眼底有些許哀傷。

心跟著痛了。

他沒辦法給她未來，更不想給她承諾……

他曾經因為一個承諾，羈絆了太久。

兩人面對面坐著，因為他剛做完手術，右手還打著石膏，胸口附近有有手術留下的傷口，幾乎兩只手都不能用。

她端了粥，舀了一口，吹涼，沒有吃，而是遞到他的唇邊，說道：“不介意我餵你吧？”

湛南爵張了張口，她將稀粥餵到他的口中。

“你怎麽不吃？”湛南爵問她。

“哦。”宮詩嬈盛了一口，自己放在自己的唇邊，張口吃了下去。

“……”湛南爵微微楞了一下，“那是我吃過的。”

他吃過的勺子，他碗裏的粥……

“吻都吻過不知道多少次，還怕間接KISS嗎？”宮詩嬈說道：“你沒那麽潔癖吧？”

她說的太過坦然，他的心裏卻忽而漾出異樣的情緒。

宮詩嬈見他沒說話，又給她舀了一勺，他沒有張唇。

氣氛尷尬了一下。

宮詩嬈開口：“是我冒昧了，我去換個新勺子給你。”

她剛要把盛著稀飯的勺子拿回去，他就忽而張口吃了下去。

宮詩嬈：“……”

尷尬似乎緩解了，又似乎變得更尷尬了。

有一些很奇怪的暧昧的感覺。

宮詩嬈微微紅了臉頰，低頭盛了一勺稀飯，所以這一口是她自己吃還是餵給他吃才好？

還是餵給他吧……

不然……

好像的確是太不矜持了。

宮詩嬈這樣想著又餵了他一口。

“你不吃了？”

“不是。”宮詩嬈說道：“你剛做完手術，這樣太不好了。萬一我口腔裏的細菌帶給你，引起並發癥就不好了。”

“現在想這些不覺得太遲了嗎？”

“什麽？”

“我已經吃過了。”他說。

額……

他什麽意思？

吃過什麽？她的口水……？宮詩嬈臉頰微紅。

“你吃吧。”他說，“我可不想你餵了餵我餓到了你自己。”

“哦……”宮詩嬈又不好意思地低頭吃了一口。

所以他們這算什麽呢？

湛南爵也覺得自己剛才說的話好像太容易讓她誤會了……一時間有些懊惱，他到底在幹什麽呢？

明明應該更果斷一些推開她的，卻這樣溫溫吞吞。會不會給她太多希望……

一碗稀飯很快就見底了。

湛南爵開口說道：“晏子焰會經常喝我喝過的飲料。”

“什麽？”

“他還會經常吃我吃過的東西。”

“……你們關系很好。”她說。

“所以你不用覺得不自在，這些對我來說都是很尋常的事。”

“我知道了。”宮詩嬈說道：“聽子衿說，你小時候還差點跟慕言蹊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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