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爆炸聲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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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爆炸聲後
高大力帶領警察拉著楊思偉的屍體回了警察局。高鶴齡站在大門口看著他離開。他覺得那人死在高家門口委實蹊蹺，不過管不了那麽多，女兒婚禮之後，立馬送她離開才是最重要的。他擔心的便是獨生女高綺琴的安全。
便在這時，桐城護城河西岸傳來轟隆一聲爆炸聲。響聲驚天動地，整座城市在爆炸聲中顫抖了一下。但很快就平靜了下來。正在裏面祝賀的客人紛紛跑出來問發生了什麽事。
高鶴齡道：“大家別慌，聽剛才的爆炸聲，應該是西岸的日本人在訓練，東岸有國軍的大部隊防守，日本人一時半刻不敢攻打桐城。請諸位進去休息，該喝喝，該吃吃。吃飽喝足有精神了，就算日本人真的打進來也不怕。大夥說對不對啊。”
“還是我叔有眼光，日本人算什麽，說來說去也是人嗎？是個人都怕痛，我就不信了，雪白的刀子捅進狗日的心臟，他就不會死。大夥說對不對。”
來人是高大力，他居然在外面轉了一個圈，又折回來了。大夥眼睜睜地看著身穿警察服的高大力，紛紛朝他豎起大拇指。高大力見大夥都在誇他，未免有些得意。盯著站那裏的高鶴齡嘿嘿地笑著。
高鶴齡道：“侄兒，你怎麽轉回來了？”
高大力道：“今天是我妹子的婚事，我這個做哥哥的，哪有不隨禮參加的道理。叔，走，我跟你進去恭喜一下綺琴和妹夫藍宇航那小子。”
高鶴齡道：“侄兒，你穿這身皮進去，不怕驚擾到綺琴？”
高大力伸手抱住高鶴齡，瞅著他嘿嘿笑道：“叔，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好歹也是你親侄子，警察局刑偵科的科長，熟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叔，給我這個面子吧，求你了。”
高鶴齡琢磨了一下，沒轍了，只好帶高大力進去參加藍宇航和高綺琴的婚禮。
婚禮仍在進行，可剛才的爆炸聲驚擾到了藍宇航。爆炸後的寧靜，讓藍宇航想到了一種可能。日本人之所以只圍困不進攻，還以放炮來震懾全城的軍民，極有可能是考慮到兵力不足，在等待哪一路即將到來的援軍。如果援軍趕到，情況就不是這個樣子了，日本人很快就會向桐城發起進攻，炮轟整個桐城的。一個日軍大隊的人馬在他趕回來的當天晚上，就已經攻占了護城河西岸的國軍防守陣地，炮火足能覆蓋整座城市。
可當時的情況並未發生大規模的槍戰，也沒有聽見爆炸聲，藍宇航推測，應該是日本人派遣特別行動組在夜晚襲擊了駐紮護城河西岸陣地的國軍指揮所，拿下了指揮所的指揮官，迫使國軍讓出了陣地。不然以現在駐紮桐城的國軍人馬，沒理由不向日軍發起進攻，奪回丟失的陣地。對，絕對是日軍抓獲了國軍中的某一位至關重要的人物，才使得國軍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尷尬境地。
對，就這麽辦，婚禮後找機會溜出去，先出城去取情報，然後折回東岸找個國軍士兵探問一下究竟，唯有摸清楚日軍圍而不攻的戰略意圖，才有可能制定出下一步的行動方案。他很清楚，桐城如果失陷，將對他以後調查內奸帶來更大的阻礙和困難。琢磨到這裏，藍宇航有些緊張的心情，忽然放松了下來。
“宇航，宇航，在想什麽呢。婚禮儀式已經完成了，我們入洞房吧。這是必須要走的程序。不得耽誤，否則會不吉利的。”
旁邊想起了妻子高綺琴的聲音。藍宇航如夢初醒，擡頭看著妻子，又看看站在那裏發楞的丫鬟小翠和大紅大紫一身的媒婆，眼神裏流露出一絲不屑。
“綺琴妹妹，哥來祝福你了。”
高大力遠遠的看見高綺琴喊道。
高綺琴不禁皺眉道：“他怎麽來了？”
丫鬟小翠趕緊跑上去攔住高大力：“餵，我說高科長，你咋回事，既然是來喝喜酒了，就請入座，大夥正在開懷暢飲呢。你算哪門子事，這個時候才來。”
高鶴齡尾隨跟了過來，他知道高大力打小就喜歡高綺琴，可是沒有辦法，現在提倡婚姻自由，女兒的幸福必須交給她自己選擇，她既然選擇了初中同學藍宇航，高大力就算是桐城最能幹的人，他也不能把女兒許配給他。這是他高鶴齡為人父的底線。
“來人，把高科長請到座位上去，好酒好菜伺候。誰怠慢了他我可不饒。”
“哎哎，叔，叔，你幹嘛呢，讓我跟綺琴聊幾句吧，我保證聊幾句便走。”
高大力吃了一驚，可扛不住沖過來的幾個家丁攔截，還沒來得及做好迎戰的準備，就被幾個牛高馬大的家丁按住了，沒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家丁把他擡出去按在一把椅子上坐下，想生氣卻沒轍。直沖高鶴齡幹瞪眼。
高鶴齡道：“女兒，女婿，跟我去後院。”
“啊，老爸你這是要幹什麽呀，我跟宇航剛成親，還沒入洞房呢。”高綺琴楞住了。
藍宇航：“是啊，爸，發生什麽事了。這麽急著讓我們離開。”
高鶴齡：“剛才的爆炸聲你又不是沒有聽見，這是日本人在先我們全城軍民施壓，如果不繳械投降，日本人就要開炮轟城了。宇航，虧你見過世面，難道日本人的這點伎倆也看不出來嗎？走走，別猶豫了，立馬跟我去後院。”
媒婆在一旁聽見嚇壞了，趁人不註意溜了。
小翠道：“那，老爺，我能跟小姐走嗎？”
高鶴齡：“這還用說，你不跟著一起走，誰來伺候小姐和姑爺。趕緊地回屋收拾一下，帶上細軟和隨身換洗的衣服就夠了，笨重一點的該舍棄就舍棄吧。快去啊，還楞著幹什麽呢。”
“是，老爺，我這就回去收拾東西。”小翠一臉微笑地走了。
高綺琴道：“爸，現在桐城還在我們自己手裏，你怕什麽呀，我不走。”
藍宇航：“就是，我也不走，綺琴在哪我就在哪。”
高鶴齡喝道：“來人，把他們兩給我架走。跟我橫，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多重。”
高綺琴還想分辨，幾個年輕的壯漢沖上來把她按住，擡起來往高家後院走去。
藍宇航真想出拳幹翻他們幾個，可考慮到不能得罪高鶴齡，只能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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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力帶領警察拉著楊思偉的屍體回了警察局。高鶴齡站在大門口看著他離開。他覺得那人死在高家門口委實蹊蹺，不過管不了那麽多，女兒婚禮之後，立馬送她離開才是最重要的。他擔心的便是獨生女高綺琴的安全。
便在這時，桐城護城河西岸傳來轟隆一聲爆炸聲。響聲驚天動地，整座城市在爆炸聲中顫抖了一下。但很快就平靜了下來。正在裏面祝賀的客人紛紛跑出來問發生了什麽事。
高鶴齡道：“大家別慌，聽剛才的爆炸聲，應該是西岸的日本人在訓練，東岸有國軍的大部隊防守，日本人一時半刻不敢攻打桐城。請諸位進去休息，該喝喝，該吃吃。吃飽喝足有精神了，就算日本人真的打進來也不怕。大夥說對不對啊。”
“還是我叔有眼光，日本人算什麽，說來說去也是人嗎？是個人都怕痛，我就不信了，雪白的刀子捅進狗日的心臟，他就不會死。大夥說對不對。”
來人是高大力，他居然在外面轉了一個圈，又折回來了。大夥眼睜睜地看著身穿警察服的高大力，紛紛朝他豎起大拇指。高大力見大夥都在誇他，未免有些得意。盯著站那裏的高鶴齡嘿嘿地笑著。
高鶴齡道：“侄兒，你怎麽轉回來了？”
高大力道：“今天是我妹子的婚事，我這個做哥哥的，哪有不隨禮參加的道理。叔，走，我跟你進去恭喜一下綺琴和妹夫藍宇航那小子。”
高鶴齡道：“侄兒，你穿這身皮進去，不怕驚擾到綺琴？”
高大力伸手抱住高鶴齡，瞅著他嘿嘿笑道：“叔，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好歹也是你親侄子，警察局刑偵科的科長，熟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叔，給我這個面子吧，求你了。”
高鶴齡琢磨了一下，沒轍了，只好帶高大力進去參加藍宇航和高綺琴的婚禮。
婚禮仍在進行，可剛才的爆炸聲驚擾到了藍宇航。爆炸後的寧靜，讓藍宇航想到了一種可能。日本人之所以只圍困不進攻，還以放炮來震懾全城的軍民，極有可能是考慮到兵力不足，在等待哪一路即將到來的援軍。如果援軍趕到，情況就不是這個樣子了，日本人很快就會向桐城發起進攻，炮轟整個桐城的。一個日軍大隊的人馬在他趕回來的當天晚上，就已經攻占了護城河西岸的國軍防守陣地，炮火足能覆蓋整座城市。
可當時的情況並未發生大規模的槍戰，也沒有聽見爆炸聲，藍宇航推測，應該是日本人派遣特別行動組在夜晚襲擊了駐紮護城河西岸陣地的國軍指揮所，拿下了指揮所的指揮官，迫使國軍讓出了陣地。不然以現在駐紮桐城的國軍人馬，沒理由不向日軍發起進攻，奪回丟失的陣地。對，絕對是日軍抓獲了國軍中的某一位至關重要的人物，才使得國軍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尷尬境地。
對，就這麽辦，婚禮後找機會溜出去，先出城去取情報，然後折回東岸找個國軍士兵探問一下究竟，唯有摸清楚日軍圍而不攻的戰略意圖，才有可能制定出下一步的行動方案。他很清楚，桐城如果失陷，將對他以後調查內奸帶來更大的阻礙和困難。琢磨到這裏，藍宇航有些緊張的心情，忽然放松了下來。
“宇航，宇航，在想什麽呢。婚禮儀式已經完成了，我們入洞房吧。這是必須要走的程序。不得耽誤，否則會不吉利的。”
旁邊想起了妻子高綺琴的聲音。藍宇航如夢初醒，擡頭看著妻子，又看看站在那裏發楞的丫鬟小翠和大紅大紫一身的媒婆，眼神裏流露出一絲不屑。
“綺琴妹妹，哥來祝福你了。”
高大力遠遠的看見高綺琴喊道。
高綺琴不禁皺眉道：“他怎麽來了？”
丫鬟小翠趕緊跑上去攔住高大力：“餵，我說高科長，你咋回事，既然是來喝喜酒了，就請入座，大夥正在開懷暢飲呢。你算哪門子事，這個時候才來。”
高鶴齡尾隨跟了過來，他知道高大力打小就喜歡高綺琴，可是沒有辦法，現在提倡婚姻自由，女兒的幸福必須交給她自己選擇，她既然選擇了初中同學藍宇航，高大力就算是桐城最能幹的人，他也不能把女兒許配給他。這是他高鶴齡為人父的底線。
“來人，把高科長請到座位上去，好酒好菜伺候。誰怠慢了他我可不饒。”
“哎哎，叔，叔，你幹嘛呢，讓我跟綺琴聊幾句吧，我保證聊幾句便走。”
高大力吃了一驚，可扛不住沖過來的幾個家丁攔截，還沒來得及做好迎戰的準備，就被幾個牛高馬大的家丁按住了，沒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家丁把他擡出去按在一把椅子上坐下，想生氣卻沒轍。直沖高鶴齡幹瞪眼。
高鶴齡道：“女兒，女婿，跟我去後院。”
“啊，老爸你這是要幹什麽呀，我跟宇航剛成親，還沒入洞房呢。”高綺琴楞住了。
藍宇航：“是啊，爸，發生什麽事了。這麽急著讓我們離開。”
高鶴齡：“剛才的爆炸聲你又不是沒有聽見，這是日本人在先我們全城軍民施壓，如果不繳械投降，日本人就要開炮轟城了。宇航，虧你見過世面，難道日本人的這點伎倆也看不出來嗎？走走，別猶豫了，立馬跟我去後院。”
媒婆在一旁聽見嚇壞了，趁人不註意溜了。
小翠道：“那，老爺，我能跟小姐走嗎？”
高鶴齡：“這還用說，你不跟著一起走，誰來伺候小姐和姑爺。趕緊地回屋收拾一下，帶上細軟和隨身換洗的衣服就夠了，笨重一點的該舍棄就舍棄吧。快去啊，還楞著幹什麽呢。”
“是，老爺，我這就回去收拾東西。”小翠一臉微笑地走了。
高綺琴道：“爸，現在桐城還在我們自己手裏，你怕什麽呀，我不走。”
藍宇航：“就是，我也不走，綺琴在哪我就在哪。”
高鶴齡喝道：“來人，把他們兩給我架走。跟我橫，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多重。”
高綺琴還想分辨，幾個年輕的壯漢沖上來把她按住，擡起來往高家後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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