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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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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邶漓,這嗩吶聲怎麽聽起來怪怪的?”聽的他都有些毛骨悚然了。

邶漓透過窗戶,凝望著樓下停著的轎子,道:“看來,這喜喪鬼,修為不低!”

樓下的媒婆子遲遲不見他倆人下來,顯然是等的有幾分著急了,便只好親自上樓去尋。一開門,只見他二人仍舊是一身便裝,坐在屋中。

那媒婆急得,甩了一下手中的紅色繡花絹布,道:“兩位新人怎的還未換衣?這誤了吉時可不好啊!”

然而祁顏卻只覺得那媒婆的話有幾分可笑,難不成這捉鬼還得看什麽吉時?便不耐煩道:“你管那麽多幹什麽?我們又不是不去了!”

那媒婆也知道他們二人不是好惹的,聽了祁顏的話,便也只得悻悻然的離開了。而祁顏也只好無奈的拿起了那身嫁衣。

兩人都匆匆的換好了衣服,但祁顏卻還差個妝容,因為周圍也沒有女子,祁顏便只好自己畫了,但他在銅鏡前坐了半天,眉毛卻是怎麽畫都畫不好,無奈之下,他也只能叫邶漓來幫他。

邶漓看了一眼祁顏畫的妝,忍不住蹙了蹙眉,這畫的是個啥?鬼畫符嗎?

沒辦法,邶漓也只好親自上陣了。

素手執筆,輕描淡畫,邶漓好像天生就會似的,不一會兒便化好了全妝。祁顏迫不及待的照向銅鏡,卻發現銅鏡中的他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般。

口若含丹朱,眉淡輕如煙 ,雙頰微露粉,額間花似嫵。尤其是眼角下的那一點朱砂淚痣,點的是恰到好處,美的讓人有一瞬間的恍惚。

連祁顏自己也覺得不似真實,看著銅鏡怔了半天,才道:“我去,邶漓,你該不會是金屋藏嬌了吧!”

畢竟很難想象,一個男子,竟會把女子的妝容畫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

聞言,邶漓有些許尷尬的咳嗽了兩聲,道:“別胡說,再不走真的要誤了時辰。”

說完,邶漓便起身去開門。

祁顏無奈似的聳了聳肩,真不知道自己又說錯了什麽,難道他問的不對嗎?

門被打開的一霎那,眾人的眼中是無一例外的驚艷。傾國傾城,亦不足以為形容,而他們也本就不屬於這世間所有。

祁顏坐上了花轎,邶漓跨上了白馬,一行人的隊伍,吹著嗩吶,浩浩蕩蕩的走在黃昏的街道上。按理說,新人成親過街時,這出門觀禮的人本應是人滿為患的,可走了一路,邶漓也未看見一人露於街上。

約莫走過了大半個村子,花轎才緩緩的落了下來。邶漓翻身下了馬,走到了花轎跟前,朝轎中伸入左手。

看到邶漓的手伸了進來,祁顏先是頓了一下,才緩緩放上了自己的右手,被邶漓帶出了花轎。

“這次,怕是沒那麽簡單!”邶漓打量著周圍,用法術傳音祁顏。

祁顏不禁有幾分擔心,道:“那你一個人應付的過來嗎?”

而邶漓卻只是要他護好自己。

這成親用的房子倒是不錯,雕花過廊,假山清湖,像是富貴人家才有的。過了前院,方為正堂,再擡頭看去,正堂之上,眾人都已在那裏等候了。

邶漓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他們,便道:“開始吧!”

聽到邶漓的話,那旁邊主婚的司儀才敢開始主持儀式。

“一拜天地!”

隨著司儀的聲音響起,邶漓和祁顏緩緩的轉身,朝著天地間微微一鞠躬。

“二拜高堂!”

接著第二聲又響起,邶漓和祁顏正要再轉身時,卻發覺周圍忽然刮過了一陣異常的風,連院裏的枝葉也被風吹落了些許。

祁顏低聲問道:“是不是來了?”

但邶漓卻並未回答他的話,只是看著院中的天色,面色有幾分凝重,道:“別拜了,先進洞房吧!”只是入洞房這話,為何聽起來會覺得有些怪怪的?

夜,已經有幾分深了,立夏的蟲鳴聲顯得格外清脆,懸掛於夜色高空中的明月,被黑沈沈的陰雲遮去了大半,只餘下了邊緣一角。

屋中,一只小小的蠟燭燃出微弱了的光亮,映著墻上貼著的那大紅色的囍字,床角掛著薄薄的紅紗帷幔。

祁顏耐不住性子,顯然已有幾分坐立不安了。

而邶漓則靜靜地坐在床頭一角,雙目微閉,看樣子正在屏息凝神。祁顏盯著他的側顏,看了半天,也不見他睜眼,便想偷偷站起來走走。

只是屁股才剛擡起來,便聽見邶漓開口道:“別動,聽風聲!”

祁顏猶豫了一下,還是重新坐回了床上去,這耳朵也太尖了吧!祁顏在心裏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聽見……哎!”

祁顏剛想問邶漓聽見了什麽聲音沒有,卻不料竟突然被他強行按壓在了床上,一只手又緊緊地捂住了他的嘴,衣袖一揮,便熄了蠟燭。祁顏有些傻眼了,掙紮著想推開邶漓。

“噓!別出聲!”

邶漓看著窗外,只見一道黑影迅速的閃過,再看時,離床前不足一尺的地方,已然多了個披頭散發的人影了,見狀,祁顏頓時安靜了下來。

剎那間,這個黑色的人影便朝他們撲了過去。只見邶漓手中化出了一柄青玉雕花的折扇,迅速擋住了他們二人。

那人影在碰到折扇的那一刻,被重重的彈倒在地,見情況不對,便立刻起身,毫不猶豫的跳過窗戶,落荒而逃了。

而祁顏卻只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邶漓手中的折扇,道:“你這扇子挺好使啊,我以前怎麽沒見過?”說著,便要伸手去碰。

見狀,邶漓迅速收起了手中的折扇,從祁顏身上坐了起來,語氣淡淡道:“這折扇你用不了!”

沒碰到折扇,祁顏心裏有些不大樂意,撇了撇嘴,道:“我也沒說要啊,再不走,一會兒該追不上了!”

說完,祁顏便起身要走。

看著祁顏的樣子,邶漓不禁淡笑著搖了搖頭。

此時,潯古道村後山小樹林——

“剛才忽然有一股很重的陰氣,你聞見了嗎?”涼熙警惕的看著周圍,而九淵趁涼熙不註意,將她攬在了自己懷中,笑了笑道:“你若是害怕,可離我近些,我不介意的!”

聞言,涼熙朝九淵翻了個白眼,毫不留情的推開了他,語氣中帶著幾分嫌棄,道:“你不介意,我還介意呢,離我遠點兒!”

九淵又追問道:“多遠才算遠?”

“天邊!”涼熙脫口而出。

聽了涼熙的話後,九淵久久未再應聲,涼熙原以為他是知難而退了,正想著走開,到處看看。卻又突然聽到九淵緩緩說道:“天邊,那是挺遠的,只是,在我這兒,天邊亦有你!”

九淵話音剛落,只見涼熙怔了一下,轉頭便對上了他的眸子。四目相對時,涼熙的眸中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她慌忙的垂下眸子,小聲嘟囔道:“你怎麽一天到晚都沒個正經!”

雖說他們都是修煉過萬年的神,任何一點的風吹草動都可聽得清楚不已,更何況是這般近的距離中說句話的聲音了,但九淵卻故意當做沒聽見,又將臉湊到了涼熙的耳旁,低聲問道:“嗯?你剛才說的什麽?”

而這次,涼熙只是看了九淵一眼,卻並未像往常那般將他推開。她對九淵的感覺,好像漸漸的變得有些不大一樣了。

“沒什麽,你看人啊,別總盯著我看!”涼熙被他看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要,我就想看著你!”九淵的語氣中帶了些許孩子氣,聽起來軟軟的。

涼熙的臉蛋不自禁的有些許微微泛紅,她輕聲道:“隨便你!”

聞言,九淵忽然笑出了聲,他的笑好久都未曾像這般輕松過了。

清風吹過林梢,樹頭的枝葉沙沙作響。正當午夜子時,圓月懸於高空,陰雲也散去了些許。樹林中寂寥無聲,只餘他們二人相映著月色的身影,安靜而又和諧。

“好像有人來了!”涼熙聽到動靜,急忙躲到的樹後,連同九淵也被她強拽了過去。

見狀,九淵不禁笑道:“你怎麽不先看看來人是誰?”

聽著九淵的話好像也有幾分道理,這三更半夜的,任誰也不會閑著沒事兒,跑到這野獸遍地的樹林子裏來,於是涼熙思索了一番,小心翼翼的探出了半個頭。

只見樹林裏遠遠地站著兩個人,隱隱約約能看見身影,只是那身影怎麽看著那麽眼熟呢?涼熙忍不住又向前走了幾步,想看的更清楚些。

然而這地上卻是落滿了厚厚一層的枯枝落葉,涼熙剛跨出一步,便發出了些許細碎的聲響。

但在這樣遠的距離下,若是常人,必然是聽不到的,只是,遠處的那個人可並非常人,而凉熙卻仍不自知。

涼熙正走著,便見從那兩個人影的方向,忽然朝她旋過來了一柄折扇,其折扇邊緣,鋒利異常,所過之處,枝葉盡斷!

見狀,涼熙瞳孔猛縮,眼看著那柄折扇的速度愈來愈快。她已經來不及躲開,正準備搏一把時,卻見九淵一個旋身,很自然的便接下了那柄折扇。

好敏捷!涼熙看著九淵的身法微微楞了一下。

這時,遠處的兩人也朝他們走近了過來,當看清來人是邶漓和祁顏時,涼熙的眼角忍不住一抽,這才剛見面,便要對她“痛下殺手”啊!

而九淵好像早就知曉會是他們似的,神色顯的異常的平靜。

“邶漓帝君,別來無恙啊!”九淵笑的有幾分意味深長。

邶漓收回了九淵手中的折扇,看向九淵的眸中多了一絲探究,道:“魔尊如今不在魔界待著,到此處作甚?”

聞言,九淵笑了笑,與邶漓對視著,道:“邶漓帝君的意思是,本尊來不得此地?”

此時,周圍靜的可怕。

見情況有些不對勁,涼熙和祁顏都不約而同地後退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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