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一家絕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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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一家絕戶
趙氏連忙看向了胖和尚，胖和尚過來對蕭老道說道：“咱現在得把人擡到院裏，屋裏地方太小，沒辦法做超度的法事。”
蕭老道聞言冷冷瞥了他一眼，“擡到院裏？萬一來了貓狗，詐屍了怎麽辦。”
胖和尚說道：“放個人在院門口守著，等我做完法事，再擡回屋裏。”
蕭老道沒再說啥，一擺手，蕭初九和蕭十一過來將屍體擡上了，我太爺見狀也連忙過來幫忙，幾個人一起將趙瘦子的屍體擡到了院裏。
這時，院門口已經圍了一群人，都是些看熱鬧的，七嘴八舌、議論紛紛，說什麽的都有，其中有人說，這家夥活著的時候欠了一屁股債，死了倒也風光，和尚道士都來給他念經了，不過，他家裏窮的，這和尚道士別想拿到一文錢。
蕭老道耳朵尖，聽見了那人的話，扭頭沖院門口怪笑一聲：“給錢我們還不來呢！”
胖和尚想讓蕭十一到門口守著，防止貓狗進院，蕭老道說，還守什麽守呀，門外那麽多人呢，看他家窮的，貓狗和畜生都不進來。
胖和尚隨即拿上木魚，一臉鄭重來到屍體跟前，一邊敲木魚，一邊圍著瘦子的屍體轉圈，嘴裏嘰裏咕嚕念什麽經。
這在蕭老道看來，胖和尚弄的這法事，純粹糊弄人又糊弄鬼的，悄悄將蕭十一叫到身邊，低聲對他說道：“你看看這趙瘦子的鬼魂，現在在哪兒呢？”
蕭十一連看都沒看，給蕭老道打了個手勢：在大和尚身後，跟著大和尚一起在轉圈兒。
蕭老道一聽，這倒是挺新鮮，難道這超度法事真的管用麽？蕭十一隨即又打手勢：在屍體旁邊還站著兩條黑影，看不清楚是啥，好像是來抓瘦子鬼魂的。
我太爺見狀，朝屍體周圍看看，什麽都沒有，不過，太爺能感覺到一股似有似無的寒意，從屍體那邊傳過來。
這時，胖和尚停了下來，招呼屋裏的趙氏，往火盆裏添燒紙，趙氏連忙點燃一沓燒紙，放進了火盆裏，胖和尚轉身拿過一只水瓢，在水桶裏舀了一瓢水，由屍體到屋裏火盆，在地上淋了一道水路，緊跟著，胖和尚擡手朝火盆一指，說了句：“趙施主，去吧，那就是你要去的地方。”
胖和尚說完，蕭十一給蕭老道連續打手勢：瘦子的鬼魂踩著地面上的濕地朝火盆跑去了……跳火盆裏了……不見了。
蕭老道點點頭，低聲問道：“那兩條看不清楚的黑影呢？”
蕭十一回道：瘦子鬼魂跳火盆裏以後就不見了，可能是走了。
這時，胖和尚擡手擦擦臉上的汗水，招呼我太爺他們，“法事做完了，你們把趙施主的遺體擡回屋裏吧。”
太爺他們過去擡屍體，蕭老道滿臉狐疑地來到胖和尚身邊，問胖和尚，“你的眼睛也能看見那些東西？”
胖和尚一楞，“啥東西？”
“鬼魂呀。”
胖和尚趕緊搖了搖頭，“看不見。”
蕭老道問道：“那你怎麽能讓瘦子的鬼魂跳進火盆裏呢？”
胖和尚居然一楞，反問道：“真的跳進火盆裏了嗎？”
蕭老道點了點頭，“十一有陰陽眼，他看見的。”
胖和尚說道：“這法事是我師父教給我的，我只是照做，別的我什麽都不知道。”
蕭老道又問：“那你讓他跳火盆裏什麽意思？”
胖和尚回道：“聽我師父說，凡是橫死的人，身上怨氣都很重，火能燒掉他們的怨氣，讓他們做一個正常的鬼魂，師父還說，水通陰，火通陽，跳進火盆，就能去往西方極樂世界，要是跳進水盆裏，就是往陰間走的。”
蕭老道微微一皺眉，“還有這麽一說？”
胖和尚說道：“師父是跟我這麽說的，我也不知道，要不然為啥那些得道高僧，都要火化呢。”
蕭老道一撇嘴，“土葬的也不少……”
法事做完之後，院門口看熱鬧的那些人，見再沒啥熱鬧可看，紛紛散去。
蕭老道和胖和尚一起回屋，蕭老道就問趙氏，還有什麽事兒嗎，要是沒別的事兒，天色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趙氏連忙攔下幾個人，趙氏說，你們忙活了大半夜，留下來吃頓飯再走吧。幾個人不想麻煩趙氏，但是，趙氏說什麽也不讓眾人離開，眾人只好留了下來。
半個時辰之後，飯做好了，每人一碗清湯面條，太爺接過碗，往裏面一看，清湯寡水的，一點油花都沒有，面裏好像只放了少許鹹鹽。
屋裏也沒啥能坐的地方，蹲在地上吃了起來，不過，吃了沒幾口，蕭十一突然放下碗筷，沖眾人打起了手勢，蕭老道看罷，眉頭皺了起來，問蕭十一，“什麽，外面又來人了？”
蕭十一打手勢道：在喊一個人的名字，讓那人出去。
蕭老道問：“誰的名字？”
蕭十一朝瘦子的屍體指了指，打手勢：不知道，喊姓趙的，可能是他的……
蕭老道見狀，連忙放下碗筷，招呼我太爺，“老弟，咱倆到外面看看去。”
眾人也都沒心思再吃飯，除了趙氏和孩子，幾個人全都出來了，來到院門口，打眼朝胡同裏一看，蕭十一隨即打手勢：不見了，剛才我明明看見有人在喊姓趙的，讓他出去。
就在這時，屋裏突然傳來婦女的喊叫聲：“兒子，你咋啦，醒醒呀……”
眾人趕忙回屋，就見趙氏的兒子在地上半躺著，趙氏坐在地上，把孩子上半身摟在懷裏。
這孩子，十來歲模樣，但長的也非常瘦，太爺打眼朝孩子一看，就見孩子臉色發紫，雙眼緊閉，癥狀很像我高祖跟他說過了“鬼掐喉”。
不過，還沒等我太爺有所行動，蕭老道叫了一聲：“這是被噎住了，快把孩子給我。”蕭老道走過去蹲下身子，從趙氏懷裏搶過孩子，掄起巴掌，在孩子後背“啪啪”猛砸了幾下，孩子頓時“哇”地一聲，吐出一大口面條，眼睜開了，眾人頓時都松了口氣。
蕭老道把孩子交給趙氏，對趙氏說道：“沒事兒了，別哭了，孩子是被面條嗆著了，拍出來就好了。”
蕭十一這時過來扯了扯蕭老道的衣裳，打手勢說：他吐出來的不是面條，是一大團頭發。
“什麽？”蕭老道和我太爺同時朝地上看看，明明吐出來的是面條呀。
蕭十一又打手勢：真的是頭發，可能有人想要孩子的命。
蕭老道聞言，不禁皺起了眉頭，看看蕭十一，說道：“難道你剛才聽見的喊叫聲，是在喊這孩子的名字嗎？”
蕭十一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蕭老道嘖了下嘴，“真是屋漏偏逢連日雨，當爹的剛死，又有人想要孩子的命，他們家到底造了啥孽了？”說著，蕭老道扭頭看向了我太爺，“老弟，你有什麽辦法知道是誰要對著孩子下手嗎？”
我太爺一臉慚愧，說道：“我沒那麽大本事，不過，要真有東西想過來找麻煩，我倒是有個法子，可以鎮住他們的房子，讓那些東西進不到屋裏。”
太爺話說完，蕭老道剛要說啥，旁邊的趙氏突然大哭起來，眾人扭頭一看，孩子居然又閉上了眼睛，我太爺連忙過去給孩子一把脈，沒脈了，又一探鼻息，已經不出氣兒了，死了……
趙氏撕心裂肺哭了起來，讓眾人的心都狠狠抽了一下。那句話咋說來著，老天專殺獨根草、大水專淹獨木橋……
等眾人回到寺院裏的時候，已經是深夜，眾人的心情都很差，我太爺走在最後，眾人進入廂房以後，我太爺最後一個邁腳進去，不過，就在他邁進廂房的一剎那，感覺後背被人輕輕拍了一下。
太爺先是一楞，隨即火往上撞，轉身沖著門口大吼了一聲：“拍什麽拍，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蕭老道幾個人聽到太爺的喝聲，全是一楞，蕭老道連忙問道：“老弟，怎麽了，又感覺有人拍後背了麽？”
我太爺狠狠點了下頭，“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東西，也不知道他要幹什麽，總是拍我後背，就不能給個明示嗎！”
蕭老道隨即苦笑了起來，“老弟呀，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我現在算是想明白了，拍咱後背的這東西，是不想讓咱們離開，應該是想讓咱們管管他們村裏這些事兒！”
我太爺走進廂房，看向了蕭老道一眼，蕭老道接著說道：“你要是不信，等咱們把這裏的事兒處理了，肯定就能離開了。”說著，蕭老道嘆了口氣，“晦氣呀，真是晦氣，最近這些日子，總有些玩意兒跟咱們過不去……”
太爺也無奈地嘆了口氣。
第二天，趙瘦子下葬了，父子倆一起下的葬，趙氏哭得在地上都起不來了，也就沒跟著去一起墳地。
丈夫沒了，兒子也沒了，對她來說，無疑比天塌地陷還要嚴重。
還是我太爺他們幾個幫的忙，蕭老道在村外山上，找了塊好地方，蕭老道對眾人說，這塊地方，福祿雙全，十年後發跡，能夠蔭福子孫後代。
太爺聞言，心裏更不是滋味兒，對蕭老道說：“蕭兄，你別說了，人家都絕戶了，哪兒還有啥子孫後代。”
“說的也是……”蕭老道幹咽了口吐沫，立馬兒轉移了話題，“動手埋吧，反正也死絕戶了，咱就不講究啥規矩了，把他們父子倆埋在一塊兒得了。”
父子倆，共裹了一張草席，就這麽埋下了，一邊埋，蕭老道一邊嘆氣，“真他娘的，路有凍死骨、朱門酒肉臭呀，看看那些王公貴族的墓，玉石槨、楠木棺、金縷玉衣，再看看這些平民老百姓，一張破草席、二分荒山地……道爺我要是不幹掏墳掘墓的勾當，都對不起天下蒼生！”感謝那個誰的紅包，就是懷疑我不是劉黃河的那位讀者，問我為啥沒在書裏提他的名字，我還專門問了你在磨鐵的名字，我還說，下一章節裏，給你補上，不過，微信裏人太多，我找不到名字了，也忘了是誰了，我記得磨鐵名字好像是“我家多寶”？對不對？這個，主要是證明，是我本人，懷疑是很有必要、很正確的，因為書的盜版很多，不敢保證沒有人不冒充我，以後誰有疑問，就這麽問，真假就出來了。
太爺聞言，瞅了蕭老道一眼，太爺知道，蕭老道這是心裏難受，卻沒處發洩，只能說這些不著邊際、憤世嫉俗的話。
埋好趙家父子以後，蕭老道給墳頭上了柱香，還燒了很多黃紙，蕭老道對著墳頭說：“我說趙老弟呀，你可讓貧道破了例了，貧道向來只會挖別人的墳，沒想到，今日卻給別人修起了墳……這些錢呢，你拿上，到那邊兒以後，多給孩子買點吃的，你看你把孩子瘦的……”
燒完黃紙，蕭老道招呼我太爺他們，“走吧，回去跟趙氏說一聲，就說她丈夫和孩子都無牽無掛的走了，讓她也放心吧。”
回到趙家，一進門，眾人都楞住了，就見趙氏，吊死在了院裏那棵棗樹上……
蕭老道頓時失聲大叫：這回真的死絕戶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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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連忙看向了胖和尚，胖和尚過來對蕭老道說道：“咱現在得把人擡到院裏，屋裏地方太小，沒辦法做超度的法事。”
蕭老道聞言冷冷瞥了他一眼，“擡到院裏？萬一來了貓狗，詐屍了怎麽辦。”
胖和尚說道：“放個人在院門口守著，等我做完法事，再擡回屋裏。”
蕭老道沒再說啥，一擺手，蕭初九和蕭十一過來將屍體擡上了，我太爺見狀也連忙過來幫忙，幾個人一起將趙瘦子的屍體擡到了院裏。
這時，院門口已經圍了一群人，都是些看熱鬧的，七嘴八舌、議論紛紛，說什麽的都有，其中有人說，這家夥活著的時候欠了一屁股債，死了倒也風光，和尚道士都來給他念經了，不過，他家裏窮的，這和尚道士別想拿到一文錢。
蕭老道耳朵尖，聽見了那人的話，扭頭沖院門口怪笑一聲：“給錢我們還不來呢！”
胖和尚想讓蕭十一到門口守著，防止貓狗進院，蕭老道說，還守什麽守呀，門外那麽多人呢，看他家窮的，貓狗和畜生都不進來。
胖和尚隨即拿上木魚，一臉鄭重來到屍體跟前，一邊敲木魚，一邊圍著瘦子的屍體轉圈，嘴裏嘰裏咕嚕念什麽經。
這在蕭老道看來，胖和尚弄的這法事，純粹糊弄人又糊弄鬼的，悄悄將蕭十一叫到身邊，低聲對他說道：“你看看這趙瘦子的鬼魂，現在在哪兒呢？”
蕭十一連看都沒看，給蕭老道打了個手勢：在大和尚身後，跟著大和尚一起在轉圈兒。
蕭老道一聽，這倒是挺新鮮，難道這超度法事真的管用麽？蕭十一隨即又打手勢：在屍體旁邊還站著兩條黑影，看不清楚是啥，好像是來抓瘦子鬼魂的。
我太爺見狀，朝屍體周圍看看，什麽都沒有，不過，太爺能感覺到一股似有似無的寒意，從屍體那邊傳過來。
這時，胖和尚停了下來，招呼屋裏的趙氏，往火盆裏添燒紙，趙氏連忙點燃一沓燒紙，放進了火盆裏，胖和尚轉身拿過一只水瓢，在水桶裏舀了一瓢水，由屍體到屋裏火盆，在地上淋了一道水路，緊跟著，胖和尚擡手朝火盆一指，說了句：“趙施主，去吧，那就是你要去的地方。”
胖和尚說完，蕭十一給蕭老道連續打手勢：瘦子的鬼魂踩著地面上的濕地朝火盆跑去了……跳火盆裏了……不見了。
蕭老道點點頭，低聲問道：“那兩條看不清楚的黑影呢？”
蕭十一回道：瘦子鬼魂跳火盆裏以後就不見了，可能是走了。
這時，胖和尚擡手擦擦臉上的汗水，招呼我太爺他們，“法事做完了，你們把趙施主的遺體擡回屋裏吧。”
太爺他們過去擡屍體，蕭老道滿臉狐疑地來到胖和尚身邊，問胖和尚，“你的眼睛也能看見那些東西？”
胖和尚一楞，“啥東西？”
“鬼魂呀。”
胖和尚趕緊搖了搖頭，“看不見。”
蕭老道問道：“那你怎麽能讓瘦子的鬼魂跳進火盆裏呢？”
胖和尚居然一楞，反問道：“真的跳進火盆裏了嗎？”
蕭老道點了點頭，“十一有陰陽眼，他看見的。”
胖和尚說道：“這法事是我師父教給我的，我只是照做，別的我什麽都不知道。”
蕭老道又問：“那你讓他跳火盆裏什麽意思？”
胖和尚回道：“聽我師父說，凡是橫死的人，身上怨氣都很重，火能燒掉他們的怨氣，讓他們做一個正常的鬼魂，師父還說，水通陰，火通陽，跳進火盆，就能去往西方極樂世界，要是跳進水盆裏，就是往陰間走的。”
蕭老道微微一皺眉，“還有這麽一說？”
胖和尚說道：“師父是跟我這麽說的，我也不知道，要不然為啥那些得道高僧，都要火化呢。”
蕭老道一撇嘴，“土葬的也不少……”
法事做完之後，院門口看熱鬧的那些人，見再沒啥熱鬧可看，紛紛散去。
蕭老道和胖和尚一起回屋，蕭老道就問趙氏，還有什麽事兒嗎，要是沒別的事兒，天色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趙氏連忙攔下幾個人，趙氏說，你們忙活了大半夜，留下來吃頓飯再走吧。幾個人不想麻煩趙氏，但是，趙氏說什麽也不讓眾人離開，眾人只好留了下來。
半個時辰之後，飯做好了，每人一碗清湯面條，太爺接過碗，往裏面一看，清湯寡水的，一點油花都沒有，面裏好像只放了少許鹹鹽。
屋裏也沒啥能坐的地方，蹲在地上吃了起來，不過，吃了沒幾口，蕭十一突然放下碗筷，沖眾人打起了手勢，蕭老道看罷，眉頭皺了起來，問蕭十一，“什麽，外面又來人了？”
蕭十一打手勢道：在喊一個人的名字，讓那人出去。
蕭老道問：“誰的名字？”
蕭十一朝瘦子的屍體指了指，打手勢：不知道，喊姓趙的，可能是他的……
蕭老道見狀，連忙放下碗筷，招呼我太爺，“老弟，咱倆到外面看看去。”
眾人也都沒心思再吃飯，除了趙氏和孩子，幾個人全都出來了，來到院門口，打眼朝胡同裏一看，蕭十一隨即打手勢：不見了，剛才我明明看見有人在喊姓趙的，讓他出去。
就在這時，屋裏突然傳來婦女的喊叫聲：“兒子，你咋啦，醒醒呀……”
眾人趕忙回屋，就見趙氏的兒子在地上半躺著，趙氏坐在地上，把孩子上半身摟在懷裏。
這孩子，十來歲模樣，但長的也非常瘦，太爺打眼朝孩子一看，就見孩子臉色發紫，雙眼緊閉，癥狀很像我高祖跟他說過了“鬼掐喉”。
不過，還沒等我太爺有所行動，蕭老道叫了一聲：“這是被噎住了，快把孩子給我。”蕭老道走過去蹲下身子，從趙氏懷裏搶過孩子，掄起巴掌，在孩子後背“啪啪”猛砸了幾下，孩子頓時“哇”地一聲，吐出一大口面條，眼睜開了，眾人頓時都松了口氣。
蕭老道把孩子交給趙氏，對趙氏說道：“沒事兒了，別哭了，孩子是被面條嗆著了，拍出來就好了。”
蕭十一這時過來扯了扯蕭老道的衣裳，打手勢說：他吐出來的不是面條，是一大團頭發。
“什麽？”蕭老道和我太爺同時朝地上看看，明明吐出來的是面條呀。
蕭十一又打手勢：真的是頭發，可能有人想要孩子的命。
蕭老道聞言，不禁皺起了眉頭，看看蕭十一，說道：“難道你剛才聽見的喊叫聲，是在喊這孩子的名字嗎？”
蕭十一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蕭老道嘖了下嘴，“真是屋漏偏逢連日雨，當爹的剛死，又有人想要孩子的命，他們家到底造了啥孽了？”說著，蕭老道扭頭看向了我太爺，“老弟，你有什麽辦法知道是誰要對著孩子下手嗎？”
我太爺一臉慚愧，說道：“我沒那麽大本事，不過，要真有東西想過來找麻煩，我倒是有個法子，可以鎮住他們的房子，讓那些東西進不到屋裏。”
太爺話說完，蕭老道剛要說啥，旁邊的趙氏突然大哭起來，眾人扭頭一看，孩子居然又閉上了眼睛，我太爺連忙過去給孩子一把脈，沒脈了，又一探鼻息，已經不出氣兒了，死了……
趙氏撕心裂肺哭了起來，讓眾人的心都狠狠抽了一下。那句話咋說來著，老天專殺獨根草、大水專淹獨木橋……
等眾人回到寺院裏的時候，已經是深夜，眾人的心情都很差，我太爺走在最後，眾人進入廂房以後，我太爺最後一個邁腳進去，不過，就在他邁進廂房的一剎那，感覺後背被人輕輕拍了一下。
太爺先是一楞，隨即火往上撞，轉身沖著門口大吼了一聲：“拍什麽拍，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蕭老道幾個人聽到太爺的喝聲，全是一楞，蕭老道連忙問道：“老弟，怎麽了，又感覺有人拍後背了麽？”
我太爺狠狠點了下頭，“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東西，也不知道他要幹什麽，總是拍我後背，就不能給個明示嗎！”
蕭老道隨即苦笑了起來，“老弟呀，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我現在算是想明白了，拍咱後背的這東西，是不想讓咱們離開，應該是想讓咱們管管他們村裏這些事兒！”
我太爺走進廂房，看向了蕭老道一眼，蕭老道接著說道：“你要是不信，等咱們把這裏的事兒處理了，肯定就能離開了。”說著，蕭老道嘆了口氣，“晦氣呀，真是晦氣，最近這些日子，總有些玩意兒跟咱們過不去……”
太爺也無奈地嘆了口氣。
第二天，趙瘦子下葬了，父子倆一起下的葬，趙氏哭得在地上都起不來了，也就沒跟著去一起墳地。
丈夫沒了，兒子也沒了，對她來說，無疑比天塌地陷還要嚴重。
還是我太爺他們幾個幫的忙，蕭老道在村外山上，找了塊好地方，蕭老道對眾人說，這塊地方，福祿雙全，十年後發跡，能夠蔭福子孫後代。
太爺聞言，心裏更不是滋味兒，對蕭老道說：“蕭兄，你別說了，人家都絕戶了，哪兒還有啥子孫後代。”
“說的也是……”蕭老道幹咽了口吐沫，立馬兒轉移了話題，“動手埋吧，反正也死絕戶了，咱就不講究啥規矩了，把他們父子倆埋在一塊兒得了。”
父子倆，共裹了一張草席，就這麽埋下了，一邊埋，蕭老道一邊嘆氣，“真他娘的，路有凍死骨、朱門酒肉臭呀，看看那些王公貴族的墓，玉石槨、楠木棺、金縷玉衣，再看看這些平民老百姓，一張破草席、二分荒山地……道爺我要是不幹掏墳掘墓的勾當，都對不起天下蒼生！”感謝那個誰的紅包，就是懷疑我不是劉黃河的那位讀者，問我為啥沒在書裏提他的名字，我還專門問了你在磨鐵的名字，我還說，下一章節裏，給你補上，不過，微信裏人太多，我找不到名字了，也忘了是誰了，我記得磨鐵名字好像是“我家多寶”？對不對？這個，主要是證明，是我本人，懷疑是很有必要、很正確的，因為書的盜版很多，不敢保證沒有人不冒充我，以後誰有疑問，就這麽問，真假就出來了。
太爺聞言，瞅了蕭老道一眼，太爺知道，蕭老道這是心裏難受，卻沒處發洩，只能說這些不著邊際、憤世嫉俗的話。
埋好趙家父子以後，蕭老道給墳頭上了柱香，還燒了很多黃紙，蕭老道對著墳頭說：“我說趙老弟呀，你可讓貧道破了例了，貧道向來只會挖別人的墳，沒想到，今日卻給別人修起了墳……這些錢呢，你拿上，到那邊兒以後，多給孩子買點吃的，你看你把孩子瘦的……”
燒完黃紙，蕭老道招呼我太爺他們，“走吧，回去跟趙氏說一聲，就說她丈夫和孩子都無牽無掛的走了，讓她也放心吧。”
回到趙家，一進門，眾人都楞住了，就見趙氏，吊死在了院裏那棵棗樹上……
蕭老道頓時失聲大叫：這回真的死絕戶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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