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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五十三章別直接迷糊(打滾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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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五十三章 別直接迷糊(打滾求月票)

從二月底太後去暢春園,三個月了,女眷請安都是零零散散的,第一次這樣全。

對於舒舒來說,都成固定模式,沒有什麽好稀罕的,就是多看幾個人。

今日因太後初回宮的緣故,不僅三福晉跟十福晉來了,早先免了請安的和嬪與王貴人也來了。

她們都已經是孕晚期,月份更大,都顯懷了。

和嬪還罷,本就有座次的;王貴人這裏,太後也叫人搬了凳子。

即便王貴人出身低,可是已經生育兩個皇子,眼見著還有第三個,不管是皇子還是皇女,這生育之功都是排在宮嬪前頭的。

下次再有人晉嬪,王貴人肯定是排在前頭的。

現下就算她沒有封嬪,也是貴人之首。

舒舒跟五福晉一起,站在宜妃身後,忍不住望向站著的幾個貴人。

資歷老的,例如三公主之母,年歲與康熙相仿,結果連個座次也沒輪上。

還有那拉貴人,生育兩個皇子,可是都殤了,沒有序齒,也失了依仗。

有資格來請安的不到二十人,沒資格來請安的,還有七、八十人。

舒舒覺得,康熙看似無情,也有多情的一面。

看上誰了,那誰就是一個勁兒的稀罕,然後接連生育。

榮嬪產育六次、德妃六次、宜妃四次、惠妃兩次,敏嬪三次、王貴人三次,這六個人加起來,就占到後宮生育次數的半數了。

想到這裏,舒舒看了眼和嬪。

其他人相比,和嬪運氣好像不大好,受寵晚了,康熙的生育力也由盛轉衰。

否則的話,按照和嬪這幾年受寵程度來看,本也應該一個接一個生,那前朝的格局不會變,後宮的格局肯定要變一變的。

和嬪正低頭看她自己的肚子,笑吟吟的,而後又看她對面的王貴人,還轉身去看了幾眼太子妃下首的三福晉跟十福晉。

這是因她自己懷孕,也格外留心其他孕婦。

舒舒移開眼,總覺得和嬪面色粉紅,看著更好看了。

按照時下的說法,這一胎懷的是女兒。

可是康熙公主中,並沒有這一號。

這是殤了?

她又忍不住去看王貴人,這就是十九阿哥了,歷史上本序齒十八,歷史上唯一葬入皇陵的皇子,康熙寵愛的幼子。

想到八歲殤了的小皇子,舒舒沒有了吃瓜的興趣。

她也是十月懷胎過的,曉得生產不容易,對於這種孩子殤亡之事,就有些不落忍。

可惜的是她上輩子不是學醫的,這輩子也沒有金手指救人。

和嬪之女殤亡的原因,她不曉得;十八阿哥之殤,因是一廢太子的導火索,各種小說演繹裏多有提及,按照文字記載,後世推測是兒童腮腺炎。

八歲夭折……

舒舒心裏沈甸甸的,不是想著沒落地的十九阿哥,而是想到豐生他們身上。

看來還是要多看古籍,將兒童常見病都歸納總結一下。

小兒難養。

除了天花跟水痘,還有像腮腺炎、肺炎這種能致死的關卡。

舒舒決定,回到家後,跟九阿哥說一聲,重啟景陽宮借書之事。

那裏的藏書最全,關於醫科的都可以借一遍。

太後三個月沒回宮,除了關心和嬪跟王貴人的身體之外,也跟惠妃多聊了幾句。

對於惠妃身後的大福晉,她在北花園已經見過,眼下見她拘謹,只慈愛的笑笑,沒有單拎出來說話。

辰正請安,不到巳初,大家就散了。

有三福晉跟十福晉兩個孕婦在,皇子福晉們也放緩了速度。

三福晉不是諸皇子福晉之首了,看著大福晉有些悵然。

隨即想到自己已經生了兩子一女,大福晉前頭卻立著嫡子嫡女,就將這攀比去了。

也不容易。

八福晉跟在四福晉身邊,身上依舊是大紅旗裝,下巴也擡著,卻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大家都曉得她現在行事,沒人去親近她,可面上也沒有疏離。

五福晉這裏,還是好脾氣的模樣,如今下頭的妯娌越來越多,她也算是年長的嫂子了,看著日益穩重。

七福晉挎著舒舒的胳膊,道:“今年雨水少,香瓜格外甜呢。”

這是舒舒的老主顧了,常年從舒舒這裏買東西,夏天的瓜果,冬日的洞子菜。

舒舒就道:“大興那邊沙土地多,你們府要是也有大興的地,也可以改瓜果園。”

七福晉搖頭道:“沒有大興的地,要不我早改了,房山倒是有個園子,今年也叫人種了瓜果,頭茬瓜也出來了,可就是比不得大興這邊的瓜甜。”

舒舒就道:“這幾年大興種西瓜的越來越多了。”

她家莊子前年賣了錢,去年開始就有跟風的了,今年更多。

七福晉聽了,皺眉道:“種得人多了,那這西瓜價格就要下來了,你就要虧了。”

舒舒搖頭道:“沒事兒,本也沒指望這個賺銀子。”

妯娌們說著話,出了地安門,就各自散去。

*

內務府衙門,大朝散了,九阿哥跟十二阿哥回來,就迎來了不速之客。

十四阿哥來了。

九阿哥見狀,詫異道:“你這就出來了?”

他本以為十四阿哥要延遲禁足時間,到年底或明年初。

十四阿哥倒沒有得意模樣,老實道:“汗阿瑪說了,帶我去北巡,聽說十三哥定了新馬車,我也想訂一輛……”

聖駕出巡的日子,已經定了,就在五月三十,方向是察哈爾蒙古八旗方向。

九阿哥道:“那個馬車在城裏用更好,能裝冰降溫,去蒙古的話,裝不了冰,就是裏面比尋常馬車寬敞些。”

十四阿哥道:“寬敞就好,到時候不想騎馬的時候,就在馬車裏。”

“這馬車不是分例裏的,這一筆銀子得自己掏,咱們的也不例外,營造司那邊要入賬……”

九阿哥道。

十四阿哥點頭道:“嗯,我曉得,叫人帶了銀子。”

九阿哥點點頭,叫了一個筆帖式,讓他帶了十四阿哥的太監往營造司去了。

只有五、六天的功夫,也不好耽擱。

十四阿哥說完這個,屁股發沈,不想動地方。

九阿哥見他安靜許多,不像之前那樣嘰嘰喳喳的,曉得他這是嚇到了,長記性了。

想著十四阿哥先頭對自己的親近,他心下一軟,道:“有一、有二,沒有再三,汗阿瑪這裏,可不是一味慣孩子的。”

十四阿哥看了九阿哥一眼,點了點頭,道:“我曉得了,再不會魯莽行事了……”

說著,他帶了遲疑道:“十三……哥現在不往內務府來了麽?”

九阿哥反問道:“他不是在戶部行走麽?來內務府做什麽?”

十四阿哥:“……”

他的感覺不會錯,之前在上書房的時候,雖然每次來內務府蹭飯是他起頭,可是十三阿哥也沒有拒絕。

他能察覺出來,十三阿哥對九阿哥很親近。

他還以為是大前年北巡東巡的時候留下的交情。

不到半年的功夫,有什麽他不曉得的變故麽?

十三阿哥不僅跟自己關系疏遠了,跟九阿哥也不親近了?

是四哥收攏人了?

還是太子的意思?

十三阿哥成了給太子打下手的,太子不喜歡九哥跟自己,連帶著十三阿哥也跟他們拉開距離?

十四阿哥就道:“早先瞧著十三哥跟您挺親的,如今出了上書房,行事自在,時間也寬泛,不是當更親近麽?”

九阿哥翻了個白眼道:“又不是過家家,非見天在一塊兒,當差了才不得閑呢,戶部又是一年四季都忙的衙門,沒事兒湊一起做什麽?”

十四阿哥有些不理解,道:“那您跟十哥怎麽見天在一塊兒?”

九阿哥看著十四阿哥,道:“這還用問?那是順道啊,皇子府挨著,這路上做個伴兒也省得無聊。”

十四阿哥:“……”

九阿哥打量他一圈,道:“爺曉得汗阿瑪為什麽放你出來了,再關下去,你就要關傻了,又不是小姑娘,還說話行事非要拉著一個小夥伴兒,這長大成人,就要學著一個人擔事兒了……”

十四阿哥看著九阿哥,有些狐疑。

九哥這話說的,難道他擔事兒了?

遇到事情不是捅到禦前,就要出動宗人府,不像個自己擔當的模樣。

九阿哥揚著下巴,看十四阿哥有些不順眼。

真是沒地方說理去了。

像十四阿哥這樣老闖禍的兒子,汗阿瑪反而不撒手,打算帶在身邊親自教導;像十二阿哥這樣省心乖巧的,楞是想不起來。

真要臨時增加隨扈皇子名額,也該是從沒有隨扈過的十二阿哥,而不是討人嫌的十四阿哥。

這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可是他不敢慫恿十二阿哥鬧。

十二阿哥這裏,跟汗阿瑪沒有親近過,父子之情淡薄,不宜生事。

十四阿哥回阿哥所了。

他每天射箭三百支,今日份的才完成一半。

九阿哥為十二阿哥抱不平,可當著十二阿哥也不能說什麽,只能憋悶著,看著江南幾個織造府送來的公文。

戶部跟工部的銀子已經支下去,今年三織造的采購任務已經開始,織造船會在八月初上京。

今年宮裏織物的采購,多了羊絨呢這一項,數額不多,二百匹。

采購的金額十六兩銀子一匹,是廣州海關西洋呢的八成。

在皇家織品中,這個價格不能排前三,也排在前十了。

等到這個正式納入貢品之後,價格也會跟著水漲船高,翻到兩到三倍。

只是前頭耗費的成本也高,這個原材料限制,也不能大量生產。

九阿哥看著,生出幾分遺憾來,嘆了口氣。

十二阿哥見他皺眉,還以為是擔心十四阿哥的馬車,就道:“若是時間不夠,先將我的馬車挪給他就是了……”

十二阿哥的馬車,前幾天就叫人去定了。

九阿哥搖頭道:“不用挪,時間不夠,用舊馬車就是了,又不礙什麽……”

不慣十四阿哥那個毛病,否則往後老想著跟哥哥們換了。

那一位可是不識慣的,最愛倚小賣小占便宜。

九阿哥看著十二阿哥溫吞模樣,想著自己之前說要用房,十二阿哥就將鋪子跟宅子都給了,這太實在了。

他就道:“往後旁人不求你,別上趕子幫忙,容易不落好;就算幫忙,也要心裏有數,記得有來有往幾個字,別吃了虧……”

十二阿哥看著九阿哥,很想要解釋一句,他沒打算幫十四阿哥,就是不想讓九阿哥為難。

九阿哥接著說道:“對咱們來說,銀子算不得什麽,可是對大部分人來說,銀子就什麽都算了,往後你跟人交往也是,占你便宜的,讓他滾邊去,主動讓你占便宜的,你也別直接迷糊了,就當成好人,還要分辨分辨,是真便宜還是陷阱……”

十二阿哥聽了,忍不住嘴角上翹。

這世上,讓他白占便宜的,就是三個人,嬤嬤、貴人跟九哥。

九阿哥見他這樣反應,道:“別覺得爺愛計較,爺這是告訴你怎麽分辨好歹的,那種嘴上說出花卻一文不掏的就是騙子;那種給你三瓜兩棗,要你一個莊子的,也是騙子,還是得多長幾個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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