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有人放水的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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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有人放水的偷襲
大都長春宮正是全真教的祖庭所在，經欞星門，入山門，過窩風橋，再到靈官殿，玉皇殿，老律堂，丘祖殿，三清閣，四禦殿，一座座大殿排列在由南到北的中軸線上，紅磚碧瓦，畫棟雕梁，顯得格外肅穆而莊*嚴。
這時，兩個身穿青衣的小道士，擡著一只沈甸甸的木桶穿過抄手游廊往右側的雲華仙館趕去，那桶裏還不斷有陣陣熱氣冒出。
他們剛到門口，早有兩個年長些的道士過來把木桶接了，嘴裏一邊抱怨著
“讓你們快些弄這藥水來，師父等著藥浴排毒療傷，你們倆個偏偏磨蹭！這會子忙呢！等過了看怎麽收拾你們！”
邊說，邊將一桶藥水提到屋裏去。
揭開裏屋的簾子，屋內一片霧氣繚繞，居中放著一個大木盆，木盆裏還在汩汩冒著熱氣。
木盆裏一個花白胡須的老者，光著身子盤腿隱於水霧裏。
兩個道士一邊小心翼翼把水桶裏的黑乎乎的藥水緩緩倒入盆裏，一邊柔聲問詢道：
“這藥水都齊了！師父不知您老人家還有何吩咐？”
老者微微抖了一下眼皮，又合上，手指輕輕一擺道：
“為師我受了內傷，需要靜心調理療傷！你們退下，只在門外面守候，不可讓外人打擾！”
兩個弟子答應一聲，雙雙退出，把房門關閉，便立在門口，悉心守護。
誰知，不多久只聽游廊方向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兩個弟子擡頭看去，正見剛才的兩個小道士氣喘籲籲往這邊跑。
二人急忙迎過去，攔住他們罵道：
“你們倆個瘋瘋癲癲往這邊跑什麽？師父在療傷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萬一驚擾了他老人家！看不扒了你們倆個的皮！”
說罷，擡手對著前面的小道士就是一巴掌，那個小道士一跤摔倒在地上，爬起來，用手捂著臉又不敢哭，眼淚汪汪地瞅著他們。
不等他說話，他身後的小道士嚇得後退兩步，才道：
“二位師兄，不好了！有人打進我們宮裏來了！前面的師兄弟們正擋著，讓我們來報信的！”
倆個年長些的道士不以為意，只微微皺眉道：
“什麽人竟敢到我們全真教祖庭鬧事？他們八成是不想活了吧？慌張什麽，只管讓前面的兄弟一通亂棍打出去就是了！”
那個挨打的小道士忙道：
“來了很多人，他們個個身穿緇衣，武功了得，前面的師兄弟根本抵擋不住！剛剛他們已經沖過了欞星門，砸了宮門口兩旁的華表，然後穿過窩風橋，直撲靈官殿，我們幾百人已經傷亡無數，眼見就盯不住了！”
其中一個年長的道士道：“師父現在正在最緊要時刻，任何人都不得打擾！你們趕緊回去讓他們拼死頂住，萬一讓歹人進來打擾了師父，絕不饒恕！”
兩個小道士不敢再說，只得唯唯諾諾答應著，要走，卻聽見房裏有人低沈聲音問道：
“你們可知來我宮門挑戰的是什麽人呀？”
小道士趕緊幾步跑到門口道：
“稟報師父，那為首之人說他叫什麽旋地陀，是奉了秦王之命來捉拿，捉拿師父的！還口口聲聲要盡滅我們全真教呢！”
他剛剛說完，只聽屋裏“哎呀！”一聲大叫，幾個人慌得趕緊都擁入房裏去。
只見張真人已經赤條條跳出了木盆，面露驚慌之色，兩條細腿亂抖。
兩個年長的道士趕緊攙扶著他道：
“師父，您老人家內傷未愈，千萬別著急！管他是誰，你只管療傷要緊！進了長春宮還有我們幾百師兄弟呢！”
張真人一把將他們推開，顫巍巍罵道：
“你們懂的什麽！那旋地陀乃是禦龍衛四大金衛之一，武功了得，我又有傷在身，你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快，快趕緊給我穿衣服走！”
兩個小道士慌忙取來衣服，張真人慌的一邊穿衣，一邊就往外走。
剛出院子，就見前面又”呼呼啦啦”跑過來幾十個道士，一個個都是血跡斑斑，趕到張真人面前，哭道：
“師父！那幫子緇衣人實在太厲害了！我們抵敵不住，已經死傷大半！他們已經過了丘祖殿，快追到這裏了！師父，我們該怎麽辦呀？”
張真人一跺腳道：“你們跟我走！”
其中一個弟子趕緊攔住他道：“師父，對方太過了得，您老人家又身體帶傷，萬不可力敵呀！”
張真人氣得一腳把他踹開，喘籲籲罵道：
“混賬東西！誰說我要力敵啦？趕緊隨我走後面，翻越圍墻逃走！”
說罷，又吩咐其中幾個人去把押在宮裏的白蓮叛逆劉福通一並帶上，這才由手下弟子兩邊攙扶，急匆匆往後花園方向奔去。
張真人帶著眾人翻過圍墻，穿樹林繞小路，拼命逃竄，直逃出幾十裏路，一個個都累得汗流浹背，筋疲力竭。
而那倆個架著張真人的弟子，更是兩腿發飄，雙眼發黑，實在走不動了。
張真人自己雖然被人架著，但必定重傷未愈，又受了驚嚇，此時也支撐不住，見身後並無追兵趕來，也暫放下心，擺手示意讓眾人停下休息。
一個個剛停下腳步，便如僵屍般都“撲通通”倒了一地，動彈不得。
張真人背靠著一棵大樹，盤腿坐在地上，正耷拉著腦袋喘粗氣，隨著一聲刺耳的嘯叫，淩空一道暗線疾射而至，“嘭！”的一聲，擦過頭頂，正牢牢釘在他背後的樹上。
張真人嚇得一聲驚呼，滾身撲倒在地，猛回頭看去，只見一根長箭已射入樹內數寸，裸露的箭身，還兀自在微微顫動。
不待他起身，兩邊樹林裏早湧出無數官兵，將他們盡數圍住。
為首一人一手持一柄金裹玉飾的寶弓，一手壓在斜掛在腰間的刀頭上，立在正中，冷冷瞅著披著濕漉漉一頭亂發，狼狽至極的張真人。
張真人此時已經被兩個弟子攙扶著起身，他顫巍巍指一指對面之人道：
“當今天下有如此箭術之人沒有幾個，你莫非就是龍舌弓的傳人，青州宣撫使副使了無跡？”
對面之人依然面無表情，冷冷道：“張真人果然有些見識！在下正是！了某也久聞張真人大名，沒想今日在此相遇！”
張真人道：“好說！我全真教與大人素無交集，不知大人為何率兵攔截我們的去路？”
了無跡冷冷道：“了某與真人之間確沒有什麽恩怨，然了某今日只是奉命辦事，特與禦龍衛金衛旋地陀一起前來鏟除全真教！了某身為屬下，只能唯命是從，還望張真人見諒！”
說罷，斜手自背後抽出一根箭來，搭弓拉弦，寒光爍爍的箭頭直指張真人的面門。
張真人聽著對方拉動弓弦的“吱嘎嘎”聲響，知道自己身負重傷，掙紮也是徒勞，忙不疊擺手道：
“了大人切莫動手！本真人有話要講！”
見了無跡持弓未發，只是冷冷瞅著自己，忙繼續道：“我聽聞了大人在青州已經與呼合魯反目，棄官而去，今日不知你是奉了誰的指派來與旋地陀助陣？”
了無跡亦冷冷道：“我如今已經投奔在禦史中丞脫脫大人麾下，今日前來自是奉中丞大人之命！”
張真人忙搖手道：“原來你已經投奔了脫脫大人！脫脫大人雖說是伯顏的侄兒，但他素來忠貞體國，深得當今皇上信任！而我們全真教已是，脫脫大人亦不可能不知！
我們雙方本都是效命於皇上的，應如一家，互相照應才對！你們怎麽能助紂為虐，反倒相攻呢？想必一定是脫脫大人為勢所迫，誤聽人言，才派你前來！
了大人你切深思，切莫魯莽行事，到時候落個助紂為虐的下場，豈不可惜？”
見了無跡略有踟躕之意，張真人又道：
“了大人，你一身能為，卻時運不濟，在秦王手下，還要遭受呼合魯的羞辱，你若今日肯放我等離開，脫脫大人並非出於本心，自不會怪你，本真人也可在皇上面前保舉於你！高官厚祿唾手可得！還請大人三思！”
了無跡聽到此，一雙寒目裏閃爍出異樣的火花來，這才垂下龍舌弓，問道：
“你說得可是真的？”
張真人急於脫身，忙道：
“本真人不打妄語，自然說到做到！”
了無跡這才點點頭道：“既然張真人如此說，我了無跡無有不信！正如真人所言，脫脫大人派我前來，確屬受制於人，迫不得已，既然這樣，我了無跡權且做主，放真人離開！”
說罷，一擺手，讓眾兵士退到兩邊，讓出一條道來。
張真人大喜過望，來不及客套，被兩個弟子架著，招呼一聲，眾弟子都緊隨其後就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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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長春宮正是全真教的祖庭所在，經欞星門，入山門，過窩風橋，再到靈官殿，玉皇殿，老律堂，丘祖殿，三清閣，四禦殿，一座座大殿排列在由南到北的中軸線上，紅磚碧瓦，畫棟雕梁，顯得格外肅穆而莊*嚴。
這時，兩個身穿青衣的小道士，擡著一只沈甸甸的木桶穿過抄手游廊往右側的雲華仙館趕去，那桶裏還不斷有陣陣熱氣冒出。
他們剛到門口，早有兩個年長些的道士過來把木桶接了，嘴裏一邊抱怨著
“讓你們快些弄這藥水來，師父等著藥浴排毒療傷，你們倆個偏偏磨蹭！這會子忙呢！等過了看怎麽收拾你們！”
邊說，邊將一桶藥水提到屋裏去。
揭開裏屋的簾子，屋內一片霧氣繚繞，居中放著一個大木盆，木盆裏還在汩汩冒著熱氣。
木盆裏一個花白胡須的老者，光著身子盤腿隱於水霧裏。
兩個道士一邊小心翼翼把水桶裏的黑乎乎的藥水緩緩倒入盆裏，一邊柔聲問詢道：
“這藥水都齊了！師父不知您老人家還有何吩咐？”
老者微微抖了一下眼皮，又合上，手指輕輕一擺道：
“為師我受了內傷，需要靜心調理療傷！你們退下，只在門外面守候，不可讓外人打擾！”
兩個弟子答應一聲，雙雙退出，把房門關閉，便立在門口，悉心守護。
誰知，不多久只聽游廊方向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兩個弟子擡頭看去，正見剛才的兩個小道士氣喘籲籲往這邊跑。
二人急忙迎過去，攔住他們罵道：
“你們倆個瘋瘋癲癲往這邊跑什麽？師父在療傷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萬一驚擾了他老人家！看不扒了你們倆個的皮！”
說罷，擡手對著前面的小道士就是一巴掌，那個小道士一跤摔倒在地上，爬起來，用手捂著臉又不敢哭，眼淚汪汪地瞅著他們。
不等他說話，他身後的小道士嚇得後退兩步，才道：
“二位師兄，不好了！有人打進我們宮裏來了！前面的師兄弟們正擋著，讓我們來報信的！”
倆個年長些的道士不以為意，只微微皺眉道：
“什麽人竟敢到我們全真教祖庭鬧事？他們八成是不想活了吧？慌張什麽，只管讓前面的兄弟一通亂棍打出去就是了！”
那個挨打的小道士忙道：
“來了很多人，他們個個身穿緇衣，武功了得，前面的師兄弟根本抵擋不住！剛剛他們已經沖過了欞星門，砸了宮門口兩旁的華表，然後穿過窩風橋，直撲靈官殿，我們幾百人已經傷亡無數，眼見就盯不住了！”
其中一個年長的道士道：“師父現在正在最緊要時刻，任何人都不得打擾！你們趕緊回去讓他們拼死頂住，萬一讓歹人進來打擾了師父，絕不饒恕！”
兩個小道士不敢再說，只得唯唯諾諾答應著，要走，卻聽見房裏有人低沈聲音問道：
“你們可知來我宮門挑戰的是什麽人呀？”
小道士趕緊幾步跑到門口道：
“稟報師父，那為首之人說他叫什麽旋地陀，是奉了秦王之命來捉拿，捉拿師父的！還口口聲聲要盡滅我們全真教呢！”
他剛剛說完，只聽屋裏“哎呀！”一聲大叫，幾個人慌得趕緊都擁入房裏去。
只見張真人已經赤條條跳出了木盆，面露驚慌之色，兩條細腿亂抖。
兩個年長的道士趕緊攙扶著他道：
“師父，您老人家內傷未愈，千萬別著急！管他是誰，你只管療傷要緊！進了長春宮還有我們幾百師兄弟呢！”
張真人一把將他們推開，顫巍巍罵道：
“你們懂的什麽！那旋地陀乃是禦龍衛四大金衛之一，武功了得，我又有傷在身，你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快，快趕緊給我穿衣服走！”
兩個小道士慌忙取來衣服，張真人慌的一邊穿衣，一邊就往外走。
剛出院子，就見前面又”呼呼啦啦”跑過來幾十個道士，一個個都是血跡斑斑，趕到張真人面前，哭道：
“師父！那幫子緇衣人實在太厲害了！我們抵敵不住，已經死傷大半！他們已經過了丘祖殿，快追到這裏了！師父，我們該怎麽辦呀？”
張真人一跺腳道：“你們跟我走！”
其中一個弟子趕緊攔住他道：“師父，對方太過了得，您老人家又身體帶傷，萬不可力敵呀！”
張真人氣得一腳把他踹開，喘籲籲罵道：
“混賬東西！誰說我要力敵啦？趕緊隨我走後面，翻越圍墻逃走！”
說罷，又吩咐其中幾個人去把押在宮裏的白蓮叛逆劉福通一並帶上，這才由手下弟子兩邊攙扶，急匆匆往後花園方向奔去。
張真人帶著眾人翻過圍墻，穿樹林繞小路，拼命逃竄，直逃出幾十裏路，一個個都累得汗流浹背，筋疲力竭。
而那倆個架著張真人的弟子，更是兩腿發飄，雙眼發黑，實在走不動了。
張真人自己雖然被人架著，但必定重傷未愈，又受了驚嚇，此時也支撐不住，見身後並無追兵趕來，也暫放下心，擺手示意讓眾人停下休息。
一個個剛停下腳步，便如僵屍般都“撲通通”倒了一地，動彈不得。
張真人背靠著一棵大樹，盤腿坐在地上，正耷拉著腦袋喘粗氣，隨著一聲刺耳的嘯叫，淩空一道暗線疾射而至，“嘭！”的一聲，擦過頭頂，正牢牢釘在他背後的樹上。
張真人嚇得一聲驚呼，滾身撲倒在地，猛回頭看去，只見一根長箭已射入樹內數寸，裸露的箭身，還兀自在微微顫動。
不待他起身，兩邊樹林裏早湧出無數官兵，將他們盡數圍住。
為首一人一手持一柄金裹玉飾的寶弓，一手壓在斜掛在腰間的刀頭上，立在正中，冷冷瞅著披著濕漉漉一頭亂發，狼狽至極的張真人。
張真人此時已經被兩個弟子攙扶著起身，他顫巍巍指一指對面之人道：
“當今天下有如此箭術之人沒有幾個，你莫非就是龍舌弓的傳人，青州宣撫使副使了無跡？”
對面之人依然面無表情，冷冷道：“張真人果然有些見識！在下正是！了某也久聞張真人大名，沒想今日在此相遇！”
張真人道：“好說！我全真教與大人素無交集，不知大人為何率兵攔截我們的去路？”
了無跡冷冷道：“了某與真人之間確沒有什麽恩怨，然了某今日只是奉命辦事，特與禦龍衛金衛旋地陀一起前來鏟除全真教！了某身為屬下，只能唯命是從，還望張真人見諒！”
說罷，斜手自背後抽出一根箭來，搭弓拉弦，寒光爍爍的箭頭直指張真人的面門。
張真人聽著對方拉動弓弦的“吱嘎嘎”聲響，知道自己身負重傷，掙紮也是徒勞，忙不疊擺手道：
“了大人切莫動手！本真人有話要講！”
見了無跡持弓未發，只是冷冷瞅著自己，忙繼續道：“我聽聞了大人在青州已經與呼合魯反目，棄官而去，今日不知你是奉了誰的指派來與旋地陀助陣？”
了無跡亦冷冷道：“我如今已經投奔在禦史中丞脫脫大人麾下，今日前來自是奉中丞大人之命！”
張真人忙搖手道：“原來你已經投奔了脫脫大人！脫脫大人雖說是伯顏的侄兒，但他素來忠貞體國，深得當今皇上信任！而我們全真教已是，脫脫大人亦不可能不知！
我們雙方本都是效命於皇上的，應如一家，互相照應才對！你們怎麽能助紂為虐，反倒相攻呢？想必一定是脫脫大人為勢所迫，誤聽人言，才派你前來！
了大人你切深思，切莫魯莽行事，到時候落個助紂為虐的下場，豈不可惜？”
見了無跡略有踟躕之意，張真人又道：
“了大人，你一身能為，卻時運不濟，在秦王手下，還要遭受呼合魯的羞辱，你若今日肯放我等離開，脫脫大人並非出於本心，自不會怪你，本真人也可在皇上面前保舉於你！高官厚祿唾手可得！還請大人三思！”
了無跡聽到此，一雙寒目裏閃爍出異樣的火花來，這才垂下龍舌弓，問道：
“你說得可是真的？”
張真人急於脫身，忙道：
“本真人不打妄語，自然說到做到！”
了無跡這才點點頭道：“既然張真人如此說，我了無跡無有不信！正如真人所言，脫脫大人派我前來，確屬受制於人，迫不得已，既然這樣，我了無跡權且做主，放真人離開！”
說罷，一擺手，讓眾兵士退到兩邊，讓出一條道來。
張真人大喜過望，來不及客套，被兩個弟子架著，招呼一聲，眾弟子都緊隨其後就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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