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歉疚

楚桀轉過身，笑道：“無論如何，私疫欠我一個公道。你可以現在往外跑或者朝我開槍，不過我可以用火焰弄死你。咱們現在走著瞧，你們欠我的我會還，我能感覺到病毒的接近。它們馬上就來。”

樓下的周小雅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手機，拎著一瓶酒上了樓，在上樓的一剎那，他對燕雲州說道：“你們好生休息，水隨便喝，我的酒別碰。”

“好。”燕雲州點頭道。

幾個士兵和燕雲州都在一樓，他們努力地和總部聯系，並且把自己的位置傳送給了基地。就在這時，燕雲州看了一眼樓上，他對士兵們說：“看好門口，我去個洗手間。”

“長官，洗手間在附近。”一個士兵指了指身邊的洗手間，說道。

“這裏面太臟，我去樓上的那個。”

燕雲州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幾個士兵百無聊賴地盯著門口，握著突擊步槍，氣氛緊張到了極點。楚桀在樓頂的隔間裏，他和洛潔對峙著，絲毫不知道燕雲州已經躲到了樓上。

就在此時，外面無數紅點接近了酒館，他們的速度不算是太快，看起來是在搜索尋找殘餘的私疫士兵。門口的幾個士兵緊張起來，他們拿著槍，對準門口，手中握著滅火彈。

“怎麽辦？”其中一個年輕點的士兵問道。

“它們一進來就扔滅火彈，然後往樓上跑，反正不能直接沖出去，咱們的槍對他們沒用！”年長一點的老兵對他囑咐道。

窗戶上的紅點越來越密集，因為窗戶用百葉鋼板保護，所以那些怪物沒有看見裏面有人，它們慢慢移動，朝著兩扇門的位置靠近。

“這都是什麽怪物？”周小雅蹲在地下酒窖裏，透過平板上的監控攝像頭看著外面，驚駭道。

林月說道：“看來這都是那些紅色的怪物，就是襲擊那幫士兵的。話說楚桀在哪裏，他讓我們進地窖，自己在哪裏？”

“不知道，不過他說過讓我們絕對不要出去，他自己有解決的辦法。”周小雅道。

林月咬了咬嘴唇，她著急楚桀的安全，而現在的情況又格外覆雜，不是所有人都有約翰蘭博和詹姆士邦德的勇氣和智慧。一樓的那些士兵著急了，他們聽到怪物正在不斷向大門的位置聚集！

“扔滅火彈！他們知道我們！”

滅火彈扔在了門口，不過就在這一瞬間，所有的怪物沖了進來，那一刻滅火彈還沒引爆，幾個士兵用槍械兇猛射擊，但是怪物們依然魚貫而入，瞬間就把那幾個士兵撕扯的粉碎，殘肢斷體血液內臟漫天飛舞，殘酷無比。

周小雅關閉了平板，這一幕血腥殘忍的浮世繪他沒有那個心情去慢慢觀賞。楚桀啟動了酒窖的空調，把溫度變得很低，他知道自己的病毒不喜歡太過於低溫的環境。

燕雲州聽著一樓的動靜，他知道此時此刻會發生什麽。那些士兵的死活他壓根就不會關心。他躲在門後的書櫃後面，把步槍槍口伸出去，側身瞄準那扇緊閉的門。

楚桀和洛潔躲在那門內，他們聽見了外面的聲音。怪物們走上了樓，在搜索這間房子裏的活人。他們顯然有意志和思考的能力，甚至那些怪物還會用門把手開門而不是撞開。

“他們來了，你的同伴們。他們會把我們都殺死。就像是我們的那些年輕的士兵一樣。”洛潔冰冷地看著楚桀，怒道。

“我不會讓這幫怪物殺死你，因為你當初你對我還有那麽一點屬於人的同情。我要弄死那個男人，你叫他燕長官，不是嗎？”楚桀血紅的眼睛裏沒有一絲人類的感情。

洛潔舉起槍，道：“恐怕你做不到，因為我是他的下屬，我有權利現在擊斃你。”

“你試試啊，當初我被人綁在燃燒瓶裏的時候你們就在外面他媽的看著，折磨一個人很好玩嗎？我不懂你們這些科學家，反正我知道如果我不逃出去，遲早得被你們這幫混蛋玩死。”

楚桀推開門，他站在門外，和那些搜索樓層的感染者對視。感染者一共兩個，洛潔站在楚桀的身後，她第一次這麽近距離感受到怪物身體的熱量——感染者的體溫很高，相當於一個電暖風站在她的面前。即使他們的距離不近，她也能感受到這種熱量。怪物的雙眼似乎是橘紅色的火球，它們的一只手變成了熾熱的骨頭劍。這兩個怪物看著楚桀，他們並沒有進攻。

“你們會說話嗎？”楚桀問道。他的右手慢慢露出光點，正因為這些光點，它們把楚桀當成同類看待。

那兩個感染者搖頭，它們其中一個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然後做出了一個“切斷”的手勢。楚桀看著他們，低下頭道：“抱歉，我和你們一樣，我獲得了和你們不同的能力，我的手，能燃燒火焰。我們是同類，後面的這個人是我的朋友，我很誠懇地請求你們放過她。她不是壞人。”

那兩個感染體沒回答，它們居然慢慢地下樓了。楚桀松了口氣，他回頭看著洛潔，道：“趕緊離開這裏，現在這座城市已經廢了。”

“無論如何，謝謝你。”洛潔被一個感染者救了，她此時此刻的心情也很覆雜。她對楚桀說不上感激，更多的是一種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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