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第186章掮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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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掮客
核子戰爭爆發前，兩國就交換俘虜一事達成共識，準備設立一條生命通道，用於交換戰爭中落入對方手裏的士兵。
然而就在人質交換計劃正式開始前，核子戰爭爆發，全世界陷入一片混亂，放射塵籠罩了天地，核冬天來臨。
人質交換計劃就此難產……
時間來到核戰過後100多年的某個春天。
約翰遜由21區登陸，來到這片祖先曾經戰鬥過的土地，目的是為找到高曾祖父的屍骸帶回北美大陸安葬。
任何一個智商在線的人聽到他的故事，恐怕都會懷疑他是不是被過量輻射燒壞腦子。
冒著重重危機遠渡重洋就是為了尋找先人屍骸回故鄉安葬？且不提他能不能活著回去，單單尋找目標物這件事就難於登天。
鬼知道核子戰爭爆發前那些美軍俘虜關在什麽地方？
就算知道美軍俘虜關在什麽地方，過去那麽多年，誰能搞清楚哪一具屍骨是他的高曾祖父？誰能保證那具屍骸不會被變異犬咬碎，不會被風暴吹散？
所以說，約翰遜的作為聽起來很愚蠢，很白癡。
然而別人再怎麽勸他放棄，再怎麽奚落他是一頭倔牛，他都沒有放棄初衷，離開21區後一路向西，進入高曾祖父戰鬥過的內陸地區，尋找當年關押美軍空降兵的戰俘營。
後來又輾轉至西方聯盟區域，在某些高層人物的幫助下找到一些關於交換戰俘計劃的文件，進而得知軍方為確保生命通道快捷順暢，將原來囚禁於西京附近戰俘設施的美軍空降兵轉移至半島地區看押。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約翰遜離開西方聯盟進入半島區域。
這時距離他登陸亞洲已經過去四五個年頭。
因為華夏國沿海地區是敵方核彈重點打擊對象，對比內陸地區毀壞程度更高。約翰遜來到半島區域後找尋高曾祖父遺骸的事情一直沒有多少進展。
他只是模糊了解到美軍空降兵被關押在琴島市附近的秘密軍事設施，至於具體位置，完全沒有頭緒。
沒有相關信息可以查閱，便只剩地毯式搜查這一個辦法。
然而他只有一個人，要把琴島市廢墟周邊區域翻個底朝天，一百年下去也別想完成。
那麽他是不是只能半途而廢了呢？
約翰遜最終沒有放棄，選擇在寶石城經營一家酒吧，賺取錢財的同時也便於收集信息。
要知道對琴島市廢墟最了解的人，無外乎那些拾荒客與行商。
這類人進出寶石城之餘習慣找個地方喝一杯解解乏，放松下精神。而酒吧除去能夠為他們提供酒水，還是一個分享情報的地方。
這便是約翰遜經營流浪客酒吧的初衷。
只可惜轉眼六七個年頭過去，約翰遜還是沒有找到高曾祖父的遺骸，不過他倒是適應了在這片土地的生活，同時成了寶石城內一個名人。
也有消息指出約翰遜不是一個老實人，在羅作明與西方聯盟勾連，出賣寶石城民眾利益這件事上，約翰遜在開始的時候有掮客之嫌。
但……廢土天空下小有名氣的人物又有幾個人屁股後面幹凈的？
還有一些人對約翰遜的經歷細節比較感興趣，畢竟他以一個北美人的身份橫越太平洋，由21區登陸華夏廢土，然後前往華西內陸，又取道北上西京，最後來到半島地區。這一路上絕對不會太平。
這個家夥到底有多麽驚人的運氣，能夠平安脫離掠奪者、兇獸、匪盜，乃至黑惡傭兵、黑惡拾荒者、變種人的追擊，平安來到半島區域！
遺憾的是約翰遜從來沒細說過他的經歷，於是沒人知道他擁有怎樣的制勝法寶來克服沿途艱險。
在寶石城居民眼中，約翰遜是一個很和善的外國佬，會用熱情的言辭打招呼，與人說話會摘掉帽子以示尊敬，看到老弱病殘會盡可能地幫助他們，有時員工付不起保護費他也會慷慨解囊……比如去年開春離開流浪客酒吧去找尋救贖之道的蘿蔔丁，如果沒有約翰遜的幫助，怕是早就餓死在城外廢樓裏。
另一方面，他也是一個很有才華的人，上能同王明、回連才推杯換盞，下能與普通人稱兄道弟，中間還能與文化人高談闊論。
約翰遜還有一副好手藝------經常有人來流浪客酒吧求助約翰遜如何打理自己的形象。一如高開的雕花莫西幹頭型，還有雷娜的新發型，都是出自約翰遜那雙手。
除此以外約翰遜還有另一個為人津津樂道的能力。他總是能弄到不少海外商品，比如洗發香波，比如酒吧裏出售的波本酒，比如雞尾酒裏的綠橄欖，再比如一些進口車需要的零部件……據說王明那臺頂著小金人的豪車有一次拋錨在距離莊園兩公裏的地方，全靠約翰遜連夜趕去修理，這才避免淪落成琴島市廢墟裏的鋼鐵垃圾。
當然，現在那輛車除去頂蓋上的小金人，其他部分還是沒有逃脫變成垃圾的厄運。
這也是為什麽譚真問他從哪裏搞來許多洋貨，約翰遜用自己是北美人來回答的原因。
既然他能夠遠渡重洋來到華夏廢土，自然也可以把北美廢土的商品引入寶石城。
譚真沒有追問更詳細的內幕，或者說這根本不是他的關註重點，只是要用約翰遜的回答引出另一個問題。
“你跟黑色聖徒那位先知是什麽關系？”
咚！
二層樓梯口傳來腳步頓住的聲音。
流浪客酒吧的老板回頭看過去，臉上漾出神秘莫測的笑容：“你猜。”
你猜……
這表明他不願意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也不會在意譚真如何看待他跟先知的關系。
約翰遜神態自若，那邊唐巖一臉驚訝掃過身後人，心道屍鬼的消息很靈通嘛，船老大的勢力在南側海域，沒想到對於黑色聖徒這種三流盜匪團也有相當程度的了解。
而且他不認為屍鬼問約翰遜與先知有無瓜葛是無的放矢，很可能雙方真有內幕交易。那輛他從黑色聖徒基地開去軋鋼廠的美產軍用吉普就是很好的例子。
譚真看看唐巖，又看看約翰遜，哼了一聲。
這時四人已經來到流浪客酒吧二樓。
約翰遜推開樓梯口不遠處一扇門，邀三人入內。
房間中央是茶幾與沙發的組合，再往裏面一些的地方放置兩個酒櫃，酒櫃中間是用來取暖的壁爐，裏面砌著一些木柴。
“隨便坐。”
約翰遜將三人讓到沙發坐下，打開側方酒櫃拿出一瓶波本酒四個杯子，他給其中三個杯子倒了些酒，添了幾塊冰，給最後一個杯子混入蘇打水，然後把加冰塊的杯子遞給唐巖與譚真，把混入蘇打水的杯子遞給采薇，最後端著自己的杯子在單人沙發坐下。
和戰前宣傳冊裏的美軍士兵形象不一樣，約翰遜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標準的山姆大叔，穩重，正派，成熟，踏實……
他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視線落在唐巖臉上，稍事停頓又看了看微伏前身，後背遠離沙發的屍鬼，露齒微笑。
“真是抱歉，本來該由我登門拜訪的……”
唐巖笑著說道：“還要謝過約翰遜先生派人把王將軍送回罐頭廠。”
“不必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約翰遜說道：“我對王先生的遭遇深表遺憾。”
果然……廚子那個家夥借著酒勁兒把自己的事情說了。
“呵……”唐巖笑了笑，把端在半空的杯子放回桌面：“不知約翰遜先生這次請我過來是要談什麽生意。”
“等等。”一個聲音打斷唐巖發問，屍鬼看著約翰遜的眼睛說道：“一樓角落裏那個戴著墨鏡的男人是怎麽回事？”
約翰遜深抿一口酒，把杯子放回桌上，仰身縮回沙發深處。
“那人自稱吳猛，是雲蒙傭兵團的雇傭兵，他來寶石城是為給一個人送信。”
譚真沒有說話。
唐巖也沒有說話。
采薇從沙發起來，走到後窗前面，定定看著旁邊小案上整齊疊放的美國國旗。
華夏大陸上的美國國旗……
即使規規整整疊放著，也難以掩飾它的破敗。
布料已經嚴重褪色，上面是或大或小的窟窿，還有些怎麽洗都洗不掉的汙漬。
約翰遜回頭看著她的背影說道：“那是我在西京北部戰俘集中營找到的，它被塞在床板後面墻壁的縫隙裏，藏得很深。”
譚真聽見這話瞇了瞇眼。
約翰遜註意到屍鬼的表情變化，沒有多做解釋，把話題轉回墨鏡男身上。
“當然，給人送信是障眼法。吳猛在寶石城這幾天一直在打探北方葫蘆谷的情況。”
“葫蘆谷？”
“嗯，葫蘆谷。”
葫蘆谷在琴島市廢墟北方，一般人視其為禁區。也只有一些傭兵團、賞金獵人團體會到葫蘆谷執行任務。
據說葫蘆谷內隱藏著一座軍事設施，是半島軍事系統的一個後備指揮所，裏面可能封存著先進的戰前武裝。
站在搜集資源角度來看，葫蘆谷很可能是一塊寶地。不過這塊寶地現在成了變異熊與泥沼蟹的出沒地。據一位多次前往葫蘆谷外圍獵殺變異雙頭鹿的賞金獵人描述，曾在那裏遭遇過一種非常特別的大型活屍。
活動於濟城與瑯琊聚居地區間的雲蒙傭兵團深入半島，對危險重重的葫蘆谷產生濃厚興趣？那裏到底有什麽元素吸引他們？
雲蒙傭兵團可不是熊貓人軍團、勇士連這種放在整個大陸環境下不入流的傭兵團能比，其人員數量超過700人。
譚真看了唐巖一眼說道：“我還以為那人過來寶石城是在打你的主意。”
屍鬼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畢竟雲蒙傭兵團活躍在濟城與瑯琊聚居地區間，要說接受濟城方面的委托插足寶石城的鬥爭，絕不是一件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唐巖說道：“你好像很失望。”
“當然。”屍鬼說道：“我很樂意看見他們過來招惹你，然後被打斷腿的樣子。”
“呃，你跟那些人有過節？”
“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見他不想說，唐巖也不勉強，視線回到約翰遜臉上：“可以繼續講生意的事情了。”
約翰遜點點頭：“其實……要跟你做生意的人不是我。”
唐巖眉頭一皺：“此話怎講？”
“這麽說吧，我呢……是一個中間人，只管促成生意雙方會面，至於買賣內容是什麽，會面結果如何，我沒有資格知道，也不想知道。”
掮客嘛……
唐巖在心裏說道，或許就像外界傳言那樣，是約翰遜促成了羅作明與西方聯盟的合作關系。
“說吧，那個要跟我談買賣的人是誰。”
約翰遜直起上身，有些灼人的目光投射在他的臉上。
“鳶城城主……費翔！”
鳶城城主費翔？
鳶城城主費翔要跟他談一筆大買賣？
不只唐巖聽到這個名字楞住了，譚真聽到這個名字也驚訝地瞪直眼睛。
采薇站在窗前的夜色裏，望著北邊粉紅天堂霓虹閃爍的gg牌，神色無改，對於那個名字沒有任何反應。
譚真很快回過神來，看向唐巖，目光裏帶著詢問。
他知道屍鬼想說什麽。
“鳶城……鳶城……”
那些上門詐取再生藥劑的少年很可能是鳶城人。
鳶城城主拿到再生藥劑後會怎麽做呢？是用它做政治文章，還是分發給城內飽受輻射病困擾的民眾呢？
他認為費翔選擇前者的可能性大。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從側面證實了他的想法------進攻王明莊園時，從鮑羅丁與王明的對話中可以得出外國人的主人派其來到寶石城，目的是調查自己。
他作為熊貓人軍團副軍團長，活動區域一直都是以寶石城為中心，當然不可能從軍事上對羅斯國構成威脅。
既然軍事上無法構成威脅，那麽對方為什麽派人來調查自己。
會不會是自己已經損害或即將損害他們的經濟利益？
那麽羅斯國在華夏大陸的經濟利益表現在哪一方面呢？
答案很簡單------消抗輻射類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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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來到核戰過後100多年的某個春天。
約翰遜由21區登陸，來到這片祖先曾經戰鬥過的土地，目的是為找到高曾祖父的屍骸帶回北美大陸安葬。
任何一個智商在線的人聽到他的故事，恐怕都會懷疑他是不是被過量輻射燒壞腦子。
冒著重重危機遠渡重洋就是為了尋找先人屍骸回故鄉安葬？且不提他能不能活著回去，單單尋找目標物這件事就難於登天。
鬼知道核子戰爭爆發前那些美軍俘虜關在什麽地方？
就算知道美軍俘虜關在什麽地方，過去那麽多年，誰能搞清楚哪一具屍骨是他的高曾祖父？誰能保證那具屍骸不會被變異犬咬碎，不會被風暴吹散？
所以說，約翰遜的作為聽起來很愚蠢，很白癡。
然而別人再怎麽勸他放棄，再怎麽奚落他是一頭倔牛，他都沒有放棄初衷，離開21區後一路向西，進入高曾祖父戰鬥過的內陸地區，尋找當年關押美軍空降兵的戰俘營。
後來又輾轉至西方聯盟區域，在某些高層人物的幫助下找到一些關於交換戰俘計劃的文件，進而得知軍方為確保生命通道快捷順暢，將原來囚禁於西京附近戰俘設施的美軍空降兵轉移至半島地區看押。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約翰遜離開西方聯盟進入半島區域。
這時距離他登陸亞洲已經過去四五個年頭。
因為華夏國沿海地區是敵方核彈重點打擊對象，對比內陸地區毀壞程度更高。約翰遜來到半島區域後找尋高曾祖父遺骸的事情一直沒有多少進展。
他只是模糊了解到美軍空降兵被關押在琴島市附近的秘密軍事設施，至於具體位置，完全沒有頭緒。
沒有相關信息可以查閱，便只剩地毯式搜查這一個辦法。
然而他只有一個人，要把琴島市廢墟周邊區域翻個底朝天，一百年下去也別想完成。
那麽他是不是只能半途而廢了呢？
約翰遜最終沒有放棄，選擇在寶石城經營一家酒吧，賺取錢財的同時也便於收集信息。
要知道對琴島市廢墟最了解的人，無外乎那些拾荒客與行商。
這類人進出寶石城之餘習慣找個地方喝一杯解解乏，放松下精神。而酒吧除去能夠為他們提供酒水，還是一個分享情報的地方。
這便是約翰遜經營流浪客酒吧的初衷。
只可惜轉眼六七個年頭過去，約翰遜還是沒有找到高曾祖父的遺骸，不過他倒是適應了在這片土地的生活，同時成了寶石城內一個名人。
也有消息指出約翰遜不是一個老實人，在羅作明與西方聯盟勾連，出賣寶石城民眾利益這件事上，約翰遜在開始的時候有掮客之嫌。
但……廢土天空下小有名氣的人物又有幾個人屁股後面幹凈的？
還有一些人對約翰遜的經歷細節比較感興趣，畢竟他以一個北美人的身份橫越太平洋，由21區登陸華夏廢土，然後前往華西內陸，又取道北上西京，最後來到半島地區。這一路上絕對不會太平。
這個家夥到底有多麽驚人的運氣，能夠平安脫離掠奪者、兇獸、匪盜，乃至黑惡傭兵、黑惡拾荒者、變種人的追擊，平安來到半島區域！
遺憾的是約翰遜從來沒細說過他的經歷，於是沒人知道他擁有怎樣的制勝法寶來克服沿途艱險。
在寶石城居民眼中，約翰遜是一個很和善的外國佬，會用熱情的言辭打招呼，與人說話會摘掉帽子以示尊敬，看到老弱病殘會盡可能地幫助他們，有時員工付不起保護費他也會慷慨解囊……比如去年開春離開流浪客酒吧去找尋救贖之道的蘿蔔丁，如果沒有約翰遜的幫助，怕是早就餓死在城外廢樓裏。
另一方面，他也是一個很有才華的人，上能同王明、回連才推杯換盞，下能與普通人稱兄道弟，中間還能與文化人高談闊論。
約翰遜還有一副好手藝------經常有人來流浪客酒吧求助約翰遜如何打理自己的形象。一如高開的雕花莫西幹頭型，還有雷娜的新發型，都是出自約翰遜那雙手。
除此以外約翰遜還有另一個為人津津樂道的能力。他總是能弄到不少海外商品，比如洗發香波，比如酒吧裏出售的波本酒，比如雞尾酒裏的綠橄欖，再比如一些進口車需要的零部件……據說王明那臺頂著小金人的豪車有一次拋錨在距離莊園兩公裏的地方，全靠約翰遜連夜趕去修理，這才避免淪落成琴島市廢墟裏的鋼鐵垃圾。
當然，現在那輛車除去頂蓋上的小金人，其他部分還是沒有逃脫變成垃圾的厄運。
這也是為什麽譚真問他從哪裏搞來許多洋貨，約翰遜用自己是北美人來回答的原因。
既然他能夠遠渡重洋來到華夏廢土，自然也可以把北美廢土的商品引入寶石城。
譚真沒有追問更詳細的內幕，或者說這根本不是他的關註重點，只是要用約翰遜的回答引出另一個問題。
“你跟黑色聖徒那位先知是什麽關系？”
咚！
二層樓梯口傳來腳步頓住的聲音。
流浪客酒吧的老板回頭看過去，臉上漾出神秘莫測的笑容：“你猜。”
你猜……
這表明他不願意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也不會在意譚真如何看待他跟先知的關系。
約翰遜神態自若，那邊唐巖一臉驚訝掃過身後人，心道屍鬼的消息很靈通嘛，船老大的勢力在南側海域，沒想到對於黑色聖徒這種三流盜匪團也有相當程度的了解。
而且他不認為屍鬼問約翰遜與先知有無瓜葛是無的放矢，很可能雙方真有內幕交易。那輛他從黑色聖徒基地開去軋鋼廠的美產軍用吉普就是很好的例子。
譚真看看唐巖，又看看約翰遜，哼了一聲。
這時四人已經來到流浪客酒吧二樓。
約翰遜推開樓梯口不遠處一扇門，邀三人入內。
房間中央是茶幾與沙發的組合，再往裏面一些的地方放置兩個酒櫃，酒櫃中間是用來取暖的壁爐，裏面砌著一些木柴。
“隨便坐。”
約翰遜將三人讓到沙發坐下，打開側方酒櫃拿出一瓶波本酒四個杯子，他給其中三個杯子倒了些酒，添了幾塊冰，給最後一個杯子混入蘇打水，然後把加冰塊的杯子遞給唐巖與譚真，把混入蘇打水的杯子遞給采薇，最後端著自己的杯子在單人沙發坐下。
和戰前宣傳冊裏的美軍士兵形象不一樣，約翰遜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標準的山姆大叔，穩重，正派，成熟，踏實……
他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視線落在唐巖臉上，稍事停頓又看了看微伏前身，後背遠離沙發的屍鬼，露齒微笑。
“真是抱歉，本來該由我登門拜訪的……”
唐巖笑著說道：“還要謝過約翰遜先生派人把王將軍送回罐頭廠。”
“不必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約翰遜說道：“我對王先生的遭遇深表遺憾。”
果然……廚子那個家夥借著酒勁兒把自己的事情說了。
“呵……”唐巖笑了笑，把端在半空的杯子放回桌面：“不知約翰遜先生這次請我過來是要談什麽生意。”
“等等。”一個聲音打斷唐巖發問，屍鬼看著約翰遜的眼睛說道：“一樓角落裏那個戴著墨鏡的男人是怎麽回事？”
約翰遜深抿一口酒，把杯子放回桌上，仰身縮回沙發深處。
“那人自稱吳猛，是雲蒙傭兵團的雇傭兵，他來寶石城是為給一個人送信。”
譚真沒有說話。
唐巖也沒有說話。
采薇從沙發起來，走到後窗前面，定定看著旁邊小案上整齊疊放的美國國旗。
華夏大陸上的美國國旗……
即使規規整整疊放著，也難以掩飾它的破敗。
布料已經嚴重褪色，上面是或大或小的窟窿，還有些怎麽洗都洗不掉的汙漬。
約翰遜回頭看著她的背影說道：“那是我在西京北部戰俘集中營找到的，它被塞在床板後面墻壁的縫隙裏，藏得很深。”
譚真聽見這話瞇了瞇眼。
約翰遜註意到屍鬼的表情變化，沒有多做解釋，把話題轉回墨鏡男身上。
“當然，給人送信是障眼法。吳猛在寶石城這幾天一直在打探北方葫蘆谷的情況。”
“葫蘆谷？”
“嗯，葫蘆谷。”
葫蘆谷在琴島市廢墟北方，一般人視其為禁區。也只有一些傭兵團、賞金獵人團體會到葫蘆谷執行任務。
據說葫蘆谷內隱藏著一座軍事設施，是半島軍事系統的一個後備指揮所，裏面可能封存著先進的戰前武裝。
站在搜集資源角度來看，葫蘆谷很可能是一塊寶地。不過這塊寶地現在成了變異熊與泥沼蟹的出沒地。據一位多次前往葫蘆谷外圍獵殺變異雙頭鹿的賞金獵人描述，曾在那裏遭遇過一種非常特別的大型活屍。
活動於濟城與瑯琊聚居地區間的雲蒙傭兵團深入半島，對危險重重的葫蘆谷產生濃厚興趣？那裏到底有什麽元素吸引他們？
雲蒙傭兵團可不是熊貓人軍團、勇士連這種放在整個大陸環境下不入流的傭兵團能比，其人員數量超過700人。
譚真看了唐巖一眼說道：“我還以為那人過來寶石城是在打你的主意。”
屍鬼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畢竟雲蒙傭兵團活躍在濟城與瑯琊聚居地區間，要說接受濟城方面的委托插足寶石城的鬥爭，絕不是一件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唐巖說道：“你好像很失望。”
“當然。”屍鬼說道：“我很樂意看見他們過來招惹你，然後被打斷腿的樣子。”
“呃，你跟那些人有過節？”
“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見他不想說，唐巖也不勉強，視線回到約翰遜臉上：“可以繼續講生意的事情了。”
約翰遜點點頭：“其實……要跟你做生意的人不是我。”
唐巖眉頭一皺：“此話怎講？”
“這麽說吧，我呢……是一個中間人，只管促成生意雙方會面，至於買賣內容是什麽，會面結果如何，我沒有資格知道，也不想知道。”
掮客嘛……
唐巖在心裏說道，或許就像外界傳言那樣，是約翰遜促成了羅作明與西方聯盟的合作關系。
“說吧，那個要跟我談買賣的人是誰。”
約翰遜直起上身，有些灼人的目光投射在他的臉上。
“鳶城城主……費翔！”
鳶城城主費翔？
鳶城城主費翔要跟他談一筆大買賣？
不只唐巖聽到這個名字楞住了，譚真聽到這個名字也驚訝地瞪直眼睛。
采薇站在窗前的夜色裏，望著北邊粉紅天堂霓虹閃爍的gg牌，神色無改，對於那個名字沒有任何反應。
譚真很快回過神來，看向唐巖，目光裏帶著詢問。
他知道屍鬼想說什麽。
“鳶城……鳶城……”
那些上門詐取再生藥劑的少年很可能是鳶城人。
鳶城城主拿到再生藥劑後會怎麽做呢？是用它做政治文章，還是分發給城內飽受輻射病困擾的民眾呢？
他認為費翔選擇前者的可能性大。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從側面證實了他的想法------進攻王明莊園時，從鮑羅丁與王明的對話中可以得出外國人的主人派其來到寶石城，目的是調查自己。
他作為熊貓人軍團副軍團長，活動區域一直都是以寶石城為中心，當然不可能從軍事上對羅斯國構成威脅。
既然軍事上無法構成威脅，那麽對方為什麽派人來調查自己。
會不會是自己已經損害或即將損害他們的經濟利益？
那麽羅斯國在華夏大陸的經濟利益表現在哪一方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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