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長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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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長野
把萩原研二的手從自己腦袋上拿下來, 早霧彌夜又將貓糧塞到對方手裏，“少說話，多做事。”
“欸——”萩原研二睜大眼睛, “彌夜醬難道是在嫌棄hagi？”
紫眸青年說完這句就嘟嘟囔囔蹲下身，把貓糧倒進一次性的碗裏, 對周圍的流浪貓呼喚，“警長？來吃飯了。”
貍花貓嫌棄地看眼蹲在地上那老大個的一只，轉道蹭到早霧彌夜腳邊，擡頭，“喵——”
其餘的流浪貓則停在半米遠外的位置, 呈半圍攏姿勢盯著萩原研二面前的貓糧。
萩原研二：？
他是什麽很兇的人嗎？
“很好, 有警惕心是好事。”萩原研二開始自我安慰，“畢竟貓貓有時就算分辨出壞人也沒法反抗。”
“小小一只任人擺布, 最後只能受傷。”
早霧彌夜：？
我懷疑你在點我，但沒有證據。
早霧彌夜蹲到萩原研二旁邊, 把他裝好的貓糧往外推遠了點，“吃吧。”
流浪貓們這才湊上前開吃。
見狀早霧彌夜又拿出一盒貓罐頭遞給萩原研二, “幫忙開一下。”
既然hagi都知道他手臂受傷了，早霧彌夜也懶得裝。
萩原研二十分聽話地開罐頭, 不用白發警官說就把罐頭倒進了碗裏。
見貍花貓在對方腳邊不急不慢地吃了起來, 萩原研二忍不住詢問，“警長這樣真的不會被其他貓圍攻嗎？”
獨自一貓專享罐頭，是會被打的！
“……警長擅長打群架。”早霧彌夜目移, “它吃飽的話還是會分享的。”
萩原研二看了眼貍花貓身上的腱子肉, 信了。
畢竟有腱子肉的貓他只在動物園裏見過。
“有件事可能需要hagi幫忙。”早霧彌夜眼眸一轉, 壓低聲音靠近萩原研二，“超級重要！”
“什麽？”萩原研二不自覺屏住呼吸。
“等我去出差後, 你和小陣平能想辦法把警長抓了帶它去絕育嗎？”
早霧彌夜幾乎在用氣音說話，離得最近的萩原研二都聽得模模糊糊。
紫眸青年只感覺對方溫熱的氣息不斷噴灑在頸側，註意力完全被轉移，需要很努力才能記住早霧彌夜說的話。
反倒是正在吃飯的貍花貓警惕地抖抖耳朵，“喵？”
“我未來有一段時間不能來了。”早霧彌夜火速變臉，語帶擔憂地交代，“你們餓了要記得去找交警部的小姐姐們哦。”
“喵——”
貍花貓低頭繼續吃罐頭，身後的尾巴閑適得甩來甩去。
“當然，找我身邊這個人也可以。”早霧彌夜開始為抓捕計劃做鋪墊，“我在他這放了很多吃的。”
“喵～”
萩原研二並不認為抓一只貓去絕育有什麽難的，可想到貍花貓身上的腱子肉時又改口道：“彌夜醬，我們不如趁現在行動？”
早霧彌夜微笑，強調道：“一定要等我出差！”
從不養貓的萩原研二不理解，卻聽話，“好吧，不過hagi覺得不需要小陣平。”
他一個人就能搞定！
“放心，我有給警長定期打疫苗的。”
早霧彌夜拍拍萩原研二的肩膀，“當然，hagi打疫苗的錢我也會出的。”
萩原研二：？
“hagi一定會完成彌夜醬的任務的！”
萩原研二有點懷疑，但不多，畢竟警長再怎麽樣都只是一只貓。
早霧彌夜滿含期待地點頭，“我相信hagi。”
希望到時警長下手能輕點吧。
面對這樣的眼神，萩原研二信心滿滿，決定等彌夜出差後的第二天就立刻帶警長去絕育！
見此早霧彌夜心虛一瞬，對不起了，hagi、小陣平。
但他實在找不到人抓警長，交警部的小姐姐們更沒有戰鬥力。
餵完貓，早霧彌夜隱約聽到有翅膀的煽動聲，他沒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拿出手機假裝發著什麽消息。
借由手機屏幕，早霧彌夜看到身後不遠處的樹上停著烏丸蓮耶身邊的那只烏鴉。
真是陰魂不散，早霧彌夜暗嘖一聲。
這只烏鴉跟他好幾天了，接下來他要去長野的事絕對不能被烏鴉發現。否則走私案裏牽扯到的人一定會提前警惕起來。
之前被警長捕獲的那只烏鴉似乎被組織的人當作意外損失，畢竟貓抓鳥再正常不過。
誰能想到警長專門盯那只烏鴉好幾天了呢。
可現在這只烏鴉身上裝有防禦炸彈，一旦落入敵手就會觸發爆炸程序，早霧彌夜不可能再讓警長去冒險。
想到這裏，早霧彌夜輕輕摸了下警長，神色如常起身，“hagi，該回警視廳了。”
察覺到什麽的萩原研二配合點頭，與白發警官一同回到了警視廳大樓。
當初松田陣平研究機械烏鴉的構造時萩原研二也旁觀過，他很快意識到這點，“那只烏鴉不對？”
“烏鴉體內裝有炸彈，不能輕舉妄動。”
早霧彌夜沈吟片刻，“它只會在警視廳周圍晃蕩，暫時沒跟去我家，稍微註意點就行。”
萩原研二皺眉，“烏鴉背後的人為什麽要這麽觀察彌夜醬？”
“或許是在觀察我平時的行為模式，以便日後能夠模仿吧。”
早霧彌夜聳肩，對此不甚在意，“沒準某天會冒出來個人頂替我也說不定呢～”
烏丸蓮耶真是沒事幹，他難道不知道光學習外在是沒用的嗎？
“彌夜醬是誰都無法替代的。”萩原研二認真道：“不論什麽情況下，hagi都會認出彌夜醬。”
“我相信hagi。”
早霧彌夜眸光柔和，知道自己如果真的出事，一定會有人拼盡全力來救他。
似乎從小時候開始就是如此。
到底是警察這份職業造就了這樣的人，還是這樣的人選擇成為了警察呢？
許久之前有過的想法再度浮現在腦海裏，這次的早霧彌夜卻與那時有了不一樣的心境，“我突然覺得當警察也很不錯。”
他一直都在被身邊的人影響著。
早霧彌夜忽然明白媽媽當初為什麽一定要讓他活到二十二歲了。
二十二歲剛好是大學畢業的年紀，如果他沒有跳級的正常升學，憑他的能力，從小到大身邊都會是志同道合的同齡人。彼此間的羈絆會牽絆住他，讓早霧彌夜能夠繼續走下去。
早霧彌夜不想讓這群顯眼包為自己傷心。
不止他們，還有阿尋和直人，公安的同事，搜查一課的各位警官……大家都是很好的人。
早霧彌夜輕輕眨眼，恍然發覺他身邊已經有這麽多人了。
幼時孤身一人躲避組織搜捕的日子竟然過去這麽久了嗎？
“當然，hagi也覺得警察不賴。”萩原研二掰著手指頭舉例，“不用擔心失業，工資可觀，包住……”
早霧彌夜噗嗤一聲笑出聲，“這不會是hagi當初跟小陣平一起考警校時的想法吧。”
“沒錯。”
萩原研二並不認為它需要隱瞞，毫不忸怩地點頭承認了。
“正常抱著這樣想法的人都會選擇文職，而不是危險性最高的爆處班。”早霧彌夜指出這點。
“確實。”
萩原研二點頭，接著擡手摸了摸白發警官柔軟蓬松的頭發，“可彌夜醬不也是如此？彌夜醬同樣不需要成為警察。”
依早霧彌夜家裏的財力，根本不用每天辛辛苦苦在各種犯罪現場到處跑。
“因為我和一個人約定好了。”
“是松本君？”萩原研二猜測。
早霧彌夜驚訝地看他一眼，“hagi竟然能猜到。”
“hagi沒那麽笨的好嗎！彌夜醬這樣說hagi會傷心的！”萩原研二半月眼。
“因為阿尋的能力，尼克先生希望他能夠入讀警校。”
畢竟是自己幼馴染的兒子，又曾因為出於保護別人的目的遭遇了那樣的事情，黑田兵衛還是希望能夠把對方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的。
可惜松本尋得有人陪才敢去，鑒於對某人的另一個約定，早霧彌夜只好陪對方一起來讀警校了。
這麽一看，這對父子完全把他控得死死的嘛。
早霧彌夜鼓起臉頰，他籠統也沒答應過多少必須達成的約定欸。
萩原研二鼓掌，“彌夜醬真棒！約定的事都做到了呢～”
早霧彌夜：？
早霧彌夜忍住羞恥想要踢人的沖動，“給我正經點！”
原來阿尋平時聽到他用哄小孩的語氣說話是這種感受啊。
對不起，他下次還敢。
“那彌夜醬能跟hagi來個約定嗎？”
早霧彌夜楞住，盡管萩原研二還沒說，他卻能夠想到對方要說什麽。
“這次彌夜醬也要平安回來哦。”萩原研二說著，舉起小拇指，“拉鉤～”
“幼稚。”
嘴上是這麽說，早霧彌夜還是舉起小拇指勾住萩原研二的小指。
現在的他與小時候不同了，是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的。
“hagi會替彌夜醬照顧好松本君的。”
早霧彌夜前往長野後，松本尋偶爾還是需要易容成他的樣子出來晃蕩一下的。
“……”早霧彌夜欲言又止，“hagi悠著點吧。”
雖然i人很好玩，可松本尋的力道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早霧彌夜提醒，“想想阿尋的力氣。”
想到那張需要他和小陣平兩個人才能搬下去的餐桌，萩原研二稍微收斂了點，“hagi知道啦～”
早霧彌夜半月眼：真的嗎？他不信。
不管信不信，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時，早霧彌夜就準備出發前往長野。
在這之前早霧彌夜把肉桂偷摸送到了跡部家。
他能夠確定這次出差時間絕對不短，肉桂在跡部家可以盡情撒歡。
為此早霧彌夜還被跡部景吾狠狠說了一頓，連同上次峰會的賬一起。
無論如何，東京這邊的事情算是全部安排好了。
但暗網上有關早霧十四的懸賞令始終沒撤，想了想，早霧彌夜換上了丹羽夜的易容。
綠川光如今暫時還在阿美莉卡，丹羽夜這邊不用演戲，加上差不多要到寒假的時間，來到長野旅游是很正常的事。
抵達長野的第一站早霧彌夜就去了黃昏別館。
這棟別館自37年前有多位名流政客死於別館內後就流轉在各大對其感興趣的收藏家手中。無數人想破獲它的秘密，獲得寶藏，可惜全都無功而返。
早霧彌夜編造出一個海外收藏家的身份買下了這棟別館，剛過戶不久就發現黑衣組織的人在暗中調查他收藏家的身份情報。
看來烏丸蓮耶一直在關註這棟別館。早霧彌夜若有所思，沒準是故意把別館出售給別人的，這樣才能招來更多人破獲黃昏別館的秘密。
早霧彌夜嘴角勾起一抹笑，又換上了收藏家的易容進入黃昏別館。
“哇哦。”早霧彌夜在別館內逛了一圈後果斷撥打電話，“小千！我們發達了！”
“我有一棟黃金打造的房子！超大！”
若狹千：？
“老板，依您的風格，糖果屋才更適合您。”若狹千思忖，“就算您沒法弄到大量的流動資金，我也不會嫌棄您的。”
早霧彌夜：？
總覺得你在小看我！
“那群背後站著組織的公司不是給我們造成了很多損失嗎？”
雖說銀河集團沒倒，但每天都在瘋狂燒錢，黑衣組織若幹年的積累不是說說玩的。
若董事長不是早霧彌夜，銀河集團早就在黑衣組織所控制的各個公司的圍攻下倒閉了。
“現在幕後BOSS主動給我們送錢了！”早霧彌夜興奮。
主動把黃金打造的別館低價賣出來，可不就是送錢嗎？
至於黑衣組織暗地裏的關註？他一個海外收藏家，日本的規矩關他什麽事？
雖說早霧彌夜平時不怎麽看重錢，可敵對BOSS“主動”送來的話就不一樣了！
若狹千小心翼翼開口，“老板，就算集團倒閉我也會跟著您的。”
早霧彌夜：？？
早霧彌夜不服氣地繞到別館外部的某處墻角，用工具抹掉它身上的偽裝，隨後拍照給若狹千看。
“老板您需要多少人？我立即安排。”
“找絕對信得過的來。”早霧彌夜得意哼哼，“我要在總部建一個糖果屋！”
“不行哦，老板。”
“切。”
早霧彌夜撇嘴，回到別館內部靜等若狹千安排的人過來。
據說37年前的那群名流政客是被一高一矮兩個不明人士殺害的。經早霧彌夜調查，那兩個人是朗姆父子。
大概率是用了某種致幻的毒藥，早霧彌夜想到審問朗姆時的事，嘆口氣。
只是找不出黃昏別館寶藏的秘密就把這群人殺了，烏丸蓮耶當年的行事作風很大膽嘛。
真符合黑衣組織一貫的“低調”風格呢。
不過現在寶藏是他的啦！氣死烏丸蓮耶！
黑衣組織負責監管黃昏別館動向的人很快發現，黃昏別館周圍造起了圍欄，看樣子是要裝修。
監管人沒在意，左右也不是第一個人這麽幹。
可很快的，圍欄建成沒幾天的某個晚上，黃昏別館所在的山頭發生不明原因的震動，造成山體滑坡，把別館埋了。
監管人：？
百來年都沒遇到的事，怎麽偏偏讓這人撞上了？
監管人欲要仔細調查，只得到買下別館的海外收藏家傷心回國的消息。
烏丸蓮耶收到這則情報的時候距離黃昏別館被埋已經過去好幾天。
直覺哪裏不對的他連忙派人調查，結果除了被埋的黃昏別館外找不出什麽線索。
別館被埋，其主人不在意，別人也不能隨便上去挖。幾經輾轉，烏丸蓮耶派人偽裝別的收藏家打算把別館買回來。
早霧彌夜：？還有這種好事？
謝謝你！冤大頭！
默默感謝完冤大頭，早霧彌夜擡眸看向面前的警官，“諸伏警部，這件案子牽扯甚廣，你確定要繼續調查下去嗎？”
要不是諸伏高明私下偷偷關註，早霧彌夜是不想把對方拉進這件案子裏來的。
諸伏高明毫不猶豫道：“既然發現了這種事，身為警察怎麽能放棄調查？”
況且比他小的早霧彌夜都走在這條路上，他又怎麽可能退縮？
想到這裏，諸伏高明不著痕跡地觀察起坐在他對面的白發警官。
兩人如今是私下碰面，這也是他這幾年來第一次在郵件以外的地方與對方交流。
比想象得更年輕呢，諸伏高明暗中感嘆，警界的啟明星比他弟弟還小。
黑田長官還拜托他有空多關照一下早霧彌夜，諸伏高明卻覺得對方已經成為了一名能夠統領一方的將帥了。
面對那雙與綠川光相似的鳳眼，早霧彌夜說不出拒絕的話，“那樣的話，就不能用諸伏警部本來的身份了。”
“軍備部走私案有多名高官政客卷入其中，他們彼此之間關系覆雜，唯一能夠肯定的是……”
“一旦利益鏈被觸動，那群人將會不擇手段阻礙真相揭穿。”
諸伏高明接上早霧彌夜的話，“他們會不斷翻出調查案件的警官的過往經歷，尋找他的弱點，想盡辦法策反他。”
“無法策反的話，就只能死在無人知曉的黑夜。”
早霧彌夜把易容工具放到兩人中間的桌上，“看來諸伏警部做好準備了？”
“獅子身中蟲，自食獅子肉。警察不在黑夜裏行走的話，又如何讓其他人看見黎明？”
聞言早霧彌夜忍不住笑了，“唔……諸伏警部，你和……某種程度上來講，真的很像。”
諸伏高明眸光閃動，意識到對方未說出口的名字是他許久未曾聯系的弟弟，諸伏景光。
“他現在很好哦。”早霧彌夜眨眨眼。
幸好hiro受得傷不重，憑組織的醫療手段很快就能養好。
“……謝謝。”
盡管早就有所猜測景光成為了臥底，但從別人口中聽到弟弟的消息時還是讓諸伏高明松了口氣的。
“那我們開始吧硯刪停。”
“將帥不勇，與無將同。我準備好了。”
早霧彌夜舉起易容工具，“順便給你個代號……東風，怎麽樣？”
這也是他在零組的代號。
諸葛孔明最有名的故事之一，就是借東風。
“啊，諸伏警部，易容好後記得改下口癖哦。”
總是喜歡引用各種詩詞古語的諸伏高明：……
“好的。”
三年後。
“近期，軍備部爆出巨大醜聞，以瀧澤為首的數名議員連同東京警視廳副總監參與進了槍械走私案。
該走私案時間跨度長達十五年，其涉及金額龐大，槍械數量眾多，具體數據目前仍在統計中……”
“喲，諸伏警部……不，管理官，您這是在思考走私案的事情？”
大和敢助的聲音喚回諸伏高明的思緒，他關掉車內廣播，對陰陽怪氣的話視若無睹，“敢助君，你現在已經不會喊我的名字了嗎？”
大和敢助冷哼一聲。
諸伏高明這三年來不知在做什麽，早出晚歸，不聲不響警銜就升了一級，成為警視的同時還擔任了長野縣警署搜查一課的管理官。
以他“非職業組”的資歷來看，這已經算是晉升快的了。
雖然這個非職業組是諸伏高明主動選擇的。
“高明，這個走私案不會和你有關吧？”大和敢助見四下無人，壓低聲音詢問。
“敢助君，白日做夢不可取。”諸伏高明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最氣人的話，“只要勤學苦練，我相信敢助君也能晉升的。”
大和敢助：？
這火一下就上來了呢！
正在這時，車窗被人敲響，一張與早霧彌夜有七分像的臉出現在旁邊，“您好，高明警官。”
大和敢助止住話題，以為對方是來找諸伏高明的案件相關人。
諸伏高明讓大和敢助自己先回警視廳，隨後下車和早霧彌夜往另一條路走去。
諸伏高明叫出對方易容用的假名，“丹羽君，請問有什麽事嗎？”
早霧彌夜走在他旁邊，遞給他一副沒有度數的金絲邊眼鏡，“高明警官這樣的職位是要經常用眼的吧，戴副眼鏡會好點哦。”
“多謝。”諸伏高明沒多問，收下後直接戴上了。
上挑的鳳眼被遮，諸伏高明整個人都氣質也變得不一樣起來。
早霧彌夜來此的主要目的就是這個，左右看看後眼睛一亮，“烤板栗！”
看著一下就跑沒影的人，諸伏高明思考片刻，選擇在原地等貓。
幾年相處下來，他已經非常習慣早霧彌夜轉頭沒的功夫了。
盡管擁有不俗的天賦，但在其他事情上彌夜君還是非常孩子氣呢。
正感嘆著，諸伏高明註意到他對面有個穿灰藍色衛衣的人朝他走來。
由於戴著兜帽的緣故，男人只露出蓄著胡須的下半張臉，轉瞬間便與諸伏高明擦肩而過。
男人走後，抱著一袋烤板栗的早霧彌夜很快回來，“讓你久等了，高明警官。”
“要吃嗎？”
諸伏高明回神，盡管沒看清全臉，但他還是認出了剛才那人是他七年未見的弟弟。
景光留胡子了啊，和警校畢業時寄回來的那張照片一模一樣呢。
諸伏高明看向早霧彌夜，是巧合嗎？
“我知道有一家的栗子蛋糕味道十分不錯，丹羽君要和我一起嗎？”
“要！”
另一邊，蘇格蘭不自覺摩挲了下貝斯包的肩帶，戴上眼鏡後的高明哥好不一樣。
怎麽說，有種斯文敗類（？的感覺。
不不不，蘇格蘭心虛地把這個形容詞晃出大腦。
“好無聊。”與他同行的威雀發出抱怨聲，“好無聊！”
“長野這麽多山，怎麽能找到BOSS要找的人嘛！”
“是找不到人，還是不想找？”
蘇格蘭柔聲開口，卻莫名讓人感到一股寒意，“根據波本調查到的情報，早霧十四和早霧彌夜擁有不一般的關系呢。”
“威雀該不會是怕彌夜傷心吧？”
而他們此行來長野的目的，就是殺死砍掉了組織最大資金來源，代號為“東風”的早霧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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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萩原研二的手從自己腦袋上拿下來, 早霧彌夜又將貓糧塞到對方手裏，“少說話，多做事。”
“欸——”萩原研二睜大眼睛, “彌夜醬難道是在嫌棄hagi？”
紫眸青年說完這句就嘟嘟囔囔蹲下身，把貓糧倒進一次性的碗裏, 對周圍的流浪貓呼喚，“警長？來吃飯了。”
貍花貓嫌棄地看眼蹲在地上那老大個的一只，轉道蹭到早霧彌夜腳邊，擡頭，“喵——”
其餘的流浪貓則停在半米遠外的位置, 呈半圍攏姿勢盯著萩原研二面前的貓糧。
萩原研二：？
他是什麽很兇的人嗎？
“很好, 有警惕心是好事。”萩原研二開始自我安慰，“畢竟貓貓有時就算分辨出壞人也沒法反抗。”
“小小一只任人擺布, 最後只能受傷。”
早霧彌夜：？
我懷疑你在點我，但沒有證據。
早霧彌夜蹲到萩原研二旁邊, 把他裝好的貓糧往外推遠了點，“吃吧。”
流浪貓們這才湊上前開吃。
見狀早霧彌夜又拿出一盒貓罐頭遞給萩原研二, “幫忙開一下。”
既然hagi都知道他手臂受傷了，早霧彌夜也懶得裝。
萩原研二十分聽話地開罐頭, 不用白發警官說就把罐頭倒進了碗裏。
見貍花貓在對方腳邊不急不慢地吃了起來, 萩原研二忍不住詢問，“警長這樣真的不會被其他貓圍攻嗎？”
獨自一貓專享罐頭，是會被打的！
“……警長擅長打群架。”早霧彌夜目移, “它吃飽的話還是會分享的。”
萩原研二看了眼貍花貓身上的腱子肉, 信了。
畢竟有腱子肉的貓他只在動物園裏見過。
“有件事可能需要hagi幫忙。”早霧彌夜眼眸一轉, 壓低聲音靠近萩原研二，“超級重要！”
“什麽？”萩原研二不自覺屏住呼吸。
“等我去出差後, 你和小陣平能想辦法把警長抓了帶它去絕育嗎？”
早霧彌夜幾乎在用氣音說話，離得最近的萩原研二都聽得模模糊糊。
紫眸青年只感覺對方溫熱的氣息不斷噴灑在頸側，註意力完全被轉移，需要很努力才能記住早霧彌夜說的話。
反倒是正在吃飯的貍花貓警惕地抖抖耳朵，“喵？”
“我未來有一段時間不能來了。”早霧彌夜火速變臉，語帶擔憂地交代，“你們餓了要記得去找交警部的小姐姐們哦。”
“喵——”
貍花貓低頭繼續吃罐頭，身後的尾巴閑適得甩來甩去。
“當然，找我身邊這個人也可以。”早霧彌夜開始為抓捕計劃做鋪墊，“我在他這放了很多吃的。”
“喵～”
萩原研二並不認為抓一只貓去絕育有什麽難的，可想到貍花貓身上的腱子肉時又改口道：“彌夜醬，我們不如趁現在行動？”
早霧彌夜微笑，強調道：“一定要等我出差！”
從不養貓的萩原研二不理解，卻聽話，“好吧，不過hagi覺得不需要小陣平。”
他一個人就能搞定！
“放心，我有給警長定期打疫苗的。”
早霧彌夜拍拍萩原研二的肩膀，“當然，hagi打疫苗的錢我也會出的。”
萩原研二：？
“hagi一定會完成彌夜醬的任務的！”
萩原研二有點懷疑，但不多，畢竟警長再怎麽樣都只是一只貓。
早霧彌夜滿含期待地點頭，“我相信hagi。”
希望到時警長下手能輕點吧。
面對這樣的眼神，萩原研二信心滿滿，決定等彌夜出差後的第二天就立刻帶警長去絕育！
見此早霧彌夜心虛一瞬，對不起了，hagi、小陣平。
但他實在找不到人抓警長，交警部的小姐姐們更沒有戰鬥力。
餵完貓，早霧彌夜隱約聽到有翅膀的煽動聲，他沒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拿出手機假裝發著什麽消息。
借由手機屏幕，早霧彌夜看到身後不遠處的樹上停著烏丸蓮耶身邊的那只烏鴉。
真是陰魂不散，早霧彌夜暗嘖一聲。
這只烏鴉跟他好幾天了，接下來他要去長野的事絕對不能被烏鴉發現。否則走私案裏牽扯到的人一定會提前警惕起來。
之前被警長捕獲的那只烏鴉似乎被組織的人當作意外損失，畢竟貓抓鳥再正常不過。
誰能想到警長專門盯那只烏鴉好幾天了呢。
可現在這只烏鴉身上裝有防禦炸彈，一旦落入敵手就會觸發爆炸程序，早霧彌夜不可能再讓警長去冒險。
想到這裏，早霧彌夜輕輕摸了下警長，神色如常起身，“hagi，該回警視廳了。”
察覺到什麽的萩原研二配合點頭，與白發警官一同回到了警視廳大樓。
當初松田陣平研究機械烏鴉的構造時萩原研二也旁觀過，他很快意識到這點，“那只烏鴉不對？”
“烏鴉體內裝有炸彈，不能輕舉妄動。”
早霧彌夜沈吟片刻，“它只會在警視廳周圍晃蕩，暫時沒跟去我家，稍微註意點就行。”
萩原研二皺眉，“烏鴉背後的人為什麽要這麽觀察彌夜醬？”
“或許是在觀察我平時的行為模式，以便日後能夠模仿吧。”
早霧彌夜聳肩，對此不甚在意，“沒準某天會冒出來個人頂替我也說不定呢～”
烏丸蓮耶真是沒事幹，他難道不知道光學習外在是沒用的嗎？
“彌夜醬是誰都無法替代的。”萩原研二認真道：“不論什麽情況下，hagi都會認出彌夜醬。”
“我相信hagi。”
早霧彌夜眸光柔和，知道自己如果真的出事，一定會有人拼盡全力來救他。
似乎從小時候開始就是如此。
到底是警察這份職業造就了這樣的人，還是這樣的人選擇成為了警察呢？
許久之前有過的想法再度浮現在腦海裏，這次的早霧彌夜卻與那時有了不一樣的心境，“我突然覺得當警察也很不錯。”
他一直都在被身邊的人影響著。
早霧彌夜忽然明白媽媽當初為什麽一定要讓他活到二十二歲了。
二十二歲剛好是大學畢業的年紀，如果他沒有跳級的正常升學，憑他的能力，從小到大身邊都會是志同道合的同齡人。彼此間的羈絆會牽絆住他，讓早霧彌夜能夠繼續走下去。
早霧彌夜不想讓這群顯眼包為自己傷心。
不止他們，還有阿尋和直人，公安的同事，搜查一課的各位警官……大家都是很好的人。
早霧彌夜輕輕眨眼，恍然發覺他身邊已經有這麽多人了。
幼時孤身一人躲避組織搜捕的日子竟然過去這麽久了嗎？
“當然，hagi也覺得警察不賴。”萩原研二掰著手指頭舉例，“不用擔心失業，工資可觀，包住……”
早霧彌夜噗嗤一聲笑出聲，“這不會是hagi當初跟小陣平一起考警校時的想法吧。”
“沒錯。”
萩原研二並不認為它需要隱瞞，毫不忸怩地點頭承認了。
“正常抱著這樣想法的人都會選擇文職，而不是危險性最高的爆處班。”早霧彌夜指出這點。
“確實。”
萩原研二點頭，接著擡手摸了摸白發警官柔軟蓬松的頭發，“可彌夜醬不也是如此？彌夜醬同樣不需要成為警察。”
依早霧彌夜家裏的財力，根本不用每天辛辛苦苦在各種犯罪現場到處跑。
“因為我和一個人約定好了。”
“是松本君？”萩原研二猜測。
早霧彌夜驚訝地看他一眼，“hagi竟然能猜到。”
“hagi沒那麽笨的好嗎！彌夜醬這樣說hagi會傷心的！”萩原研二半月眼。
“因為阿尋的能力，尼克先生希望他能夠入讀警校。”
畢竟是自己幼馴染的兒子，又曾因為出於保護別人的目的遭遇了那樣的事情，黑田兵衛還是希望能夠把對方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的。
可惜松本尋得有人陪才敢去，鑒於對某人的另一個約定，早霧彌夜只好陪對方一起來讀警校了。
這麽一看，這對父子完全把他控得死死的嘛。
早霧彌夜鼓起臉頰，他籠統也沒答應過多少必須達成的約定欸。
萩原研二鼓掌，“彌夜醬真棒！約定的事都做到了呢～”
早霧彌夜：？
早霧彌夜忍住羞恥想要踢人的沖動，“給我正經點！”
原來阿尋平時聽到他用哄小孩的語氣說話是這種感受啊。
對不起，他下次還敢。
“那彌夜醬能跟hagi來個約定嗎？”
早霧彌夜楞住，盡管萩原研二還沒說，他卻能夠想到對方要說什麽。
“這次彌夜醬也要平安回來哦。”萩原研二說著，舉起小拇指，“拉鉤～”
“幼稚。”
嘴上是這麽說，早霧彌夜還是舉起小拇指勾住萩原研二的小指。
現在的他與小時候不同了，是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的。
“hagi會替彌夜醬照顧好松本君的。”
早霧彌夜前往長野後，松本尋偶爾還是需要易容成他的樣子出來晃蕩一下的。
“……”早霧彌夜欲言又止，“hagi悠著點吧。”
雖然i人很好玩，可松本尋的力道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早霧彌夜提醒，“想想阿尋的力氣。”
想到那張需要他和小陣平兩個人才能搬下去的餐桌，萩原研二稍微收斂了點，“hagi知道啦～”
早霧彌夜半月眼：真的嗎？他不信。
不管信不信，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時，早霧彌夜就準備出發前往長野。
在這之前早霧彌夜把肉桂偷摸送到了跡部家。
他能夠確定這次出差時間絕對不短，肉桂在跡部家可以盡情撒歡。
為此早霧彌夜還被跡部景吾狠狠說了一頓，連同上次峰會的賬一起。
無論如何，東京這邊的事情算是全部安排好了。
但暗網上有關早霧十四的懸賞令始終沒撤，想了想，早霧彌夜換上了丹羽夜的易容。
綠川光如今暫時還在阿美莉卡，丹羽夜這邊不用演戲，加上差不多要到寒假的時間，來到長野旅游是很正常的事。
抵達長野的第一站早霧彌夜就去了黃昏別館。
這棟別館自37年前有多位名流政客死於別館內後就流轉在各大對其感興趣的收藏家手中。無數人想破獲它的秘密，獲得寶藏，可惜全都無功而返。
早霧彌夜編造出一個海外收藏家的身份買下了這棟別館，剛過戶不久就發現黑衣組織的人在暗中調查他收藏家的身份情報。
看來烏丸蓮耶一直在關註這棟別館。早霧彌夜若有所思，沒準是故意把別館出售給別人的，這樣才能招來更多人破獲黃昏別館的秘密。
早霧彌夜嘴角勾起一抹笑，又換上了收藏家的易容進入黃昏別館。
“哇哦。”早霧彌夜在別館內逛了一圈後果斷撥打電話，“小千！我們發達了！”
“我有一棟黃金打造的房子！超大！”
若狹千：？
“老板，依您的風格，糖果屋才更適合您。”若狹千思忖，“就算您沒法弄到大量的流動資金，我也不會嫌棄您的。”
早霧彌夜：？
總覺得你在小看我！
“那群背後站著組織的公司不是給我們造成了很多損失嗎？”
雖說銀河集團沒倒，但每天都在瘋狂燒錢，黑衣組織若幹年的積累不是說說玩的。
若董事長不是早霧彌夜，銀河集團早就在黑衣組織所控制的各個公司的圍攻下倒閉了。
“現在幕後BOSS主動給我們送錢了！”早霧彌夜興奮。
主動把黃金打造的別館低價賣出來，可不就是送錢嗎？
至於黑衣組織暗地裏的關註？他一個海外收藏家，日本的規矩關他什麽事？
雖說早霧彌夜平時不怎麽看重錢，可敵對BOSS“主動”送來的話就不一樣了！
若狹千小心翼翼開口，“老板，就算集團倒閉我也會跟著您的。”
早霧彌夜：？？
早霧彌夜不服氣地繞到別館外部的某處墻角，用工具抹掉它身上的偽裝，隨後拍照給若狹千看。
“老板您需要多少人？我立即安排。”
“找絕對信得過的來。”早霧彌夜得意哼哼，“我要在總部建一個糖果屋！”
“不行哦，老板。”
“切。”
早霧彌夜撇嘴，回到別館內部靜等若狹千安排的人過來。
據說37年前的那群名流政客是被一高一矮兩個不明人士殺害的。經早霧彌夜調查，那兩個人是朗姆父子。
大概率是用了某種致幻的毒藥，早霧彌夜想到審問朗姆時的事，嘆口氣。
只是找不出黃昏別館寶藏的秘密就把這群人殺了，烏丸蓮耶當年的行事作風很大膽嘛。
真符合黑衣組織一貫的“低調”風格呢。
不過現在寶藏是他的啦！氣死烏丸蓮耶！
黑衣組織負責監管黃昏別館動向的人很快發現，黃昏別館周圍造起了圍欄，看樣子是要裝修。
監管人沒在意，左右也不是第一個人這麽幹。
可很快的，圍欄建成沒幾天的某個晚上，黃昏別館所在的山頭發生不明原因的震動，造成山體滑坡，把別館埋了。
監管人：？
百來年都沒遇到的事，怎麽偏偏讓這人撞上了？
監管人欲要仔細調查，只得到買下別館的海外收藏家傷心回國的消息。
烏丸蓮耶收到這則情報的時候距離黃昏別館被埋已經過去好幾天。
直覺哪裏不對的他連忙派人調查，結果除了被埋的黃昏別館外找不出什麽線索。
別館被埋，其主人不在意，別人也不能隨便上去挖。幾經輾轉，烏丸蓮耶派人偽裝別的收藏家打算把別館買回來。
早霧彌夜：？還有這種好事？
謝謝你！冤大頭！
默默感謝完冤大頭，早霧彌夜擡眸看向面前的警官，“諸伏警部，這件案子牽扯甚廣，你確定要繼續調查下去嗎？”
要不是諸伏高明私下偷偷關註，早霧彌夜是不想把對方拉進這件案子裏來的。
諸伏高明毫不猶豫道：“既然發現了這種事，身為警察怎麽能放棄調查？”
況且比他小的早霧彌夜都走在這條路上，他又怎麽可能退縮？
想到這裏，諸伏高明不著痕跡地觀察起坐在他對面的白發警官。
兩人如今是私下碰面，這也是他這幾年來第一次在郵件以外的地方與對方交流。
比想象得更年輕呢，諸伏高明暗中感嘆，警界的啟明星比他弟弟還小。
黑田長官還拜托他有空多關照一下早霧彌夜，諸伏高明卻覺得對方已經成為了一名能夠統領一方的將帥了。
面對那雙與綠川光相似的鳳眼，早霧彌夜說不出拒絕的話，“那樣的話，就不能用諸伏警部本來的身份了。”
“軍備部走私案有多名高官政客卷入其中，他們彼此之間關系覆雜，唯一能夠肯定的是……”
“一旦利益鏈被觸動，那群人將會不擇手段阻礙真相揭穿。”
諸伏高明接上早霧彌夜的話，“他們會不斷翻出調查案件的警官的過往經歷，尋找他的弱點，想盡辦法策反他。”
“無法策反的話，就只能死在無人知曉的黑夜。”
早霧彌夜把易容工具放到兩人中間的桌上，“看來諸伏警部做好準備了？”
“獅子身中蟲，自食獅子肉。警察不在黑夜裏行走的話，又如何讓其他人看見黎明？”
聞言早霧彌夜忍不住笑了，“唔……諸伏警部，你和……某種程度上來講，真的很像。”
諸伏高明眸光閃動，意識到對方未說出口的名字是他許久未曾聯系的弟弟，諸伏景光。
“他現在很好哦。”早霧彌夜眨眨眼。
幸好hiro受得傷不重，憑組織的醫療手段很快就能養好。
“……謝謝。”
盡管早就有所猜測景光成為了臥底，但從別人口中聽到弟弟的消息時還是讓諸伏高明松了口氣的。
“那我們開始吧硯刪停。”
“將帥不勇，與無將同。我準備好了。”
早霧彌夜舉起易容工具，“順便給你個代號……東風，怎麽樣？”
這也是他在零組的代號。
諸葛孔明最有名的故事之一，就是借東風。
“啊，諸伏警部，易容好後記得改下口癖哦。”
總是喜歡引用各種詩詞古語的諸伏高明：……
“好的。”
三年後。
“近期，軍備部爆出巨大醜聞，以瀧澤為首的數名議員連同東京警視廳副總監參與進了槍械走私案。
該走私案時間跨度長達十五年，其涉及金額龐大，槍械數量眾多，具體數據目前仍在統計中……”
“喲，諸伏警部……不，管理官，您這是在思考走私案的事情？”
大和敢助的聲音喚回諸伏高明的思緒，他關掉車內廣播，對陰陽怪氣的話視若無睹，“敢助君，你現在已經不會喊我的名字了嗎？”
大和敢助冷哼一聲。
諸伏高明這三年來不知在做什麽，早出晚歸，不聲不響警銜就升了一級，成為警視的同時還擔任了長野縣警署搜查一課的管理官。
以他“非職業組”的資歷來看，這已經算是晉升快的了。
雖然這個非職業組是諸伏高明主動選擇的。
“高明，這個走私案不會和你有關吧？”大和敢助見四下無人，壓低聲音詢問。
“敢助君，白日做夢不可取。”諸伏高明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最氣人的話，“只要勤學苦練，我相信敢助君也能晉升的。”
大和敢助：？
這火一下就上來了呢！
正在這時，車窗被人敲響，一張與早霧彌夜有七分像的臉出現在旁邊，“您好，高明警官。”
大和敢助止住話題，以為對方是來找諸伏高明的案件相關人。
諸伏高明讓大和敢助自己先回警視廳，隨後下車和早霧彌夜往另一條路走去。
諸伏高明叫出對方易容用的假名，“丹羽君，請問有什麽事嗎？”
早霧彌夜走在他旁邊，遞給他一副沒有度數的金絲邊眼鏡，“高明警官這樣的職位是要經常用眼的吧，戴副眼鏡會好點哦。”
“多謝。”諸伏高明沒多問，收下後直接戴上了。
上挑的鳳眼被遮，諸伏高明整個人都氣質也變得不一樣起來。
早霧彌夜來此的主要目的就是這個，左右看看後眼睛一亮，“烤板栗！”
看著一下就跑沒影的人，諸伏高明思考片刻，選擇在原地等貓。
幾年相處下來，他已經非常習慣早霧彌夜轉頭沒的功夫了。
盡管擁有不俗的天賦，但在其他事情上彌夜君還是非常孩子氣呢。
正感嘆著，諸伏高明註意到他對面有個穿灰藍色衛衣的人朝他走來。
由於戴著兜帽的緣故，男人只露出蓄著胡須的下半張臉，轉瞬間便與諸伏高明擦肩而過。
男人走後，抱著一袋烤板栗的早霧彌夜很快回來，“讓你久等了，高明警官。”
“要吃嗎？”
諸伏高明回神，盡管沒看清全臉，但他還是認出了剛才那人是他七年未見的弟弟。
景光留胡子了啊，和警校畢業時寄回來的那張照片一模一樣呢。
諸伏高明看向早霧彌夜，是巧合嗎？
“我知道有一家的栗子蛋糕味道十分不錯，丹羽君要和我一起嗎？”
“要！”
另一邊，蘇格蘭不自覺摩挲了下貝斯包的肩帶，戴上眼鏡後的高明哥好不一樣。
怎麽說，有種斯文敗類（？的感覺。
不不不，蘇格蘭心虛地把這個形容詞晃出大腦。
“好無聊。”與他同行的威雀發出抱怨聲，“好無聊！”
“長野這麽多山，怎麽能找到BOSS要找的人嘛！”
“是找不到人，還是不想找？”
蘇格蘭柔聲開口，卻莫名讓人感到一股寒意，“根據波本調查到的情報，早霧十四和早霧彌夜擁有不一般的關系呢。”
“威雀該不會是怕彌夜傷心吧？”
而他們此行來長野的目的，就是殺死砍掉了組織最大資金來源，代號為“東風”的早霧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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