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以沫當場扔掉手槍，倒在地上不停地呢喃，“我殺人了，我殺人了，阿湛，怎麽辦，我殺人了……”

“以沫……”湛南爵仿佛有一瞬間回不過神來，眼睛盯著她受傷的手。

“我怎麽辦，我殺人了。”

“以沫……你的手……”

歐以沫這才後知後覺地看向自己的左手，她的左手依然被木樁壓著，鮮紅的血液染滿了地面。

湛南爵將木樁從她手上掰開，發現她的手骨粉碎了。

“阿湛，怎麽辦，我好怕……我的手……好像沒有知覺了……”

“別怕，我在這裏。”湛南爵的瞳孔緊縮著。她手上的傷不是開玩笑的，恐怕今後她這只手都要廢了。

歐以沫恍惚地問：“我以後是不是不能再彈琴了。”

“不會的。”他說。

歐以沫仿佛察覺到他的異樣，“我不能再彈琴了……對不對？我不能彈琴了，我還能做什麽……阿湛，我不如死了……我不如死了……”

“別再說話了，我先帶你去醫院。”湛南爵說著，拿出手機給晏子焰撥電話，他的手一直在顫抖，好不容易才撥通了電話。

“來九號倉庫。”

“阿湛，出什麽事了？你的聲音……”

“讓你來就快來！！”

“我立刻來。”

歐以沫撲倒在他懷裏，“阿湛，我怎麽辦……我怎麽辦……”

湛南爵扔掉手機，將歐以沫慢慢地扶起來，“子焰很快就來，你很快就能去醫院，別怕，會好的。”

“你會離開我嗎？”歐以沫的眼角流下淚水，沒有受傷的那只手緊緊地拽著湛南爵的衣服，仿佛還在顫抖，“你會離開我嗎？你會嗎？”

“別說傻話了。”湛南爵說道。

“你會嗎？阿湛……我一無所有了……我什麽都沒有……我連你都沒有……我不知道我還能怎麽辦……我覺得好冷，我好冷，阿湛，你抱抱我好不好？”

湛南爵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歐以沫的身上，“你不會一無所有的。”

歐以沫的瞳孔驟然緊縮……

她用一只手，她用這輩子都不能彈鋼琴的代價，來賭一個湛南爵，她不能失敗，她不能……

“我快死了……你連說謊騙騙我，都不行嗎？”

“你不會死的。”湛南爵說道。

與此同時，另一邊。

宮詩嬈恍惚地進了手術室，發現自己是第一個進手術室的醫生，她朝著手術臺走過去，忽而，手術臺上伸出一只手，將一只針劑刺入了她的手腕，她震驚地瞪大眼瞳，卻覺得整個世界天昏地暗……

對方換下了宮詩嬈的衣服，自己穿上了白大褂，將她擡進推車，就要將宮詩嬈當成病人送走。她直接將白布蓋在宮詩嬈的頭上，推著車出去。

“你，等等——”

程子衿看到有人推著推車出來，連忙叫住她，“你誰啊？我怎麽沒見過你？摘了口罩給我看看？我說你，你怎麽戴著詩嬈的工作牌？”

那人一聽，連忙扔下宮詩嬈和推車拔腿就跑。

“餵，你跑什麽，快給我站住！！”程子衿追了追，接著跑回推車旁邊將白布掀開，“天哪，詩嬈！詩嬈你怎麽了你！詩嬈你快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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